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沒] 少年醫仙 (全書完)

第1181 賣身契

秦朗跟陰陽談不上什麼交情，所以當然不會替他說好話，況且在秦朗看來陰陽這家伙有一點不夠男人，在感情方面有些優柔寡斷，這大概是很多帥男的通病，喜歡玩什麼狗.屁格調，但實際上所謂格調和裝.逼在本質上沒多少區別，就比如你明明想一口喝干茶杯的茶，卻要裝格調小口小口地喝，這就沒有任何意義。

陰陽這家伙，明明對百鬼有想法，但是卻不敢大膽地表白和追求，這或者跟他的成長環境有關系，畢竟在一群禁欲的道士之中長大的男人，心里上和生理上都可能出現一些問題。比如，道教的經書當中肯定不會專門開設“生理知識”這一門課程。

雖然有些同情陰陽，但是這家伙在自己的長輩面前表現得太懦弱了，所以秦朗也不想幫他。

何況，秦朗還需要他和鋼拳繼續背黑鍋呢。

“好了，具體情況我們都清楚了——你叫蟲妖是不是？”這時候，旁邊有個老道士用居高臨下的口氣詢問秦朗。

“是，前輩。”既然要讓陰陽繼續背黑鍋，秦朗就必須繼續裝低調。

“蟲妖，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做職業殺手？”老道士詢問秦朗道。

“當然是為了利益！為了修行！”秦朗毫不猶豫地說，“進入殺手界，才能享受自由地殺戮，而且還能面臨許多未知的挑戰和危險，關鍵是還有豐厚的回報。”

秦朗這些話，那就是很多殺手的心聲。

如果秦朗的殺手集團不是給這些殺手提供獲取靈丹的機會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招募到如此多的殺手為其效力。當然，也有些殺手是為了金錢，但是靈丹即意味著金錢，並且不止是金錢。

“為了利益？不是為了效忠麼？”老道士又問了一句。

“效忠？當然是效忠我自己了。”秦朗嘿嘿一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蟲妖殺人，當然是為了自己。我可不像陰陽兄，可以為了女人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不就是女人而已，有了錢還愁沒有女人，前輩您覺得呢？”

“是，女人不過是玩物而已，切不可玩物喪志。”那老道士又道，“蟲妖，你是一個有前途的殺手，而且你的潛力也不錯，不知道你是否考慮加入我們道門呢？”

“加入道門？”秦朗猶豫道，“這個……前輩，我對道門是心懷敬畏的，但是我不想受困于道門。你看看陰陽兄，喜歡一個女人都要被你們干涉，我可不想遭受這樣的待遇。”

“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況且你身上戾氣太重，也不適合加入我們道門。不過呢，或者你可以考慮跟我們道門合作。你需要的東西，你需要的利益，我們道門都能提供給你。”老道士向秦朗道。

秦朗一聽“利益”，果然有些心動了，說道：“請前輩明示。我這人是追究利益，不過首先我要確保自己的小命不會丟。”

“這個你盡管放心，我們道門是不會害你的。原本，陰陽是我們道門在殺手界布置的重要棋子，現在他既然出了偏差，暫時壞了棋局，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人暫時代替他的作用，這個人就是你。”

“前輩厚愛，我是很感激的。不過，我這人干不了陰謀詭計的事情，你們要是想讓我在殺手集團臥底的話，我可沒這麼大的膽量。”秦朗表現出一副小人的面孔。

“沒有那麼復雜，不過就是替我們道門殺一些人而已。”老道士輕描淡寫地說。

“只是殺人而已？那沒有問題啊，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嘛。”秦朗這一次答應得很干脆，“只是不知道待遇如何？”

“替我們做一次事情，你可以得到三枚聚氣丹。”老道士隨后一揮，一張紙輕飄飄地飛了過來，落在了秦朗面前，“這是契約書。”

秦朗知道這一張契約書不簡單，不過瞅了瞅之后，秦朗還是刺破手指，在上面按下了血手印。因為他知道這一張“賣身契”是必須要簽的，既然這些老道士都已經提前擬定好了，那麼就不可能給他反悔的機會。亦或者，反悔就是死路一條。

秦朗簽了這一份賣身契之后，那老道士立即給秦朗下了一個任務：段長野。

“這人是誰？”秦朗從來沒有聽過一個叫段長野的人。

“這是他的資料。”陰陽將一份資料遞到了秦朗手中，“本來這應該是我的任務，不過現在歸你了。”

“榮幸之至。”秦朗接過了陰陽手中的牛皮信封，取出了里面的資料。

原來，這個叫段長野的人竟然是平川省境內的一個藥商。除了他藥商的身份之外，還有他的住址等信息。

當然，秦朗知道這段長野不是資料中這麼簡單，但是道門給的資料既然就這麼簡單，那麼就意味著他們能告訴秦朗的信息就這麼多了。

“這個任務好像很簡單，你們不介意先付酬勞吧？反正，我知道你們道門的厲害，不可能不辦事就跑路了。”秦朗道。

老道士哼了一聲，將三枚聚氣丹丟了過來：“盡快辦好這事，否則我們就只能找人來辦你了。”

“前輩放心，我做事一向效率高。”秦朗嘿嘿一笑，“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了，那我就告辭了。”

沒有人挽留，秦朗于是就離開了這里。

當秦朗走了之后，現場忽地多了一個人，這是一個中年道士，他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就這麼站在陰陽面前：“陰陽，你讓我很失望啊。”

“父親——”

“稱我宗主。”中年道士冷哼一聲，“你是我道教之子，居然會被一個魔女、一只臭蟲給耍了，簡直是墮了我神道宗威名！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回神道宗的宗門，閉關苦修！”

“宗主，能夠讓我跟百鬼道別？”陰陽哀求道。

“區區一個魔女，不值得你留念，等回到神道宗之后，我會斬斷你的孽緣，到時候你自然不會再被她所迷惑了。”中年道士冷漠地說。

“不！父親，求您別這樣！”陰陽似乎想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父親，我自己就能斬斷孽緣，請您讓我自己動手吧。”

“哼！你最好自己動手。”中年道士冷哼一聲，隨后抓起秦朗之前留下的那一張契約書，冷笑道，“只是一只臭蟲罷了，他居然以為能逃脫我們神道宗的掌控，真是可笑之極。”

聽見中年道士如此評價蟲妖，陰陽本想反駁的，因為他總覺得蟲妖這家伙身份詭異、手段也詭異，但是在威嚴的父親面前，陰陽只能表現出一個聽話的孩子樣，而不是威名赫赫的殺手。

第1182 有趣的事情

“段長野，平川省長野藥業集團的董事長，雖然是上市公司老總，但是為人低調，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

秦朗返回了殺手集團的地下基地之后，就開始查找這個“段長野”的資料。在秦朗看來，道教的人給他這個任務肯定不簡單，否則也不會以三枚聚氣丹作為代價了。雖然這三枚聚氣丹都是中等成色，但好歹也是靈丹，而且習武者人人都可以服用，服用一枚聚氣丹，都可以省去一年呼吸吐納天地靈氣的功夫了。

不過秦朗對這些聚氣丹沒有多少興趣，所以直接丟給了胖虎服用。

“主人，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去做吧。”胖虎從秦朗這里得到了好處，立即就開始主動表現了。

“交給你去做——唔，好像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關于這個段長野，殺手集團也沒有更加詳盡的資料，似乎這家伙就是一個正常的商人而已。但是，秦朗百分百可以肯定他不是一個簡單的藥商，只是他不知道這個人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既然無法得知，就只能通過試探的辦法了。

