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沒] 少年醫仙 (全書完)

第601章 暗中較量

　　啪！

　　石嘯天的手槍掉在了地上，因為他的手已經握不住槍了。

　　襲警！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朗這也算是襲警，但是石嘯天敢用手槍指著秦朗，這就注定了他要悲劇的。

　　秦朗的血螳螂出手，快逾閃電，所以石嘯天几乎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中招了。

　　血螳螂自從吸收了半支綠神培元液之后，就像是提升了一個境界似的，無論是速度還是它的刀足鋒利程度，都得到了大幅提升。

　　對付石嘯天，不過是牛刀小試。

　　秦朗並不想殺死石嘯天，但是石嘯天像瘋狗一樣在他面前吠，秦朗自然是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才行。

　　當石嘯天的手槍落下時，他的整條手臂也癱軟下去了。

　　“你還有半個小時時間才會毒發身亡，現在你可以叫你主人過來了。”秦朗向石嘯天道。

　　“你不敢殺我！”石嘯天向秦朗冷笑道，“我是警察，而且是安蓉市的警察副局長，你殺了我的話，整個安蓉市乃至平川省的警察都會為我報仇，跟你們臥龍堂為敵，那時候你將陷入永無止盡的麻煩之中！”

　　“你繼續威脅吧，我聽著呢。”

　　秦朗不為所動，然后向陸青山道，“我們繼續商議事情吧，想不到竟然會被一條瘋狗給打擾了。不過，正如我之前所說，很多人總以為我們黑.道就必須給官場中人當狗才能存在下去，卻不知道不是所有的黑.道中人都願意當狗。”

　　“好，我們繼續商議整合平川省地下勢力的事情，對于這件事情，我認為……”

　　“……”

　　秦朗和陸青山等人繼續商議臥龍堂的事情，似乎完全當石嘯天不存在，似乎所有人根本不在乎石嘯天這個警察副局長的死活。

　　“給我一個電話！”石嘯天終于妥協了，他在心頭告誡自己好歹也是警察副局長，沒必要跟這一群亡命之徒玩命，等身上的毒解除之后，他一定要好好地報復回來。

　　陸青山讓人丟了一個手機給石嘯天。

　　石嘯天用還能活動的左手撥了一個號碼出去，然后向著手機說道：“阮廳……我中毒了，臥龍堂這幫人簡直就是亡命之徒，他們要跟您談談。”

　　“阮廳？莫非是阮小川？”

　　聽見石嘯天對那人的稱呼，石建心頭不由得一驚，因為這個“阮廳”可是一個很不簡單的人物啊。阮小川，是目前平川省的公安廳的常務副廳長，在警察系統中威名赫赫，是一位相當强勢的人物，傳聞很快可能升任一把手。

　　阮小川竟然插手臥龍堂的事情，這可真是有些奇怪了。

　　“陸青山，你要跟阮廳說話嗎？”石嘯天將手機遞向陸青山。

　　陸青山向秦朗打了一個眼色，因為他知道關鍵時刻還是要看秦朗的。

　　秦朗拿起了手機說道：“你是阮小川？你為何對我們臥龍堂感興趣？”

　　“上位者做的事情，不需要向你們這些下位者解釋。”阮小川語氣高高在上，“你們不過是一群社會底層的流氓而已，我已經給了你們機會，你們最好是趕緊把握住。投靠我，你們自然有好處；否則的話，臥龍堂立馬就要易主！”

　　阮小川的聲音似乎經過了技术處理，不像是他本人的聲音，看來這廝非常狡詐，完全不給別人抓到任何把柄的希望。

　　當然，但凡是有野心的官員，那都是狡詐無比的。

　　“阮廳長，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秦朗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阮小川，“順便奉勸你一句，別以為你自己有點權勢就可以掌控一切！”

　　“愚蠢的年青人！真是給臉不要臉！”阮小川的聲音變得冷漠起來，“你現在可以開窗戶看一看，你們已經被我的人包圍了。只要我一聲令下，鼎盛茶社立即就會被查封，你們這些人也會被抓進去，然后我自然有辦法找到你們的罪證，讓你們沒機會出來了。怎樣，現在你應該考慮清楚了吧？”

　　果然，茶社外面響起了几聲警笛聲。

　　毫無疑問，阮小川有能力調動大量的警察。

　　“我考慮清楚了。”秦朗冷笑道，“不過我們可以打個賭，如果阮廳長下令的話，你肯定會失望的！”

　　在跟阮小川通話的時候，秦朗已經撥通了許仕平的電話。

　　這麼一來，許仕平就可以聽到秦朗和阮小川的談話。

　　當然，阮小川的聲音未必是他本人的聲音，所以即便是許仕平聽見了，也不能以之作為證據來收拾阮小川。不過，許仕平是阮小川的上級，他不需要十足的證據，他只需要產生懷疑就行了。

　　許仕平要秦朗降低平川省的犯罪率，秦朗現在還沒有能力掌控整個平川省的地下勢力，但秦朗可以讓許仕平知道他手下哪些人是懷有狼子野心的。比如這個阮小川，就是其中之一，他試圖掌控臥龍堂，顯然是懷有某些不可告人的野心的。

　　“你真的要挑戰我的耐性？”阮小川冷冷道，“當你進了局子里，我的人會教你如何當好一條狗的！”

　　“你可以試試。”秦朗淡淡地說，“不過，我恐怕你今天要失望了。”

　　電話中阮小川沒有答話，也許是下令去了。

　　房間之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石建這些人熟知石嘯天和阮小川是什麼人，自然是有些擔心秦朗跟他們產生衝突。

　　民不跟官斗，石建這些人雖然心狠手辣，但是誰也不敢真的跟警察系統的高官作對，因為他們都知道和是以卵擊石的做法。但是，偏偏秦朗這小子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做了，他居然敢直接挑釁石嘯天和阮小川兩人，尤其是警察大部隊已經“兵臨城下”的時候。

　　不過，石建等人所擔心的警察持槍衝入房間的場面並沒有發生。

　　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十五分鐘也過去了。

　　依然沒有一個警察衝進房間。

　　石嘯天不禁傻眼了：他本以為阮小川可以控制局面，那時候他就有本錢收拾秦朗、陸青山這幫不識好歹的混混了。但是，哪曾料到阮小川的命令居然失效了！

第602章 人恒辱之

　　“難道這小子找到了更大的靠山？”石嘯天頓時直冒冷汗。

　　這時候，石嘯天擔心的不是中毒，而是擔心這一次他自己似乎成了出頭鳥。石嘯天毫無疑問是阮小川手下嫡系人馬，唯阮小川馬首是瞻，但石嘯天可不是笨蛋，對自己毫無利益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這一次本來以為憑借阮小川的權勢，可以輕松地收服陸青山這一幫混混，讓臥龍堂成為阮小川手中的一枚重要棋子，而他石嘯天也算是在阮小川面前立了一次大功。石嘯天以為陸青山這幫人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后台，所以只要他一開口，陸青山等人必然會很樂意地給他當馬仔，哪知道這幫小子竟然如此硬氣、狂妄，居然不給他石局長面子。更詭異的是，這几個小子連阮小川的面子都不給，偏偏阮小川還拿他們沒辦法。

　　石嘯天感覺到自己有些麻煩了，連阮小川都沒辦法擺平的事情，他石嘯天自然也沒有辦法。不過，以阮小川的地位，未必會倒霉的，但是槍打出頭鳥，他石嘯天很可能會倒霉了。

　　“石局長，這樓下的警察好像散了呢。”石建站在窗戶邊向下面看了看，有些玩味地向石嘯天說道。此時，石建等人對秦朗的佩服那真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

