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沒] 少年醫仙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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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出現變化

    看到葉中俊的車子飛出了高速公路，秦明和唐三都認為一切輕松搞定了。

    兩人選擇最近的出口，將車子駛出了高速公路，然後唐三和秦朗互換了位置。盡管唐三說這是因為秦朗沒有駕照的緣故，實際上卻是因為唐三有些害怕，秦朗開車實在太狂野了，唐三實在不想重蹈葉中俊的覆轍。

    下了繞城高速公路，唐三將車子駛入了一個修理廠中。

    當然，這一輛車子是不需要修理的，只不過是因為唐門的人需要將這車輛回收回去，因為秦朗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輛車子短期之內當然就不能在安蓉市出現了。

    至少，不能以這樣的顏色和車牌再度出現了。

    “想不到殺人竟然這麼簡單。”

    將車子留在了修理廠，秦朗和唐三兩人乘坐出租車返回了酒店。到了房間之後，秦朗才發出了這樣一句感慨。

    “簡單？”唐三哼了一聲，“有錢當然簡單了！如果你有錢，復雜的事情都會變得很簡單；如果你沒錢的話，簡單的事情都會變得復雜。比如，如果你沒有給錢向唐門買消息，沒有給錢租車，你以為事情會這麼簡單？其實，只要有錢的話，還有更簡單的，你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出手，完全交給專業殺手來做，你一點風險都不用擔，這不是更簡單麼。”

    “聽你這麼說，好像也有些道理啊。”秦朗微微點頭。

    “廢話！我們這些專業人士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讓復雜的事情變得足夠簡單。”唐三哼了一聲，“是你自己，將簡單的事情變復雜了。”

    “我知道，只要有錢，請殺手這種事情的確很簡單。不過你應該承認，有些事情，殺有些人，還是自己動手比較舒坦，你覺得呢？”

    唐三仔細想了想，同意了秦朗的觀點︰“沒錯，親手殺才會有快感，如果讓別人代勞的話，就像是看夢a.v片一樣，你心頭幻想著自己在上片中的，但實際上卻是別人在代勞，最後獲得真正快感的也不是你自己。”

    “沒錯，你這麼分析就顯得專業了。”秦朗笑了笑，取出先前就已經冰鎮過的啤酒，打開了兩瓶，遞給了唐三一瓶，然後兩人用瓶子踫了踫，算是慶祝今天的行動圓滿順利。但是唐三這一口酒剛喝到喉嚨就噴出來了，讓他噴酒的是一條短信息——

    目標活著！

    葉中俊居然沒有死！

    “他居然還活著！他怎麼就沒死呢！”看到這個消息之後，秦朗鬱悶地感嘆了一句，然後再補充了一句，“他必須死！”

    “廢話！這是必然的！我們兩位親自出馬，如果他都不死的話，我以後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專業殺手了！”唐三哼了一聲，“媽的，當真是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那麼兇猛地撞擊，這廝居然還沒死！”

    “唉，多麼完美的‘意外事故’，想不到因為做得太完美了，連老天爺都跟我們過不去，給我們來一個‘意外驚喜’。不過，24消失的實時資訊服務應該還沒有結束，看來我們還需要策劃一次‘意外死亡’，我就不相信這一次他還能活著！”秦朗說完，將手中的一瓶啤酒喝了一個底朝天。

    唐門的實時資訊很快就反饋回來了，葉中俊所住的醫院、病房號甚至包括葉家給他配備的保鏢數量等全都囊虧在信息當中。

    這一次秦朗和唐三只是簡單商量了一下，就前往葉中俊所在的醫院了。

    因為秦朗開始發現，無論是多麼周密和完美的計劃，都很難達到一個絕對完美的結果。如果現實都能按照計劃一絲不苟地進行，葉中俊早就應該是一個死人了，而不會還呆在安蓉市骨科醫院五樓的外科特護病房之中。

    此時，葉中俊已經術後清醒過來了，盡管身上有好幾處地方骨折，但卻沒有性命之虞，此時葉中俊的父母正在病房外面和醫生談論他的病情。

    “醫生，我兒子的情況究竟怎樣了？”葉中俊的母親問道。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醫生說道，“手術很成功，而其他不是已經清醒了麼。”

    “這個……醫生，他雖然清醒了，但是他清醒之前居然在說夢話似的，說他是被一隻螳螂給害的，一隻螳螂向他復仇、索命……”葉母擔心地說。

    “剛才手術的時候，他也說過類似的話。”醫生皺眉說，“難道他很怕螳螂麼？”

    “我兒子怎麼可能怕這東西！”葉中俊的父親哼了一聲，“會不會是他腦子被撞了，你們沒有仔細檢查麼！”

    “葉總，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大意，我們給葉少爺做過腦部ct的，確信他腦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大腦是非常神秘和敏感的部位，我也不能完全確信他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況且，人胡言亂語的時候，也不一定就是腦子受到了撞擊，也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比如受到了什麼刺激之類。”醫生分析說。

    “螳螂——該死的螳螂！”就在這時候，病房裡面傳來了葉中俊的尖叫聲！

    葉中俊的父母和醫生趕忙沖進病房，但是卻沒發現病房裡面有什麼螳螂，於是葉母安慰說︰“中俊，這裡沒有什麼螳螂，你別害怕。”

    “有！剛才就在窗戶外面，你們沒看到嗎！”葉中俊臉上顯現出驚恐之色，“真的，一隻紅色的螳螂，就像是鮮血一樣紅，它就在窗戶玻璃上盯著我……挑釁我，之前在高速路上也是它……對，就是……它又來了！”

    “兒子，別擔心……沒事，媽在這裡，誰也不敢向你索命！”葉母安慰地說。

    葉父皺眉道︰“中俊，你可是我們葉家的男人，怎麼可能被一隻蟲子嚇成這樣！”

    “爸……那不是普通的蟲子，它是索命地冤魂……沒錯，我記得那一次我撞了一個人，那血就那麼紅——”

    “住口！別胡說八道！”葉父高聲打斷了葉中俊的話，然後將醫生叫到了門外，“我這兒子怎麼回事，是不是麻醉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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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被害妄想癥

    “不是！葉總，我們麻醉絕對沒問題！”醫生背上都開始冒冷汗了，要是讓葉家的人知道醫院麻醉出了問題，恐怕他們幾個參與的醫生都會倒楣。這醫生大概不知道臥龍堂和葉家的關系，但是卻知道葉家在安蓉市和平川省的強大影響力，哪裡敢得罪葉家的人，於是又解釋說，“葉少爺手術之前就在說什麼螳螂的事情，葉總……真的不是我們的問題。”

    “那你覺得是什麼問題？”葉中俊的父親神情冷漠地問道。

    “可能……我初步懷疑，可能是葉少爺心理出了問題，患有某一類心理疾病。”醫生小心翼翼地解釋，“葉少爺既然認識你們二位，顯然神智是清醒的，麻醉作用早就過了。但是，他說什麼螳螂，我們都沒見過，而且，你也知道螳螂不會有紅色的,所以……所以我覺得他可能出了一點心理問題，這種情況我們在醫學上稱之為‘幻視’，他所謂看到的一些東西，實際上並不存在，只是心理層面產生的投影……”

    “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子得了神經病？”葉父冷哼道。

    “不是……心理疾病。”醫生小心翼翼地說，“只要及時治療地話，應該是可以痊癒的。而且，他現在發病，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行了，我知道了。”葉父打斷了醫生的話，“你去找幾個這方面的專家會診一下，我需要確診，而不是胡亂地猜測——馬上去辦！”

    葉中俊的父親回到了病房之後，向葉中俊說道︰“中俊，你先休息一下，我跟你媽說幾句話——護士，你好好照看他。”

    到了病房外面，葉中俊將之前醫生說的事情告訴了葉母，葉母聽了之後非常震驚，然後忿忿不平地說︰“沒錯，一定是中俊這孩子受到了刺激！都是因為那個賤女人！要說放眼整個平川省，還有誰比我們中俊年輕有為、家世顯赫，那女人嫁入我們葉家，也不會辱沒了她，想不到她居然敢甩了我們兒子！”