或者，胖虎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它是一只貓。

“主人你放心，我這就去搞定那家伙。”胖虎居然嘿嘿笑了一聲，顯得很怪異。看來這家伙靈丹吃多了，越來越像“妖怪”了。

“等等——”秦朗趕忙叫住了胖虎，“如果你不想死在那里的話，就跟我一起去，這事情沒這麼簡單。”

“主人，哪有那麼復雜，這個人的資料我不是剛看過了麼。”胖虎不以為然地說。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資料。”秦朗提醒胖虎道，“別以為你現在已經成了真正的職業殺手了。作為一個殺手，首先要考慮的不是怎麼殺死目標，而要考慮你怎麼才不會死。殺人者人恒殺之，這個道理千古不變，別以為你是一只貓就能為所欲為，如果你不小心點的話，暴露了身份，只怕會死得很慘的。”

“很慘？怎麼個慘法？”

“人類殺手，如果殺人不成功，很可能就被別人給宰殺了。但你是一只貓，你不僅可能被人給宰了，而且還可能被人給吃了。”秦朗恐嚇胖虎道。

“人類真是殘忍。”胖虎人不知感嘆了一聲。

“弱肉強食，這可沒什麼道理可言。”秦朗道，“首先要弄清楚這個段長野的真正來歷，他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這樣，你先去段長野家中觀察觀察。記住，只準觀察，不準你出手！”

“老大，你是不是太過小心了。”胖虎似乎對秦朗的“優柔寡斷”有些不贊同。

“記住老子的話，否則你就沒靈丹吃了。”秦朗冷哼了一聲。

如果這個段長野這麼容易被干掉的話，道教的那幫人怎麼可能給秦朗如此高的待遇。別以為秦朗可以隨便給胖虎發放丹藥，好像丹藥不值錢一樣，但實際上秦朗也只是對自己身邊這些人慷慨而已，龍蛇部隊、殺手集團的人，得到靈丹的額度依然是有限的。

胖虎見秦朗如此堅持，也就不敢違背秦朗的話，乖乖地潛入了段長野的大宅之中。

兩天之后，胖虎這家伙返回到了秦朗身邊，向秦朗道：“主人，那個段長野看不出什麼問題，家里面雖然有些人在練武，但是進入武玄層次的就寥寥幾個人，就算是我出手都能解決他……”

“但是呢？”

“什麼但是？”胖虎問。

“但是你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秦朗道，“說關鍵的。”

“不知道為什麼，進入段家的院子，總感覺毛骨悚然的，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盯著一樣。”胖虎向秦朗道。

“這就對了。”秦朗道，“進入段家這兩天，我通過精神印記試圖找到你，但是我的精神力都被斬斷了，所以我肯定是段家里面有古怪。並且，更奇怪的是，斬斷我精神力的東西，絕對不是人。”

“不是人？難道是妖怪？”胖虎也開始有些驚駭了，全身毛發猛地豎起。

“你不就是妖怪麼，所以就算是段家有妖怪存在，那也很正常。”秦朗道，“不過，你沒有出什麼事情，就證明那東西應該沒有注意道你的存在。”

胖虎松了一口氣，全身的毛發收了下來。

“你再仔細想想，段家的那些人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秦朗道，“只要是邪門的事情，都應該有跡可循的，仔細想想看。”

胖虎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然后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段家的人好像每天都要殺雞，他們后院有一個雞舍，里面喂的都是公雞。”

“唔……全都是公雞？”秦朗覺得這可能就是關鍵所在了。雄雞的雞血，為至陽辟邪之物，段家這樣的人家不缺少雞肉吃，養著這些雄雞的確是有些異常。

看來，段家的這些雄雞應該就是問題所在。

秦朗想了想，向胖虎道：“你回去，繼續盯著那些雄雞，看看他們用這些雄雞干嘛。如果有異常的東西，立即向我匯報！”

胖虎應了秦朗的要求，繼續返回去監視段家的動靜。

秦朗之所以沒有跟胖虎一同前往，是因為他還想知道道教那幫人為何要收拾段家，如果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就貿然卷入其中的話，那會非常危險的。

只是，殺手集團的渠道已經查不出段家的問題所在，這就意味著秦朗只能借助于其它渠道了。幸好秦朗的確還有其它的渠道可以借助：青城派！

道教十二門，青城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青城派也是平川省境內最大的一股道教勢力，所以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為了迅速了解情況，秦朗前往了以前他和水鏡真人見面的茶館。進入茶館之后，秦朗向里面的服務生道：“勞煩通告一下水鏡真人，就說有朋友想見見他。”

“水鏡真人可不是誰人都能見的。”服務生似乎並不給秦朗面子。

“那你就告訴他，有一個叫‘蟲妖’的人想見他，如果他還沒空的話，那我就離開。”秦朗也不跟這個服務生一般見識，他知道這個服務生也是青城派的。

第1183 段家的秘密

服務生很快去通告了，過了一陣之后，這個服務生將秦朗請上了二樓，讓他稍等片刻。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水鏡真人出現了，他走進來向秦朗道：“蟲妖先生，你是殺手，我是道士，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麼交情麼。”

“交情，都是交談出來的，如果水鏡道長不跟我談的話，我們就沒什麼交情可言了，不過，我有一個姓秦的朋友可是你的老熟人了，所以我想我們或許可以有些交情的。”秦朗知道提出“秦朗”這個名字后，他們才有交談的可能。

果然，提到“姓秦的朋友”之后，水鏡道人坐了下來，向秦朗問道：“蟲妖先生，你那位朋友現在可好。”

“他消失一陣子了。”秦朗道，“江湖上有傳聞他已經掛了，不過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一個容易被人掛掉的人。”

“沒錯，他不是那麼容易掛掉的人。”水鏡道人鄭重地點了點頭，在青城派之中，水鏡道人的功夫境界不是最高，但是風水命理方面卻十分擅長，可以說是無人出其右，水鏡道人曾經看過秦朗的面相，這家伙怎麼看也不是一個夭折的短命相，而且這家伙奪走了葉家的氣運，雖然有些波折，但是波折之后應該飛黃騰達才對。

“既然我們都是熟人，那麼我就開門見山了。”秦朗說明了來意，並且說他接到了一份來自道門的任務，目標就是段長野。

當然，秦朗省略了陰陽等人的身份，他不想透露太多信息出去，陰陽后背的這幫人，很顯然是不好惹的。

“段長野，長野集團的董事長……唔，莫非你想動一動他，這個人，不好惹啊。”水鏡道人果然知道此人。

“還請道長指點一二。”秦朗將一個玉石盒子遞給了水鏡道人，盒子里面是一枚化龍丹，他知道想要從水鏡真人口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消息，那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

水鏡真人小心地打開盒子，聞了一下立即將盒子關上了，動容道：“這是……龍氣，這可不是簡單的靈丹啊。”

“這應該可以顯示出我的誠意了吧。”秦朗裝著有些心疼地樣子，“這一枚丹藥可是我千辛萬苦弄到的，可惜我曾經從秦先生那里得到過一枚，這丹藥我再服用也沒有太大的益處，水鏡道長，這一次任務對我來說非同小可，希望您指點迷津。”