　　樓下的警察散了，這就意味著阮小川在跟臥龍堂的后台較勁失敗了。這些警察，顯然是接到了更高層的命令。

　　阮小川失敗了，那意味著他石嘯天肯定沒好果子了。

　　更何況，現在石嘯天還中毒了。

　　當然，石嘯天並不認為陸青山這幫人真的敢弄死他。好歹他也是安蓉市警察局的副局長，陸青山這幫人如果在這里殺了他，那簡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既然陸先生的臥龍堂有了新靠山，那我就不打擾了。方便的話，請把解藥給我吧，我相信你們也不會想要我的命吧。”石嘯天選擇了退讓，但語氣卻是不卑不亢。因為石嘯天有底氣，他的官位就相當于他的護身符，臥龍堂這幫人就算是再大膽，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干掉他啊。

　　“石局長想走的話，沒有人攔你。”秦朗冷笑了一聲，“至于解藥的話，那就別想了。”

　　“什麼！你……難道你敢殺我？”石嘯天冷笑道，“不管你們有什麼靠山，今天你們要是敢在這里害死我的話，那就是越了底線，那便是跟整個平川省的警察系統為敵，甭管你們有什麼后台，如果我今天死在這里，你們都會付出沉重代價的！”

　　“呃……你如果死在這里，的確是有些麻煩。不過，你雖然中毒了，但是我有說過你會死在這里嗎？”秦朗再度冷笑，笑聲中夾雜著相當地不屑，“你中毒了沒錯，但是你不會死——你只會生不如死！”

　　“你究竟想怎樣？”石嘯天怒道，但他的語氣卻有些慌張。

　　“怎樣？你剛才拔槍指著我的時候怎麼說的，你要我跪地求饒給你舔皮鞋是吧？好了，現在輪到你了。”秦朗淡淡地說道。

　　“什麼！你……你……你居然敢這麼侮辱我！”石嘯天怒吼道，几乎要瘋狂了。

　　對方不過是一個小混混而已，居然敢這樣對他石副局長這麼說話。

　　“辱人者，人恒辱之。”秦朗淡淡地說，“你要是覺得拉不下面子，那就請便吧。”

　　“好！小子，你記著你的！”石嘯天簡直是怒到了極點，但是他知道此時的情況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好歹也算是一個練家子，半個江湖人士，清楚地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當務之急，他需要找人給自己解毒，然后再找機會報仇。

　　民不跟官斗，在石嘯天的眼中，秦朗和陸青山這幫人不過是社會底層的賤民，就算是現在找到了靠山，很快也會失去利用價值的，那時候他石嘯天想怎麼捏這些人就怎麼捏。

　　“我不會記著你這種小角色的，但是你一定會記著我。”秦朗冷笑道，伸出腳將石嘯天的手槍踩在了腳下，不讓石嘯天拿走。

　　“我不信你還敢拿走我的配槍！”石嘯天冷哼一聲，也不去揀地上的手槍了，就准備這麼離開了。

　　但就在石嘯天轉身走了几步的似乎，他忽地感覺到自己那已經麻木的手臂忽然間變得奇癢無比，奇癢難耐，以至于他不得不伸出左手去撓癢，但是不撓還好，卻是越撓越癢、越抓越癢。

　　嘩嘩~嘩嘩~嘩嘩~

　　石嘯天撓癢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在他的大力抓撓之下，他手臂的皮肉都開始破裂了，但是那種奇癢的感覺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嚴重了，石嘯天感覺不僅自己的皮肉在發癢，連他的骨頭都在發癢！

　　無法忍受的奇癢！

　　讓一個人生不如死，並不一定就是痛的感覺，有時候癢比痛更加可怕。

　　石建、韓三强這些人，都眼睜睜地看著石嘯天將自己的手臂皮肉抓破，鮮血開始滲出，但是石嘯天依然在抓自己的手臂破開的皮肉，似乎一直要將自己的皮肉抓扯干勁，然后一直抓到他的骨頭上。

　　這種情形有些詭異，更有些驚悚。

　　石嘯天終于領教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即便是他能夠找到人給他解毒，但是現在也來不及了，石嘯天感覺如果自己繼續抓扯下去，恐怕用不了半個小時時間，他手臂上的皮肉都會完全被他自己給抓扯下去。

　　以屈服換取解藥，或者才是唯一的出路。

　　石嘯天一秒鐘都無法忍受了，他的身体毫不猶豫地做出了一個屈服、屈辱的動作：

　　噗通！

　　石嘯天跪在了地上，膝蓋重重地落地。

　　“求……求你給我解藥！”

　　石嘯天跪地求饒，他跪在了秦朗面前。大約十分鐘之前，他用手槍指著秦朗，要秦朗跪在他面前舔皮鞋。十分鐘之后，這個情景出現了，可惜的是演員彼此換位了，跪地求饒的不是秦朗，而是他石嘯天。

　　“想要解藥？那就舔鞋吧。”秦朗指了指他踩著手槍的鞋子。

第603章 都想吃一口

　　即便是已經處于崩潰邊緣的石嘯天，此時也不由得一愣。

　　殺人不過頭點地，現在他石嘯天已經跪下求饒了，顏面盡失，這小子居然真要做得這麼絕，讓他石嘯天給人舔鞋？

　　陸青山、石建、韓三强等人也愣住了，雖然他們知道秦朗是比較强勢的，但是今天總算是領教到什麼叫真正的强勢了。只是，這麼一來的話，豈不是要徹底得罪石嘯天了？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誰也沒有出言阻止。

　　只有唐三很是鎮定，饒有情趣地看著石嘯天給人舔鞋。

　　下跪，求饒，舔鞋。

　　這就相當于一個三部曲，對于石嘯天來說，盡管他已經出離憤怒，盡管他恨不得將秦朗碎屍万段，但是前面三分之二的步驟已經做了，要完成最后的三分之一似乎也不難。反正當他跪下的瞬間，石嘯天的尊嚴早就已經沒了。

　　“好，我舔——”石嘯天似乎用盡了力氣大聲說道，曾經他的皮鞋踩踏過無數混混、賤民的腦袋，也曾經讓不少人給他舔鞋，但是今天，他第一次嘗到了給人舔鞋的滋味。

　　這種滋味顯然不好受！

　　“好了。”秦朗收起了手機，然后將一枚解毒丸丟到了石嘯天面前，“石局長舔鞋的技术不錯，看來這方面應該是專業啊。可惜啊，早知道今天我穿一雙皮鞋了，以石局長這麼好的技术，不打鞋油都會錚亮的。放心，雖然我給你錄了相，不過我一般都是自己拿來欣賞，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上傳到網上，除非石局長非要我這麼做。”

　　“你——”石嘯天吞下了解毒丸，仇恨之火卻在胸腔蓄積。

　　解毒丸的效果很好，石嘯天很快就從生不如死的奇癢中恢復過來，在他恢復后的剎那，仇恨之火就已經從胸膛蔓延到腦子當中。

　　石嘯天沒有立即起身，他裝著屈服的樣子，向秦朗說道：“我的槍，可以還給我了吧？反正你們留著也沒用處的。”

　　“可以。”秦朗抬起了腳。

　　石嘯天裝著去揀槍，但是整個人忽地暴起，拳頭直搗秦朗下腹，這一拳叫做撩陰拳，還有一個名字叫“仙人獻桃”，拳頭直擊秦朗的下陰，石嘯天不僅要一擊使秦朗喪失戰斗力，而且他還要讓秦朗變成廢人一個！

　　到了這個時候，石嘯天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雖然他不能隨意殺人，尤其是殺死一個有背景、無犯罪記錄的人，所以他不能直接用槍擊斃秦朗，而且石嘯天覺得用槍擊斃秦朗那太便宜對方了。所以他要偷襲，他要讓秦朗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如果一個男人下面被廢了，那當然是生不如死，而且是一輩子生不如死。