    “你小聲點！這裡是醫院，而且你也知道許家不好惹。”葉父低聲提醒她說。

    “那又如何！”葉母有些蠻橫地說，“這個賤女人，居然害得我們兒子想心理出問題，還出了車禍，簡直就是一個禍害精！不過，分手也好，這種女人真不應該進我們葉家的門！”

    “既然事情過去了，不提也罷。”葉父說，“現在中俊已經出了問題，我估計醫生推斷是對的，他的心理出了問題，而且情況不太好，都出現幻視了，要盡快治療。”

    “那……那就趕緊治療啊。”葉母有些六神無主地說。

    “螳螂！”

    就在這時候，葉中俊又在病房裡面大叫了一聲螳螂。

    葉中俊的父母趕忙沖入病房之中，依然沒有看到什麼螳螂。

    “它就在哪裡，就在窗戶上面，看到你們來了，它就藏起來了……”葉中俊目光煥然地說著，因為他太虛弱了，而且又太緊張了。

    葉中俊父母彼此對視一眼，現在這兩人都確信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葉中俊恐怕真的是心理有毛病了，之前葉中俊說螳螂是血紅色也就罷了，現在居然說這只螳螂還會“躲貓貓”，這如何叫人相信。

    “你看見了那只螳螂嗎？”葉父向護士妹妹問道。

    護士妹妹搖了搖頭。

    “你這個蠢女人！明明在窗戶上，你怎麼沒看見！”葉中俊沖著護士罵道。

    “兒子！你別怕……沒事，我把窗戶關上，窗簾也拉上，它就飛不進來了。”葉母連忙說道，趕忙過去關窗戶、拉窗簾。

    看到窗戶被關得嚴嚴實實，窗簾也被拉上了，葉中俊似乎稍微安靜下來了，但是他的神情依然有些緊張，目光不斷地向四周搜尋，似乎擔心會有一隻血紅螳螂從病房的某個地方蹦出來似的。

    葉中俊安靜了片刻，但他也只是安靜了片刻而已，很快他就指著對面牆上的空調掛機叫道︰“它又來了！就在空調裡面……它肯定是從管道裡面鑽進來的！你們看……媽的，它又躲了！~”

    於是，葉中俊的父母茫然地回頭，卻依然沒看見什麼螳螂，護士也沒有看見。

    但葉中俊還是在堅持自己的看法︰“它就是在那裡，剛才明明就在那裡，你們怎麼看不到！你們眼楮都有毛病麼！”

    就在葉中俊驚呼的時候，幾個穿著白馬褂的醫生走了進來，這些醫生大部分都是心理和神經科的專家醫生，看到葉中俊的情況，這幾人很快都達成了共識︰

    葉中俊的心理或者神經一定出了問題！

    因為這些醫生都很理智，他們見了不少這樣的病例，這一類病人都會堅持說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這種情況叫“幻視”；也有不少人會聽見一些原本不存在的聲音，這種情況叫“幻聽”，還有更嚴重的，既出現幻視也會出現幻聽，他們甚至會跟一些原本不存在的“人”進行交流。

    而葉中俊，顯然是存在了幻視，而且還存在“被害妄想癥”，幻想一隻紅色的螳螂在向他復仇，這就是典型的心理疾病嘛，根本用不著什麼會診了。

    不過，鑒於葉中俊的身份，這些醫生還是裝模作樣地進行了一番會診，然後將葉中俊的父母再度叫到了病房外面，為首的醫生用“沉痛”地宣佈，葉中俊的確是心理出了問題。而今天晚上的交通事故，顯然也是心理疾病導致的必然結果。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顯然葉中俊會死在他“自己”的手中，因為患有這類“被害妄想癥”的病人，潛意識都會認為有人會害他，並且潛意識還會為他編造被害的故事情節。

    總之，葉中俊的情況已經被定性了，很快他就從一個正常的人變成了一個心理疾病患者，並且還是一個骨折的心理疾病患者。

    幾分鐘過後，葉中俊被注射了一針鎮定劑，並且被注入了一些“抗病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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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瘋子是怎麼煉成的

    醫生們告訴葉中俊的父母，這一類藥物可以抑制葉中俊發病的情況，而且可以增強葉中俊的睡眠質量，不過這一類藥物稍微有一些副作用，那就是含有大量的激素，會導致病人發胖。但是除此之外，醫生卻沒有告訴葉中俊的父母，這類藥物不僅會讓人長胖，而且還會讓葉中俊的腦子變笨。吃的藥越多，他的智商就會隨之下降。

    因為在很多心理醫生看來，所謂患有嚴重失眠、抑鬱、心理疾病患者，往往都是一些高智商的人，只有智商相對較高的人，思想才會復雜、才會想得更多，而一旦想多了，也就容易胡思亂想，而最後胡思亂想就變成了心理或者精神類疾病。

    所以，現如今的西醫治療這一類疾病的辦法也很簡單，就是讓病人智商下降，變笨、變呆，將一個思想復雜的高智商的人變成思想簡單的低智商人，這樣一來，病人的想法簡單了，不會胡思亂想，吃得香水的香，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心理問題了。

    有一句俗話，叫做“名心沒肺地人睡得都香”，這話雖然俗氣，但卻蘊藏了某些簡單的道理。所以當葉中俊被這些醫生診斷為心理疾病患者的時候，也就註定了他以後將會一步一步變笨的命運，都了那時候，連他自己也會覺得自己是真的有病。

    被醫生護士注入了鎮靜劑之後，葉中俊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這傢伙也算是倒楣，剛剛經歷了一場車禍，做了一場手術，沒想到手術之後，馬上又被診斷為患有精神類疾病，而被強行注射了鎮靜劑。不過，正所謂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而葉中俊卻是做了不少的虧心事，所以才會將血螳螂視為鬼魂索命，這麼一來，也就讓他患了心理疾病的診斷結果坐實了。

    現在，連葉中俊的父母都覺得這小子是患了心理疾病，所以這小子想要走出醫院，怕不是那麼容易事情的了。

    不過，誰也不知道一手策劃這事，將葉中俊變成了“心理疾病患者”的罪魁禍首此時竟然就坐在住院大樓背面的小花園長凳上。

    此時，秦朗通過唐三的手機視頻，清楚地看到了葉中俊被注射了鎮靜劑。因為葉中俊的特護病房裡面有監視器，而醫院的監控設備安全性並不太高，至少是擋不住唐門的“情報專家”的入侵，所以先前病房裡面發生的情況，一切都在秦朗的監控和掌控之中，所以他可以根據病房裡面發生的情況來控制血螳螂的動作，“配合”醫院的醫生，成功地將葉中俊變成了一個“心理疾病患者”。

    做到了這一步，事情算是比較順利了，但是這還不夠，因為秦朗不僅要葉中俊變成一個“心理疾病患者”，而且還想進一步將之變成“精神病”患者。

    雖然在醫學定義上，心理病和精神病有著既然不同的概念，但是根據秦朗的理解，其實非常簡單——心理病是可以被治癒的，偏離正常行為的表現癥狀也比較輕微；而精神病，則基本上處於癲狂狀態了，行為基本不正常了。另外，再簡單一點就是心理病不用被強制關押，而精神病則可能會被強制關入精神病院，也就是所謂的瘋人院。

    而秦朗的想法也很簡單，他要將葉中俊“送”入瘋人院。

    因為在秦朗看來，相對於幹掉葉中俊，將其送入瘋人院似乎更好，與其幹掉他，倒不如讓他一輩子提心吊膽地生活在驚恐之中。

    此時，注射了鎮靜劑之後，葉中俊已經沉睡了。

    葉中俊的父母和醫生們也出了病房。

    病房之中，就剩下了一個護士妹妹。

    看到其餘的人都已經走了，護士妹妹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著電視，作為這個病房的專門護士，需要一直呆在這個特護病房中服務，原本應該是比較忙碌的，不過病人已經睡得跟豬似的，當然也就不需要她去操心了。現在，她只需要將自己服務好就行了——嗑瓜子、看電視，嗯，這樣的工作其實也不錯。

