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匹] 炮灰姐姐逆襲記《全文完》

官不聊生

第160章：村幹部

    葉鈴她們收拾了一下，也把大衣都穿好，等了半個小時也到站了，這是小站下火車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同樣下火車的張珍蓮和司道臣，而張珍蓮和司道臣萬沒有料到葉鈴也是今天回來，他們倆個在火車裡站了一宿，還人擠人的，人早就沒有了精神，在看葉鈴卻是從臥鋪那邊下來的，人一點憔悴也沒有，這也沒有什麼，讓他們驚呀的是趙國棟他們竟然也來了。

    司道臣在學校裡一直被他們欺負，自然不會打招呼，何況怎麼說也是到了自己的地盤，哪裡還會把趙國棟他們放在眼裡，直接冷哼一聲提著包就往家裡走，到是張珍蓮客套的對幾個人笑了笑，也追司道臣去了。

    「我發現這張珍蓮好像喜歡司道臣，你們說是不是？」趙國棟把手插在兜裡，盯著兩人的背影看。

    王平到是打量了一眼，緊了緊身上的大衣，「這也太荒涼了。」

    可不是，四下裡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就是黃草，不遠處是個小村莊，可看著那泥土房，還不時傳來的狗叫聲，真有點像到了山裡一般。

    葉鈴的包被張力寧提著，帶著提著米麵的趙國棟和王平往家裡走，「他們什麼關係咱們也別管，在學校裡你怎麼鬧我不管，我可先告訴你一聲，司道臣他爸是隊上的會計，和隊長家裡關係好，在村裡你還是少惹他，沒聽說過強龍鬥不過地頭蛇，這話你也該聽過。」

    何況司軍一看就是個肚子裡全是壞水的人，那樣奸詐的人在村裡壞他們一把，還真是防不住。

    趙國棟想還一句，轉念又把嘴閉上，他到是不怕，就是不想給葉鈴惹麻煩，葉鈴見他沒有反駁還挺意外的，可這一眼看得趙國棟心裡不爽了，「我又不是不懂道理的。你別總盯著我。」

    葉鈴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就安排起一會兒要做的事情來，「今天剛到家，咱們明天再弄東西掙錢。第一件事是先把屋裡燒暖了，不然晚上也不能住人，把鎖有櫃子裡的被子也得拿出來，放在外面先敲敲灰然後放到炕上暖著。」

    「你們都會燒火吧？」葉鈴掃了三人一眼。

    「這算什麼。」王平不以為意的擺手。

    葉鈴想想也是，「那行。你們看，那就是我家，村頭第一家。」

    抬手指了自己家的房子，進了院子，葉鈴才把父親給自己的鑰匙拿出來，把房門打開，一進來屋裡的灰塵味就撲鼻而來，葉鈴讓人把門場著放一放，進了屋之後又讓趙國棟他們把窗戶給豎起來，這才要出屋去抱柴。結果趙國棟攔下她，問了哪裡是葉家的柴，帶著王平出去了。

    葉鈴家的柴還是去年的柴，因為奶奶去了，家裡的柴也沒有燒多少，也沒有人拿這個，所以也不用擔心柴不夠燒。

    葉鈴又把盆和抹布找出來，把廚房裡的水桶拿出來，打算去打水，又被張力寧接了下來。見他們都是男孩子，葉鈴也沒有客氣，先找掃笤把屋裡炕上的灰都掃了，只等著燒炕燒水擦屋子。

    趙國棟和王平一人抱了一大捆回來。葉鈴又讓他們跑了幾趟把家子裡堆的像小山了，鍋裡的水也燒開了，葉鈴帶著他們擦灰收拾屋子，其間趙國棟和王平去敲被子上的灰塵，大家分工活幹的也快。

    等屋子收拾干爭，也放完了空氣把窗戶關上。王長江也來了，先進外屋看到了葉鈴，等進屋裡之後掃了一眼，只見是幾個孩子才問起來，「鈴子啊，你爸媽沒回來？」

    「沒回來，我爸說讓我帶著他們幾個回來，能收拾一下老家的房子，再給我奶燒點紙。」葉鈴也是面上客套。

    王長江點點頭，「你們幾個孩子那就得注意防火，這大冬天的天氣乾燥，可不能出什麼事。」

    「王叔放心吧。」葉鈴見他又拿起隊長的派頭，也沒有多說。

    王長江也見幾個男孩都是城裡的，到也沒有拿嬌太久，卻緊起了眉頭，「你一個女孩子和三個男孩子住也不方便，晚上就去我家住吧，讓王海過來和他們住，你爸怎麼這些都沒有想到，到底是總在部隊裡呆著，想的太少。」

    一起來的自然也就是大院裡的孩子，看著都是半大的小子，王長江還一起想著兒子當兵的事情，要是與幾個孩子處好了，回去找哪個父親說一句，兒子當兵的事情也就解決了。

    葉鈴哪裡不知道他的打算，「王叔，不用了，炕這麼大能有什麼不方便的，就是再來三四個人也能住的下。」

    按現在的年代和這個歲數，葉鈴直接裝聽不懂把話給回過去了，就不信你還能真厚著臉皮和四個孩子說出什麼男女干的那勾當子的事情來。

    王長江被葉鈴一堵，到真張不開那張嘴了，想胡攪蠻纏下去，可又記起葉鈴當初說兒子和張娟子的事情，只能把話憋回去，最後沉著臉走了。

    至於在場的趙國棟幾個，那是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王長江說話的時候，三個人都往炕上一躺，直到人走了才坐起來。

    「這是誰啊？多管閒事。」說到不方便的時候，趙國棟都覺得耳燙。

    葉鈴不以為意，「是我們生產隊隊長，一直想讓他兒子當兵，不用管他，現在你們在家裡燒炕，記得鍋裡的水不夠的時候再倒一水桶進去，張力寧和我去老張家把今年自留地的收成拿回來。」

    家裡的三根壟自留地種了苞米，只是葉家都搬走了，所以就找了村裡還算是有點親戚的張士龍家給了他們家，他們家幫著弄，到時收成給他們家一根壟，剩下的給葉家錢或者苞米。

    趙國棟見是叫張力寧跟著出去，沒有叫自己，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轉念又想自己的脾氣不好，葉鈴一定是怕自己到外面說難聽的得罪人，這樣一來心裡也就舒服了。

    而葉鈴也確實是這樣想的，趙國棟太衝動，現在突然回來去要東西，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所以叫了更穩重的張力寧跟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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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走動

    葉鈴帶著張力寧往張士龍家走的時候，已經把事情簡單的和他說了一遍，也好讓張力寧到那裡有個心裡準備，畢竟人就是這樣，不管換成誰，進的時候容易，你讓他把東西再拿出來，哪怕不是他的東西他也會心疼。

    張力寧心裡有了個大概，和葉鈴進到張家的時候，心裡也有了底，張家的人一見葉鈴來了，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張家的女人和男人交換了個眼神，笑著讓葉鈴坐下。

    客套了兩句才說起那自留地來，「也沒有產下多少東西，沒有多少肥，產量也就低，苞米都賣了，這是十五塊錢，我和你叔一直收著也沒有動，只想著你家總要回來給你奶燒紙，所以也沒有給你家匯去。」

    葉鈴把錢收起來，留了一塊錢來，放到炕上，「嬸子，那就多謝你了，原本這地就該歸隊上的，只是畢竟我家種上了，隊上才讓沒有讓我們家今年還回去，這也算是隊上對我們家的關心，我這要過了年才回城裡，也不知道村裡有沒有誰家賣白菜的，我這裡有一塊錢，就再麻煩叔和嬸一回，看看幫我買些白菜。」