　　石嘯天是鍛骨境界修為，作為一個警察系統官員，石嘯天的功夫一直都沒有落下，而且是老而彌堅，這一下偷襲更是出其不意，完全是乘著秦朗得以的時候驟然出手，几乎有十成的把握偷襲成功。

　　石嘯天忽然暴起，就算是陸青山等人都替秦朗捏了一把冷汗。

　　石嘯天的拳頭很快，瞬間就要觸及到秦朗的“鳥巢”了，甚至拳風都讓秦朗的下面有點涼悠悠的感覺。

　　石嘯天的鐵拳，似乎一下子就可以擊爆秦朗的小鳥，讓秦朗体驗到什麼叫“以卵擊石”的滋味，但就在此時，石嘯天忽地發現他的拳頭距離秦朗的鳥巢一下子拉遠了——這不是秦朗在退后，而是石嘯天在退后，而且是飛速退后。

　　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讓石嘯天猛然意識到他已經中招了，顯然他已經被秦朗給一腳踹飛了。

　　轟！

　　石嘯天整個人狠狠地撞在了房門上，將這木質大門都給撞破了，他整個人也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上。

　　偷襲失敗！

　　“石建，叫兩個人把石局長扔出去，既然他存心不要臉，我們也懶得給他臉面了。”秦朗向石建說道。

　　石建已經完全被秦朗的手段震懾住了，聽了秦朗的吩咐，毫不猶豫地將石嘯天給扔了出去，就這麼直挺挺地扔在了大街上，像一條死狗一樣。

　　當然，石嘯天被扔出去的時候，看他那狼狽的樣子，恐怕也沒有几個人能夠認出他就是曾經威風赫赫的石局長了。

　　“漂亮!”

　　看到臥龍堂的小弟將石嘯天扔到了大街上，唐三忍不住贊了一聲。

　　混江湖的人，大部分都不太喜歡石嘯天這類人，所以看到石嘯天被整成這樣，無論是唐三還是石建、韓三强這些人，內心都是挺解氣的。

　　只是，解氣之余，都開始擔心石嘯天會不會對臥龍堂進行報復了。

　　如果僅僅是一個石嘯天也就罷了，關鍵是他背后還有一個阮小川。

　　到目前為止，無論是秦朗還是陸青山，都不知道阮小川為何要找上他們。

　　照理說，在目前這個形勢下，除了葉家之外，應該不會有軍政系統的人來打臥龍堂的主意，因為平川省軍政系統的人，應該都知道臥龍堂曾經是在葉家的掌控之下，如今雖然葉家暫時失去了掌控權，但誰要在這個時候跟臥龍堂勾搭上，那几乎就是跟葉家作對。

　　阮小川，不過是平川省公安廳的一個副廳長，他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跟葉家作對呢？

　　亦或者，阮小川是葉家的派系的人？但似乎也說不通呢。

　　“媽的！現在我們臥龍堂成了唐僧肉麼，誰都想吃一口不成？”陸青山冷哼了一聲，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整合平川省內的所有臥龍堂勢力，想不到這時候就有人想要坐享其成來間接控制臥龍堂了。

　　如果不是有秦朗在這里撐著，陸青山恐怕沒有辦法招架阮小川和石嘯天的攻勢。畢竟現在陸青山雖然是名義上的哥老會繼承人、臥龍堂的堂主，但是平川省其他城市的臥龍堂舵主、幫會成員，都未必會買他陸青山的賬，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陸青山還要應付石嘯天、阮小川這些人，那的確是十分吃力了。

　　“沒錯，現在的臥龍堂，還真是唐僧肉一樣——不過，卻不是誰都能吃上一口的！”秦朗的話若有所指，“想吃肉，必須要有這個資格才行！”

第604章 一葉障目

　　許仕平想要跟現在的臥龍堂搭上關系，武明侯也想要利用臥龍堂做一些事情，就連六扇門都想插手臥龍堂的事情。

　　當然，六扇門在平川省的小組長方柏秋變成了秦朗的師娘，所以秦朗也就順理成章地知道了六扇門對臥龍堂的一些想法。

　　陸青山的比喻還真是貼切，如今剛剛易主的臥龍堂，果真就像是唐僧肉一樣，很多人都想來嘗一口。

　　就連石嘯天這些人，居然也想將臥龍堂變成他的棋子，可惜石嘯天沒有資格，阮小川也沒有這個資格！

　　在平川省內，目前也只有許仕平有這個資格，這不是因為秦朗害怕許仕平，而是因為秦朗認同許仕平的政治觀點，就如同秦朗認同武明侯的所作所為一樣。

　　跟武明侯的一番長談之后，秦朗更加看清楚了很多的事情。老毒物是秦朗的武學恩師，將秦朗帶入了武學殿堂；而武明侯則是秦朗的良師益友，讓秦朗明白了許多人生道理。武明侯不是向秦朗灌輸他自己的道理，而是給秦朗分享了他的一些見聞、經歷，讓秦朗對自己今后的武學和人生道路都看得更加清楚了。

　　這個世界，罪惡在孳生，這是很多人都能感覺到、看到的事實，但是很多人選擇了謾罵、容忍、適應，卻只有極少的人敢站出來與罪惡抗爭，因為大部分都覺得自己無力改變、無力抗爭。但是善良的人容忍、適應或者熟視無睹，就足以讓罪惡膨脹了。

　　但終究有一些人會站出來的，武明侯和他的龍蛇部隊，就是這樣一群人。

　　許仕平，也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而秦朗，他不會站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種光輝的英雄。他是毒宗傳人，而毒宗的人，最擅長的不是下毒，最擅長的是“以毒攻毒”、“以毒制.毒”。

　　所以，秦朗會在暗處，更毒、更狠的方式來對付那些真正的罪惡分子。

　　一旦下定決心，秦朗便不再手軟。

　　之前秦朗收拾石嘯天，便是“以毒攻毒”、“以狠制狠”，他相信今天的教訓石嘯天一定會畢生難忘的。

　　今天的教訓石嘯天的確是畢生難忘，從鼎盛茶社出來的時候，石嘯天簡直如同喪家犬一樣狼狽，不過俗話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因為狗一旦被打了，肯定會到主人那里去告狀的。這不，石嘯天離開鼎盛茶社之后，立即就給阮小川打了一個電話，用十分沉痛的語氣敘述了他今天的遭遇，然后請阮小川一定要為他出這口氣。

　　此時的石嘯天，就跟受了欺負的小孩子找家長哭訴一樣。

　　“行了——”

　　阮小川聽石嘯天的哭訴，很是不耐煩地打斷，“我說老石，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提拔你嗎？那是因為你跟我一樣，身上都有一股江湖習氣。我們警務系統的官員，跟其它系統不一樣，我們時常跟江湖人士打交道，所以有一點江湖習氣沒什麼。不過看看你現在，你還有半點江湖人的樣子嗎？被几個江湖混混給搞了，你就只有找我告狀的本事了？”

　　“不是……阮廳，我當然恨不得將這幫混混全都搞死，但是今天連你也選擇退讓，我不知道這些家伙的后台，哪里敢隨便出手。”石嘯天這話，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真正企圖。他這一番哭訴、告狀，無非就是想要從阮小川口中知道陸青山、秦朗這幫人的真正后台。石嘯天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毫無疑問他心頭肯定是想報仇的，但作為一個官員，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報仇，而是對方的后台究竟有多大，如果對方的后台足夠大，大到他石嘯天根本惹不起的話，那麼他就只能忍了。因為他石嘯天畢竟是官員，不是混混，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尊嚴和面子，而是頭頂上的帽子——烏紗帽。

　　“你想知道這幫小混混的真正后台？”阮小川冷笑了一聲，“我也想知道。不過，你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這幫小混混的后台肯定不一般，今天是肖廳阻止我了我的行動，不過我可以肯定這不是肖廳的主意。”