    可能因為太愜意了，所以片刻之後她就在沙發上面睡著了。

    因為睡著了，她當然不知道病房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她被病人驚恐的聲音給驚醒︰“啊……別來殺我！螳螂！該死螳螂……別殺我，我也不想撞死你！……別來殺我……”

    葉中俊的聲音驚恐萬分，在病床上面掙紮著、驚恐地吼叫著，簡直就像是真實版地恐怖片。護士妹妹被驚醒之後，疑惑萬分，心說這小子不是被注射了鎮靜劑麼，怎麼這麼快就清醒過來？

    護士妹妹連瓜子殼都來不及收拾，趕忙用病房裡面的呼叫器招呼值班醫生過來。

    值班醫生也是剛剛在值班室中睡了一會兒，沒想到這麼快又被吵醒了，心裡面自然不爽，但是看到特護病房的“召喚”，還是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看到情緒十分驚恐、緊張的葉中俊，醫生皺眉說︰“剛注射了鎮靜劑，怎麼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是不是劑量不夠？”小護士大膽地說了一句，因為這關系著她今天晚上的幸福生活。如果這小子一直這麼吵鬧的話，她今天晚上恐怕就很難有一個安靜之夜了，而且還不知道要被折騰到什麼時候呢。所以，如果再注射點鎮靜劑，讓這小子睡得跟豬頭似的，對她來說才是最有利的。至於這小子明天要折騰誰，跟她都沒什麼關系了。

    “應該不是劑量的問題。”醫生搖了搖頭，“看樣子是病人的病情加重了，本以為他剛被診斷患病，情況應該不算嚴重，沒想到病情惡化竟然這麼快——看樣子，已經不是單單地心理疾病了，恐怕要加入神經病方面的考慮了……”

    “你才是神經病！”這時候，葉中俊忽地沖著醫生罵了一句，“我要離開這裡！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要回家，回到家之後，我就不怕那只螳螂了……有人保護我，不管是什麼東西，都不敢來找我索命了……”

    葉中俊平常也算是一個囂張狂妄之人了，但是此刻卻是無比地驚恐，無比地慌亂，如果不是因為腿上剛做完手術被石膏固定著沒辦法行走的話，只怕他早就從床上跳起來，然後不顧一切地離開這裡了，因為他真的很怕那一隻螳螂，十分地怕。

    葉中俊怕，因為他心中有鬼，若是問心無愧，自然不怕外邪入侵。

    葉中俊怕，醫生可不怕，因為在醫生的眼中，這類事情他已經司空見慣了，既然鎮靜劑對葉中俊已經不管用了，但是這沒多大關系，還可以加入神經類藥物嘛，盡管這一類藥物有些副作用，比如會讓人智商下降，但只要智商下降的不是他自己，這有什麼關系呢？

    “葉先生，請你冷靜一點，配合我們的治療。”醫生心平氣和卻又帶著幾絲冷漠地向葉中俊說道。

    “你們幹什麼？我要回家！”葉中俊大聲說道。

    “等你的病好了，自然可以回家。”醫生一邊說著，一邊讓護士將神經類藥物注入吊瓶之中，然後通過吊瓶注入葉中俊的靜脈之中。另外，醫生又加大了鎮靜劑的劑量。

    “你們這些庸醫……快點讓我離開這裡……”葉中俊口中還在咒罵著什麼，但是聲音越來越低，很快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昏迷，而非昏睡，因為這都是藥物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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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殺手等級

    “秦朗，你這個主意真是不錯，現在葉中俊那小子已經快要被搞得發瘋了——只是，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殺死他，反正他現在已經半個瘋子了，就算是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應該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你頭上了。”

    住院樓下面，唐三向秦朗問了這麼一句，並且提醒秦朗唐門提供的實時資訊服務只有二十四小時，如果超過這個時間，可就要另外加錢了。

    “殺他？”秦朗給出了一個裝.逼的答案，“葉中俊已經死了，如果再殺他，豈不是畫蛇添足嗎。”

    “已經死了？”唐三先是一愣，然後頓時明白了秦朗的想法，葉中俊現在這個情況，恐怕很快就會被醫生們徹底搞成瘋子，那時候葉中俊肯定是生不如死。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之後，唐三忍不住說了一句，“秦朗，拜託你不要這麼文青行不行。”

    “裝酷，僅此而已！”秦朗呵呵一笑，“任務應該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看這些醫生怎麼折騰了。不過，我相信瘋人院裡面很快就會多一名成員的。”

    “不會吧，雖然這小子可能被醫生搞瘋，但應該需要一個比較長的過程吧？”唐三似乎不同意秦朗的觀點。

    “既然我出手了，這個過程當然就會很短暫。”秦朗淡淡一笑，很有把握地說，“你看著吧，葉中俊這小子很快就會發狂了。”

    唐三從手機上看著視頻，果然剛剛陷入昏迷之中的葉中俊，忽然如同僵屍一樣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正在看電視的護士被這笑聲給驚醒，然後便看到了驚悚莫名地一幕︰

    葉中俊這傢伙竟然用嘴巴咬掉了自己的一根指頭，而且正在嘴上滋滋有味地嚼著。

    護手妹妹在醫院雖然見慣了不少血腥場面，但都是醫生對病人進行手術的場面，她可是頭一遭看到有人啃掉了自己的指頭，而且還能吃得這麼津津有味！

    看到護士妹妹差一點癱軟在病房中，唐三將目光從手機上面移開了，因為他已經確信葉中俊是真的“瘋”了，並且再也不會好轉了。

    這是一個極其合理的“意外事件”，秦朗成功地完成了任務，雖然中途出現了一些波折，但是結果卻比之前計劃的反而更好。

    “秦朗，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有做職業殺手的天賦。”離開醫院之後，唐三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嘆。

    “關於這一點，我也發現了。”秦朗同學並不謙虛，“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跟你搶生意的。”

    “你不搶生意最好。”唐三嘿嘿一笑，笑聲有幾分奸詐，“不過，如果你願意給我提供一點點幫助的話，當然就更好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夠從d級殺手變成a級甚至是s級殺手的。”

    “怎麼，殺手提升等級很難麼？”秦朗隨意問了一句，“多接幾個任務，多殺幾個人，你的等級不就提升上去了麼？”

    “哪會這麼簡單！”唐三哼了一聲，“你以為a級、s級的金牌殺手稱號是那麼容易弄到手的麼？”

    作為職業殺手，盡管只是d級的職業殺手，唐三也是擁有殺手的榮耀和驕傲，所以即便是知道秦朗開玩笑，唐三也不太願意聽見秦朗貶低真正的職業殺手，所以唐三接著說︰“如果只是人殺得多就是職業殺手，那麼任何一個屠夫都應該是金牌殺手了。”

    “屠夫殺的是豬。”秦朗乾咳了一聲，糾正了唐三的說法。

    “對於殺手來說，殺人和殺豬沒什麼區別。尤其是，很多人其實不如豬。”唐三說道，“比如一些貪官汙吏、賣國求榮的傢伙，不是連豬狗都不如麼。”

    “好像是這個道理。”秦朗說，“那如何才能成為真正的金牌殺手呢？”

    “要成為真正的金牌殺手，不僅會殺人，而且還要善於殺人，或者說，殺人都能夠殺出藝術和個性的感覺來，就有可能成為真正的金牌殺手。”唐三解釋說，“只懂隨隨便便、簡簡單單殺人的殺手，永遠都不可能成為a級以上。”

    “什麼是殺人的藝術性，比如呢？”

    “比如剛才。”唐三用專業地語氣分析說，“比如剛才你對付葉中俊的手段，這就有一點藝術和個性的感覺了。首先你要明白，這種藝術性和個性是建立在專業的基礎上，一個真正的職業殺手，首先要做到‘專業’，所謂專業，就是能夠按照客戶的要求，精準地製造目標死亡的過程，並且不留下任何痕跡，除非是客戶故意要求。做到‘專業’這兩個字之後，才能談藝術性和個性了。而藝術性和個性，就是一個金牌殺手的獨特標志了。”