收人錢替人消災，這可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水鏡道人既然收了靈丹，就不得不說出一些秘密了，于是他向秦朗道：“我們青城派，曾經對段家出過手，因為段家的生意曾經危急我們道門的產業，不過，那一次我們損失了三個元罡境的高手，這三個人死得不明不白，甚至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什麼叫連屍體都沒有留下，難道這段家的人還能吃人不成”秦朗故作詫異狀，然后期待下文，既然作為一個觀眾，那麼就應該當一個合格的觀眾，表示他在很認真地聽水鏡道人的話，另外，也在提醒水鏡道人，只是這些信息的話，可值不得一枚化龍丹的價值。

果不其然，水鏡道人接著又道：“三個元罡境的高手，進入段家，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樣，就算是一顆小石頭丟進水中，也應該砸出一點浪花才對，但是三個元罡境的高手進入段家，卻連一點音訊都沒有，我也想告訴你他們在段家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可惜的是我沒有得到任何信息反饋，如果我們知道段家的底牌，這些年早就已經對他們動手了。”

“唔……道長，你的回答讓我感覺有些虧本啊，一枚化龍丹，就換來你這一點信息，你說我是不是虧得慌呢。”

“你也不用著急，雖然我們沒有查清楚段家的底牌，但是我們知道雇傭你的人想要從段家得到什麼。”水鏡道人露出略帶神秘的表情。

“道長，您就別賣關子了，行麼。”秦朗的確有些不耐煩了，水鏡道人這個老家伙，總是喜歡吊人胃口。

“你知道段家真正的財路是什麼嗎。”

“藥品。”秦朗答道，“段家不是在經營藥品公司麼。”

“那只是他們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水鏡道人搖了搖頭，然后低聲說道，“是一種很特別的礦石，非常稀少的礦石，對于普通人來說毫無用處，但是對于武玄之上的修行者來說，卻是十分有用的東西。”

“難道是，，靈石。”秦朗壓低聲音道。

“嘿……蟲妖先生果然是見多識廣呢。”水鏡道人呵呵一笑，隨后就不再說什麼了，很顯然他認為這個消息足以價值一枚靈丹了。

在秦朗看來，這個消息也足夠一枚靈丹的價值了，靈石這東西，秦朗也是接觸過的，在十里峪的風水陣法中，秦朗就找到了一些成色不太好的靈石，雖然成色不太好，但靈石的確是可以幫助習武者提升修為，作用類似于一些靈丹。

如果是為了靈石的話，那麼這事就有些復雜了。

秦朗想到了胖虎這只懶貓的處境，立即起身告辭。

水鏡道人和這個蟲妖沒什麼交情，也不久留，只是本著江湖道義提醒了秦朗一句：“蟲妖先生，那種石頭雖然是好東西，但是沒有命值錢。”

這是水鏡道人在提醒秦朗，段家就算是在經營著靈石的生意，那也不是誰人都可以染指的，青城派既然知道這個消息，卻還不敢打段家的主意，這就足以說明情況了。

這個段家，果然是不簡單吶。

秦朗離開之后，就打算將胖虎叫回來，因為水鏡真人的這番話讓秦朗不得不重新評估段家的實力，一旦胖虎這家伙貪功冒進的話，恐怕就會被段家的人發現，到時候被人捉了吃肉也還是有可能的。

天有不測風云，有些時候當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當秦朗試圖通過胖虎身上的精神印記聯絡它的時候，他的精神力卻再一次被一股神秘力量給斬斷了，而且這一股神秘力量竟然試圖擊破秦朗的精神世界。

第1184 精神劍氣

在秦朗的精神世界之中，出現了一道精神力形成的“劍氣”，這一道劍氣不是普通的劍氣，介乎虛無和真實之間，一旦秦朗的精神力壓制不住它的話，恐怕它不僅能擊破秦朗的精神世界，甚至會直接斬開秦朗的頭顱。

這是精神力凝實的征兆，似乎是武魂境頂尖高手的手段，不過，秦朗曾經領教過了唐聖音的“精神刺”，這一道劍氣簡直比精神刺還要恐怖，因為它是介于虛無和真實之間，介于無形和有形之間，所以這一道劍氣十分難以抵御，幸虧秦朗的精神力修行遠遠超過了他自身的功夫境界，且擁有第二精神世界，所以當這一道精神劍氣闖入精神世界的時候，秦朗立即施展諸天黑暗輪回觀想法，以黑暗精神力不斷地束縛這這一道精神劍氣，不斷地消磨它的鋒芒。

黑暗，包容一切，吞噬一切。

無論是虛無還是真實、有形還是無形，最終都將歸于黑暗之中。

當秦朗的精神世界完全化為黑暗的時候，這一道精神劍氣終于無所遁形了，它完全迷失在無邊的黑暗之中，不過它的鋒利卻並未消失，它不斷地在黑暗中穿梭，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但是，這一道精神劍氣似乎沒有主宰，不像是某個人在操作它，因為它沒有太多變化，似乎只是一味地想要斬破秦朗的精神世界，然后擊殺秦朗，即便是這一道精神劍氣被黑暗所困的時候，它依然執著地想要破壞秦朗的精神世界，如果這一道精神劍氣真有主人的話，它不應該如此“愚蠢”才對，如果它更狡猾一點的話，秦朗也許困不住它，也許它會給秦朗帶來更多的麻煩。

但是現在，這一道精神劍氣很快就在黑暗的侵蝕之下逐漸喪失了意志，最后終于被秦朗用諸天黑暗輪回觀想法降伏，將其化為自身的一道精神劍氣。

秦朗本想進一步煉化這一道精神劍氣，但是他覺得很浪費，因為煉化這一道精神劍氣固然是可以讓秦朗的精神修為多一些體會，但是在短時間之內他肯定無法復制出同樣一道精神劍氣出來，所以，秦朗覺得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將其徹底降服，然后將其變成自身的精神劍氣。

大約停留了十幾分鐘時間，秦朗才徹底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並且將這一道精神劍氣藏于第二精神世界之中，不斷地用諸天黑暗輪回觀想法的黑暗精神力洗滌這一道精神劍氣，然后以自身精神力溫養它。

經過了這一下，秦朗也推測出胖虎這家伙百分百已經進入了段家的院子，秦朗不敢繼續感應胖虎的精神印記了，因為如果再多幾道精神劍氣的話，他就肯定擋不住了。

現在，秦朗只能期望胖虎這家伙不會亂來，不會白癡地在段家亂搞。

同時，秦朗火速趕往段家的大宅院。

段家的主宰距離安蓉市差不多一百多公里，秦朗一路飆車，將近一個小時才趕到，不過，在距離段家大宅院幾公里的地方秦朗就停車了，然后步行前往段家的宅院。

不得不說，段家的宅院位置真的不錯，背靠大山，前面有一條小河，依山靠誰，這是很好的風水格局，但是，最重要的是段家的宅院背后就有一條靈脈，不過這一條靈脈卻只有很少的靈氣泄露出來了，似乎已經被禁錮住了，如果不是秦朗的體質特殊，帶著混沌天脈的氣息，他恐怕也無法發現異常。

靈脈異常，讓秦朗不禁停住了腳步，仔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可能是因為靈脈被禁錮的原因，除了段家背后的大山有些生機之外，四周其余的山峰都是光禿禿一片，給人死氣沉沉的感覺。

而且，這里本來是一塊風水寶地，照理說應該有不少人家才對，畢竟華夏人口眾多，這里距離省城安蓉市也不過一百多公里，照理說不會如此人家稀少，打聽了一下過路的一位老大爺，才知道這里原本有一個很大的村落，在百多年前這里名叫“吳家溝”，整個村子的人都姓吳，只是，后來吳姓的百戶人家都相繼得了一些怪病或者橫死了，另外有些人不堪生活破敗離開了這里，還有一些人家雖然沒有得病或者橫死，但是卻古怪地斷后了，總之，吳家溝后來就沒了，就剩下這麼一戶姓段的人家了。

