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990|回覆: 10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水珺 -【野蠻情人的記號(密碼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7-3-1 00:14:3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野蠻情人的記號(密碼03)作者:水珺

他站在山崖邊,
純粹只是為了欣賞風景,
這女人竟以為他要想不開,
不但死命地抱住他,
還對他扯了一大篇“珍惜人生”的大道理!
哈!她會不會太好笑?
他可是人稱惡魔之子的洛子健,是傭兵集團之首,
哪有半分會輕生的樣子?
哼哼!這有趣小傢伙膽敢這般看不起他,
他決定讓她成為他這段無聊日子的“玩具”,以茲懲罰!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7-3-1 00:15:01 |只看該作者
楔子

  轟轟轟……爆炸的聲響震破了大地的一片寧靜,洛子健一雙深邃的眸子不含任何情緒地望這眼前的那片火海,彷彿此刻在他眼前展現的,不是人間煉獄,而是一岀看來沒啥新意的電影似的。

  他眼睜睜看著滿頭是血的人在不遠處倒下,可卻依然無動於衷,只是靜靜的看著、瞧著,平靜的臉上沒有泛起一絲絲的不忍。

  突然,啪地一聲,一記鐵掌搭上了他的肩頭,幾乎是不曾猶豫的,在那手掌觸碰到他的那一刻,他的手立時翻轉,擒住了來人的手腕,完全不管身後那個手搭上他的肩頭的男人,是個身高一百八十幾公分的壯漢,他熟練的將手腕翻轉,然後,砰的一聲巨響和哀號隨之而起。

  「老大,你一定得要像個處女一樣,這麼碰不得嗎?」被這麼硬生生的摔到地上,江翻雲強忍著自己受損的自尊心,忍不住邊哀號邊抱怨道。

  「呵……誰叫你沒事愛亂碰,你明知老大是生人勿近的。」眼見兄長吃癟,站在旁邊的江覆雨忍不住幸災樂禍的說道,顯然在他的心中,完全沒有一點點兄弟之間的情義。

  「可是……」氣死人了!

  躺在地上的江翻雲怒瞪了江覆雨一眼,然後俐落的自地上翻身而起,他那隱含憤怒的眸光才一落到洛子健的身上,就忍不住連珠炮似地抱怨道:「老大,你明知這個時候除了我們之外,也不會有人近你的身,你幹嘛每次都出手那麼狠啊?」

  淡淡地掃了江翻雲一眼,洛子健也懶得為自己的行為多作解釋。

  其實那不過是一種下意識的自我防衛動作,在搶林彈雨中穿梭久了,自然而然習慣這樣不與人親近的自我保護。

  也不知怎地,鎖著江翻雲那極度不平衡的眼神,突然一股疲憊感打從心底冒了出來。

  他的眼光淡掃依然熊熊的火光,再掃過翻雲、覆雨兩兄弟,然後又鎖上了那個以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他的程音。

  當洛子健在程音的眸光中,再次瞧見那清晰得幾乎讓人無法忽略的傾慕時,他的心中頓時作下了一個決定。

  那是一個他打自踏入傭兵界,繼而成為業界的第一把高手到現在,從來不曾有過的念頭。

  他想……也該是時候了吧!

  古人不是說得好嗎?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呵……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7-3-1 00:15:1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青山綠水繚繞,透過車窗望著外頭那令人心曠神怡的藍天綠樹,忍不住一個衝動竄上了心頭,洛子健也顧不得自個兒的車速正處於飛馳的狀態,腳底煞車一踩。

  吱地一聲,刺耳的輪胎磨地聲,在山谷間竄起。

  洛子健完全不顧什麼交通安全,大剌剌且任性的將車子就這麼停在寬闊馬路的正中央,車門一開,他頎長健壯的身子,便從車子裏頭竄了出來。

  像是迫不及待似的,連車門也來不及關,就快步的走到了崖邊,微眯的眸子筆直的凝著眼前的美景。

  深深地吸了口氣,洛子健雙手環胸,瞧著崖底下那一朵朵洶湧地在黑色巨石上激起的白色浪花,著迷似的眯起了眼。

  雖然他也算是半個臺灣人,可他之所以會選擇這個蕞爾小島,完全是因為它夠小,小得幾乎在世界地圖上找不到任何的蹤跡。

  既然它夠小,那麼他的那些煩人卻又精明的手下,應該一時半刻也想不到他會藏身在這個小地方,他自然便能好好的度個小假,完全不用去理會那些惱人的凡塵俗事。

  但他沒想到的是,當他一踏上了臺灣這塊土地,便深深的被眼前這些堪稱鬼斧神工的景致給迷住了。

  一輛車、一個人,他在臺灣這塊土地上走走停停,用一種幾近尋覓的方式,膜拜著這塊純樸的土地。

  看著眼前的白浪滔滔,洛子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任那帶著鹹味的氣息,筆直竄進他的鼻端,正當他準備回身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了砰地一聲巨響。

  不到一秒的時間,洛子健原本放鬆的身軀倏地變得緊繃,他猛地回身,右手已經下意識的往腰際摸去。

  當那黑亮亮的搶身被他握在手心,洛子健那宛若豹眼般犀利的眼神,也開始快速的搜尋著敵人的所在。

  但,不瞧還好,一瞧,洛子健簡直是傻了眼。

  一輛大車就停在路中央,若要說是別的轎車因為煞車不及所以撞了上去,他也就認了,可是……一輛腳踏車的車速能有多快?竟然還能硬生生地撞上他的車,這個騎車的女人難不成是個白癡?

  這樣沒好氣的想法剛自他的腦海中穿過,他那向來靈敏的耳際便竄進了一個女人的嘀嘀咕咕。

  「咦?怎麼有輛車停在馬路中間呢?」花新願揉著頭上因為方才的意外而撞出來的腫塊,嘴裏喃喃不解的自問道。

  忍不住,她抬頭掃了掃四周,還來不及讚歎站在崖邊那個身影,是多麼的昂藏宛若天神,她就被自己腦海裏竄過的念頭,給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幾乎是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地上跳了起來,她甚至完全沒有感受到腳踝處正傳來陣陣刺痛,只是努力的邁開步伐,一步、兩步、三步的向前奔去……

  當兩人之間的距離愈縮愈短,洛子健原本因為方才的意外而緊皺的眉頭,又忍不住地往中間兜攏了些。

  這白癡女人是在幹嘛?

  緊抿的唇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他的手自腰間的搶移到了置於臀後的皮夾子。

  懶得同那女人多說一句,洛子健乾脆俐落的掏出了皮夾,隨意的抽出了厚厚的一疊鈔票等待著。

  「先生……」

  花新願匆匆的疾步走至洛子健的身前,氣喘吁吁的才要開口,誰知突然間,一大疊的鈔票被遞至她的眼前。

  雖然從小在孤兒院裏長大,可花新願到底也不是沒見過錢,她望著那一疊令她咋舌的鈔票,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這個男人已經準備把他身上的錢全都施捨光,反正等他以後到了那邊也就用不著了。

  「給妳,走開!」多言簡意賅的幾個字,充分的顯示了洛子健懶得理會她的意念,可問題是,看在新願的眼底,又是另一種的解釋了。

  他要她走開,應該是希望自己不要打擾他,可是,怎麼能不打擾呢?

  編貝般的齒猶豫地崁進了新願小巧卻豐潤的唇,讓那原本紅潤的唇泛起了一絲的白。

  她的膽子向來小的可憐,以往要是碰著這種雖稱不上是兇神惡煞,但卻也渾身散發著冷意的男人,她絕對會退避三舍,跑比飛的還快。

  可問題是,他擺明瞭厭世,難道她真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上絕路不管嗎?

  這種事,她做不到!

  鼓足了勇氣,深吸了口氣,花新願盡力地不讓自己單薄的纖軀,在他冷然的眼光中打起顫來。

  她上前了一步,倏地伸手緊緊地握住了洛子健的手,然後急切地說道:「先生,生命誠可貴,我是不知道你遇上了什麼麻煩,可是既然有勇氣尋死,又怎可能沒有勇氣活下去呢?」

  儘管已經被瞪得背脊寒顫直打,她仍是叨叨絮絮地說著,一雙小手更是緊緊地纏著洛子健的大手,怎麼也不肯放,那小心翼翼的緊張模樣,活像是她一鬆手,洛子健便會跌入身後的萬丈深淵似的。

  她……是個瘋子嗎?

  聽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女人的話,這個念頭率先的竄入了洛子健的腦海裏,但當他望著她那清澄得沒有任何一絲雜質的眸子時,清楚的在她的眼中瞧見了擔心。

  那樣的擔心對於一個陌生人來說,太過的直接與令人不解,原本已經竄至舌尖的低咒倏地止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情緒。

  「真的,別尋死!自殺的人死後是得下地獄,而且得不到上帝的救贖的,你……」沒有察覺洛子健審視的目光,花新願兀自讓自己的唇快速的開合著。

  「我沒有要自殺!」在她的叨唸中,洛子健字字清晰的說道,可他的話卻沒有能竄入新願焦急的腦子中。

  「如果你真的有什麼困難不能解決,要不,你說出來,我或許能幫上一些忙。」

  那種急切是那麼的真切,可卻沒讓洛子健有半點的動容。

  愚蠢、天真又白癡,是他對這個女人唯一的觀感,他用力的甩開了她的手,然後楊高音量吼道:「我沒有要自殺,我是在看風景,妳……」

  他的話竄入花新願的耳際,她喃喃地重複著,原本佈滿焦急和慌亂的腦海中,倏地爆開了一聲巨響。

  「你沒有要尋短!?」

  「沒有!」

  天啊!她究竟開了什麼樣的笑話啊?

  認知清楚了,原本為了救人一命所爆發的勇氣,也跟著在轉瞬間宛若破了口子的氣球般,消逝無蹤,原本極端怯懦的性子,在她纖細的身軀內抬了頭。

  「呃……對……對……不……起!」花新願漲紅了自己巴掌大的臉蛋,她甚至連抬頭瞧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在洛子健的驚異眸光中,她低垂著頭,然後倏地回身,一雙小腿開始努力的邁啊邁的,在他還來不及多說什麼的時候,一溜煙的就跑了,那模樣活像是後頭有鬼在追似的。

  她甚至急得連自己橫躺在路中央的那輛腳踏車都來不及牽!

  那急遽變化的模樣,著實出乎洛子健的意料之外,他望著那妮子離去的方向良久,然後慢條斯理的步向前,伸手牽起那輛顯然受創不大的腳踏車。不過單手稍稍使力,那輛腳踏車已經掛在他的肩頭,不一會便躺進他的車廂之中。

  挺有趣的,原本以為她是一個想要借由意外小發一筆橫財的貪婪女,結果她搖身一變成為一個膽大無腦的女人,可偏偏不一會又變成了怯生生的小白兔,真是一個怪怪的女人。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跑跑跑!

  花新願努力地朝著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孤兒院的方向跑去。

  那堪稱落荒而逃的速度,讓她的胸口急遽的起伏著,可她甚至連回頭瞧瞧那個男人有沒有追上來的勇氣都沒有。

  其實,她本就膽子小,對於陌生人更是常常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方才是打哪兒生出的勇氣,竟然……竟然敢這樣勸諫著那個散發著陰騭與霸氣的男人。

  她怎會誤以為他想要尋短呢?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可是現下仔細回想起來,那個男人渾身上下皆流露著一股領袖氣息,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尋短呢?

  唉……的卻是她太過自以為是了,才會鬧出這樣的大笑話來。

  花新願邊走邊想著,兩道細細的柳眉極乎因為自己所鬧出的笑話,而皺成了一團,陷入自己思緒中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前一條麻繩橫亙。

  她的腳一踏過,那條麻繩便立時被拉扯了起來,那繩立刻咬進了花新願的小腿,讓她整個人失去了平衡。

  啊地一聲尖叫劃破了山林的寧靜,跟著,新願便以極度不雅的姿勢趴跌在地上。

  「嗚……好痛!」腳踝的二度創傷,讓新願忍不住地發出了低吟。

  她的申吟剛落,旁邊的樹叢便立時竄出了一聲訕笑聲,新願一聽便知方才的事不是意外,她循聲望去,果不期然見到樹叢旁竄出的小人影。

  「建倫!」一見那人影,花新願便連忙忍痛喚道。

  這個看似桀驁不馴的八歲孩子,是最近才來育幼院的,平日總是沉默不語,但卻又特別喜歡捉弄人,尤其是喜歡捉弄她,對於他的捉弄,她向來也不以為意,畢竟總是個孩子。

  「幹嘛!?」

  對於自己的惡行,方建倫可是一點兒也不覺得愧疚,誰叫這女人笨得跟豬一樣,還自以為是地扮起善良天使,他就是不相信這世界上真有這麼善良的人,所以才會總找她麻煩。

  他倒要瞧瞧她究竟能有多好的脾氣,哼!

  新願努力地自地上爬了起來,跛著右腳,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倔氣的孩子,語氣不帶一絲責難的問道: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雖然腳踝處傳來陣陣的疼痛,但是新願說話的語氣還是很溫和。

  在她的觀念裏,孩子總是調皮,不會有什麼壞心眼,所以她一點責難他的意思都沒有。

  可是,她的善良,建倫並不領情,就在新願試圖趨近他,並探手想要摸摸他的頭時,他竟然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伸手朝她一推。

  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再加上右腳一再受創,新願整個人頓時失去了平衡。

  倒退了幾步,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穩住身軀之際,右腳卻又猛地一滑,這一滑宛若雪上加霜一般,讓新願的身子更加搖晃了起來,更慘的是,在這般慌亂之際,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條不算淺的溪流。

  噗通一聲,她那纖細的身子已經在河中載浮載沉,整條河流之中唯一可供她稍稍支撐的,便是河岸旁那一截岌岌可危的枯木。

  「建倫,你別下來救我,快去叫人來幫忙。」即使自己已經身處於危險之中,但新願心頭最掛念的,還是孩子的安危。

  聽到她急切的話語,方建倫只是白眼一翻,很是沒好氣的咕噥道:「誰要去救她啊?那個白癡女人也未免太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吧!」

  她最好早死早超生,免得到頭來一樣被那群惡狼拆吃入腹。

  又掃了在河中載浮載沉的新願一眼,然後……他不發一語的回身,逕自邁開了步伐,走人。

  「還好……還好……」望著建倫快速消失的背影,緊張的新願終於籲了一口氣。

  至少他是安全的。

  那種放鬆感讓她渾然忘了自己身處極度危險之中,忍不住鬆開了緊扯著枯木的右手,準備拍拍胸口。

  她的手才一鬆開,「完了」的念頭便立時竄進了她的腦海之中,然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際,湍急的水流已經將她沖離了岸邊。

  再次陷入載浮載沉的狀態之中,向來不諳半絲水性的新願,努力地自河水中抬起頭來呼吸甜美的空氣。

  「救命……救命……」可是,初時體力還堪負荷之際,她還能勉強地吸到空氣,可是漸漸地體力流失了,花新願肺中的空氣也跟著愈來愈稀薄……愈來愈稀薄……

  「救……命……」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同樣的任性事,他從來不回做第二次,因為那回讓事情變得沒趣。

  可偏偏他就是做了,而且做的時間才離方才的衝動不久。

  洛子健再次旁若無人的將車給大刺刺地停在了馬路中央,原因很簡單,依然是眼前那相當令人震撼的美景。

  可是,他的腿才剛跨出門外,耳變就傳來細細的低鳴。那就像是瀕死之人所發出的最後哀鳴,低低淺淺的,幾不可聞。

  照理說,他不該聽到那聲低鳴的,因為花東這塊幾乎接近原始的土地上,有著太多大自然的聲音,回繞在人們的耳邊,流水聲、蟲鳴聲、鳥叫聲……

  可偏偏那聲音就是穿透了所有大自然的聲響,竄進了他的耳膜之中。

  或許是因為他這一生中,聽過了太多這樣的哀鳴,所以特別覺得熟悉吧!

  洛子健薄抿的唇畔牽扯出一抹帶著嘲諷的笑容,甚至沒有打算往那聲音發出的方向查探的欲望,原本想要欣賞美景的步履一頓,腳跟俐落地一旋,他就要走人。

  人們不總是喚他是惡魔之子嗎?身為一個傭兵集團之首,本來就不能容忍著「良心」這種無聊的東西在他的胸膛裡躍動的。

  可……

  「救……」哀鳴又這麼硬生生的飄進了他的耳中,不期然的,方才那個魯莽得近乎愚蠢的女人的面容,閃進了他的腦海中。

  是什麼原因讓她那種看起來怯懦得像執耗子似的女人,可以鼓起勇氣去救人呢?救人的滋味有殺人甜美嗎?

  洛子健好奇了……

  就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輩子他算是「殺人無數」,可偏偏就沒救過人。

  試試看好像也不賴吧!

  當這樣的念頭竄起,洛子健沒給自己多加猶豫的時間,因為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懂得「猶豫」二字怎麼寫的男人。

  他跨出了步伐,往那聲音出現的方向走去,居高臨下的,他在潺潺的河流岸上,見著了那發出呼救聲的主人。

  活像是個破布娃娃似的,那個女人無力的躺在河岸上,緊抿的唇畔不再發出任何求救的聲音。

  看多了死亡,從那幾不可見的胸前起伏中,洛子健知道只要他再不施以援手,這個女人就真的要去見閻王了。

  俐落的身子幾個躍動,洛子健已然昂然的站立在那個頻臨死亡的女人面前,才定睛一瞧,洛子健便忍不住驚詫的挑起了眉頭。

  她不就是那個愚蠢的以為他要自殺的女人嗎?

  看看這會兒究竟是誰活膩了!