    “你的解釋好像有點復雜，不過我大概聽明白了。”秦朗說道，“簡單來說，可以把殺人比擬成畫畫，畫得不倫不類的、不會畫的人，那就是非專業人士；畫得中規中矩的，就算是專業人士，也就是你們這一類職業殺手了；而那些畫出神韻、給人留下美感的，就是超越了專業人士的大師，也就是你口中的金牌殺手了，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唐三贊成秦朗這個說法。作為唐門中人，殺人基本上就是他的唯一職業，而且這個職業在唐門已經延續了數千年，唐三希望自己可以繼承前輩的優良經驗，將殺手這個職業更加發揚光大，而現在唐三只是一個d級的殺手，當然距離他自己的目標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當然，即便是d級殺手，唐三也是非常驕傲的，因為哪怕是d級殺手，好歹也是真正的職業殺手，算是“專業人士”了，而並非那種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但是一旦落網就把雇主給賣了的“愣頭青”。

    但唐三還是希望得到秦朗的幫助。

    唐三所謂的幫助，就是希望秦朗可以向他提供各類奇特的藥物，甚至包括了毒藥。

    “怎樣，你答應不答應？”唐三追問道，擔心秦朗不會答應。畢竟毒藥這東西，也是煉制不易的，而且有些毒藥往往是使用者的秘密，他們輕易不會拿出來跟人分享的。這就好比習武者的絕招一樣，不到關鍵時刻，他們是不會輕易示人的，因為如果展示得多了，絕招就不會那麼靈光了。

    “沒問題啊。”讓唐三沒想到的是，秦朗的回答出奇地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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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老熟人

    唐門暗器之所以可怕，有兩個原因︰其一，唐門暗器非常厲害，防不勝防；其二，唐門暗器，大部分都有毒，而且還是劇毒、奇毒，所以即便是被唐門的暗器擦破一點皮，都是非常非常危險的事情。

    而唐門本身就有各類毒藥，只要唐三需要的話，完全可以從唐門的“後勤部門”獲取，當然這種獲取不是免費的，而是需要照價購買的，因為這些“後勤部門”的人就以此為生。

    唐三之所以選擇從秦朗這裡索取毒藥，只是因為他已經發現並且確信了一點︰秦朗用毒的本事，比唐門“後勤部門”那幫專門研究毒藥的傢伙更強！

    這時候，秦朗和唐三已經上了火車，正連夜返回夏陽市。

    因為不是節假日，車廂裡面空了大半，而且大部分人都已經睡著了。

    秦朗和唐三繼續聊著先前的問題。

    “你要從我這裡拿藥是沒問題的，不過我也有兩個條件。”秦朗笑著說，“第一個條件，這些藥你得給錢，我可不是免費供給——”

    “都是兄弟，談錢傷感情啊。”不待秦朗說完，唐三就表示抗議了。

    “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之前我找你幹掉幾個人，你也沒說免費啊。”

    “我不是給你成本價了麼！”唐三試圖討價還價。

    “那行，我也給你打折行不行？”秦朗呵呵笑道，“還有一個條件，我給你的毒藥，你可以用，但是不能給唐門其他人用，行麼？”

    “沒問題！”對於這個條件，唐三回答得十分乾脆，“我又不傻，既然是‘好東西’，當然是獨自分享了。其實，我的暗器手法和殺人手法已經非常成熟了，現在如果有你的毒藥幫助，我要提升等級就容易多了！既然是這樣，我怎麼可能給其它人分享，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搞了半天，你就是打算利用我的毒藥去沖擊殺手等級？你這算不算開外掛練級呢？”秦朗開玩笑地說。

    “只要能夠把等級沖上去，開外掛也沒關系。”唐三嘿嘿一笑。

    兩人談得正高興，這時候唐三向著車廂門口瞅了瞅，因為這時候車廂裡面來了兩個鬼鬼祟祟地人。

    秦朗看了看這兩人，忽地覺得有些面熟，於是沖著那兩人說道︰“兩只鐵蜈蚣，飛入車廂中。”

    秦朗的聲音不大，但是那兩人聽見“鐵蜈蚣”三個字，耳朵立即豎了起來，此時他們正準備對一個熟睡的婦女下手，聽到秦朗的聲音，立即將捏著刀片的手縮了回去，然後向秦朗這邊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個胖子向秦朗低聲問道︰“兄弟，你是哪條道上的？”

    “怎麼，光線暗沒看清楚麼？”秦朗平靜地說，“你不是有打火機麼？不防摸出來看仔細了！”

    胖子的確是有打火機，但是他知道這打火機不是用來照明的，也不是來點煙的，而是用來迷昏人的。胖子很擅長用這個打火機，但是此刻他不敢用，因為對方既然知道他有這樣一個打火機，那麼顯然也就知道這個打火機的真正用途，而胖子如果真的敢用這個打火機的話，想必對方一定會給他一個教訓的。

    “喲，這不是秦哥嗎！”還是胖子後面的黃毛眼尖，總算是認出了秦朗這個煞星。

    胖子這會兒也認出了秦朗，身上不禁一個哆嗦，趕忙說︰“秦哥……您怎麼在這裡？我們可沒做錯什麼事情吧？”

    胖子慶幸今天沒有招惹到秦朗，否則只怕又會遭遇上一次的痛苦。

    “不，你們做錯了。”秦朗淡淡地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你們鐵蜈蚣幫好像是　把‘過路費’交給了安陽吧，不幸的是，你們押錯了注，所以在沒有過夏陽市站點之前，你們就不該動手。另外，提醒一下你們幫主，早點把‘過路費’送來。”

    “是……是秦哥。”胖子陪笑道，“您放心，沒過夏陽市車站，我們都暫時不動手。另外，過路費我們會告訴上面，盡快給您交納的。”

    胖子後面的黃毛，更是連連點頭。

    這兩人之所以對秦朗畢恭畢敬，那也是因為被秦朗給整怕了。

    上一次，胖子和黃毛差一點把自己身上的一層皮都給撓下來。

    “秦哥，要是沒別的事情……您看我們是不是先走了？”胖子笑著問道。

    “看來你們還沒明白我剛才說的。”秦朗哼了一聲，“我之前既然說了你們不該動手，那麼已經動了手的，當然要退回去。過了夏陽市，你們可以再偷回來，但是現在，你們必須退回去！否則的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胖子和黃毛一聽，頓時目瞪口呆，垂頭喪氣。

    好不容偷到手的東西，竟然又要還回去，這簡直就是折騰人啊！

    胖子和黃毛都是一肚子的火氣，但是他們卻不敢有任何怨言，於是胖子說道︰“是……是，秦哥，我們這就退回去。”

    看著胖子和黃毛兩人哭喪著臉走開，唐三忍不住笑道︰“秦朗，你也太缺德了吧，人家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東西，你居然還要人送回去，簡直太……太他.媽有意思了！只不過，好歹都是吃江湖飯的，你也別把人家逼得太惱火了。”

    “不是我逼他們，而是他們不守規矩。”秦朗一本正經地說，“咱們現在可是夏陽市江湖道上的頭目了，鐵蜈蚣幫既然要從夏陽市借道，就應該給我們‘過路費’，這個本來就是江湖規矩，既然他們不守規矩，我當然不會給他們面子。”

    “這倒也是。”唐三點頭說，“雖然這些過路費不多，但畢竟是一個態度，要讓鐵蜈蚣幫的人知道不能壞了規矩。”

    “就是這個意思。”秦朗點頭，然後說，“最關鍵的是，這兩個小子打擾了老子們的休息，所以總得給他們一點教訓!”

