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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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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9 17:31:09 |只看該作者
第140章 第九渣(二十二)

  “你急什麼呀?”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了的時候,安妮突然說話了,頓時所有人都望向了她這邊。

  一開始蔣煜那邊失去了聯系她還多少有點擔心,但是在知道了具體的情況之後,安妮卻反而冷靜了下來,“這繁衍場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副指揮還能和我們聯絡說明情況,這就意味著事情還沒有緊急到需要犧牲其他士兵的性命來求得勝利的地步。”

  眾人一聽,的確。

  繁衍場的位置是不會改變的,在確保副指揮安全的情況下,無論多長的時間他們都能等的起,只是一只連總指揮都沒有能夠贏過的蟲子,副指揮真的能在它的手下安然無恙嗎?

  最怕的就是,其余的士兵沒有被救出來,而副指揮也不幸遇難。

  如果現在把繁衍場給轟了的話,擁有機甲的副指揮說不定是可以不受波及的,可是同樣的,其余的同伴甚至是總指揮的性命,就等同於被放棄了。

  實在是個相當兩難的抉擇。

  “你們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安妮見他們一個個都面露糾結,覺得很奇怪,“我們只是士兵而已,需要為這些事情糾結的是指揮,我們要做的只是服從命令。”

  “誰給了你們,指揮不在就能私自做決定的錯覺?”

  夏朵也不再說話了,她雖然心中依舊焦急,但是在聽了安妮的話之後,她才意識到真的是自己太過衝動了,她的腦海裡只剩下了復仇,擺在眼前的是一個極好的機會,這才讓她失了分寸。

  一直以來他們的的確確消滅了許多蟲族,甚至是摧毀了數以百計的繁衍場,但是卻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讓她清楚的感受到,消滅了這只母蟲,蟲族就徹底被消滅了。

  安妮雖然多少料到了蟲族這麼多母蟲之中,肯定有一只最為特殊的蟲母,蟲族是雌性社會,它們的統領者自然肯定也是一只雌性,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蟲母與其他的蟲族竟然相差這麼巨大。

  當初小茗姐姐預料到了那些被帝國漏算了的繁衍場,那麼她預料到現在這種情況了嗎?

  唐茗當然是料到了的。

  劇情的發展總是有一個慣性在推動著它的,曾經的蔣煜在原著中的這個時候遇到了另一場威脅,而那場威脅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被唐茗給接手解決了。

  於是身為死亡結局的男主,他勢必要經歷一場生死的考驗,於是他又遇到了第二個麻煩。

  不過這應該是最後的了,其實想想也沒什麼不對,僅僅依靠十年的時間就重新組織了五千萬蟲族大軍鋌而走險的來攻打帝國,要說沒有一個特定的領導者,是不可能的。

  又一只白色的蟲繭被那架黑色機甲給取走放進了備用倉,唐茗小心的躲過蟲母的觸手攻擊,它的攻擊十分迅速,每一次攻擊的間隔都不明確,就像是伺機而動的蛇一樣,讓人猝不及防。

  算上蔣煜本人,他的小隊一共是四十名成員,唐茗心中默默計算著被她放進了機甲備用倉的人數。

  還剩下一個人,可是在哪?

  這巢穴裡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唯一能夠照明的就只有那些泛著熒光的蟲卵,還有就是那只母蟲所噴射出來的粘液,它的那些粘液也是帶著熒光的,綠油油的,一看就知道不能碰。

  要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在一群蟲卵裡面找到包著人的蟲繭,真的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可是她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這裡所有遇難的人都是她認識的人,從她第一天加入帝國軍起,他們就一直都在,平時一起開著玩笑打打鬧鬧的朋友,她無法就這麼扔著不管。

  只希望外面不要衝動行事,現在還不是時候。

  終於,她找到了最後一個蟲繭。

  可是那個蟲繭的位置處於蟲母的腹下,並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拿到手的。

  之前因為不知道那些被蟲繭包裹著的士兵的具體位置,所以她一直束手束腳的,現在只剩下了最後一個,而且位置明確,她也就不需要顧慮那麼多了。

  周圍那些蟲卵長得有機甲一半的大,唐茗拔劍刺向了其中一顆,長劍刺入時的手感和音效她簡直不想多提,未成形的幼蟲發出了死亡前的悲鳴。

  幼蟲的悲鳴聲刺激到了蟲母,它的攻擊頓時猛烈了起來,唐茗如法炮制的一路刺破了數十只蟲卵,蟲母被徹底的激怒了。

  它離開了原本的位置。

  唐茗猛地一躲,下一秒蟲母粗長又銳利前足刺在了地面,它一擊不中又立刻轉身追了上去,唐茗並不想和它過多的糾纏,她的目標十分明確。

  她成功的將剩下的一枚蟲卵塞進了備用倉,但是卻沒能避開速度極快的蟲母的觸手。

  它的觸手並不如一些□□畫裡的那樣柔軟細長,而是長著倒刺極為醜陋的存在,它在抓住她的第一時間便伸出了另一根觸手,猛地扎進了她的機甲內核。

  就算在操縱倉裡,唐茗都能聽到機甲內核被刺破了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竟然還能想起董傅那張面癱臉,記得當時她就是這樣刺破了他機甲的內核,原來坐在駕駛座時機甲逐漸失去控制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機甲內核破碎之後還是有一段時間可以被進行操控的,唐茗迅速的聯系上了安妮。

  她只說了一個字。

  “炸!”

  而這個時候,繁衍場以外已經聚集了所有的帝國軍部隊,無數的戰艦將這僅剩下的繁衍場包圍了起來,就等待最後的命令。

  為了等這一個字,他們已經原地不動等待了一個多小時。

  雖然自己放下了大話,說了士兵就該聽從指揮的命令什麼的,但是等了那麼長時間,安妮也有點坐立不安了,可偏偏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能意氣用事。

  等待了一個小時,那安靜了許久的通訊設備中終於傳來了這一個小時裡的第一道指令,安妮立刻聯系上了其他戰艦,因為個子矮,她干脆就站到了座椅上。

  無數的戰艦同時集中火力,在統一的發射倒計時後,火光衝天,繁衍場被炸毀時的氣浪甚至波及到了那些靠的近的戰艦。

  繁衍場被炸毀,蟲母頓時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因為受到衝擊,被它觸角貫穿了的機甲頓時被氣浪拍了出去,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得以讓它脫離蟲母的掌控。

  他們可以看到蟲母的嘶吼,但是卻聽不到聲音,現在他們要做的事情就算沒有指揮下達命令,他們也一清二楚。

  夏朵猛地一轉身,沒等到旁人的阻止,她已經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進入了戰艦內部的備用機甲裡,然後按下了封閉按鈕,直接脫離了戰艦。

  現在她分外的冷靜,正是因為這一個小時的等待,讓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被氣浪拍開了的機甲因為距離蟲母還相當的近,所以無法被直接回收,夏朵看了一眼蟲母的位置,計算了一下大致的距離,便直接向著那架漆黑的機甲衝去。

  安妮一看她的動作,頓時就知道她想要干什麼了。

  “哼!你這樣亂行動,回頭是要吃處分的!”

  通訊器裡傳來了安妮的聲音,夏朵干脆的就關掉了。

  安妮也不在意,她聯系了一下其他戰艦的負責人,因為她是負責總指揮所在的戰艦的小指揮,所以這種時候還是挺有話語權的。

  “打它!”她簡短的兩個字一落下,所有的戰艦便都瞄准了蟲母的位置。

  原本蟲母正准備要攻擊獨自衝向它的那架機甲,但是還沒等它抬起觸手,無數火光頓時從它身上炸開,它的動作頓時遲緩了起來。

  夏朵趁此機會一把架住了那架戰損的黑色機甲,目的達到之後她立刻頭也不回的往回跑。

  副指揮的機甲被撤到了安全的位置,其余的戰艦也就不用再多加顧慮了,同時被那麼多戰艦全火力圍攻的蟲母根本就不可能還有反擊的余力。

  蟲族徹底被消滅了,雖然過程並不是特別的順利,但這也依舊難掩群眾們高漲的情緒。

  唐茗本身受到衝擊,失去能源的機甲也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等眾人撬開了駕駛艙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了。

  眾人連忙把人給送往了醫院,好在並沒有生命危險。

  唯一讓他們有點遺憾的是,駕駛艙裡只有副指揮一人,那些被蟲母虜獲的同伴似乎並沒有被救出來,夏朵也多少感到了遺憾,但是恐怕副指揮也是實在無可奈何,畢竟她堅持了一個多小時後才下令開火。

  她已經努力過了。

  所有人都這麼想,只有安妮提著她的工具箱爬上了被平放在地上的機甲,她敲敲弄弄的打開了機甲右側的一個小艙口,一直到安妮指揮著幾個力氣大的獸人幫忙把那塊金屬板給移開,眾人才發現那裡竟然還有一個備用倉。

  這是安妮自己一時興起加的,其余人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在備用倉裡的是被蟲繭包裹著的同伴,眾人齊心合力把所有人都搬了出來,撕開蟲繭後發現都還留著一口氣,所有的蟲繭加起來一共四十個,不多不少,全部都在這裡了。

  一些負責後勤的女兵在得知這個數字的時候,眼眶都禁不住的紅了。

  所有的受傷人員都被送到了帝國軍直屬的醫療部,這次戰役取得了極大的成功,人們再也不用因為蟲族而擔驚受怕,更不會因為蟲族而流離失所。

  唐茗有一種一切都變了的感覺。

  她一醒過來,馬上就有醫護人員通知了醫生過來幫她進行診斷,沒過多久數十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就把她給團團圍住了,除了一些正常的測試,他們甚至還不放心的幫她檢查了牙齒,就差幫她做個視力測試了。

  一位女性醫護人員走之前還偷偷的拿了個筆,拜托她在她的終端上簽一個名。

  在她住院休養期間,甚至還有帝國高層跑來特地慰問她,非常貼心的帶了幾籃子水果,順帶告訴她,她的軍校已經從中將升級到了上將。

  不光是這樣,就連從未見過的唐家的兩個哥哥也跑來看她了。

  “從小你就調皮,我還以為你只是突發奇想去帝國軍玩玩,沒想到就把蟲族給玩沒了,哈哈哈哈,行啊你!”二哥特開心,十分沒自覺的拿了她果籃裡的水果,剝了一個橘子,往自己嘴裡塞了一片後,才把其余的給她,“二哥為你感到驕傲!”

  他話音剛落,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二哥下意識想要罵人,但是一看大哥的表情,到嘴的話就又咽了下去,“哼……仗勢欺人。”

  大哥皺著眉,看到她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似乎十分擔憂,“如果覺得累就回家,我們家不缺錢。”

  “……”唐茗被震住了。

  唐家的兩兄弟走了之後,安妮又帶著慰問品來找她閑聊,她來的時候手裡還捧著一只小灰狼,小灰狼見唐茗在看他,頓時羞愧的把頭埋了起來。

  為了討別人喜歡特意變成小灰狼的樣子賣萌什麼的,被認識的人發現了好丟人!

  每天都能有幾個人來探病,病房裡的鮮花果籃各種慰問品越來越多,光是簽名就已經簽了數不清多少了,唐茗深深的覺得世界變了。

  她哪怕當大明星的時候,也沒有如今這麼受歡迎啊好像。

  在住院的第四天,唐茗頭一次在病房裡見到了董傅,他恐怕是除了安妮以外唯一一個面對自己的時候和尋常沒有什麼區別的人。

  他拉了一把椅子在她的病床邊坐了下來。

  “覺得怎麼樣?”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唐茗莫名覺得有點熟悉感。

  就算是離開了軍校,但是董傅總教官的形像還是在唐茗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我身體沒什麼問題,應該很快就能回軍隊了。”唐茗覺得自己再在病床上躺著都要發霉了。

  誰知道她這話說完,氣氛突然就凝固了起來,董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天都沒有說話,他不說話,唐茗也不想特別找話題。

  過了許久,還是醫護人員跑來給她例行檢查完畢走了之後,董傅才說道:“我一直不知道我當初做的究竟對不對。”

  唐茗第一時間沒有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回過神來想了一會才問道:“你是指讓我提前畢業的決定嗎?”

  “這也是一點。”董傅承認。

  “你就算當時開槍了,一年後畢業我也還是會趕上這次戰役。”唐茗覺得這不是什麼需要糾結的問題,董傅並沒有必要為了這個而感到自責,“而且我沒有受什麼傷,蟲族的問題也解決了,可以算得上是皆大歡喜。”

  董傅卻搖了搖頭,“我並不是指這個,我從來不後悔讓你提前畢業,你有這個資質,我只是不知道我當時究竟該不該向你認輸。”

  這兩個難道不是同一個問題?

  “除了比賽以外,我還輸了點別的東西。”

  唐茗愣了一下。

  看到她一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樣子,他倒覺得有些有趣,只是盡管這樣他還是安慰道:“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必放在心上。”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他話頭一轉。

  如今的帝國也已經十分安全了,沒有蟲族的侵擾,帝國軍也能變得安逸起來,往後想要得到功勛可就困難了,而她年紀輕輕便成為了上將,一戰成名未來也可謂是前途無量。

  “沒什麼打算,大概就是回軍隊吧。”唐茗說道,“你知道蔣煜上將怎麼樣了嗎?”

  “他今天上午的時候醒了,沒什麼大礙。”

  唐茗又從董傅那裡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一直到日落了,他才離開。

  雖然說蔣煜已經醒了,但是一直到唐茗出院,她都沒有見到他,或許是傷的比較嚴重吧。

  唐茗這麼想著,便買了點東西去探病。

  因為當時蔣煜是直接從駕駛艙裡被托了出來的,他的傷勢相比一直在機甲內的唐茗而言要嚴重的多,他雖然醒了,但是看起來卻依舊十分慘烈。

  聽到她敲門的聲音,他轉過頭看了過來。

  唐茗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蔣煜是以獸形的樣子被送到醫療部的,如今他雖然恢復成了人形,但是那對耳朵卻依舊沒有變回來。

  “你還好嗎?”她說著,注意力卻不由自主的就被他毛茸茸的耳朵給吸引了。

  原本還有點沉重的蔣煜看她這樣頓時笑了出來,“耳朵有點疼。”

  她伸手趁機揉了一把毛茸茸的耳朵,“還疼嗎?”

