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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什麼?」萬雅瞳陣驟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說什麼,他竟然不是藥劑師?他當年曾被她拯救?他找了她快十年?還有什麼叔叔嬸嬸就要被牽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記得嗎?當年岳父岳母把你合力拋到度假村的屋頂上時,你曾在海嘯中救了一個年輕男人,你為了他雙手傷痕累累,後來傷口甚至重度感染差點截肢。」他心痛憐惜地撫上她右手臂的猙獰疤痕,永遠也忘不了在生死關頭那用力拉住他性命的那雙小手,更忘不了她傷痕累累在他懷里崩潰落淚的神情。
命運讓他們分離又讓他們再度重逢,在找到她之後,他早已發誓永遠不離開她,即使她不能諒解他的謊言,他也做好打死不離、揍死不放的打算。
既然他們結為夫妻,這輩子她就別妄想能甩開他!
萬雅瞳眸再次驟縮,早已模糊淡去的遙遠回憶突然在腦海中浮現。
父母在她面前被海嘯卷走的痛苦絕望、上千條生命在海嘯中痛苦掙扎的可怕畫面、她一個人孤立度假村屋頂的無助冰冷,以及那被海嘯無預警沖入她手中的一個年輕男人,他抱著她一起痛哭,用他的懷抱替她阻隔那煉獄般的悲慘世界……
「你……」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你是那個一直在屋頂上抱著我的大哥哥!」
她終于想起他了!
本來早已不奢望她能記得他,但原來在他遍尋不著的絕望時光里,她心中仍存有一抹屬于他的身影,他們在不同的地方記憶著彼此,即使她的記憶不如他那般深刻清晰,卻已足夠令他狂喜。
「原來你還記得我!」他忍不住激動地擁緊她。
「我當然還記得……」萬雅愣愣地回答,身體卻是完全無反應。
他竟然也是南亞海嘯的幸存者,而且就是當初那個大哥哥——
當年救援場面太亂,她只知道她和大哥哥被送到不同的醫院,她曾請人幫忙尋找,可惜隨之而來的重度感染卻讓她分身乏術,之後好不容易回國卻又差點面臨截肢的命運,然後是初戀男友的背叛、父母的喪事、經濟上的困窘、保險理賠的糾紛……
總之,太多太多的打擊讓她愈來愈消沉,不知不覺她竟忘了那個大哥哥,誰知道……
但是為什麼相親的時候他什麼也沒說?既然他找了她將近十年,那麼是不是代表他在相親前就已經知道她的身分,或者他就是因為知道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才會跑來和她相親,難道他是為了報恩才……
「不要胡思亂想!」仿佛感應到她內心所想,他微微推開她,一臉鄭重地向她表明心跡。「我絕不是為了報恩才娶你,我娶你只是因為我愛你,我已愛你很多很多年了!」
「愛?」她一臉呆滯。「就算當年我救了你,我們也不過是萍水相逢,你愛我?這怎麼可能?」她不是不相信一見鐘情,只是有誰會在遭逢天災時還有這心思?
「怎麼不可能?」他苦笑,就知道她一定會想歪。
「當初你救了我後,我曾承諾會一直陪伴你、保護你,誰知道救難隊卻把我們送到不同的醫院,之後我因為傷口感染陷入昏迷,等醒來後我已被父母救回國,之後我四處尋找你的下落,但因為對你一無所知始終找不到你。我承認一開始我對你只懷抱著深深的愧疚,我害怕失去父母的你無人照顧,害怕你和我一樣受到重度感染,早已離世,我感到自責,焦躁不安,無時無刻都活在濃烈的罪惡感中,就連在夢中也瘋狂地找著你。」
沒料到一時的陰錯陽差竟會讓他如此自責,萬雅不禁動容,原本存在心中的猜忌不安也隨之消弭,反倒能夠靜下心來听他訴說。
「我醒著的時候想著你,失眠的時候想著你,好不容易能夠入睡,在夢里想的還是你,你一直活在我的腦海,為了讓自己好過,我開始和夢中的你互動,欺騙自己你一定還活著,我在夢中看著你笑,看著你活蹦亂跳,看著你慢慢長大,最後甚至愛上長大後的你,我知道我有病,竟然愛上虛無的你,但我真的盡力了,不管我怎麼嘗試擺脫夢境,也順父母的意去和其他女人相親,卻始終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我忘記你,我就是愛你,就算這是一種精神病,我還是無法自拔地愛著你!」
萬雅懵了,沒想到眼前的男人會對自己如此執著,甚至花了這麼多時間到處尋覓她。
因為這瘋狂又虛幻的愛,所以他才會不擇手段,和她相親結婚——
這樣的愛實在太詭異也太扭曲,卻無法抹滅他為她付出的一切,以及他對她的所有呵護與寵溺。愛有千萬種風貌,誰說這樣的執著就不是愛?