    “哈……這個理由最充分！”唐三笑了起來，但是很快笑容就消失了，然後他的目光再度落在車廂口，低聲向秦朗說，“看來你還是休息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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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鐵蜈蚣頭

    此時，車廂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嘴上叼著煙的青年。

    這人走進車廂之後，目光直接落在了秦朗和唐三身上。

    先前那個胖子，跟在了風衣青年屁股後面，一幅戰戰兢兢地樣子。

    這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青年，就是鐵蜈蚣幫的大當家吳昊，他原本是來“考察”這一條線路的生意情況的，順便考察一下自己的手下是否得力、可靠，而之前胖子和黃毛都並不知道，他們的老大就在這一趟車上。

    吳昊之所以會現身，是因為他看到胖子和黃毛竟然把偷到手的東西又挨個還回去，所以吳昊叫住了胖子，然後詢問了原因。面對自己的大當家，胖子和黃毛自然不敢隱瞞，將事情原委告知了吳昊。

    吳昊好歹也是鐵蜈蚣幫的大當家，盡管這個幫派沒有寫入江湖譜，但吳昊好歹也是一個人物，當然不會忍氣吞聲，所以他親自來見秦朗了。

    吳昊坐在了秦朗和唐三對面的位置上，胖子當然只能站在旁邊的過道上。

    “我叫吳昊，是鐵蜈蚣幫的蜈蚣頭。”吳昊平靜地向秦朗問道，“你是夏陽市韓三強還是蠻牛的人？”

    “都不是。”秦朗搖了搖頭，“韓三強和蠻牛都是我的人。”

    “原來你就是傳聞中韓三強和蠻牛的幕後老闆。”吳昊眼中閃過一點精光，“果然是年輕有為——只不過，秦先生你的手伸得太長了吧？我們鐵蜈蚣幫的生意，你為何要插手？”

    “你們沒交‘過路費’。”秦朗淡淡地說。

    “我們已經交了。”吳昊哼了一聲。

    “但是沒有交給我們。”秦朗不為所動，“所以你們別指望著從夏陽市‘借道’。”

    “現在生意不好做，既然今年我們已經交了一次過路費，就不會再交第二次了。如果明年的話，我們可以交給你。”吳昊平靜地說。

    “也許今年你們已經交了，但是你們交錯了對象。”秦朗說道，“我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會把錢交給安陽、桑昆那樣的蠢貨。但關鍵是，我沒拿到錢，而現在夏陽市道上的事情我說了算，所以不好意思，如果你們不交錢，就不能再做夏陽市這條道上的生意。”

    “秦先生，聽說你們的生意做得很廣，既然這樣，何必非要跟我們計較這一點錢。”吳昊雖然不是夏陽市的人，但卻是道上的人，所以當然也知道如今夏陽市道上的格局。

    “首先，我跟吳老闆你沒什麼交情，所以哪怕是一點錢，我也要計較的。另外，如果我不計較的話，道上的人一定會以為我們夏陽市這條道很容易過。”秦朗語氣平靜而堅決，“所以，要麼你們交過路費，要麼就不能借這條道！”

    “秦先生，我說過今年我已經交過了！”吳昊的語氣開始轉冷。

    “我也說過，這是你自己押錯注，賭輸了，當然跟我無關。”秦朗並不妥協。

    “江湖事江湖了。”吳昊冷冷地說，“既然秦先生不想借道，我想硬闖一下。”

    “硬闖的話，當心踫破頭。”秦朗輕哼了一聲。

    “我是鐵蜈蚣幫的蜈蚣頭，我的頭很硬。”吳昊說完，將右手伸向了秦朗，“不過，今天不用賭頭，我們搭搭手吧。”

    “好。”秦朗也將手掌伸了出去,就在他手掌遞過去的瞬間,吳昊的指尖寒光一閃,已經多出了一個刀片,然後向著秦朗的手腕割了過去。

    看到吳昊的出手，一旁觀戰的唐三流露出不屑之色。在唐三的眼中，吳昊玩刀片的手法實在太一般了，難以入他的法眼。想想也是，唐三可是“唐三刀”，一共玩三把刀，這刀法當然非同一般了。

    唐三對吳昊的出手沒有興趣，但是卻想看看秦朗如何出手。

    秦朗的出手非常簡單，而且並不快，眼看吳昊的刀鋒已經快要觸及他的手腕，秦朗的指頭卻忽地“伸長”，一下子戳在了吳昊的中指上，這一指秦朗沒有用力，看起來簡直就如同蜻蜓點水一樣，只是吳昊卻不知道秦朗這一指的厲害，他似乎沒什麼感覺，刀片繼續向秦朗的手腕劃去，但是十分之一秒的時間之後，吳昊手指間的刀片掉了下去，因為他痛！

    吳昊的手指痛！手掌痛！整條手臂、整個身體都痛！

    痛入骨髓！痛入神經！

    這是無法形容的痛苦！

    以為太痛，所以吳昊的手指頭連刀片都無法夾穩！

    秦朗這一招的名字很簡單︰見縫插針。

    吳昊用刀片，秦朗就用針。

    不同的是，秦朗的針不是普通的針，而是比蠍子的螫針還要厲害百倍的針，盡管上面只蘸了一點鬼斑石魚的毒素，卻也讓吳昊痛得無法忍受。

    雖然雙方只是搭手，並非要分生死，但是吳昊既然出了刀片，秦朗當然也可以出針。更何況，兩人都知道在火車上肯定不可能大展拳腳分勝負的，所以一出手都沒有試探的打算，而是準備一擊分勝負。

    啪！

    疼痛難忍，吳昊一口咬在了座椅的背靠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渾身冷汗直冒。

    一旁的胖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為自己老大中邪了，胖子雖然懷疑是秦朗“施了什麼邪術”，就像上一次秦朗對付他和黃毛一樣，但面對秦朗這樣的人，胖子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一旁默默地關心著正在受苦的老大。

    不過片刻時間，吳昊渾身都被冷汗給打濕了。

    就在這時候，吳昊手掌中忽地多出了一把短刀，然後猛地向他的中指剁了下去，因為痛苦難忍，他覺得剁掉自己的指頭才能拜託這痛苦！

    鬼斑石魚的毒素不是最致命的，但絕對是最痛的毒藥！就算是普通的石魚，普通人踩了之後，為了擺脫這種痛苦，都恨不得求醫生斬斷自己的腿，何況是毒性更加猛烈的鬼斑石魚了。盡管只是針尖上的一點毒素，卻也遠遠超過了吳昊身體承受痛苦的極限。

    不過吳昊這廝也兇悍，竟然果斷地想要剁掉自己的手指。

    短刀飛速斬下，但是卻沒有斬斷吳昊的手指，而是被秦朗給“拿”過去了，因為秦朗的動作太快，所以在胖子看來，秦朗不是從吳昊手中“奪刀”，而是“拿刀”。

    秦朗奪刀的同時，又一根針刺入了吳昊的手指頭上。

    吳昊心頭暗罵秦朗好狠，暗罵秦朗歹毒，想要活活地將他痛死。但詭異的是，被秦朗再刺了一針之後，吳昊感覺手指的疼痛感覺迅速消失了。

    “過路費……我交！”當吳昊能夠開口說話的時候，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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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關鍵一步

    吳昊徹底服了。

    他是被疼痛折磨得服了的，因為他覺得這一輩子受的痛苦加起來都不如剛才那十來秒鐘時間內所遭受的痛苦。

    現在，吳昊終于明白為何胖子和黃毛如此害怕秦朗了，甚至怕得將之前偷到手的東西都挨著退還回去，因為對方太恐怖了！

    沒錯，就是恐怖！

    吳昊也是一個習武者，功夫已經練到了“招式”這一重，他知道現在真正的習武者已經很少了，而事實也是如此，所以吳昊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鐵蜈蚣幫的大當家，控制了幾條鐵路線上的“生意”。吳昊一直認為現在的江湖道上已經沒多少高手了，就算是有幾個高手，肯定也不會跟他有多少交集。但是現在，吳昊知道錯了，秦朗的功夫顯然已經到了“易筋”的境界，而且手段也比他高明太多了。