  “好多了。”

  “對了,你之前說要跟我說的話是什麼?”

  她隨口提起了他之前說過的話。

  蔣煜的神色頓時一僵。

  被自己心儀的女性給救了,這種事情說起來實在是太過慚愧,這幾天蔣煜都在為這事感到煩惱,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有這個資格向她吐露心聲。

  她是因為崇敬他才加入帝國軍的,如今看到這樣的他會不會對他感到失望……?

  蔣煜不確定。

  可是哪怕是這樣,有些話他還是必須得說出口。

  “其實我就是阿煜。”

  “這個我知道。”

  “我是為了想要和你有所接觸才會去學校做指導的。”

  “嗯?”

  “那天在浴室的也是我,因為能量還不穩定所以變不回獸形。”

  “我知道啊。”

  “我喜歡你。”

  簡單的四個字,但是卻似乎包含了他全部的力氣。

  任務的終結就在她的面前。

  蔣煜和唐茗遇到的其他攻略角色多少有點不同,他不會說什麼花言巧語,雖然追求的意味十分直白,但是又的確十分的認真,她能夠順利的完成支線可以說大部分都要歸功於他,這幾年的相處也不是一眨眼就過去的。

  關鍵他還是個毛絨絨。

  天哪,簡直作弊。

  唐茗伸手摸上了他的腦袋,多了一對獸耳的腦袋看起來也毛絨絨的,手感簡直一流。

  “我也是。”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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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第十渣(一)

  [這是最後了。]

  回到系統空間,唐茗正准備清點一下自己的積分,系統毫無預兆的就冒出這麼一句。

  大概是每一次穿越的時間都不短,所以一直到現在唐茗多少有點記不清到底去了幾個世界,此時聽系統這麼一說,她才意識到,下一個世界就是第十個世界了。

  而系統曾經說過,十個世界之後,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嗯,給我下一個世界的劇情吧。”

  系統也沒有想要逮著她說一些煽情語錄的意思,非常直接的就把劇情給了她。

  如果說上一個世界的劇情讓她有一種像是在看未來科幻愛情故事的感覺,那麼這一次的劇情簡直就是在看古代逆襲大戲。

  好不容易有了古代世界是不錯,但是這又是一個多男主的世界,多男主當然是一種好聽一點的說法,准確來說就是一個古言NP向小說。

  女主是武林世家的唐家的大小姐,但是有傳言說道,這大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其實是小的時候大院著火給毀了容,長相醜陋這才見不得人。

  但是看過這類文的人都知道,有幾個女主能真就被毀了容的?

  幾年前的大火的確是燒毀了女主的容貌,唐家花費了許多功夫,找到了常年隱居深山的神醫,希望他能夠治好女主臉上的傷疤,因為本就欠著唐家一個人情,所以神醫就同意了。

  神醫之所以是神醫,就是因為一般這種人設的存在都是非常吊炸天的,你就算斷胳膊斷腿,他都能給你接起來,更別說只是毀個容了。

  恢復了容貌的女主對那不苟言笑的神醫升起了愛慕之心,但是她知道,想要配上那樣一個人物,她只是當一個世家大小姐是絕對不行的。

  她的父母皆是武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從小耳濡目染,對於江湖十分向往,但是因為容貌,所以她只能在家裡跟隨著父親學習武藝,如今容貌恢復了,她便有了闖蕩江湖的勇氣。

  陪著她一起‘離家出走’的還有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暗衛。

  容貌絕美並且身懷武藝的美人總是能夠在江湖上引起轟動的,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在這片江湖上多了一個武藝高超的絕世美人。

  不少人都對這位美人升起了好奇心,這其中就包括男主。

  某一天身為武林盟主的男主正著手處理著路途中遭遇到的山賊,恰好就被路過的女主給撞見了,女主從未見過除家人以外的人,雖然知道當今武林盟主十分年輕,但是一時間也沒有和眼前這人聯想在一起。

  她見一群長相凶惡的山賊圍著一個白淨俊美的男子,只當他是個書生,便毫不猶豫的就出手相助了。

  因為女主衣著十分顯眼,男主一眼就認出了她就是傳聞中的那個人,見她沒有認出自己,便干脆隱瞞身份,一路和女主結伴同行,並且在路上他們互相產生了感情。

  像這類以古代武俠作為主要題材的文,一般都有一個主線,而主線往往是一件寶物或是一本秘籍,這裡的主線就是一本傳說中修煉了就能成為武林至尊的絕世武功。

  但是這本武林秘籍卻沒有人知道它究竟在哪裡,唯一的線索是五張流落在外的藏寶圖,只要找到那五張藏寶圖,就能找到那本傳說中的武林秘籍。

  這五張藏寶圖分別在不同的人手裡。

  其中身為武林盟主的男主手裡便有這麼一張。

  魔教教主為了得到這張藏寶圖,故意接近了不諳世事的女主,殺了一直保護著女主的暗衛,並且誘騙她吃下了魔教研制出來的毒蠱,脅迫她去偷走武林盟主手中的那張藏寶圖。

  女主不得不照做,每當毒蠱發作的時候她便會痛苦萬分,唯一能緩解她痛苦的只有魔教教主手中的解藥。

  女主在經歷了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痛苦之後,成功的偷到了男主手裡的藏寶圖,交到了魔教教主的手裡,但是沒想到魔教教主竟然沒有按照承諾放了她,而是將她囚禁在了魔教。

  原因不用細說,就是魔教教主突然發現女主和外面的妖艷賤貨很不一樣,所以打算自己留著。

  但是他的這一舉動就激怒了男主,女主偷走藏寶圖的事情男主是知道的,並且他正是因為知道女主身中劇毒這才會故意吐露出藏寶圖的位置,好讓女主得手。

  原以為這樣魔教就會解除女主身上的毒,卻沒有想到魔教教主竟然干脆就把她給囚禁了起來。

  一時間也不知道從哪裡走漏了風聲,魔教手中已經拿到了三藏寶圖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也不知是為了那被囚禁起來的唐家大小姐,還是為了那傳說中的武林秘籍,魔教頓時成為了眾矢之的。

  可是這個時候的女主已經對魔教教主產生了感情,魔教教主容貌邪魅並且極善各種花言巧語,想要撩個妹子簡直輕而易舉,她不希望魔教被毀滅,也不希望魔教教主受到傷害。

  於是她暗自觀察了許久,大概動用了全文裡所有的腦力非常吊炸天的偷走了魔教的那三張藏寶圖,並且一個人跳下了瀑布逃離了魔教。

  被她揣在懷裡的藏寶圖被水流給衝走了,而她自己則是被路過的神醫給救了回去。

  醒來之後一看到神醫的臉,女主頓時感覺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湧了出來,她抱著神醫哭了許久,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神醫說了。

  神醫告訴她,如果不希望有紛爭的話,只要把所有的藏寶圖都銷毀就可以了。

  女主一聽覺得非常有道理。

  她偷來的那三張藏寶圖已經被水流給衝走了,剩下的兩張一張在唐家,另一張則是下落不明,唐家只要一天拿著那張藏寶圖,那麼極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於是她委托神醫為她易容改貌,女主喬裝回了唐家,她一身輕功十分了得,熟知唐家結構的她輕而易舉的就從自家父親的書房裡找到了存放在暗格裡的藏寶圖。

  可誰知她一出唐家,下一秒就被人打暈了。

  等她醒來就發現自己正被人泡在藥盆裡,神醫正翻閱著書籍,他告訴她,她全身的經脈都被打斷了,武功被廢,如果不好好調理的話就會死。

  而她偷出來的那一張藏寶圖也被人給偷走了。

  女主險些崩潰,但是好在神醫雖然面冷,可照顧起人來十分的細心,久而久之她升起了想要遠離武林世俗,和神醫過上隱居的生活。

  但是這樣美好的期望並沒有過多久就被打破了。

  武林正派和魔教紛紛找上門來,大喊著讓神醫交出武林秘籍,女主一臉懵逼的被男主從神醫的身邊奪了回來。

  神醫也不在乎,淡定的向女主解釋,其實那被水衝走的三張藏寶圖都在他那裡,女主在自己家偷來的那張也被他拿走了,而他自己手上正好就有一張。

  於是乎,五張齊了,他也早就已經找到了那本傳說中的武林秘籍。

  正派和魔教聯手對抗神醫,可是已經修煉了那本秘籍的神醫武功可謂是出神入化,凡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女主覺得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想要彌補,於是就在神醫一掌即將拍向男主的時候,女主頓時花了全身的力氣想要將男主給推開。

  結果男主一早就注意到了女主的動作,毫不猶豫的就將女主給抱在了懷裡,一個轉身背部毫無防備的接下了一掌。

  男主死了,女主心如刀割,生無可戀。

  她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曾經是神醫送給她,讓她用來防身的,此時她舉起之後毫不猶豫的就刺進了自己的心髒。

  神醫來不及阻止,女主便已經倒在了地上。

  其實在這麼多日的相處中,神醫早就對女主產生了感情,他原本只想廢了她的武功,讓她此生只能依賴自己,只要女主不再干涉武林,那麼她就不會知道他的所作所為。

  就算是被她發現了這一切,他都沒有感到慌張,因為只要處理掉了眼前這些人,沒有武功的女主根本就無法反抗自己。

  女主的死讓神醫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麼,即便是輕而易舉的殺了那些想要和他作對的人,他都感受不到一點愉悅,心髒如同停止了跳動一般變得冰冷。

  他抱著女主的屍體離開了,那本武林秘籍則是被他扔下了懸崖。

  當日目睹了他這一舉的幸存者立刻就將這件事傳開了,武林再次陷入了尋找那本傳說中的武林秘籍的風波,可是無論這些人怎麼尋找,那本武林秘籍都像是憑空失蹤了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了。

  唐茗發現,她每次看完劇情似乎都要感嘆一遍。

  天哪!

  所以這文的男主真的是武林盟主嗎?為什麼神醫一臉‘我是男主,但是我不小心走了BE’的樣子?而且這文的女主不知道該怎麼說……

  唐茗覺得,這女主渣倒是不怎麼渣,那些男配倒是一個比一個渣,魔教教主下蠱什麼的橋段唐茗就不喜歡,而就在她以為魔教教主已經夠壞了的時候,結果最爛的竟然是一開始給女主治好容貌的神醫。

  女主關鍵是太過被動了,而且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導致最後那明顯被刻意分開的五張藏寶圖最終落到了一個人的手裡。

  [是啊,我的主人看了文之後覺得太憋屈了,女主被騙的團團轉,還害死了一群人,所以你去攻略一下主要角色,如果方便的話把武林秘籍給燒了也行。]

  “如果所有人都是為了武林秘籍接近女主的話,那麼只要燒了秘籍,應該就能直接避免原來的結局了吧?”

  [女主光環的吸引力不是少了一個主線就能抵消了的,只要沒抵消女主的光環,那這個世界就還是圍繞著女主轉,你不把其他人好感度刷滿,到時候他們還是會被女主吸引,然後沒多久就會出現新的主線,誰又被誰捅死了,武林再次腥風血雨什麼的,都是很有可能的。]

  “……其他人?”

  “可以詳細的說一下主要角色是指哪些嗎?”

  [當然了。]

  系統很快把這次的任務名單發給了她。

  很好,基本上劇情裡有點存在感的人都在了。

  武林盟主2000點,魔教教主1000點,都是正常的數值,但是神醫的點數很不一般,有5000點那麼多。

  “是因為這是最後一個世界了,就算給我再多的積分我也沒地方花,你才這麼闊氣的嗎?”

  [哈哈,你可以先攻略神醫,然後把神醫的點數全花了再攻略其他人啊。]

  “呵呵。”

  系統的傳送十分快捷方便,一眨眼的功夫唐茗就從系統空間被傳送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這房間一看就是一姑娘家的閨房,她從銅鏡中看出了自己如今的模樣,照的並不清楚,應當是和她自己本身十分相似的,但卻比唐茗更加年幼。

  她這次的身份想都不用想,在看到劇情裡女主姓唐,唐茗就猜想說她這次應該和女主有那麼一點親戚關系,果不其然,這一次她是唐家的二小姐,女主的親妹妹。

  唐家二小姐生的嬌嫩,從小就是被當做掌上明珠給撫養長大的,雖然唐家是武林世家,但是卻沒有人舍得讓她去學習武藝,就連唐家聞名江湖的輕功都因為二小姐一句太累了,說不學就不學了。

  腦子有坑這事,就是遺傳的問題。

  這是一個武林背景的世界,就算是女性也可以在外行走江湖,拋頭露面也不是什麼大事,唐家小女兒生在武林世家,卻絲毫不會任何防身之術。

  這不是作死嗎?

  古代的床就算做工再怎麼精致都遠不及現代的床來的那麼舒適,坐上去只覺得硬邦邦的,但是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喜歡睡硬床的人應該會很喜歡。

  唐茗盤腿坐在床上,外面天剛蒙蒙亮,所以還沒有丫鬟來喊她起來。

  她打開了系統商店裡的日常用品板塊。

  買了一大堆的衛生紙和衛生巾。

  你說古代有月事帶?