　　肖廳長，名叫肖光華，是平川省公安廳的一把手，但這人是一個老干部，一向奉行中庸之道，以前對于阮小川的決定一向都是支持，想不到這一次居然阻止了阮小川的計划，這就讓阮小川有些不解了。畢竟肖光華是快要退休的人，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沒道理會跟他阮小川較勁。所以，阮小川推斷得出，在肖光華背后應該還有大人物。

　　但是因為隔了一個肖光華，那就變成了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了，阮小川暫時也不清楚究竟是誰在跟他較勁。

　　聽見阮小川如此說，石嘯天立即頹敗了，能夠被阮小川視為“泰山”的存在，那肯定不是他石嘯天能夠惹的，甚至連怨恨對方的資格都沒有了。從現在開始，石嘯天已經開始在內心暗暗告誡自己：“為了今后的前程，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吧。升官發財，遠比報仇更重要。”

　　“石嘯天，你是不是后悔了？”阮小川忽地問了一句。

　　“沒有，絕對沒有！”石嘯天連忙表態，“我是阮廳您一手提拔起來的，我怎麼會后悔替您辦事呢。我剛才只是在想，既然阮廳都覺得棘手的人物，那我就暫時不能想報仇的事情了。”

　　“報仇的事情，的確暫時不能想。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旦這幫小混混的后台沒了，不用你動手，我也會讓他們生不如死的。況且，他們倒霉的日子肯定不遠了，不妨告訴你一句——你以為真是我對臥龍堂這幫小混混感興趣麼？”

　　聽了阮小川最后一句話，石嘯天瞬間就明白了。看來阮小川之所以讓石嘯天去“招安”臥龍堂這幫小混混，並非是阮小川自己的意思，而是他背后還有更大的人物。聽了這話，石嘯天不禁有些激動，雖然阮小川背后的大人物跟他半根毛的關系都沒有。但激動之后，阮小川卻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這些人大人物為何要對區區一個臥龍堂如此感興趣呢？”

第605章 這才是江湖

　　“對不起掌門師叔，招安臥龍堂的事情失敗了。”

　　堂堂的公安廳副廳長，阮小川此時給人打電話的語氣恭敬無比，就算是向他的上級彙報工作，阮小川的語氣都沒有這麼謙恭。

　　“小川，你讓我有些失望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難道你忘記了，當年是誰送你入了警校，是誰給了你工作，又是誰替你抓捕、解決了那麼多窮凶極惡的罪犯，讓你步步高升有了今天的位置……”

　　“掌門，小川絕不敢忘記師門栽培！”阮小川的語氣更加謙恭。

　　“既然你還記得師門栽培，為什麼連這一點小事情都辦不好？”電話里面那個聲音繼續說道，“我在告訴你一句，我要臥龍堂在我們門派的掌控之下，絕對不能落入別人手中。”

　　“掌門……有人比我們動手更快，臥龍堂這幫小混混，顯然已經找到了靠山。”

　　“什麼！難道是葉家……這沒道理，葉家對他們恨之入骨。不是葉家的話，那又是誰呢？小川，你要記住一點，師門之所以花費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來培養你，那是因為你對師門還有價值。”

　　“小川知道，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為師門謀取福利。”阮小川此時背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你的確是在為師門謀取福利，不過遠遠不夠。你看看人家青城派、峨眉派，這些年壯大了多少倍，單單是人家的山門，現在都是金碧輝煌，香火鼎盛，讓我們巴蜀武林同道眼饞啊。而且，據我所知，這兩個門派手中還掌握了許多斂財的工具，而且你看看峨眉派，把山門都拿去上師圈錢多年了，每年圈了多少錢你知道嗎？相比之下，你給師門謀取的這點福利，實在是不值一提。”

　　阮小川心說老子不過是區區一個公安副廳長，哪有本事管到上市公司圈錢之類的事情，況且人家青城、峨眉兩派本來就名聲赫赫，那也不是他所在的門派能夠比擬的。不過，阮小川卻不敢這麼說，嘴里面解釋道：“掌門放心，我必然竭盡全力促成這件事情。我知道掌門的意思，掌門是想控制了臥龍堂，就可以通過臥龍堂控制整個平川省的地下勢力，進而將整個平川省地下勢力的黑色收入全都納入囊中，這的確是一筆巨額的財富。”

　　“沒錯！你知道本掌門的心意就好。”那人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本掌門好不容易等到臥龍堂易主，絕對不能錯失良機了。”

　　“掌門，我必定竭盡全力，只是……我擔心自己可能勢單力薄。”

　　“無妨，我會讓柳摘星去幫你，讓他全權聽你安排。反正你要記住一點——無論你現在是什麼官位，你依然是半個江湖中人。本掌門可以造就你，自然也就可以毀了你。”

　　“是，掌門。”阮小川聽出對方語氣之中的威脅之意，但是卻不敢反駁，甚至點一點不恭敬的語氣都不敢有。

　　別看阮小川好歹是一個副廳長，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師門給的，如果不是師門的話，他到現在恐怕都只是一個沒地位沒權勢的小警察，因為這些年為官，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如果沒有背景的話，任憑你多努力，也休想能夠在官場之路上走得遠。阮小川本身沒有什麼背景，原本也就是一個小警察的命，但是因為上了警校之后，他得到了一個神秘江湖人物的垂青。那是他剛上警校的時候，第一次跟人打架，被一個有家庭背景的同學帶人狠狠地扁了一頓，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他，當天晚上連學校都不敢回，只敢睡著一個老橋的橋洞下面，當天晚上下暴雨，阮小川又冷又餓。這時候他忽地發現旁邊橋洞有個老頭在烤叫花雞吃，當他被雞肉的香味引得口水直淌的時候，那老頭子終于叫阮小川過去了。

　　對于阮小川來說，那是一個畢生難忘的夜晚。其實他的故事有些狗血，那老頭叫阮小川過去之后，就覺得阮小川“骨骼清奇、底子不錯、是練武的料子”，于是就准備將阮小川收為徒弟。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那麼狗血，比如那老頭子讓阮小川過去之后，在阮小川拜師之前，讓阮小川做了一件他刻骨銘心的事情：老頭讓阮小川吃掉他吃剩下的雞骨頭。

　　吃了那一堆惡心的雞骨頭之后，阮小川算是得到了老頭“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評價認可，于是成為了老頭的弟子，不僅得到了老頭傳授功夫，而且在出了警校之后，阮小川在師門的幫助之下迅速破了很多案子，撈到了很多政績，而且還有一些人刻意提拔，使得阮小川終于步步高升到今天的位置了，並且眼看就可能成為平川省公安系統的第一人了。

　　但是阮小川也深刻地明白了一點，他的師門既然可以造就他，自然也就可以毀滅他。這些年來，阮小川盡管沒有在別人面前顯露過真功夫，但是他的功夫一直都在精進。他刻苦練功並不是為了抓壞蛋，因為他知道到了他如今的位置，根本用不著親力親為去抓賊了，他之所以如此拼命地練功，只為一個原因：希望有朝一日師門的人來殺他的時候，他能夠保命！

　　很多人都以為江湖只是底層人的事情，但是阮小川卻深切地知道，無論身在官場還是商場，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無論他阮小川日后走到哪一步，始終都無法改變他是一個江湖人的事實，除非有一天他能夠將自己的師門徹底掌控，亦或者徹底剿滅！

　　“阮廳長，有何吩咐？”就在阮小川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個陌生聲音在他的辦公室中響了起來，頓時將阮小川給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阮小川的功夫已經達到了內息境界，耳聰目明，想不到辦公室中忽地多出一個人他居然都沒有發覺。

第606章 摘星盜

　　阮小川辦公室中忽然出現的這人，身材瘦小，形容猥瑣，耳朵尖尖，看起來像是一個丑陋的侏儒似的。不過，阮小川卻不敢嘲笑面前這個“侏儒”，因為他猜出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此人必定就是師門派來協助他的那位柳摘星。