    鹽和油這些東西，只能等著明天去鎮裡買，可也不能幹吃飯，葉鈴到也捨得這一塊錢，再說做野菜糰子也要用到。

    村裡秋天都自己家留冬菜，白菜也不算值錢，都留著自己家吃，所以她才敢確信這能買到白菜，還能不貴了。

    「你這孩子，要吃還能吃多少，嬸子家就有白菜，一會兒讓你叔給你們挑一筐去。」張家女人見葉鈴並沒有覺得這錢少，還拿錢出來買白菜，心下也一鬆，哪裡還捨不得幾顆白菜。

    葉鈴卻不同意，「嬸子的心意我知道，可現在大冬天的。這白菜可不是便宜東西，這樣吧我再拿一塊錢，嬸子看能賣我多少顆就給我按著這錢來，新兄弟還得明算帳。嬸子要是不收拾，這白菜我也不能拿，畢竟還還想做些野菜糰子去賣，總不能白拿了嬸子的白菜去掙錢，不然我的心裡也不安。」

    家裡的那點自留地。給有十五塊錢，葉鈴也覺得知足了，畢竟張家沒有算太黑，葉鈴來的時候一路就在想，能拿回十塊錢就行了，想不到還多五塊錢，自然不會計較。

    張家女人見葉鈴如此會辦事，也就沒有再客套，「既然你這麼說，嬸子也就不在和你客氣。鎮裡的白菜是一毛五一顆，嬸子就賣你一毛錢一顆，那就是二十顆，你既叫我一聲嬸子，那嬸子就再多給你五顆，你要能掙錢自然是好事，嬸子也為你高興，要是掙不來你們就留著自己吃，也當嬸子的一番心意。」

    「那我也不和嬸子客氣，就多謝嬸子了。」葉鈴也是真心的感謝對方。

    白菜便宜還送了五顆。這大冬天的可不是踏了不少的人情。

    「你既然要做野菜糰子，你家有鹽和油嗎？」張家女人主動提起。

    葉鈴自是高興，「不瞞嬸子，我正想著明天去買呢。要是嬸子這能筠給我一些就更好了，我用的也不多，待過了年就回去了。」

    「我家也沒有豆油，豬油有一些，你看行不行。」

    「怎麼不行，豬油做菜還香呢。」葉鈴直接就掏出二塊錢。「嬸子給你看著拿點就行，鹽也先借我點，等我去鎮裡買年貨的時候再還你。」

    「你這孩子就是客氣。」張家女人客套了兩句，也就把錢收下了，到自己家廚房拿了個小盆，弄了半盆的豬油，又倒了一碗的鹽，把東西交到葉鈴的手上，才道，「白菜一會兒讓你叔給你們送去，快沉的你們一次也拿不過去。」

    葉鈴道了謝，這才和張力寧拿著東西從張家裡出來。

    張力寧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感覺就像兩口子再過日子一樣，端著豬油和葉鈴回到家裡的時候，趙國棟正提著一水桶的水進了屋，而屋裡王平正在燒炕，家裡起了火，終於可以把身上的大衣脫下去了。

    有麵有菜有油，葉鈴也沒有閒著，把家裡的碗筷都找出來，藉著鍋裡的水洗乾淨才開始做晚飯，想到這三個人第一次來家裡又幫著幹這麼多的活，葉鈴就和了麵擀的麵條，半顆白菜下湯煮的熱湯麵。

    半鍋的麵條出來，味聞都飄滿了屋裡。

    趙國棟雖然看著葉鈴一點點把飯做好，可是看著這麵條好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露出驚呀來，心裡更多的是崇拜，只覺得和葉鈴在一起，總帶給他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還傻愣著做什麼，吃飯吧。」葉鈴將盆裡放不下，只先弄了一盆。

    讓趙棟國端屋裡去，王平放炕桌，張力寧拿碗，自己則把和奶奶春天的時候醃的婆婆丁拿出來一些，用刀切了幾下放在盤子裡，當鹽菜吃。

    屋裡三個人早就脫了鞋上炕，葉鈴一把婆婆丁放下，三個人才動起筷來，葉鈴也是真的餓了，熱乎乎的麵條下肚，只覺得這屋子裡都暖和起來，一碗麵條下去，額頭都出汗了。

    四個人正吃著，聽到有人進來了，葉鈴對三個人搖搖頭，自己下了炕，看到進來的是張珍蓮，手裡還端著盤子，裡面是土豆乾和雞肉，就明白了。

    「我媽說你剛回來，家裡也沒有什麼東西，正好家裡燉雞，讓我給你們送點。」張珍蓮紅著臉對著桌上的趙國棟幾個人笑笑，眼睛在麵條盆上一掃而過，並沒有做停留。

    葉鈴接過盤子，「那多謝嬸子了，那我現在把盤子給你倒出來。」

    張珍蓮點點頭，對著趙國棟幾個人客套道，「有空大家可以到我家裡去坐坐。」

    只有張力寧回了她，趙國棟和王平只低頭吃麵也沒有理她。

    廚房裡葉鈴把盤子倒出來，又送了張珍蓮出去，才折回來，笑道，「有肉快吃吧，等過年的時候咱們也買塊肉，所以這陣子可得多掙錢啊，為了過年咱們也得努力。」

    一句話就把幾個人給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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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流言蜚語

    張珍蓮回到家之後，一家人才坐下來吃飯，這張老漢才扒了半碗飯，就有人找了過來，就見張得力一頭大汗的走了進來。

    「張忠，快別吃飯了，我家娟子病了，不能再耽誤得送鎮裡的醫院去。」張得力正是張娟子的父親。

    張忠放下筷子，「這是咋了？好好的咋突然病了？」

    嘴上說著，這還真摸起炕上的衣服就往身上穿，一旁的許蘭香看了跟著著急，這馬車是隊上的，每次村裡誰家有什麼事都直接過來，也不過去和村長說說，到最後怪的還不是她們家？偏現在當著人的面許蘭香也沒好意思說出來。

    等把人送到了外面，才見張得力回過神來，「他嬸子，我和隊上說過了，這才到家裡來，只是要勞煩你家張忠了，這飯吃到一半就跟著去忙。」

    「看你說的，孩子重要，現在啥也別說，先把孩子送醫院去。」許蘭香一聽心放了下來，話也說的敞亮。

    送止著兩人走了，隱隱的只聽到張得力說什麼人都咯血了，才緊著皺頭進了屋，張珍蓮往外望了一眼，才問，「媽，咋回事？」

    「誰知道呢，這陣子就聽說這人病了，泛幾又低熱，只說是感冒，誰想到今天就咯上血了，看來挺重的。」許蘭香惋惜的搖搖頭，不願和女兒說起這個，到問起女兒在學校的事來，「你和葉鈴一個村裡長大的，關係在不好也比和外人強，所以你也好好的和葉鈴相處，別鬧矛盾，真有什麼事情了。葉鈴也不會不管你。」

    張珍蓮聽著心虛，只胡亂的應著，才小聲打聽，「媽，張娟子不是和王海嗎？現在這事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說年歲小要等著過兩年再結婚，可我看著這事玄。王家根本不喜歡這門親事。現在張娟子再這樣一病，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許蘭香也不願和女兒說這些事，夾了塊雞肉放到女兒的碗裡。「吃飯吧，你天天惦記這個做啥，如今你能考上高中，得把心思都用在學習上。考上個好大學，家裡就是砸鍋賣鐵也得供你讀完書。你也看到我和你爸這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這都是窮人的命，你說你要真下地來能幹啥？一年掙那點工分都不能養活自己。」

    張珍蓮眼裡閃過不耐，只裝是聽著。心思卻想著旁的事，這樣的話打她上初中之後，母親就一直說。換成誰天天聽都聽煩了，許蘭香見女兒不作聲了。也知道女兒是不愛聽這個，只能了歎口，又往女兒碗裡夾了幾塊雞肉。