  洛子健那彷若刀雕斧鑿的唇,逸出了一聲輕淺的嗤笑。

  他彎身,支手挑勾起她細緻的頸項,然後雙手交疊地置於她的胸口,等一切就緒之後,他俯身,準確無誤的找著了新願那蒼白而無血色的唇。

  他以破天荒的耐心,一次又一次地按壓著她的胸膛,然後輕緩地渡氣至她的身軀裏。

  在這種機械化的動作中,洛子健的腦海中倏地竄上了一絲絲邪惡的念頭——原來救人滋味,還挺甜的呢!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7-3-1 00:15: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天啊!」向來疼新願疼得緊,院長一聽到新願出了意外,連忙將雙眼上上下下地往新願的身上兜了一圈,直到確定真無大礙,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也完全地相信了她的話。

  但向來精明的東菱,可沒有忽略新願方才眸光掃過的方向,她立時質疑地說道:「真的是意外嗎?還是……」

  在院裏,誰都知道新願是出了名的善良天使,不管吃了多大的虧,她都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計較,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東菱才總是對她放心不下。

  其實她的質疑不是沒有道理的,別的地方她不敢說,可這片山林等於是新願從小跑到大的,一草一木,沒有她不熟悉的,要說她會失足,她是打死不會相信的。

  更何況,就憑方才新願的眼還朝方建倫那個死小子的方向小心翼翼地瞟去,她更敢肯定她的失足落水,和建倫那個頑劣的小子一定有這絕對的關係。

  「當然就是這樣!」新願回答得又急又快,還夾雜著一絲絲的心虛,讓東菱要不懷疑都難。

  「可是我怎麼覺得妳的落水跟……」

  「東菱,我好冷又好累,我想先去休息了。」東菱的話才說了一半,新願就急急忙忙地打斷她,她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嚇傻了的孩子受到處罰。

  「妳……」東菱還是不死心,就是不願意這麼放過那個死小子,可疼愛新願的院長一聽她喊累,就連忙朝東菱擺擺手,要她別再說了。

  「我看願兒一定是嚇著了,東菱,妳還是先別問了,趕快讓她去洗個熱水澡,休息一會兒吧!」

  「這……好吧!」雖然不想就這麼放過那小子,但是面對新願那苦苦哀求的眼神,和院長執意疼寵的態度,東菱只好暫時罷手。

  一見她點頭,新願連忙腳底抹油的想要溜,可問題是,她才走沒幾步,東菱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朝著新願纖細的背影問道:「對了,妳怎麼是走回來的?妳的單車呢?要不要我去替妳牽回來?」

  東菱體貼的詢問,立刻讓新願才垂下去的雙肩又緊蹦了起來。

  她的五官全都擠成了一團,但混沌的腦際卻還是想不出半個好藉口,可以將車禍和那件無厘頭的糗事,一語帶過。

  最後,新願只好硬著頭皮說道:「車子被偷了!」

  話一說完,她便快速地離開了院長和東菱的視線之外。

  只是兩人困惑地面面相覷著。

  怎麼那輛破腳踏車也有人要偷?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才一睜眼,她就忍不住的蹙起了眉頭。

  痛!痛!痛!

  頭痛、腳痛、肩膀痛,彷佛全身的細胞都在抗議著似的,新願只能無助的任由那從頭到腳的疼痛,折磨著她才清醒的意識。

  叩叩叩……叩叩叩……渾身上下都在痛,可怎麼還有人道麼缺德,不斷的製造著讓她更加不舒服的聲音呢?

  本來,她還以為那是敲門聲,可當她努力地撐起虛軟的身子,走到房門去一探究竟之後,她立時發現自己錯了。

  然後,她又像是個老太婆似的踱至了窗邊,果然就見到不遠處有個人正拿著鐵錘,不知道在敲什麼。

  那個頎長健壯的背影顯得好陌生,應該不屬於孤兒院裏的任何一個人。

  那究竟是誰呢?在這偏遠的小山村裏,應該不會有什麼陌生人才對啊!

  新願還來不及細想,一陣敲門聲已經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抬頭,便見東菱端這一託盤的食物,用身子推門而入。

  「咦?妳醒啦!」

  見到好友終於清醒,紀東菱懸在半天高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新願,在確定她除了臉色蒼白些,其他並無大礙後,這才走到床邊的櫃子上,將手中的託盤放下。

  再回身時,紀東菱的臉上淨是嚴肅,一雙手更是擺好了架式似的環在胸前。

  「說吧!」一雙美眸炯炯地望著一臉迷惑的好友,東菱今天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問個清楚明白。

  不只是那天她落水的原因,還有那個正在替他們育幼院修圍籬的男人。

  說起那個男人,東菱就不得不憂心,他長得挺不賴的,從衣著上看來,也可看出身價不凡,應該是個能讓新願過好日子的人。

  可是偏偏他外露的氣勢太過險鷙強盛,不是新願這樣潔白得宛若一張白紙的女人能夠觸碰的。

  她更不解的是,每天都待在這片小山林的新願,怎麼會招惹上這樣的男人?他在新願病倒的第二天,牽著新願那輛據說已經被偷了的破單車出現,就是來還車,結果卻演變成他大大方方地在院長的招呼下住了下來,更誇張的是,他竟然還卷起了袖子,替他們的育幼院打起雜來。

  東菱肚子裏的疑問愈積愈多,多到她打定了主意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楚。

  「什麼?」單純的新願完全沒有察覺紀東菱的心思流轉,傻愣愣的瞪著顯然一臉殺氣的紀東菱問道。

  望著新願的傻樣,東菱忍不住暗歎了一口氣,她的心裏很清楚新願絕對不是在裝傻,而是真的不懂得她在問什麼。

  她只好捺著性子捕充說明道:「我的問題有兩個,第一,妳那天究竟為什麼會跌到水裏?第二,是推救了妳?妳和那個救妳的人又有什麼糾葛?是怎麼認識的?」

  聽著東菱那開門見山的問題,花新願頓時傻了,一雙眼睜得比牛鈴還大。

  奇怪了!東菱怎麼會知道有人救了她,還有,她又該怎麼替調皮的建倫脫罪?

  腦袋混混沌沌地轉著,夾雜著窗外不斷傳來那有節奏的敲擊聲,新願的思緒左轉右轉,就是轉不出一個好答案。

  「別再想任何藉口來敷衍我!」為了好友,紀東菱急了,忍不住板起了臉,厲聲警告道。

  「呃……」難得見到好友這麼生氣,新願傻眼,忍不住衲衲地問道:「東菱,妳為什麼這麼生氣?」

  「因為我要知道妳是怎麼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東菱沒好氣的說道。

  「不該招惹的人?」新願兩道柳眉蹙起,不解的重複著紀東菱的話,驀地,一張刀雕斧鑿的臉孔竄進了她的腦海之中。

  想起那人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殺氣,新願纖細的身軀便冷不防的打了個顫。

  她連忙搖了搖頭,企圖甩去腦海那張嚇人的臉孔,可偏偏這時性急的紀東菱已經對新願的發愣失去了耐心,她索性直接將新願往窗邊拉去,一手掀開了窗廉,指著那個背影說道:「就是他!」

  「他是誰?」新願愣愣的反問。

  東菱深知她不是在做戲,可是她很難不追根究底,於是忍不住地提示道:「他三天前的早上,送了妳說被人偷走的腳踏車回來,就是妳還落在他那兒的,然後……」

  東菱的話終止於新願的倒抽氣聲,她聞聲回頭,驚詫於新願那仿佛見了鬼似的驚嚇神情。

  她順著新願的目光瞧了過去,正好將那個男人俊逸的臉龐和頎長的身形,全數的收入了眼廉。

  「東菱……」慌張地回避著那緊鎖著她的犀利眼神,新願緊張地低喘著。「他……他……他……怎麼會在育幼院?」

  「我怎麼知道!」紀東菱的回答更加的沒好氣,因為這正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我……我……我……」新願緊張地後退了三大步,退開了窗邊,又連忙要東菱放下窗廉。

  東菱依言拉下了窗廉,然後來到了新願的身邊,雙眸鎖著新願映著倉惶的大眼兒問道:「新願,他是誰?妳究竟是怎麼認識他的?」

  新願小小的頭在紀東菱問完話後,立時搖得跟個波浪鼓似的,慌張的否認道:「我不認識他。」

  「可他怎麼同院長說妳有恩於他,所以他想為妳做點事,也願意為育幼院做點事?」

  基本上,東菱是比較相信新願的話啦!總覺得那個男人的出現,似乎預示著一場紊亂與災難。

  「他……他這麼說?」新願又倒抽了口氣。

  她什麼時候有恩於他了?他幹嘛這樣胡言亂語啊?她明明是在他的面前鬧了個大笑話,然後……然後……他還救了她!

  想著想著,新願愣愣地抬手,下意識地扶向自己的唇,然後又像是被燙著似的,立刻甩開了自己的手。

  他幹嘛這樣胡言亂語啊?不行,她得去問清楚。

  總覺得那個男人望著自己的眼神,很讓人感到驚懼,若是真讓他留在育幼院……

  她光想到這點就覺得頭皮發麻,所以就算再害怕,她也得去。

  深吸了口氣,心意已定的新願立時邁開了步伐,一改方才那大病初愈後的虛弱,纖細的身影,急急的竄出了東菱驚詫的目光之中。

  「喂!新願,妳……」她從沒見過向來溫吞的新願有這種冒失的舉動,此時此刻的她甚至還穿著雪白的睡衣呢!

  但東菱的呼喚並沒有止住新願的步伐,她只好隨手抽了一件外套,然後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你……」挾著雷霆萬鈞之勢,新願纖細的身軀在洛子健的面前站定。

  她才一開口,便招來了他那定定注視,原本的氣勢萬鈞立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全扁了。

  望著她,洛子健沒有開口,只是雙手環胸地睨著她,等待著。

  他倒想瞧瞧這只昏睡了好幾天的小耗子想同他說些什麼,嘖嘖!瞧她那氣勢,還真是……很難嚇得倒人呵!

  又是那種目光,新願強忍著想要退縮的怯懦,硬撐著問道:「先生,你在這兒幹什麼?」

  「洛子健!」沒有回答新願的問題,薄抿的雙唇只是吐出了這三個字。

  「啊?」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問題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答案,新願小嘴微張,怔愣了一下。

  恣意欣賞著她那有趣的呆樣,洛子健好心的解釋道:「洛子健,妳的救命恩人,我的名字。」

  「先生,我不是要問你的名字,我是想問你在這兒幹什麼!」好不容易回過了神,新願再接再厲的問道。

  俊逸的臉驀地爬上了一朵狐狸般的淺笑,他以著悠哉閒適的口吻說道:「我來還債,也來討債!」

  「還什麼債?」新願不懂的問道。

  「妳的救命之恩啊!」

  這妮子不是在斷崖上「救」了想要輕生的他嗎?正所謂受人點滴,泉湧以報,現在的他對這句話可是奉行不悖呢!

  拜讬!她哪有救他啊?說是鬧了個大笑話還比較對,可是一見他臉上的笑容,新願的心裏就毛了起來,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於是改口問道:「那你又要討什麼債?」

  「我對妳的救命之恩啊!」又是那種輕飄飄的語氣,讓人心裏直發毛。

  「你……你……」終於,最後一絲的勇氣用完了,新願又開始緊張得結巴了起來。

  後來趕來的東菱在聽了洛子健的答案後,雖然弄不懂什麼救來救去的,可看著新顧願那有口難言的模樣,她連忙幫著新願插嘴說道:「既然你救過新願,新願也救過你,那誰也不欠誰,你可以請回了。」

  新願感激的看著東菱對著洛子健下起了逐客令,可誰知道那男人的臉皮卻比城牆還厚。

  「這種事不能這樣相抵的,更何況,自己可以問她,抵消得了嗎?」挑起了眉尾,洛子健將視線掃往新願的方向,然後問道。

  「我……」

  頭好痛喔!

  在洛子健的注視下,花新願開始覺得方才被遺忘的頭痛,又一點一滴的被喚了起來。

  強忍著頭疼,她試著向洛子健說之以理。

  「洛先生,我知道不能相抵,可是……」

  當然是不能相提並論啦!畢竟她救他是個笑話,而他救她卻是千真萬確的,新願對這點可是心知肚明。

  「可是什麼?」洛子健挑眉問道。

  其實不難從她的行為和語氣中,察覺出她極度想要他離開的想法,但偏偏他就是吃了秤陀鐵了心的要留下來……玩玩!

  「可是,你在這裏幫忙,那不就代表我又欠你了嗎?」新願萬分艱難的說道。

  真是搞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他救了她,是她欠他救命之恩,可是偏偏他又跟院長說是她救了他,然後要來這裏報救命之恩。

  原就混沌的腦袋瓜子更是亂成了一團,新願對他那種奇怪的作法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不如妳就當作收留我,反正我暫時沒地方可去,這樣妳就可以還我救命之恩啦!」洛子健換了另一個角度切入,存心要將新願弄得昏頭轉向的。

  「這……」花新願猶豫著。

  她是極度不想答應,可是院長已經要他住下,而且,她也不想欠他。

  但……真的只有這個方法嗎?

  「怎麼?妳不願意?」

  憑他的財力,就算想要買下她們腳踩的這塊土地,甚至買下這整片山林,都沒有問題,可是這樣就不好玩了,他可不想少了趣味。

  於是,收起了笑,斂起了渾身的傲氣,洛子健轉而換上了一臉的失望,他敢打賭,他這幽幽的聲調和表情,絕對可以引笨魚上鉤。

  果然,他的話才說完,小耗子那編貝般的白齒就纏上了她的紅,顯然完全地陷入了天人交戰的境界之中。

  於是,他打鐵趁熱地說道:「如果妳真的不願意的話,那……」

  洛子健回身,任由落寞爬上他的背影,然後拖著蹣跚步伐走了幾步。

  「等……等一下!」笨魚上鉤了!新願不忍心地傻傻開了口。

  洛子健的步履頓住,卻沒有回頭,等待著。

  花新願深吸了一口起,再害怕,也只能心軟地說道:「既然院長已經請你來做客,那我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如果讓他留下就是報恩,那也只能這樣了,反正她躲他躲遠點就好了!新願無奈地想著。

  賓果!一抹竊笑爬上了洛子健俊逸的臉龐,他背著新願,笑得狡詐。

  可新願沒瞧見,可不代表東菱沒瞧見,但她聰明的不東聲色。

  一切還是等到她先搞清楚來能去脈再說吧!她倒要看看這個看似昂藏的男人葫蘆裏到底賣什麼藥,需要這般耍奸耍詐的留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7-3-1 00:15:4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所以,妳就跑了?」聽得一雙眼瞪得瞳鈴般大,東菱簡直不敢相信新願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

  自己因為停在路中央的車而撞得腳都傷了,結果她還慈悲心汜濫的以為車主要自殺。

  「嗯。」別說東菱覺得這種事很誇張,連她自己都覺得很丟臉。

  唉……當初要是別貪看那路邊的風景,就沒這些糗事發生咯!

  「那他說他救了妳,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就是我不小心跌到了河裏,結果被他救了啊!」新願輕描淡寫地說道,猶顯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絲不自在。

  「妳真的是不小心跌到河裏的嗎?」

  紀東菱的臆測之詞都還沒有說完,新願已經急急忙忙的打斷了她。

  「我真的是不小心跌到河裏的。」這也算得上是實話之一啦!

  畢竟建倫雖然推了她,可問題是,一個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要不是自己一時沒有注意,也不至於發生這麼嚴重的後果了。

  「是嗎?」狐疑的挑起了眉頭,紀東菱打死也不信,這件事和方建倫那個死孩子沒有關係。

  自從方建倫來到育幼院之後,他就好像天生和新願結了仇似的,總足刻意捉弄新願,也害得本來就迷糊的新願,身上小傷總是不斷。

  「是啊……」新願本來的理直氣壯,在瞧著東菱眸中的遣責之後,頓時氣虛了起來。

  唉……怎忘了東菱對她的嘹解,她向來可以清楚的分辨她是否說謊的。

  望著她心虛的臉龐,東菱忍不住語重心長地說道:「新願,我知道妳一向心疼來這裏的孩子,可妳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沒有糾正他錯誤的觀念和習慣,那麼將來等他長大,心眼裏就不會有所謂的是非對錯。」

  聽著東菱的話,新願無言,她猶豫的抿著唇,好半晌之後,終於開口說道:「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建倫,我想他只是調皮的想要捉弄我,可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嚴重的後果。」

  「所以真的跟他有關係!?」果然和她猜的一模一樣。

  「嗯。」新願點了點頭,可還是忍不住又替建倫說起了話來。「但那只是他一時調皮而已,東菱,妳可千萬別去跟院長說,否則我怕建倫那孩子會受到責罰。」

  雖然她也不解,建倫在回到育幼院後,為什麼不找人去救她,可是這種話絕對不能說,否則東菱絕對不會善罷幹休的。

  「妳……」面對這種善良過了頭的好友,東菱只能用「無言以對」這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的無奈。

  但,既然新願都已經開口要求了,她又能多說什麼呢?

  不過,她總覺得建倫那個孩子,對新願真的有著莫名的敵意,看來以後她得好好注意,否則弄不好,就連新願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次還好是新願的命大,有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救了她,否則她哪里還有命回來啊?

  說起那個男人……他的葫蘆裏到底是在賣什麼藥啊?

  畢竟照新願的說法,真該報恩的是新願,他又幹嘛頂這報恩的名義,來這個荒僻的小地方做牛做馬?

  難不成……是因為新願?

  看來她得好好觀察觀察了,要不然,以新願那天真得過了頭的性子,只怕就算被人拆吃入腹了,還會對人家千恩萬謝的呢!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又躲,還躲,再躲……

  躲躲躲!他怎麼不知道他最近活生生的成了瘟疫的帶原者了?否則怎麼那小耗子一見著他就躲,而且還躲得小心翼翼,寧願繞上一大圈,也不肯接近他半步?

  他眯起了眼,看著新願逐漸消失在他視線中的身影,突然升起一股衝動,拋開了手上的榔頭,然後幾個箭步,她的背影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視線中。

  他不疾不徐的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那鬼鬼祟祟東瞧西瞧的模樣,心中的火氣頓時又硬生生的被牽動了起來。

  她真的這麼怕他?他就偏不讓她如願,就偏要逗她,否則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呢?

  他無聲無息地追上前去,倏地一把攫住她那纖細的手臂。

  「啊……」突然被人捉了住,膽子向來就小的新願忍不住震天驚地地叫了起來。

  「閉嘴,是我!」他蹙著眉頭忍受著那似是要穿腦的魔音。想不到這只小耗子還有這等能力,尖叫之勢能敵得過威力最強大的炸彈。

  「啊……」害怕哪里是說停就能停的,何況,最近日子過得緊蹦到了極點,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叫她心驚膽跳,更別說是這種被人猛地扯住的驚懼。

  好不容易,當他那低沉好聽的聲音終於竄進她的耳膜後,她的尖叫聲終於稍稍收斂。

  「你幹嘛……」她回過身,本欲氣勢騰騰地問他幹嘛這樣嚇人,可一對上他那炯炯雙眼時,渾身的氣勢又不自覺地弱了下去。

  「你……你想幹嘛?」

  唉……又結巴了!好像每次遇到他,她就是沒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她總是怕他。

  「妳為什麼一見我就躲?」知道她沒那本錢和自己玩什麼迂回的遊戲,洛子健索性開門見山的問道。

  咦?他知道?她還以為她做得很「不著痕跡」耶!畢竟他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雖然她很怕他,可是她也不想讓他太難堪。

  嘖!真是個可以讓人瞧得一清二楚的小耗子!將她的讬異看在眼底,洛子健忍不住在心中啐道。

  「我沒躲你,只是都是剛好……恰巧……」在他炯炯目光的逼視下,新願找了一個很蹩腳的藉口。

  只見洛子健濃濃的劍眉一揚,一股不以為然的氣勢就筆直的轟向了新願,惹來了她的一陣慌。

  「那我不得不說還真是恰巧,我住在這兒一個禮拜,見到妳的次數是零,妳可不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

  一段話將新願給逼至了死角,他望著啞口無言,手足無措的新願,一股暢快的感覺立時流竄在他的血液之中。

  那愉悅感甚至遠高於他完成了一筆價值一千億美金的傭兵任務。

  「呃……」本來就不擅面對這種咄咄逼人的情況,新願只好低下頭,玩著自己蒽白的十根手指頭。

  望著她的頭頂,洛子健的面色忽爾一轉,換上可憐兮兮的模樣,然後說道:「其實我也知道妳很討厭我,因為我救了妳,所以妳才不得不讓我留下來,即使我每天為育幼院做很多事情,妳也當作沒看見。」

  那聲音甚至帶著一點淺淺的泣音,真實得叫新願聽了心裏不忍,心軟得連眼眶也跟著紅了。

  「洛先生……」她試著想要說些什麼,怎知才開口,就被打斷。

  「瞧!即使我們有過這麼多淵源了,結果妳還是生疏的喚我洛先生。」

  不叫洛先生要叫什麼啊?他們之間的交情有好到可以互喚名字了嗎?

