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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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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歐靜 -【不知不覺愛上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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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6 00:14:1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席若藍雀躍地走出醫院。她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

  顏舞也很替她高興,興奮地說個不停。

  「哇!你要當媽媽了,我們要準備好多東西,要買好多小鞋子、小襪子和嬰兒車……」顏舞手舞足蹈地說。

  席若藍嘴角噙著笑,安靜地聽著顏舞的滔滔不絕。她決定不管什麼鬼約定了,她要「主動出擊」,先去相柏濤的公司探視他,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顏舞,我們一起到柏濤公司去,好嗎?」

  「當然好。你去告訴你老公好消息,我順便去探望韋大哥。」顏舞一臉喜孜孜地說。

  「走吧 」席若藍高興地拉著顏舞的手,往相柏濤的公司前進。

           ※         ※         ※         ※         ※**

  為了打造精緻遊艇,豐鼎企業大手筆耗資多億,從歐洲進口了大量一流材質,單單隔音材質就有七種,甚至連造價上千萬的電梯和數十萬元的澡盆也包括在內,為了點收這些東西和察看品質,相柏濤忙得團團轉,根本無暇回家,更何況是找他的女伴。

  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他舒服地坐在辦公室裏喝杯咖啡提神,順便看一些急件。

  叩叩兩聲敲門聲之後,有人推門而入。

  相柏濤抬起眼,看到好久不見的女伴蕭玉寒。

  「柏濤,這麼久不見,一起吃午餐吧!」擁有模特兒身材的簫玉寒翩翩然地走進來,雙手自動環住相柏濤的脖子,在他頰上吻了一下。

  「當然好。」相柏濤隨口問道:「你最近去哪里了?」

  「哎呀!我想去法國學設計,所以前陣子先去探路。」蕭玉寒已經自動坐在相柏濤腿上,開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磨蹭起來。

  「你這麼好學呀!什麼時候要出發?」相柏濤倒是樂見其成,蕭玉寒內外兼修,又很上進,更重要的是,和他只是單純的床伴,從未想從他這邊得到什麼,確實是很好的女伴。

  「下個月吧!」她發現到他後頸緊繃,雙手已經溫柔地開始替他揉壓僵硬的脖子。

  「我去送你。」他舒服地籲口氣。

  「不用了,我討厭依依不捨的分離場面。」她豪爽地說,手卻偷偷解開他的領帶和襯衫鈕扣,小手巧妙地從襯衫裏滑進,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愛撫挑逗。

  「我們不是要吃午餐嗎?」他張口平淡直述,眼睛冷淡地看著這一幕,沒有阻止她的曖昧挑逗。

  「我好想你哦!下個月去法國之後,就無法見到你了,你捨得狠心拒絕我嗎?」蕭玉寒嬌聲嬌氣地說,雙手在他胸膛上下移動,紅唇貼上他緊抿的唇,曖昧地舔吮不已。

  「我的特助在外面。」相柏濤任她親吻,不是很認真地找理由。

  「放心,他不知道我進來。我在樓下看到他和業務部經理在聊事情,而且我們又不是不曾在這兒親密過。」她大膽地在他耳邊呢喃。

  她脫掉他的襯衫,舌尖在他的唇上流連,然後以折磨人的速度緩緩下滑。她仔細地舔舐他的脖子,惡意地在上頭留下兩道深刻的吻痕,再滑溜地來到他厚實的胸膛前,舔吮著他的乳頭,雙手則不安分地在他全身上下撫摸挑逗。

  相柏濤靠著椅背,閉上眼睛,舒服地任由她施展渾身解數挑逗他。

  「柏濤……」她嬌聲呻吟,迅速脫掉自己的襯衫,露出性感的黑色胸罩,拉著他的大手蓋在她的乳房上。

  他被動地在她的乳房上揉弄,惹得她嬌聲低吟。她技巧高超地滑坐在地上,雙手緩緩解開他的拉鏈,掏出他的男性欲望,小嘴迫不及待地將他含在嘴裏舔吮。

  「嗯……」他雙眼緊閉舒服地輕吼,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悶哼聲、抽氣聲和關門聲,隨即愕然地睜開眼睛。

  辦公室內只有他和蕭玉寒,沒有其他人。

  「剛剛……有人進來嗎?」他問著仍握著他男性欲望舔吮的蕭玉寒,開始在想誰那麼大膽,竟敢私自闖入他的辦公室。

  他又尷尬又著急,應該不是韋中昱,更不可能是公司裏的員工,他們一定都是先敲門有回應才敢進來。

  蕭玉寒愣愣地搖頭,「我不知道。」她剛剛十分投入,根本沒聽到任何聲音。

  相柏濤抓開蕭玉寒的手,一邊手忙腳亂地穿上襯衫、拉上褲頭,一邊對著她說道,「玉寒,你先回去吧!」

  不等蕭玉寒回答,他扭開辦公室大門往外走,一看到眼前的人影,倏然一顫,全身僵直。

  席若藍正一臉蒼白地坐在韋中昱的座位上,至於韋中昱則不見人影。

  他忍不住用力地閉上眼,自我說服眼前的人影是假像,但一睜開眼,她仍然活生生地在眼前。

  兩人無語對視,沒人先開口打破沉默。

  蕭玉寒穿好衣服後緩緩走出來,看到眼前詭異的一幕,覺得非常不妙,只好趕緊道聲再見,快速地離開。

  「韋特助呢?」相柏濤深吸了口氣,終於打破沉默,率先開口。

  席若藍雙拳緊握,呼吸急促,張口想講話,但發不出聲音,好不容易深吸好幾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聲音仍然喑啞、虛弱,「我上來時見到他在樓下,所以就自己上來了。」

  「所以,你剛剛看見了。」他臉色陰鬱地說,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很抱歉,我來的不是時候。」她臉色發白,隨口道歉。

  席若藍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深吸口氣以抑制體內的憤怒,渾身不可置信地想要尖叫、想要呐喊,更想要狠狠地將眼前的臭男人揍一頓,而不是假裝冷靜面對這一切。

  相柏濤心虛、挫敗又內疚,尤其看到她臉色蒼白又心碎的樣子,忍不住生起自己的氣,他想狠狠地揍自己一頓,又想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

  「對不起,讓你看見這一幕。」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道歉。看她一臉蒼白、雙唇顫抖的樣子,知道她的冷靜只是裝出來的。

  相柏濤抬手抹了抹臉,手足無措。他知道這種感覺很糟糕,尤其被她幾乎「捉姦在床」,她的心裏一定很難受,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你不用先送那位小姐出去嗎?」席若藍垂下眼,盯著藏在桌子下的拳頭,剛剛被她啃咬得凹凸不平的手指緊握得太過用力,將手掌心抓出一道道傷痕。

  「不用,她怎麼來就怎麼回去。」相柏濤怒聲說道。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不知道是好事被打斷,還是她佯裝冷靜又理智地面對這一切的模樣。憑什麼她可以表現得如此淡然和冷靜,而他卻暴躁又煩悶得想狠狠搖醒她?