    飯後，張珍蓮見母親要出去，「媽，你去哪？」

    「葉鈴回來，還帶著幾個男同學，我得去看看。」許蘭香讓女兒自己在家，「你爸回來的晚，你在家看書，我去去就回。」

    心下也存著打聽一下女兒在學校的事情。

    打和女兒說葉鈴的事情，見女兒就不吱聲，許蘭香就猜到女兒和葉鈴一定是相處的不好，女兒一直心性高，看著性子軟弱，但是最瞭解女兒的還是自己，這是經歷的少，還沒有吃過虧，萬一哪天真吃一次虧，那時候明白就晚了。

    張珍蓮聽了就從炕上坐起來攔著，「媽，你別去，你是好心他們也不能當成好意，我今兒去送雞肉的時候，也沒有見到葉鈴有多樂呵。」

    「葉鈴什麼樣我心裡清楚，那孩子是個心裡計事的，我看到是你現在覺得自己長大了，就有主意了是不是？」許蘭香見女兒這樣，就知道女兒是怕自己聽到什麼，越發堅定了要去的心思，「她一個女孩子和幾個半大小子住在一起傳出去也不好，我過去看看，要是她願意讓她到咱們家來住，反正咱們的炕也大。」

    張珍蓮那也不放心，「那我和你一起去。」

    說著就要下地。

    許蘭香攔住女兒，「你就在家看家，萬一誰來家裡沒個人怎麼行。」

    語氣這一重，張珍蓮也不好硬跟著，只能坐在炕上，透過窗戶看著母親出了院往村西頭去。

    葉鈴吃過飯之後，正在和麵，餡子弄的也是白菜和醃的婆婆丁，這樣也不用放鹽，還省下一些，至於麵就是苞米麵和白麵和在一起弄的二合麵。

    許蘭蘭這一推開門，見人點著蠟在廚房裡幹活，還挺驚呀的，「這是要發麵？」

    「是啊，打算做點野菜糰子看看明天能不能賣點。」反正村裡的人都賣過，葉鈴也沒有什麼瞞著的。

    許蘭香點點頭，「也好，吃不了拿去賣點，能掙錢也是好事。」

    卻沒有多勸，到是知道分寸。

    葉鈴也挺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了，麵也和好了，一邊洗手一邊讓人進屋，「嬸子進屋吧。」

    又打趙國棟三人介紹給了許蘭香，許蘭香聊了幾句就問起了女兒在學校的事情，趙國棟和王平那是對紀紅和周海英最不喜歡的，偏張珍蓮還和她們走在一起，又是當尾巴的，哪裡能不說，等把這事一學完，許蘭香的臉上的笑雖然還在，可不如剛剛那樣和藹。

    葉鈴洗了手進屋，攔著也晚了，就把話叉開，「嬸子，這麼晚了你過來有事吧？」

    因為當初奶奶的事情，趕馬車去鎮裡，葉鈴一直感激著許蘭香，所以在學校裡哪怕張珍蓮做的再過份，葉鈴也沒有戳戳逼人。

    「這不是聽說你帶了同學回來，我過來看看。」許蘭香想了一會兒，這才猶豫的開口，「鈴子，嬸子說這些話也是把你當成自己家的孩子，你和幾個同學是關係好，可都這麼大了住一個炕也不好，你要是不嫌棄和嬸子到嬸子家裡去住吧。」

    「嬸子，你就放心吧，先前王叔來家裡也說過一次，讓我拒絕了，都是大院裡的孩子，能有啥事，我也不在乎外人傳什麼，自己行的正就行了。」葉鈴到沒有像向前排斥王長江那樣排斥許蘭香說這樣的話，「嬸子，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真的關心我。」

    許蘭香聽了也沒有再深說，「你這孩子，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勸你了，家裡就珍蓮一個在家，我先回去了。」

    葉鈴又道了謝，把人送出了門，才轉身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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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隱現

    屋裡趙國棟三人早就上了炕，因為家裡沒有那麼多的被褥，就只能把褥子橫著鋪，這樣一個炕鋪兩個褥子就可以了，葉家有張床被褥，葉鈴自己蓋一個，剩下兩床被子和一個褥子，其中一個人蓋褥子，這樣一來也就分開了。

    王平睡在中間，所以他蓋褥子，要是晚上冷的時候，兩邊誰的被子都夠他扯一下的，那麼現在就是誰挨著葉鈴睡了。

    葉鈴可沒有空管這些，直接把要發的麵盆端進屋裡來，往中間一放，自己睡在了炕頭，這樣不管誰在那邊睡，中間都隔著一個大盆，還有有什麼事，趙國棟先前看葉鈴端著盆進屋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待看到是放在中間，臉都有些黑了。

    「哎，你還真防著我們啊。」一臉的不滿。

    葉鈴瞪他，「防你是其次，麵得發了，不然明天怎麼包野菜糰子。」

    趙國棟被堵的沒再作聲，也是沒理了，不過想了一下還是就躺到了麵盆的另一邊，葉鈴也沒有搭理他，到是張力寧挑眉的笑了，在炕梢那邊躺了下來。

    家裡半年沒有住人，電早就給斷了，葉鈴也沒有打算去和村裡說把電再給供上，現在能省一分是一分，點蠟也沒有什麼不好。

    四個人躺在炕上，雖然折騰了一天，可到也沒有睡意，反而很精神，特別是趙國棟和王平很興奮，兩人說的最熱鬧，葉鈴不時的插一句，其實活了兩輩子，她都沒有和男的睡在一個炕上或床上過，就是上輩子嫁給沈斌的時候。也是她鬧著脾氣，趕沈斌到另一個屋去睡，兩人也沒有在一張床上躺過。

    現在想想其實不管沈斌的心裡有沒有葉茜，不過他能這樣做，到也算是不錯，並沒有像那些沒有品的男人，心裡藏著一個女人。身邊還睡著另一個女人。這樣的人反到是讓葉鈴看不起。

    半夜裡也不知道幾點，不過葉鈴估摸著得有十點多了，隱隱聽著一陣陣哭聲傳來。這大半夜的顯得格外的瘆的慌，趙國棟幾個也沒睡，都趴了起來透過窗戶往外面望。

    「這是怎麼了？」王平迷迷糊糊的。

    葉鈴猜不到，只覺得是誰家打架了也沒有多想。又太晚了到底是困了，幾個人也沒有再多說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還是被哭聲給驚醒的，葉鈴起來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炕上早就沒有了趙國棟三個人的身影，不過聽到廚房有燒火的聲音。葉鈴笑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只換了外衣穿著棉襖棉褲睡的，穿衣服也方便，屋裡很冷。要是細細注意，幾乎能看到自己呼出的哈氣。葉鈴搓了搓手這才下了炕，炕上的被子也沒有疊，直接端了麵盆去了外屋。

    只見張力寧在燒火，「他們倆呢？」

    「到外面看熱鬧去了。」張力寧坐在地上，明明是在燒火，可他往那裡一坐，就是比平常人好看，透著一股慵懶勁。

    「對了，是誰家在哭？」一問完，葉鈴也笑了。

    張力寧他們誰也不認識，問他們也是白問。

    「東子他們出去也有一會兒，回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葉鈴點點頭，「原還想著你們跟著來我要麻煩不少，現在到覺得幫了我不少的忙，只是這冬天的屋太冷，別把你們凍到就行。」

    說著，葉鈴拿起雙手放在嘴邊吹著熱氣，暖了暖手。

    把麵盆放下，葉鈴先去洗了手一臉，用自己帶回來的毛巾擦了臉之後，才把放在柴火堆下面的白菜翻出來，昨天晚上怕凍了，就放在靠著鍋的柴火堆的下面，也不用跺的太碎，反正是包菜糰子，葉鈴幹活原本就快，把跺碎的白菜放在盆裡，用水洗一下就賺出來，放到一旁等著拌餡子。