  哈哈,不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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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9 18:09:39 |只看該作者
第142章  第十渣(二)

  除了這些日常用品以外,唐茗順帶著換了點牙膏牙刷之類的,不過系統商場對於這種小物件都是捆綁銷售,牙膏一買就是三支附送一根牙刷,簡直就像是超市的促銷活動。

  唐茗把換來的東西都塞進了丫鬟不能隨便亂翻的小櫥櫃裡,這才心滿意足的研究了一會衣服,終於換好之後,門外恰好傳來了敲門聲。

  門敲了一會後就有一個穿著綠裳的丫鬟捧著個盆子推門而入,她一看到唐茗已經穿戴整齊了,立馬將水盆放邊上的架子上一放,誠恐誠惶的迎了上去,“二小姐,您怎麼自己就起了?”

  “今日醒的早。”唐茗任由丫鬟上上下下幫她整理著不太服帖的衣服。

  確定二小姐沒有把衣服穿錯或者穿反,她這才松了一口氣,“二小姐您醒了可以喊我呀,怎麼就自己動手了呢?”

  唐茗是知道這個丫鬟的,原著裡雖然對於唐家二小姐的描述不多,但還是有的,這個丫鬟就是唐二小姐的貼身丫鬟,名字相當的有鄉村氣息,叫小綠。

  這是一個架空的朝代,所以的條條框框都和正統的歷史完全不同,所以或許主僕之間的關系也沒有被框死的那麼明確,小綠和原主的關系就要比普通的主僕而言更加密切一些。

  “小綠,去廚房給我拿一塊糕點來。”

  小綠雖然不明白二小姐怎麼大清早想吃糕點了,但她還是應了下來,轉身屁顛屁顛的就跑去給她家二小姐尋糕點去了。

  趁著小綠不在,唐茗迅速的翻出牙膏牙刷把早上的梳洗工作也解決了個徹底,古代自然也有古代的清潔方式,但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唐茗還是更加喜歡用自己最習慣的那一種。

  她現在的積分不到五千點,買了日常用品讓這些積分頭一次出現了零頭。

  小綠很快就回來了,等她一回來發現唐茗已經梳洗完畢了,頓時哭喪著臉道:“二小姐您是不是不需要小綠了,是小綠太沒用了嗎?”

  唐家二小姐是被捧著長大的,這種捧著不光是唐家長輩們的寵愛,就連身邊的僕從也都是每天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小綠更是以能貼身服侍二小姐為榮。

  要知道二小姐從小白白嫩嫩的,跟個糯米團子似得,唐家上上下下都喜愛的緊,而且關鍵是二小姐從來沒什麼大小姐脾氣,待人謙和,除了有點嬌氣以外,幾乎沒什麼缺點。

  所有的丫鬟都想要被送到二小姐的身邊做貼身丫鬟,可這麼長時間下來,二小姐的貼身丫鬟也就只有她一個,小綠聽說是二小姐拒絕了唐夫人送的其他丫鬟,揚言丫鬟有一個就夠了,這番話讓小綠簡直感動到不行。

  可今日二小姐又是自個起床穿衣,又是支開她親自梳洗的,難道是覺得她這唯一一個丫鬟也沒有用處了嗎?

  小綠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眼瞧著來到這古代頭一天就把身邊的丫鬟給弄哭了,唐茗想了一下走了幾步將房門給合上了,然後神秘兮兮的拉著小綠道:“……我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小綠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聽她這麼說,立馬被吸引了注意,“是什麼原因?”

  “其實……我打算去找爹地學武。”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弄出一副在說什麼小秘密的模樣,“我聽說姐姐很小就已經自己起床穿衣了,我要是想要將武藝練得如姐姐一般精湛,自然也不能輸給她。”

  小綠瞪大了一眼,一臉的不敢置信,“二、二小姐!您是認真的嗎?”

  “自然!這事你可不能告訴外人。”原主如今也不過十一歲的年紀,雖然在這武俠世界來說這個年紀習武或許已經有點晚了,但是距離劇情還有四年,這四年她總得找點事做。

  唐家一共就兩個女兒,大女兒因為幼年時期被毀了容貌,出不得門,所以只能戴著個面紗在家中隨父親習武,二女兒天資聰慧又容貌俊俏,雖說性格活潑開朗可卻是個吃不得苦的,論武功完全無法和大女兒媲美。

  共同的小秘密讓小綠頓時興奮不已,但是她還是對二小姐的目標感到有些擔憂,想要在武藝上超越大小姐,現在開始還來得及嗎?

  當日吃完早餐,唐茗便帶著小綠跑去找了原主的父親,唐父一聽自家小女兒又起了想要學武的念頭,自然是高興的,但是他又怕這小女兒只是三分鐘熱度,便又仔細詢問了一下她是否真的是想要學武。

  唐茗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

  她對於這種未知的東西都有一種迷之好奇,畢竟這個世界上是有內力的,傳說中衣服濕了都能瞬間烘干的內力!

  雖然唐茗覺得完成這次的任務未必會需要用到武功,但是學習一下新鮮事物還是很有趣的。

  唐父欣慰的帶著唐茗去了院子,而每天都會和父親習武的女主自然也在,因為對自己的相貌有所避諱,所以唐悅瑤已經很久沒有和家裡人坐在同一張飯桌上用餐了。

  這件事唐母也勸過,可是沒有任何作用,這麼一來時間長了,唐悅瑤自然就和家人生分了起來,唐父唐母想要關心關愛大女兒,可大女兒在自己和他人之間豎了一道圍牆,拒絕了任何人的接近。

  唐茗這還是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見到女主,她穿著一身便於練武的裝束,長發高高的豎起,唯有臉上蒙著一層黑色的面紗,透過面紗沒有被遮蓋到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被燒傷的痕跡。

  女主的這張臉一共治療了三年,距離唐父將神醫請來還有一年的時間。

  雖然系統說可以讓她先把神醫給攻略了,然後拿著點數換點技能以便攻略其他角色,但是唐茗卻覺得這個提議簡直一點參考價值都沒有。

  那可是一個連自己心愛的人都能隨手利用的人,肯定是沒有那麼好攻略的。

  就在唐茗想這些的時候,唐父已經給她們布置下了今天的‘功課’,唐茗並不是第一次嘗試習武,但是之前都放棄了好幾次,所以這一次也依舊是從扎馬步開始。

  枯燥到不行。

  唐父本來以為依照他家小女兒的性格,別說是一個時辰了,恐怕一炷香的時間都堅持不下來,可是沒想到的是,這次她似乎格外有毅力,那張白嫩的小臉上流下了汗珠,明明看起來都快堅持不住了,卻都沒有吱一聲。

  唐父寵女兒寵慣了,見狀就有點不忍心,可大女兒習武時的歲數比如今的小女兒還小,大女兒都能堅持下來,小女兒又為何不可。

  他身為人父自然不能偏袒任何一個女兒。

  唐悅瑤原本也以為這又是唐茗的一時興起,畢竟她的這個妹妹她也是了解的,可日復一復,她竟是堅持了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後她成功從父親手中拿到了內功心法,雖然是最基礎的,但是也很新鮮了。

  唐悅瑤面露復雜的看著坐在一旁石椅上晃著腿的唐茗,這一個月唐茗也不是沒有向自己搭過話,可是都被自己給忽視了,只因為她多少有點嫉妒她。

  她的妹妹擁有所有她所欠缺的東西,卻還能活的如此肆意,實在招人羨慕。

  “你為何會想要習武?”唐悅瑤沒忍住,還是向她問道。

  這麼說或許有點誇張,但是這還是唐茗一個月以來頭一次聽到唐悅瑤的聲音,她的聲音並不難聽,不如說十分的悅耳。

  “沒有為什麼啊?大概是和姐姐一樣的理由吧?”她隨意的說道。

  怎麼可能是一樣的理由呢?

  自己分明是除了習武便沒有其余的事情可做了,唐悅瑤覺得自己問她這個問題簡直是多余的,正當她准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便聽到她繼續說道:“姐姐也想要離開唐家去外面看看吧?”

  她腳步一頓。

  離開唐家去外面看看?她自然是想的,可……

  “江湖那麼大,一定有各種各樣的人或事,聽聞有能夠醫治百病的神醫也有知曉任何江湖趣聞的萬事通,似乎還有什麼能改變人相貌的易容之術。”

  “易容?”這還是唐悅瑤頭一次聽到這個詞。

  “對呀,感覺那樣的話做壞事也不會被抓到。”唐茗見唐悅瑤面露向往,便問道,“姐姐也是想要到外面看看的吧?”

  唐悅瑤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我們以後一起離家出走吧~”

  她說出來的話就像是一個孩子的玩笑話,但是唐悅瑤還是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心情,她笑著應下了她的這番胡鬧的邀請。

  自那天之後,唐悅瑤開始會和唐茗說話了,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兩姐妹的感情越來越好的一樣,而事實也正是這樣,唐悅瑤似乎是難得敞開了心扉,時間長了她的一些想法和一些期望都會向她說。

  也正是因為這樣,唐茗才發現,這位還沒有正式開始劇情的女主似乎從小就抱著一顆俠女之心,雖然如今容貌還沒恢復,在家裡的樣子看起來有點高冷,但是實際上卻十分喜愛看一些話本,憧憬著行俠仗義的日子。

  唐悅瑤曾經將她喜愛的那些話本分享給了唐茗,這個舉動簡直既視感太強了,就像是曾經唐茗給自家好機油推薦喜歡的小說一樣。

  這些古代的話本內容千篇一律,但是偶爾讀讀還是挺有意思的。

  也正因為唐悅瑤和唐茗走的近了起來,所以連帶著唐父唐母和唐悅瑤之間有些冷淡的關系也跟著開始回暖了。

  為了保證家裡的兩個女兒的人身安全,唐父准備為她們各自挑選一名暗衛。

  唐父准備的暗衛都是他手下的人,自然是絕對忠誠並且信得過的,他一大早就把兩個女兒給叫了過來,將這件事告知了她們。

  暗衛這事唐茗有點印像,女主的那個暗衛名叫黑犬,名字倒是挺萌的。

  唐父這次依舊是挑選好了兩名暗衛,並且直接便將這兩名暗衛指派給了他的兩個女兒,而這一次黑犬也依舊是被認命為了女主的暗衛。

  黑犬的臉被面具給遮蓋著,看不清到底長什麼樣子,就連原著中都沒有露過臉,也恰好是唐父告知唐悅瑤她的暗衛的代號,唐茗才確定這人就是原著中那一個。

  唐父的暗衛都是十分忠誠的,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唐家小姐的安全,雖然認唐家小姐為主,但是他們真正的主人卻還是唐父。

  像原著裡大小姐要離家出走,身為暗衛的就必須奉陪到底的設定,在這裡是不存在的。

  黑犬會跟著唐悅瑤一起離家出走,是因為他在日常的相處中對唐悅瑤產生了愛慕之情,他下意識的想要聽從她的意願,想要讓她開心,想要保護她,所以在唐悅瑤離家出走的時候,他便跟著一起了。

  按理說,正常的暗衛這個時候是要通知唐父的,如果當時黑犬通知了唐父,唐父把人給逮了回來,原著中也就沒那麼多麼蛾子了。

  雖然對自己的這名暗衛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還是為了安全起見。

  “父親,我可以和姐姐交換一下暗衛嗎?”她說的就像是交換下午的點心一樣隨意。

  唐茗可以感覺到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她面前的這個暗衛明顯僵硬了一下,似乎是為了自己不討小主人喜歡而感到緊張。

  她並沒有嫌棄他的意思,只是希望有一個能夠真正意義上老老實實保護並且看得住女主的暗衛在女主身邊,況且現在彼此也沒有什麼相處,也不存在什麼舍不得的感情。

  唐父詢問的看向自家大女兒。

  唐悅瑤對交換一個暗衛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她甚至都不想要有一個暗衛隨時跟著自己,對於妹妹想要交換一下暗衛的請求,她也並不覺得是什麼大事。

  見大女兒沒什麼意見,唐父便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不喜歡為父給你選的暗衛嗎?”

  這些暗衛又看不到容貌,按理說應該沒什麼區別才是。

  “因為喜歡所以才想要和姐姐交換啊。”仗著年紀小,唐茗說起話來完全不覺得肉麻,“這樣的話不就像是姐姐的暗衛在保護我,我的暗衛在保護姐姐了嗎?”

  唐悅瑤也就比原主大上一歲,頓時就被老司機的一番話給觸動了,內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一般這種時候,新的主人都會帶著各自的暗衛回去教導一頓,說清楚自己這邊的規矩,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以做,或者房間裡哪裡是不能碰的,之類的。

  所以唐茗在帶著小綠回去的時候,她的暗衛便老老實實的逐步跟在她的身後。

  雖說是暗衛,但是看這身段大概也比唐茗大不了幾歲。

  唐茗在自己房間的院子門口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黑犬也老老實實的在她面前站定。

  “我這裡的規矩很簡單,但是有一條十分重要,絕對不能違背。”

  她說這話的時候分外嚴肅。

  黑犬頓時緊張的站直了身子,認真的准備將這位新主人即將要說的話給一字不落的記在心裡。

  “那就是……”

  緊張。

  “絕對不准談戀愛。”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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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9 18:09:53 |只看該作者
第143章 第十渣(三)

  雖然看不見黑犬的表情,但是唐茗很明顯的就感覺的到,他是懵逼的。

  她的顧慮其實不是沒有道理的,按理說她都把人給拐到自己這裡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才是,但這個世界的戀愛腦比以前所有世界更加嚴重。

  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黑犬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唐悅瑤。

  唐父為了能夠找一個最適合大女兒的暗衛待在大女兒的身邊,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訓練起了黑犬,和黑犬一起進行培訓的還有一人,就是原本要指派唐茗的那個暗衛。

  可以說,這兩人從很久之前就已經下意識的認定了往後自己的主人是誰,黑犬恐怕也一直以為,自己將來的主人會是唐悅瑤,卻沒有想到竟然臨時有了偏差。

  唐茗倒是不擔心黑犬會有異心,畢竟暗衛最重要的還是忠誠,原著中黑犬雖然對女主的愛慕是一方面,但是他本身的忠誠卻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是一路上女主和男主互相有了感情,他都沒有任何反抗的就接受了,並下定決心此生的任務便是保護好大小姐,可以說唐悅瑤能夠在魔教教主對她出手之前一路活蹦亂跳的,極大部分的功勞都要歸功於黑犬。

  但是最後卻落到個被棄屍荒野的下場。

  唐父特地培養的這兩個暗衛,那麼自然是要讓他們熟悉他的兩個女兒的脾性的,劇情中雖然透露的比較少,但是想必黑犬也是聽命暗自觀察了唐悅瑤許久。

  有人說,21天能養成一個習慣。

  唐茗怕的就是對於黑犬而言,留意唐悅瑤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又喜歡上了,然後發現大小姐要離家出走,掙扎糾結一會,最終還是不放心,跟著一起去了,那她特地把他換過來不是毫無意義了。

  唐茗一點都不懷疑會出現這樣的情景。

  看小說的時候,唐茗自己最討厭的就是一直跟隨著陪伴著女主的忠犬角色最終落到個凄涼的下場,雖然原文中對黑犬的筆墨不多,但是唐茗卻給記住了。

  把他留在自己這裡,還有一部分原因大概就是她自己小小的私心。

  能多少有所改變都是好的。

  反正黑犬並不在攻略目標裡,禁止戀愛這一條規則對她毫無影響。

  “只有這一條你必須遵守,明白嗎?”