  「那麼,晚上你回家一趟,我們談談吧!」她先是緊咬雙唇,抑制體內的怒火,但還是眉睫微揚,對上丈夫深沉的目光。

  她以為自己很冷靜,更認為自己能以平時的冷靜語氣面對他,是一件值得嘉許的事,沒想到忽覺掌心傳來濕意,低頭一看,流血了……

  「為什麼不現在談?」他懊惱地蹙眉,不想現在讓她離開,總覺得現在讓她離開,就永遠找不回來了……

  席若藍呼吸急促地死瞪著他,聽到他的回話忍不住怒火攻心,隨手取了桌上的大型紙鎮,狠狠地向他砸過去。他愣了一下,險險避開,紙鎮砸破他背後的玻璃櫃子,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

  「如果現在談,難保我不會有殺人的衝動。」席若藍怒吼,雙目圓睜地瞪視他。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接受其他女人應付他的「需要」,沒想到,當事件血淋淋地發生在眼前時,所有的理智與冷靜,全都化為烏有。

  相柏濤從未看過席若藍脾氣失控的模樣,沒想到和平時溫柔冷靜的樣子大相逕庭,內疚感在瞬間又翻了好幾倍,爬上他的心。

  「還有,你現在的樣子,噁心到讓我想吐。」她爆發怒氣,兇狠地攻擊他,以抒發自己內心的痛苦與傷心。

  他臉色發白,無法反駁,但隨即毫不留情地反攻,「我從沒有欺騙過你,結婚之前我就開誠佈公地說出我的想法,而且你也說好不干涉我的私人生活,現在你憑什麼批評我?」

  他的反駁像冰刀一樣,毫不留情地悉數砍在她的身上,讓她全身發顫不已,臉色更加死白。

  「對,沒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她心神俱裂地低語,全身虛弱地癱軟在椅子上。

  她沒有資格評論他或干涉他的生活,這些在婚前都已經談好的,他甚至還警告她,不要試圖獲得忠貞、愛情,因為婚姻裏不會有這些東西。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心動搖了,所以才會覺得痛苦。他一直在她的耳邊叮嚀,不要試圖干涉他的私生活,只要努力幫他生孩子就可以了。

  真諷刺!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虧她還想來探視他,打入他的生活。

  「你想說什麼,就現在說吧!」他開口,黑眸仍沉沉地鎖住她。

  「沒什麼,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晚上也不用回家跟我談了。」她有氣無力地低語。

  她全身顫抖地起身,拿起擱在桌上的包包,移動腳步往外走。既然他對她無情,她又何必自作多情,試圖想挽回什麼。

  「站住!你要去哪里?」他看到她臉色蒼白的模樣,心中異常不舍。

  她回頭怒瞪他一眼,堅強地挺起胸膛,「你沒資格干涉我,反正我只要幫你傳宗接代就可以了。」隨即腳步踉蹌、頭也不回地離開。

  「該死!」相柏濤低咒,忍不住一拳擊向牆壁。

  他知道不干涉條約給了彼此自由,卻也相對地帶來了束縛。

           ※         ※         ※         ※         ※

  雖然氣憤,但席若藍才不會做出離家出走的蠢事,她要在這兒安安穩穩地生孩子,讓孩子有最安全、溫暖的生活,雖然孩子的父母一輩子都不會相愛,但是沒關係,反正這世上貌合神離的夫妻一大堆,她會給孩子最多、最多的愛作為彌補……

  月已中天,灑落一地的皎光,涼風輕拂,吹進所有敞著窗的人家。席若藍坐在窗臺邊靜靜地看著天空,心也逐漸找到方向。

  人果然需要沉澱,尤其碰到讓人悲傷痛苦的事情時,找個安靜的地方思考一下來龍去脈和前因後果,或許就能找到出口。

  她哭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最後為自己找到出口。她決定遵守約定,不干涉他的生活,也不容許他干涉她的生活,她要待在這兒安穩地生下孩子,然後開始策畫自己的生活。

  既然他可以有女伴,她也可以有男伴,偶爾還可以談談戀愛或約會什麼的,不過她的生活圈很小,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裏,沒什麼時間認識物件,或許她可以請表哥幫忙介紹。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轉頭一望,看到相柏濤開門進來,冷冷地瞥視他一眼後,又抬頭望向遠方的天空。

  「你……」相柏濤左胸緊繃得難受,他走過來對著她的背影想說些什麼,語氣裏有些著急、有些安慰、有些內疚。

  說實在話,一打開門見到她的身影,他突然很安心,之前懸著的心跳終於逐漸穩定。

  下午她離開辦公室之後,他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懊惱地回想這一切,直到前一刻,他才匆忙地離開辦公室回到家裏。

  席若藍幽幽地回望他片刻之後,雙眸又轉向窗外。

  「我會遵守約定,不會偷溜。」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因緊張、不安而咬得亂七八糟的指甲。

  她承認自己愛上他,不是因為他給的優渥條件,亦非單純的條件交換,就只是因為相處以來,心底逐漸有了他,她以為他是值得寄託芳心的男人。

  她想付出真心情意,所以渴望他能同等回報,沒想到這些都是自以為是,所以才心痛、難過。她應該回到原點,謹守彼此的約定,是她先「作弊」,貪心地想要破壞遊戲規則。

  「我……」堵在胸臆間的內疚瞬間升漲,他想說些什麼,但只能從喉頭擠出單音。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她打斷他的話,語氣斬釘截鐵,背對他的杏眸帶有怒意。

  她本來想好好珍惜丈夫,用一輩子的心思去珍惜,雖然他們的開始是因為各取所需,無法像真正的恩愛夫妻那樣愛戀,但畢竟相處久了,應該可以培養感情,但這一切都是妄想……

  「你該死的一定要這麼冷漠嗎?」他重重歎口氣。

  「我沒必要照顧你脆弱的情緒。」她轉過身來反唇相稽。

  相柏濤一愣,深深地瞥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這麼尖嘴利牙。」

  席若藍嘴角微揚,故意朝他的下身一瞄,「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隨處發情。」

  相柏濤怒氣衝天,抿緊雙唇,「我已經道歉了。」

  席若藍忽然沉默,鼻頭發酸,無數思緒翻攪。她知道,自己把他惹火了,他直挺挺地站著,全身迸發出無形卻強烈的怒氣。

  房間裏只有一盞小壁燈,顯得幽暗,但他雙眸中的火焰卻竄得好高,威脅地瞅著她。

  她深吸口氣,不理會他的怒火,反而道歉,「反正我知道彼此的關係是建立在條件之下,從今以後,我不會干涉你,你放心好了。今天有點無理取鬧了,對不起。」

  她究竟在說些什麼?她的語氣好輕,像是單純地說著一件事,不夾雜過多的感情,聽進他的耳裏,卻令他胸口氣悶,很不是滋味。

  「我……」相柏濤不喜歡席若藍話中的意含,仿佛萬念俱灰。

  「為了怕再度撞見你的好事,從今以後,我也不會再主動到你的公司,你可以盡情安排你的約會。」她平靜地補了一句。

  「你決定不干涉我的生活了?」他臭著臉,有點難堪。

  一向是天之驕子的他,從沒有受過任何女人的氣,現在竟然嘗到這種冷眼和忽視,縱使他知道全是自己的錯,可是卻無法不管她的忽略。

  「對呀!」她嗓音一貫輕柔地說,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在氣什麼?我只是回歸原點,遵守彼此的約定罷了。」

  「你不在乎我和其他人約會?」心一凜,他瞪大眼睛。

  「為什麼在乎?那是我們的約定不是嗎?不過說好了,從現在起,我的生活你也不能干涉,還有你今晚請到客房睡。」她垂下眼瞼。

  「為什麼?我有權利睡在這兒。」他咬牙,下顎繃緊。

  「哦!對哦!你是有這種權利沒錯。不過,未來七個月你無法執行這項權利了。」看到他瞠目結舌又怒火叢生的樣子,她莫名地突然心情大好。

  「什麼意思?」他無法理解。

  「因為我懷孕了。」她大聲宣告,還惡意地給了他一個詭異的笑容。

  「什麼?你懷孕了?」他渾身一僵,不敢置信自己在這節骨眼聽到這個好消息。

  「是呀!已經兩個多月了,算算時間應該是入門喜。」她從窗臺邊起身坐到床上。「所以,這七個月你要安分一點,不要來打擾我。」

  「可惡!」相柏濤一窒,心微微一揪。

  他應該溫柔地摟住她,大聲歡呼自己將有孩子了,可是她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木然表情,卻又讓他不敢靠近,歉疚感充滿胸臆。