    張力寧起身拿過她手裡的刀，「我跺，你拌餡子吧，這樣也快。」

    葉鈴也沒和他客氣。

    把鍋裡的熱水舀到水桶裡，又藉著熱鍋把豬油放到鍋裡化了，才倒進盆裡，放上切好的婆婆丁和白菜餡子，那邊張力寧跺著餡子，葉鈴則趁著這個功夫，揉出來開始擀皮，張力寧跺完餡子，葉鈴讓他往鍋裡添水燒火，自己一邊拌餡子一邊包起來往簾子裡放團好的野菜糰子。

    等趙國棟和王平看了熱鬧回來的時候，葉鈴已經把一大鍋的野菜糰子都下到了鍋裡，已經開始弄下一鍋的了。

    「喲，這看熱鬧，還能看一臉的火氣來，到真是奇了。」葉鈴抬頭見趙國棟臉色不好，打趣的時候也不忘記手上的活。

    趙國棟氣道，「沒有文化就是可怕，你看看那些村裡人都看了什麼？明明是人生病，不給治病還說什麼是中了邪，起不是要把人活活的弄死？」

    葉鈴聽了一愣，看趙國棟一眼，最後看向後面跟回來的王平。

    王平馬上就把看到的事情都說了，「是村裡的一個女的生病，村裡的人說她是中了邪，把人放在棺材裡，胸口還壓著大秤砣，人躺在棺材裡一直說著疼，人明明還活著父母在一旁也不管，東子看不慣過去找他們理論，那父母還說東子多管閒事，把我們趕回來了。」

    說到最後，王平的聲音也弱了下來。

    明明是個活人，大冬天的就被放在棺材裡，胸口還壓著個秤砣，那是五六個人才能抬起來的秤砣啊，人就是沒有病，也得被壓死。

    葉鈴的手也停了下來，「我去看看。」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葉鈴也實在裝不知道，她也是知道村裡有些人迷信，甚至有些人家還會找大神跳大神，現在就這樣把人給那樣弄，早晚得出人命，不管自己能不能管，總要試試才行。

    「走，咱們一起出去。」趙國棟見葉鈴要去，也又來了精神。

    葉鈴想了一下，「你和王平留下燒火，我這還有一鍋的菜糰子沒有下鍋，也差出了一半，一會兒回來接著包，你和王平把這堆的柴燒了，再出去。」

    「你……」趙國棟想反駁，終是在葉鈴的注視下，默不作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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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迷信

    葉鈴帶著張力寧出了屋，站在院子裡就能看到聚了很多人的院子，一眼就掃到了是張娟子的家。

    等帶著張力寧到張家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裡聚了不少的村裡人，看到葉鈴過來，有人也過來打招呼，不過多是盯著葉鈴身後的張力寧打量，等再看向葉鈴的目光也帶著不懷好意起來。

    葉鈴也不以為意，幾個大步到了棺材的前面，看到裡面的張娟子臉都白了，唇也沒有血色，正一聲聲的喃喃的叫著，『媽，我好難受』之類的話。

    葉鈴看到了心就是一沉，再看張娟子，不時的輕咳，就有咯血從嘴裡咳出來，渾身忍不住的顫抖，可胸口壓著小孩子大小的秤砣，讓她整個身子就像承不住貨物的船，搖搖欲墜的要被壓沉。

    葉鈴往後退了兩步，她隱隱記得上輩子聽說村裡有人被說中了邪，又是跳大神又是驅邪的，用秤砣壓在胸口又用稱勾子勾住鼻子，把鼻子緊緊的往上抻，直到人嚥氣，才算是完事，這哪裡是驅邪，是活活的把人給弄死。

    而張娟子的病，讓葉鈴不由得就想到了結核病。

    現在這個時候能咯血的病除了結核還真沒有旁的這麼重的，只可惜不說要葉鈴上輩子活到十九歲沒的，就是她沒的時候，也沒有聽說結核病能治好的。

    在看張娟子這副樣子，要是現在被搬回屋裡，好好養著，或許還能活了一年半載，現在這樣給折磨，只怕挺不了幾天。

    「你們小孩子快點讓開。別讓邪氣沾了身。」村裡的李二爺出來了，趕著葉鈴到一旁去。

    這李二爺叫什麼名子葉鈴不知道，只知道村裡有人跳大神都找他，他年歲也大，在村裡向來受人尊重。

    「二爺，我知道我是孩子懂的不多，可是娟子姐這是病。是結核病。根本不是中邪。」葉鈴知道自己說這話沒有用，可眼睜睜的看人就這樣被逼死，心裡也跟著難受。

    「你懂什麼。到一旁邊。」李二爺被質疑哪裡會高興，一邊叫身後的人過來，「勾上。」

    葉鈴看到了心又是一擰，到真跟自己聽說的那事來了。萬沒有想到那傳說中的人竟然是張娟子，想到好好的人被折磨成這樣。心下忍不住難受起來。

    不理會院子裡眾人的打量，幾個大步走到王華的面前，「嬸子，娟子姐得的這個真的是結核病。並不是中邪，那是你自己的女兒，你就真的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這樣折磨死？」

    葉鈴的聲音不由提了起來。那邊正要拿稱勾子勾張娟子鼻子的手頓了頓，到不好下手了。抬頭看李二爺，其實都是一個村裡的，直接就這麼狠狠的用稱勾勾穿人的鼻子，誰也下不去那個手。

    王華捂著臉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好好的女兒突然感冒，誰知道突然就咯血，人就不行了，到鎮裡的醫院說治不了，讓回家來要麼去大醫院，家裡這個條件，哪裡還有錢去大醫院，只能把人拉了回來，這才死馬當做活馬醫，找了村裡的李二爺來給看看，結果說是中了邪，得驅邪，就按著李二爺的話置辦起來。

    葉鈴說的話王華心裡哪裡能不明白，可家裡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想著尋別的辦法。

    張德把妻子扯起來，一邊趕著葉鈴，「葉家的丫頭，你回家去吧，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娟子現在是中了邪，只要把身上的邪氣趕走，就好了。」

    「張叔，你怎麼也能相信這個？」葉鈴瞪大了眼睛。

    轉頭看到王長江也在，急道，「王叔，你是咱們生產隊的隊長，你說一句話，張叔一定會聽你的。」

    張德也不作聲了，也看向王長江。

    王長江心下暗恨這葉鈴多事，面上卻一臉為難道，「葉鈴，這事關人命，我就是隊長，也不能管這事，還得他們自己拿主意才行。」

    一句把就把自己摘出來了。

    葉鈴被氣笑了，隨後又把目光落到張德夫妻身上，「叔嬸，你們如果一輩子的良心能安的話，那就這樣看著娟子姐去了吧。」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這是救你，按你這麼一說我這反到是成害人了，罷了罷了，既然這樣，那收拾東西咱們現在就走。」李二爺一聽不高興了。

    張德見了慌了，「二叔，你別往心裡去，小孩子什麼也不懂。」

    又喝向葉鈴，「你馬上離開我家，小孩子家家的什麼事都想管，滾回去。」

    葉鈴冷笑兩聲，回過頭看向李二爺，「二爺，你就不怕晚上有鬼敲門嗎？」

    「臭丫頭，你咒誰呢？」李二爺暴跳如雷。

    葉鈴叫著張力寧走，頭也沒有回一下，只聽到身後李二爺的罵聲和張德的勸慰聲，還有王華的哭聲。

    心下越發的冰冷，哭吧，哭的時候還在後面呢。

    得是什麼樣的母親能有這樣的狠心，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這樣的折磨，真是愚昧。

    張力寧一直也沒有說過話，眉頭卻緊緊的皺著，顯然也被這樣的事情給震驚到了，往家裡走的時候，碰到了趕過來的趙國棟。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勸下來了嗎？」趙國棟急著問出口。