生病、橫死、斷后……如果不是親耳所聞，秦朗大概也不相信這里曾經竟然會有一個很大的村子，但是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居然使得這里的人完全滅絕、消失了，就剩下一個姓段的人家。

當然，秦朗相信吳家溝在滅亡之后，依然還有別的人家來過這里，不過下場應該都不會太好，否則這些人現在就應該在這里生活。

或者，段家顯得十分可疑，嗯，應該不是或者，而應該是肯定。

天地靈脈，滋養一方水土、生命，天地靈脈變化，也會引起當地生靈的變化，何況段家直接將一條靈脈截斷，那就相當于斷絕了許多生靈的生機，很多可憐人總是相信天道有常、善惡有報，卻不知道惡人根本就不相信什麼天道、人道，他們只會將天道和人道都當成是掠奪的工具罷了。

比如這些習武者，就從來不會相信什麼天道之類的，修行本來就是逆天而行、奪天地造化，想要順應天意，那麼你就應該自然生老病死，混吃等死。

段家截斷靈脈為自己所用，那也算是他們的本事，只是將這四周的人家都逼死，卻有些不仁厚了。

截斷靈脈，需要一些特殊的本事，看來水鏡真人說得沒錯，這個段家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沿著山邊的公路走了一陣，秦朗已經到了段家的大宅院外面，這個大宅院，無論是房屋還是圍墻，都是用白色的石頭鑲砌而成，就如同歐洲的城堡一樣，但外形卻不像是城堡，而更像是中式古建筑，尤其是屋頂上的黑瓦，更顯現出濃烈的中國風。

白墻黑瓦，黑白分明，整體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

第1185 貓妖

秦朗距離段家的大宅院已經不到一百米的距離,這里有一小片樹林,秦朗就在這樹林中,但是現在他卻舉步不前,因為他能夠感覺到這一個大宅院釋放出來的濃烈殺氣和敵意。.

這不是來自某人的敵意和殺氣,而是整座宅院。

“水鏡道人,這個老滑頭。”

秦朗在心頭冷哼一聲,他知道水鏡道人告訴他的消息絕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是卻掩藏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段家的這一座宅院比水鏡真人所說的更加厲害,秦朗可以肯定,青城派死在這里的人絕對不止三個。

現在秦朗幾乎可以肯定,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會遭到這一座大宅院的攻擊,秦朗不知道這座宅院會怎樣攻擊他,但是這種感覺十分濃烈,就連他的心頭都生出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即便是在南海的時候,秦朗都沒有感覺到如此強烈的危險。

這個段家,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喵嗚,”

這時候,段家的大宅院當中傳來一聲貓叫,應該說是一聲凄厲的貓叫聲。

“該死的胖虎。”

秦朗只聽這聲音,就知道胖虎這家伙現在肯定倒霉了,心里不禁大恨:自己明明提醒過這家伙要小心萬分,哪知道這廝還是“觸雷”了。

顧不了這麼多了,秦朗只能硬闖。

嗖,嗖。

秦朗剛踏出半步,頓時就聽見兩聲空氣破空的聲音,然后就看到兩道劍氣陡然間出現在他的面前,完全沒有給他任何抵御的機會。

轟隆。

但秦朗還是抵御住了,因為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擊,之前水鏡真人提醒過他,而且之前秦朗又捕捉到一道精神劍氣,所以他預計在踏出去的瞬間,這座宅子就會對他發動攻擊,只是他沒想到這攻擊如此迅猛、如此隱蔽。

秦朗幾乎凝聚全身之力,才勉強以護體罡氣擋住了這兩道劍氣,但是來自這座大宅院的攻擊一耽動,自然就不會輕易停止,剛才是兩道劍氣襲來,接下來就是百十道劍氣,而且這些劍氣似乎已經完全違反了空間法則,打破了空間限制,當秦朗感覺到它們存在的時候,這些劍氣已經到了他面前。

也許是太快,也許是這些劍氣根本就不受空間限制。

兩道劍氣,秦朗還能堪堪抵御,然而百十道劍氣呢,自然是不能。

眼看秦朗似乎也要步青城派高手的后塵時,他的整個身體卻忽地消失了,那百十道劍氣好像忽然間失去了目標,呼嘯著沖了出去,無數的翠竹被劍氣斬為數十段,隨后緩緩地斷裂,落在了竹林之中。

就在秦朗剛才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穴,似乎秦朗變成了一只老鼠,鉆入了地下。

片刻之后,一條黑蛇從段家宅院的圍墻邊上鉆了出來,進入了院子當中。

隨后,墻角的灌木叢中走出一個人影來,這人赫然就是秦朗。

這一次沒有劍氣攻擊他,以為秦朗此刻沒有流露出半點習武者的氣息,而且沒有流露出半點敵意來。

剛才在外面的試探很冒險,但是冒險獲得了回報,秦朗推測出引發這個宅子攻擊的就是他自身的敵意,只要他對這個宅子流露出一點敵意或者殺意的話,立即就會引出那恐怖的劍氣。

具體原因不明,但是秦朗的推斷沒錯,所以他現在隱藏了自己的殺意和敵意,暫時平安無事。

秦朗自己平安無事,不過胖虎這家伙卻是處境堪憂,秦朗也不敢用精神力感應這家伙的具體位置,但是就憑它凄厲的慘叫聲,秦朗已經知道了它大概的位置,並且秦朗立即趕了過去。

胖虎的處境的確是夠慘的,秦朗已經找到了這家伙,它的身上被一道劍氣斬了過去,這道劍氣在它的肚皮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以至于它的腸子都快露出來了,而且這一道劍氣險些讓它變成太監貓。

毫無疑問,胖虎這廝肯定是引起了劍氣主人的注意,或者說胖虎流露出了濃烈的殺氣,結果就成這個樣子了,原本,胖虎必死無疑,因為它絕對沒有可能避開下一道劍氣,但是它卻還活著,因為它現在落在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手中,這小姑娘應該是段家的人,所以她沒有受到這無名劍氣的攻擊。

秦朗感嘆一聲僥幸,心想這只懶貓也算是有點狗屎運,否則恐怕胖虎今天就真的要被人吃狗肉了,看來,即便是段家這樣的家庭,也還是有純善的人存在,秦朗正要從這小姑娘手中拿走胖虎,這時候有人向這邊走了過來,秦朗只好暫時退入了灌木叢中。

“可憐的貓兒,從屋頂上跌下來,怎麼就摔成這樣了,我帶你去看醫生吧。”小姑娘抱著胖虎哀憐道。

這時候,有兩個中年人向著這邊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身穿西服,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商人,另外一個身搐衫,氣度不凡,應該是一個習武者。

中年商人,有些眼熟,秦朗想了想,頓時意識到這個人就是段家現在的家主段長野。

難道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麼,秦朗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段長野,不過秦朗沒有立即動手干掉段長野的打算,他雖然答應替道教做這個任務,並且已經收了三枚靈丹,不過這並不代表他真的會替道教做事。

秦朗如果真的要干掉段長野,那也只可能因為自身利益去做。

“雪寧,你抱著一只野貓干嘛,趕緊丟掉。”段長野向這小姑娘道。

“爸爸,這只貓兒好可憐,我要帶它去看醫生。”小姑娘倔強地搖著頭,似乎她很想救下這一只貓兒。

一旁的長衫武者目光落在這一只貓兒身上,眼睛爆出精光:“咦……這一只貓兒不簡單,這絕對的不是一只普通的野貓。”