  「別在我的小孩面前罵髒話。」她警告道,見他仍然站在眼前,淡淡丟出一句,「對了,我已經把你的枕頭和棉被都拿到客房去了,我最近狀況不太好,醫生說要小心,警告你最好不要來煩我。如果你煩我,說不定我就會憂慮,一憂慮難保孩子不會發生什麼事,我想你的目的就會無法達成,即將到手的股份也會飛了。你無法承擔這個責任吧?相、先、生。」

  平地轟起一聲雷,他被她無情又淩厲的宣告炸得無話可說。

  藉著幽暗的光線,他看她自顧自地爬上床,拉來被子覆上身軀,然後疲憊地閉上眼睛。

  站在原地良久,他的胸臆中盈滿她懷孕的感動,想要靠近端詳她和她腹中的胎兒,也決定祈求她的原諒,但才跨出一腳,她悶悶的聲音就從被子裏響起。

  「對了,我今天從公司回來之後接到一通電話,是一個叫章筱喬的女人打來的,她打到公司找不到你,只好打來家裏,她以為我是你的新管家,要我跟你說謝謝,你送的名牌項鏈很漂亮,剛好和你上次在百貨公司送她的鑽表是一對,她很喜歡。還有,明天晚上她有空,已經預約了凱悅飯店一起吃飯。」

  她平鋪直敍地說著,毫無任何情緒,讓他渾身僵立,陰鬱著一張瞼。

  她的話無疑在兩人已經支離破碎的關係中,再度狠狠地劃下重重的一刀。

  事情越來越糟糕,縱使現在他三跪九叩,她也不會原諒他了。

           ※         ※         ※         ※         ※*

  相柏濤臉色難看地承受著爺爺的瞪視。

  「聽說你在辦公室偷腥,結果被你老婆逮到了?」相爺爺沒好氣地大吼。

  相柏濤無語。

  「你真是丟盡我的臉!」相爺爺怒氣衝天,雙眼圓瞠,重重地捶了書桌一下,發出好大的聲響。「叫你不要那麼花心,娶了老婆要收心,現在你還捅這種漏子,我看你沒救了。」

  「我怎麼知道她會突然出現?」相柏濤又心虛又內疚地說。

  「她是你老婆,偶爾出現在公司是理所當然的。」相爺爺搖搖頭,難過得不得了。他可憐的曾孫還沒出生就得遭逢巨變啊,這怎麼得了?

  「那又怎樣?我早就跟她說,我娶她之後,大家各過各的生活,互相不干涉呀!」相柏濤被爺爺轟得沒面子,嘴硬辯駁。

  「她是你老婆,不是小狗小貓,怎麼能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條件?」相爺爺本來還不敢插手管這件事,沒想到孫子的作為誇張到幾乎人神共憤。

  「那又怎麼樣?爺爺,要不是你威脅我要把那四成的股份讓出去,你以為我會這麼快娶老婆嗎?」相柏濤理直氣壯地說。

  他一進入書房就被爺爺罵到臭頭,這是自從高中以來就沒發生過的事,沒想到今天爺爺因為席若藍的事大發雷霆,不管他說什麼,就是無法讓爺爺平息怒氣。

  「但她是你選的,既然你娶了人家,為何不好好對待人家?」相爺爺覺得孫子根本無藥可救了。

  「我有欠她吃、欠她穿嗎?她還凶巴巴地拿紙鎮想砸我哩!」相柏濤不由得心虛地告狀。

  想到那天席若藍拿紙鎮丟他的模樣,那潑辣的性子還真讓他不敢領教。

  「你活該!為什麼她沒把你砸死?」相爺爺氣得口不擇言。

  「爺爺!我是你唯一的孫子,你這樣詛咒我不對吧!」相柏濤無法置信地說。

  相爺爺冷哼,隨即又笑呵呵地說,「砸死就算了,反正我的孫媳婦肚子裏頭已經有曾孫了。」他想到就很高興。

  「爺爺 我是活生生的人,你的曾孫還只是胚胎,還沒成形,那麼快就『移情別戀』,太傷我的心了!」相柏濤似真還假地抱怨。

  事實上,他也很高興自己要當爸爸了,一聽到她懷孕的消息,他幾乎樂翻天,以前對結婚和孩子避之唯恐不及,但孩子的到來竟然讓他喜上眉梢、樂不可支。

  他想接近席若藍,摸摸她肚子裏的孩子,但她一向溫柔的眼睛現在總是冷若冰霜地瞪視他,讓他不敢接近。

  他好想好想摟抱他們,想得夜晚無法成眠,又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這幾天下來,他已經憔悴不堪了。沒想到,現在又要接受爺爺的疲勞轟炸。

  「哼!你活該,誰教你得罪老婆,現在連孩子也無法看到。」相爺爺一點都不同情孫子。

  相柏濤再度無言。

  「柏濤,就算當初你真的不是自願娶若藍的,但畢竟這個婚還是結了,婚姻是神聖的,你既然當了人家丈夫,就要好好照顧妻兒,而不是依照以前的生活方式在過日子,到處拈花惹草,傷了老婆的心。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容忍丈夫這樣玩樂的,只有不愛丈夫的女人才會採取放任態度。」

  相爺爺實在很喜歡席若藍這個溫婉又冷靜的孫媳婦,不想失去她。

  相柏濤不敢插話,低頭深思。

  「你應該很慶倖她還會生氣,至少她真的愛你,才會這麼傷心,反彈這麼大,如果她不愛你,你在外面玩爛了,她也不會管。」老人家語重心長地說。

  相柏濤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他從未想過這種問題,總以為自己不會談愛。是嗎?若藍愛他?他覺得內心的某個部分融化了,心裏長久以來的玩樂宣言被打破了。

  他明白爺爺說的是真的,席若藍這麼單純、善良、乖巧、溫柔……好多好多的優點,是他瞎了眼,才會無視她對他的好,也是他被蒙蔽了心,不敢面對她的愛。

  「爺爺說的都是知心話,就看你有沒有聽進去了。如果你真的不想放棄這個婚姻,就得加把勁,努力做些什麼,才能挽回若藍的心。」相爺爺一臉智慧地說。

  「是的,爺爺,我知道。」相柏濤點點頭。

           ※         ※         ※         ※         ※

  相柏濤開完會,臉色難看地走出會議室,看到韋中昱忙著講電話,他正欲轉回辦公室,又倏地停下腳步,因為他聽到熟悉的人名。

  「小藍,我幫你約好了,我有一個朋友是會計師,二十八歲,沒有女朋友,年輕有為、做人誠懇,從不會腳踏多條船,也不會想要干涉你什麼,最主要的是,他知道你的所有狀況,還想跟你約會吃飯。」韋中昱大聲對電話那一端的人報告。

  相柏濤狠狠地瞪著韋中昱,明白他根本是故意火上加油。韋中昱非常清楚他這幾天為了席若藍,又焦急又慌亂地天天跟在她身後,除了重要會議和重大合約必須出差讓他走不開之外,其餘時間他每天回家,甚至請爺爺出馬當說客,卻只換得席若藍冷淡的一瞥。