    葉鈴一肚子的氣，也懶得和他，繞開他往家裡走，張力寧搖搖頭，「走吧，這不是咱們能管的事情。」

    「這是犯法，就沒有人管嗎？咱們可以報警，總不能讓人這樣了。」趙國棟不甘心。

    卻渾身的力氣，一點也使不出來。

    「這事咱們管不了，再管下去這村裡咱們都呆不下去，走吧。」張力寧拉著他。

    趙國棟就像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了一般，失落的跟著葉鈴回了家，葉鈴沉默的把鍋裡的野菜糰子撿出來，又把剩下的一鍋蒸下，王平幫著燒火，而張力寧在屋裡勸著趙國棟，家裡難得能這麼安靜。

    等吃早飯的時候，也沒有了吃的心思，一個拿著菜糰子坐在那裡默不作聲的吃著，直到葉鈴把菜糰子裝好要出小站車，家裡才熱鬧起來。

    ——————————————

    PS：這件中邪的事情是真的，在我小的時候村裡就有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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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刁難

    葉鈴想去車站，趙國棟讓她在家盯著另一鍋，和張力寧王平一起出去了，葉鈴心情不好，讓三個人到站台那裡呆著，別在外面凍著，這才目送著三個人出去了，算著時間又把鍋裡的菜糰子撿出來，又放在鍋裡溫著，才回到屋裡去。

    屋裡就自己一個人，那隱隱傳來的哭聲就更清楚了，葉鈴聽著心煩，到後悔自己沒有跟著去小站台那裡，屋裡又冷，葉鈴乾脆脫了鞋人上了炕，鑽到了被子裡，人暖和了，心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她惱張娟子父母心狠，卻也忘記了去想他們也是父母，哪裡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好，她又恨王長江把自己摘出來，現在想想張娟子出事了，張王兩家的親事那也不用成了，豈不是正得了王長江的心意，他又怎麼會管呢。

    至於村裡的人，那都是看勢力眼的人，哪裡會給自己找麻煩上身，自然也會冷眼旁觀。

    葉鈴還在這裡生氣，那邊許蘭香卻來了，面上帶著擔心，「你這孩子，你去張德家了是吧？現在傳出來說是你把邪氣加重了，我看這是鼓動著要找你麻煩呢，你說說這可怎麼辦。」

    葉鈴一愣，讓人坐到炕上，自己也坐下來，「嬸子也別急，他們來我也不怕，是李二爺說的吧？」

    許蘭香點點頭，面帶濃色，「我也是聽到信來告訴你一聲，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以後出門別落單，你爸在部隊上，我看也不會敢輕易對你怎麼樣，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張娟子要真的就這麼沒了，張家一傷痛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嬸子，多謝你來告訴我，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好心辦了壞事。」葉鈴苦笑，「我在城裡的時候看過娟子姐那樣的症狀，這是肺結核，根本不是什麼中邪。」

    現在張力寧他們在不。葉鈴也不怕說謊被他們聽出來。就把自己知道結核病的那些症狀說了一遍，「……嬸子，你說要是現在把娟子姐弄回家裡去。好好養著還能活個一年半載的，要真能調養回來，或許也能活下去，可是這樣弄。我真是擔心啊。」

    許蘭香聽了心驚，「你還別說。我知道張娟子可不真是那樣的症狀，盜汗乏力，胸口痛，還咯血。呼吸一會就上不來氣，而且聽說月經也不正常，當初村裡還傳……」

    下面的話想到葉鈴是個小姑娘。許蘭香也沒有說出來。

    當初村裡的人知道張娟子和王海在一起，而張娟子這沒有來月事。家裡人還鬧了一鬧，只以為是懷孕了，現在看來可不是這麼回事。

    葉鈴卻也覺得奇怪，上輩子明明記得張娟子十六歲就生了孩子，怎麼這輩子沒有生孩子又得了這個病呢。

    許蘭香沉默的坐了一會兒，才下了炕，「家裡還忙，我就回去了，這事你自己還是得注意一下，可惜了張娟子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偏遇到這樣的事。」

    想說遇到這樣的父母，可當著葉鈴的面，許蘭香也不會說出來。

    葉鈴心裡明白，下了炕，把人送走了，站在院裡往東邊望了一會兒，才回了屋，等在家裡迷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有動靜，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趙國棟他們回來了。

    趙國棟一臉的興奮，「賣了，都買了，就幾分鐘，我跑到車上去買的，後來老多人都圍過來，大冬天的吃上熱乎的二合麵的菜糰子，可都說好呢，把這些都拿去，還能都賣了。」

    趙國棟正和張力寧一臉興奮的說話，回頭看到葉鈴醒了，過去又把事情說了一遍，哪怕已經聽到他先前的話了，葉鈴也沒有攔著，趙國棟說完就叫著王平又去裝菜糰子，等出去的時候叫上張力寧，還一邊交代葉鈴別忘記做晚飯。

    葉鈴迷糊了這一會兒也精神了，屋裡也有些冷，就下了炕去燒鍋，晚上仍舊是白麵的熱湯麵條，白菜做的湯，在趙國棟他們回來之前葉鈴把明天要用的麵也給和好放到炕上，才算計起這些麵還夠用幾天，看來這兩天只記人去一趟鎮裡，買些東西，還要給城裡的父親那邊打個電報。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葉鈴的麵條也出了鍋，把炕上的被子往裡面一疊，直接就放了炕桌，晚上也不用再費事的去鋪被子。

    結果趙國棟他們等回來了，外面也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哭聲，葉鈴的心一沉，知道張娟子這人是沒了，趙國棟因為掙錢而高興的臉也沉了下去，四個人坐在炕上，對著一盆的熱湯麵發呆。

    「吃吧，一會兒坨了。」葉鈴先出聲打破了沉默。

    趙國棟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就這麼算了？」

    他瞪著屋時的幾個人，又是悲憤又是傷心，自己的心裡也明白什麼都做不了，何況人現在已經沒了。

    「吃飯。」張力寧招呼了一聲，先拿起筷子挑麵。

    趙國棟看了一眼沒有再說話，坐回到炕上，卻像是和麵條堵了氣，葉鈴弄了半碗的辣椒油，他每碗都弄的紅紅的，辣的自己滿頭大汗，不時的抬衣袖抹一把，葉鈴掃到他抹過眼角，只當沒有看到，也往自己的碗裡挑了一筷子的辣椒油，辣的還真是忍不住落淚。

    四個人兩碗的麵條，吃完後趙國棟拍著肚子躺炕上一躺也不動，外面的哭聲還能隱隱的傳來，葉鈴想到白天的事，就把許蘭香的話說了，「我看這陣子咱們幾個還是不要分開的好，人受了刺激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我還怕他們不成？」趙國棟一聽就從炕跳了起來，「對自己的女兒都能這麼狠，無知愚昧，還要怪到咱們身上來，我到要看看他怎麼敢怪。」

    憋了這麼半天了，趙國棟早就一肚子的火，從小到到，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群人眼睜睜的就看著人這樣被折磨死，對趙國棟來說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終於有點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靠拳頭就能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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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找茬

    葉鈴沒有說話，只望著他。

    趙國棟的氣焰就下去了，一臉不甘的看著葉鈴，卻也沒有敢再說什麼，王平掃了兩人一眼，直接幫著收拾桌子，張力寧看著兩人，才歎了口氣。

    「這事我看還是聽葉鈴的，迷信這個東西很鼓舞人，咱們畢竟人少，一村子裡的人，好漢不吃眼前虧，這陣子也別留葉鈴一個人在家，咱們都分成兩個人一起，都別落了單。」張力寧就看著趙國棟，等著他應下，這才鬆口，「不早了，睡吧。」