  黑犬一本正經的認真回答道:“明白。”

  做暗衛的本就沒有自己的人生可言,又怎麼會去喜歡上別人。

  黑犬認為他的這個小主人想的有點太多了。

  有了暗衛的生活並沒有變的有多少不同,就和很多小說裡的一樣,暗衛平時並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只有你有吩咐了,喊他一聲他才會出現。

  簡直就和召喚獸一樣。

  唐茗每天做的就是跑去和唐父習武,然後偶爾和唐悅瑤聊一聊話本或者是外面的傳聞,雙方各自多了一個暗衛似乎對日常沒有任何改變。

  內功的存在是這個世界對於唐茗的吸引點之一,然而當唐父真的開始認真指導她內功的運用之後,唐茗才發現,這內功相當的熟悉。

  唐茗想了許久,才從記憶裡挖出來了那熟悉感的來源,內功的運用就像是曾經在西幻世界的那種元素之力一樣,十分的相似,但是又並不完全一樣。

  它們運轉的方式是十分相似的,但是鍛煉的方法卻大不相同。

  因為唐茗還小,所以唐父並沒有一開始就要求她太多,只是讓她熟悉呼吸吐納的方式,其余的打算等過些時候再教導她。

  唐茗一個人翻著系統商城,她現在手頭不到五千點的積分也干不了別的,如果她之前沒有買那些生活用品的話,五千點倒是能夠買上一本系統出品的武林秘籍。

  武林秘籍和生活用品。

  唐茗選生活用品。

  再翻了翻,她倒是找到了一本內功心法。

  眾所周知,不同的內功心法修煉起來的功效也極為不同,這是最後一個世界了,積分放著不用也是白搭,在咨詢了一下系統之後,唐茗就換下來這本耗費3000點積分的內功心法。

  雖然唐父教導的是最基本的內容,但是通過唐父給的那本心法,唐茗早已弄懂了這些心法的運轉方式,畢竟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成年人,並非真正的十一歲小女孩。

  唐茗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往床上盤腿一坐,翻開系統出品的心法。

  系統表示,系統商城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為了宿主量身定做的,這裡所謂的宿主並非特指唐茗,而是所有被系統綁定的人,也就是那些不斷穿越了無數世界的人。

  所以這本心法和這個世界的心法不同,它雖也是武俠產物,但是它的作用對於宿主卻更加顯著。

  修煉這本內功心法的宿主可以不斷的增強體內的內力,並且這個內力的強度上限是根據宿主靈魂的強度而決定的,用通俗易懂一點的方式來比喻的話,大概就像是上一個世界的精神力一樣。

  只要不斷修煉這本內功心法,假如內力也有等級劃分的話,宿主的精神力是SSS級,那麼她的內力也會達到相應的程度。

  這也是為什麼這本內功心法只要3000點積分的原因,因為如果是穿越初期的人來到這個世界,精神力不夠強大,這本心法根本就毫無用處。

  唐茗覺得,這大概是她從系統商城裡換到的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是金手指的東西了。

  按照心法上的指示,唐茗剛試著將體內的內功運轉了一圈,結果措不及防的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臥槽?

  [沒事,多吐幾次血就好了,你不是看過很多小說嗎?你就當是洗筋伐髓,反正意思也差不多。]

  洗筋伐髓?這又不是在修真。

  系統你行不行啊。

  在察覺到一點痛感之後,唐茗就非常機智的把痛覺給屏蔽了,以至於直接隔絕了接下來可能會經歷的所有痛苦。

  不過她吐血的情況似乎驚動了身邊的那個小暗衛,他幾乎是在她吐完血的下一秒立刻就出現在了房裡,而且一把扶住了她有點搖搖欲墜的身子,一手急忙按在了她的手腕處。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和其他古代世界不太一樣,但是唐茗還是有點疑惑,“你聽過‘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嗎?”

  唐茗的本意是想要問一下這個世界有沒有這個概念,結果沒想到她這句話一出,黑犬立馬就跟觸電了一樣猛地縮回了手,然後噗通一下就給她跪下了。

  “是屬下逾矩了,望主人責罰!”

  唐茗坐在床上,揉了揉剛才被他按過的手腕,明白這個世界原來也是有男女之防的,她望著跪在地上的黑犬,問道:“你有檢查出什麼問題嗎?”

  “……沒有任何異狀,請主人放心。”黑犬如實回答。

  “沒有異狀也就沒有必要去報告父親,對吧?”

  聞言黑犬不由自主的抬起了頭,他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小女孩,半晌又意識到自己在干什麼,立馬將頭給低了下去,“是。”

  “那你起來吧。”唐茗從床上爬了下來,穿上鞋子之後指了指床鋪,“幫我把床單洗了,不要告訴別人。”

  黑犬老老實實的聽從她的吩咐,做起了他成為暗衛後的第一份‘工作’。

  這大概也是黑犬唯一比較好的地方了,如果換做其他的暗衛,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恐怕早就跑去通知唐父了,更別說是吐血這種大事。

  也只有他那麼好忽悠,當然前提是他知道她的身體狀況確實沒有問題。

  一身黑衣還自帶蒙面的暗衛洗起了床單,把正准備給唐茗送糕點的小綠給嚇壞了,她雖然知道自家二小姐多了一個暗衛,但是暗衛真的是這麼用的嗎!

  “二小姐!您怎麼讓他給您洗床單呀,他洗的干淨嗎?!”小綠嘴上這麼說著,一邊搬出了一床新的被鋪開始幫她鋪起了床,“不行,我一會要送去讓徐嬸重新洗一遍。”

  唐茗也覺得這樣不是長久之計,雖然在家裡修煉心法挺好的,但是沒事就吐一口血什麼的,真的是吃不消。

  總不能每次都讓黑犬給洗床單啊。

  坐地上似乎也不太方便,雖說這木質的地板能夠把血跡給擦掉,但是唐茗不太希望自己腳踩的地板全都是曾經沾染過血的。

  唐茗想了一下,捧著裝著糕點的盤子就跑了出去。

  門前院子裡,黑犬還在努力的和床單進行奮鬥,他似乎還是第一次洗床單,之前沒有接受過類似的培訓,從一開始的無從下手,到現在還在奮力掙扎。

  唐茗幾步上前蹲在了他的身邊,她趕在他想要行禮之前就按住了他。

  “我跟你打個商量怎麼樣。”

  黑犬不是很習慣如今這個狀況,他直接道:“請您盡管吩咐,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好啊,那你以後每天帶我去後山吧?”

  唐家不遠處就有一座後山,但是很顯然憑借唐茗一人肯定是無法到達的,可是她也預料到了黑犬不會這麼輕易的答應。

  果然,聽了她的話,黑犬拒絕了,“這件事恕屬下無能為力,屬下沒有權利將您帶出唐府。”

  “你剛才還說會竭盡全力的。”

  黑犬沒說話,低頭默默的搓起了床單。

  “每天廚房都會准備好吃的,想要吃點心小綠也會幫我去拿,新衣服只要和裁縫說一聲就會有。”唐茗就這麼蹲在他的旁邊,盯著他,“那你能為我做些什麼?我要你有什麼用?”

  “屬下可以保護您。”這一點黑犬說的底氣十足,暗衛的作用本來就是用來保護主人的。

  唐茗一臉不解的托腮問道:“可是我在家裡根本不會有危險,也就不需要保護,你拒絕帶我出去是因為外面有危險,可是你不就是為了保護我才在這裡的嗎?”

  “那……要不一周一次?不會去很遠的,山腳下就可以了。”唐茗仗著年紀小臉皮厚,伸手扯了扯他黑衣的衣角,“好不好?”

  黑犬動搖了。

  “或者如果你能說出一件你能為我做到的其他事情,我也可以放棄。”

  “屬下……屬下可以為您洗床單……”黑犬說的有點底氣不足。

  “可是床單徐嬸也可以洗。”

  “……”

  唐茗真的還挺喜歡這只小黑犬的,因為特別好忽悠。

  她自然也不會做什麼特別讓他為難的事情,後山基本上是不會有人去,周圍也沒有村民,距離鎮子也很遠,只是在山腳下隨便找個地方修煉心法而已,氛圍安靜而且不怕吐血,以黑犬的腳程來說,來回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況且全程有他照看著,根本出不了什麼事。

  而且唐茗表示,這件事他可以和父親通報一聲,讓父親知道也沒有關系,唐父那邊她會去說服的。

  一直到她這麼說了之後,黑犬才答應了下來。

  唐茗眼疾手快的將他的面具抬了一部分,然後往他嘴裡塞了一塊糕點,她對於他長什麼樣倒不是很好奇,所以塞完之後她也不管他是不是吃下了,就縮回了手。

  “洗床單加油~”她站起身敲了敲有點酸的腿,准備去找唐父說一下去後山的事。

  待她走後,獨自一人的暗衛默默重新認真搓起了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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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第十渣(四)

  唐茗如今的年紀雖然小,但是在這個十五六歲就能談婚論嫁的年代,實際上也不算太小了,更何況這是個武俠世界,在家裡靜不下心來,跑去山上‘閉關修煉’是極為正常的行為。

  不過一開始唐父其實是拒絕的,直到她說黑犬會跟著她一起,他才同意了,但是卻和她約法三章,規定好了到什麼時辰就必須回來。

  得到了唐父的准許之後,唐茗就回去了。

  她房門前的院子裡掛著一條已經洗干淨了的床單,黑犬則是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不過估計她現在喊他一聲,他馬上就會出來。

  多少也是能夠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養一個暗衛了。

  等到了能出門的那一天,唐茗興致勃勃的什麼都沒帶,就喊上了黑犬准備前往後山,想要去後山沒有黑犬是不行,因為那段路對於她這種小胳膊小腿來說,實在是太艱難了。

  唐家出名的是輕功,但是原主輕功學的一塌糊塗就放棄了,導致現在唐茗也對輕功僅僅只是一知半解,而黑犬是唐家培養出來的暗衛,輕功自然了得。

  用現代的時間來算的話,黑犬抱著唐茗跑到後山,僅僅只花了半個小時。

  大概是之前有了陰影,導致黑犬抱起她的時候分外的小心,絕對不碰到她任何裸露在外的肌膚,顯然是特別在意之前唐茗提到過的‘男女授受不親’。

  唐茗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習慣,完全沒有糾正他的意思。

  後山果然荒無人煙的,唐茗自顧自的往山裡走,黑犬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

  終於她找到了一條連接著不遠處瀑布的小溪流。

  這裡距離山腳有一點距離,應當是不會有人過來的,用來修煉似乎正好。

  小溪流的旁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石頭,唐茗挑了一顆能讓她坐上的石頭,然後盤腿坐了上去,真別說,這種氛圍還真的有一種小說裡上山修煉的感覺。

  唐茗本來不太懂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在山上或者瀑布進行修煉,可是真的當她自己坐定之後,閉上眼睛運轉了一遍早就已經背下來的內功心法,卻發現此時的感覺和在唐家時完全不同了。

  風的聲音,溪水潺潺的流動聲,四面八方或近或遠的動物的聲響,各種聲音彙聚到一起竟反而有一種幽靜的感覺,連帶著心情也跟著靜了起來。

  等她終於從這種新奇的感覺中出來的時候,睜開眼,天早就已經黑了。

  在別人修煉期間打斷別人是非常危險的行為,所以哪怕時間早就已經超過了原本定好要返回的時間,黑犬都沒有出聲提醒。

  唐茗抬頭看了看這古代的夜空。

  “走吧。”

  因為和唐父約好了一周只去一次後山,所以等第二次去後山的時候,唐茗已經開始重新學起輕功了,有了內力做基礎,輕功學起來輕松了不少。

  教唐茗輕功的是唐母,唐母比起唐父來說要更加溫柔的多,她倒是不舍得像唐父那樣,扎個馬步就讓她扎兩個時辰,她的教導是循環漸進的,因為原主基礎十分差,所以一開始唐母是從最基礎的開始教導她,也恰好能讓唐茗好好從頭開始學習輕功的基礎。

  唐家的輕功的確十分厲害,但是再厲害的輕功都是需要不斷的練習和實踐來穩固進步的。

  從第三周開始,唐茗就沒要黑犬抱著她去後山了。

  去後山的路十分崎嶇,沿途就是一大片樹林,黑犬抱著她去的時候因為速度很快而且很流暢,所以唐茗沒什麼感覺,等她試圖自己走的時候,才發現這條路有多累。

  等她頭一次終於以自己的力量跑到後山那片溪流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正午了。

  系統的內功心法對她來說也十分見效,雖然每次以那本心法的方式來運轉內功都會讓她不得不吐一口血,但是血這種東西,吐著吐著就習慣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唯一越看越憂心的就是黑犬了。

  就算第一次吐血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可每一次來到後山修煉都會吐血,這也實在是太奇怪了,終於,在幾個月之後,黑犬將這件事告知給了他真正意義上的主人,也就是唐茗的父親。

  唐茗第一次被唐父給叫去書房的時候,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一直到唐父問起她為何每隔一周都會吐一次血,她才恍然。

  “茗茗,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可以告訴為父。”唐父頭一次覺得自己有點忽視了自家小女兒,明明所有人都說唐家小女兒最受寵,可小女兒身體狀況出了問題他竟然都毫不知情,“莫非你每周都要去後山,就是為了瞞住這件事?”