「所以你是真的愛我?」她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眼眶里隱隱泛著感動的淚光。
「我愛你愛得就快瘋了,愛你愛到對任何女人都提不起欲望,愛你愛到恨不得永遠沉浸夢里,你說呢?」若不是想找到現實中的她,也許早在許多年前他就徹底瘋了吧。
「伯韜!」她終于忍不住撲進他的懷里。「我相信你!你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我通通都相信!」
「真的?︰」他重重一愣,繼而狂喜,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就接受這一切。
「當然,你對我的好我全都放在心上,就算那不是愛,我也不打算放開像你這樣好的男人了!」不管他的感情是不是愛,重點是她真的愛他,她才不想失去他!
「太好了!」听到她的回答,他不禁反手將她摟抱得更緊。「所以這代表你原諒我隱瞞身分了?」
「嗯。」
「那你怪我當年弄丟你嗎?我明明承諾你——」
「噓!」她點住他的唇。「那不是你的錯,錯只錯在命運愛開玩笑,反正你終究還是找到我了不是嗎?」他付出的代價已經夠了,甚至太高了。
「對,我終究還是找到了你,幸虧我有找到你……」自從結婚後,每一次將她摟在懷里就像是一場美夢,然而他卻不用再害怕夢醒之後一切只是一場空。
「所以千萬不要再自責了。」她反過來安慰他。
「好。」
「我愛你。」
「我也愛你。」
看著和自己相同深情的眼神,萬雅彎唇一笑,忽然深情款款地主動吻上這個對自己執戀多年的男人。
她用力地抱緊他,不禁在心中感念︰謝謝你找我找了那麼久,謝謝你一直驚記著我。
他也珍惜地擁抱她,並在心中感謝︰謝謝上蒼讓我找到了你,也謝謝你相信我的愛,並愛上了我……
胡伯韜的行動很快速,也很確實。
為了避免新聞媒體挖到他和萬雅結婚的消息,進而上門騷擾萬叔叔和萬嬸嬸,在和萬雅坦承一切之後,他便立刻帶著妻子回到娘家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兩老雖然驚愕于胡伯韜的真實身分以及他和佷女之間的緣分,卻也明白事態緊急並沒有追問太多,只是認真听著佷女婿的教戰守則,學習該怎麼應付將來可能上門的檢調和媒體。
得到兩老的寬慰,胡伯韜是既感動又自責,本想在台南多留一陣子,可想到檢警已經展開調查,自己也該早點配合偵訊,好還給萬叔叔、萬嬸嬸一個清靜的未來,最後仍是決定盡早帶著萬雅趕回台中。
因此幾個小時後,兩人終于抵達胡家別墅。
「你們回來啦!」當萬雅偕同胡伯韜踏入家門,已在家中久候多時的胡父、胡母立刻起身到玄關相迎。
「爸,媽。」萬雅有些手足無措地叫人,雖說接受了丈夫是富二代的事實,但直到踏入胡家佔地廣闊的豪華別墅,親眼見到胡家車庫里的多輛名車,以及別墅里那充滿富貴底蘊的裝潢擺設後,她才發現自己做的心理準備還不夠。
一下子從幸福人妻晉升為鑽石級名門媳婦,她一點也不高興,只覺得局促不安,壓力超級大。
「小雅回來啦。」仿佛看出三媳婦的不安,胡母言笑晏晏地握住媳婦的手,態度一如既往的高雅慈愛。「和伯韜一路趕路累壞了吧?肚子餓不餓,媽媽叫廚師幫你們煮些東西?」
「麻煩媽了,我和雅雅從一早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胡伯韜立刻點頭,經母親這麼一提,這才想起自己和妻子忙了一上午都還沒吃飯。
「人是鐵飯是鋼,你一個大男人身強體健一天不吃飯就算了,怎麼可以讓老婆餓肚子,你這個丈夫是怎麼當的?」胡母瞋目喝斥,沒想到兒子竟會這麼粗心。
雖說只和三媳婦見過兩次面,但調查報告可是把她的為人品行描寫得鉅細靡遺,再加上她曾經救了兒子的命,因此打從一開始胡母就對這個乖巧孝順、樸實進取的媳婦頗為滿意,後來經過兩次相處,更是增添不少好感。
「是我的錯。」胡伯韜聳肩一笑,沒有辯解。
「別念了,也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兒子、媳婦才會因為擔心我們急著趕回來,先讓他們吃飯,等吃飽後我們再一起討論該怎麼解決這起官司。」胡父立刻跳出來說話,卻是暗中觀察三媳婦的神色。
兒子和他們聯手欺騙她在先,他們胡家又意外連累萬家在後,他可是很擔心三媳婦會不高興,已打算無論如何都要先想辦法穩住三媳婦的情緒。
「爸,媽,吃飯的事不急,若是事態緊急還是先談正事吧,伯韜一路上一直很擔心你們。」萬雅乖巧地站在丈夫身邊,臉上看不出半點惱怒煩躁,只有夫唱婦隨的賢慧。
胡父、胡母相視一眼,有些寬慰地笑了笑。
「小雅,這次是我們胡家連累你了,難為你們才剛新婚不久就發生這種事,我和你父親真的很過意不去。」