    葉鈴也不敢再晚上出去，趁著天還沒有大黑叫幾個人站在門口，自己去房子的西邊那裡上了一下廁所，幾個人這才回屋裡插上門。

    躺在炕上，葉鈴笑道，「咱們是不是太緊張了，他們總不能謀財害命吧？」

    「我覺得也是。」趙國棟躺在炕上，心也跟著踏實下來，「我從來沒有這樣踏實過，等過了年回去，得好好唸書了。」

    王平翻了個身，「今天的錢還沒有數呢。」

    「多少錢也沒有咱們的份，你看天天吃的，連買糧食都不夠。」一頓兩盆的麵條，誰家能天天吃得起。

    王平到沒有失望，笑道，「天天能吃麵條，不分錢也行。」

    葉鈴笑了，「我猜得有十多塊錢，明天看看有沒有人去鎮裡，咱們要在這裡過年，又不是只呆幾天，得多買些東西備著，就是年貨也得備上，買點肉買隻雞買點雞蛋，可比不得在部隊。」

    「我看現在比在部隊好。」趙國棟覺得這兩天過的真是太充實了，「對了。要是每天都能掙這麼多錢，那咱們回城裡，不得好幾百塊錢？」

    「這才是第一天，村裡的人看到咱們弄的好，他們也會弄，有了竟爭，也就沒有那麼容易掙錢。不過百十來塊錢是一定能掙到。」葉鈴只覺得看到了希望。這半年來她一直從吃的上面省錢，可是除去買本和筆的錢，還是花了三十多塊錢。現在葉鈴手裡除去回來買麵的花，還有五十多塊錢，加上種地的十五塊錢，那天又花了幾塊錢。加在手裡也就六十多塊錢，萬一趕上高中改成三年制。還要多念一年，就得多花一年的錢，而且還有大學的錢，葉鈴是打算能多掙就多掙一些。

    這一晚上趙國棟和王平許是白天累了。不多時就睡了，葉鈴原本沒有睡意，不過心裡安靜。不多時也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仍舊是張力寧他們三個早早的起來把屋子燒熱了，葉鈴越發覺得有朋友的好處，可是沒等她笑多久，王長江和司軍來了，兩人還是代表著村裡人的意見一起來的。

    「鈴子，也不是叔為難你，你現在這樣做小生意，影響不好，也讓村裡人的心不安穩，會亂了村裡人的心，你還是把生意收了吧，況且你帶著三個同學在家裡住影響也不好，這事我們商量一下給你爸去個電報，讓你爸回來一趟。」王長江說的很鄭重其事。

    這是威脅？

    想讓她低頭？

    葉鈴淡淡一笑，「王叔，我不在家的時候，村裡的人不是也去站台那裡賣過東西？你也沒有攔著吧？怎麼我一個小孩子做生意就讓村裡人心不穩了？是看著我把東西賣出去掙錢眼紅了？還是覺得我賣吃的害人了？我賣我的東西讓他們丟什麼人了？」

    不管王長江的臉色有多難看，葉鈴繼續道，「至於我帶同學回來住的事，我爸是知道的，我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什麼影響不好的？我也不知道王叔說的不好的影響到底是什麼，到不如現在趁著我們都在，給我們解釋一下。給我爸去電報那就更好了，也能讓他知道我到家了，也省著惦記，不過我爸過年可是回不來，到是年後有時間的話可以抽空回來，所以王叔有什麼話就直接在電報裡和我爸說更好一些。」

    「鈴子，你的嘴厲害，叔也知道說不過你，況且我和你一個小孩子吵也顯得我欺負你，你知道現在做生意對你將來有多大的影響嗎？你看看做生意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家？你現在唸書將來就打算有好的發展，可別把自己給影響了，我尋你也是為了你好。你做生意掙不掙錢，村裡的人有什麼眼紅的，還不是怕你弄出什麼事情來讓咱們村子裡的名聲也不好。」王長江一向知道葉鈴的嘴厲害，可還是被氣到了。

    趙國棟用力的甩開張力寧的手，「你是隊長吧?你既然是隊長，怎麼能看到他們那樣無視人的生命，你既然要發電報正好，我也要和我爸爸說這件事情，你們害人性命。」

    張力寧一聽急了，馬上補充道，「不管你們是不是救人，那樣的方法是不對的。」

    一對邊趙國棟使眼色。

    王長江和司軍的臉色也都變了，對於張娟子的死，村裡人雖然面上沒有說什麼，可大家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可人就是這樣，不想面對一件事情心裡有愧疚的時候，就總想著逃避，現在就這樣被直接指出來害人性命，臉色哪有不變的。

    葉鈴雖然心裡也這樣想，可是也知道現在不能這麼說，萬一王長江來狠的，把村裡的人都弄來起轟，到時吃虧的還是他們幾個。

    「這孩子，你說這清天白日的，誰敢去害人性命，那也是張家自己做的決定，我們外人哪裡管得了，就是昨天葉鈴也去攔了，還不是被罵走了。」司軍馬上開口接過話，「你們是城裡的孩子，有些事情也不懂，張娟子那也是人不行了，硬了也不好抬，這才先放進棺材裡。」

    葉鈴接過話，「張家的事我們管不著，我們賣東西的事王叔想給家裡人打電報就打吧，如果我爸也說不讓做，那我就不做。」

    「你這就是不聽勸了？」王長江覺得沒了面子。

    葉鈴冷冷一笑，「明天在張家，王叔是怎麼說的？那此時我的態度就和昨天王叔的態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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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相惡

    王長江見葉鈴是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留，知道是在怨昨天在張得家的事，想起這個又不覺得心虛，張得家的事情王長江不管，自是有自己的私心，也知道不管的下場會是怎麼樣，現在張娟子沒了，王長江卻也覺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了，所以只要有人提起張得家的事，總是不免心虛。

    現在見到葉鈴跟自己這樣理直氣壯的，自然認為是因為這個，而人就是這樣，越是心虛說話的聲音也就越大，「葉鈴，你別以為你是孩子，就可以胡鬧，我告訴你，你這樣不懂事，有什麼後果你自己能負得起責任嗎？」

    「村裡的人都是忠厚之人，也沒有那些作奸犯科之人，聽王叔的意思似有人要對我不利一樣，我就不明白了我說幾句實話能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後果。何況從城裡回來之後，我也沒有得罪過村裡的人，能出什麼事？若以後真有什麼事那我也得找王叔去，畢竟若真說得罪我也是得罪王叔了，畢竟王叔一直覺得我說的話難聽，也覺得我做了有不好後果的事情。」

    葉鈴的話裡說的也明白，你總用什麼不好的後果說我，現在你也聽好了，只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那就是你做的，現在屋裡這麼多的人可都看著呢，我就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打出了張娟子那件事情，葉鈴也不打算再忍讓著王長江，這人就是黑心的，他能為了自己的私利對別人那麼冷血，這樣的人也根本不值得尊重他。

    王長江一個大人，哪裡聽不出來這種話，卻萬沒有料到葉鈴能直接這樣就挑出來。一進之間愣住了，要說先前他真想做點什麼手腳，現在聽了葉鈴這麼一說，還得防著別人做手腳，不然一出事豈不就落到自己身上來？

    「你這丫頭，你看看你說的是什麼話，你王叔不也是為你好。要不是把你當成自己家的孩子。哪裡會和你說這些話，你看看這不就是，話一說你就生氣了。就是這個理，你王叔幹什麼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來。你們這些孩子也細想想，你王叔為什麼這麼拉著你們去掙錢？」

    司軍又出來當和事老，停頓了一下才一臉為難道。「你說就拿去車站那裡賣東西的事情來說吧，村裡旁的人也做這種事情。那都沒有掙到錢，偏你們做就掙到了錢，你說村裡的人會怎麼想？就這樣看著？村裡的人是忠厚，可萬一有看著眼紅的呢？葉鈴剛剛也說了。是不是村裡的人眼紅？就是真有這事，你王叔是隊長也不能說出來，過來提醒你就已經被人盯著呢。又哪裡直接說出來，你也不是孩子。有些事情該明白才是。」