  看著唐父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唐茗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因為他說的也沒什麼不對,她本來就是為了不要每次都吐血吐在房間裡才會想到去後山修煉的。

  不過去了後山她才發現,後山的修煉環境比起唐家要來的好的多。

  “父親,我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啊,是黑犬他太大驚小怪了。”唐茗撇了一眼從她進來的時候便單膝下跪的某暗衛。

  因為實在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所以違背了一開始的約定,此時黑犬低垂著頭,連抬都不敢抬一下。

  “身體沒什麼問題會時不時吐血?”唐父顯然不信,“你過來。”

  唐茗老老實實的走了過去,唐父讓她伸出手,她便將手給伸了過去。

  唐父給她把了脈,可是從她的脈像來看,的確是沒有任何的問題,這一點黑犬向他提起過,他當時還不信,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信了。

  脈像正常,卻還時不時的會吐血?

  他眉頭越皺越緊,半晌,他松開了她的手,“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家裡,為父不久之前為了你姐姐的情況,請了神醫為她醫治,到時就讓他也幫你看看吧。”

  “……”

  唐父這麼一說,唐茗才意識到她來到這個世界竟已經過了近一年了。

  唐茗從書房出來,一早就在書房門口等著的小綠立馬迎了上來,她擔憂的問道:“二小姐,您還好嗎?”

  “父親說為姐姐請了神醫,要讓神醫順便幫我看一下身體狀況。”唐茗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我大概都不能出門了。”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唐茗不能出門和小綠根本就毫無關系,但是小綠也跟著心情低落了起來。

  小綠自告奮勇的要去給唐茗准備一些好吃的,所以把唐茗送到了房門口的時候,她就屁顛屁顛的跑去了廚房。

  唐茗推開房門准備回房,察覺到身後有動靜,她便停了動作轉過身去。

  “你干什麼?”

  一襲黑衣的暗衛一聲不吭的跪在她的房門前,如果不是她近期內功大漲,感官都變得敏銳了起來,恐怕完全發現不了他就直接回房了。

  就算她問了,他也沒有說話。

  “起來。”

  他不動。

  唐茗倒是沒覺得他告密有什麼奇怪的,他本就是唐父培養出來的暗衛,唐父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主人,她每周都會吐幾次血,他能拖到這麼久才忍不住將這件事告訴唐父,已經十分值得稱贊了。

  畢竟她不是女主,也不是黑犬的愛慕對像,只是一個按主人的吩咐所以需要保護的對像罷了,這樣的關系恰到好處,唐茗很滿意。

  唐茗也不管他了,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留下一句話便關上了門,“等小綠回來,你幫她把東西送進來。”

  黑犬的主僕觀念十分的強烈,每當他做錯了什麼之後便會希望得到相應的處罰,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抵消他的罪惡感,彌補他犯下的錯誤。

  他既然想要跪,那就讓他跪一會吧。

  就在唐父表示請了神醫之後的沒幾天,唐茗就有幸見到了這個原文中戲份比男主還足,黑化程度比魔教教主還要犀利的第一反派。

  唐茗是在唐家的大廳裡見到他的,當時他正在和唐父交談著,他穿著一身素淨的白衣,神情看不出喜怒,分明長著一雙桃花眼,可偏偏那涼薄幾乎就像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一樣,哪怕那張面容如何俊美,都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

  就是那種神醫的感覺,教科書版的。

  唐悅瑤的情況白灝已經多少了解過了,想要完全去除她臉上的傷疤並不困難,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至於那位二小姐。

  唐茗進門的時候並沒有怎麼掩蓋自己的動靜,本來就是唐父把她給喊來的,自己家裡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父親。”

  唐父見自家二女兒來了,便向白灝說道:“這便是我向你提到過的小女兒。”

  近距離的看,這神醫似乎就長得更好看了,唐茗仰著頭看了他一會,然後衝他一笑,“您好。”

  和她的這番熱情相比,白灝顯得就要冷淡的多,他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便向她伸出了手,在他伸出手的時候唐茗就知道他要干什麼了,於是老老實實的也把手伸出去,任由他把脈。

  他的手也長得相當好看,搭在她手腕處的手指修長,就和他本身給人的感覺一樣,白淨無瑕。

  唐茗明白為什麼唐悅瑤會在不斷的相處中對白灝產生愛慕之心了,他就和那些話本中的仙人似得,出脫凡塵,完美的不像話,在這種情況下,對人冷淡反而是正常的。

  曾經說過,顏值對唐茗的影響是多少來著?

  唐茗收回了落在他臉上的視線,唐父見白灝久久不出聲,不由的也緊張了起來。

  莫非是什麼十分嚴重的問題?

  可實際上唐茗根本就沒什麼問題,就算是神仙跑來給她把脈也是沒有用的,她超級健康,所以才這麼放心的隨便讓白灝給她把脈,因為她根本就沒啥問題。

  白灝自然也發現她的確沒問題,可唐父口口聲聲說她每隔一周便會吐一次血,這顯然是極為不正常的。

  他思索片刻,便用了一分內力。

  唐茗本來還挺淡定的,一直到她感覺到有一股外來的力量入侵到了她的體內,原本已經被她馴的還算服帖了的內力頓時躁動了起來,也不知道系統那心法什麼毛病,竟然自動運轉了,然後活生生用極為暴力的方式把那陌生的內力給踢了出去。

  唐茗沒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她抹了一把嘴角,一抬頭就看到大反派那一身白淨的衣服被她給糟蹋了個徹底。

  “……不好意思啊,沒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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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十渣(五)

  唐父表情立刻就不對了,他沒有指責唐茗噴了神醫一身的血,而是著急的蹲下身子扶住了她的肩膀,擔憂的問道:“茗茗,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唐茗搖搖頭,“父親,我沒事。”

  武林中人多少都會把點脈,唐父從唐茗的脈像上看不出任何問題,這時也不得不向神醫求助了,他一轉頭才發現神醫的衣袍上都是血,頓時有點尷尬。

  他雖然著急著想要讓神醫幫他的女兒看看到底是什麼問題,可是見神醫那股‘狼狽’的模樣,他一時間又有點說不出口了,“要不……神醫先隨下人去沐浴更衣?”

  不過反派就是有反派的氣量,他絲毫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感到動怒。

  他的目光落在唐茗的身上,雖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就是叫人不由的感到發冷,“她的身體並無大礙,但是卻有幾番蹊蹺。”

  “如若方便的話,可否讓在下多觀測幾日?”

  唐父本就同神醫約好了請他醫治自家大女兒臉上的傷,如今對方願意在小女兒身上耗費精力,那麼他又怎麼會拒絕呢,“自然是方便的。”

  於是這事就一錘定音了下來,或許是武俠世家的獨特情操,唐家並不在任何一個城鎮裡,方圓幾裡沒有一戶人家,周圍的領土幾乎都是唐家所有,唐家的宅子自己也相當具有規模。

  唐父為神醫准備了最好的客房,連帶著這段時間的伙食似乎也精致了不少。

  但是作為‘病人’之一,唐茗原本固定的日常就被打亂了,首先她被禁止去後山了,其次原本用來練武的時間,必須分配出一部分用來配合神醫治療。

  唐茗倒是沒有忘記對方是自己的攻略任務這一點,雖然知道就算是神醫恐怕也診斷不出一點什麼,但是她還是非常配合的答應了父親。

  唐悅瑤對於家裡多了一個陌生人是極為抗拒的,她不太願意接近白灝,以至於第一次要去配合醫治臉上的傷疤時,她都不願意自己一個人去。

  那是在唐茗噴了白灝一身血的第二天,她原本正在院子裡無聊的和小綠下著棋,因為小綠並不怎麼懂下棋的規則,所以她還得順帶做講解。

  正覺得無聊的沒事可以干的時候,唐悅瑤跑來找到了她,希望她能陪她一起去見神醫。

  唐茗一口答應了,任由唐悅瑤牽著她。

  白灝的客房距離她們的院子並不算特別的遠,她們沒走多久就到了,只不過唐悅瑤卻在房門前動搖不已,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見白灝,但她顯然還沒有做好要面對一個陌生人的准備。

  唐悅瑤不敢敲門,唐茗便替她敲了。

  沒多久,門就被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白灝第一眼便看到了抬著正准備敲第二次的唐茗,他對於這個唐家的小女兒印像相當深刻,以至於過了好一會,他才將視線移到了另一位正主身上。

  “進來吧。”他側身讓出了位置,面上是一貫的冷淡。

  唐茗拉著唐悅瑤就走了進去,順帶看了一眼他此時穿著的衣服,原本那沾染著血跡的衣著已經被換下,如今他又是初見時那樣的白淨儒雅。

  這次主要是治療唐悅瑤臉上的傷,唐茗只是被唐悅瑤帶來陪她的而已,所以為了不妨礙治療,她干脆的就找了一個小凳子在旁邊坐著。

  治療必然是要取下面紗的,讓唐悅瑤自己取難度實在是太大了,習武時動作利索的女孩此時卻扭扭捏捏的,猶豫不決。

  等了半天,就連耐心極好的白灝也有些不耐了,“唐姑娘,如若不介意的話,可否讓在下為你揭開面紗。”

  唐悅瑤默默的點了點頭。

  得到了准許之後,他便伸出了手。

  唐茗托腮望著眼前這兩個人的互動,白灝依舊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反倒是唐悅瑤卻不知為何緊張的僵直了身子,一直到面紗被取下,對面的人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唐悅瑤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畢竟不是第一次見到她的臉了,唐悅瑤想起昨日父親帶著這位年輕的神醫來查看她臉上傷口時,似乎當時也不見他有任何一樣的神情。

  他和那些初見自己那張恐怖的臉就被嚇的失魂落魄的人不同……

  意識到這一點,唐悅瑤頓時有些心跳加快。

  她的反應落在唐茗的眼裡,簡直不需要查看系統的好感度數值,唐茗就知道她這是對白灝上了心。

  的確在原著裡唐悅瑤就是在治療期間對白灝有了好感,甚至可以說白灝是唐悅瑤的初戀,唐茗完全可以理解這種情況。

  白灝長著一張似乎只有話本裡才會出現的臉,年紀輕輕但是擁有著鬼斧神工的醫術,不光對自己一臉的傷疤毫不在意,更是為她治好了這一生的遺憾。

  是個人都會有好感吧,更別說唐悅瑤自小就愛看話本,對於這些武林中的奇人異事有著滿滿的好奇和喜愛。

  白灝沉默著為唐悅瑤上著藥,他的指腹沾著藥膏仔細輕柔的抹在那些在看來唐悅瑤醜陋無比的地方,在這樣極近的距離之下,似乎連呼吸都曖昧了起來。

  “神醫~”唐茗突然就開口打破了這曖昧又令人緊張的氣氛。

  她都能站在唐悅瑤的角度寫下四五百字充滿少女情懷的心理描寫了,還好唐悅瑤帶著她過來了,不然的話恐怕要不了多久,唐悅瑤就真的要立刻淪陷了。

  白灝動作一頓,他看向她,似乎在詢問她出聲叫他的原因。

  “不知神醫是否有喜歡的對像?”

  她問的直白,就連唐悅瑤也吃驚的轉過了身,她發現自家小妹的注意力全部都白神醫的身上,心中頓時有了一個猜疑。

  莫非妹妹這是對神醫有了好感?

  不久之前還有些不太規律的心跳頓時被平息了下來,唐悅瑤的注意力完全被唐茗那大膽的發言給吸引住了。

  女孩子家的怎麼能說出這等露骨的發言。

  可偏偏這白灝也並非是正常人,他遲疑了片刻竟然非常認真的回答了她,“並無。”

  “是嗎,那就好~”她開心的拋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老老實實的不發一言,做一個安靜的陪伴者。

  見她沒有其他的疑問了,白灝便重新為唐悅瑤上起了藥,他的動作相當嫻熟,所以並沒有過多久,藥便上好了,為了能夠保證藥物的效果已經杜絕感染,唐悅瑤不得不在臉上纏上了繃帶。

  只是這樣的話,她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示人了,只能在自己房間門口的院子走動。

  “此藥需每日更換,唐姑娘如有不便,可定下一個時間,在下會來替唐姑娘換藥。”

  他看上去雖然有點冷清,但是卻還是顧及到了她纏著繃帶在唐家走動會有所不便,所以提出了主動去唐悅瑤的院子,為她換藥的提議。

  “那就麻煩神醫了。”唐悅瑤矜持的點了點頭。

  她走的時候順帶著把唐茗也給拎走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唐悅瑤終究是沒有憋住,問出了她糾結許久的疑問,“茗茗你該不是對那白神醫有了好感吧……?”

  唐茗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點了點頭,“嗯,我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那麼好看的人~!”