  她可以跟爺爺談笑風生,和顏舞哈啦說笑,甚至連管家也和她聊天聊得起勁,但她就是擺明瞭當他是空氣。

  只有搞不清楚狀況的雙胞胎會給他好臉色,為了向她們打探消息、拜託她們當傳令兵,他狗腿地帶了一堆可口的食物,還給她們當馬騎,腰疼得貼滿了藥布,但是席若藍還是沒跟他講一句話。

  韋中昱隔著電話和席若藍講得很高興,一點都沒發覺上司頭頂冒火、想要揍他一頓的兇狠模樣。

  「小藍,表哥跟你說,我已經幫你安排好約會時間,你就安心地和他吃飯吧!至於雙胞胎就交給我家那只嘮叨又愛心氾濫的老母雞吧!」韋中昱笑嘻嘻地說。

  顯然電話那一邊的席若藍說了什麼,只見韋中昱臉部一垮,表情很難看。

  「我也不想稱呼自己的母親老母雞啊!但是她最近一直逼婚。」韋中昱哀怨地說,「好啦!我不多說了,你要記得穿漂亮一點,最好化個淡妝、塗個口紅什麼的,我看你最近因為懷孕的關係臉色不太好,化個妝可以遮住蒼白的氣色。」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什麼?不要跟我們總經理說?」

  相柏濤聽到自己被提起,不由自主地繞向韋中昱背後,緩慢貼近他,想從後面偷聽。

  「那當然,告訴他這件事幹嘛?皮正他有一整本的女伴人選,每天應該忙著散播他的精子,不會插手管你的事情啦!」韋中昱涼涼地說,一點都沒發覺自己將被千刀萬剮,「對呀!反正你們不是約定好互不干涉嗎?他根本沒資格也沒權利管你!」

  相柏濤咬牙切齒地伸出雙手,接近韋中昱的脖子。

  「你最好多吃點,要好好玩哦!表哥介紹的人不會差啦!」韋中昱高興地打包票。

  一掛上電話,韋中昱的脖子就被狠狠地掐住,他嚇得大吼,「幹嘛啊?」回頭一看,頓時僵住。

  相柏濤哀怨又氣憤的臉正恨恨地瞪著他,雙手還不留情地掐住他的脖子。

  韋中昱心有餘幸地用力撥開上司的手,「總經理,你偷偷摸摸站在我後面掐我脖子做什麼?」這個欺負他表妹的花心鬼,現在又想掐死他嗎?

  「你好大膽,領我的薪水還敢為我老婆安排約會?」冷冷的冰珠子射出,意圖將這幾天吃鱉的怒氣全數傾倒在韋中昱身上。

  「別這樣說,您見外了。我上司的老婆也算是我服務的物件呀!想要約會,只要一通電話,我都能全數搞定,保證讓她有賓至如歸的享受。」韋中昱笑裏藏刀地說,看到上司臉色越鐵青,他說得越愉快。「我那朋友剛從美國回來,外表斯文又溫文儒雅,真得很適合作為約會對象。」

  韋中昱開始滔滔不絕地讚美介紹給表妹的約會物件,只差沒敲鑼兼打鼓。

  「你竟敢在我面前『拉皮條』?」相柏濤全身怒火。

  「別說得這麼難聽,我也是這樣幫你『拉皮條』的呀!不然你的女伴怎麼來的?只是現在順便幫我表妹而已,這種工作我已經駕輕就熟了。」韋中昱拍著胸脯,毫不畏懼、意有所指地說。

  「你在諷刺我?」相柏濤眼睛越瞪越大。

  「我哪敢?」韋中昱裝出一臉畏縮的樣子。

  「他們在哪里約會?」相柏濤酸溜溜地問。

  「你要幹嘛?」韋中昱防備地看著他。

  「沒什麼?順便問一下。」相柏濤語氣溫和,但握拳的雙手和青筋暴露的額頭卻洩漏出他的緊張與嫉妒。

  「只是順便問啊?那我幹嘛順便告訴你?」韋中昱不屑地說。

  「你快說,他們在哪約會,我幫你加薪三成。」威脅不成開始賄賂。

  聽起來這樁生意好像可以做耶,反正男主角最後也要出馬,不然就沒戲唱了。

  「他們約在凱悅飯店。」韋中昱改以討好的語氣。

  「為什麼在那兒?他們要去開房間?」相柏濤一臉鐵青,開始胡思亂想。

  「別生氣,你以前也是在那兒約會吃飯和開房間,我只是懶得開發其他支線,習慣遵照這個約會模式而已。」韋中昱一臉譏諷地嘲笑相柏濤,「可是,你不用擔心他們會去開房間,若藍現在懷孕……不太適合。」

  「可惡!」相柏濤恨恨地詛咒,作勢想揍死韋中昱。

  「老大、老大,你要沉著,買賣不成仁義在呀!」韋中昱從座位上跳起來,開始四處亂竄,「而且我一向幫你安排的都是吃飯加開房間的『套餐』,這一次只是幫若藍安排吃飯的『單點」而已,我對你比較好,是吧?」

  回答他的是兇狠的拳頭,外加淩厲的狠踹!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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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這陣子,為了獲得席若藍的原諒,相柏濤天天跟在她後面,甚至當她外出時,還偷偷跟蹤她。

  韋中昱覺得相柏濤瘋了,甚至視他的舉動為無情無義和莫名其妙的偷窺狂、變態,還惡劣地嘲笑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相柏濤沒轍,只能理直氣壯地自我辯駁說要保護老婆和寶寶。

  雖然理由很充分,但很該死!

  他充滿感情的行為模式卻不知道席若藍有沒有見到,她一直毫無表情。

  如果他是連續劇裏的男主角,大概會被視為痛改前非的癡情漢吧!但在現實生活裏,他的癡情舉動竟然無法動搖她的心,而他怪異的舉動竟還被路人指指點點哩!

  但他越挫越勇,有時候他會故意站在她面前,要她正視他,但她會摸摸肚子,做出不舒服的表情,他只好趕緊後退避開,免得她真的因為他不舒服。

  有時候她帶著雙胞胎出去逛街時,他會跟在後面,只要她們往東,他就不敢往西,還搶著幫她們付錢,但她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沒想到,韋中昱竟然還吃裏扒外,幫他老婆約男人!

  看到她和那個斯文俊逸的男人開心地吃飯聊天,偷偷摸摸坐在後方觀察這一切的相柏濤怒氣陡升。

  他故意走近他們,大聲宣告,「哦,老婆,你和人在談事情呀?」

  斯文俊逸的男人防備地看著相柏濤,「先生,你叫誰老婆?」

  相柏濤故意向席若藍眨眨眼,「這位懷著我孩子的美麗女士就是我老婆呀!」

  斯文俊逸的男人想說什麼,但席若藍伸出纖纖玉手阻止了他的發言。

  相柏濤氣呼呼地看著她的手碰觸別的男人,又氣又妒。

  席若藍轉頭給了相柏濤一個微笑,「我的寶寶告訴我,有一個煩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騷擾,害他消化不好。」

  相柏濤一聽,不由得歎氣,有苦難言。「對不起!」

  他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苦澀地看著席若藍繼續和那個斯文俊逸男談笑風生,心中的妒火也越積越高。