    幸好，吳昊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所以見識了秦朗的恐怖手段之後，立即就服軟了，答應老老實實地向秦朗交“過路費”。

    “這就對了。”秦朗微微一笑，向胖子說，“既然你們老大願意交過路費，你們到手的東西也不用退了。另外，每年的過路費減一半。”

    “減一半？”吳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秦朗這會兒已經徹底壓制住了他，沒有提高過路費就算不錯了，想不到居然還肯降低他們的過路費，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秦朗明白吳昊心頭的疑惑，平靜地說︰“我不在乎你們交多少‘過路費’，但是你們必須知道，夏陽市是我的地盤，而不是別人的。”

    聽了秦朗這話，吳昊總算是明白了——秦朗要的不是錢，而是認同和敬畏。

    事實上，吳昊現在已經對秦朗充滿了敬畏。

    盡管手指頭還有些紅腫，但那種無法形容的痛苦已經遠離了他，吳昊鄭重地點頭︰“秦先生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你明白就好。”秦朗笑了笑，“都是江湖同道，我想日後應該會有求助於吳大當家的地方，到時候還希望大當家給個方便。”

    “好說。只要秦先生開口，吳某肯定會盡力的。”吳昊做出了承諾。

    剛才的交手雖然只發生在頃刻之間，但吳昊的確明白了很多東西，也明白了秦朗剛才已經手下留情了。吳昊感覺秦朗也許不敢要了他的命，但完全可以輕松地廢掉他一隻手，甚至是廢掉他整個人。

    吳昊和胖子離開之後，唐三才向秦朗說道︰“我說秦朗，你真是奸詐啊，你對吳昊這樣的人，也搞什麼恩威並施啊。”

    “你居然看出來了？”秦朗呵呵一笑。

    “我只是比較清楚你的處事手段。”唐三說道，“你總是喜歡把事情搞得那麼復雜，如果要我來處理的話，交手的時候我就直接削掉他一根指頭，輕松就解決問題了。”

    “那是你的處事手段，我可學不來。”秦朗笑了笑，“更何況像吳昊這樣的人，總有一天能夠用得上。”

    “沒意思。”唐三搖了搖頭，“還是快意恩仇地好，一刀站下去，一了百了，哪像你這樣，想得太多了！”

    “你有唐門，當然不用想這麼多。”秦朗平靜地說了一句，目光投向窗外深邃的黑夜之中。秦朗知道，他的背景實際上比唐三還強，但遺憾的是，他的背景根本不能彰顯出來，否則不但不能給他帶來好處，反而會將他置於死地。

    所以，相對于唐三，秦朗必須考慮得更多。

   

    第二天，秦朗睡了一個懶覺，差不多九點才起床。

    九點鐘起床，其實也不算很晚，但是對于高三的學生來說，這種行為簡直就是“罪大惡極”，簡直就是“人神共憤”，要知道現在很多同學可是早上四五點鐘就起床開始奮戰了呢。

    但即便秦朗幹了這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也不會遭遇什麼懲罰，因為班主任孫博已經徹底放棄了秦朗，甚至孫博直接對秦朗採取了無視的態度，反正在孫博看來，老子惹不起你，我能無視你。

    所以說，即便是秦朗睡懶覺，也不用擔心老師來查房。

    睡到自然醒之後，秦朗這才好好地洗漱一番，吃了點東西，這才準備神清氣爽地去上課。

    在前往教學樓的途中，秦朗接到了吳文祥的電話。

    “小秦，謝謝你。”吳文祥的語氣很虛弱，但是卻洋溢著興奮和歡樂。

    “謝我做什麼？”秦朗疑惑道。

    “這個……我邁出了關鍵的一步！”吳文祥含蓄地說出他升官了。盡管從二當家變成大當家，級別並未發生變化，但這的確是吳文祥政途上邁出的非常關鍵的一步。而吳文祥能夠走出這一步，顯然是因為他的苦肉計演出成功了。

    吳文祥能夠如願以償地成為夏陽市的大當家，其一是因為這苦肉計，秦朗給他提供了一種毒藥，讓他看起來中毒狀況十分嚴重，但是卻不會斃命，以此來洗脫他受賄嫌疑，並且製造有人故意想害死他的假像，引起許仕平震怒，從而將這筆帳算在葉家頭上；其二，葉中俊派黃浪去對付陶若香被抓，這件事情自然也傳入了許仕平的耳中。兩件事情合在一起，終於徹底激怒了許仕平，在最後的時刻撤銷了葉錦承的任命書，委任吳文祥成為夏陽市的書.記。

    可以說吳文祥之所以能夠成功上位，秦朗當真是功不可沒。

    “那恭喜吳市長，不吳書.記了。”秦朗在電話中笑道。

    “等我出院了，請你吃飯——對了，聽說黃浪死在看守所了。”

    “他當然要死。”秦朗平靜地說，“這個傢伙幹的那些事情，死十次都足夠了。更何況，只有他死掉了，你的大老闆才會認為葉家是要殺人滅口。”

    “你……好手段。”吳文祥是政客，說話一向很含蓄，而且寓意很深，“好手段”這三個字，代表著他知道黃浪的死都是秦朗一手安排好的。

    “那就改天吃飯吧。”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秦朗當然不會親口向吳文祥說黃浪是他提前就下毒的，只因為他不想黃浪這樣的人繼續留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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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如果談不攏

    “你回來就好。”

    但秦朗坐到座位上的時候，洛濱向秦朗說了這麼一句話。

    聽起來像是在關心秦朗，但是洛濱的語氣和神情，流露出來的關切之意卻有似乎不是那麼濃烈。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為了確信這一點，秦朗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是。”洛濱輕輕搖頭，“上一堂是生物課，陶老師向你的座位上看了至少有十次，而且她的目光充滿了擔心。所以，你現在回來了，她應該放心了。”

    秦朗先是愕然，然後說道︰“這個……洛濱同學，老師在講臺上，站得高看得遠，目光掃視整個教室，你怎麼就覺得她是在看我呢。”

    “直覺。我的直覺很準。”洛濱淡淡地說了，“你應該告訴她你一切安好才是。”

    “安好？這個詞語是不是太文青了？”秦朗呵呵一笑，“我說洛濱同學，你不會是……嘿……”

    “嘿什麼？”

    “你不會是吃醋吧？”秦朗低聲笑問道。

    “你覺得可能麼？”洛濱輕哼了一聲，“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我們之間只是純善的友誼了，我也看清楚了你花心蘿蔔的本質了，也不會向你投入一絲一毫的超友誼感情，所以我怎麼可能吃醋。”

    洛濱的語氣很冷靜，甚至冷靜之中帶著幾分冷漠。

    秦朗知道不能繼續開玩笑了，因為這個事情本來就不適合用來開玩笑，於是他正色地說︰“其實，陶老師和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什麼都沒想。”洛濱的目光繼續放在手中的小說書上，她輕輕地撥弄了一下幾縷散亂的頭發，“對於我來說，師生戀並非不可接受的事情。”

    秦朗暗暗松了一口氣。

    但洛濱接著卻說了一句︰“但是我不能接受你跟師生戀扯上關系！”

    秦朗一時間傻眼，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何？”

    “因為我不喜歡。”洛濱給出了一個簡單而直接地答案。

    說這話的時候，洛濱眉頭緊蹙。

    秦朗看得出來，這一次洛濱是真的生氣了，或者說是真的吃醋了。

    也許，是因為洛濱已經確信了她以前的猜測，確信了秦朗是喜歡陶若香的。或者說，她確信了陶若香是喜歡秦朗的。

    女人的直覺真的很可怕。

    這種可怕的直覺讓秦朗在洛濱身邊如坐針氈，他感覺到氣氛無比地壓抑。

    幸好在這時候，上課鈴聲忽地響了起來。

    整整一上午，秦朗都有些心緒不寧，因為旁邊的洛濱完全變成了“洛冰”，幾乎就沒怎麼跟他說過話了。

    這讓秦朗同學心裡面十分鬱悶︰“不是說我們之間只是純善的友誼了麼，既然是純善的友誼，你又不排斥師生戀，為什麼要對我板著臉呢？為什麼不替我高興呢？”