  新願的心裏泛著咕噥,可是只要一憶及方才他聲音裏的可憐兮兮,就又忍不住心軟了起來。

  那……好吧!

  花新願猶豫了一會,一張櫻桃似的小嘴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好不容易終於在一個超大的深呼吸之後,勉強喚了出來:「呃……子健,其實我真的沒有要躲你……」

  「真的嗎?」

  新願無奈地點了點頭。

  「真的。」

  「那太好了!」洛子健臉上的笑很燦爛,眸中卻忽爾閃過了一絲的狡獪精光,但正陷入兩難的新願壓根就沒瞧見。

  「只是……」當然,新願還有話沒說完,可是精明的洛子健哪里還肯給她機會,立刻就開口打斷了她。

  「那妳一定不會介意陪我到這附近逛逛吧?」

  拐她去看看山、看看水,其實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欣賞她那局促不安的好笑模樣。

  他還真想看看,她這次還能怎麼推託。

  「這……」果不期然,他的話才出口,新願巴掌大的臉蛋上,五官就全皺成了一團。

  她為難的眼神東飄西蕩的,就是不肯對上洛子健的眸子。

  天啊!要她和他去四處逛逛!?光是和他在這裏對話,她的手掌心就緊張得直冒汗了。

  如果再和他到處走走,那她的小命就算沒全不見,大概也只剩半條了吧!

  不行!一定不行!

  新願正準備用力的搖頭拒絕,誰知道洛子健卻快一步的牽起了她的小手,將它完完整整的包覆在他的大掌之中。

  感受到自他掌心傳來的溫度,那燙活像是烙鐵似的,讓新願忍不住想要抽離自己的手,可是抽離的舉動,卻在洛子健那條地黯然的目光中消失無蹤。

  「你……你……」

  「妳是不是不願意啊?」放開了她的手,洛子健垂下頭,兀自神傷。

  他也是個寂寞的人吧!雖然他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懂得「寂寞」兩字怎麼寫的男人,可是突然間,她的腦海就是泛起了這樣的想法。

  心,再次不自覺的又軟了下來。

  新願努力地在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然後主東抬起了自己的小手,握向他的大掌,語帶輕快的說道:「走吧!我們去逛逛!」

  面對她這樣的舉動,說不驚訝其實是騙人的。洛子健不著痕跡的投給新願讬異的一眼。

  這只小耗子到底是天真,還是笨啊?總是這麼輕而易舉的上了他的當,害他亂沒成就感的!

  更奇怪的是,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接近,他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感,甚至沒有出手檔去她的觸碰,這種事要是被那日才因為猛然觸碰他,而被他摔了個四腳朝天的翻雲知道了,只怕又要氣得直跳腳了吧!

  可是,就算心裏頭咕咕濃濃的,但洛子健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收緊了自己的掌,然後任由她認真地帶著他東走西逛。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叭地一聲,聲音很小,可是卻竄進了洛子健的耳中。

  他暗歎,心中已然知道這聲響是打哪來的。

  緩緩地回首,果不期然的,映入眼廉的,正是新願那纖細嬌小的身子「五體投地」地趴跌在地上的畫面。

  洛子健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這只小耗子走路好像永遠不長眼,三天一小跌,五天一大撞的,差到極點的平衡感,真的是讓他佩服。

  就在他讚歎著花新願的特異功能時,眼角突然間瞥見了新願身下的一根繩子,眼神條地銳利了起來。

  莫不是……一抹思緒很快的在他的腦海中竄過,洛子健眯起了眼,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花新願的四周。

  果不期然,他見到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躲在新願旁邊的一個角落裏,那巴掌大的稚氣臉蛋上,還掛著詭計得逞的竊笑。

  呵……原來,小耗子喉頭還有一隻小小耗子啊!看來她也不是故意這麼「常常」跌倒的咯!

  望著那孩子,洛子健眯起了雙眼,一抹不知哪兒來的不滿,正在他深邃的眸中蘊釀著。

  幾個大踏步走了過去,身手矯健異常的洛子健在行進中,一手撈起了正在地上掙扎著要爬起身的新願,另一手則趁勢捉住了那個想要落跑的小小耗子,然後毫不留情的將他提到了新願的面前,命令道:「跟她說對不起!」

  性子頑劣的方建倫哪里會理會他的命令,立刻頭一甩。

  倒是好不容易在洛子健的幫助下,七手八腳地爬了起來的新願不忍心了,她連忙說道:「呃……洛先生,你這樣捉著建倫,他會不舒服的,有什麼話,你還是先把他放下再說吧!」

  聽到新願再次以這般生疏的稱呼叫喚他,洛子健忍不住挑眉,然後睨向了她,緩緩地開口說道:「不是說好了叫我子健的嗎?還是說昨天全都是我一廂情願?」

  奇怪了!叫什麼很重要嗎?怎麼每次她一不小心沒叫他的名字,他就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啊?

  新願不懂,可是在這節骨眼,她也沒心思去理會那麼多,畢竟她還得趕快從「魔爪」中救下建倫啊!

  「子健!」她從善如流地開口,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她倒也沒喊得這麼結結巴巴的了。

  見她喚得順口,洛子健原本臉上的不悅也跟著一點一滴地消失,他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將健倫給吊到了自己的眼前,雙眸直視著他那雙與他同樣散發出桀驚不馴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從今以後,不准再對新願搗蛋。」

  「哼!」又不是從小被嚇大的,建倫對於洛子健的命令,僅以冷哼偏頭來回應。

  要他不捉弄那個笨女人是不可能的,誰教她……

  他腦中的思緒還沒轉完,洛子健便以更嚴厲的口吻警告道:「從今而後,她在我的羽翼之下,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包括你這個小壞蛋在內的任何一個人傷害她的。」

  「我不是小壞蛋!」奮力地扭動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身軀,方建倫不服氣的對那個刺耳的稱呼提出嚴正的抗議。

  「不是小壞蛋,就別專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我哪里偷雞……摸狗……了?」終究是個孩子,在洛子健的利眼下,就算再桀驚不馴,也難免結巴了起來。

  「你敢說你沒有處處設著小陷阱,害生來少根筋的新願東撞西撞的?」不容許方建倫裝傻,洛子健索性直接點破。

  「我沒有……」方建倫下意識的大聲否認自己的惡行,就連天真的新願也不以為他會這樣做,連忙替他說話:「子健,建倫或許是調皮了些,但也沒那麼頑劣不堪,你……」

  「不准替他求情!」洛子健皺著眉頭說道,顯然對她那幾近白癡的善良很是不滿。

  「我不是替他求情,而是……」她是真的認為建倫沒有那麼壞嘛!

  可是,他的辯駁卻在洛子健那略帶冷冽的眸光中變得無聲,本來好不容易因為昨日一天的相處,而培養出來的米粒般大的膽子,條地全都不就見了。

  「他是個孩子,但做錯了事就是要教。」彷佛感受到新願的瑟縮,洛子健只能無奈的白眼一翻,然後放緩了聲調說道:「雖然他只是個孩子,可是做錯了事就要認錯。」

  呃……這樣講也對啦!可是他也不用一副打算嚴刑逼供的模樣嘛!如果她是掛在他手臂上的建倫,膽子不被嚇破才怪呢!

  「小壞蛋,我剛剛的話你聽清楚了嗎?」刻意忽略了新願眸中的不贊同和淺淺的懼意,洛子健滿心不是滋味地改將眼神掃向讓他再次功虧一簣的可惡小鬼。

  「哼!」還是一記的冷哼,顯然方建倫壓根不想在洛子健的面前示弱。

  向來呼風喚雨慣了的洛子健,哪里能夠忍受這樣的被忽略,他收緊了自己的手,緊束的衣領幾乎讓方建倫喘不過氣來。

  「唔唔唔……」方健倫的四肢在空氣中揮舞著,一張臉也因為缺氧而反黑。

  瞧著建倫那難受的模樣,新願整個人頓時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為了救下孩子,她想也沒想的就沖上前去,然後一口咬住了洛子健的手臂。

  她咬咬咬……用力地咬咬咬……

  怎麼這個男人的手臂好像鋼造銅鑄的啊?咬得她的牙都疼了,他還是不肯鬆手。

  好吧!既然這樣,就別怪她心狠了!

  舌尖漸漸地泛進了一股血腥味,那腥讓新願頓時一驚,腦袋也跟著變得暈暈的。

  她真的傷了他!

  當這個念頭竄入,新願忍不住地抬頭瞄向正低著頭、抿著唇,一語不發地看著她逞兇的洛子健。

  當自己的眸光和洛子健的陰鬱目光對上時,新願發覺自己的頭更量了,纖細的身子更是開始搖晃了起來。

  那種幾乎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讓她猛然地鬆開了自己的牙關,她努力又努力地補充空氣,想趕走腦部的暈眩,可誰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那血腥的味道讓她的腦袋完全失去了運轉的功能,跟著,她的雙眸一閉,任那最後殘留在她腦海間的臉龐,在她的腦際放大再放大……

  洛子健掃了癱軟在地的她好一會,然後,他的眸光再次轉向那個掙扎已漸漸變得虛弱的孩子。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顯然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般逼迫著一個孩子,有什麼不對,洛子健鐵了心地要得到一個答復。

  再倔氣的孩子,面對這種瀕死的經驗,也難免嚇壞,只見方健倫完全失去了往昔的刁鑽和傲氣,白著一張臉,忙不迭地點著頭。

  「很好,記住你剛剛的痛苦,如果你再讓她的身上多上一塊青、一塊紫的,我一定會讓你賞到更深的痛苦。」

  這威脅他說的既輕且柔,可是就是能讓被威脅的人感到無比的壓迫感。

  鬆手「丟開」了方建倫之後,洛子健忙不迭的兩個跨步,來到癱軟在地的新願身邊,毫不費力的將她攔腰抱起,健朗的步伐還沒有邁出幾步,方建倫那因傷了喉頭而沙啞的聲調,已經追了過來。

  「為什麼這麼幫她?」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散發的陰鷙氣息,讓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非善類,當然也不可能跟花新願這個天真過了頭的蠢女人是同類。

  所以他願意為了她大費周章,著實令人不解,讓他忍不住地想問。

  「因為……」方健倫的問題讓從來不曾語塞的洛子健,也跟著頓了一會兒。

  但,也只是停頓了那麼一會兒,然後,他再次邁開了步伐,顯然已經完全不想理會方建倫的問題。

  「回答我!」被人忽視得這樣徹底,方健倫的倔性子又起,他固執地索討著一個答案,彷佛那個答案對他很重要似的。

  可偏偏那個不肯給答案的人,依然踏著穩定的腳步走著,絲毫不將他的氣急敗壞看在眼底。

  但,就在方建倫準備放棄索討的時,洛子健的聲音突然又像鬼魅一般,輕輕柔柔地竄了出來。

  「你不覺得這世界上像小耗子這種乾淨到幾乎不染塵埃的女人,很少見了嗎?這種稀有動物,難道我們不該好好的保育她嗎?」

  方建倫聞言,微微地一愣,呆呆地望著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一抹總是閃爍在方建倫眸中的忿忿不平,漸漸地淡了、消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更加複雜的情緒。

  現在事情真的棘手了,這個洛子健絕對不會是好惹的,再加上他已經將花新願給納入了自己的羽翼,如此一來,事情更複雜了許多。

  算了!不想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兵來將擋了。

  原該稚氣的臉上,條地出現了一抹不該屬於他的深沉。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7-3-1 00:15:5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望著手臂上的傷口,洛子健的心裏有著一股想要一把把新願扔上床的衝動。

  但望著她酣甜的紅顏,最終他還是選擇將她輕放在床上。

  直起了腰身,正當他再次出乎自己意料地善心大發,準備替她拉上被子之際,突然間,一聲尖叫劃破了四周的寧靜。

  「啊……」

  洛子健低頭審視,原本正靜靜躺著的人兒,突然間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似的,四肢在空中揮舞著。

  她該不會是被嚇壞,作起惡夢來了吧?

  望著她的模樣,洛子健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抿唇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彎身握住了她的手,想給她一些安慰。

  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緊閉的眸子突地張了開來。

  當那雙還漾著混沌的眸子一對上他的臉龐,新願的尖叫聲更足震天,那模樣就像是見鬼了似的。

  從來沒碰過這等情況,因為以往要是碰上這樣歇斯底里的女人,他通常會選擇給她一記手刀,讓她繼續「睡」得更飽些。

  可是……他明明很想這麼做,但偏偏楊在半空中的手,卻怎麼也落不下來。

  最後,手刀成了輕撫,他再次伸手握住了新願白皙的柔荑,想要給她一點安慰。

  可誰知道,他不這麼做還好,一這麼做,新願的尖叫聲就更加淒曆了起來。

  她小小的身子不斷的往後縮去,縮成一個人球,靠在牆邊,一雙眼還警戒的瞪著洛子健,仿佛只要他一輕舉妄勤,就要探取什麼舉動似的。

  「妳清醒了沒?」洛子健咬著牙朝著新願問道。

  新願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讓人摸不清她的回答是什麼。

  就在洛子健忍不住想要用吼功讓她更清醒點時,新願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水靈靈的大眼圓睜,掄起了兩個活像是小饅頭的拳頭,不斷擊打著他的胸膛,口裏還不斷嚷道:「把健倫還給我,你這個大壞蛋究竟把他怎麼了?」

  嘖!原來又是為了那個不得人疼的壞小孩,她究竟把他當成了什麼啊?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嗎?

  呃……他以前或許是啦!可問題是,他在她的面前可沒展露過任何嗜血的一面呵!否則,憑她的膽子,有可能這樣對他又打又捶的嗎?

  洛子健冷嗤了一聲,然後條地出手握住了她的拳頭,冷冷的反問道:「妳以為我把他怎麼了?」那小子壓根還好好的待在外頭,搞不好腦子裏還計劃著下次要怎麼整她呢!

  「你明明就把他殺了,還硬生生地把他折成了兩半,還……」新願的話愈說愈小聲,愈說愈聽不著。

  顯然就連她自己也不太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可是她明明看到了啊!她不解的蹙起眉頭,用力地想著,究竟是哪兒不對了。

  「妳是在作夢嗎?」

  這只小耗子是恐怖片看得太多了嗎?還是真的被他給嚇壞了?他縱有再大的力氣,能將人給折成兩半嗎?

  「放心,那小子還活得好好的,在外面作威作福,妳要不信,大可自己到窗邊瞧瞧去。」

  作夢!?這兩個字突然像是一記悶雷一樣,打進了她的腦海之中,她訝然地瞠大了眼,然後瞪視著洛子健。

  難道真的是她在作夢嗎?那……那……那……

  一張小小的臉蛋紅透了,然後,雙手又開始了她的招牌動作,扭麻花兒。

  看出了她那心虛的模樣,洛子健心裏一抹強烈的不滿快速的攀升,用著很不是滋味的語氣說道:

  「難道,我在妳的心裏真的那麼壞嗎?」

  「我……我……」她把惡夢當成了現實,還把他當成了大壞蛋,他一定很生氣很生氣吧!

  新願滿心自責的低頭懺悔著:「對……對不起,只是你剛剛好凶、好恐怖!」

  她真的是嚇壞了,還以為他真的會殺了建倫,所以才會……

  「我凶是因為他不該調皮,而且做了錯事又不承認,難不成教他正確的態度,不是我們成年人該擔的責任嗎?」

  洛子健句句言之成理,不費任何吹灰之力,就換來了新願更大的愧疚。

  「我……我……」新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無助地任由十指再次成了個麻花。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才讓妳這麼怕我,甚至怕到一定要把我想成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我真的有那麼恐怖嗎?」

  「沒有!」她簡單的被他給說服了,一等他那帶著點自嘲的話聲落下,立刻飛快的抬頭反駁。

  她也知道自己的態度真的很傷人,畢競他只是好心地在教小孩,雖然態度凶了點,可是出發點終究是好的啊!

  而她竟然還咬了他,不知道他痛不痛啊?

  天使般的心再次被愧疚全數占滿,一雙怯生生的小眼,不由自主的望向他上臂那還泛著血跡的齒痕。

  仿佛看出了她的自責,洛子健的朗眉微挑。像他這樣的人,自然很是知道打蛇隨棍上的道理。

  「唉……妳不用否認了,我知道妳是真的很討厭我,甚至就連同我說話都是迫不得已的。」

  「我……」她生平最怕人家用這種自眨的語氣這樣說話了,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惡,很像混世大惡魔。

  「對不起!」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受傷的心靈,幾乎當機的小腦袋很用力的轉了幾圈,終於想出了一個法子,於是她囁嚅地開口道:「不如讓我幫你包紮傷口,好嗎?」

  「不用了,反正我在你心裏是大惡人,就讓我這個傷口發炎、發爛,也好早日讓我去見閻王。」

  自悲自憐的語氣,成功的勾起了新願無限的愧疚,只見她手足無措的盯著他,著急地開口嚷道:「你別這樣說,是我不對,要不然你說,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讓我替你包紮傷口?」

  「唉……」一聲輕淺的歎息,讓新願的心自責得都要揪在一起了。

  「只要能讓你別再生氣、難過,什麼事我都願意做。」新願著急地道。

  多甜美的承諾啊!甜美到洛子健幾乎要忘了自己正在作戲,險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不過,終歸是只老狐狸,洛子健沒笑出聲,反而拒絕道:「不用了啦!反正我也不用妳替我做什麼。」

  「那欠著,以後只要你開口,我一定幫你做,好不好?」新願誠懇得就只差沒有跪下來哀求了。

  「這……好吧!」

  玩夠了,也要到自己要的東西了,洛子健這才在新願安心的目光中伸出了自己的手,任由新願在他的手中塗塗抹抹的。

  看著她忙碌的小手,再看著她那總是閃現真誠的臉龐,他的一顆心條地泛起了一股想要寵溺她的衝動。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難道我在你的心裏就真的那麼恐怖、那麼十惡不赧嗎?」

  「不……當然不……」

  「可是妳明明就是這樣想的。」

  「別再說了,先讓我幫你包紮傷口好嗎?」

  「不用了,反正我那麼壞,不如就讓這傷口生瘡發膿,讓我死了算了……」

  完全不顧一旁有人的臉已經露出了殺氣,江翻雲和江覆雨兄弟倆一來一往,活像是唱雙簧似的,配合得天衣無縫。

  「閉嘴!」從齒縫中迸出來的怒氣濤天,這兩個字顯得既簡短又有力。

  「你別這樣嘛!我跟你道歉,要不然,你想要我怎麼做,我都答應你!」有著完全不怕死的精神,即使那冷冽的目光已經閃爍著殺人的欲望,但江家兩兄弟依然玩得欲罷不能。

  「真的嗎?」江覆雨酷酷地問道。

  「當然是……」江翻雲的話還沒有講完,一支叉子已經咻地一聲,插進了他們兩人中間的牆壁。

  叉子入牆三分,顯見擲叉之人明顯沒有任何收斂手勁的仁慈。

  只要那叉再偏向右邊一點,江翻雲的左頰便會遭殃,若那叉再偏左一點,江覆雨的右頰便會留下一個永久的記號。

  望著那把依然搖搖晃晃的叉子,江家兩兄弟終於知道自己玩過了頭,還要命的他們連忙立正站好,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說,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環視著自己的三個屬下,洛子健知道自己清靜的日子就此終結!心情當然也好不起來,就連下午那個好不容易騙到手的承諾,也無法讓他的臉上有任何的笑容。

  跟著洛子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江翻雲自然知道此刻的他惹不得,所以涎著討好的笑容說道:「老大,其實……我們真的不是存心來打優你……呃……談戀愛的。」

  談戀愛!?見鬼了!誰在談戀愛啊?