  這一點唐悅瑤也無法反駁,剛才神醫為她上藥的時候,她都有一點小小的心動,只是這份心動在聽到自家妹妹那驚世駭俗的發言之後,消失的一干二淨。

  如果她的妹妹喜歡的話,她自然是會支持的。

  或許現在很多大戶人家都講究個門當戶對,可唐悅瑤看多了話本,心中只覺得喜歡才是最重要的,雖說沒人清楚神醫的背景,但他年紀輕輕就以醫術聞名江湖,配自家小妹綽綽有余。

  以前唐悅瑤曾經嫉妒過唐茗,只覺得她什麼都不做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愛,可是當她真的和妹妹相處了之後,她才知道自家妹妹是多麼美好的一個存在。

  況且現在唐茗也開始習武了,並且進步不小,唐悅瑤覺得等唐茗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紀,如果能和神醫在一起,那一定是郎才女貌。

  “可是再怎麼喜歡,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些。”唐悅瑤頭一次為了妹妹感到操心,“像神醫那樣的男子,想必一定會喜歡溫婉賢淑的女子吧。”

  並沒有,你想多了。

  “倘若你真的喜歡,姐姐定然是會支持你的,只是切記不要再想方才那般莽撞了,女孩子哪能說那樣直白的話!”

  “好~我知道啦~!”唐茗滿口應下。

  隔了一天,唐茗坐在白灝房內的椅子上,等著他對她的情況做出定論。

  因為唐父實在是非常操心的緣故,所以今天一大早她就被拎到了白灝的房裡,白灝看了她一眼,就把唐父給先打發了出去。

  從唐父出去到現在,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了,白灝只是坐在床沿翻著手上的醫書,從頭到尾沒跟她說過一句話,甚至就連最基本的診斷都沒有做。

  “神醫,你有什麼結論了沒?”唐茗覺得她肯定不能就這樣干坐著,白灝不說話,那麼就只能由她來先開口了。

  聽到她出聲,他才合上了手中的醫書,“你並無大礙,只是因為心法的練習出了錯誤,才會導致經脈逆轉,從而導致時常出血。”

  經脈逆轉?

  唐茗不覺得身為神醫的白灝會無憑無據的胡說八道,聽到他這番和系統完全不同的說法,她升起了一絲好奇,“那我該怎麼改正練習上的錯誤?”

  “你練的是哪一本心法?”他反問道。

  系統的心法她早就已經背了下來,身邊唯一帶著的就是唐父給她的那本內功心法。

  那本內功心法十分普通常見,所以唐茗也沒什麼顧慮的就掏出來遞給了他。

  白灝從她手中接過了那本普普通通的內功心法,他長得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以至於那本顏色素樸甚至有點破破爛爛的心法在他手裡就像是什麼神秘的古籍一樣。

  他的指尖劃過書頁,都讓人擔心書頁上的灰塵會不會弄髒他的手指。

  半晌,他看向她,道:“你確信是這一本?”

  “是啊。”

  他看了她許久,才將這本並無任何特殊的心法交還給了她,“倘若你無法信任與我,那我便無能為力了。”

  “可我練的就是這本呀。”唐茗一臉的無辜茫然,“這是父親交給我的,除此之外我也沒有接觸過其他的內功心法了。”

  “你說我不信任你,莫不是覺得我在騙你吧?”她說著說著就覺得十分委屈,眼眶一個不注意就紅了起來。

  眼看她一言不合就快要哭了,就算心中存在疑慮,白灝也不得不暫且放下了。

  只是這心法實在普通之極,又怎麼可能練出那樣邪乎的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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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9 18:10:35 |只看該作者
第146章 第十渣(六)

  起初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唐茗只有十一歲,如今一年過去了,她也十二歲了。

  十二歲在古代應該算是一個特別微妙的年紀,介於小女孩和少女之間的歲數,眉眼之間還帶著稚嫩,以至於她委屈的紅了眼眶的樣子,給了白灝一種在欺負孩子的感覺。

  見白灝明顯有點僵硬的樣子,唐茗得勁了。

  過了一會還是白灝首先扛不住了,他猶豫了一會,才試探性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莫哭,在下並不是這個意思。”

  因為唐茗看起來似乎真的相當傷心的樣子,所以白灝並不是不信她先前的說辭,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罷了,應當是她的父親在教導她的時候教了一些心法之外的東西。

  他對於這個多少有點好奇,雖說只要內功深厚,那麼想要逼出體內他人的內力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可當日她甚至並未主動去反抗,他的內力便被以一種極為霸道的方式給剔除了出去。

  這就多少有些不同了。

  本來他同意來這唐家不過是想要試探著看看是否能夠找到有關於藏寶圖的線索,卻沒有想到反而有了其他的發現。

  白灝的指尖撫過她的長發,發現手感似乎意外的好。

  按理說他一個成年男子做出這個的舉動應當算是十分無禮的,可在白灝看來,唐茗甚至比唐悅瑤還要來的小,完全就是一個小孩子。

  唐茗伸出手拽住了他的手,將他的手抓在手裡一對比之後,唐茗同樣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立刻反應過來松開了他,看上去就像是把他的手從自己頭上給拿開了一樣,“別摸我的頭,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眶裡還帶著剛才委屈時泛起的濕潤,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只比小孩大上那麼一點的小女孩。

  “抱歉。”白灝道歉的十分有誠意,至少從語氣上看的出他的認真,“唐姑娘的身體並無大礙,問題出在內功心法上,這一點恐怕在下幫不上忙了。”

  就算是在這女孩子都能舞刀弄劍的世界,女子對於自己身體的情況也都是十分看重的,更別說是練個心法就時不時的吐血了,這完全不是可以無視的問題。

  一般的女孩子恐怕在聽到就連神醫都束手無策的時候,就已經急的團團轉了,別說是藏著掖著內功心法了,恐怕就連自己練的什麼武功秘籍都會全盤托出吧。

  “哦哦,那就算了,吐血也不是什麼大事。”唐茗道,“白神醫你一直喊我唐姑娘,但是我記得你也是這麼喊姐姐的吧?不會弄混嗎?”

  她說完之後覺得自己說的十分有道理,干脆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湊了上去。

  白灝不為所動,任由她湊近也沒有任何動作,“唐姑娘這是何意?”

  “要不你喊我唐茗吧?”

  “……”白灝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姑娘,她似乎並不在乎尋常姑娘家最看重的矜持,每一次與他說話非但沒有半點顧慮,反而非常放得開。

  因為這副長相,白灝遇到過太多對他有意的女子,可他志不在此,對於男女之情毫無興趣,所以無論對方是多麼傾國傾城,與他而言都無任何不同。

  而那些女子往往最多的也不過是試圖將自己親手縫制的荷包塞給他罷了,卻從未有任何一個像她那樣。

  白灝望著湊到他跟前的女孩,因為年紀還小,所以她的臉上還帶著孩童的只能,只是光看那眉眼便能看出將來必定是一個美人。

  不知怎麼的,白灝便想起了那日她問他的那個問題。

  “在下已有心儀之人。”他平靜的道。

  有個屁。

  通過剛才的一番對話,她也算是明白了,白灝果然不是為了還人情才會來到唐家的,結合劇情裡面的發展,利用女主恐怕也不是什麼臨時起意,反而是早有預謀,所以他現在是不想被一個計劃以外的小女孩給纏著吧?畢竟算起來她還挺壞事的。

  要怨就怨系統去吧!

  “可你們並沒有在一起吧~!沒有在一起我就還有機會可以追求神醫你啊。”她干脆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大膽的把心中所想全然說了出來,“就算你感到困擾我也不會放棄的。”

  十足的一個孩子。

  白灝沉默了一會,嘆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推開了房門,門外等待已久的唐父立馬迎了上去,“神醫!茗茗她怎麼樣了。”

  白灝面不改色的將他直接說與唐茗的那一套說辭又重復了一遍,完了後又道:“倘若方便的話,還是換一套內功心法才好。”

  唐父怎麼也沒有想到,讓自家小女兒吐血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內功心法,可那內功心法只是最為普通基礎的,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但是神醫還在他的面前,唐父便點頭應下。

  果然第二天唐茗就從唐父那邊拿到了另一本內功心法,那本心法和她之前的完全不同,秘籍最後一頁的右下角用著相當繁瑣的字體印下了一個唐字,也就是說這是唐家的內功心法。

  這一次唐父全程陪同,確保修煉的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異狀,這才放心的放她自由。

  或許真的和神醫說的一樣,是心法的鍋。

  回去之後唐茗也問了系統相關的問題,畢竟每一次修煉都要吐吐血什麼的,看起來實在是太過駭人了,吐血也要有個頭啊。

  系統的回應相當簡單易懂,大致的意思就是,等系統的內功心法修煉到極致,就不會吐血了。

  聽到系統的保證之後,唐茗才放心了一些。

  因為之前對白灝放下了大話,說什麼要追求他,所以之後的每一天,她都光明正大並且名正言順的跑去找他,而他畢竟是一個成年男子,自然不可能和一個小孩斤斤計較。

  於是乎,本來覺得或許會略顯枯燥的日子變得越發鬧騰了起來。

  空曠的客房裡也總是會多出那麼一個小孩。

  每天幾乎都是白灝在房內看書,而唐茗就干脆在他房間裡有樣學樣的看看他那些早已倒背如流的書籍,有的時候還會把唐父布置給她的功課拿過去寫。

  畢竟唐家也算是赫赫有名,兩個女兒雖然不要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至少不能是個文盲。

  兩個女兒的書法都是唐父親手教導的,時不時的就會布置一些相關的功課。

  相處的時間長了,白灝基本上已經習慣了房內多一個人了,他發現她和尋常的小孩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他以為她會吵鬧,可她偏偏十分安靜,安靜乖巧的他甚至沒有任何一個理由可以趕走她。

  雖然安靜乖巧是大多數,但她也有十分任性的時候。

  “我聽打掃院子的丫鬟說,京城東巷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大小姐。”唐茗抱著椅背盤腿坐在椅子上,白灝沒有任何回應的正看著書,“據說那位大小姐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白灝終於有了點反應,他抬起頭看向她,“的確,似乎是沈家的小姐。”

  “你也喜歡那樣的嗎?”

  “或許。”他答的模棱兩可。

  唐茗不是太懂他,畢竟如果說他只是為了藏寶圖而來唐家的話,那麼唐家的女兒喜歡上他,不是更加有利於他的計劃嗎?可他偏偏次次都直白的拒絕了她。

  “白灝,你會下棋嗎?”雖然他並沒有答應直呼她的名字,但是她卻在相處了一個月後干脆十分自來熟的喊上了。

  而他本人似乎對稱呼並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也沒有特意去糾正她的意思。

  “略懂。”他答道。

  “那你教我下棋吧。”

  這古代建築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守在門口的小綠聽到自家二小姐說出這般無賴的話,頓時愁碎了心,雖然她也不懂該如何追求一個男子,可整日不是讀書寫字就是下棋的,怎麼看都不像有進展的樣子啊!

  近期除了唐家大小姐臉上的傷口需要每天配制藥膏,除此之外也並無其他事情,白灝想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很快下人便在客房裡添置了一副棋盤。

  雖說是要教她下棋,但是最基本的規則唐茗是知道的,而白灝在知道了這一點之後,就干脆放手直接開始對局了。

  原本他只以為她或許略懂皮毛,畢竟年齡擺在那邊,可是真的下起棋來,他才發現她並非不會下棋或是下的不好,反而水准相比較許多成年人都要來的高的多。

  可下棋也是他極為擅長的一項,可以說是僅次於醫術的一個興趣。

  唐茗並不在乎是輸是贏,無論是哪一種發展她都有應對的方法,所以在毫無懸念的落敗了之後,她哭喪著臉,沮喪的道:“神醫,你可以只喜歡會琴書畫的女子嗎?”

  白灝一愣。

  這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

  傳聞沈家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不過隨口說了一句,她便真的以為他對那沈家小姐有意了。

  突然想要找他下棋,也並不是真的想要讓他教導她,而是想要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的棋力並不輸給那沈家小姐吧,想必是十分自信的,卻沒想到竟輸給了自己。

  看著她沮喪到不行的小模樣,白灝竟是忍不住的勾起了唇。

  “好,那便不要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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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9 18:10:47 |只看該作者
第147章  第十渣(七)

  自從那天之後,唐茗明顯的發現白灝對她的態度改善了許多。

  而在不斷的修煉中,她也發現,系統提供的心法並不適合和其他任意的一種心法同時學習,無論花再多的功夫在其余的心法上,最終的成果都會被系統的心法吞噬殆盡,可謂霸道至極。

  不過也因為這樣,所以唐茗干脆就放棄了修煉其他的心法,一心專注在系統提供的內功心法上。

  可是光是這樣的話,她時不時就吐血的問題還是沒有能得到改善,被唐父委托的白灝時不時便會為她來‘診斷’,可每次的結論卻還是相同的。

  唐父如此愛女心切的一個人,自然不會為了拔苗助長而無視自家女兒的身體狀況。

  “你可有在練其他的心法?”