　　柳摘星，不是他的真正名字，這個人姓柳，因為他在江湖上有一個響亮的綽號叫做“摘星盜”，所以他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柳摘星，以表示他對自己的這個江湖稱號相當滿意。摘星盜，可是平川省境內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盜，不過警方對這種人基本上沒有辦法，因為摘星盜不僅僅是功夫高强，而且關鍵是“來無蹤去無影”，到目前為止警方都不知道其真正面目。不過，好在這個摘星盜自恃甚高，只對一些超級富豪、大官的珍寶有興趣，只取“紅貨”，對鈔票毫無興趣，所以在民間並未產生什麼大的不良影響。（ps:紅貨，即江湖上對珠寶、玉石之類珍寶的一種統稱。）

　　“你是柳摘星，柳師兄？”阮小川向眼前這個侏儒人問道。

　　“沒錯，你下面有些蠢貨一直都想抓我呢。”柳摘星不屑地笑了笑，“不過，那些蠢貨連我的真面目都沒見過，又怎麼可能抓住我。阮廳長，師門讓我來協助你，不知道你有何想法？”

　　“柳師兄是高手，不知道您有何高見呢？”阮小川反問道。

　　“臥龍堂的几個小混混不足為懼，關鍵是要弄清楚這几個小混混背后的人是誰。阮廳長，難道你還沒查清楚這几個小混混背后的人？”

　　阮小川搖了搖頭：“我若是知道的話，這件事情就好辦了。既然柳師兄是這方面的專家，不如幫我探聽一下這些小混混的后台究竟是誰，我也好采取針對措施。”

　　“這個自然，我若是出馬，當然不費吹灰之力。”

　　柳摘星一臉的狂傲，然后他打開阮小川書架上的一個隱蔽的小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小瓶洋酒，擰開蓋子品了一口，“想不到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葉家掌控臥龍堂數十年，現在居然對臥龍堂失去了控制權，而且連一點辦法都沒有。我聽江湖上的朋友說，葉家試圖請動青城派給他們撐腰，但好像青城派只是在敷衍他們。”

　　“葉家現在的狀況，已經是日薄西山了。”阮小川道，有些詫異柳摘星為何知道他的書架抽屜中藏著一些小酒，“我久在官場，自然能夠感覺到葉家現在的狀況已經是大廈將傾了。只是，最近葉家表現得異常地冷靜，這卻有些不對勁，搞不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嘿……這麼說，葉家是要跟對付他們的人決于死戰了？”柳摘星獰笑道，“這樣更好。葉家這麼一搞，平川省的形勢肯定會一片混亂，那我們就可以渾水摸魚了。葉家，嘿，老子可是聽說他們珍藏了很多的古董珍寶呢，聽說當年解放的時候，葉家的人收刮了平川省很多豪紳、地主的寶庫呢。”

　　“柳師兄難道沒有去過葉家？”阮小川好奇地問了一句。

　　“去過。不過，葉家的防備森嚴，我沒有把握全身而退。”柳摘星說道，“阮廳長，你別以為葉家只是哥老會的余孽這麼簡單，葉家這幫人別的不行，但是籠絡人心卻是相當厲害，這些年平川省的江湖人士，有不少人都得了葉家的好處，一旦這些人被葉家發動起來，那形勢可就相當不一樣了。葉家在平川省盤踞多年，一直都是平川省的第一大家族，現在有人要動搖他們的位置了，你以為他們真的就這麼算了？”

　　聽了柳摘星的話，阮小川微微頷首，對這個“摘星盜”也多了几分重視，他本以為柳摘星只是一個功夫高强的小偷而已，沒想到柳摘星的見識竟然也非同一般，難怪師門要派柳摘星來協助他。

　　“走了，我先去摸清楚臥龍堂這几個小混混的底。”柳摘星拿著小酒向阮小川辦公室門口走去，一邊走，他的身形就在長大，很快就從一個一米二三的侏儒變成了一米六几的個子，雖然仍然有些矮小，但比之前已經高大了許多，至少出去的時候不會引起人的特別留意。

　　“這就是縮骨功？”阮小川知道本門之中有一門獨特的縮骨神功，可惜他阮小川不是核心弟子，沒有得到傳授，但是看柳摘星的樣子，多半是已經將縮骨神功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難怪柳摘星號稱是“摘星盜”，意思是說連天上的星辰都能給偷下來。

　　*****

　　沒有學生不喜歡漫長的暑假，秦朗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暑假也有不方便的事情：比如每天都要回家報到。一旦秦朗不回家報到，那麼老爸老媽就會胡亂猜測，尤其是老媽薛穎蓮就會追問秦朗的行蹤，問他是不是跟哪個女同學出去玩之類的。秦朗從來沒想到原來自己的老媽居然也會如此八卦，但是對于老媽的行為，秦朗當然也是無可奈何。

　　幸好，秦朗的老爸和老媽白天基本上都在實驗室中度過，只有到了晚上才會回家。所以在白天的時候，秦朗也就有大把的時間和陸青山、唐三等人處理臥龍堂的事情。

　　雖然臥龍堂只是一個小小地江湖幫派，但是如今卻成了很多大人物關注的對象，甚至連警察系統的人都開始插手了，這就讓秦朗不得不小心應對了。

　　秦朗原本以為只有陸青山完全、徹底掌控了臥龍堂之后，那些大人物才會采取行動，收買、招安臥龍堂這一干人，然后讓臥龍堂這幫人為這些大人物效力。畢竟曾經的臥龍堂是在葉家的掌控這下，現在跳出來招安臥龍堂，那就有跟葉家為敵的嫌疑了。

　　只是，秦朗顯然低估了很多人大人物的野心了，葉家剛失去對臥龍堂的掌控權，其他的那些大人物就已經蠢蠢欲動，准備將臥龍堂變成他們手中一枚重要棋子。

　　秦朗背后雖然有許仕平和武明侯在支持，但是這種支持都不能放在明面上來，所以現在臥龍堂的很多麻煩事情，都只能靠秦朗和陸青山這些人自己解決。

　　不過在秦朗看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應付這些大人物的招安，而是如何迅速將平川省所有的臥龍堂成員全部整合起來，甚至要迅速地將整個平川省的地下勢力都整合起來。

第607章 整合臥龍堂

　　一切行動都要迅速。

　　這是秦朗對陸青山和石建等人的建議，其實就算是沒有秦朗的建議，陸青山和石建、韓三强這些人也應該能夠感覺到了。

　　石嘯天、阮小川這些人的出現，讓陸青山也開始警覺起來了。陸青山非常贊同秦朗的說法，對于政府官員來說，黑幫只是他們的衛生巾而已，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就會遠遠地拋棄在陰暗的角落。所以，一旦陸青山和臥龍堂成為了某個大人物的“衛生巾”，那麼也悲劇也就注定了。注定有一天他陸青山和手下的兄弟會成為政治斗爭的犧牲品，差別之在于時間間隔的長短而已。

　　一旦淪為了某些大人物的棋子，成為了他們的儈子手，那就很難善終了。

　　因此，陸青山必須抓緊時間迅速完成臥龍堂的整合，然后按照秦朗的想法，整合臥龍堂，並且讓整個臥龍堂脫離黑幫的稱號，迅速漂白。

　　而且，陸青山是陸家的后人，以前的哥老會雖然是江湖幫會，但卻秉承了江湖義氣和民族大義的，絕對不是那種不入流的土匪幫。若非如此，哥老會也不能成為近現代的三大幫會之一，能夠跟洪門、青幫齊名。所以，到了如今，陸青山依然不能讓臥龍堂墮落成不入流的黑幫，因而他接受了秦朗的建議，試圖將臥龍堂整合、漂白，然后進一步將其變成合法運營的社團或者換一個名字叫著“集團”。