    最後司軍又把話帶回來了，還弄的王長江很委屈。

    葉鈴心下笑了，這司軍一張嘴就是厲害，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現在這事讓他顛倒黑白的一說，到弄的葉鈴不知道好賴了，「叔，你也說我不是個孩子，那麼到底怎麼回事我心裡看得也明白，今天也多謝你和王叔的好意，到是我不知道好賴，只可惜我也主意定了，這有錢能掙幹什麼不掙？難不成就因為旁人說幾句就要自己過窮日子？」

    「司軍，你也聽到了，這可不是咱們不管，是她不領情，咱們還是走吧。」王長江走的時候，還冷冷的丟下話，「我雖是隊長，平時管得了事，私下裡旁人做什麼可管不了，如今你們葉家在隊上也不種地，有什麼事我也管不著，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不勞王叔擔心。」葉鈴笑意的看著人走了。

    趙國棟氣罵道，「真不是東西，一個生產隊隊長算個什麼東西。」

    王長江這才出了門，趙國棟的聲音又大，自然能聽到，氣的臉色都變了，司軍就在一旁勸著，「別和孩子一樣的計較。」

    葉鈴也不怕得罪人，「不用擔心，我隱隱聽說這生產隊要散解了，以後就地歸各人種，所以說這隊長指不定明年就當不上了。」

    說這話的時候，葉鈴故意揚大了嗓子，看王長江在院子裡怒氣回過頭往屋裡瞪，心知他是聽到了這話，笑意的回視，她可不是扯謊，八三年的時候，生產隊解體，以前的那些生產隊隊長，也成了普通農村，那些特權也沒有了，再過年是八二年，再蹦躂還能蹦躂一年，葉鈴可以很肯定這件事情。

    張力寧一挑眉沒有多問。

    趙國棟到是好奇，「真的？你從哪裡聽說的？」

    「反正我就是聽說了。」葉鈴沒說實話，「好了，原本打算搭村裡的馬車去鎮裡，現在看來咱們是不能搭了，今天再賣一天菜包子，明天咱們一起進鎮裡。」

    「我看行。」王平早就餓了，「先做飯吧，這些人真是多管閒事，耽誤人吃飯。」

    葉鈴笑了，叫減齡一起去了廚房。

    而王長江在走了之後，心下卻也把葉鈴的那句話聽到了心裡去，又不好意思當司軍的面說起這個，兩個人分開之後回到家，一個人坐在炕上默不作聲。

    「這是怎麼了？葉家那丫頭沒說好話吧？」董春紅從外屋走進來，看到自己家男人這副樣子，就知道被掘了。

    「你說生產隊能解體嗎？」當了隊長這些年，王長江早就習慣了，要是突然自己什麼也不是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董春紅一愣，「怎麼突然說這個？」

    「剛剛在葉家，葉家那丫頭不聽勸，我和司軍出來，就聽到她在屋裡說什麼生產體明年要解體的事。」王長江分析道，「不是我信她一個孩子的話，是這孩子一直在城裡，聽到的消息一定比咱們早，所以說這事我才不得不多想，你說萬一她說的話是真的，到時這一解體，我這隊長不就是沒有了？」

    當隊長的時候總拿捏著別人，等不是隊長了，這當初得罪的人還哪裡會忌諱他？現在看來不管葉鈴這丫頭說的是真是假，得提前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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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競爭

    今天是第二天賣菜糰子，趙國棟他們到的時候，發現還有幾家，葉鈴也跟著一起來了，認得出來是村裡的幾家人，那幾家人看到葉鈴只點點頭笑著打聲招呼，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沒有多說。

    趙國棟看了不免有些急，現在來了好幾家，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比得過對方，只是這次他們打算去小站台的值班室裡去等的時候，發現值班室的門被鎖著，趙國棟看向張力寧還想問這是怎麼回事，葉鈴叫過他們。

    「指定是咱們掙錢了，人家今天就不那麼客氣了，人心就是這樣，算了，還是在外面站一會兒吧。」葉鈴慶幸出來的時候讓他們把大衣都穿上。

    幾個男孩子的大衣都是父親部隊裡能換下來的軍大衣，所以格外的保暖，葉鈴身上的棉襖還是奶奶地世的時候給做的，當初做的時候又偏大，那時候葉鈴也瘦，現在雖然個子長了，可是還是偏瘦，所以穿著還顯得曠，葉鈴就把能套的衣服都套在裡面，這樣總能暖和一些。

    現在值班室不能呆，那麼放在筐裡的菜糰子就冷的快，幾個人圍在筐的旁邊說著學校裡的事，一會兒扯這一會兒扯那，反正說的到是熱鬧，等遠遠的看著火車過來，這才又激動起來。

    而另外幾家原本都有些等不下去了，一看到火車來了，馬上就到站台那裡去了，嘴裡還嚷著，「排隊啊排隊，別擠。」

    明顯是給後跑過來的趙國棟他們聽的。

    葉鈴掃了一眼，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趙國棟那是更不把這個放在眼裡，「什麼排隊。又不是上火車，誰能賣得出去是誰的能耐，就幾分鐘，還要等你們賣完了我們再排隊過去，我還沒有聽過這樣的事呢。」

    趙國棟直接就扯著筐到站台的前面，根本就沒有在村民的後面排隊，被說的隊民窘迫的看向旁處。只當沒有聽到。卻心虛不已，原就打算著他先上去賣，想著幾個孩子也好欺負。沒想到就被直接給說了出來，哪裡能好意思。

    可這心裡也不舒服了，暗下也憋了口氣，一個外面來的。還和村裡的人搶，這葉家的丫頭到真是過份。

    只聽說昨天葉家的丫頭把菜糰子都賣了可掙不少了。這讓村裡人的心又活了起來，一些人家還不好意思現在就跟著弄，有幾家可不管那些的，直接跟著學就做了菜糰子。今天就出來賣了。

    現在眼看著火車就要停了，暗下裡可都憋足了勁呢，只等火車一來就上去賣菜糰子。葉鈴卻知道今天這麼多人，都到火車上去買。可沒有那麼容易，趁著火車還沒有停，叫著趙國棟幾個人過來商量。

    「咱們今天把菜糰子直接兩個放在一起，這樣拿起來也方便，筐咱們不帶上去，就一個身上帶些菜糰子直接上去，這樣也省事，人多擠著從筐裡拿包子也耽誤事，咱們看一人能帶幾個就帶幾個。」葉鈴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趙國棟也覺得這辦法好，等火車一停下來的時候，那幾個村民已經上了火車，葉鈴和趙國棟幾個才把菜糰子拿起在身上，這才蹬上了火車，葉鈴更是在看到乘務員的時候把手裡的菜糰子遞過去兩個。

    乘務員哪裡會要，好在葉鈴會說，既讓乘務員沒有趕他們下去還讓人覺得乘務員不是收理而把菜糰子收下了，那幾個先來的村民包的菜糰子是苞米麵的，開始的時候只有他們上來，這火車上的人看了還沒有猶豫比較，可等葉鈴他們的二合麵的菜糰子一拿上來，大家自然是買二合麵的，現在白麵都貴，家家也就過年能吃得起，可這菜糰子卻有白麵，那可是難得，所以大家多是搶著二合麵的菜糰子，這樣一來，等下火車的時候，葉鈴他們帶上去的自然是全沒有了，只是他們包的也就那些，而買不到二合麵的人只能買苞米麵的，又因為和葉鈴他們的麵不用價錢自然也不如葉鈴他們的菜糰子賣的高，而且還有些都剩下了。

    這一下火車，幾個人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偏也知道不是葉鈴的錯，也就覺得要不是葉鈴非要弄個二合麵的包子，也不會讓他們的這麼不好賣，所以等走的時候，路過葉鈴身邊，哪裡會有好臉色。