  白灝說這句話的時候,唐茗正趴在他房內的書桌前,一筆一劃的書寫著近期的功課,聽到他的問題,她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的就答道:“沒有啊。”

  他也沒說什麼,走至她的身側,看了看在她的筆下所呈現出來的字。

  可以看得出來她還是很有書發功底的,每一筆都剛勁有力,洋洋灑灑甚至有點不像是女子所能寫出的灑脫感,可是除此之外卻依舊有一些別扭之處。

  這種感覺不太好形容,就像是一個書法大師在寫著自己所陌生的漢字一樣。

  他想的完全沒錯,唐茗就是這種感覺。

  得益於系統的劇情加上原主的記憶,她雖然的確是認識這邊的字,但是相比較她自己原本所熟悉的字來說,這邊的字就像是一個全新的領域,她頭一次寫的時候,與其說是寫字,不如說是在臨摹畫這些字,一直到最近才稍微有了一點進展。

  她剛想結束手頭這一筆,然後休息一下,她的手便被握住了,白灝站在她的身後幾乎將她圈在懷裡,他就著她的手,提起筆來落在了那白色的宣紙上。

  唐茗還有些發愣,她剛想要轉過頭看他,便聽到他平靜卻又溫潤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專心看筆。”

  他的聲音太過貼近了,就像是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一般,她頓時紅了紅臉,有些慌亂的將視線重新放在了紙上。

  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臨時有了興致突然來教她寫字了,但是隨著他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的書寫出一首完整的詩句後,唐茗終於從這之中發現到了他們之間巨大的差距。

  哪怕曾經的唐茗有在硬筆書法上花過功夫,但是她所寫出的字卻也頂多只是在現代稱得上漂亮,而不像白灝所寫的,每一筆每一劃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韻味,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身心舒暢。

  或許這就是現代人和古人的差距。

  拋開白灝這人在原著中所作的事情,不得不說,如果說有什麼古代湯姆蘇選舉,他恐怕能夠獨占鰲頭了,精通醫術,長得好看不說,琴棋書畫光是棋書畫這三樣他就占全了,至於琴……唐茗也很難保他不會個一兩種。

  唐茗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寫字上,她注意到白灝刻意強調出來的地方的確就是她每次書寫的最為生硬的部分,如果白灝不當一個神醫,或許去當教書先生也挺適合的。

  耳邊是他細心的講解,只需要她稍稍往後一靠,恐怕就能靠在他的懷裡,這樣的近距離接觸哪怕是在現代也是一個足夠令人遐想的舉動了,那偏偏白灝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似乎真的就只是為了教導她寫字,讓稍微有點想入非非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感到自慚形穢。

  要說白灝只是為了教她寫字,唐茗是絕對不相信的,就算再怎麼冷清也應該顧及一些男女之防。

  可要說他是因為對她有了好感所以才想要故意撩撥她,那也不太可能,如今才只有40點的好感度明晃晃的掛在系統界面上,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他的手溫度要比她低上一些,待他一筆寫完,她干脆的用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手,“你手好冷啊。”

  毛筆掉落在了書桌上,書寫端正漂亮的宣紙上頓時被糊了一灘墨水,可白灝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只是沉默的注視著將他的手捧在手裡的女孩。

  她手心的溫度相當的溫暖,被她用雙手捧著的感覺和先前握著她手教導她寫字時不同,並非說這樣能起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被迷惑了,以至於一時之間沒有主動拒絕她接下來的動作。

  尚且年幼的女孩將他的手貼上了自己的臉頰,那張就算說是粉雕玉琢也絲毫不誇張的小臉蛋不知是什麼原因,紅撲撲的。

  她的眼睛十分漂亮,仰著頭望著他的時候帶著一點小心翼翼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期待,“這樣會暖一些嗎?”

  白灝微怔,他略帶狼狽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將帶著點她的溫度的手藏在了那寬大的袖口裡。

  [白灝好感度:50。]

  “你可想進城裡逛逛?”就如同想要逃避先前的事情一般,他問道。

  果然,聽了他的話,唐茗頓時眼前一亮,“想~!”

  白灝點了點頭,“明白了,明日我將進城添置一些藥物,到那時你便隨我一起去吧,當然得先得到你父親的允許。”

  “好!我去同父親說~!”一聽到能進城,她立馬就拋開了之前的話題,她開心的撲了上去,緊緊的環抱住了他,“白灝~你真好!最喜歡你了~!”

  這樣的話白灝幾乎每隔幾天都能在她的嘴裡聽到,自從她發現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之後,干脆就毫不遮掩了,此時再一次聽到這樣的發言,他只能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

  她並沒有抱很久,僅僅只是像征性的抱了一下便松開了,隨後她掏出了一個小荷包,獻寶一般的遞了上去,“這是我很辛苦做噠!送給你~”

  雖說是很辛苦,但是這荷包卻十分不怎麼樣,上面還繡著一只看不出究竟原型是什麼的生物。

  白灝沒有對這份心意評頭論足一番,只是收下並且道了一聲謝。

  看到他收下之後,唐茗才心滿意足了,“那我先去找父親~!”

  唐茗一溜煙的就跑了,留下白灝一人在房內,少了一個人多少有點冷清,但是他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他看了看手裡的荷包,無聲失笑的將它收了起來。

  唐茗不知道唐父究竟是為什麼那麼信任白灝,以往就算帶著暗衛都不同意讓她進城的唐父,在聽到白灝的名字之後,十分大方的就同意了。

  白灝當初欠唐家的人情也沒有一個具體的說法,實在讓人在意。

  不過過了那麼長時間,終於能夠進城了,這還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因為在這個世界唐茗和女主的關系還算不錯,所以她特地跑去找了唐悅瑤,報告了一下她最新的‘進展’。

  唐悅瑤聽到她說白神醫願意帶她一起進城,既是羨慕又是高興,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也想要進城裡看上一看,可是自從開始醫治臉上的傷後,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自己的臉了,臉上大部分的地方都被繃帶纏著,別說是進城了,她連自己的院子都不想走出去。

  每天唯一能夠陪她說話的只有丫鬟還有時不時會來找她玩的妹妹了。

  知道妹妹一個人偷偷單相思著神醫,一開始唐悅瑤還是十分擔心的,因為那神醫實在看上去太過不可高攀了,她很怕妹妹的戀情遭受挫敗。

  可是如今看來,白神醫似乎對自家妹妹和對其他人不太一樣,以往總是獨自進城,誰都不會知會一聲的白神醫,願意在這次出門的時候帶上她,這是不是說明妹妹還是有希望的?

  唐悅瑤也為妹妹感到高興,在唐茗問她要不要給她帶點什麼東西的時候,唐悅瑤猶豫了一下才問道能不能為她帶上一些話本。

  她剛問完就覺得不妥。

  妹妹這可是和白神醫一起出門啊,哪能帶著白神醫去買那些俗氣的東西,可誰知道唐茗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唐茗興高采烈的跟著白灝一起出門了,這大概是她來這個世界最興致勃勃的一天,她還是第一次去古代的城鎮,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有趣。

  進了城裡立刻就喧鬧了起來,唐家四周荒無人煙的,哪裡有這一半的熱鬧。

  唐茗跟著白灝在外面走著,雖然如今她還未成年,但是那份美貌卻已經初露鋒芒了,姣好的容貌沒有遮擋的情況下,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過這種影響力比起她身邊的這一位,還是欠缺了一點,就算這個時代的女子再怎麼開放,也大多都是矜持的,但是唐茗已經看到有不少姑娘家望著白灝的眼神,簡直如狼似虎。

  相比之下,唐茗頭一次見到白灝時的反應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冷淡了。

  白灝將她帶進了一個店鋪,一走進那店鋪,迎面而來的便是各種草藥的味道。

  只見那店鋪的伙計似乎是認識白灝的,一見他進來便立馬迎了上去,他們之間也不知說了些什麼,白灝便轉身對她道:“你在這稍等片刻。”

  唐茗乖巧的點點頭。

  隨後白灝便跟著那名伙計上了二樓。

  這家藥房比起唐茗以前看的那些電視劇或者小說裡的描寫來說要大的多,大到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有什麼幕後黑手的程度,在加上白灝似乎是常客,真是讓她不由的就多想了。

  唐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著白灝回來。

  期間藥房來來往往了不少人,有幾個從打扮上看起來似乎是武林人士的人在抓完藥後和負責抓藥的伙計閑聊了起來,他們似乎是熟人的樣子。

  “你聽說了沒有,沈家那位大小姐這次也遭殃了。”

  “沈家那個?莫非又是……?”

  “對,除了魔教那個魔頭還有誰能騙的那麼多姑娘團團轉,聽說沈家那位在家裡鬧著呢,說什麼非魔教教主不嫁。”

  “作孽啊,魔教真是太可惡了。”

  等到那幾個人走後,唐茗好奇的向那名抓藥的伙計詢問道:“剛才說的,魔教的魔頭是指魔教教主嗎?”

  伙計看唐茗還小,本不想和她細說的,可想到她是和白神醫一起的,再看看這小丫頭將來一定出色的容貌,便不由道:“魔教教主極好女色,專愛拐騙一些無知少女,讓那些女孩愛上他之後,他又失了興趣,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被他禍害。”

  “姑娘要是遇上可千萬不要上那魔頭的當了。”

  唐茗點點頭,一副記下了的模樣。

  話說回來,這設定聽起來真是莫名的耳熟啊。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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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第十渣(八)

  伙計說完沒多久,白灝就回來了。

  他的手上還提著一些捆好的藥材,顯然是事情已經辦妥了的模樣。

  “久等了,走吧。”他走到了她的面前,說道。

  唐茗從椅子上起來,伸手便扯住了他的袖子,白灝看了她一眼,見她垂著腦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便也沒說什麼,就由著她拽著了。

  出了這家藥鋪,接下來白灝便沒有其他的事了,剩下的時間完全就是給她拿來閑逛的。

  唐茗還是頭一次進城,哪怕是街邊一個賣冰糖葫蘆的都能讓她覺得十分有趣,不過她倒沒有特別想吃,畢竟就算年代不同,山楂的味道恐怕也沒什麼區別。

  不遠處聚集著許多的人,唐茗立刻就准備去看看熱鬧。

  “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白灝似乎並不想過去的樣子。

  雖然有點遺憾,不過很顯然看熱鬧和白灝之間,還是白灝顯得要重要一些,所以干脆唐茗也不去了,“那我們走吧。”

  原本以為她初次進城應當是見什麼都很新奇的,卻沒想到此時竟只因為他的一句話就那麼輕易的放棄了,白灝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該是什麼表情,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他牽起了她的手,走向了人群的方向,“既然好奇,那便去看看吧。”

  唐茗被他牽著走,抬起頭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她此時倒是有點明白唐悅瑤在原著中究竟為什麼會如此信任這個人了,“白灝,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只聽他道:“待唐姑娘的臉恢復,在下便會離開。”

  他平靜的陳述著事實,也不給她任何可以奢望的期待,看上去冷漠至極卻又總是在一些小事上體貼入微,這樣的人定然是一個極為有責任感的人,不會給予任何他無法達成的承諾。

  “哦,那到時候你把我一起帶走好嗎?”

  他的腳步一頓,並沒有回答。

  唐茗也不在意。

  走近了,唐茗才發現,人群都擁擠在那並不是因為有人搞事,而是有人在比武招親,因為那擂台並沒有設置的太高的緣故,所以之前距離遠,唐茗才沒有能看清。

  比武招親的地點就設在一家酒樓的下方,從唐茗那邊向上看去,便能看到酒樓的二樓坐著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只是那名女子帶著面紗,看不清真容。

  “要是誰能娶到沈家的大小姐,那還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唐茗聽到周圍的人議論紛紛,這才知道原來酒樓上的那名女子便是那傳聞中的沈家大小姐,沈家是商家,雖稱不上家財萬貫但也絕對能保一輩子的衣食無憂。

  這樣身家的大小姐,怎麼就想到比武招親了。

  “這沈家大小姐不好好待在家,怎麼就想到跑出來比武招親了?”

  “聽說是沈小姐不願婚嫁,一心只想要嫁給那個魔頭,沈家沒有辦法,想要快刀斬亂麻這才給弄了一出比武招親。”

  不虧是武俠世界,周圍總是有人能負責解說。

  唐茗倒覺得不光是這樣才對,沈家那麼有錢,哪能這麼急著嫁女兒啊,恐怕是這沈家小姐覺得那魔教教主的心中一定還有她,這才會特意大張旗鼓的擺了擂台,想要讓對方沉不住氣,回來找她。

  這種戲碼放在女主身上恐怕還能有點用處,可這沈小姐在原著中連個名字都沒出來過。

  那魔教教主真能被她的擂台給吸引過來嗎?

  唐茗表示懷疑。

  這比武招親的方式還略有不同,你想要上台比武,首先就得能夠接住沈小姐拋出的繡球,接住繡球的乃有緣人,這才有資格上台。

  而負責守擂的則是沈家的護衛。

  眼看著時辰已經快要到了,不少人都開始起哄著讓那沈家小姐趕緊開始,唐茗並不覺得比武招親有什麼好看的,便扯著白灝准備走。

  沈小姐在眾人的起哄下頓時有些坐立不安了,她來回在人群中尋找,可怎麼都找不到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雖說聽聞那魔教教主十分擅長易容換貌,可沈小姐還是有自信能夠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他來。

  時辰已到,她哪怕再怎麼不情願,也得拋出手中的那個繡球了。

  哪怕她真的不得不嫁給他人,那至少也希望對方是一個相貌英俊的。

  沈小姐在二樓觀望了會,終於在那一群歪瓜裂棗之中找到了一個氣質與常人截然不同的男子,她雖說有些緊張,但為了逼出那位始亂終棄的人,也為了自己將來的幸福,她還是下定決心將繡球向著那人的方向拋了出去。

  唐茗拉著白灝沒走幾步,便有所察覺的轉過頭,一回頭她就發現那紅彤彤的繡球正筆直的往他們的方向飛來,與其說是往他們的方向,不如說是瞧准了的往白灝跟前拋的。

  他們已經走出人群幾步的距離了,那沈小姐就算再怎麼不會拋,也不至於把繡球拋那麼遠吧?

  唐茗見白灝也注意到了那個繡球,但是他面上不為所動,一副就算這繡球掉地上沒人接,尷尬的也不是他的模樣。

  不過比武招親拋繡球沒有人接,結果繡球掉地上這種事實在是太傷人了,唐茗有點於心不忍,她一把松開了牽著白灝的手,站到了他的身前,待那繡球飛來之際一腳把它給踢回了人群。

  眾人頓時緊張的去看到底是誰接到了繡球,包括在二樓忐忑觀望的沈小姐同樣也是。

  接到繡球的是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書生,他原本站在人群的最外側,顯然一開始根本就沒有參與比武招親的意願,此時捧著個繡球不知所措。

  周圍旁觀的人終於都松了一口氣,這書生文文弱弱的,一看就不是台上那魁梧的護衛的對手。

  “接到繡球的公子請上台吧。”

  書生捧著繡球一臉蛋疼,他就來看個熱鬧罷了,怎麼就成了被看熱鬧的?