“請問仙長,如果這不是一只普通野貓,那又是什麼貓兒。”段長野道。

“這是一只異獸,如果說是貓的話,那就是民間所謂的貓妖。”長衫人說道,伸手就要去抓胖虎,“小姑娘,把你手中的貓兒給我吧,這東西很危險。”

第1186 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不，這只貓兒是我的，它受傷了，我要給它看病。”小姑娘倔強地搖了搖頭，將胖虎摟在身側，拼命地護著它。

“雪寧，你聽話一點，快將這貓兒拿給仙長。”段長野嚴肅地說。

“我不，我就不。”小姑娘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它就是一只可憐的受了傷的貓兒，我不準你們再傷害它了。”

“小姑娘，這就是一只貓妖，否則怎麼會被你們家的鎮宅靈劍所傷，趕緊把它給我，否則的話，一旦它恢復過來，只怕就會吃了你。”這長衫人顯然是在嚇唬小姑娘，不過瞧這家伙的樣子，他倒是有可能將胖虎給吃了。

畢竟，靈獸的血肉都是大補的東西，無論是煉丹還是吃肉，都是大補，對修行者來說更是有很多好處。

胖虎這家伙現在身受重傷，又不敢妄動，看樣子只能任憑這廝宰割了。

只是，這小姑娘卻是異常地堅持，似乎在這件事情上不肯妥協。

那長衫人雖然很想得到這一頭異獸，但是總不能當著小姑娘父親的面就直接開搶吧，于是只能繼續向段長野施壓：“段先生，這東西可不是什麼祥瑞，一旦讓它出了這院子，只怕你女兒就危險了。”

段長野一聽，臉色都變了，趕忙向小姑娘道：“雪寧，趕緊把這只貓兒給我。”

“我不，爸爸，它這麼可憐，我不能給你，我要救它。”小姑娘急得眼淚都開始流淌下來了。

“快點把它給爸爸，你沒聽見仙長都說它很危險麼。”段長野仍然試圖從女兒手中拿過這一頭受傷的野貓，他不管這東西是不是什麼異獸，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女兒受到任何傷害，在現在，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慈父。

嗡嗡，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一群蝗蟲，如同云層一樣向段長野和長衫人撲了過去，讓這兩人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不過頃刻間，那長衫人就已經將四周的蝗蟲震成了一堆碎片，而段長野四周也好像有無形的力量在保護著他，很快所有的蝗蟲都被絞殺一空。

但就在此時，那小姑娘和“野貓”都消失不見了。

“雪寧，。”

段長野一聲驚呼，焦急地在四周搜尋，但是卻哪里還有那小姑娘的蹤影，段長野只能急忙招呼段家的人四處尋找。

那長衫人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但是卻好像沒有什麼頭緒。

秦朗已經離開了段家的大宅院，他是通過萬毒囊逃走的，萬毒囊本身是不會動的，但是加上一頭翼蛇的話，頃刻間就可以逃之夭夭。

如果不是有萬毒囊這東西，秦朗就算是展現出全部的實力，今天恐怕也是難以全身而退的，水鏡道人說得沒錯，這段家的確是有些邪門，這里似乎有一股奇異而恐怖的力量在保護著整個宅院、整個段家的人。

乍一聽，這種事情好像不可思議，但是對于修行者來說，就是要善于接受任何不可思議的事情。

秦朗還記得當初陰無華在山谷中留下的翠竹小院，當時陰無華雖然去世很久了，但是他的意志和精神卻依然跟這個小院落結合為一體，形成一種絕對強大的防御，既然陰無華可以做到這一點，那麼同樣有人可以將自身意志留下，保護整個宅院。

也許，秦朗在段家院子中遇到的情況就是這樣，所以真正厲害的不是段長野，而是那一股強大的意志。

不過，段家宅院的防御雖然強大，但這一股意志和精神畢竟是死人留下的，所以肯定不如活人的意識靈猴多變，比如秦朗只要完全收斂自身的氣勢、氣息，收斂自身的敵意，就不會遭遇這一股精神意志的反擊。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股精神意志有些缺陷的話，秦朗怎麼可能帶著胖虎和這個小姑娘輕易逃走呢。

離開了段家大宅院，秦朗火速趕回了安蓉市。

因為早有安排，並且行動迅速，段家的人自然不會察到秦朗頭上。

到了安蓉市郊區之后，秦朗這才將萬毒囊取了出來，然后將胖虎和這小姑娘從萬毒囊中放了出來。

“老大……”

一見到秦朗，胖虎這家伙就擺出了楚楚可憐地樣子，不過這家伙也的確是倒霉，今天險些掛掉，而且險些就成為太監貓了，自從他跟著秦朗混之后，胖虎恐怕是生平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危險打擊，而且，在段家宅院的時候，一旦他落入那個長衫人手中，恐怕他真的很有可能被人給直接燉了吃。

“這就是你建功心切的下場。”秦朗哼了一聲，將療傷的靈藥涂抹在胖虎的傷口上，無論如何，這家伙也在為秦朗做事，雖然有些有些不聽話，但這也不能全算是它的錯，而且，段家的那一股“神秘力量”實在太強了，連秦朗也無法抵御。

不過仔細想想看，這一次罪魁禍首還是道教的那幫老家伙，這幫人果真是坑人不吐骨頭，直接丟出三枚丹藥，幾乎就要了秦朗的命，雖然秦朗早就料到段家不容易對付，但是沒想到竟然厲害到這樣的地步。

這一次秦朗如果稍有不慎的話，恐怕就是萬劫不復了。

那小姑娘看著秦朗給胖虎致傷，很好奇地問了一句：“叔叔，這是你的貓兒嗎，它難道會說話。”

“叫我哥哥可以嗎。”秦朗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顯老，不禁有些感慨歲月不饒人了，不過，秦朗看這小姑娘倒是挺順眼，向她說了一聲“謝謝”，畢竟如果不是她的話，恐怕胖虎這家伙已經完蛋了。

“哥哥，不，我哥哥已經死了。”小姑娘神情黯然，“我還是叫你叔叔吧，因為我叫你哥哥的話，我怕你也會死的，，這只貓兒，它居然會說話，它難道真的是妖怪。”

“你問它吧。”秦朗聽了這小姑娘的話，不禁多了幾分哀憐，“放心吧，就算是它是妖怪，也不會傷害你的。”

“是的，小丫頭，謝謝你救了我。”胖虎這家伙逐漸恢復了元氣，畢竟靈藥的作用可不是蓋的，“小丫頭，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很多貓兒都能說話，但是它們只會說給它們信任的人聽喲……”

第1187 談一談

安蓉市郊區，臨近高速公路的一個加油站附近有一家“星星咖啡店”。這個咖啡店的咖啡味道很難喝，甚至比速溶咖啡還要難喝。

秦朗喝了幾口，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在他對面，那個叫段雪寧的小姑娘正在吃冰激凌，一只小手還在撫摸著胖虎絨絨而光滑的毛發。

咖啡店沒有別人，只有一個懶洋洋的發胖的女服務生正磕著瓜子看著韓劇中的歐巴。

午后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這是一個難得的悠閑時刻。

嘎咿——汽車急剎車忽地響了起來。

有幾輛汽車忽地停在了咖啡店外面，但是這些車子停下之后，卻只有一個人走了進來，這個人就是段長野。

在平川省的黑白兩道勢力當中，段長野本來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似乎都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但是秦朗不得不承認，進入段家的大宅院之后，才會真正感覺到段家的實力有多強。