  「那你們來幹嘛?」雖然翻雲已經說了不是專程來尋他的,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下午故意裝出來的蠢模樣,被自己的凶弟瞧得一清二楚,他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

  「我們是跟著天狼來的。」傭兵集團裏唯一的女性——程音冷冷地說道,那語氣並不像是在解釋,只是平鋪直述。

  天狼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價值一千萬美金,雖然說他們的頭頭這麼不負責任的偷溜,但那可不代表他們就能砸了自家的招牌。

  「天狼?他在臺灣嗎?」聽到這個名字,洛子健的眉頭忍不住往中間移了寸許。

  要知道,天狼可是一匹十足十的孤狼,也是傭兵界裏唯一能與他較量的人,以他的身價,臺灣這蕞爾小島,應該沒有人能輕得動他才是啊!

  又或許,天狼是沖著他來的?

  想到這裏,他的心思一凜,銳利的眸光立刻掃向眼前的三人,問道:「查出他來的原因了嗎?」

  「還不知,但聽說他派了不少人在尋找你的下落。」程音將他們這些日子以來查到的東西,如實說出。

  聽到程音的說法,洛子健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如果天狼真是沖著他來的,那只怕以他的本領,早就或多或少掌握了他的行蹤。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育幼院的安全,就會陷入極大的危機,那麼那只小耗子………

  思緒走到這裏,洛子健的心緒一凜。

  不行!這裏太過空曠,只怕隨時都會成為天狼的目標,看來他得好好的想一想,否則只怕事情就棘手了。

  看著洛子健的神色由原本的慵懶條地轉成和以前一樣的精明,不只是江家兩兄弟,就連程音這個女人,也跟著感受到身軀內血液的沸騰。

  不知道為什麼,洛子健這個人就是有那個本事,只要他一認真,就會讓人心血沸騰。

  尤其是程音,她更是傾戀著他的特質,為他那迷一般的領袖氣息而著迷。

  她愛他,他的每一面,不論是慵懶、精明、狡詐,都深深的鑲嵌在她的心頭,但……她卻從來沒有看過今天下午時,他那臉上燦爛的笑容,和逗弄人的愉悅。

  他對那個看起來平凡至極的小女生,只怕真的是動了心,而不自知。

  可是她就是知道,憑著她這幾年來跟著他出生入死的默契,和女人獨有的第六感,她就是知道,他對那女生動了心。

  此刻的她,心情是壓抑而失落的。

  可是,即使是這樣,洛子健那在轉瞬間所散發出來的領袖氣息,還是撼動了她,讓她願意為他出生入死。

  「我認為,我們不該再待在這兒,這兒太空曠了。」程音很快的收拾起自己心頭的失落,正經八百地建議道,但她方才心中的那些心理轉折,卻沒有逃過在場三個男人的眼睛。

  只是他們聰明地選擇忽略,然後附和著說道:「我也這麼覺得。」江翻雲率先舉雙手贊成,他可不希望跟隨著老大待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

  「嗯。」江覆雨單手支著下頷,也贊成地說道:「這兒孩子太多,若是我們再繼續待在這兒,那些孩子只怕會遭受到池魚之殃,所以老大,我們還是快走吧!」

  部屬們說的這些,洛子健怎麼會不知道。當然該走,而且是要立刻就走。

  可是……

  一想到要離開,他心裏就驀地泛起了一股不舍,眯起了眼,他的目光投向了正待在外頭和孩子們玩耍的花新願。

  那眸中有著深深的依戀,刺痛了程音的心,她真的不懂,那種膽怯到了極點的小女人,究竟有什麼值得洛子健傾心的?

  「不只是孩子,只怕就連花小姐也會成為狙擊的目標。」她道。

  一句話,說進了洛子健的心坎裏,他神情條地一凜:心中已然作出了決斷。

  「帶著她走!」一句話決定了一切,洛子健的臉上除了篤定,再無其他。

  至於江家兩兄弟對此倒是沒有多大的意見,反而高興得很。如果老大真的知道情字怎麼寫,或許就不會那麼兇殘了吧!

  唯一對這樣的發展感到心痛的,就是程音了。

  她知道,這樣的決定只代表著一樣結果,那就是————洛子健真的動了心。

  一股酸在她的心底蘊釀了起來,她開始決定討厭那個白癡似的花新願,她要讓她知難而退。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原該透著明亮的玻璃,全被厚重的窗簾給遮了住,隨然點著一盞落地燈,可是卻仍然顯得昏暗。

  一個身形瘦削、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意和煞氣的男人,在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的引導下,步入了這個寬闊的書房。

  才走了進來,他便二話不說地往看起來柔軟舒適的沙發上坐,然後一臉恣意地雙手環胸,跟著才將眼神掃向那個一直板著一張臉,端坐在巨大書桌之後的老年人。

  天狼不語地望著那老人,他沒有一絲的急切,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任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於,像是估量完了天狼的能力和分量,老人家在一聲輕咳之後開了口:「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什麼嗎?」

  天才知道:這個任務他根本是接得有些莫名其妙,三十萬美金在他的眼中,不過是小意思,更別說這任務既不能讓他產生嗜血的快感,更是一點挑戰性也沒有。

  可是……他還是來了。

  他來的原因,當然是為了洛子健,那個在傭兵界堪稱第一把交椅的男人。

  為了打敗他、為了拿到世界第一的頭銜,他來到臺灣這個蕞爾小島,而眼前的這個老人,就是他的雇主。

  「有話就快說!」懶洋洋的微啟他薄抿著的唇,天狼的姿態是高傲狂妄的。

  「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磨菇!」

  「你……」因為天狼的應對,老人家的身上自然的流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可以想見,他是一個握有權勢和財富的人。

  「要知道,憑你出的價碼,不可能請得動我,我之所以來,是為了洛子健,因此,別以為你有權利命令我什麼,我隨時都可以走人。有話就快說吧!」

  完全沒有被那股氣勢震懾,即使面對老人的怒氣,天狼依舊自若得很。

  「好,我要你替我從洛子健身邊帶走一個女人。」

  本來這件事絕對是不需要勞動到天狼這種亡命天涯的人的,可偏偏他的女兒卻為了他的財富,將他那個才剛滿七歲的小外孫給派到了那個女人身邊,所以為免夜長夢多,他必須藉助外力,否則,要是女兒的詭計藉著外孫的手得逞了,那麼他就絕對不可能再獲得一個有著他花家那優良純正血統的嫡孫。

  「你想帶走誰?」天狼知道幹這一行一向最忌多問,可他真是好奇極了。

  「這個你不用管!」怒目一楊,對於天狼的探究,他顯然十分的不滿意。

  「你也可以不說,我這個人一向公平,但是……」天狼做出了想要走人的舉動,於是就算老人再生氣,也只好忍下。

  「這個女人是我兒子的女兒!」在說出這個答案的同時,老人的臉上顯示的,淨是恨與怒,顯然他打心底並不承認那個女人是他的孫女。

  「喔!」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天狼總是見過世面的人,再加上多少也對案主有些瞭解,所以很快的就想清了前因後果。

  他想要他擄的女人,大概就是他的獨子和一個風塵女人相戀,近而產下的愛情結晶吧!

  「我要你去擾亂洛子健的視聽,然後趁機將她給到我這兒來。」

  「就這樣?」真是個既簡單又有趣的任務啊!

  「對!」老人肯定的點點頭。

  反正他要的就是一個血統純正的花家人,雖然他再不願承認,但花新願的卻流著兒子的血,是花家唯一僅存的血脈。

  「但前提是不能傷了她。」

  「那洛子健呢?」

  「暫時也不能傷了他。」他對他而言,還有很大的用處呢!

  那個男人看得出來是一個有著好資質的男人,所以正好可以拿來利用利用。

  老人看得出,天狼的臉上因為他的話,而頓時出現了不悅,於是他又隨即補了一句:「等我辦完事之後,他就隨你處置!」

  「成交!」條件雖然不是挺滿意的,但勉強可以接受啦!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我不要!」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花新願完全不在乎自己那纖細的頸項已經快被她給搖斷了,仍是一逕的搖著。

  「願兒,我知道這對妳很不公平,可是……」一向疼新願疼人心坎裏,其實她也不想這麼做,可問題是,這事關乎著育幼院那些孩子的將來啊!

  洛先生提出的條件太優厚了,優厚到她忍不住想試試,或許新願也會願意因為院裏孩童的未來努力。

  再說,她觀察那個洛先生很久,他天生散發出的霸氣,足以保護任何他珍視的人。

  他對待新願的態度似乎很特殊,而且,對於新願那少根筋的天真很能包容。這樣的男人,如果真的傾心於新願,必定就是一生一世的疼寵,她視新願為女兒,自然希望她能獲得幸福。

  讓她去試上一試,或許……她就可以少擔一份心了,還是她的另一份私心。

  完全看不出院長的心思流轉,花新願還是一個勁的搖著頭。

  「院長,我不要離開這裏!」不管條件再優厚,她都不想離開這兒,去到繁華都市。

  雖然說現在臺灣的交通很方便,就算要回育幼院也不是太麻煩的事,可是她就是沒有那個勇氣。

  尤其是跟隨的對象,又是那個常常教她心驚膽跳的洛先生,她可不想還沒老就死於心臓病發呢!

  「新願,即使是為了院裏孩童的將來,也不可能嗎?」深知光是這樣講,新願一定不肯,於是院長連忙撒下了餌。

  「院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果不期然的,一談到院裏的兒童,新院的抗拒之心就明顯的減少很多。

  真是個心慈的孩子呵!

  院長心中的憐寵更甚,也更加深了她想讓新願去試試這個可能幸福的機會,所以她加把勁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洛先生說了,如果你願意幫他這個忙,那麼他會負擔以後育幼院裏的所有開銷,甚至在這些孩子念完書之後,他也願意替他們安排工作。」

  「啊!」聽到這麼優渥的條件,新願啞然的張大了嘴。「怎麼可能!?」

  不是說跟著洛子健他們去臺北煮煮飯、幫忙雜事嗎?怎麼臺灣這年頭女傭這麼難請嗎?居然讓洛子健許下這樣的承諾,以換得她的答案。

  「當然可能,而且他已經先捐了一百萬給育幼院了。」院長肯定地說道。憑她識人的目光,她相信這個男人的來歷必定不凡。

  「這……」這會兒新願倒是開始猶豫了,畢竟這條件真的好的沒話說,可是……

  為什麼呢?他到底有什麼企圖呢?會不會他是因為這段日子以來她常常觸怒他,現在他有急事要走了,不能留在這兒整治她,所以才決定把她一起打包帶走?

  新願腦海中那無厘頭的念頭才閃過,她的背脊就冷不防的泛起了一抹寒顫,正要拒絕,辦公室的門卻在這個時候被推了開來,進來的正是她們話題中的男主角。

  新願完全不敢瞧他,總覺得他那雙眼好像在盤算些什麼,雖然他對她還算和善,可是心底那抹怕他的念頭,卻從來未曾消逝。

  「院長,她答應了嗎?」完長當新願是空氣,洛子健逕自朝著院長問道。

  院長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最後猶豫地說道:「新願似乎不是很願意離開育幼院呢!」

  畢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就算她覺得這條件很好、這男人很好,可是她依然不願勉強,但憑新願自己的意願。

  「是嗎?」彷佛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洛子健的臉上並無絲毫意外的表情。

  他淡然地將眸光自院長的身上調轉到新願的身上,然後平靜地問道:「妳不願意嗎?」

  「呃……」雖然他的聲音很輕柔,柔得沒有一絲的侵略性,可是他一開口,新願就緊張地絞弄起自己蒽白的手指頭。

  仿佛早就料到了她會拒絕,洛子健可是有備而來的,只見他好整以暇的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望著新願說道:「妳記得嗎?妳答應過我一個條件,不管我要什麼,只要妳能做到,妳一定答應我。」

  「嗯!」新願微微地點點頭,就算再怎麼遲鈍,她的心中也浮現出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昨天,她的卻是這麼說過,因為她竟然無厘頭到把他當成了夢境裏那個嗜血惡魔。

  「那麼,這就是我的要求!」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洛子健索債索得理所當然、問心無愧。

  「可是……可是……」知道是自己承諾的,她應該毫無二話地答應……

  但只要一想到要跟著這個有些可怕的男人離開自己的家,她就是沒有那個勇氣,總覺得只要她答應了,彷佛就會有什麼事發生似的。

  她的心是這麼惶惶不安,所以自然也就無法輕易應允。

  「妳想反悔!?」平靜的臉龐終於因為新願的猶豫而有了波動,他的劍眉微微地挑起,那語氣幾乎是篤定的。

  「我沒……」新願本來要否認,可是嘴才張,向來沒辦法說謊的她便挫敗的承認道:「我不是想反悔,只是不敢跟你去,有時候……你很恐怖!」花新願誠實地說著自己的感覺。

  還真是他媽的誠實的女人呵!

  一時之間,洛子健簡直不知道自己是孩一把捏斷她的頸項,還是幫她鼓鼓掌。

  「我傷過妳?」他咬牙問道。

  花新願搖了搖頭,他的卻沒有傷過她,即使連嚴重誤解他的時候也沒有。

  「那我凶過妳?」她又搖了搖頭。

  他的卻沒有凶過她,不管他是如何的生氣,但他真的沒有吼過她,如果現在他那咬牙切齒的語調不算的話。

  「既然這也沒有,那也沒有,妳就給我去包袱款款,準備跟我一起走。」拚著最後一絲的耐性,洛子健下了最後通牒。

  「我不要!」新願鼓起了最後的勇氣拒絕。

  「妳信不信我有能力給育幼院一百萬,就有能力讓它在一夕之間撐不下去?」

  威脅一個弱女子對他堂堂一個大男人來說,的卻是很讓人不恥的行為,可是這女人似乎不威脅不行啊!

  「我……」這麼嚴重的威脅一出,新願倒真的不敢再說不要了,她瞠著一雙大眼,可憐兮兮的直盯著洛子健,盯得他是滿心滿眼的煩躁。

  她就是不懂,他幹嘛硬要她跟著他去煮飯,她煮飯有這麼好吃媽?雖然這幾天

  他都跟著育幼院的餐食吃,那些餐食也都是出自她的手,可那些都是家常小菜啊!

  「呃……」看戲看得傻眼的老院長終於想起了她的責任——排解糾紛。她稍稍清了清喉頭,然後中肯的說道:「新願,既然妳曾經答應過洛先生,就該遵守諾言。」

  「啊!?」一聽到院長的話,新願幾乎傻眼,她原本還以為院長會幫她的,怎麼知道院長竟要她遵守諾言,而她聽話也聽習慣了,所以也只能無語的低頭。

  「至於洛先生,你也應該體諒新願向來膽子小,要她跟著你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工作,她當然會害怕,不如,你讓她帶個朋友去吧!」

  院長努力地提出解決的辦法,只希望這樣的折衷能讓事情皆大歡喜,更何況,真說要讓新願一個人離開,她也是很不舍、很優心的,所以如果能讓東菱跟著去的話,她也會比較放心。

  「我管她要帶什麼阿貓、阿狗去,反正她明天最好給我準時上車,否則……」

  話聲未競,但威脅之意已濃。洛子健幽深的眸光再次往花新願的身上一掃,然後霍地轉身,留下了不知所措的新願,和彷佛已經確定了什麼,臉上正掛著輕笑的院長。

  看來……她的猜測似乎又得到了更進一步的證實了呵!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7-3-1 00:16:0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要不要他請一輛遊覽車來載啊?

  這只小耗子究竟是膽子真有那麼小,真需要那麼多人來陪,還是怎樣?不過是跟他出一趟門,還是去當個打雜的小女傭,結果因為他說一句她想要誰陪就找誰陪,她竟然就拎了這麼一大串。

  她究竟是膽子真有那麼小,所以需要有這麼一群人去替她壯膽,還是故意卯起來想和他作對,想要用這種蹩腳的方式讓他打起退堂鼓,不拎她去臺北啊?

  洛子健冷冷地楊眉,然後將視線掃向同他一樣傻眼的幾個部屬,使了個眼色給他們。

  他若真的任由她任性的帶上那麼一群「老弱婦孺」,那麼他真的該死了。

  因為如果真要這樣的話,那他又何必硬是要將她帶去臺北?乾脆就留在這兒和天狼一較高下就好了,因為結果同樣都是要「殃及無辜」嘛!

  一語不發的看著江翻雲領命前去,然後比手劃腳的和她說了半天,只見她固執地猛搖頭。

  眯著眼看到眼前那只小耗子沒命似的搖著頭,洛子健再也顧不了什麼她會不會怕他,幾個大步往前一跨,猛地將他往懷中一扯,就要往車子的方向帶,完全不顧她的掙扎。

  「等……等……等……一下!」眼望著自己的好友們離她愈來愈遠,她努力地掙扎著,甚至將自己的身軀完全放軟,加重他拖行的負擔。

  哼!以為這種小伎倆就能阻止他嗎?