「媽,您千萬別這麼說,夫妻本是一體,你們也是我的爸媽,我和伯韜回來幫忙是應該的,只是我只會弄些花花草草,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什麼忙……」萬雅真誠地說。
「幫不上忙也沒關系,你有這個心就好。」听萬雅這麼一說,胡父、胡母不禁笑得更加寬慰,看來三媳婦是真的不介意,重要的是她似乎也已經原諒他們的欺瞞,真是太好了。
「雅雅不懂商業,不過她的叔叔、嬸嬸倒是懂一些,他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也相信我們是清白的,還讓我帶話過來,說是有什麼需要,他們一定會盡力幫忙。」胡伯韜溫柔地將妻子摟到身側,很高興能娶到這麼善良的妻子,但他更高興妻子和萬家人都願意站在他們這一邊。
「親家是好人,等風波平息後,我和你母親一定會找一天到台南拜訪。」胡父感動地點點頭,很高興親家竟是如此溫情熱忱。
弊案才爆發第一天,就已有不少平常和胡家交好的家族為了明哲保身和他們劃清界線,相較之下,萬家的支持就更顯得難能可貴。
「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早點解決這件事,哥哥嫂嫂們呢?」
「股東們有些信心動搖,他們正在公司處理麻煩事,我們還是先吃飯吧,一邊吃一邊從長計議。」胡父拿出一家之主的風範,率先往餐廳的方向走。
「也好。」
雖說胡氏制藥不幸卷入弊案,但幸虧公司的商譽向來不錯,加上胡家幾代行事正派,廣結善緣,投入過不少慈善事業,因此雖然有人提出賄賂證據,檢警卻沒有一開始就定了胡家人的罪,而是謹慎追查證據是否屬實。
除此之外,雖說有人選擇明哲保身,但也有不少和胡氏制藥交好的醫院、診所、藥局相關人士紛紛跳出來幫忙喊冤,並主動提出自己和胡氏制藥多年來清清白白的合作證據,一來是為了撐腰站台,二來是先聲奪人自清自保。
因為這些人的站台發話,檢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偵察也越發小心翼翼,當然,為了取信于民、安撫股東、扞衛股價、揪出內鬼,這幾天胡伯韜和父親、兄長也是不斷地在外奔波忙碌,幾乎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眼看弊案愈演愈烈,為了挖獨家,搶攻收視率,各大媒體無所不用其極地扒糞,不過才四天,胡家三少密婚平凡花店老板娘的消息果然就被某家媒體挖出來了,而萬雅這個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小麻雀,瞬間火辣辣地紅了。
為了確保萬雅不受狗仔騷擾,當胡家人在外奔波的時候,她被好好地保護在胡家別墅里。
雖然憂心,但她知道自己恐怕幫不上什麼忙,因此非常乖巧地待在胡家,以避免自己出了什麼意外,扯胡家後腿。
只是每天看著新聞話題老是圍著自己打轉,萬雅雖然關心調查發展,卻也覺得新聞愈看愈乏味,于是這天中午終于放棄關注報導,舉步閑晃到萬家別墅後方的泳池邊發呆,不料接到了好友打來的八卦電話。
「小雅,電視新聞說的是真的嗎?」
萬雅無奈一笑,一點也不意外好友會打電話過來。
「是真的。」她老實承認。
「哇嗚,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嫁了富二代竟然還瞞我!」駱慧婷忍不住在電話那頭高呼。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伯韜家是豪門。」萬雅很是無奈。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快說!」
「說來話長,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還是等我回去再說吧。」
「你竟然還賣關子?!」駱慧婷哇哇大叫,卻也不想逼她。「算了,那你這幾天在台中過得好不好?公婆好相處嗎?還有那個都教授的未婚妻,應該沒有像韓劇演的那樣上門找麻煩吧?」
因為好友擔心自己會到花店找她,一上台中就曾發簡訊通知她最近會到公婆家小住幾天,所以她一直知道好友身在台中。
「未婚妻?」萬雅重重一愣。
「咦,都教授曾經有個未婚妻你不知道?!」
萬雅瞬間懵了。
「不會吧,這可是今天中午的最新新聞耶,你沒看嗎?我還以為你知道!」
「伯韜……從來沒告訴我他有過未婚妻……」她知道伯韜相親過幾次,可他明明說過因為她,他對任何女性都產生不了興趣,又怎麼會有未婚妻?