可見，段長野真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段長野看到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的時候，頓時松了一口氣，然后他走到自己女兒旁邊坐下，向秦朗道：“無論你是誰，謝謝你沒有傷害我女兒。這樣的話，我們也就可以談談了。”

“是的，我也想跟你談談。”秦朗淡淡地說,“原本我是不打算跟你談的。”

連秦朗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好像最近他已經不怎麼在乎別人的死活了。如果不是因為段雪寧的話，秦朗也許並不想跟段長野談。反正根據秦朗所了解的，段家也不是什麼無辜的。

“你需要什麼？”段長野開門見山，“只要我能給的，都可以商量。金錢這些東西，對我而言沒多少意義。”

“我也不怎麼喜歡金錢。”秦朗道，“原本，我是來取你人頭的。不過，你女兒是一個好人，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

“你想要我的命，也沒那麼容易。”段長野哼了一聲。

“如果在段家宅院中，你可以這麼說，但是在這里，你沒有資格說這話。”秦朗的語氣冷漠而肯定，“不過，看在你為自己女兒冒險的份上，我不會在這里對你下手，你盡管放心。但是現在，我們需要開誠布公地談談，因為如果談不攏的話，下一次我就會要你的命。”

“叔叔——別傷害我爸爸好嗎？”段雪寧顯然已經聽懂了秦朗的話。

“叔叔跟你爸爸開個玩笑呢。”秦朗向小姑娘笑了笑，然后向段長野道，“你或者不相信我有實力動你，但是你最好相信，因為你應該很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動你，這些人可不是為了錢而來的，你給再多錢都沒用。況且，我今天去過你們段家，已經看出你們段家的風水氣運快要耗光了，甚至已經開始遭受靈脈反噬了，對麼？”

“你……你怎麼看出來的？”段長野終于動容了，之前秦朗說要殺他，段長野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因為這輩子想要殺他的人真的不少，但是他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秦朗提到靈脈的時候，段長野終于無法鎮定了，因為這才是段長野乃至整個段家的心頭病。

“我當然能看出來。”秦朗冷笑一聲，“最初你們截斷靈脈的時候，段家獨享了風水靈脈的好處，以至于你們旁邊的那些人家成了犧牲品，所以整個底盤就剩下你們段家了。只不過，這一條被你們截斷的靈脈已經開始衰竭了，靈脈中的生死之氣無法平衡，你們段家也開始受到靈脈反噬，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些年你們段家人丁已經越來越少了吧？”

“先生說得是。”段長野小心翼翼地品味著秦朗的話，他知道秦朗說到了重點，但是卻無法肯定秦朗是否說得準確，因為秦朗可能事先進行過調查。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不過你以前有個兒子吧？應該是已經夭折了。至于你的女兒，我相信你應該知道她的先天缺陷吧？”秦朗這番話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實實在在的。

風水靈脈，關乎天下氣運，關乎國家社稷，關乎家庭之禍福。

原本，風水靈脈是由護靈人一脈相傳地看守著，所以天下氣運變化都在自然運行之下，但是自從護靈人一脈變成了術宗之后，情況就既然不同了，不僅天下氣運被術宗和一些權貴扭轉了，而且導致神州無數的靈脈凋零，以至于近代國家戰亂不休。

但是，這些人得之靈脈，失之也是靈脈。

自古以來，古代帝王借助靈脈改.朝換.代，成功之后固然是可以享受無盡榮華富貴，但是一旦龍脈改變，風水敗壞，這些曾經風光無限的皇族就會被人屠殺如豬狗，連那些長眠于皇陵中的先皇先帝都會被人拖出來鞭屍，曝屍荒野，遭受萬年唾罵。

所以，古人曾說“成也風水，敗也風水”。

段家的情況，也是如此。

曾經段家一枝獨秀，無往而不利，但是現在卻已經開始嘗到了靈脈反噬的苦果了。段家的后人，已經開始先天不足了，甚至有的生下來直接夭折，這些就是靈脈反噬的征兆。

“先生……您真是見識不凡！恕我剛才看走眼了！”段長野起身向秦朗賠禮，他賠禮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他女兒。

段長野當然知道女兒先天不足，因為女兒小時候的時候就患有先天心臟病，任何醫生都束手無策，如果不是這些年想方設法用各種靈藥溫養的話，恐怕他女兒已經一命嗚呼了。

“你放心，我剛才既然說了要開誠布公地談談，就會想辦法治好你女兒。風水靈脈的事情，別人解決不了，但是我多半是能解決的。”秦朗不是吹牛，現在就算是術宗的人，都不可能比他更加了解風水靈脈了。要治療段雪寧的病，首先就要消除靈脈對她的反噬，否則就算是有靈藥溫養，她也始終無法痊愈。

“先生，你究竟想要知道什麼？如果你能治愈我女兒，我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看來段長野對他的女兒果然是上心。

畢竟，這是段長野唯一的女兒。

第1188 富貴如云煙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這一句話真是至理名言，帝王家有帝王家的煩惱和爭斗，雖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是也有九龍奪嫡之類的悲劇；富貴之家，即便是貴不可言，卻也有不為人知的煩惱。

段家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清朝福廣填四川的時候了，段家的先人從廣東來到了現在這里安家落戶，日子過得很清貧，但是段家的第一任先祖機緣巧合救了一位垂死的“仙長”，這位“仙長”后來身體康復之后，就給段家改變了風水氣運，並且給段家留下了一樣“鎮宅寶物”，說是可以保證段家興盛數百年。

轉眼間，數百年時間晃眼而過。

這數百年間，段家的確是興旺發達，就算是戰亂的時候他們也平安度過了。但是現在，也許那位“仙長”所說的時間到了，段家不得不面臨風水氣運衰退的影響。

“其實，我相信你們段家自己也應該感覺到風水靈脈的衰退。不過，你們為何不離開這里？只要你們離開這里，遠遠地離開這里，風水靈脈對你們的影響就會減弱的。”聽了段長野的故事，秦朗提出了一個疑問。

“離開？談何容易啊。”段長野不禁感嘆了一聲，“您說得沒錯，我們早就感覺到風水靈脈的反噬了，可能以前那位仙長給我們的承諾已經到期了。只是，這些年來，我們在段家后面的大山之中，找到了一樣特殊的礦石，這東西給我們段家帶來了很多財富和好處，但是也成了我們最大的羈絆。即便是我們想要離開，都不可能了，因為那些礦石——”

“是靈石吧。”秦朗淡淡地插了一句。

段長野微微一愣，隨后接著說：“是的，是靈石。我們發現了靈石，這東西對于普通人來說不值錢，無非就是水晶一樣的東西，但是有一個‘仙長’發現了這東西的好處，就不斷地通過我們段家索取靈石。當然，他們也會給我們一些東西，一些武功和靈藥，但是后來我們才知道，這些‘仙長’不再是先祖遇到的那位仙長了，后來的這些‘仙長’，他們根本就不是來報恩的，他們只是來掠奪的。掠奪之后，給我們少許的賞賜罷了。后來，我們想要離開，但是卻被這些‘仙長’阻撓，我想他們需要我們段家為他們做事。所以，目前我們的段家的情況，就是呆在大宅院的話，我們還能繼續茍延殘喘；如果選擇離開的話，那些‘仙長’就會要了我們的命。”