  「不用等了,上車。」洛子健冷哼了一聲,然後雙手往他的腰間一放一擺,就將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

  可是洛子健卻像是早就有備而來似的,她才張口,他就閑閑涼涼地說道:「我是不反對女人咬我啦!可是這個女人必須是我的女人,妳很想做我的女人嗎?」

  犀利的問題輕飄飄地飄進了新願的耳中,像是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一雙水眸帶著強烈的疑惑,直勾勾地瞪著他瞧。

  「我這個人一向崇尚公平,妳答應我一個條件,所以必須跟我走!而妳咬了我一口,那成為我一輩子的黃臉婆也不錯啊!」

  這話說得順口極了,順口到就連洛子健的心裏也沒有一絲的猶豫。

  他雖然感到讬異,可卻沒有半點改口的念頭,彷佛這樣的念頭早就在他的腦海裏盤根錯結似的。

  倒是這話一竄入了耳,新願原本張開的嘴,立刻在半空中僵成了一個圓圓O字型。

  她瞪大了眼,愣愣地瞧著他,那模樣活像洛子健講的是什麼外星話似的,她完全是有聽沒有懂。

  咬一口就得要嫁給他,她當然打死也不能咬,嫁給這種男人,想起來就覺得頭皮發麻,外加恐怖。

  可是問題是,不用咬的,她要怎麼樣才能逃出生天啊?總不能真的就這麼隻身闖虎穴吧?

  那她只怕不被嚇死也難呵!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轉轉轉……再轉轉轉……

  新願的一顆小腦袋瓜子轉得幾乎都要打結了,可是卻還是轉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而在她苦惱的同時,洛子健已經如願的將她半扔半抱的丟進了車內,等她回神時,育幼院已經逐漸在她的視線中縮小。

  這樣的情況,讓新願的心忍不住地又驚又急,一雙水眸也逐漸積起了水霧。

  她可憐兮兮地偷偷瞄了洛子健一眼,卻不小心又被逮了個正著,害得她只好連忙轉頭,免得自己不爭氣的淚水被他瞧見。

  嘖!瞧她那可憐兮兮的小媳婦模樣,好像他欺負她欺負得多慘似的。

  好啦!他承認自己剛剛因為火大,所以動作可能過於粗魯了些,可問題是也沒傷著她半分半毫啊!她幹嘛用那種怯生生的眼光瞧著他啊?

  也不想想,他會這麼做也是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啊!

  哼!洛子健心裏頭的冷哼方落,可是一瞧見新願那泫然欲泣的模樣,心裏頭立時又泛起了一抹的不忍。

  那抹不忍,讓他在自己察覺之前,就心軟地開口說道:「給我名字?」

  「啥!?」新願發出不解的聲音。

  「妳最想要她陪伴的人的名字,我會讓我的屬下帶來。」破天荒的,洛子健很有耐心的解釋道。

  「真的嗎?」他的話聲才剛落,新願的眸子立刻泛出了點點的興奮閃光,並且充分的流露出她的懷疑。

  基本上,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裏已經快和惡劣劃上等號了,她真的很難相信他會有這麼仁慈的一面說。

  「不要嗎?」面對她的遲疑,洛子健忍不住又氣了,於是他故作不在乎的雙手一攤,然後說道:「不要就算了,我省得麻煩。」

  「要要要……我要!」

  新願急得忍不住一雙手巴上了洛子健的胸膛,一雙眼又忍不住地水霧汪汪了起來,那模樣,活像是一雙怯生生在搖尾乞憐的小狗。

  洛子健沒好氣的抬起手,很自然的往她的眼睛一揉,揉去了那上頭礙眼的淚水。

  自他掌心傳來的熱度讓新願有著片刻的怔忡,完全忘了自己好像應該掙開,畢竟這樣的感覺太親密。

  她只愣愣地感受著那體溫竄流在自己的身軀之內,那溫暖一點一滴的滲入了她單薄的身軀。

  直到……

  洛子健竟然突然俯身,拉近了彼此的距離。那樣親昵的感覺是新願從來不曾經驗過的,叫她害怕,尤其對象是他,於是忍不住地往窗邊縮了去。

  她驟然的後退,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也讓洛子健臉上方才驟生的溫柔神色退去。

  她一雙小鹿斑比似的大眼直勾勾的盯著他瞧,眸中帶著那叫人刺眼的警戒。只消一掃她眸中的警戒,洛子健胸臆之中驟生的溫柔也跟著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懊惱和不悅。

  她就非得用這種可憐兮兮的受害者眼神瞧著他嗎?在她心裏,他真的是那種十惡不赦、壞事做盡的大魔頭嗎?

  不服氣呵!真是不服氣到了極點:這種不服氣比當初人家說他沒資格常傭兵的時候還盛。

  想當初他是怎麼處理的呢?人家說他不夠格,他就偏偏要做給旁人瞧,讓人家知道他不但夠格,而且還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現在呢?面對她的懼怕,心裏頭那抹不服輸的情緒又起,他想要得到她,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那不再帶著懼怕的專注眼神。

  生平頭一次,他承認自己的心裏漾滿了想要得到的念頭,而這念頭來得是這般的強烈,強烈到他連一絲一毫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他認了!就沖著她今天的眼神,這只小耗子得注意了,他會用盡所有的心力,不管是偷、拐、搶、騙,他也要她望著他的眸中,不再摻著任何一絲一毫的懼意。

  「快說吧!妳想要誰陪?」要收買一顆心,當然得要軟著來,尤其是面對像新願這樣膽小的女人的時候,施恩是很重要的。

  雖然不解他的面色怎麼突然之間又趨於平緩,可是這會兒新願倒是真的不敢耽擱了,畢竟誰知道他會不會在下一刻又改變了心意呢?

  所以,她連想也沒想的就說道:「我要東菱!」

  「除了她之外呢?」洛子健當然可以再大方一點,反正一個和兩個對他而言,是差不多的,可是卻能騙取更多的感謝。

  果不其然的,他的話才說,新願的眸中便迸出了極大的驚喜,甚至原本的惶惶不安,也被一抹甜滋滋的燦笑給取代了。

  「還可以要一人嗎?」她有點不敢相信的再次確定道。

  「嗯!」就沖著她臉上那不再驚懼的表情,和燦爛的笑容,洛子健點著頭,算是應允。

  「太好了!」開心得幾乎忘情,新願的一雙手竟在不知不覺中纏上了他的手臂,完全忘了自己方才用著警戒的眸光和退避三舍的態度對待過他。

  她心滿意足到不行地嚷道:「是誰都行,只要是育幼院裏頭的人,是誰都行!」

  「嗯。」任由她抱著自己的手臂,像是無尾熊抱著由加利樹一般,他那從來不曾讓人輕易觸碰的身軀竟然沒有半點的反感。

  更誇張的是,他的心裏還莫名的起了一種應該名喚「滿足」的陌生情緒。

  這小耗子呵!雖然平常傻愣傻愣的,可是她的笑似乎天生有種魔力似的,讓他這種向來沒心沒緒的人,也忍不住地會因為想要瞧著她的笑容,而興起了寵溺的念頭。

  這樣的女人,他是要定了!

  一股執念開始在他的心頭根深蒂固了起來,然而兀自開心的新願,確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成了獵人眼中的獵物了。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懶洋洋地,他的天使失了精神。彷佛離了土的花草,用著極快的速度開始枯萎凋謝著。

  本來他以為,當她在車上主東挽住他的手,兀自對他笑得燦爛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和距離已經拉近了一大步,可是……他竟然失了算!

  這兩日,她盡責的做著女傭該做的事,煮飯、洗衣、打理他們居住的地方,然後便是躲他和發呆。

  這樣的新願讓人絕對得刺眼極了,洛子健完全不能接受。他總是眯著眼望著她,心裏不由自主地臆測著她在想些什麼。

  他知道她很孤單、很寂寞,也知道她很怕他,更知道她在期待著什麼。可是……該死的!難道她就非得隱藏起她那燦爛的笑容嗎?

  洛子健一臉陰沈,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往那個緊合的房門,眸中的火光幾乎要將門板燒出了一個洞來。

  終於,他忍不住了,朝著一直坐在一旁看雜誌的江翻雲說道:「打電話給覆雨,讓他帶紀東菱來。」

  「為什麼?」臉上賊賊的笑著,江翻雲明知故問道。

  呵呵……終於忍不住了吧!終於心疼了吧!還說什麼晚點來,少麻煩,要他們儘量將人帶來的時間拖延,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可現下瞧瞧,忍不住的人是誰呵?人家正主兒都還沒喊聲無聊寂寞,他就已經先開始受不了了,呵!

  「少廢話,叫你去你就去!」瞪著江翻雲眸中的竊笑,洛子健可是極度的老大不爽。

  「我是會去啦!可是老大,紀東菱那丫頭辣得很,若是她來了,只怕會像只母雞似的繞著你的小耗子轉,那樣你的機會會少很多耶!」

  江翻雲很是好心的提醒著,要知道,他們可也不希望洛子健總像是吞了一顆炸彈似的,害得他們時時刻刻都得小心翼翼的。

  「閉嘴!」說得咬牙切齒,眸中煞氣更是呈現等比級數的增加。

  就是因為知道會有這樣的狀況,所以儘管當初他承諾讓她們來,可是卻總是一拖再拖。

  「老大,我只是實話實說啦!如果你不想聽真話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事實上,這兩天,花新願那個小姑娘的躲功,就連他們幾個都自歎弗如了,如果到時再加上一個火辣辣的小辣椒紀東菱,只怕到時老大對對會從未爆彈變成威力猛烈的火箭炮了。

  「你……」像他這樣一個剛硬的男人,會不會有氣到沒力的時候啊?

  本來他以為不會,因為以往不管遇到任何事,他都能遊刀有餘,輕而易舉的化解,可是現在他的答案變成了——會,而且是絕對會!

  因為他現在就已經氣到快沒力了,不單單是對新願的躲氣到無力,也對屬下眸中那些嗤笑和過度關心氣到沒力。

  沒有氣怒的咬牙切齒,也沒有將殺人的欲望付諸實行,洛子健只是無力地閉上了眼,不發一語。

  唉……還真虧得老大聰明一世,如今卻糊塗一時呵!

  就他對花新願的觀察,要拉近彼此的距離,很簡單!只要……裝可憐,而且是要很可憐,最好再生個病什麼的,讓她充分發揮母愛,這點老大本來做得很好,可是卻因為他們的驟然來到,而功虧一簣。

  可誰又規定功虧一簣之後,不能再接再厲呢?老大當然可以裝得更可憐啊!

  「老大,你是不是真想得到新願的心啊?」

  懶洋洋地抬眼,沒開口,洛子健卻投給江翻雲一記「你在說著廢話」的白眼。

  「老大,那你現在就去沖冷水澡!」

  「你在胡說什麼啊?」現在可是寒流來襲耶,這個時候叫他去洗冷水澡!?

  雖然他的身體早練成了像綱鑄銅造一般,可問題是,他並沒有自虐的傾向啊!

  這個江翻雲是閑閑沒事太久,腦袋傻了是不是?

  「老大,你可別以為我是在胡言亂語。」一見洛子健臉上那副不以為然,江翻雲連忙開口澄清道:「我的意思是,你難道沒有瞧見昨天程香不過是輕咳了兩聲,就得到了小天使細心調理的冰糖梨子一顆嗎?」

  說實在話,他到現在只要一想到程香接到那碗冰糖梨子時的愕然神情,他還是忍不住的想笑呵!

  「這關我洗冷水澡什麼事?」洛子健還是不懂,或許改說他是腦袋突然當了機吧!

  倒還真是應了那句「事不關己,關己則亂」的老話呵!

  「老大……」

  這會兒可真要換江翻雲仰天長歎了起來,這兩天的某些時候,他還真想把洛子健捉去醫院檢查看看,看他究竟是不是那個在傭兵界以奸狡聞名,只要一出手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洛子健了。

  「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和你磨菇。」對於這幾乎摸不著頭緒的對話,洛子健的耐心漸失。

  「老大,就苦肉計嘛!新願一向看不慣人家難過,所以只要你變得可憐兮兮的,她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到時就算接了紀東菱那只老母雞來,也不用怕啦!」

  這可是一個一舉兩得的絕妙好計耶!江翻雲自信滿滿地說道,臉上閃現著一臉邀功的笑容。

  他正準備討賞,可誰知,洛子健卻什麼表示也沒有,只是霍地起身。

  一臉的莫測高深,起身後的洛子健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望著江翻雲,說道:「讓覆雨把人帶來!」

  砰地一聲,江翻雲回首一瞧,就見浴室的門被重重的甩了上,跟著就傳來了不斷的水流聲。

  本來還怕被痛毆一頓的江翻雲突然笑了,笑得燦爛極了。

  要知道,本來他心裏還有點怕怕的,深恐老大會因為他這個雖然好,卻有點蠢的計謀而痛毆他一頓的,沒想到……

  他竟然真的付諸實行了,看來,這回老大還真是十足十的認栽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需要冰塊才能達成預期中的結果,看來他還是先去幫老大準備一桶好了,畢竟要演就要搏命演出,演得像一點,才能騙得美人歸咩!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新顧,不准去!」

  帶著萬千的氣勢,東菱的腳步往橫一跨,便擋住了新願的去路。

  「東菱,怎麼啦?」完全不解級東菱的用意,花新願抬眸看著好友,一臉不解地問道。

  「我說我不准妳再去當他的老媽子了。」知道新願玩不來拐彎抹角那一套,東菱索性直接開口命令,免得說了半天,還氣死了自己,那才真是得不借失!

  「為什麼不准去啊?子健生病了,是該要喝些滋捕的雞湯好好調養,這湯可是我花了一個早上細熬慢墩出來的,既然已經熬好了,當然要趁熱給他送去啊!」新願很是不解地問道。

  她向來看不得人家受病痛折磨,尤其是不知怎地,洛子健那在她心裏面總像是山一樣的偉岸男人病垮了,她更是看不過去。

  所以這兩天,她天天熬湯,送水遞藥地,就是希望他能早些好起來!

  「我說他壓根是裝病!」這世間哪有那麼巧的?她才一來,他就生病,害得她連光明正大隔離新願的機會都沒有。

  她可沒新願這傻瓜這麼好騙,要她來說,那個男人八成是在裝病。

  哼!只怕他也是看透了新願的性子,抓住了她的弱點,所以才裝得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好讓新願主動去親近他,不再怕他!

  面對他的奸狡,她就是不想讓他如願,所以只好從新願這邊來下手,反正新願一向聽她的話慣了。

  可誰知道,她的冷嗤才出,新願的臉上便立刻浮現了一抹不贊同和為難。

  「東菱,子健他是真的生病了,所以我才會熬湯給他喝啊!」新願細聲細氣的解釋道。

  要說他的病是裝出來的,她真的很難相信,畢竟此刻她的手心,仿佛都還能感受到昨夜他額際傳來的燙手溫度呢!

  「好,就算他是真病,那也是他自找的,我不准妳再像個老媽子似的隨侍在他身側。」東菱沒好氣的說道。

  本來,她還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可取,畢竟從他對新願那種不著痕跡的保護,和只對她一人和顏悅色的情況看來,他對她都是有心。

  可誰知道,他竟然使出卑劣的手段,不知怎地哄著院長答應新願跟他來臺北,那日他甚至還粗魯地將新願扯離她們。

  只要一想到這裏,東菱對他的印象就大大地打了折扣,對他非常的老大不爽。

  「東菱……」新願為難的低喊著,心裏開始著急了起來。

  再跟東菱這麼磨菇下去,只怕湯都要涼了,到時湯的功效少了,那麼他的病又不知道還得拖多久。

  偏偏好友的固執她一向是知曉的,一旦她認定了,那麼要改變的機率可是微乎其微,無奈又心急之餘,她只好不再理會好友,邁開步伐打算繞過她。

  東菱簡直是不敢相信新願會有這樣的舉動,她……她竟然為了那個奸狡的男人,無視于她的存在,簡直就是……

  望著新願的背影消逝在洛子健的門扉之後,級東菱燦亮的眸子射出了一股不服輸的精光。

  好,要來比誰會搶是嗎?她就不信憑她和新願自小到大的姊妹情誼,會搶輸那個男人。

  哼!到時候那個男人就會知道,他的詭計是絕對無法得逞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7-3-1 00:16:2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透著微微暈黃的光線,洛子健眯著眼環視著四周,當他終於確定自己的眼廉之中並無她的存在之後,一張臉馬上便板了起來。

  這只小耗子該不會是又逃了吧?他前天可真是搏命演出,不但淋了幾個小時的冷水,還咬牙泡進了冰塊水中,才換來了這次堪稱嚴重的感冒耶!

  當然,那小耗子也不負所望,在他的病榻前照顧了他一天一夜,昨夜他還趁著她要他吃藥時,藉機和她談判,要她答應必須時時陪著他。

  她明明答應了,可是現下卻不見人影,她真是膽子夠大了:居然敢誆他……

  身體的虛弱加上一肚子的氣,讓他的臉色除了蒼白之外,更染上了幾絲的鐵青,說是猙獰亦不為過。

  微喘著氣,他強撐起虛弱的身子起了床,緩緩地移動著自己的身軀,但動作較之平時的靈巧,明顯的遲鈍了很多。

  突然間,一雙柔荑扶住了他的肩頸,然後制止了他,他仰首,那一張帶笑的臉龐正含笑地望著她,她的眸中有著強烈的不以為然。

  「燒才剛退就急著起床嗎?」新願的手很自然的罩上了他的額際,一時之間,洛子健竟然忘情地閉上了眼。

  那手就像慈母一般,帶個他無比的平靜,這是一種他從來不曾擁有過的感受,在他的生命中,總是充滿了殺戮和污穢,可是這只小耗子卻總能帶給他有別於以往的驚異。

  儘管心中的憤怒因為她的舉動而稍稍減緩,可是卻未曾完全褪去,再睜眼,他板起了臉,眸中帶著幾絲殘存的怒氣,不滿的直射向她。

  「妳說過不離開的。」這話裏帶著濃濃的指控。

  瞧瞧這表情,不活脫脫就是建倫在生氣時的表情嗎?那麼的孩子氣,又那麼的固執。

  從來沒想過這樣真實的表情會出現在他的臉上,新願知道自己不該笑,可卻仍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不笑還好,一笑,立刻更惹惱了原就被不滿情緒激蕩的洛子健。

  「妳……」他霍地起身,身形淺淺的搖晃了一下,可是頎長的身形在嬌小的新願面前,依然帶著像是山一樣的壓迫感。

  她連忙忍住笑。雖然他那大男人卻有著孩子氣的表現,真的讓人很難不笑,可是為免太過觸怒他,她還是竭盡所能的忍住。

  「你……要不要先坐下?」忍住笑的新願伸手想要攙扶著他。

  當她的雙手觸及他的那一刻,雄獅轉瞬之間又變成了小貓,但他卻依然不願輕易放過新願,問道:「妳為什麼離開?妳答應過我的。」

  嘖!就算生病、就算沾染了些許的孩子氣,但這個男人依然固執得緊呵!