           ※         ※         ※         ※         ※**

  連續幾個禮拜好聲好氣地意圖討好自己的老婆,卻反而一無所獲後,相柏濤越來越浮躁,尤其發現席若藍每個禮拜都和同一個男人約會吃飯之後,他更生氣。

  今天,席若藍又跑去和那個斯文俊逸男約會了,要不是公司有個緊急會議要開,他無法跟蹤,早就跟在她後面監視了。

  他自從下班回家後就一直焦躁不安,在客廳走來走去。抬頭看看牆上的時鐘,該死的,都已經十點了。

  相柏濤不由自主地走到主臥室,看到床的右邊摺疊著乾淨整齊的枕頭和棉被,左邊卻是空的。

  自從那天他和蕭玉寒在辦公室差點引燃火花被逮到之後,他的枕頭和棉被全都被丟到客房,他擔心驚嚇到她,一直不敢進來,每天跟蹤她回家之後,就悻悻然地回客房。

  他曾經請爺爺出馬當說客,但也幫不上忙,只換來爺爺每天幸災樂禍地在他耳邊說風涼話。

  「你從小就聰明,算得更精,沒想到千算萬算,終於栽跟頭了!」相爺爺又氣又怒地嘲笑孫子。

  相柏濤無語,他知道爺爺說得對極了。現在進退為難的局面,確實印證了他的愚蠢與自大。

  他焦躁地又踱回客廳,忍不住開始嘮叨,「這個不良孕婦還在外頭流連,不趕快回家休息,難不成我的寶寶還在娘胎就要學會熬夜嗎?」

  他開始胡思亂想,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抬頭看向大門,幾乎要把門看成一個大洞。

  席若藍一直不跟他說話,看到他就像是看到陌生人,卻與那個斯文俊逸男說說笑笑,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題。印象中的她冷靜少言,怎麼會有這麼多話題?

  差太多了吧?難不成她喜歡上那個男人了?這個念頭沒來由地浮上相柏濤腦海,讓他嫉妒得心慌意亂。

  難道席若藍對他死心了嗎?認為他遊戲人間,不會改變習性,所以想要移情別戀?

  可是,他已下定決心要對她從一而終了呀!她居然不希罕?

  「到底我該怎麼做,她才會信任我?」相柏濤深吸口氣,又急躁又無奈。

  他酸溜溜又醋味十足地自言自語,「那個男人根本不適合她,一副沒擔當、沒氣魄的樣子。」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想要獨佔一個女人,沒想到前途多舛,席若藍根本不想跟他說話;她不說話,兩人就無法溝通;無法溝通,他就沒辦法祈求原諒。

  牆上的時鐘已經走到十點半了,相柏濤以為時間應該已經過了兩個鐘頭了,沒想到才經過半個小時。

  這是席若藍第一次晚歸,之前她最晚八點都會回家,每次跟蹤她時,只要見到她平安回家,他才能安心地跟在後頭返家。

  相柏濤再也無法隱忍怒氣,決定到外面找人。

  他跳起來,抓起桌上的鑰匙,沒想到大門早他一步打了開來,席若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你去哪里了?這麼晚。」他不敢凶她,軟言問道。

  席若藍自顧自地走進來,還提了兩個袋子,上頭印有嬰兒用品店的店名。

  相柏濤一看,嫉妒得要瘋了,「那個男人跟你去逛嬰兒用品店?」

  席若藍不理他,怡然地走進廚房,倒杯開水喝。

  「我才是寶寶的爸爸,我都還沒跟你去逛嬰兒用品店,你竟然就跟別人去?」他咬牙切齒地說。

  席若藍打了個呵欠,摸摸已經隆起的肚子,感覺今天好像走太多路了,有些不舒服。

  「你不舒服嗎?」他看她摸肚子,著急地問。

  席若藍還是不理他,為自己泡了一杯熱牛奶。

  相柏濤以為她沒事了,開始滔滔不絕地嘮叨,「你會不會太晚回來了?孕婦不是要好好休息嗎?而且你的小腿又腫起來了,還在外面到處走,你這樣怎麼有能力照顧自己……」

  席若藍理都不理相柏濤,咕嚕咕嚕地喝完牛奶,再找出維他命和鈣片,補充孕婦所需要的養分。

  「你剛剛才喝完牛奶,最好等一下再補充營養品!」他倏然建議,將她的所有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她沒說話,但聽進他的話了,所以暫時沒吞下維他命和鈣片。不過,她又拿起一顆蘋果、一顆水蜜桃,開心地坐在餐桌上品嘗起來。

  他坐在她旁邊,中間只隔一個座椅,驚訝她的食量變得這麼大,沒想到孕婦這麼容易肚子餓,她從進門以後嘴巴就沒停過。

  他開始思忖,照她的食量看來,應該訂一箱一箱的水果,才能符合她的需求,這件事明天要記得交代管家。

  相柏濤一邊想一邊計畫,但眼角一瞄,又看到擱在椅子上的嬰兒用品袋子,忍不住又妒火沖天,但他不敢發脾氣。

  「我下次跟你去逛嬰兒用品店,好不好?」他好聲好氣地問。

  席若藍忍不住在心中歎口氣,她知道他在內疚、心虛,但賠罪做法卻非常拙劣,竟然是跟蹤她、監督她,要不就是嘮叨不休,而不是真誠地跟她溝通、說出真心話,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拿紙鎮敲他腦袋了,看能不能開竅一點。

  看到她的臉色,相柏濤再也不敢說話了。一直到她走進浴室梳洗、上床睡覺,他都靜靜地陪著,沒再說一句話。

  直到他見到她躺在床上睡著了,他才腳步緩慢地回到客房,恨恨地捶棉被出氣。

           ※         ※         ※         ※         ※

  灌了好幾瓶啤酒之後,相柏濤因為酒意,開始滔滔不絕地跟韋中昱抱怨。

  「你說,我到底哪里做錯了?我對待每一個女伴都是一視同仁,為什麼她們在外面幹什麼我都不在乎,但若藍和一個男人約會,我竟然會痛苦不已,」他氣呼呼又難以釋懷地大吼大叫。

  韋中昱被相柏濤的大嗓門震得耳膜疼痛,忍不住掏掏耳朵。

  嘖!沒想到總經理竟然這麼嘮叨,他看著牆上的時鐘,媽呀,他已經嘮叨兩個小時了,看他欲罷不能的樣子,還會繼續講下去。

  活該!「你是嫉妒。」韋中昱幸災樂禍地說。

  「我有什麼好嫉妒?我之前有這麼多女朋友,每天一個,一個月內都不會重複,她只有一個約會物件,和我比起來,根本是『九牛一毛』,我幹嘛嫉妒?」相柏濤大聲反駁,到最後忍不住怒吼起來。

  呿!亂用成語,顯然表妹的約會真的讓他嫉妒得失去理智了。

  「白癡!」韋中昱忍不住小聲咕噥。「就是因為她的交往物件只有一個,所以你知道她似乎挺認真的,所以才嫉妒。」

  相柏濤一副要和韋中昱打架似地瞪著他,「我才不會這麼小心眼。」

  韋中昱歎口氣,氣相柏濤仍沒抓到重點,「你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她的唯一了,所以才會嫉妒。」

  自從席若藍跟相柏濤冷戰,不跟他說話,還每個禮拜和別人約會之後,他每天都情緒不穩、暴躁不已,在連續累積一個月的痛苦之後,今天終於瀕臨失控,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的痛苦,下班後竟然還跟著韋中昱回家。