  他看了一眼將那繡球踢給他的姑娘,雖說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但是剛才那一腳卻是帶了一點內力的,如果不是有點功夫底子的人,恐怕也沒法接住她的那一球。

  這倒還真是十足的好心,是想給那沈家小姐挑一個功夫底子好的郎君嗎?

  始作俑者已經牽著身邊那名白衣男子走了,而他還得上台去裝裝樣子。

  書生覺得心好累,他嘆了一口氣,捧著個繡球無奈的上了台,沈家的護衛還是有點水平的,雖說稱不上有多厲害,但也並不是隨隨便便習武個一兩年的人能對付的。

  就知道沈家哪肯那麼容易嫁女兒。

  書生一邊想著,一邊展開了手中的折扇,沈家大小姐的確是如傳聞的那樣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美人,可是就算再美的美人,一旦墜入情網,那也是十分容易就會令人感到厭煩的。

  不過要輸也不能輸的太難看,要是表現的一下子就被擊敗了,豈不是很沒面子。

  打個二三十回合便能輸的漂亮一些了吧。

  …………

  說起來之前那把繡球踢到他懷裡的,也不知是哪家姑娘?

  唐茗扯著白灝走後就沒有再關注那邊比武招親的具體情況了,比起那和她並沒什麼關系的比武招親,身邊那人明顯心情愉悅的樣子更讓人在意。

  “有什麼開心的事嗎?”她奇怪的繞到了他的面前,望著他那張精致到有些過分的臉,“你好像心情很好。”

  她不說,白灝甚至自己都沒有察覺,等到她問出口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竟是不自覺的為了那點小事而感到愉快。

  “沒什麼特別的。”他並沒有承認而是反問她道,“你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唐茗狐疑的看了他一會,見他似乎還是和以往那樣一副淡然處世的模樣,這才不甘心的順著他的問題說道:“我要買點新的話本。”

  唐茗自己也不清楚古代這些話本究竟是在哪裡買的,所以便老老實實的告知白灝自己想要買的話本是什麼類型的,這才被一臉微妙的白灝給帶著去了店鋪裡。

  那件鋪子十分老舊,看上去平時都沒什麼生意的樣子,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裡面還挺大的,而且話本的種類也十分的繁多。

  白灝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見她沉迷在話本的世界,確定這家店的位置他隨時能夠留意到,便抬腳走向了某個方向。

  白灝一走,唐茗就注意到了,她放下了手裡的話本,想要走出店鋪的大門跟上去看看。

  誰知道她剛冒了一個頭,就直接撞上了一個人。

  被她撞到的那人似乎怕她摔著,便虛扶了她一把。

  唐茗抬頭見對方是一個書生,長相沒什麼特別出眾的地方,而她在這個世界認識的人也就唐家的那些,可眼前的書生卻微妙的就讓她有一種眼熟的感覺。

  “你沒事吧?”他似乎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他的聲音也和他的長相一樣,挺普通的,稱不上好聽也稱不上不好聽。

  “沒事。”

  這麼一晃神,唐茗險些就要忘記自己之前要干嘛了,她跑出店鋪大門,這才發現白灝的身影早就不知去了哪裡。

  唐茗垂頭喪氣的回了店裡,決定還是好好的找點話本,以便在唐家除了習武攻略以外無聊的時候能看看。

  她挑著話本,先前被她撞到了的書生卻上前向她搭話道:“姑娘,你還記得小生嗎?”

  之前唐茗就覺得他似乎是有點眼熟,此時他這麼問了,那麼顯然之前的確是見過的,可她進城不到一天,見過的書生……

  “啊,你是之前接住繡球的那個。”實在是這人的長相太過普通了,普通到看一眼甚至都會給忘了的程度。

  書生聞言似乎有些無奈,“那繡球分明是姑娘踢給小生的,哪能說是小生接住的呢?”

  他這麼說很顯然自己是沒有比武招親迎娶沈家大小姐的意願的,唐茗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可接到繡球就得上台打擂吧,你贏了嗎?”

  也不是唐茗小看那擂台上的護衛,可這個世界上習過武的人和只是身強體壯的人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眼前這個書生雖說看著文弱,但他似乎很輕易的便接住了自己帶著內力踢出的繡球,那定然不會真是個普通的文弱書生,打贏那個護衛不成問題才對。

  “小生只願與相愛之人共度一生,那沈家大小姐即便是美若天仙,在小生眼裡也與尋常女子沒什麼不同。”

  唐茗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沈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她只是隨口一問,那書生卻道:“小生也很好奇,姑娘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呢?”

  這話就帶著點撩撥的意味了。

  雖然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還反問了自己,但唐茗並不覺得這問題有什麼不好回答的,唐茗抬手指向了從外面回來的白灝,非常誠實的回答道。

  “我喜歡長得好看的,像他那樣的。”

  白灝走向她的步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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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十渣(九)

  那書生聞言也轉身望向了他,他的視線不避不讓完全沒有趁著別人家長不在誘拐小孩的自覺。

  他敲了敲手中的折扇,似乎有點遺憾,“那小生恐怕是入不得姑娘眼了,實在可惜。”

  “沒關系,就算你長得不好看,一定也能找到屬於你自己的真愛的。”唐茗安慰道。

  她的安慰根本沒有起到任何實質性的作用,以至於那從頭到尾都帶著淡然笑意的書生連笑容都僵了僵,不過顯然他的抗壓能力比很多現代人都要高上不少,一轉眼就把她先前的話給拋在了腦後,“不知道小生是否有幸知曉姑娘的名字?”

  “在問別人名字之前,先報上自己的名字,不是最基本的禮貌嗎?”冷冰冰的聲音自那書生的身後響起,白灝在確認唐茗沒什麼大礙之後,才將目光落到了眼前那人身上。

  白灝僅僅只是站在那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是一種氣勢上的強大,但是唐茗覺得恐怕還有一部分就是顏值的碾壓。

  可那書生像是絲毫不受影響一樣,不慌不亂的搖搖頭,“看來今日並不是一個適合交談的日子,既然姑娘的兄長來了,那麼小生就先行告辭了。”

  兄長?

  唐茗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把視線放到了白灝的臉上,從他的臉上唐茗看不出有什麼情緒的波動,不過從外人的角度看來,他們的確是挺像兄妹的吧。

  書生說完便准備離開,走過白灝身邊的時候他腳步一頓,道:“丟下姑娘家一人在外,可是很危險的,姑娘長得這般漂亮,難保不會引來一些心存歹念之徒,到時候把人弄丟了可就不好了。”

  聽上去還真的就像是個擔憂她安全的路過的好心人一樣。

  一直到他離開,他都沒有吐露自己的姓名。

  不過唐茗也不好奇就是了,她早就在突然冒出來的系統好感度提示裡,知曉了他的名字。

  嘖嘖,有著這麼一個隨時提示名字的系統,在古代喜歡易容的大家可真是沒有隱私保障啊。

  白灝沉默著沒有說話,他看了唐茗許久。

  如果白灝是個現代人,他恐怕就知道自己現在最想對唐茗說的話是‘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講話’。

  唐茗可以敏銳的感覺的到,白灝此時心情似乎並不太好,她小心翼翼的去拉了拉他的手,白灝卻熟稔的將她的手牽在了手心,也不知是不是外面天寒,此時她的手竟然比他的還要涼上一些,他下意識的便牽的緊了些。

  “你在生氣嗎?”她仰頭望著他,還特幼稚的拉著他的手晃了晃。

  “我為何要生氣?”他反問道。

  他的神色平靜一如往常那樣,的確看不出任何是在生氣的跡像。

  “以後不要隨意和不知底細的人搭話。”

  “好~!我以後只和白灝你說話~”

  ……他並非是這個意思。

  見她一瞬間變得明媚的笑容,他便有些無法如以往那樣隨意的說出打擊她的言語,想起她先前和那書生說的話,他莫名有些頭疼。

  的確有許多的人喜愛注重外貌的光鮮亮麗,可那些人卻不知這世上善於易容換貌的大有人在,不過一副皮囊便有了主觀印像,實在是最為可笑的事情。

  他早已知道唐茗一直以來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他,十有八九也是因為他的這張臉,假如當初來到唐家的他是一個粗率莽夫,她恐怕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早就知曉的事,被她如此直白的說出來,他反而有一些說不上來的不悅。

  他的手裡還揣著她的手,要不了幾年,她就到了及笄之年,到那時唐家自然會為她准備一門配得上她的婚事,他便也沒有那個立場站在這裡,以如此親密的方式與她相處了。

  “你喜歡長得好看的?”白灝突然問道。

  將那幾本已經買下了的話本捧在懷裡,唐茗一邊乖順的任由他牽著走,一邊抬頭回答道:“對啊。”

  她就連掩飾一下的心思都沒有。

  唐茗一開始沒怎麼想認真延續這個話題,一直到之前好不容易刷上50點的好感度開始起伏不定,而且似乎還有下降的趨勢,這才重視了一下他那看似一時興起的問題。

  “白灝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所以我最喜歡白灝了~”她這話一出,原本起伏不定的好感度頓時猛地一跌,不過她也不是很在意,畢竟他還不至於甩開她的手,“你在生氣嗎?”

  這一次他沒回答了。

  “為什麼要生氣呢?是因為我說我是因為你的容貌才喜歡上你的嗎?”他走路時會顧及到她的速度,於是唐茗很輕松的便幾步走到了他的跟前,“其實一開始的確是因為外貌才會注意到你,可是在接下來的相處中我才發現我才發現我錯了。”

  “原本我以為那什麼神醫應當也就和書中說的那樣,是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子,可白灝你也不是什麼老大叔,年紀輕輕但是卻會那麼多東西有了那樣的名號,不光如此還會教我寫字陪我下棋,家裡的人雖然都寵著我,但是對我最溫柔的卻還是白灝你。”

  明明是個姑娘家,但是說出那番話卻也絲毫不會臉紅,她拉著他的手,眨著眼睛望著他,“你是想聽我這麼說嗎?”

  原本才因為她的話而變得有些柔和下來的氣氛頓時又冷了起來。

  唐茗毫不畏懼的對上他明顯寒了下來的目光,“醫術高明的人並非沒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子在這京城就有不少,父親也會教我寫字會陪我下棋,母親一直對我十分溫柔。”

  “要說逐漸了解你才喜歡上你,我才不會說這樣的謊話。”她的目光一片坦然,“因為白灝你根本就沒有讓我了解過你,我連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清楚,又哪裡能喜歡上一個浮現在表面脆弱不堪的假像呢?”

  “所以要問我究竟為什麼喜歡你,那大概也就是長得好看了。”

  一向表現的無憂無慮的唐家二小姐頭一次褪去了那股天真燦爛,她帶著笑容狀似隨意的說出的這番話,卻讓白灝怔愣住了。

  半晌,他才道:“你說你不了解我,那你想要了解我嗎?”

  她毫不遲疑的點頭。

  “呵,那好。”他頭一次在她的面前毫不遮掩的流露出了笑意。

  等他們回到了唐家,已經是晚上了,用晚餐之後唐茗就被白灝叫進了他的房間。

  這自然不可能有什麼不可言喻的情節。

  只是白天她的那番告白實在是太猛了,讓人情緒跌宕起伏,白灝一時沒有控制住手頭的力道,便將她的手腕給捏青了。

  偏偏唐茗把痛覺給屏蔽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手腕青了這回事,不過在白灝看來便是另一番感受了,只能說這是一個美好的誤會。

  白灝握著她的手,從衣袖出露出的白嫩肌膚泛著並不怎麼美好的青紫色,光是讓人看著就心生憐惜,他取了藥膏,細心的為她上藥。

  他的動作極為輕柔,和為唐悅瑤上藥時有著明顯的不同,他的指腹沾著藥膏帶著些許涼意,唐茗雖然屏蔽了痛覺,但是最基本的觸感還是在的,她覺得有點涼又有點癢,下意識的縮了一下手。

  “疼?”他的動作一緩,俊美的眉頭微蹙。

  老實說比起疼不疼,他如今這副溫柔到極致的模樣才讓唐茗多少有點不適應,要知道這不是他頭一次為她上藥了,她每日練武,自然少不了這邊青一塊那邊紫一塊,往常那些沒什麼關系的位置他雖說都會親力親為的幫她上藥,可是卻從來沒問過她疼不疼,似是對自己上藥的技術極為自信。

  至於傷到腰部之類的地方,他更是直接扔下一瓶膏藥,便不管她了。

  唐茗不太放心的看了一眼好感度,先前那番話也不過就漲了10點罷了,到如今也才60點好感度而已。

  “疼。”她想了一下,特不要臉的干脆就順著他的話接道。

  “忍著些。”

  雖然他只落下了這簡單的三個字,但唐茗還是能夠感覺他明顯力道放柔了許多,為了能夠讓藥膏更好的滲入,他甚至在指尖帶上了一點內力,唐茗可以感覺得到他指腹溫潤的觸感。

  或許是這一次他沒有試圖直接用內力來探測她體內的情況,所以她的內力也沒有出現排斥的現像。

  要是在這裡吐一口血,那真是夠毀氣氛的。

  不過沒有痛覺只有觸覺的唐茗莫名覺得有點癢,她試圖關掉痛覺屏蔽,但是因為真的有點疼,所以她又沒啥骨氣的重新打開了。

  “用力一點也沒有關系……”她小聲建議道。

  “……”

  上完藥唐茗也就差不多該走了,就算唐父再怎麼信任白灝,他恐怕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深更半夜的留在一個男人的房間裡。

  “待我離去之時,你可願和我一起走?”

  唐茗推開房門正准備回去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屋內白灝不輕不重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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