　　據陸青山所知，目前很多國家的所謂“社團”、“集團”甚至一些“公司”，其本身都是幫會組織，但是為了適應目前的社會形勢，這些幫會組織都擁有了合法的身份和生意，經營理念自然更以前截然不同了。

　　比如洪門、青幫，現在已經在全球開枝散葉，成立了很多的分會，但是這些分會卻一樣可以存在于法治社會中。比如洪門的總部就在美國的檀香山，這一點不僅僅是海內外華人都知道的事情，美國當局甚至FBI這些組織都十分清楚的，但是當局卻沒有取締、鎮壓洪門總會，原因很簡單，他們沒有違反美國法律，至少表面上都是合法的。

　　所以，如今這個年代，黑幫早就已經不是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時代了，想要在這個社會上長久存在下去，那麼就必須遵循這個社會的基本規則。

　　爭强斗狠一時爽，最后全体火葬場。

　　這就是很多底層黑幫人士的下場，甭管你有狠辣，甭管你現在有什麼后台，遲早都會被剿滅的，因為給人當利用工具是不會長久的。

　　當然，爭强斗狠是指在外而言，至于幫會內部，該狠的就得狠。比如現在陸青山要整合平川省的整個臥龍堂，那麼平川省其他城市的分舵舵主，就必須要效忠陸青山，並且接受陸青山的整合，這是沒有商量余地的事情。一旦這些人心懷鬼胎、不服從陸青山的命令，亦或者試圖勾結外人的話，那麼陸青山就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狠！

　　唐三和唐門的殺手，就是專門替陸青山抹殺那些看不清楚形勢的家伙。

　　當然，對于幫會內部之間的爭斗，警方一般不會干涉、過問，除非是搞出了不好的影響，這大概也是警方和幫會之間的一種“默契”吧。

　　這一次陸青山的行動可謂是雷厲風行，加上有吳影夢、馮魁這兩個毒奴的輔助，還有唐三的支持，那些看不清楚形勢的家伙，很快就被制服、抹殺。

　　僅僅兩天時間，平川省臥龍堂分舵的那些舵主都被擺平了，或者納了投名狀，或者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進展一切順利，但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以秦朗、陸青山等人的實力，要實現這一步本來就不難，難的是如何將這一幫人整合起來，然后讓整個臥龍堂的生意轉為合法化，這才是真正的難題。

　　古人有一句話說得好：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要建立一個王朝基業不算太難，但是要鞏固一個王朝的統治卻是異常地不容易。對于陸青山而言，這也是一個巨大的難題，因為平川省全体臥龍堂的成員有多少人？簡直有數万之多，這還不包括一些沒有“記錄在冊”的小混混。

　　而這些臥龍堂的幫眾之中，素質參差不齊，加上這些人以前基本上都干的是打打殺殺、守場子的事情，要他們一下子轉性當“好人”，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縱然他們能夠聽從臥龍堂總部的命令，暫時老老實實不干違法亂紀的事情，但這些人也要吃飯、養家糊口啊，他們的收入從何而來？

　　相對于韓三强的那些手下，整個臥龍堂實在太龐大了。當初秦朗讓韓三强的這些小弟們漂白都用了好長一段時間，何況是整個臥龍堂？

　　幸好之前劉志江還有林世龍這些人給臥龍堂注入了一大筆的“發展基金”，有這麼一大筆錢的話，至少可以保證臥龍堂暫時不會出什麼大亂子。不出大亂子，才能保證臥龍堂暫時不會被人强力打壓，也能得到整合的時間。

　　畢竟現在的臥龍堂不是葉家掌控下的臥龍堂，誰都不敢動。現在形勢不同了，平川省政局風云變化，很多大人物都開始打臥龍堂的主意了，秦朗和陸青山自然不能讓這些人找到對付臥龍堂的機會。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自然也能使幫會的小弟們服服帖帖。

　　但是這種“救濟糧”肯定是不能一直發下去，必須要將這些臥龍堂的幫眾都變成合法的、可以產生價值的員工，就如同元平保全公司的那些人一樣。在韓三强面前，這些人是他的小弟；在警察面前，這些人都是保安公司的保安，有合法的工作和收入，並且繳納各種稅收和保險。

　　只不過，問題就在于臥龍堂這幫人數量太龐大了，而且良莠不齊，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整合，這簡直就是一個十分浩大的工程。

　　但好在秦朗和陸青山早有准備，自從上一次開香堂之后，陸青山就留下了林世龍和林宇豪爺孫兩個，其目的只有一個：取經。

　　通過林宇豪，向洪門取經。

第608章 韓萱之約

　　洪門，是一個經久不衰的傳奇幫會，即便是在《江湖譜》中也是赫赫有名，而且洪門經歷了許多王朝、時代的變遷，到現在依然經久不衰，反而在世界各地開枝散葉，這就完全說明了洪門的“管理經驗”是值得學習的。

　　開香堂結束之后，陸青山花了不少的時間去請教林世龍和林宇豪關于洪門的“管理經驗”，並且試圖將一些適合國情的管理經驗用在臥龍堂上，希望在短時間之內完成臥龍堂的整合。

　　陸青山是臥龍堂的堂主，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事必躬親，秦朗雖然要幫陸青山解決一些事情，但好歹還能忙里偷閑。

　　這不，下午三點左右，秦朗居然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電話是韓萱打來的，秦朗猶豫了一下才接通。

　　韓萱曾經是陶若香同學、朋友，上一次去夏陽市的時候，韓萱掉了一份重要的文件，險些丟掉了工作，幸好秦朗幫她將這份文件找了回來，不過從那之后韓萱就沒有跟秦朗聯系過了，所以接到這個電話秦朗有些意外。

　　韓萱在電話中約秦朗去一家咖啡廳見面，秦朗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大約四點左右的事情，秦朗到達了咖啡廳，穿著紫色長裙的韓萱已經在咖啡廳了。

　　如今的韓萱，跟秦朗上一次見到的截然不同了，上一次在夏陽市看到的韓萱，喜歡張揚、顯擺，所以刻意打扮得很嫵媚、性感，但是現在的她卻內斂不少了，不再故意為了性感而裝性感，不過這樣看來反而順眼多了。

　　秦朗坐到韓萱面前，然后向她說道：“韓姐，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中說嗎，非要在這里見面說？”

　　“別急，難道你連喝杯咖啡時間都沒有？”韓萱把服務生叫了過來，讓秦朗點一杯咖啡再說。

　　“隨便吧。”秦朗向服務生道。

　　“先生，我們這里沒有隨便。”服務生小妹似乎不怎麼變通。

　　“隨便給我一杯咖啡，順便給這位美女一齊買單，不用找零。”秦朗直接遞了兩張鈔票過去。

　　這一下，服務生小妹果然變通了。不消片刻，一杯咖啡已經送了上來。

　　“秦朗，你這麼急干嘛啊？”韓萱向秦朗說道，“你就這麼不待見你萱萱姐？難道我一點魅力都沒有？”

　　“萱萱姐你魅力無敵，只是我不懂欣賞。”秦朗笑了笑，然后解釋說，“最近事情真的多，所以的確有些忙，韓姐你就見諒吧。”

　　“你在忙什麼啊？”韓萱詫異道，“高考不是結束了嗎，你有几個月的假期呢，真不知道你還能忙什麼。我看，你就是覺得我煩躁不是？”

　　“怎麼會，我要是覺得韓姐煩躁，那就不會來見你了。”秦朗說道，“最近真心事情挺多，這個先不解釋了。韓姐你找我，肯定不是為了讓我請你喝一杯咖啡這麼簡單吧，韓姐你就別掉我胃口了，趕緊給我說吧。”