  韋母一看到這種情景,只是一臉深思,然後就從冰箱中拿出一打啤酒放在相柏濤面前。

  「多喝點,不要客氣。」韋母笑嘻嘻地說。

  「媽,你明知道他心情不好,還讓他喝啤酒,等會一定發酒瘋。」韋中昱不可置信地看著母親,懷疑母親的腦袋結構跟別人不一樣。

  「有什麼關係,他的大男人心態已經根深蒂固了,要他面對他愛上若藍的事實不容易,要敞開心胸認錯或者說愛更不容易,現在灌醉他,比較容易讓他酒後吐真言。」韋母涼涼地說。

  沒想到,母親的智慧真不是蓋的,相柏濤酒一下肚,就開始吃味地抱怨老婆和男人約會,還嫉妒地大吼大叫,這種情景,他還真的沒見過。

  嘿嘿嘿!表妹連續和對方約會一個月,相柏濤每天忙著跟蹤,又不敢接近她,想來真的很好笑。

  跟蹤耶!一向自認行事正大光明的相柏濤,現在每天的行程表,竟然就是當席若藍的跟屁蟲,只要見到她出門,就跟在後頭,連她去產檢、散步,他也都偷偷摸摸跟著。

  現在這對夫妻之間仿佛有一道鴻溝,相柏濤一直想跨越這條鴻溝,但席若藍的保護傘卻張得很大,阻止他靠近一步。

  相柏濤重重一哼,越想越火大。「她竟然這麼對付我,更莫名其妙的是,我竟然也會傷心痛苦,他媽的!」

  「你是自作自受,定下莫名其妙的規矩,哪有人這麼自私只想佔便宜呀?如果你的遊戲條件是那些遊戲人間的女伴就算了,大家一定都會樂於遵守約定,偏偏你找的是一般女人,正常女人都會對你的行為生氣好不好?」韋中昱撇撇嘴,一臉不肩。

  他早就看不慣上司的作為了,現在踢到鐵板,簡直是活該!

  「可惡!我就知道。」相柏濤抓住韋中昱的領子,猛力搖晃,「那些不干涉條約現在反過來束縛我,害我不敢阻止若藍的約會,可是我真的很痛苦,你說,我該怎麼辦?快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韋中昱拉開上司的手。嘖!有求於人是這種態度嗎?敢這麼欺負他表妹,她執行的報復手段只是小小修理他一下而已,怎麼可以這麼快就饒了他?

  相柏濤冷眼一瞪,大方賄賂,「每個月薪水加倍,股票分紅,不會虧待你的!」

  韋中昱故意露出不屑的嘲笑,心裏卻在盤算和暗喜,「我是那麼見錢眼開的人嗎?先叫聲表哥聽聽看。」這傢伙自從和表妹結婚之後,從未聽他喊過一聲表哥。

  相柏濤特意忽略最後一句話。「魚幫水、水幫魚,哪天你有什麼事要求我幫忙,我一定竭盡所能,犧牲生命,在所不辭。」

  「不要那麼激動,又不是要揭竿起義,幹嘛滿嘴江湖話?」韋中昱拉開被緊緊握疼的手,最近他有事沒事全身一堆傷,上司痛苦,他也遭殃。

  他氣呼呼地瞪了相柏濤一眼,本來想繼續責備,但看他一臉憔悴的樣子,只得將話吞回肚子裏。

  「廢話少說,你幫不幫?如果不幫,哪一天那個顏舞來找你時,我就乘機欺負她。」相柏濤開始擺出小人嘴臉,濫用小人招數。

  「你真是小人,顏舞又沒得罪你。」韋中昱不敢置信,沒想到相柏濤會這麼沒風度。

  「怎麼沒得罪我?前天顏舞看到我,竟然和雙胞胎聯合狠狠地咬我的手臂,我的手臂肉差點被她撕裂。」相柏濤可憐兮兮地伸出手讓韋中昱看。

  本來他以為雙胞胎是唯一站在他這邊的,現在連雙胞胎都變節了,連拿來賄賂的食物都不管用了。

  一見到手臂上那一大兩小的痕印,不僅泛著瘀青和未幹的血跡,還有嚴重的撕扯痕跡,韋中昱忍不住打個寒顫,那痕印的深度,可以想見當時她們有多用力,幾乎是想把肉咬下來才甘休。

  現在看來,相柏濤已經四面楚歌,仿佛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開始有點同情上司了。但是不行呀!如果現在就放過相柏濤,他一輩子都不會體會到席若藍對他的意義,反而會不斷地為兩人製造痛苦。

  「既然若藍這麼讓你傷心痛苦,乾脆我叫她和你離婚算了。」韋中昱建議道。

  「你敢?」相柏濤咬牙切齒地死瞪著韋中昱。這個落井下石的傢伙,

  「既然你們兩個不合,乾脆離婚不是比較好?而且你也常說,女人就像買鞋子,要穿得舒適又喜歡才買,我看若藍不符合你的條件,為免夜長夢多,乾脆快點和她一刀兩斷。」韋中昱露出壞心的痞笑。

  「我根本沒有想過要跟若藍離婚。」相柏濤露出一抹苦笑。不一會兒突然驚恐萬分,慌張得語無倫次,「萬一若藍跟我提離婚怎麼辦,」

  「應該不會,她不會隨便放棄婚姻。」韋中昱沒好氣地說。「她只是會和你貌合神離,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不行,我才不會任她胡來。」相柏濤眼神一凜,開口低吼。

  韋中昱涼涼說道,「拜託,你有什麼資格?」

  相柏濤理直氣壯地說,「她是我老婆,日子要和我一起過。」

  韋中昱沒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他不屑地說,「你讓她在辦公室逮到與其他女人苟合,教她情何以堪?現在她只是與男性朋友約會吃飯,你就氣得胡說八道,你以為世界是繞著你轉呀!沙豬先生。」

  「我……」相柏濤蹙眉,說不出話來。

  「而且是你說互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若藍只是貫徹彼此的約定而已,試問,你現在才來大言不慚地說她是你老婆,站得住腳嗎?」

  相柏濤垂下眼瞼,說不出那種快要失去某種東西的滋味是如何。「我只是想要維持我的生活模式……好,我承認我是自作自受,是我活該,讓她面對這不堪的一面,甚至還用力把她往外推,拒絕她的接近。那你幫我想辦法,我該怎麼辦?我每天跟她說話,她都不理我。」

  韋中昱抬起手阻止他,嘴角一撇,「這不是簡單的事,你一開始就定下約定,拒絕接受她的愛。現在反過來,她正在拒絕你的愛。」

  相柏濤呼吸一窒,心隱隱作痛。

  「還不懂嗎?」韋中昱乾脆好人做到底。「在這婚姻裏,你愛上她,她也愛上你,所以你們現在彼此折磨時,才會感到痛苦。」

  相柏濤一震,千言萬語堵在心口。韋中昱低沉的嗓音喚回他迷蒙的心智。

  「上一次,你和蕭玉寒、章筱喬的事情徹底讓她心寒,她認為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獲得你同品質的感情,你只會將她排除在生活外,要求她遵守約定,根本無視她心底的傷。所以她才會將感情轉移到外頭,希望其他男人能撫平她受傷的心。」

  他直接點出問題重心,應該比較容易懂了吧?