    當然，秦朗這樣的想法，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告訴洛濱的。

    一上午的課程總算是熬過去了，秦朗正打算去搶午飯，這時候洛濱終於開口叫住了他︰“怎麼，你想拋下我一個人去吃飯？還是你已經佳人有約了？”

    “如果你跟我一起的話，那就是佳人有約了。”秦朗笑了起來。

    “既然早就約定好了，那麼中午你當然要陪我去搶飯了。”洛濱哼了一聲，“還愣著幹嘛，趕快沖啊，我可不想去食堂視窗排長龍！”

    秦朗不知道洛濱是否真的不生氣了，但這一刻他是願意跟洛濱一起去搶飯的。

   

    午飯過後，趙侃找到了秦朗，告訴秦朗陸青山已經三天沒來教室了。

    “這有什麼關系，就算他三十天不來教室，孫博也不敢開了他。”秦朗笑著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趙侃說，“陸青山不是和葉家的人在談判麼，我是替他們擔心。另外，我也提醒你，如果談不攏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早點做準備。”

    “做什麼準備？”秦朗看趙侃一幅神經兮兮地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我是說，你要準備什麼？”

    “當然是準備跟葉家的人開戰啊，跟臥龍堂開戰啊！”趙侃覺得秦朗這個問題好像有點白癡似的。

    “開戰？”秦朗笑了笑，“你打算投入多少人去開戰？”

    “這個……當然是所有人。”趙侃說，“葉家的人這麼多，簡直是人多馬壯，恐怕我們要把所有的人都調動起來，包括劉志江的人……”

    “行了，趙侃同學……趙大軍師！”秦朗打斷了趙侃的話，“停止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吧，陸青山和葉家現在談的事情，可是真正的幫會大事，而不是街頭的地痞流氓爭地盤。所以，這不是幾把砍刀就能擺平的事情。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哪裡還需要談。”

    “我這不是擔心談不攏麼。”趙侃嘿嘿一笑。

    “你不用擔心談不攏。”秦朗也笑了笑，然後用肯定地語氣說，“因為雙方肯定談不攏。就算談攏了，那也是假的。”

    “別說得這麼深奧行不行？”

    “你是不是詩歌社的社長麼，對你說話當然要文藝點。”　秦朗打趣說，“其實很容易理解，葉家好不容易才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們是不可能拱手相讓的。尤其是，他們絕對不允許陸家的人，再度出現在他們頭頂。”

    “既然這樣，那還談什麼？”趙侃不解地問。

    “拜託了，趙侃趙大爺，你好歹也是我們幾個人當中的‘智囊’，我怎麼感覺你功夫不行，怎麼智囊也變成‘酒囊’了呢？難道你今天中午沒吃飽飯、低血糖的緣故？之所以要談當然是因為雙方都需要談一下，哪怕是不可能達成結果的談判，這就像是一切所謂的‘和談’一樣，明知道最後都是需要武力來解決的，但是雙方都要為和平而做一下最後的努力。”秦朗感覺趙侃這廝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卻又比較豬頭。

    “這個解釋很精闢。”趙侃贊了一句，然後又道，“不對啊！既然遲早會開打，那你為什麼不讓我早點做準備呢？”

    “因為你的準備，都是無意義的。”秦朗平靜地說，“我剛才就跟你說過了，這是真正的幫會大事。所謂真正的幫會，自然是不同于普通的地痞流氓，所以你的準備格調當然也不能局限于地痞流氓之間的爭地盤。”

    “說得倒是高深，那你究竟有什麼準備？”趙侃反問道。

    “我沒什麼準備。不過，我知道葉家一定會輸。”秦朗肯定地說。

    “為什麼？”

    “你喜歡葉家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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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失道寡助

    趙侃當然不喜歡葉家的人，甚至在趙侃看來，整個平川省除了葉家的人，恐怕沒幾個人喜歡姓葉的人。原因其實很簡單，葉家曾經是革命先驅，趕走和鎮壓了平川省的地主豪紳，但是到了今天，葉家卻變成了平川省最大的地主豪紳，他們掌控著平川省的房地產經濟，掌控著平川省的黑白兩道，拼命地斂財和攢積政治資本，卻從來沒想過回報平川省的百姓。

    尤其是在安蓉市，無數人對葉家簡直恨之入骨，因為葉家的人掌控了安蓉市之後，這十幾年來，安蓉市就變成了葉家的“形象工程”，整個安蓉市一直都在搞建設，城市被拆了又建，建了又拆，拆了再建；街道路面平均一年一翻新，搞得安蓉市的交通從來就沒有真正暢通過。

    除了安蓉市，整個平川省沾著血腥的暴利行業，都少不了葉家的影子，這是因為葉家不僅有政治上的支持，而且他們還有臥龍堂這個黑.道工具，所以葉家可以幹很多壞事情。只是壞事情幹得多了，積怨也就深了。

    所以，如今整個平川省，的確沒有人會喜歡葉家的人。

    只是，趙侃不明白喜歡不喜歡，跟輸贏有多大關系，因為老百姓根本沒什麼話語權，從古到今歷來都是如此。

    “沒錯，老百姓是沒有話語權。只不過，葉家這些年太強勢了，所以不僅老百姓不喜歡，就算是當官的、經商的都不喜歡葉家的人，就算是劉志江這些臥龍堂不姓葉的人，都不喜歡葉家的人，所以葉家就必定會輸。”秦朗肯定地說，因為他已經確信，如今平川省的大老闆許仕平已經對葉家的人不滿意了。

    許仕平不滿意，就代表著政治上的很多人對葉家的所作所為不滿意了。

    當然，趙侃是看不到許仕平這一層的，所以他沒辦法完全明白秦朗這話的意思，而秦朗也沒打算跟趙侃多做解釋，因為這時候陶若香打電話“召喚”秦朗了。

    陶若香叫秦朗去了她的辦公室，因為這是中午，辦公室中並沒有其他人。

    “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擔心！”陶若香第一句話就是抱怨秦朗。

    秦朗心頭暗嘆洛濱的直覺真是厲害，口中卻向陶若香說︰“昨天晚上回來很晚，所以沒跟你說。今天早上，又起得太晚。另外，只是去解決點小事情而已，你根本用不著擔心。”

    “唉，我能不擔心麼！”陶若香嘆息了一聲，“我真是沒想到，我的學生竟然會是夏陽市黑.道的頭目！”

    “我可不是黑.道頭目。”秦朗辯解道，“我只是元平保全公司的董事長，哪是什麼黑.道頭目，雖然大家很熟，你也不能毀謗我啊。”

    “少跟我裝蒜了！”陶若香哼了一聲，“我在員警系統可是有不少熟人的，稍微打聽打聽，總是能夠知道你‘秦哥’的本來面目的！更何況，韓三強那樣的人都對你畢恭畢敬，你覺得我會笨得什麼都不知道麼！”

    “韓三強是元平保全公司的總經理——算了，我也懶得解釋了，反正我也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甭管你在員警系統有多少熟人，也不能將我抓進去吧？”

    “誰要抓你進去了！”陶若香橫了秦朗一眼，“我又不是員警，抓你幹嘛？我就是擔心，你昨天去對付雇請黃浪的那人，我就擔心這個。”

    “你還是替那人擔心吧。”秦朗笑了笑。

    “那人……你把他怎樣了？”陶若香低聲說，“難道你殺了他？”

    “沒有。不過，他已經變成了瘋子。”秦朗說道。

    “瘋子？算了，管他變成了什麼，只要你沒事就對了。”陶若香向秦朗說，“另外，聽說黃浪已經死在了看守所裡面。”

    “是我幹的。”在陶若香面前，秦朗也懶得隱瞞，“這傢伙試圖玷污你，當然就只能死了，我可不會給他接受法律審判的機會。”