　　“行，也不知道你在忙什麼，不過既然你時間這麼緊迫，那我也就直接告訴你得了——是關于的陶若香的。”

　　聽見“陶若香”的時候，秦朗的耳朵一下子就豎起來了。

　　因為自從高考結束之后，秦朗就跟陶若香失去了聯系。

　　聽說陶若香已經向七中辭職了，並且手機都換號了。

　　雖然秦朗也想知道陶若香現在的狀況，不過他知道陶若香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女生，既然她不願意跟他聯系的話，那秦朗勉强也沒用。

　　在七中的時候，秦朗雖然一直試圖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試圖跨越師生之間的這一到屏障，但最終沒有成功，因為陶若香一直都在堅持著最后的底線。

　　高考結束之后，陶若香杳無音信，但是聽韓萱提到“陶若香”這個名字的時候，秦朗感覺到自己的耳朵一下子都豎了起來，霎那間秦朗知道自己還是那麼關心和在乎她，盡管她和陶若香相處的時間並不長。

　　“怎麼，一下子耳朵都豎起來了？看來你小子果然對我們陶老師有野心吧。”韓萱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對了，以后她恐怕不是陶老師了，你要叫她陶警官了。”

　　“陶警官？”

　　“沒錯，她參加了平川省警務系統的警官考試，而且筆試成績第一，只等面試過關就行了。當然，但凡是筆試成績第一的人，基本上都會保證錄取的，這個也算是一個潛規則。所以，很快她就是陶警官了。”韓萱說道，“這樣也好，以后我們也算是同事了。”

　　“真好，想不到陶若香真的要去當警官了。”秦朗感嘆了一聲。

　　秦朗知道，以陶若香的性格，下定決心也應該不容易吧。畢竟，當初畢業的時候，陶若香本有機會進入警察系統的，都是因為家庭父母的阻撓，使得她放棄了當警察的想法，如今再度拾起這個理想，的確是不太容易的。

　　“那是一定的啊。怎樣，對你來說，這應該是一個好消息吧？”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看出這對我算是什麼好消息。你可能不知道，最近陶老師連手機號碼都換過了，我根本聯系不上她了。當然，她能夠堅持做自己喜歡的職業，這一點我替她感到高興。”秦朗的語氣當中能聽出几絲沮喪。

　　能不沮喪麼，陶若香可是秦朗同學一見就起了“歹心”的女人，那是真的一見心動，所以秦朗一直都在試圖打破兩人之間的師生關系，其目的就不必說了，當然是為了將陶若香追求到手。可惜的是，陶若香是一個很理智的女性，秦朗最終也沒能成功。

　　“少說這些沮喪的話。記得上一次我去夏陽市的時候，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其實陶若香對你是很有感覺的。”

　　“很有感覺？”秦朗苦笑道“我說韓姐，你就不用安慰我了吧，如果陶老師對我很有感覺的話，她會直接換了手機號不聯系我了？”

　　“你以為陶若香換手機號碼是因為躲你？”韓萱呵呵一笑，“你真是太自以為是了。香香換手機號碼，那是因為她的手機掉了，于是干脆連這個手機號碼也舍棄了，免得她父母又要打電話阻止她報考警務系統公務員。”

　　“居然是為了這個？”秦朗說道，“那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廢話，香香這段時間就住在我那里，你說我怎麼會不清楚？”韓萱反問了一句。

　　“那什麼都別說了，帶我去見陶老師……嗯，現在是不是應該叫陶姐才對了。”

第609章 再見面

　　一路上韓萱都在抱怨，秦朗這小子跟他喝杯咖啡的時間都沒有，但是得知要去見陶若香，卻是一點都不猶豫，好像時間多得很似的。

　　韓萱的家庭條件不錯，如今她在安蓉市買了一套精裝電梯公寓，而且還帶樓頂花園的那種，也算是一個警務系統的小富婆了。

　　到了門口，韓萱掏出鑰匙正要開門，卻被秦朗阻止，秦朗給韓萱打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去敲門。

　　韓萱明白了秦朗的企圖，笑了笑上前敲門。

　　“誰啊？”屋里面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死香香，是我啦！”韓萱道，“出門忘記拿鑰匙了。”

　　門內響起了腳步聲。

　　韓萱閃到了一旁。

　　秦朗站在了門口。

　　門開，陶若香一臉詫異地看著門口站著的秦朗，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秦朗用無邪的眼神看著陶若香，一陣子不見，陶若香似乎有些清瘦了，但卻更加將她姣好的身材凸顯出來了，秦朗先是一呆，然后變戲法一樣從背后取出一束鮮花，竟然是一束剛剛盛開的桃花。

　　“你……”

　　陶若香愣了愣，然后狠狠瞪了一下韓萱，“該死的萱萱，你真是多事！秦朗，進來吧，這束花不錯，不過現在都到了吃桃子的季節了，你也沒必要專門去買一束桃花送我吧。”

　　“這桃花可結桃子，這是專門的觀賞性桃花，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秦朗進了屋子，韓萱將這一束花插在花瓶當中，然后說道，“哎呀，差點忘記了，我跟人還有一個約會。秦朗，你跟陶老師好好聊聊，改天記得請我吃飯啊。”

　　任務完成，韓萱也就功成身退了，很干脆地離開了，給秦朗和陶若香留下了二人空間。

　　“陶老師……不，我是不是應該叫你陶警官了？”秦朗看著陶若香道，目光之中似乎帶著很多含意，“我說若香姐，你手機掉了也好，換了號碼也好，好歹給人說一下啊，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呢。”

　　“別叫什麼若香姐，感覺像是古代青樓女子的稱呼。陶警官也不好，我還沒有正式當警察呢。”

　　“那就叫香香姐了。”秦朗吐口而出道，“反正你聞起來也挺香的。”

　　“胡說！”陶若香嬌嗔了一聲，丟給了秦朗一罐冰鎮啤酒，她自己也拿了一罐。

　　“我沒有胡說。”秦朗沒有急于喝酒，而是急于將心頭的想法表達出來，“我在七中，聽你在電教室上第一堂課，我就聞到你身上的香味了，那不是香水的氣味，應該是融合了費洛蒙的体香——”

　　“思想齷蹉！”陶若香哼了一聲，打斷了秦朗的話。

　　“天生万物，異性相吸，費洛蒙信息決定著兩個人彼此之間是否產生好感，這都是有科學依據的，怎麼能說是思想齷蹉呢。”秦朗反駁道。

　　“總之，這些話從你這小痞子口中說出來，那就是讓人覺得齷蹉。”陶若香翹著嘴唇說道，讓秦朗見識到了陶老師也有不講理的時候。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不給我聯系了呢？”秦朗繼續追問。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為什麼我一定要跟你聯系呢。”陶若香反問道，表情也變得有了几分嚴肅。

　　秦朗這一次卻不再退縮，迎著陶若香的目光：“沒錯，我只是你曾經的學生，嗯，曾經的學生之一，也是無數愛慕過你的學生之一。但是，你仔細想想我們所經歷的那些事情，你覺得我們之間真的連一點超越朋友的感情都沒有嗎？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是真的喜歡你。其實，從第一堂課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

　　“你的那種喜歡，只是視覺上的喜歡吧。男生就是這樣，看到美女就說喜歡，其實不過就是一種簡單的占有欲吧。”陶若香一邊小口喝著啤酒一邊說道。

　　“關于這個我不完全否認。”秦朗正色道，“男人本來也是雄性動物的一種，占有雌性和繁衍后代原本就是一種生物本能的衝動。在雙方完全不了解的情況下，每個人都采取的是以貌取人的方式，難道你就不喜歡看帥男？”

　　“狡辯！”