    趙國棟是一臉的得意，「哼，先上去賣，賣不過還怨別人，要怨就怪自己弄的菜糰子不好。」

    「行了，回去吧。」逞一時之快也沒有那個必要。

    葉鈴開了口，趙國棟也沒有再多說，等回到家的時候，葉鈴把昨天的錢和今天的錢一起數了數，加在一起有二十五塊錢，「這些拿著明天買材料和過年吃的東西，等咱們回家前看看最後把錢一攏，然後咱們再分錢。」

    「不用給我們，你自己留著就行，我們就當幫你了，再說天天吃這些，都不夠本錢的。」趙國棟是不在乎這個。

    而且他也不想分葉鈴的錢，心裡總覺得要靠自己掙來的錢，才有底氣。

    「現在先不說這個，咱們也回去吧，今天都賣了，看來生意不錯，咱們明天去鎮裡多買些東西回來，只做到二月初二就行，然後回城裡，離開學也沒有幾天。」葉鈴幹勁十足。

    王平他們也高興，和趙國棟又胡侃起來，而張力寧到是很安靜，只在一旁淡笑的看著，回到家裡之後，明天要去鎮裡，冬天又是兩頓飯，葉鈴就早早的把飯做好了，把麵條端上來，吃的時候還想著再好的東西總吃也有夠，明天去鎮裡得買些大米回來才行。

    吃過飯之後沒有什麼事，葉鈴就把帶回來的書拿出來，也叫著他們三個看書，趙國棟卻直接躺炕上睡覺，王平翻了沒幾頁也睡了，只有張力寧跟葉鈴沒有睡。

    「村裡的人會不會真的使壞？」看東子睡了，張力寧才問葉鈴。

    葉鈴從書裡抬起頭來，「這事說不準，不過小心使得萬年的船，明天去鎮裡，家裡也留兩個看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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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王淑梅歸來

    葉鈴的話張力寧覺得也對，這人不在家，萬一把屋子給翹了，拿走點什麼，雖然不值幾個錢，可也夠操心的。

    乾脆張力寧就分配好，「明天你帶著東子去鎮裡，我和王平留下。東子性子不穩，我怕把他留在家裡他和別人打架。」

    「也好。」葉鈴正是這麼想的，一邊打了個哈欠，「我看咱們養這一冬，非得長肉不可。」

    雖然自己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到了吃了就覺得胖的地步，葉鈴卻也很享受能吃飽飯的日子，見到色還早想起來給奶奶上墳的事情來，乾脆叫了張力寧陪著自己去，把父親給自己帶回來的燒紙拿著，和張力寧去了後地那邊的墳地。

    村裡的人去了，都埋在後地與大河邊上的那塊地上，走一里地就能到，也就二十分鐘，說起來也不遠。

    葉鈴看著奶奶墳頭乾枯的野草都長了半人高，心不由得升起一片淒涼之感來，酸著鼻子把上面的野草拔光，手上弄的都是泥雪水，也渾不在意，張力寧看了眉頭一緊，走過去把手裡的手娟遞過去。

    「不用，還有一些，我馬上就弄完。」葉鈴並不覺得冷，到是覺得能這樣陪在奶奶身邊，讓她的心很平靜。

    「你先擦擦，我來，你奶看到了也一定會心疼，你總不想讓你奶還一直為你擔心吧？」張力寧把手娟塞到她手裡，「去吧，難得有機會過來，也讓我盡一點心意，我想你奶奶也不會反對。」

    葉鈴想了一下，笑了，接過手娟。「謝謝。」

    「去吧。」張力寧揚著下巴揚了揚放在地上的紙那裡，「看著點，外面的風大。」

    「好。」葉鈴邊擦手邊走過去，把紙拿起來蹲到地上，一邊把帶來的火柴拿出來，背著身子遮著風把紙點上，「奶。我來看你了。你一定惦記我了吧？我現在挺好的，現在已經上高一了，過了年下半年就是上高二。後年就可以高考。我爸對我挺好的，你放心吧，你告訴我的事情我一直記著。」

    葉鈴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奶。你要是還活著多好，你不是還想看著我嫁人嗎？等將來大學畢業了我一定給你找一個好孫女婿。帶過來讓你看。」

    想到自己重活一世，都沒有留住奶奶，那自己的命運呢，就真的能改變了嗎？葉鈴不知道會不會還按著原來的軌跡走下去。可是如今和上輩子相比，她已經上高中了，是不是就再也不會走上輩子的路了？但是奶奶呢？奶奶比上一世還提前走了。這又說明了什麼？

    「哭吧，哭過了心裡也會好受些。」

    葉鈴抬起頭看著不知道何時蹲下來的張力寧。又抹了把淚，「我沒事。」

    她是真的沒事，既然奶奶讓她好好活下去，她就一定不會再讓奶奶失望，有的時候她也想過，若是當初自己聽家裡的話不唸書，是不是奶奶也就不會和父親堵氣而被氣死？

    這些事情在葉鈴的腦子裡一閃而過，她不敢去深想，她怕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逃避也罷，她現在還沒有勇氣去面對這一切。

    張力寧看著眼前明明還一直不停的流淚，嘴裡卻說著自己沒事的女孩，竟忍不住一次次的心疼起來，每次看著她堅強，就忍不住想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樣的話，最後只能換成沉默。

    帶來的紙一張張的都燒光了，葉鈴也收住了淚，最後跪到地上，又磕了三個頭，才起來，確不想張力寧也跟著跪下磕三個頭，葉鈴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多說，只是在兩個人到家進院的時候，才說了一句『謝謝。』

    身旁的張力寧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葉鈴知道他是聽到了，這才推開門進來，然後就聽到趙國棟的罵怕，「不是讓你滾出去嗎？你是爸是隊長又怎麼樣？你這女人是不是有病？還要不要臉？」

    「你罵誰不要臉呢？」一道女聲已經傳了過來。

    葉鈴緊著眉，和張力寧交換一個眼神，大步的推開裡屋的門進了屋，就看到王淑梅正站在地上和炕上的趙國棟吵，而王平側著躺在炕上看熱鬧，王淑梅一看到葉鈴進來，就更氣不打一處來，「葉鈴你回來的正好，你帶回來的時候人啊，我說幾句話就罵我不要臉，我爸是隊長怎麼不要臉了啊。」

    「你少在那裡顛倒黑白，你是自己突然進屋，又把我們弄醒，我問你是誰，你就眼睛長到頭頂的說你爸是隊長，我認識你是誰啊，你到這裡沒事顯擺什麼你爸是隊長啊？我罵你不要臉哪裡罵錯了？」趙國棟就不明白這女人怎麼這麼難纏的，無緣無故的到人家裡來吵架。

    王淑梅被臊的臉痛紅，「我憑什麼不能來？是你問我是誰的，那我說我爸是隊長又怎麼了？我是聽說你們和司道臣是同學才來看看，我也想看看什麼樣的人能天天欺負別人。」

    這王淑梅是今天才到的家，一聽到司道臣回來了馬上就去了司家，見司道臣對自己冷冷淡淡的，王淑梅就沒話找話無意間問起了葉鈴，又知道葉鈴帶了男同學回來，而聽司道臣對這幾個男同學的看法並不好，回家之前又去了張珍蓮那裡，聽張珍蓮隱隱說起葉鈴與司道臣之間的矛盾，還是與葉茜有關，王淑梅怎麼會不吃醋，再想到葉鈴和外人一起欺負司道臣，這才找到了葉家。

    結果沒有想到葉鈴不在，就有兩個男生在，王淑梅見人在睡覺，就往炕上靠了靠，這才剛一靠近，炕上的人就醒了，一雙眼睛瞪過來，嚇的王淑梅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下心來。

    才有了兩人吵起來的事情，趙國棟一聽王淑梅的話，就氣的指著罵，「我欺負人關你什麼事？我欺負你了嗎？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算老幾？老子的老子還沒有管我呢，你算哪根蔥？原來是司道臣那小白臉讓你過來的，你讓他自己來來，老子不踢掉他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