  就像昨夜不論她怎麼勸他都不肯吃藥,還非得逼她承諾不離開,他這才願意吞下那幾顆小藥丸一樣。

  新願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柔聲地安慰道:「我知道我答應過你,可是我得去替你煮些滋養的東西補補身子,這樣你的身體才會好得快啊!」

  就像是哄著育幼院裏的孩子,新願柔聲說道,只差沒拿上一根棒棒糖,好塞住他的嘴,也塞住他的不滿。

  「可是……」如果這樣輕易被說服,那麼洛子健就不會是洛子健了。

  更何況,他至今猶然不能忘懷方才醒來沒見著她的失落,驀地,他的手伸出,想扯住花新願,心中驀地泛起一股級端想要感受她的欲望,真真實實地。

  可是,楊在空中的手卻落了個空,就這麼好巧不巧的,新願回身替他盛雞湯去,這樣的結果更加引起了洛子健的不滿。

  一等到她端著雞湯步至他的身前,他立刻將自己的手以佔有之姿環上了他的腰際,將她猛地拉近自己的身側。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新願忍不住地驚呼了一聲,為了護住手中的雞湯,不讓它灑在洛子健的身上,她甚至還掙扎都不能掙扎。

  「你……」再次這麼親密的感受到他那獨有而特殊的氣息,新願的呼息也莫名的一窒。

  那種感覺不似以往的緊張,彷佛摻著點就連新願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浮東情緒。

  她手足無措的望著她,想了好半天,這才訥訥地說道:「你……你該喝湯了。」

  挑眉勾唇,一抹魅惑的笑容驅走了滿臉洋溢的怒氣,洛子健更是毫不客氣的將她抱上了自己的膝,以帶著命令似的口吻說道:「喂我!」

  「呃……」喂他!?

  他是得了重感冒,但怎麼說他的身體還沒虛弱到連進食都要人喂的地步吧?

  再說,他們現在這樣的親密,真的適當嗎?

  新願不安的挪了挪臀,誰知她的舉動卻換來了洛子健一聲奇怪的申吟,也引來了她的仰首相望。

  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不似不解情欲的新願,洛子健當然很清楚自己這聲怪聲從何而來。

  究竟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自製力了,還是……洛子健將眼光對上她的。

  他可以抗拒任何女人露骨的勾引挑逗,而不受影響,照樣讓自己手中的槍命中目標。

  可是她竟然……不過是坐上了他的大腿,就讓他立時心猿意馬,還雄糾糾、氣昂昂地立正站好。

  他真不知道是該佩服她的魅力,還是應該斥責自己的沒有定力了。

  「呃……你怎麼了?」

  充分地感受到自己身下彷佛被什麼東西頂住,那不舒服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再次移了移自己的嬌臀。

  可誰知道,她才稍稍一動,那詭異到了極點的申吟聲,便又立刻竄了出來。

  她傻愣了好一會,原本白皙的雙頰驀地競飄上了一朵紅雲。

  她知道那像棍子一樣的動西是什麼了!

  現在的新願,就算用手足無措來形容也不為過,只見她的臉幾乎紅到爆,只想連滾帶爬逃命去的念頭,正不斷的纏繞著她。

  輕易的自她臉上翻轉的情緒探知她的想法,他緊抿的唇快速的開合道:「快喂,如果妳不想被當成食物的話!」

  這句話說得一語雙關,新願就算再單純,經過了方才事件的演變,也知道他話中的弦外之音了。

  混亂的腦際什麼都沒有辦法想,緊張的她連忙端起碗,拿起調羹舀起了碗中的雞湯,顫巍巍地送到了他的嘴邊。

  洛子健張口含下,當那香濃雞湯咽下了唇,他不自覺的傾身,原意不過是要同她說聲謝謝,可誰知新願卻突然雞貓子鬼叫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記洛子健很熟悉的槍聲破空而來,霎時,被子彈穿透的玻璃碎裂了一地……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那記槍聲劃破了空氣中的寧靜,也劃開了兩人之間曖昧的糾結。

  雖然生病,可是怎麼說也是浪裏來、火裏去過的傭兵首領,才聽到子彈飛掠的聲音,他的雙手便快速的一翻一楊,完整地將新願密密實實地護進了懷中,然後俐落的一個翻轉,兩人已經掩身至房裏的角落之中。

  洛子健雙眸精光灼灼的打量著四周,全身緊蹦得宛若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豹。

  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被護在懷中的新願艱難的抬起頭來,好不容易掙扎著望向洛子健的臉龐,再看看一地破裂的玻璃。

  雖說她還是不懂為什麼事情會邊成這樣,可是看著他那仔細將自己護在懷中的模樣,她的心驀地泛起一種被護衛的溫暖。

  就這麼瞧著他的臉龐,很多心情也不再一樣了。

  突地,一陣猛烈的踹門聲劃破了纏繞在新願心頭上的魔障,她抬首一瞧,就見原本好端端的木門已經倒在地上,成了殘屍,隨之而來的,是江家兩兄弟和總是冷著一張臉的程音,還有滿臉著急的紀東菱。

  江翻雲一進門看到滿地的狼藉,立刻知道出事了,想也沒想的,他探手入懷,掏出了一把槍,銳利的雙眸往四周警戒著。

  而那把亮晃晃的槍也立時引來了新願和紀東菱的驚呼,她們面面相覷,很難相信這種平常只能在電影裏瞧見的東西,會出現在她們的眼前。

  「別怕!」

  收緊了自己的手臂,洛子健緊抿的唇吐出了教江家兩兄弟意外的安慰,也讓程音的臉色頓時又青了幾分。

  終於,江家兩兄弟在環視了四周許久,判斷應該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放下了手中的槍。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先回過神來的東菱忙不迭問道。

  而和她同樣震驚的新願只是傻愣愣地望著洛子健,久久無法回神。

  「我們是誰不用妳管!」淡然的收起了槍管,江覆雨冷冷地說道。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啊?什麼叫作我們不用管?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們,我們也不會待在這裏,也不會差點遭遇危險了。」

  個性一向就急,東菱哪里能夠忍受這樣充滿了忽視的答案,她瞪大了眼,雙手叉著腰,劈裏啪啦地說道:「但畢竟妳們毫髮無傷不是嗎?」早就和東菱杠上了,江覆雨冷冷地反駁道。

  「這一次是毫髮無傷,但下一次呢?」不滿的情緒快速的高昂,東菱一火起來,就跨步往仍在發愣的新願走去。

  「新願,我們走!」扯起了花新願的手臂,紀東菱渾身散聚著「誰敢擋我」的氣勢,可是偏偏……

  江翻雲還沒開口說話,洛子健卻先一步的扯起了新願的手臂,冷然而不留一絲餘地地對著紀東菱說道:「妳要走,請便!但她不能走。」斬釘截鐵得沒留一絲餘地,洛子健強硬地將新願的手牢牢握在手中。

  「為什麼她不能走?你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要是再來一次這種情況,你能保護得了她嗎?」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就算白癡也嗅得出來這夥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搞不好還是什麼黑道大哥的,要不然怎麼可能隨手一掏就是一把槍,而且住的地方還遭槍擊,她敢肯定那絕對是什麼黑道糾紛,再跟他們待在一起,只怕非死即傷。

  利眼掃過了自己的屬下,又掠過了紀東菱,最後停駐在新願的臉龐之上,眸鎖著眸,洛子健用著斬釘截鐵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會保護!」

  哇靠!什麼時候新願燮成他的女人啦?別說他是個尋常男人,就算他真是個黑道大哥好了,想要得到新願,也得她點頭呢!

  否則,憑新願那呆呆笨笨的樣子,不被騙得慘兮兮才怪!就像這次的生病事件一樣,她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其中一定有詐。

  「新願才不是你的女人呢!」鼓著頰,紀東菱氣憤的否認著洛子健的話。

  「是不是,並不是妳說了就算數的!」甚至連瞧紀東菱一眼都沒有,他便否決了她。

  哇!有沒有搞錯啊?什麼叫作不是她說了算數?

  「不是我說了算數,難不成是你說了算數嗎?」紀東菱氣衝衝地反問道。

  「對,這事就是我說了算數!」昂著頭,睨著紀東菱,洛子健的嬌傲篤定一如往常。

  「你憑什麼?」聽到這個答案,東菱更火了。

  厚!這男人是青番嗎?一段感情是男人說了就算數的嗎?那他究竟把女人當成什麼啊?男人的附附屬品嗎?

  不!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個男人成為新願的另一半,他不但強勢得氣人,更狡猾奸詐得讓人咬牙切齒,要是真讓新願跟著他,新願怕不被吃得死死的。

  所以為了好友的將來,她就是拚了命也要阻止。

  洛子健靜靜地宣示道:「就憑我是我,而我要她,一生一世的她。」

  此話一出,不只東菱傻眼,就連江家兩兄弟和程香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只有正主兒像是個木頭人似的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上甚至沒有任何的表情。

  新願本就轉得不快的腦袋,此時此刻更是嗡嗡嗡的叫個沒停,他的話讓她驚訝,也讓她驚嚇。

  一生一世的她?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說呢?他又憑什麼認定他可以要她的一生一世?

  她是一個人耶!又不是東西,更何況一生一世有多久?他怎麼可以用這麼篤定的熊態度說出口。

  洛子健偏頭掃了一眼呆傻的她,不動聲色的朝著江家兩兄弟使了個眼色。

  清場!

  很簡單的意思,江家兩兄弟自然不可能會錯意。

  雖然他們也很想留下來看戲,可是只要一想到之前的那把叉子,想看戲的念頭就自然的隱去。

  兩人默契十足地互看了一眼,然後,江翻雲扯著掙扎著不肯離去的紀東菱,而江覆雨則拉著同樣受震撼,一臉受傷呆滯的程音,然後出了門,甚至還不忘將門細心的合上。

  就讓老大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去說服新願吧!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一待門合上,洛子健立刻低頭問著新願:「聽到我剛剛說的了嗎?」

  「啊?」新願這才如夢初醒,她連忙定眼一瞧。

  咦?奇怪!怎麼人都不見啦?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讓她的心中立時升起了想要腳底抹油的衝動,可問題是,她的手還陷在他的大掌之中。

  「呃……他們怎麼都散了?事情談完了嗎?那我也該去煮飯了。」這次新願沒再結巴,講話反而溜得緊。

  洛子健只是不語地緊凝著她,那模樣明擺著這手他是不會放的。

  「你……」說話的同時,她也試著抽回自己的手,可偏偏他握得牢,怎麼樣也不肯放,她只好再度開口。

  「你剛剛雞湯也沒喝幾口,還不餓嗎?」

  「一餐不吃,死不了人,更何況,那些禍害餓死一個少一個,所以不用理會他們。」

  哇,瞧瞧他說這是什麼話啊?什麼叫作餓一餐死不了人?就算他們真餓不死,可是她卻有預感,若是她這餐不煮,可能必死無疑。

  於是,她連忙急急地說道:「可是我也餓了,而且還是我的工作,我不喜歡自己沒做完工作。」

  「錯,妳的工作不是他們,而是我,從今往後都是我,一輩子都是。」這狂妄的話,他說得可流利了,一點都沒有打結的跡象。

  可是新願聽了,卻忍不住心有千千結,忍不住面泛苦色,望著他的小臉蛋兒上,充滿了不解與不安。

  她真的不能接受耶!先別說他是什麼黑道分子,搞不好還是什麼國際通緝犯。

  從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感覺到他的霸氣,她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是她這個單純的女人惹得起的。

  更何況,她才不相信他是真的看上她呢!要她來說,程音姊姊跟他還比較配些,他們兩人有著相同的氣質、相同的冷傲,也有相信的自信,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而她和他,並不是!

  「呃……一輩子很長耶!」

  新願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希望他能改變「一輩子」的想法,因為那想法真的讓她毛骨悚然。

  「就是一輩子!」哪里可能讓新願得逞,洛子健再次肯定而堅定地說道。

  「可是……」面對他的固執,花新願真的沒了轍,她本來就不是很擅於與人爭辯的女人,面對他的強勢,更是如此。

  「沒有可是、因為、所以,從今以後,妳的心……」洛子健將手移至她的心口,直指著它,說道:「就是屬於我的。」

  終於忍不住地驚喘了一聲,她一雙眸子瞪得老大。

  只要一想到跟他在一起時的緊蹦,新願就有一種快瘋了的感覺,於是,她的雙手立刻揮動了起來,嘴裏還直嚷著:

  「我不要,我不要,你要一輩子,去找程音姊姊要,我……」

  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洛子健已經使力將她扯入了懷中,將她緊緊地箍著,咬著牙厲聲地警告道:「永遠不准把我推給別人!永遠不准!」

  他生氣了?他的臉色青得嚇人,新願頓時被他的怒氣嚇得花容失色,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說,妳會是我的。」終於失去了婉轉誘哄的耐心,洛子健乾脆直接索討起承諾來。

  可是,這種話打死新願也說不出口!她再白癡也知道,這話一旦出口,她就真的再無翻身之日了,他的執著讓人害怕呵!

  「我……你讓我考慮看看好嗎?」新願企圖用可憐兮兮的眼神讓他稍稍退步,本來,這也只是放手一搏,基本上,她是不以為他會答應啦!可是……

  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她想要認命、死心之際,洛子健忽地笑了起來,然後說道:「好,就給妳一段時間,可是……」雖然笑著,但是他嚴厲的眼神,可沒有減少半分,他開出了他的條件:「可是這段時間妳不准躲我、閃我,要隨傳隨到,也不能拒絕我的任何要求。」

  「呃……」這擺明瞭是一個不平等極的條約嘛!能答應嗎?

  只要一答應,只怕要逃生,只有微乎其微的機會了,所以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妳不肯,那我們就直接跳過這個步驟。」洛子健理所常然的說道。

  基本上,他可是很歡迎這樣的答案的,她的抗拒讓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擁有她。

  聽到他的話,再看到他的臉色,新願還能怎麼辦?只好忙不迭狂點著頭說道:「肯肯肯,我答應這個條件!」

  「是嗎?」洛子健莫測高深的一笑,說道:「看來我們達成了共識。」

  算共識嗎?都是他一個人在說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來慶祝吧!」一抹奸邪的笑爬上了洛子健的臉龐,讓他俊挺的臉龐看起來充滿致命的吸引力。

  「慶祝!?」兩道柳眉像是蟲一樣的往中間爬去,新願對這兩個字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

  「對,就是慶祝!」薄唇吐出肯定的話語,洛子健伸出食指,挑勾起新願的下頷,然後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直接俯身,啣住了她的唇。

  嗯,滋味還是一如那次救她時一樣的甜呵!

  才一觸到她的唇,洛子健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輕柔的在她的唇上種下一簇又一簇的火苗。

  「呃……」面對他的舉動,新願沒有半絲的享受,反而驚恐地睜大了眼。

  嗚……她不慶祝了啦!這可是她的初吻耶!她要留個她的親親老公的,這個男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把她珍貴的初吻給奪走!?

  她急得眼睛都泛起了淚光,可是洛子健卻是愈賞愈欲罷不能,愈賞愈愛不釋手,從原來輕若蝶吻的輕觸,到逐漸加深力道。

  洛子健的唇和舌不斷的誘哄著她張開自己緊鎖的唇,好任自己採擷。

  「唔……唔……唔……」新願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又怕他趁虛而入,只好唔唔啊啊地抗議著。

  「有話用說的,妳這樣的外星話我聽不懂。」突然拉開了彼此的距離,洛子健命令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花新願很自然地聽從了他的命令,然後開口說道:「我……」

  她的口才一開,洛子健的眸子就飄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竊笑,然後用著既快且狠的動作,用自己的唇封住了她的。

  早就知道她一定會中計了,現下果然真的中計了吧!呵呵……

  輾轉纏綿的熱吻中,洛子健的心中得意萬分。

  在他恣意的掠奪中,新願的心一點一滴加快了躍動的速度,原本急得直推拒的手,也漸漸地虛軟在他的掠奪中……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7-3-1 00:16:4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凡事好像總是有一就有二,有了二沒有三,好像就太對不起社會大眾了。

  如此這般,愈來愈多的狙擊,漸漸地讓洛子健感到不耐。

  雖然這些狙擊在他的眼底瞧來,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真正叫他疑惑的是,那些狙擊的人的目的,和背後的主使者。

  要說這些事情都是天狼做的,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畢竟怎麼說天狼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要殺一個人,就不會失手。

  就算是面對他,在他暗我明的情況下,他還能次次失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天狼之名未免太言過其實了!

  「老大,你覺不覺得很怪?」剛結束了一長無預警的槍戰,江翻雲的臉上沒有一點點的疲憊。

  倒是江覆雨,幾乎是整個人躺在沙發上,最為怵目驚心的是,他的手臂上纏滿了蹦帶,那可是方才那場槍戰的戰利品。

  「哪里怪?」才哄得嚇得花容失色的新願入房去休息,洛子健的臉上可是一臉的平靜,完全看不出來此刻他的內心正積壓著極大的怒火。

  看到新願驚慌的模樣,他簡直怒火奔騰得想殺人。

  槍林彈雨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或許並沒有什麼,可問題是,對新願那個小耗子,每每都是一次大過一次的驚嚇。

  只要他的腦海中再一次的泛起她方才那宛若受驚小兔的臉龐,心中的怒火也跟著往上躍升了一分。

  「我總覺得那些狙擊不是沖著我們來的。」只手撐著下頷,江翻雲將自己心中的直覺說了出來。

  一聽到他的臆測,原本癱在沙發上的江覆雨,幾乎是立時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還因為過於激動而不小心觸動了傷口,淺淺的申吟了一聲。

  「開玩笑,不是沖著我們來的,是沖著誰來的?那些子彈可是顆顆都對著我們耶!」

  如果這樣還不叫是沖著他們來的,那他江覆雨可就完全想像不出若真要衝著他們來時,會是怎樣的景況了。

  「可是……」無奈地掃了情緒激動的弟弟一眼,江翻雲很是無奈地微歎了口氣。

  眼前這個像暴躁的熊的男人,真的是他的弟弟嗎?會不會是他娘在生他的時候,不小心在醫院裏抱錯了啊?否則為什麼他一遇到事情,就這麼一副暴跳的模樣,連點腦子也不用呢?