　　“這不是狡辯，這都是人的本能。比如你們女生不是很向往一見鐘情麼，那一見鐘情是鐘情什麼啊，當然是鐘情外表了。試問兩人以前從未蒙面、更談不上了解，能夠鐘情的當然就只能是外表了。”

　　“行了，知道說不過你。”陶若香退敗了。

　　其實，這几天陶若香一直也在考慮她和秦朗之間的事情，她本以為從學校辭職之后，不做老師了，跟秦朗之間也就不會有隔閡和顧慮了，但事實卻並非如此。這几天仔細考慮之后，陶若香發現自己依舊有諸多的顧慮，始終無法下定決心。比如和秦朗之間的身份差異，秦朗畢竟還是一個學生，而她以前是老師，很快又會成為警察；比如年齡的差距，秦朗比她年青，而且又是男生，在感情方面不定性的因素太多；比如秦朗在感情方面不專一，陶若香沒有把握能夠成為他唯一的女友……

　　仔細考慮之后，陶若香才發現自己心頭原來還有太多的顧慮，所以這几天她才沒有跟秦朗聯系。但實際上，陶若香的心頭依然有些掛念秦朗的，之所以她選擇辭職，其實也跟秦朗有很大關系。

　　“香香姐，其實你也不要這麼緊張，我告訴你我喜歡你，那是因為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應該讓她知道，至于她接受不接受都無關緊要。你不用著急回應我，也不用擔心拒絕會打擊我。其實，我也知道你這麼優秀的女生，從來都不會缺乏追求者的，我不過是一個沒錢沒勢的壞小子而已，的確是配不上你。”

　　“誰又說你不配了！”陶若香有那麼一點氣急敗壞，“我說你不要胡思亂想行不行？秦朗，在學校的時候，我們談論那麼多，你是怎樣地人我很了解，我是怎樣地人，難道你不了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辭職嗎，有相當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你！”

　　陶若香說出這一句話之后，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第610章 野獸感情觀

　　陶若香沉默，只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說出這一句話；秦朗沉默，是沒有想到陶若香居然會承認對他產生了感情，並且還因他而辭職。

　　激動？感動？還有一些小小的自責。

　　此時秦朗的心情顯得很是復雜。

　　沉默半響之后，陶若香反而先開口：“當然，我辭職也不全是因為你的原因，我覺得既然自己喜歡破案、不喜歡教書，那麼何必要繼續做老師呢——”

　　陶若香的話還未說完，秦朗忽地一下子扑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强吻”了她，所以陶若香后面的話自然也就說不出來了。

　　各種解釋、各種糾結、各種疑惑……此時全都消失了，因為陶若香的腦子一片空白，她根本沒想到秦朗居然敢强吻她。

　　畢竟，陶若香好歹也是秦朗以前的老師，她覺得秦朗不敢對她“亂來”才對。

　　但這一次秦朗卻真的是“亂來”了，因為秦朗自己也知道跟陶若香之間的關系已經是剪不斷理還亂。既然如此，他索性也就懶得去理了，直接“亂”上了，既然早就想要去吻她了，現在沒有別人，為何還要錯失良機？

　　陶若香的嘴唇很軟，而且很溫暖，並且她的唇齒之間帶著一種奇異的香味，讓秦朗不禁有些迷醉，秦朗雖然是毒宗傳人，但是有一種毒他是無解的，那便是情毒。

　　情，讓人痴迷，讓人瘋狂，讓人無法自拔，甚至讓人不惜生死，的確是一種奇妙的“毒”，但即便如此，無數的男女為之瘋狂，哪怕是明明知道這樣是飲鴆止渴。

　　跟青云山的那一次“意外之吻”不一樣，這一次是秦朗主動，而且這一次誰都沒有中毒。秦朗貪婪地吻著陶若香的香唇，正要試圖去品嘗她的香舌，這時候陶若香的手掌摸到了秦朗的臉上，似乎要捧著秦朗的臉來一個激吻。

　　啪！

　　就在秦朗想入非非的時候，臉上忽地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直接把秦朗給打清醒了，盡管這一巴掌的力道並不算大。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几乎同時說了一個對不起。

　　隨后，秦朗和陶若香相視笑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該扇你耳光的。”陶若香道，“只不過，我們都需要冷靜下來。”

　　“我已經很冷靜了，我冷靜地知道我是喜歡你的。”秦朗信誓旦旦地說。

　　“我說的不是這個。”陶若香向旁邊挪了挪，似乎在刻意和秦朗保持安全距離，隨后她理了一下有點亂的頭發，嘆道，“秦朗，我說的冷靜，是希望你可以站在我的角度冷靜地考慮一下，這段時間我的確有些困擾，你知道的，我的年齡比你大——”

　　“年齡不是問題，況且你不過比我大三歲而已。”

　　“三年就是一個代溝了。”陶若香正色道，“到了我的這個年齡，家里面的父母都開始催促著我談婚論嫁了。而你呢，你現在會想到結婚的事情嗎？”

　　“呃……這個對我來說，還真是有點遙遠。”秦朗不想在陶若香面前撒謊，所以只能事實求是地回答，不過隨后他加了一句，“但是我真的幻想過和陶老師你結婚的事情。”

　　其實，秦朗在夢里面都夢到過和陶若香結婚的場景，好像還不止是一次。

　　因為說實話，在遇到陶若香之前，秦朗還沒有如此對一個女生怦然心動過。雖然這種砰然心動來得有點晚，雖然對象是自己的老師而有些不太合適，但是對秦朗來說，這種感覺是刻骨銘心的，所以即便是秦朗做夢的時候，也會出現陶若香的身影。

　　“你知道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陶若香道，“這几天，其實我也仔細考慮過我們之間的這種奇怪的情愫，我曾經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對你產生超越友誼范疇的感情，但是平心而論，我做不到這一點。”

　　“平心而論，我很高興聽到這個。”

　　“你當然高興了，因為你就是一個小痞子。”陶若香橫了秦朗一眼，“但是我的感情已經經不起折騰了，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折騰。所以，我必須要再慎重地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

　　“不用再考慮了。”秦朗有些著急地說，“既然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那麼這事情就簡單了，做我女朋友吧！”

　　“簡單了？”陶若香白了秦朗一眼，“如果真的這麼簡單，我會為這個煩惱？秦朗，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如果我們真的走到一起，你就可以無視其他女生，對我一心一意？”

　　秦朗傻眼了。

　　什麼年齡差距，什麼代溝，什麼談婚論嫁其實都是借口，陶若香真正的糾結的其實不是這些，而是秦朗本身“有問題”。

　　一心一意。

　　每個人都只有一個心髒，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從一而終”，自然也就很難做到“一意”了。捫心自問一下，秦朗同學在這方面的確沒有底氣。而且他也不是那種睜眼說瞎話的人，明明做不到還能對天發誓。

　　秦朗知道，如果他今天在這里發誓要一心一意的話，那麼就意味著他從此不能再對洛濱、江雪晴這樣的女生動心了。但是，再捫心自問一下，秦朗能做到麼？

　　很顯然，秦朗做不到。

　　關于這個問題，秦朗自己也考慮過了，他就是沒辦法做到一心一意，無論看到陶若香還是洛濱或者江雪晴變成了別人的女友，他都會很惱火的。就從這一點，秦朗就可以看出自己內心的貪婪。

　　陶若香的這一句話，讓秦朗同學從剛才的激動中迅速冷靜下來了。

　　然后，秦朗歉然地看著陶若香，他正要開口說對不起，陶若香卻搶先說道：“不要說什麼對不起，你沒有違心地說那些虛假的話，這樣很好。其實，我早就看出你的感情觀有些不對勁，就如同你之前比喻的。也許你的感情觀，就跟動物世界中的那些雄性動物差不多，只要覺得漂亮的雌性就想要占有。但是，你要明白一點，我們這些女人，內心持有的都是人類女性的感情觀，所以就讓我們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