「呃!」駱慧婷這下才驚覺自己壞事了。「也許……也許是他忘了說?」
「……」
「矮油,只是『曾經』的未婚妻而已啊,豪門世家不都講求政治聯姻,沒有真愛只有利益嗎?反正最後他娶的還不是你。」駱慧婷冷汗直冒地亡羊補牢。
「哪一台新聞在播?」
「呃……不要啦,都只是一些陳年往事的舊緋聞,你就別看了。」
「除了未婚妻,難道還有其他花邊新聞?」萬雅眯起水眸。
「……」
「三少奶奶,一位三少爺的朋友突然登門拜訪,可老爺夫人他們都不在,請問您要接見嗎?」就在駱慧婷因為自己的大嘴巴而在電話那頭捶胸頓足、悔不當初時,一名在胡家服務的鐘點女佣此時來到游泳池邊,意外替她解了圍。
「媽出去了?」萬雅一愣。
「是的,半小時前夫人就出門了,門口警衛確認對方是三少爺的大學好友,並不是什麼媒體記者,請您不用擔心。」女佣如實稟報,因為弊案風波,胡家防狗仔入侵可是防得緊。
「那兩位嫂嫂呢?」雖說大伯、二伯兩家另有住宅,但為了躲避狗仔追蹤,這幾天也都陸續住回了家里。
「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上午也出門了。」
「好吧。」萬雅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點頭答應。
這件弊案被媒體炒作得厲害,這陣子雖然常有檢警登門偵察,卻難得有客人拜訪,雖然不認識對方,她還是得顧及禮數幫忙待客,何況對方還是伯韜的昔日好友,可不能不理會。
「慧婷,突然有客人上門,我晚點再回你電話好嗎?」因為電話才講到一半,萬雅低聲和好友說明狀況。
「當然好,你快去忙,那我不煩你了,拜!」駱慧婷簡直求之不得,話才說完就逃難似的立刻掛斷電話。
而就在萬雅收起手機,正打算向女佣詢問客人身在何處時,身後卻傳來腳步聲。
「你就是伯韜的新婚妻子?」
萬雅回過身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雖然訝異對方竟然到處亂闖,卻也不好向對方計較這種小事,畢竟來者是客。
「我是。你應該就是伯韜的好友吧,不好意思讓你等那麼久,這邊太陽大,我們還是進大廳談吧。」說話的同時,萬雅也比了個手勢要女佣去準備茶點,而後者也訓練有素地安靜退下。
「不用了,我覺得偶爾曬曬太陽也不錯,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感受陽光了。」男子拉扯唇角,卻笑得不怎麼真心,甚至給人一種陰森又詭異的感覺。
萬雅尷尬地回以一笑,連忙在心中斥責自己不該以貌取人,但就是莫名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很森冷,而且透過陽光曝曬,他看起來更顯清瘦蒼白。
「可是現在是中午,今天太陽又那麼大……」
「大才好,剛好可以讓我看清楚伯韜到底喜歡你哪里?」
「呃?」這男人是什麼意思?
「你看了今天的新聞了嗎?」男人突兀地岔開話題。
「我……還沒……」
「也是,反正伯韜都已經娶了你,你又怎麼會在乎他的過去?」男人扭曲一笑,前一秒原本還陰森的表情,下一秒突然變得悲慘絕望。「他相親那麼多次都不願定下來,我本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結婚,自己至少還有一線希望,誰知道他卻一聲不響地娶了你,並徹底把我蒙在鼓里。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愛他嗎?難道就因為我的愛讓他覺得惡心嗎?」男子情緒失控地直瞪著萬雅。
「什麼?!」萬雅倒抽一口氣,驚駭得連退好幾步,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這個男人愛伯韜?
雖說她並不反對同性之愛,但這不代表她就能接受陌生男人突然跑到她面前瘋狂叫囂,對她咄咄逼人。
先是有個「曾經」的未婚妻,接著竟然又有個「可疑」的小王,伯韜到底還瞞了她多少事!
「你有哪里好?你有我愛他嗎?有我了解他嗎?我愛他愛了十多年,我可以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做一切的事,你能嗎!」男人一掃失魂落魄,瘋狂地朝萬雅步步逼近。
因為感受到他從骨子里散發出的那股強大恨意,萬雅更加害怕地頻頻後退,完全沒發現自己已退到了泳池邊。
此刻就算她腦筋再笨,也驚覺到眼前男人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了。
「先生,你冷靜點……」
「為什麼要騙我,除了身為女人,你到底哪里好!」因為太過憤恨,男人竟然直沖向前,狠狠推了萬雅一把。
「啊!」沒料到他會突然動手推人,萬雅開口驚叫,想閃躲,偏偏腳下卻踩了個空,往後摔進了泳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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