真相大白了。

這個真相，跟秦朗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

當真是世事難料，恐怕當初幫助段家的那位“仙長”都不會想到，他雖然給了段家幾百年的富貴，但是最終卻會將段家帶入絕境之中。如果不是碰上了秦朗的話，恐怕段家的結局已經注定了，不會發生更改了。但是現在，看在段雪寧的份上，看在段長野坦白的份上，秦朗放棄了擊殺段長野的想法。

說起來，段長野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雖然段家獨占靈脈，使得這附近的人深受其害，但這畢竟是那位“仙長”干的事情，對于那人來手，他應該是不會在乎普通人的死活。而且，這些事情都是段長野先輩的責任了，全都算在他頭上，也不太合適。況且，段長野也受到了報應，靈脈反噬使得他的兒子夭折，女兒也是先天不足，可謂是報應不爽。

如今，段家已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靈石的消息已經泄露出去了，有人想要搞他們，而且有人已經開始從他們身上剝削靈石。即便是想要退走，想要放棄都不行，因為段家出了他們的大宅院，連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唉，以前我以為先祖認識的那位仙長給我們帶來的是福祉，現在看來是福是禍，還真是難說得很呢。”段長野不禁長嘆一聲，眼下他已經迷茫了。

“當然是服，可惜你們沒有抓住。”秦朗正色道，“那位修士給了你們數百年時間，不是要你們段家享受富貴，而是要你們踏上修行之路，成為一個龐大的武道家族。哪知道，你們段家的人都沉迷于世俗富貴之中，枉費了人家的一番用心。”

段長野不禁老臉一紅，卻又忍不住辯駁道：“我們段家本身就不是習武的家庭，哪有辦法變成武道家族。”

“人家給你們留下了武功秘籍，留下了靈藥還有靈脈、靈石，這是很多習武者都夢寐以求的事情，這麼好的條件你們沒好好利用，搞成了現在這樣，又能怨得了誰。自古相傳，‘窮不過五代，富不過三代’，世間富貴本來就是富不過三，你們段家選擇了浮華的富貴，那又怪得了誰。”秦朗淡淡地說。

富貴云煙，轉瞬即逝。

段家享受了數百年的富貴，已經算是“超長待遇”了。只是，為了這些富貴，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正如秦朗所說，他們本來有希望成為一個強大的武道家族的，有了武道和修行作為根基，又豈是區區百年的富貴，何況習武還有諸多的好處。

“過去的富貴，就不談了，只請先生能治好我女兒的身體。”段長野長嘆了一聲，現在他也沒有任何奢求了，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比自己女兒的健康更加重要。

“當然沒問題，我剛才就答應過你。”秦朗道，“不過，我之前也說過，首先要消除風水靈脈對她的反噬，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我如果動手去破壞你們段家的風水陣法，必然會引起你們那一件‘鎮宅寶物’的攻擊。所以，你要按照我所說的做，疏通被強行截斷的那一條靈脈。不過這樣一來，你們的‘鎮宅之寶’威力也會逐漸減弱，另外段家宅院背后的靈石礦，也應該到此為止了。”

段長野一聽這話，就有些猶豫了。一旦“鎮宅之寶”的威力減弱，也就意味著段家的防御減弱，那麼段家隨時都可能被人滅掉。但是，如果不接受秦朗的提議，段家遲早也會被滅掉，只是時間會更長一點。另外，如果不接受秦朗的提議，段長野的女兒恐怕也時日不多了。

第1189 殺人和救人

殺與不殺，只在一念之間。

按照秦朗最初的計劃，他是準備斬殺段長野的，但是現在他卻打消了這個念頭，並且準備救治段長野的女兒段雪寧。

有時候秦朗不得不自嘲一下，也許正如唐三所說，，他不是一個真正的殺手，因為殺手是不能有仁慈之心的。

有得就有失，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少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段長野想要讓女兒健康，那麼段家就必須做出一些犧牲，如果段長野不願意犧牲最后一點家族利益的話，那麼他對女兒的愛也就談不上真誠了。

答應秦朗的條件，那麼段家可能會陷入危險之中。

猶豫了一陣，權衡了一陣之后，段長野答應了秦朗的要求：“雖然理智告訴我，答應你的條件可能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但是我的直覺認為，你應該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因為我相信你不會傷害雪寧的。”

段長野答應了條件，隨后秦朗和他一同返回段家。

之前在段家的那位身穿長衫的“仙長”已經離開了，從段長野口中，秦朗推測出這個長衫人應該是來自修真界的，每隔十年時間，這個長衫人就會出現，然后從段家這里拿走靈石，而段家可以得到一些普通的靈藥，以及一些黃金。

到了段家，按照秦朗的指點，段長野開始清除在段家大宅院四周的風水靈石，取走了這些風水靈石之后，被段家截斷的靈脈就會得到疏通、疏散。

段長野找人開挖大宅院的地基，自然是引起了段家宅院其余人的關注，尤其是段家嫡系的人，更是反對段長野的行動，認為段長野是“聽信讒言”，正在干糊涂的事情。

“二哥，你瘋了麼，為什麼開挖地基。”反應最強烈的就是段長野的三弟段長興，段長興認為段家現在雖然是有些氣運衰落，但畢竟這里還是一方風水寶地，應該很快就可以重新振興起來的，但如果動了老宅的風水，那恐怕段家就徹底完蛋了。

“三弟，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段家的風水已經壞了，如果不及時扭轉的話，我們整個家族都沒了，你仔細想想看，我們兄弟四個，誰生了一個兒子，誰有一個活著的兒子，哪一個后代是健健康康的。”段長野悲痛地說。

“二哥，我就說你瘋了。”段長興接著說，“你是想兒子想瘋了吧，但是你想過沒有，只要我們有錢，只要我們還安全，兒子的事情很好解決的，現在不是有試管嬰兒麼，有代孕麼，實在不行花錢雇傭十幾個女人，難道還給你生不出一個兒子來麼。”

“這根本就不關兒子的事情。”段長野怒吼道，“段家要完蛋了，懂嗎，別以為還能坐吃山空，別以為還能不勞而獲，讓開，別擋著我干正事。”

“這事不能這麼干。”段長興擋在了段長野前面，然后向另外的段家嫡系說道，“你們看到沒有，我二哥已經瘋了，作為段家的一家之主，他已經不合格了，現在，你們需要做一個決定，不能讓他繼續當家主了，。”

段長興話還沒說完，就被段長野一腳給踹飛了，段長野向趴在地上的段長興道：“就算是我段長野不夠資格做家主，也輪不到你。”

“三弟是不配，那個這個大哥呢。”

這時候，另外一個不和諧地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的主人就是段長野的大哥段長天。

“大哥，這時候你也要來蹚渾水。”段長野的印象當中，大哥段長天一直都是一個老成穩重的人，並且對家族的權利沒什麼興趣，沒想到這個時候段長天居然也會跳出來發難。

“我蹚渾水。”段長天長笑一聲，“二弟，這些年你是做家主做得習慣了，所以你都忘記了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我的，但是當年就因為父親偏心于你，所以原本屬于我的位置就給你了，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對家主位置沒興趣麼，因為我不敢有興趣，當年老爺子手段狠毒，為了讓你坐穩家主的位置，那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干出來的，不過幸好，老爺子現在已經沒了，否則一定會被你現在干的事情給活活氣死的，自毀根基，不知道你怎麼會想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自毀根基。”段長野高聲冷笑，“我這是破而后立，作為段家的后代，難道你們自己沒有感到我們段家已經一代不如一代了麼，如果繼續困守在這里，最后等待我們的就是滅亡，今天，我按照高人的吩咐重新更改了風水，一切都還可以重新再來。”