  腦海中的思緒未落,突然間,另一道精神抖擻的女聲,已經忙不迭的插進了話來。

  「江翻雲,你給我把話講清楚,你是真的覺得那些子彈不是沖著你們來的,還是你想賴掉責任啊?」

  紀東菱質問道,那雙手叉腰的憤怒模樣,讓她原就美麗的外貌,更加的燦亮了起來。

  「我不是想要賴掉責任!」若是危機是他們帶來的,他會大大方方的承諾,可他總覺得不是。更何況……

  嘖!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啊?從第一顆子彈被射進他們住的地方之後,她就像是杠上他似的,每每不找他吵個幾句,就不甘心似的。

  「哼!不是想要賴掉責任!?那我問你,如果對方不是沖著你們來的,難不成是沖著我和新願來的?」紀東菱冷嗤道,就像方才聽進耳的話是天方夜譚一樣。

  「這回妳倒是說對了,我是真的覺得他們是針對著新願來的。」紀東菱的話聲才落,江翻雲就立時接口說道。

  「該死的,你還真敢說!」一聽到江翻雲那不要臉到了極點的說法,紀東菱氣得只差沒有一腳把他踹到十萬八千里遠去。

  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肩膀啊?自己造孽卻不肯自己擔,他也不想想,她和新願是多麼單純的人,從小到大,不就是待在那片山林之中的育幼院嗎?就算念完了書,也是毫不猶豫的直接打包回育幼院去幫忙院長,她們還立下了宏願,要和院長一樣奉獻自己的生命,為那些可憐的孩子做一點兒事。

  像她們這樣單純的人,有可能會招惹那些擁有手槍的人嗎?用腳底板想也不可能好不好?也虧江翻雲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說得出口。

  「我覺得這是事實,為什麼不敢說?」面對紀東菱的暴跳如雷,江翻雲的眸中翻騰著一股欣賞,甚至一丁點兒也不介意自己的話會再多觸怒她一點。

  「你……」真個是氣到啞口無言了,紀東菱索性緊抿著紅豔豔的唇,雙手環胸的直瞪著他,彷佛是想瞧瞧他還想說出什麼更荒謬的話語似的。

  「老大,你想想,為什麼每次出事的時候,都是新願在場的時候?又為什麼不論我們單獨或一起,只要新願不在,那些狙擊就絕對不會發生?」

  這問題他已經思索了很久了,直到方才發生的一件事,他的想法才有了更清晰的輪廓。

  方才那顆打在覆雨臂膀上的子彈,原本是應該打在新願身上的,只是因為覆雨機警,一個撲身,才免去了新願這場致命的危機。

  其實,不只剛剛那一顆,他甚至發現,幾乎每一顆子彈都是瞄準花新願而射出的。要不是他們幾個身手夠俐落,只怕現在新願那纖細的身子,早就變成蜂窩了。

  「喂,你可別亂說啊!」這傢伙真是愈說愈離譜,紀東菱不服氣的連忙制止。

  若說禍事是她招惹的,那她也就勉強接受,畢竟她平日大剌剌的,就算得罪了人,可能也不自覺。

  可是那個活脫脫像個小天使的新願,怎麼可能去招惹那些兇神惡煞嘛!這話講個十個人聽,十個半不信,因為真的離譜得過了頭了!

  「我……」江翻雲掃了紀東菱一眼,那眼神懶洋洋的,卻又帶著一抹犀利。

  要知道,他可不是憑空臆測的,就憑著他這幾年槍裏來、彈裏去的經驗,他就是可以嗅出一絲絲不尋常的味道。

  「喂,我警告你喔!你別再胡言亂語了,否則……」帶著誓死捍衛好友清白的神色,紀東菱雙手叉腰警告道。

  「否則怎樣?」江翻雲挑眉問道,一點也不把她的虛言恫嚇給放在心底。

  「否則……否則……」看著江翻雲這樣大剌剌的等著她的威脅,紀東菱倒是說不出話來了,支支吾吾了半晌,就是想不出一個既狠且辣的威脅。

  「沒法裝凶、裝狠就別裝了,免得丟人現眼!」彷佛還嫌紀東菱的既氣且怒不夠似的,江翻雲繼續猛往她的頭上倒油。

  就在紀東菱的怒氣宛若出柙猛虎般失控的時候,原本一直在一旁沉默著的洛子健突然開口說道:「翻雲,你的意思是,我們一直以為為這些事都是天狼做的,但其實也有可能不是?」一手環胸,一手支這下頷,洛子健很認真的思索著翻雲提出的質疑。

  或許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所以他一直沒懷疑,直到現下翻雲說出他的懷疑,他才認真的開始思索,是不是他們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那些人會次次失手,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是天狼的人。

  「沒錯!」

  看來老大終於從戀愛的泥淖中爬了出來,也開始用起了腦袋,不像眼前這個女人,美則美矣,但太過衝動,而且總是為反對而反對。

  「反正我就是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眼見洛子健也開始思索起這樣的可能性,紀東菱急了,又喳呼喳呼地說道。

  「這世界上倒也沒有什麼是真不可能的事。」江覆雨不甘寂寞的忍著痛,齜牙咧嘴地說道。

  「可是新願的生活圈那麼單純,她又那麼天真,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會有人要來殺她。」

  「她是單純,可妳也不要忘記了,她是一個孤兒,誰知道她的身世會不會有什麼秘密,又或者……」江覆雨像是講故事似的,把連續劇裏的情節拿出來講。

  他原意只是要緩和一下緊蹦的氣氛,但沒想到卻有人認了真。

  只見洛子健定定地注視了他一會,然後說道:「這件事就讓你去查!」

  唉……人家說話多出差錯,還真是一點也沒錯,他家老大麼不想想,他現在可是個傷殘人士耶!應該躺在床上,等著新願善良又殷勤的噓寒問暖、送茶遞水果才對啊!怎麼這等苦差事又落在他頭上,還得去查那些前塵往事,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你們該不會真的相信他說的話吧!」聽到洛子健下的指令,紀東菱只覺不可思議。

  這種荒謬的情節,怎麼可能出現在新願的身上嘛!這一點也不可能好不好?

  「查查無妨,為了新願的安全,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就算再討厭洛子健的霸氣,但紀東菱難免因這句話而動容,她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洛子健在說這句話時的決心。

  轉瞬間,她瞧著他的眼光有些許的改變了。

  或許……只是或許……她不應改那麼快就下定決心要討厭他,他的卻有那個能力去保護新願,而且也願意傾盡所有,甚至是生命去保護她。

  這樣的男人因改算稀有動物吧!搞不好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呢!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滾!」趕在匆匆跑出的新願之前,洛子健率先將門打了開。

  會這麼紆尊降貴,並不是因為他真的麼體貼,只是自從江翻雲的那席話之,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日夜二十四小時不停的跟著她、守著她。

  所以,除了她待在家裏的時間外,其餘的時間,他可真是寸步不離,就連她在家時,他也會將所有的窗廉全都拉下,以免她被狙擊。

  一邊暗歎自己的苦命,一邊將門拉開,可是他才拉開,又隨即合了上去。

  「子健,是誰啊?」聽到電鈴聲,新願從廚房步了出來,匆忙地邊走邊拿著抹布將手擦幹,出來之後,才發現洛子健好像已經開過門了,於是她開口問道。

  「一個推銷員而已!」洛子健神色自若的說著謊。

  事實上,門外的那個人真的是個推銷員嘛?當然不是咯!只是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是誰罷了,這……姑且稱之為一個善意的謊言吧!

  「喔!」對於洛子健的話,花新願毫無懷疑的低應了一聲,可正當她低著頭頸又準備潛回廚房裏時,門鈴卻又震天地響了起來。

  很自然的頓住了腳步,回過頭,她好奇著這一個來訪者又是誰。可她等了好半天,卻見站在門邊的洛子健像是個木頭人似的,一動也不動的。

  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儘管她還是很怕和他說話,可是面對那可能打擾鄰居的電鈴聲,她仍是迫於無奈的提出了疑問:「子健,你幹嘛不開門?」

  洛子健狠瞪了大門一眼,彷佛自己的眼神可以穿透門扉,傳達到門外之人一樣,但再回頭時,他已是笑容可掬地對著新願說道:「一定又是剛才那個推銷員不死心,別理他。」

  說著說著,他還幾個踏步,將新願給兜攏在懷中,不著痕跡的將她往廚房帶去。

  可偏偏彷佛是在挑戰人類耳朵忍受噪音的極限似的,門外之人繼續死命按著門鈴,顯然有著只要他們不開門,他就不放棄的宣戰意味。

  「我看……我還是去開門看看好了!」就怕這樣的電鈴聲吵著了鄰居,花新願脫離了洛子健的胸懷。

  「別走,別理那小鬼!」他有預感,那小子來絕對沒安好心眼兒,只要門一開,這個屋子必定又會鬧得雞犬不寧。

  可偏偏他的說法卻引來了新願的高度質疑。不是說是一個推銷員嗎?怎又成了個小鬼了?莫非他認識門外的人?既然知道,又為什麼不願意讓他進來呢?

  心裏有了這樣的疑惑,花新願當然不肯放棄,在洛子健還來不及阻止之際,她一個箭步踏上前去,門把一旋就拉開了大門。

  初時,平視出去的花新願並沒有瞧著人影,還以為是鄰居的孩子惡作劇,可當她的目光不經意的向下一掃,就瞧見了一張氣嘟嘟的小臉。

  「建倫!」花新願驚呼一聲,喚出了孩子的名字。

  他怎麼會到這兒來呢?他是怎麼來的?院長不曉得知不知道?還有,他這麼大老遠來是為什麼?是不是育幼院出了什麼事?

  無數的問題兜亂了她的腦袋瓜兒,也不知道該從哪個開始問起,只是本能的蹲下了身體,將孩子拉進了懷中。

  而方建倫也一改往常的倔脾氣,完全沒有掙扎地任她抱了個滿懷,就在洛子健對於她將一個「男人」抱得那麼緊,而心中酸意直冒的時候,新願終於開了口:「你怎麼來了?自己一個人找來這兒的嗎?是不是育幼院發生了什麼事?院長媽媽知道你來這兒嗎……」

  「我……我……」方建倫才開口,向來圓溜溜的眸子就泛起了淚光,出口的聲音也帶著幾許的哭意,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霎時勾起了新願的母性。

  「別哭,別急,慢慢說,有事新願姊姊會幫你解決的。」

  花新願的話聲才落,她的身後就立時傳來了洛子健的一記冷哼。

  這只小耗子自己不陷在麻煩堆裏就已經萬幸了,還想要替別人解決問題咧!要是他沒看走眼的話,方健倫這孩子比單純的新願,不知要滑溜上幾千幾萬倍呢!

  「新願姊姊,對不起,我是溜出來的!」

  自首無罪,別以為他年紀小就不懂,事實上,他可懂得很,尤其足在面對這個腦筋比直線還直的新願時,更是如此。

  果不其然的,他才認罪,新願就忙不迭的安慰道:「沒關係,溜出來就溜出來,回頭我再跟院長媽媽說,要她別生你的氣。」

  「嗯!」感激涕零地點了點頭,方建倫臉上的兩行清淚也順勢滑了下來,更是勾引出了新願濃濃的不舍。

  「可以告訴新願姊姊,為什麼溜出來嗎?」她伸出了手,輕柔地拭去了他頰上的淚痕。

  「因為……因為……我好想妳。」說著說著,建倫誇張的哭著撲進了新願的懷裏,那衝撞的力量之大,要不是因為有洛子健在後頭撐著,只怕兩個人就要變成一個球,在地上滾來滾去了。

  「你……」這話別說是新願嚇了一跳,就說是洛子健也覺得噁心極了。

  好想新願!?這小子怎也不想想,新願是誰的女人,可以隨便想的嗎?

  再說,他以前不是以欺負新願為己任嗎?會想她?說給一百個人聽,一百個人都不信,唯一一個信的,大概就只有那只呆耗子了吧!

  「新願姊姊,我來跟妳一起住好不好?」

  他整個人賴在新願的懷中磨著、撒嬌著,現在的他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超齡兒童,反而倒真像是個八歲的孩子。

  「啊……這……」

  建倫想來同她住,她當然是舉雙手贊成啦!畢竟不管這個孩子怎麼捉弄她,她都是真心將他疼入心坎兒裏的,可是……

  新願的眸光怯生生地往上調去,果不期然就見洛子健蹦著一張臉,不發一語,嚴厲的目光中明顯寫著「不可以」三個字。

  她連忙低頭,避開那嚴厲的目光,可卻又不經意的接觸到建倫那哀求的眼神。

  這會兒她真的是左右為難咯!

  在編貝般的牙齒差點咬破了她的紅唇之際,新願終於還是選擇了想要成全建倫的渴望。

  「呃……你說過我可以找人來陪我的,我現在才找了東菱,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建倫留下?」

  「哼!」沒說可不可以,洛子健只是冷哼了一聲,那目光中的嚴厲,又讓新願一陣瑟縮。

  真是該死!洛子健忍不住在心裏低咒了一聲。每次只要一見到她那種怯生生又可憐兮兮的模樣,他雖會一肚子火,可卻也會忍不住地心軟。

  像現在,他明知不應該,可卻還是忍不住地心軟了,就是不願再見到她這種模樣。

  洛子健條地伸手將新願推坐好,然後霍地起身,居高臨下的對新願說道:「妳想怎麼樣,隨便妳!」話一說完,他就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望著他那帶著怒火的背影,花新願竟然忍不住地慌了起來。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小心翼翼,活像是只怕被貓兒發現的耗子,花新願躡手躡腳的打開了自己的房門,然後像賊似的趨近洛子健的房門口。

  可是,一到了房門口,她就停住了,一張連寫滿了不知所措和不安,潔白的雙手又開始較起了麻花,心情顯然非常的猶豫。

  該不該敲門呢?今天晚上他連飯都沒出來吃,只怕是真的很生氣她執意要留下建倫吧!

  她實在不懂得他為什麼這麼生氣,畢竟建倫終究只是個孩子啊!她真的沒有辦法拒絕孩子的要求嘛!可是,一見他生氣的樣子,她的心又忍不住惶惶不安了起來。

  她……到底該不該敲門呢?

  或許去跟他道個歉,他就會願意吃飯了吧!畢竟他的病才剛好,不吃飯對身體可是有大影響的呢!

  花新願左右來回踱步,幾乎將地板磨出了一個洞來,就是沒有辦法鼓起勇氣敲門。倒是裏頭那耳尖的人兒,早就聽到她那輕得不能再輕的腳步聲,他興奮的自床上一躍而起,好整以暇的靠在房門口,等待著她的敲門。

  呵……原來還是苦肉計有用,早猜到他只要氣得不想吃晚飯,她一定會既內疚,又不安的。這次,他可要好好把握機會,要逼她許下承諾,永遠不准再去抱別的男人,就算是個八歲的孩子也不行。

  可奇怪的是,他左等右等,等了半好天,卻怎麼也聽不到敲門聲響起。

  原本的好心情漸漸轉為不耐,在深吸了一口氣,以平穩自己總是輕易被她拔弄的心情之後,他索性化被動為主動。

  霍地,他一把拉開了房門,便瞧著了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一臉愕然的新願。

  想也沒想的,他手一伸就把她扯進了房內,然後將門砰地一聲關上。

  「幹嘛不敲門?」洛子健雙手環胸的質問,對她臉上總是掛著對他的驚懼,很是感冒。

  他承認,他的脾氣是不好,可也從沒不好到她的頭上去過啊!

  再說,他對她的愚蠢與觸怒,也總是千般忍、萬般忍,甚至許下了從不曾對別人許過的「永遠」,而她竟然還對他這樣小心翼翼的,她……她的態度簡直是讓他忍無可忍:所以他決定要在今天做個了斷,讓她正視她是他的女人的事實。

  「我……在考慮!」

  「考慮個屁!妳是我的女人,要進我的房門不用考慮。」

  洛子健沒好氣地道,吼得新願是一愣一愣的,只能傻傻的瞧著他,著實有些會悔自己的衝動,幹嘛沒事找事的來他的房前。

  「你現在很生氣,那我明天再來好了。」腳底抹好了油,花新願隨便說了一聲,然後就準備走人。

  可是洛子健哪里可能容忍她這樣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她話都還沒有講清楚呢!

  『等一下!」

  「幹嘛?」溜得不夠快,她只好萬般無奈的留在他的身側,眨著無辜的大眼問道。

  「我要妳答應我一件事。」他將她瘦弱的身子密密實實地圈進了懷裏。

  「什麼事?」她不自在的在他的胸膛前扭來動去的,雖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密實地抱著她,可是新願依然羞紅了一張臉,很是不自在。

  「永遠……永遠不准再為了別的男人反抗我。」

  他可以包容她任何事,為她擋下任何的風雨,可唯獨這一點,他是絕對不能容許的。

  別的男人,有嗎?

  基本上,這個屋子裏只有江翻雲、江覆雨和他三個男人,如果她的記憶力還沒衰退的話,那麼她記得她沒有為了江家兩兄弟反抗他啊!

  「方建倫!」好心的提供了她一個答案,可是新願卻為了這個答案,忍不住瞠目結舌。

  「他只是個孩子啊!」她啞然低呼。

  「他是個男的。」

  千萬別說他太計較,若是換了別的孩子,或許他可以睜隻眼,閉只眼,可問題是,他就是瞧不爽方建倫那個傲氣十足的樣子,總覺得他那雙眸子,似乎在算計著什麼似的,讓人心裏不舒服。

  更何況,他以前捉弄新願的事,他都還沒和他來個總算帳呢!又怎麼可能容忍他趴在她的胸前,那個地方應是屬於他的啊!

  這樣的心念一動,洛子健周身的血液便立即加速竄動。他輕輕的含住了她圓潤的耳垂,細細的挑弄吸吮,然後,一雙大掌跟著攻佔著她胸前的雪白。

  「嗯……」還沒從男的孩子和男孩子之間有什麼不一樣的問題中回過神來,新願的唇已經不自覺地因為他的挑逗,而逸出了一聲低吟。

  身體內不斷被點燃的火苗,讓她羞怯得下意識微合上眼,但她隨即又意識到情況似乎不對。

  以往,因為他答應過她,要給她時間,所以總是只吻她的唇,可如今……

  「你……」新願才想提醒洛子健關於他的承諾,可是他卻完全沒有個她這個機會,很快地封住了她的唇。

  他可是鐵了心要讓她明白她早已是他的,才懶得理會那個什麼該死的承諾。

  輾轉輕柔地恣意吸吮,很快的,新願就暈了頭,就連身上那件保守到不行的睡衣被剁去了,也渾然不知,直到洛子健將她攔腰抱起,然後放倒在柔軟的大床之上。

  他的重量讓她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清醒,可是那陌生的欲火狂潮,不久便再次將她淹沒,甚至讓她連抗議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7-3-1 00:16:5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腰酸加背痛!

  在一夜的折騰下,新願真的很難直起身來走路,可是她依然咬牙爬起,偷偷地溜到廚房,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洛子健。

  昨夜的一切是那麼的火辣辣……

  呃……她到底在想什麼啊?是那個男人犯規耶!她應該要譴責他才對,怎麼還可以想起他那雙溫柔手呢?

  花新願搖了搖頭,企圖甩去腦海中那一幕幕叫人臉紅心跳的激情回憶。

  「昨夜,妳跟他上床了吧?」

  突然響起的幽忽聲,條地打斷了新願的思緒,也嚇得膽子小的她差點兒沒有失聲尖叫,直到她看清了出聲之人,才輕拍著自己受驚的心房,一顆心這才稍稍穩了下來。

  「音姊,妳怎麼在這兒?」新願帶著一點作賊心虛的心情問道,腦子裏轉著的念頭,淨是程音不知道有沒有瞧見她剛剛是從洛子健的房裏出來的,如果有的話,那她就真丟臉了。

  從新願單純的表情中,程音清楚地知道她並沒有將自己的問題聽進耳。她強忍著心痛,又問了一次,彷佛這樣就能真的讓自己心死似的。

  「妳昨天是和洛老大一起睡的吧?」

  「啊!」這麼直接的問題,讓新願的櫻桃小嘴兒頓時圓睜,她愕然的瞪著程音,好半晌半句話都擠不出來。

  「我……我……我……」

  「妳真的不適合他,為什麼他卻執意要你?」就像是某種儀式,理性的程音其實並不希冀天真到幾近白癡的新願會給她答案,她只是想藉由這樣的自問自答,說服自己死心,別再癡心妄想了。

  「呃……程姊……」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難過,可總看不得人家難受的新願一見程音這樣,就連忙走到流理台,泡上了一杯香濃的咖啡遞給程音。

  程音抬頭掃了她一眼,無語的接下了那個猶冒著熱氣的馬克杯。

  「妳真的不適合他的!」程音低頭啜了一口咖啡,然後又再一次的重複道。

  第一次,其實新願並沒有聽清楚程音說了什麼,可是這一次,她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想也沒想,愣愣地就張口說道:「其實我也覺得自己不適合他耶!」

  「那妳為什麼還要上他的床?」沒有任何的迂迥,程音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我……」真的要講這話題馬?她可是會臉紅心跳的。再說,又不是她爬上他的床,是他把她抱上去的耶!