  相柏濤聽完之後,陰暗的眼神逐漸清明。

  「我必須很中立地說,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所以你必須放下身段先向她道歉,取得她的原諒,才有可能挽回這一切。」韋中昱微笑。

  相柏濤歎了一聲。「我是笨蛋,我是傻瓜。」想起自己有多自私,有多自大,就覺得汗顏。只想要對方的付出,自己卻吝於先付出,怪不得無法得到真心。

  韋中昱斜睨相柏濤一眼,「知道自己笨就好。」

  相柏濤沒好氣地瞪了韋中昱一眼,但有求於人又不得不低頭,「那我現在怎麼辦?」

  「簡單,送你八個字——用力無賴、用心摟抱。」韋中昱向相柏濤眨眨眼,這也是他最近領悟的訣竅。「烈女怕纏郎,女人最怕男人的無賴和無時無刻的擁抱,你就用這招賴在她的身邊,有事沒事就抱抱她,讓她感受到你深切的愛意。」

  「若藍會被我感動嗎?她一直和我冷戰。」相柏濤因為在意反而更計較得失。

  「一定會。」韋中昱大聲保證,隨即投下一彈。「聽說若藍感冒了,剛好是你正式登場的時候,你知道孕婦感冒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不好好照顧,難免會發生……」

  「為什麼若藍生病了我不知道?她昨天竟然還敢去與男人約會,回到家也沒告訴我,氣死我了!」相柏濤跳起來怒吼,打翻桌上的酒罐。

  韋中昱看到他著急的態度,忍不住揚起嘴角,「你和她決定互不干涉,她幹嘛主動告訴你?」乘機再欺負他一下。

  相柏濤心跳一亂,忍不住再度詛咒自己。他現在感受到的痛苦心情,就是她看到他在辦公室亂搞時的心情寫照嗎?

  外表冷靜乖巧的她,除了拿紙鎮丟他之外,竟有能力攪亂他向來習慣的生活模式……

  想到她感冒了,他卻沒注意到,他的心為之一揪,心疼不已。

  「表哥,我要去見她。」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韋中昱一聽,心都軟了,很甘願地主動開車載他回家。

           ※         ※         ※         ※         ※**

  才剛開門,一張圓潤的臉就露出來,看到相柏濤,忍不住重重一哼,雙手擦腰罵道:「你又要做什麼?」

  相柏濤沒說話,這是他家,他不想跟她一般見識。

  下一秒,顏舞就莫名其妙地被韋中昱拉著走。

  「走人啦!留在這看戲呀!」韋中昱咕噥。

  「那怎麼行,萬一若藍被欺負了怎麼辦?而且她現在生病了。」顏舞嘮叨著,但還是跟著往外走。

  相柏濤不想管那小倆口的吵嘴,直接踏進主臥室。

  他盯著沉睡的妻子,她似乎睡得很熟,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有人進來,和她平時一有聲音就驚醒的樣子大不相同。

  看著她熟睡的模樣,他的心莫名其妙地漾滿了感動與失而復得的喜悅,雖然祈求她原諒之路還很長,但是他會竭盡所能做任何事討她歡心,更不會讓她再承受這不公平的對待。

  他的雙眸盈滿了溫柔的光芒,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想起她無意中碰上他偷腥時,蒼白的臉色和冷靜自持的模樣,和她朝他丟紙鎮的潑辣模樣。原來,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會希望對方眼中僅有自己,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就在我心裏占滿了位置。」他深深地凝視她憔悴的臉龐,胸口感到一陣酸澀。

  他覺得汗顏,從未體貼女人心情的他,第一次這麼深刻體會這種陌生的感覺,雖然會痛苦、傷心、失落,但這種淋漓盡致的感情卻是他樂於去感受的,因為,他愛上她了。

  「若藍,我是你的丈夫,要與你過一輩子的人。我保證從今以後,不會再讓你痛苦與傷心。」他懇切地承諾。

  他是失職的丈夫,連她生病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他也知道,今天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想要改變這一切。

  「若藍,對不起,原諒我……你會給我機會吧?我不知道從前的自己多麼混帳,更不知道自己的自私會讓彼此痛苦,你一定對我很失望吧?」他輕撫她嬌嫩臉龐,溫柔地喃喃低語。

  盯視著床上人兒一動也不動的模樣,他按捺不住地將臉貼在她的臉上,聲音更為溫柔地說:「為什麼你的個性會有這麼多面呢?本來以為你乖巧聽話,沒想到你冷靜、倔強、溫柔又潑辣,但不管怎樣,這些性格都是我喜歡的。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你,但就是喜歡上了,很奇怪,對吧?」

  他的手緩緩下滑到她的肚子,摸摸已經隆起的肚子,這是他知悉她懷孕以來,第一次摸她的肚子。

  這種親密的連結,讓他眼眶頓時紅了,他含淚感受到自己的親生孩子在她肚子裏成長的喜悅。

  「寶寶,對不起,我是愚蠢的爸爸,害你媽媽受苦,也沒有好好照顧你,我會求你媽媽的原諒,你要幫我哦!」他像傻瓜一樣自言自語。

  相柏濤脫掉襯衫和長褲,鑽進被窩裏,緊緊地將席若藍摟在懷中,雙手擱在隆起的肚子上,不斷地說話、不斷地道歉、不斷地吻著她的臉頰,最後在她的身邊睡著了。

           ※         ※         ※         ※         ※

  席若藍以為自己被外星人綁架了!為什麼被她趕到客房的相柏濤會悠哉地躺在她的床上?還將她吻醒,甚至溫柔地幫她洗臉、做早餐給她吃?

  然後他開始懺悔,開始向她表達歉意,為了證明自己的心意,他將所有與女伴的聯絡資料悉數銷毀,甚至像英國紳士一般跪下一腳,親密地吻著她的手,祈求她的原諒。

  他說他愛她,愛到嫉妒她和另一個男人約會,甚至還偷偷跟蹤她的行蹤。他甚至向她保證不會再理會狗屁的不干涉條約,以後她會是他的唯一。

  為了彌補他的過失,他承諾要帶她去拍婚紗照,重新辦場別開生面的婚禮,更要出國度蜜月。

  她坐在床邊,頭昏目眩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已經搞不清楚真假,他還摟著她的腰,對著她隆起的腹部「演講」起來,告訴她還有肚子裏的寶寶所有的事,包括他從小到大所做的饃事和豐功偉業……

  他的聲音像是催眠曲,誘惑著她沉入睡眠,一直到再度陷入深沉的睡眠前,她想到阿姨曾經說過的話——看準時機後再出手,務必狠狠地給他一擊。

  顯然地,相柏濤這只「大鯨魚」,被她這「小蝦米」擊倒了。善用他的佔有欲果然有效,任務成功!

  相柏濤看著席若藍嘴角掛著笑意地睡著,以為自己「用力無賴、用心摟抱」的計謀生效,忍不住在心裏想——要記得給表哥韋中昱加薪!

           ※         ※         ※         ※         ※**

  在床上躺了三天,席若藍的感冒完全好了,相柏濤又給她一個驚喜——他送了她一艘遊艇。

  取名「若藍號」的遊艇就停泊在高雄旗津一座浮木船塢旁水域,全船裝潢完全是純手工打造,船體是由藍、白配色,流線型船身十分搶眼。船上有小型電影院及舞池,船艉甚至可升上一面平臺打高爾夫球。

  被強迫穿上厚厚衣服的席若藍和雙胞胎高興地在遊艇上走來走去,東摸西摸,好奇得不得了。

  顏舞也一臉興奮,「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搭遊艇出航?一定很有趣。」

  席若藍也點頭,「是呀!不過柏濤說今天風候不穩,而『若藍號』還要再進行一次下水測試,比較保險。」

  「看樣子,相柏濤最近果然對你很好哦!」顏舞曖昧地向她眨眼。

  「誰知道?」席若藍聳肩,「這是他第一次送我禮物,我倒覺得賠罪的成分居多。」

  「韋大哥說你還沒原諒他?」顏舞很好奇地問:「要不然怎麼都丟他自己一個人在客房睡?」

  「我沒有呀!他都趁我睡著時溜過來,以為我不知道。而且,誰知道他會不會過不久又故態復萌,避著我和其他人約會?」席若藍歎口氣。

  「不怕,找韋大哥當眼線咩!」顏舞覺得好友杞人憂天。

  「你忘記啦,表哥是柏濤的特助,我不想讓他為難,而且男人總會互相掩護,誰知道事情的真假?」席若藍淡淡地分析,「況且男人不管窮或富,只要有機會,都會偷腥,因此很難避免這種事。」

  「那怎麼辦?我們女人難道不能做些什麼事,杜絕男人向外發展嗎?」顏舞憂心忡忡地問。

  「還能怎麼辦?自己自立自強羅!」席若藍倒是看得很開。

  「怎麼自立自強?」有這麼簡單嗎?