    “你呀——沒留下什麼痕跡吧?”陶若香有些擔心地說，“告訴我你怎麼對付這兩個人的，我幫你仔細分析一下，看看你有沒有留下線索，要是讓對手或者警方發現了可就不好了。”

    “不會吧，陶老師你就擔心這個？”秦朗有些傻眼了，“你可是學刑偵專業的啊？你居然幫我這麼一個‘犯罪嫌疑人’，這個是不是搞反了啊？”

    “這個……我現在又不是員警！你哪來這麼多廢話，趕緊跟我說說，仔細一點，我看看你留下什麼破綻沒有。”陶若香竟然替秦朗擔心起來，她竟然會擔心氣秦朗會被員警抓住把柄，竟然主動幫他分析破綻和漏洞。

    在秦朗看來，陶老師現在改變真的很大，如果換成以前的話，陶若香絕對不會贊同秦朗以暴制暴的做法，更不可能幫助秦朗來分析行動的破綻和漏洞，從而幫助秦朗避免成為警方懷疑的對象。

    人果然都會改變的。

    只是，卻不知道洛濱會改變麼？

    秦朗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陶若香，除了隱瞞了唐三的身份，只是說是他一個非常可靠的江湖朋友。

    陶若香聽得非常仔細，並且還將一些資訊記錄在掌上電腦上面。

    聽完秦朗的講述之後，陶若香做出了一番分析和評估，然後向秦朗問道︰“你們租借的車輛，沒有問題嗎？另外，在高速公路路口，你們確信沒有被攝像頭捕捉到圖像？”

    “車輛沒問題，有專業人士處理過的。另外，就算是被攝像頭捕捉到圖像也沒關系，因為我們都是經過易容的。”秦朗回答道。

    “易容？你還會易容，真的還是假的？”陶若香有些興奮地說。

    “當然是真的。”秦朗低聲說，“不過，這裡是辦公室，還是以後再給你演示一番吧。對了，陶姨，經過你的分析評估，這一趟我應該沒什麼風險吧。”

    “經過我的慎重評估，這一趟你們並沒有留下明顯的破綻和漏洞，應該不會有問題的。說真的，真是沒想到你們做事竟然這麼‘專業’——你那位朋友，不會是職業殺手吧？”陶若香忽地問了一句。

    秦朗乾咳了兩聲，笑著掩飾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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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唯一漏洞

    秦朗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曝光，但是他可不能讓唐三的身份曝光，盡管唐三這廝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

    “這話我不應該問，不過我猜應該是這樣。”陶若香微微一笑，“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黃浪這樣的人，當然死不足惜。另外，你說的那個葉中俊，肯定也不是好東西，無論是瘋了還是死了，都不值得同情的。只不過，以後你做這些事情，千萬要小心，這兩個壞蛋固然是該死，但是我不希望你因為他們而被員警給盯上了。”

    “放心吧，我會十分小心的！而且，如果你是員警的話，我可能會被盯上，但是遺憾的是你這麼聰明的人，員警系統裡面肯定不多。”秦朗呵呵笑道。其實在秦朗看來，陶若香的確是很厲害的，無論是案情分析還是電腦技術，都是相當地過硬。當初秦朗對付安德盛，還多虧了陶若香幫忙呢。

    如果員警系統的人都像陶若香這樣精明，這樣充滿正義感的話，這個社會的確會幹淨很多，只不過像秦朗這樣試圖越過法律規範做事的人，就會感到十分棘手了。

    “當然，員警系統中比我聰明的人肯定不會太多。不過，你也不要小看了如今員警系統中的人，據我所知，當年我在政法學院的時候，還是有不少高材生進入了員警系統，並且成為了骨幹精英份子，比如以前逮捕了‘黃浪’的那位叫趙雲康的員警，就是我們政法學院以前的師兄，出道不久就抓住了黃浪，的確很厲害的的！”陶若香的語氣透著幾分欽佩。

    “可惜的是，你這位師兄千方百計才抓著了‘黃鼠狼’，結果短短兩三年時間，這一頭‘黃鼠狼’就被人放出來繼續禍害人了，可見司法系統之中，精英不少，敗類也不少啊。”

    想起差一點被黃浪給玷污了，陶若香心頭燃起了莫名地怒火，但馬上又想到黃浪已經死掉了，於是她很快冷靜下來，接著說︰“是啊，司法系統之中的確是良莠不齊。連我也沒想到，黃浪這樣的敗類竟然會被放出來——不過幸好，他被你整死了！”

    “可見，你還是贊同我的觀點——禍害就是該死！”秦朗笑了笑，語氣一轉，“只不過，你不是馬上要考刑警了麼？如果站在一個員警的立場，你好像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吧。”

    “做了員警，更應該嫉惡如仇才對！我如果以後做了員警，我是不會對犯罪分子心慈手軟的！”陶若香堅定不移地說。

    “那你做了員警，會打擊我麼？”秦朗笑著問道。

    “如果你真的作奸犯科，我肯定會打擊你的！”陶若香哼了一聲，“如果你只是收拾黃浪這樣的壞蛋，我當然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秦朗故意做出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你不親自出手對付我，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你呀，千萬別這麼想！”陶若香正色說，“員警系統當中，比我厲害的人應該不少！雖然在司法系統當中，敗類和飯桶的確不少，但是真正的高手也不少，只是這些人都被國家安排在更重要的任務上面，所以普通的案子很難吸引他們的目光。而一旦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哪怕只是一點蛛絲馬跡，都難逃他們的追查。”

    陶若香這是在提醒秦朗，讓他以後做事情要更加小心謹慎，因為再她看來，任何江湖勢力都不可能跟國家機器抗衡。

    其實，秦朗也很清楚這一點。陶若香口中那些“司法系統中真正的高手”可能就是指“六扇門”，因為根據老毒物所說，“六扇門”中的那些人，絕對是國家機器培養或者招攬的真正高手，並且是專門用來監察甚至鎮壓江湖人士的，所以這些人的強大是無庸質疑的。

    “陶姨你放心，只要你不對付我，任何人對付我都沒用！”秦朗有些囂張而狂妄地說。

    “為什麼？你就這麼自信？”

    “如果你要對付我，我肯定沒辦法辣手摧花；但要是別的人對付我，如果實在把我逼得急了，我肯定不會束手就擒的。這個不是自信，這是為了生存。”秦朗當然是知道六扇門的厲害，但如果六扇門的人真的找上了他，並且將他逼急了的話，秦朗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的。因為秦朗現在也是江湖人，他也有江湖兒女的熱血了。

    陶若香本想再說什麼，但是卻將那些話吞回了肚子當中，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

    不知道為何，陶若香覺得自己的心境有些慌亂，因為她開始替秦朗擔心起來，盡管她知道秦朗現在做的都是正經生意，但是她也清楚秦朗必然是江湖中人，否則也不會跟道上的那些人稱兄道弟。但是，她更加清楚地知道，但凡是道上混的人，都很難善終的。因為這裡是華夏神州，最強大的勢力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國家機器。

    只要國家機器出動，任何黑.道，任何江湖勢力，頃刻間都會被碾壓得粉碎。如果秦朗繼續在這一條江湖路上走的話，總有一天他會遭遇國家機器，那時候秦朗也許會被國家機器徹底鎮壓，但那絕對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陶若香似乎預見到了秦朗將來的局面，但是她卻無力阻止，更無力改變。一聲嘆息之後，陶若香將之前對秦朗這一次行動的分析和評估結論列印到一張紙上，然後遞給了秦朗︰“這個是我大學畢業論文的成果，是用來分析犯罪現場和犯罪心裡的數模，可以評估一件事故究竟是偶然事故，還是屬於犯罪行動。這一次你的行動，基本上沒有破綻和漏洞，照理說警方也會認為這是一個偶然事件，而且葉家的人肯定也不會家醜外揚，所以應該算是一件‘合情合理的意外事故’。只不過，通過我的分析和評估，你這一次行動仍然存在一個比較明顯的漏洞，雖然別的人看不出來，但在我看來，依然是一個比較明顯的漏洞，以後你做這一類事情，要更加小心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