  她才想為自己小小的抗議一下,誰知道程音卻快了她一步說道:「別告訴我是他強迫妳的,只要妳清楚的說不,他是不會對這種事硬來的。」

  跟著洛子健這麼多年,也傾心癡戀了他這麼多年,對於這點,她可是有萬分的信心的。

  「呃……其實我也不算是被迫的啦!可是妳也知道,他是一個很難拒絕的人耶!」雖然覺得不好意思,可是新願還是持平中肯的說道。

  「所以,妳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嘛!」帶著一絲絲諷刺的語氣,程音的話帶著一黠挑釁意味。

  就是不服氣呀!

  「我……」面對這樣的問題,她應該點頭,可問題是,這個頭她卻怎麼也點不下去。

  每次她想個程音一個肯定的答復時,心裏就會出現一些阻止她答「是」的小雜音。

  程音的臉上突泛詭笑,然後建議道:「如果妳真的對他沒感覺、那麼怕他的話,不如將他還給我吧!」

  「這……」面對程音的要求,新願竟然覺得心臓一陣緊縮。

  其實她早八百年前就想過,程音姊和洛子健其實才是比較適合的一對,如今程姊有意思接收那個恐怖的男人,那麼她更應該大大方方的祝福和幫忙,不是嗎?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腦海中一泛起他們兩人站在一起時的模樣,她就是覺得不舒服,甚至……還微微地泛起了一絲的……不舍!?

  沒錯,就是不舍!

  被這樣的不舍嚇壞,新願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傻傻地瞧著程音,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來妳也不是真的完全對他無情嘛!」她發出淺淺的一聲幽歎,既是郎有情妹有意,那她再爭就顯得沒風度了。

  罷了!不屬於她的男人終究不會屬於她,也該是放手的時候了。

  心裏雖然悵然,可是不放手只會讓自己覺得更不堪而已。

  眸光再次掃往了新願酣甜的臉龐,其時撇開了她的天真和遲鈍不說,她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或許洛子健會看上她,就是因為他們身處於不同的世界,一個是光,一個是影,而光能拂去影的黑暗吧!

  再次幽幽的一歎,程音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逕自離去。

  望著她那蕭索的背影,新願心軟地伸出手想留下她,也想開口讓賢,可是心裏那驀然而起的不舍,卻讓她只能頹然的合上唇、放下手。

  是真的也愛上他了嗎?所以才沒法再那麼大大方方的將他讓人。

  可是……她真的會愛上那種男人嗎?

  他耶!那個既霸氣又凶巴巴,還三不五時的想吃了他的男人,她真的愛上他嗎?可能嗎?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這絕對是不可能,也是不應該發生的事!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洛子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見的。

  早就已經上上下下的找過了一遍,不只是廚房、客廳、房間,甚至連廁所也沒放過,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空無一人。

  她憑空消失了嗎?

  當這樣的想法竄過,洛子健的雙拳頓時緊握,其上的青筋更是充分的表現出他的怒氣。

  「老大,問遍附近的鄰居,都說沒瞧過新願和紀東菱出門,也沒人瞧見周建倫那孩子。」

  他們的失蹤,在這群人的心中投下了一顆震撼彈。

  沒有人敢相信在保全設施那麼完整的房子裏,三個人竟然會莫名其妙的失了蹤,尤其是……他們不過才因為得到天狼的消息,出去了一會兒,再回來,人就已經不見了,且屋子內外沒有一絲打鬥的痕跡。

  這代表著,如果新願不是自願跟他們走的,就是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被人擄走的,照他瞧來,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否則這屋內不會這樣整齊,周遭的鄰居更不會完全沒有瞧見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去整理自己心裏的憤怒,洛子健任由那憤怒在他心中沸沸揚揚,他轉頭掃向自己的三個夥伴,然後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們如果不願意可以不必插手。」他即將要大開殺戒了,而他不願牽連。

  話說完,他轉身欲回自己的房間,將來龍去脈好好的想上一遍。

  但江家兩兄弟卻比他更快一步的擋在他的面前,由江翻雲代表發言,慷慨激昂地說道:「老大,好歹我們也一起出生入死好幾年,難道在你的眼中,我們真的是不顧兄弟情義、貪生怕死之輩嗎?」

  「就是嘛!」江覆雨也跟著附和道,別說他受傷這段期間,新願是怎麼細心照料他的,就沖著她是洛子健愛人心坎裏的人,他也不可能坐視不管啊!

  「嗯!」感激的眼光在江家兩兄弟之間來來回回的掃著,洛子健不語的收下了他們那份心意,點了點頭。

  「等一下!」一直沉默的程音選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本來,她該任憑新願消失的,可是……心裏隱隱泛起的那絲著急,讓她知道她無法坐視不管。

  昨晚就決定放手了不是嗎?既然已經決定放手,那麼她就不容許有人去破壞他們的幸福,否則她的放手豈不顯得沒有意義嗎?

  「新願是大家的天使,雖然她在情感上是屬於你,可是卻沒道理只能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這話說的真心實意,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出來,江覆雨更是用這驚讬的眼光,直勾勾地凝著她。

  眸中閃閃的精光彷佛也帶著某種思緒和希望,但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投個了程音一記讚賞的眼神。

  沒有理會其他人,包括洛子健臉上那讬異的神情,程音立時以她自己清明的腦袋分析道:「我覺得這事最可疑的地方,在方建倫那個孩子出現的時間點。」

  他的出現和新願失蹤的時間點,真的太過巧合了,若要說沒有任何的關連,幾乎是不可能的。

  「妳的意思是?」真個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原要進房的洛子健腳跟一旋,踅回了程音的面前,目光灼灼地開口道:「妳認為這件事和方建倫有關?」洛子健幽黑的眼條地微眯,不過是轉瞬的時間,他便像是一頭發現獵物的黑豹,拱起了背脊,渾身散發出一種懾人的殺氣。

  「這件事還是跟那個一直不肯現身的幕後翻雲手有關。」

  洛子健的腦袋轉得飛快,瞬間已經捉住了事情的重點。

  「對,而且我認為這件事應該從方建倫那孩子的來歷下手,我總覺得他不是一般天真的八歲孩童。」

  本來她還只是懷疑,但卻來不及將她的懷疑提出,已經出了事,這會兒說出來,希望還來得及呵!

  「嗯!」

  沒錯,之前他是太大意了,也小覷了那隱身幕後的敵人,可是這次不會了,他會讓這個膽敢惹怒他的人付出他該付的代價。

  敢自他的身邊帶走新願,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絕不輕饒。

  「就從那孩子的背景下手。」憤怒竄流在血液之中,洛子健咬著牙,果斷地命令道:「翻雲去找院長查查那孩子的來歷,覆雨調動所有的資源,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們的下落,至於……」

  「至於我,就去找天狼的行蹤吧!我有預感或許這件事就算不是他做的,可是從他出現在臺灣的巧合點,我認為他一定會知道些什麼。」

  洛子健點了點,投個程音一抹感激的眼神。如今他的心已經遺落在小耗子的身子,所以除了感激之外,他什麼都不能做。

  輕淺地牽扯起了一抹笑容,此時此刻,程音眸中的依戀已然完全退去。

  既然不能做情人,就做一輩子的朋友吧!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透著光的杯裏盛滿了黃澄澄的酒,斜倚著門的洛子健仰首一欽而盡,任那辛辣的酒液滑進他空無一物的胃中,顯然一點也不在乎空腹喝酒傷身。

  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夠空消失嗎?

  不,他絕對不相信有這種事!

  可為什麼他們傾盡了所有能用的資源,用了將近三個禮拜的時間,卻仍然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呢?

  幕後彷佛有著一隻黑手在操縱著一切,如今再回頭想想,整件事情的卻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他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只幕後的黑手,必定是個權勢如天的人,否則,憑他們這樣頂尖的能力,沒有道理還被他阻攔。

  握著玻璃杯的手再次的收緊,然後,啵地一聲,玻璃杯應聲而裂,但心急如焚的洛子健卻毫無所覺。

  突然見,原該緊閉的門扉競被推了開來,洛子健沒有回頭,他想那應該是自己的兄弟們,怕他做出什麼發狂的傻事吧!

  只不過,他怎麼沒聽到他們回來的聲音呢?是因為自己太過沉浸在思念之中嗎?

  這些日子,翻雲、覆雨和程音幾乎全都像是不要命似的去東查西究,只不過每次好像都找到了一絲的線索,可卻又在轉瞬間斷掉。

  因為這樣讓人窒息的狀況,所以他們每每總以優心的眼神望著他,將擔心寫在臉上。

  俊逸的臉上勾起了一抹飄忽的淺笑,這些兄弟真是不嘹解他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此時此刻他心中唯一的信念。

  咦?奇怪了,怎麼等待了許久,身後的人卻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

  懷著一絲疑惑地轉身,洛子健俊逸的臉上驀地出現了明顯的激動。

  她!?怎麼可能!?

  洛子健的腦海中怖滿了不可置信,他甚至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深怕眼前的一切,不過出自他的想像。

  可是不管他怎麼揉,眼前的景象卻是不曾消失,那個日日夜夜挑弄著他的心的女人、他們傾盡全力去尋找的女人,竟然活生生、直挺挺的站在他的眼前。

  「妳……去哪兒了?」洛子健薄抿著的唇開了,語調卻完全不似以往的霸氣,輕柔得彷佛怕嚇壞她似的。

  「噓……」修長的食指驀地抬起,抵住了自己的唇畔,輕噓了一聲,然後,她緩緩地踱至他的身前,仰首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雖然依就燦爛,可是卻明顯地帶著點不同。

  那迷漾的眼定定的注視著他偉岸的胸膛,然後,在洛子健訝然的目光中,她的柔荑複上了他的胸膛。

  以前連靠近他都有點小怕的新願,怎麼會做出這樣大膽的事呢?

  洛子健的腦海裏才轉過這樣的念頭,新願那蒽白的食指,已經將他胸前的紐扣挑勾了開來,小手宛若蛇信一般的竄進了他的衣服,貼上了他炙熱的胸膛。

  這突如其來的挑逗,讓思念已深的洛子健忍不住倒抽了口氣,原本就因為她的出現而紊亂的腦子,更加的不能集中精神。

  她的手涼涼的,不帶一絲的溫度,可是卻在他的胸膛熨燙出一道道的熱痕,他的血液裏也開始竄動著情欲的火苗。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身軀內蠢蠢欲動的欲望壓抑下來,維持著該有的理智。

  畢竟她的驟然出現帶著許多的迷,而她那異於往常的舉動,更是讓他充滿了懷疑。

  可是新願卻像是鐵了心似的,甚至主動的仰首吻住了他的唇。

  她雖然不發一語,可是那嫵媚的動作和迷漾的眼神,都帶著一絲絲的詭異,因為這樣的詭異,他強抑下想要她的欲望,伸出手,準確地捉住她的小手,將它們牢牢的置於胸前。

  「告訴我,這段期間妳去哪兒了?」這個答案一定可以告訴他,她為何轉變。

  誰知新願不但沒有回答他,反而嘟起了嘴,不依地嬌呼道:「你不是說你愛我嗎?為什麼不肯跟我上床?」

  上床!?這兩個字對一般人來說或許沒有什麼,可是對生性羞怯、保守又封閉的新願來說,已經是一個驚世駭俗的字眼了。

  洛子健的眸子條地眯起,原本滾燙的血液頓時冷了幾分。

  眼前這個女人是新願,也不是新願!

  他的腦海還在轉動,可不一會兒便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氣,因為新願竟然趁著他思索的同時,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後整個人巴在他的身上。

  終究是愛著她的,不管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的身軀、她的魅態、她的人,的卻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雖然他極力壓抑,可是下腹那緊蹦的疼痛已經幾乎奪去了他的呼吸,再加上她那不斷點火的柔軟小手,他……

  再也忍不住地,他反守為攻,一把扯進了新願,然後吻上了她的唇。

  那一發不可收拾的纏綿彷佛是想要弭平這一個多月來的思念,他的理智很快的成為欲火中的灰燼。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她的雪白的身軀上滑行著,那溫柔的動作,立即換來了新願的輕吟。

  望著這樣嬌媚而不羞澀的新願,洛子健的眸光中條地閃過了一絲的精光,但他卻選擇不動聲色,只是盡情的品賞著她雪白的身軀。

  他的手和唇在她的身上輕舞飛揚著,直到她苦苦求饒,直到她蜷起了腳趾,眸中露出了懇求,他這才翻身複在她的身上,然後……

  就在他要進入她的那一刻,他突然定住了。

  「我洛子健在此許諾,不惜任何代價,都會讓妳回來我的身邊。」

  在那一刹那,花新願的眸中彷佛有著一股想要破繭而出的掙扎,但那抹掙扎卻又在洛子健的期待中消逝無蹤。

  眸中帶著些微的失望,洛子健將自己勁瘦的腰身往下沉去。

  抬手輕輕拂去了她頰上那被汗浸濕的黑髮,他定定地瞧著他,一動也不動,直到新願緊咬的唇逸出了一聲輕淺的申吟。

  「唔……」

  「很快地,妳會回到我身邊的,我愛妳!」

  那是多麼深情的話呵!

  花新願的眸中掙扎再現,但洛子健卻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猛烈地驅動著自己的欲火,在她的身軀之內狂燒,直到那欲望最能醉人的快感,漫天蓋地的席捲而來,淹沒了他們兩人。

  ***love.xs8.cn***love.xs8.cn***love.xs8.cn***

  透過微睜的眼,他靜靜地看著她從床上爬起,又看著她機械化的穿著衣服,再看著她毫無留戀的走向門扉。

  就在他以為她會頭也不回的離去時,她卻突然轉過頭,一雙水漾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彷佛像是瞧了一個世紀一般,終於,她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毅然地轉動了門把,推門,離去!

  當門扉被合上的那一刻,原該躺在床上深睡的人卻突然坐了起來,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瞪著門板瞧著,然後,他撈起了電話,交代了幾句話,才又將電話掛上。

  敲門聲叩叩叩地傳來,洛子健先是隨意抽了一件睡袍往自己的身上披去,這才低聲應道:「進來。」

  「老大,真的讓新願就這麼走啊?要是……要是……」

  面對江覆雨的問題,洛子健沒有作聲,只是翻身下床,踱至窗邊,透著那清晨微暗的天色,看著那逐漸消逝的人影兒。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洛子健的神色,清明得像是他之前因為新願的失蹤而產生的焦躁不安,完全沒有發生過似的。

  他的眸中有著算計;心中也有了定見。

  他不願放手,可是卻又不得不暫時放手呵!

  望著她消逝的方向,他的心微微地泛著疼,但那疼卻更加深了他誓言奪回屬於他的一切的決心。

  不管她的身世之後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他要替她一次解決,所以他這回不得不放手。

  「要程音替我聯絡天狼,我要同他談談。」洛子健壓抑下心中驀然泛起對她的心疼,交代道。

  看著洛子健回復了往日的精神,雖然自己的疑問並沒有得到解答,可是他也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大幹一場的豪氣。

  他領命的轉身要走,可是才走了幾步,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又回身望著洛子健,說道:「老大,你見天狼幹什麼?」江覆雨雖然平時大剌剌的,可是基本的敏感度還是有的。

  老大不急著去將新願要回來,卻選擇在這個時候去見天狼,怎麼想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別說他們兩個在傭兵殺手界有著各自的一片天,向來王不見王,更別說最近他們還接了一椿單子,是要暗殺天狼的,現在老大竟然主動要去見他,老大的腦子裏究竟在兜些什麼啊?

  「不管他在這件事上有多深的介入,我要他撒手。」洛子健望著自己的兄弟,說道。

  「我相信他突然來到臺灣,和這件事必定脫不了關係,只不過參與的程度多或寡罷了!」

  「可是老大,他會答應嗎?」江覆雨真的很懷疑,他望著洛子健的眸光再次由方才的欣慰轉成懷疑。

  「他會答應的。」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信心,洛子健很肯定的說。

  「他怎麼可能會答應!?如果是我,知道了新願對你的重要,我一定藉著這個機會踩死你。』江覆雨將心比心地說道。

  臉龐上忽爾拉出了莫測高深的一笑,那模樣還真像一隻老狐狸。「我就是要讓他踩死。」

  「啊?」再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案,此時的江覆雨真的只能用一頭霧水來形容自己。

  「覆雨,槍裏來、刀裏去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累嗎?」洛子健輕歎了一聲後問道。

  本來他就覺得累,但這種累或許休息了一下就沒事了,他依然可以繼續在傭兵界裏稱雄。

  可問題是,他偏偏卻遇上了新願那只小耗子,莫名其妙的被她勾了心、撮了魂,甚至還渴望起一份安定來了。

  所以這次,他要解決的不只是新願身世之後所隱藏的問題,更打算清算自己過往,好讓單純的新願以後能夠安穩的過日子。

  「老大,你的意思是……你想隱退?」江覆雨遲疑的問道。

  說實在話,這話剛出口時,他真的很難接受。

  可是當他的腦海中突然泛起一抹人影時,又突然感到心有戚戚焉。

  或許……這真的不是一件壞事吧!

  「沒錯,年紀大了,想要個家,不想再槍裏來、刀裏去了。」面對自己的兄弟,洛子健直言無諱。

  「那……」江覆雨的年紀比洛子健小幾歲,還沒徹底地厭倦那種烽烽火火的生活,但,在猶豫了幾秒後,他竟也豪氣的對著洛子健說道:「好吧!老大,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可是你可不能再自個兒偷偷跑掉咯!」

  江覆雨聲音輕快地說道,而原本在門外偷聽的江翻雲和程音,竟也選在這個時候現了身,人人臉上都有著一抹篤定的笑容。

  尤其是江覆雨,他環視著這些生死與共的夥伴,說道:「誰說一定得真槍實彈才夠過癮?不如咱們也來做做「正當」的職業,搞不好一樣刺激,搶錢搶得一樣快。」

  他的話聲才一落,立時換來了江翻雲和程音的附和聲,他們的支持在洛子健的心裏,激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朗朗的俊容浮現了一抹真誠的笑容,他點了點頭:心裏更是盤算著,等到這次事情結束後,大家都會有個新的開始吧!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13 17:38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