  「我也不知道,每個人的情形不一樣啦!但是我知道自己愛他,他也愛我。」席若藍嘴角噙著笑意。

  「好棒哦!」顏舞一臉羡慕。

  「愛情的樣子有很多種,我只瞭解自己和柏濤之間這一種。而且我也很明白,當我知道有人愛的時候,就要好好把握,不要等到愛情消失才後悔。」她是理智派。

  「聽起來你根本是原諒他了?」這麼明顯。

  「或許他過去做了許多傷害我的事,但如今他已經用好多倍的愛去彌補,我就應該給他機會。而且從我媽和我爸的例子來看,我再也不會讓自尊或驕傲橫亙在我們之間,我會勇敢去愛他並接收他的愛,畢竟人生苦短,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

  席若藍想起父親和繼母的車禍,有感而發。但她忽而又一臉笑意,「我不會那麼快就說要原諒他,而且我早已經想到對付他的好方法!」

  「什麼方法?」顏舞傻呼呼地問。

  「附耳過來。」席若藍在顏舞耳邊隅隅私語。

  顏舞聽完後一臉震驚,「若藍,怪不得韋媽媽一天到晚叫我跟著你,學習你的冷靜和智慧,原來這是真的。」

  席若藍一臉不以為然,「是嗎?你說得太誇張了。」

  「不誇張、不誇張,你這智多星,快點告訴我,我要怎樣釣上韋大哥?」顏舞一臉興致勃勃。

  「很簡單呀!我以前就告訴過你,直接跳上他的床,馬上就可以晉升為我表嫂。」席若藍無視顏舞紅通通的雙頰,一臉正經地建議。

  「這樣好嗎?」顏舞羞澀地問。

  「今天晚上就試試看吧!」席若藍眨眨眼,一臉笑意。

  正與相柏濤走過來的韋中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奇怪,今天高雄的海風有這麼強嗎?怎麼讓人覺得冷寒澈骨?明明現在是春天呀?!

           ※         ※         ※         ※         ※**

  相柏濤自告奮勇哄完雙胞胎睡著之後,厚著臉皮抱著枕頭和棉被回到主臥房,今天他才不要趁席若藍熟睡時才混進來,他要光明正大進來睡。

  席若藍坐在床上,大腿上擱著一本書,書名是「孩子的成功百分之九十九靠媽媽的努力」。

  「你不是有一本『通訊錄』,將每個交往過的女人都詳細地記載身高、年齡、體重、背景、特色,甚至連床上契合度都分為A、B、C三級?」席若藍一見到相柏濤就很好奇地問。

  相柏濤冷汗直流,「那都是過去式了,我跟你說過,那本通訊錄早在我向你道歉時就被銷毀了。」

  「哦!」席若藍沒能看過,暗歎可惜。「聽表哥說,從未有女伴被你列為A級?」她吃味地斜睨他一眼。

  相柏濤開始傻笑,「你是我唯一的A級。」

  「那你想知道我把你列為第幾級嗎?」席若藍杏眸亮燦燦地看著他。

  「憑我?一定是A級羅!」相柏濤很自傲地說。

  「不,我把你列為C級,你要加油。」席若藍故意說道。

  相柏濤臉都綠了,「我還不夠賣力嗎?」

  「我最近懷孕,沒有其他試驗物件,所以A、B級從缺中,將你列為C級是讚美你耶!」席若藍噙著笑意說道。

  「在我有生之年,你別想有其他試驗物件。」相柏濤怒火沖天。「你怎麼會有這麼脫軌的想法?」

  「誰知道呀?」席若藍微笑,「我都是跟你學的。」

  相柏濤頓時無言,明白自己這輩子都會被她吃得死死的,不過,他卻很高興這個結局。

  「若藍,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他涎著臉要求。

  「不行,醫生說我要好好休息。」她胡扯,心中偷笑,反正他應該搞不清楚狀況。

  「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想抱著你。」他無辜地說。

  「不行,我怕……」控制不了自己,把你壓倒。

  「我發誓我真的不會怎麼樣,你別怕。」他舉起右掌,誠懇地保證。

  「那如果我們有怎麼樣,該怎麼辦?」白癡,就是怕你不怎麼樣,白白浪費這麼好的體格。

  「我……無條件把爺爺給我的百分之四十股份登記在你和寶寶名下。」他誠心地說。

  她嘴角微揚,知道他將事業看得比什麼還重,這個條件根本就像是狠狠地切下他的心頭肉。

  「好吧!你可以跟我一起睡。」

  她決定等一下要故意誘惑他,就不信忍了一個多月的他能控制,而且反正最後誰吃了誰,狀況都是一樣。

  席若藍狡黠地摸摸肚子,嘿!寶貝兒,你還沒出生,你媽我就幫你賺了好多股票哦!

  哇!她看的書果然說對了,孩子的成功百分之九十九靠媽媽的努力哩!嘻嘻……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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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6 00:14:4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兩年後

  夕陽西下之際,橘紅霞光映染在高雄港灣上,徐徐海風吹拂,帶來濃郁的海水鹹味、陣陣浪花也忽低忽高地拍打著停在岸邊的遊艇。

  岸邊,豐鼎遊艇企業為LV皮飾集團打造的遊艇終於完成。相柏濤低調而隆重地舉辦了交船典禮,連相爺爺也高興地出席觀禮。

  停泊在海岸邊那艘藍白相間、宛如「海上五星級飯店」的豪華遊艇,平整無瑕的鏡面外殼反射著水光,引起圍觀群眾一陣騷動。

  席若藍抱著一歲多的兒子站在人群中驕傲又高興地看著這一幕。

  她知道相柏濤的企圖心跨出了一大步,這兩年「豐鼎」完成主結構改裝的能力,更吸引國外業者的注意,目前已有德國業者委託「豐鼎」製造八十六尺鐵殼遊艇。

  「相柏濤看起來又自信又氣魄十足。」顏舞挺著肚子牽著雙胞胎的手,在席若藍旁邊咬耳朵。

  「這是他應得的,為了這艘遊艇,他最後半年幾乎沒休息過一天,我的寶貝兒子幾乎都快認不出他爸爸了。」席若藍心疼地說。

  「可是他成功了。」顏舞唇角微揚,眯著眼,目視著站在相柏濤旁邊的韋中昱。他們兩人正與來客一一寒暄。

  「是呀!」席若藍與有榮焉地說,隨即轉頭看著顏舞,滿臉不贊同,「表嫂,你的預產期不是在這幾天嗎?為什麼還要出席這場活動?」

  「今天是你老公最驕傲的一天,也是你表哥最高興的一天,因為他被你老公奴役到連晚上睡覺說夢話都在說工作的事,所以我一定要排除萬難來看看他們目前為止最驕傲的作品。」顏舞一臉笑咪咪,心中亦讚歎豪華遊艇的高品質。

  「很棒吧!」看著心愛男人的席若藍笑意盈盈地眨眨眼。

  「很棒。」顏舞也回以一笑,點頭稱是。

  她們心中都知道,彼此讚美的不是豪華遊艇,而是她們最真實的另一半。
  

《全文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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