“高人，什麼高人，這里哪有什麼高人。”

段長天用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秦朗身上，“你說的高人，就是這個毛頭小子，為了一個毛頭小子的話，你就要毀了段家的根基，你果然是瘋了，，段家的人聽著，你們好好聽聽，這就是你們的家主說出來的瘋話，段長野，看來你真的瘋了，你的確不合適再做段家的家主了，你走吧，你可以離開這里，但是我們要跟段家共存亡。”

毫無疑問，段長天的提議得到了段家嫡系的認同，這些人都已經養尊處優習慣了，他們害怕任何變化，不想輕易拋棄現在養尊處優的日子。

苦日子，可以磨礪一個人的意志；而好日子，卻能消磨一個人的意志。

段長野知道沒辦法了，段家的其余人是不會認同他這個家主的地位了，他現在已經被成功地奪權了，如果是別的家主，這個時候一定會奮力反抗和鎮壓的，但是段長野已經沒有了任何雄心壯志，他只能選擇放棄，選擇離開段家，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家族的興盛，忽然間他都沒有任何興趣了。

最大的心死莫過于背叛，段長野本以為憑借以前對家族的貢獻，怎麼也能得到這些兄弟、叔伯們的認同，想不到這些人對他沒有半點感激之意，反而對他心懷憤恨，對于這樣的家族，對于這樣的家人，段長野認為已經沒有必要考慮他們的生死存亡了。

段長野果斷地選擇放棄，這倒是讓段長興、段長天等人有些詫異，本來他們還準備了后手的，現在看起來似乎都用不上了。

就在當天，段長野帶著妻子和女兒離開了段家的宅院，住到了安蓉市的賓館當中。

第1190 殘忍一家人

秦朗這下倒是給自己找上了事情，本來是準備去干掉段長野的，現在卻要反過來保護段長野一家的安全了。

世事無常，還真是有這麼一說。

這一家子進入賓館，秦朗還只能暫時住到隔壁房間。

晚飯的時候，段長野帶著妻子女兒邀請秦朗共進晚餐，段長野和妻子敬了秦朗一杯酒，然后苦笑：“陰先生，讓你看笑話了，看來，即便是沒有風水靈脈的反噬，我們段家也沒救了，這些人吶……”

段長野這話絕對是有感而發，今天在段家大宅院發生的事情，讓段長野徹底看清了自己這一家人的嘴臉，而且知道這些人已經完全喪失了斗志，這個家族算是徹底垮了，安逸日子過久了，難免就會腐朽，只是這些人不僅把身體腐朽了，身子連他們的精神和意志也一同腐朽了。

段長野已經不想關心這些人的死活了，但是他卻不得不關心自己的女兒的身體健康，所以他現在只能將希望放在秦朗身上。

“雖然今天未能逆轉段家大宅院的風水靈脈，但是因為你已經挖出來一塊風水靈石了，所以段家的風水陣法有了破綻，他們找不到人修復這個風水陣法，那麼段家的風水陣法遲早都會徹底潰散。”秦朗道，“我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了。”

說這話的時候，秦朗手中正在把玩一塊靈石，這就是段長野下午從段家老宅院挖出來的風水靈石。

雖然段家宅院下面還有不少的風水靈石，但是陣法已經不完全了，有了破綻，那麼就會給人可乘之機，秦朗相信有人願意抓住機會的。

“那……不知道陰先生什麼時候可以給雪寧治療。”如今這才是段長野唯一關心的事情。

“段先生，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操心一下你們一家人的安全。”秦朗提醒段長野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恐怕你的兄弟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

“什麼，我已經離開段家了，他們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他們難道還會對我做什麼。”段長野似乎不相信。

“你自己認為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但是他們可不會這麼想，既然認定了你是威脅，那麼他們必然會盡快鏟除你這個威脅。”秦朗淡淡一笑，“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讓你看看華夏殺手集團的網絡平臺，，對了，你應該知道這高平臺吧。”

段長野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是目前華夏最大的殺手組織。”

“看來段先生也是與時俱進的人物嘛。”秦朗呵呵一笑，開始搜索殺手平臺發布的最新任務。

段長野既然知道這個殺手網絡平臺，說明他恐怕也不怎麼干凈，指不定用這個平臺殺過人，關于這一點，段長野居然也不避諱，向秦朗道：“陰先生應該是一個殺手吧，其實，以前的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不過，還需要再加一句‘有恩怨，就需要殺手’，我們段家存在數百年，自然是有些恩怨的，所以有時候我也會光顧一下殺手平臺，如果花點錢就能解決掉一些讓自己不痛快的人，我覺得也未嘗不可。”

“段先生倒是耿直的人，，看看吧，這是最新發布的任務。”

秦朗將自己的手機遞到了段田野面前，上面果然顯示出有人在半個小時之前發布了對段長野的追殺任務，目標是段長野一家三口，每個人價值兩千萬。

花費六千萬的酬勞來追殺段長野三口人，這可不是普通人的手筆，如今殺手集團都在秦朗的掌控之下，所以秦朗當然知道是誰發布了這個殺手任務，雖然雇主的姓名應該保密，但是對秦朗來說根本沒有所謂的保密。

發布這個殺手任務的人，正是段長天。

段長野眥目欲裂，拳頭捏得啪啪直響，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哥哥竟然會對他下追殺令，然而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放心，這些殺手不會來殺你的。”秦朗向段田野道，“不過，你們需要消失一段時間，讓別人都以為你們死了。”

“陰先生……那你要怎樣對付段家其余的人。”段長野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根本不想對付你們段家的人，不過有很多人都想對付你們段家，所以我只需要傳一個消息出去，很多人今天晚上就會涌過來，段家基本上完蛋了，段先生，你還有什麼想跟我說的。”秦朗不以為然地說，對于段家其余的人，秦朗可沒有半點好感，也不會對他們的死活擔心。

現在秦朗要對付段家，只需要將段家風水陣法出現破綻的消息告知道教、青城派的勢力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他出手，段家的人幾乎都會完蛋了。

很多勢力對段家的靈石垂涎已久了。

“陰先生，我猜測你是為了我們段家的靈石而來，。”

“你猜錯了。”秦朗打斷了段長野的話，“如果是為了靈石，我不會跟你浪費這麼多唇舌，你的功夫修為雖然已經進入武玄層次，但都是靠靈藥和靈氣強行提升上去的，跟我差距太遠了，我有很多辦法可以從你口中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信息。”

“對不起陰先生，是我小人之心了，，不過，我知道你對金錢沒什麼興趣，只是想將一塊靈石作為酬勞，聊表心意。”段長野離開段家宅院的時候，就從家中帶走了這麼一塊靈石，因為段長野覺得這一塊靈石跟其他靈石不同。

至于究竟有何不同，段長野也無法說清楚，反正做家主這麼多年，段長野對靈石也見過不少，但是唯有這一塊靈石讓他覺得與眾不同。

而事實也證明這一塊靈石的確是與眾不同，秦朗之前也見過靈石，並且也使用過靈石，但是他對靈石的看重遠遠不及靈丹，因為秦朗覺得靈丹的效果比靈石更好，而且對秦朗來說，他獲取靈丹更加容易，但是這一塊靈石，的確是與眾不同，秦朗對天地靈氣的感應異常敏銳，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一塊靈石蘊藏的靈氣，這是一種處于極度壓抑狀態的靈氣，給秦朗的感覺就如同是還未爆炸的核彈一樣，，看似平靜，一旦爆發卻會釋放出巨大的威力。

毫無疑問，這的確是很不簡單的一塊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