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天涯]天道圖書館 (全書完)

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孔詩瑤的實力

    雖然沒看過子淵古聖的雕像，但不代表對這位名傳千古的古聖一無所知。

    身為孔師的第一親傳，他的實力，可能不如冉求古聖，但德行，輔修，孔師修煉體系傳承，以及大陸諸多職業的確立上，絕對令人敬佩，無人不為之臣服。

    眼前這副屍體，沒有冉求古聖屍體那麼尖銳，帶著鋒利，卻像是大海一樣，可以容納百川，維持陣法，讓強大的水銀力量，絲毫都蔓延不過來。

    孔師親傳七十二賢，可以做到這的，恐怕只有這位大師兄！

    再加上剛才顏青古聖的血液，向裡面蔓延，不停滋養這具屍體，不用猜，也能明白，到底是誰了。

    「子淵古聖的屍體，冉求古聖的屍體……」

    張懸渾身發冷。

    這兩位古聖，名號響徹天地，本以為跟隨孔師離開了大陸，想不到，屍體都陳列在這裡，從未離開。

    「獻祭！」

    正在震驚，空中的顏青古聖一聲大喝，緊接著身體像是瓷器般裂開，無數鮮血，從血管迸濺而出，飛快向棺材中的屍體湧了過去。

    吸收了血液，屍體變得更加柔軟，好像隨時都會活過來，不僅如此，力量也變得更強，之前還有些晃動的封印，在這些力量的加持下，變得越發穩固。

    「顏青古聖是子淵古聖的後人，體內擁有他的血脈傳承，這樣做，是想繼續維持古聖的力量，讓封印不至於潰散……」

    張懸終於明白過來。

    難怪這位顏青古聖，口口聲聲說要犧牲。

    陣心是他的先祖，用後輩的血脈滋養，能再次穩固。

    至於孔詩瑤，擁有孔師血脈，應該對子淵古聖的屍體，也有極佳的效果，甚至比顏青古聖更強。

    「果然穩定了……」

    見伴隨血液灌輸，封印逐漸平穩，那種隨時都會壓迫下來的氣息，緩慢衰減，顏青古聖鬆了口氣。

    此時的他，血液已經消耗的差不多，有些堅持不住，隨時都會從空中掉下去，徹底失去生命。

    被封禁的孔詩瑤，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淚水，不停搖頭，卻動彈不得。

    顏薛也拳頭捏緊。

    轟隆隆！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眼見精血灌輸下，子淵古聖屍體越來越強，馬上就要將封印徹底鞏固，突然，一個巨大的手掌，從裂縫中伸了出來。

    這一幕，和當初辰靈皇祭祀上蒼，神靈降世有些相似。

    呼！

    伸出來的手掌，在空中輕輕一捏，正在給子淵古聖屍體灌輸鮮血的顏青古聖，立刻遭到了重擊，再也承受不住，筆直從空中掉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噗！噗！噗！

    四周幫助他的諸多古聖也同時鮮血狂噴，一個個摔倒在地。

    「破碎虛空強者……」

    張懸臉色一沉。

    這個手掌的主人，實力比起之前天道之冊砸死的那位，似乎都要強大。

    沒有祭壇召喚，隔著空間就要衝過來。

    難道……封印那邊的世界，正是他想要前往的……上蒼？

    疑惑之中，空中的手掌連續拍落，剛剛加固的封印，在力量的衝擊下，變得搖搖欲墜，似乎比之前更加不如了。

    「快擋住！」

    沒想到馬上就要大功告成，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手掌，顏青古聖再顧不上恢復，嘶吼聲中，再次向空中衝去，同時手腕一翻，一柄長刀，對著大手就劈落而下。

    他知道，想要繼續維持封印，必須將這個手掌斬落，甚至將其主人斬殺。

    不然，沒有其他辦法。

    「哼！」

    感受到他的殺意，手掌的主人，五指張開，輕輕一捏。

    鋒利的刀芒就被捏在指尖，宛如一條被抓了七寸的毒蛇，無論如何掙扎，都沒有辦法。

    「一起上！」

    其他古聖也明白情況的嚴峻，顧不上多說，齊刷刷衝擊而至。

    幾位古聖同時出手，之前就不穩固的天地，再次出現一道道裂痕，無數黑色的火焰，從空中向下砸落，眨眼功夫，高台宛如變成了人間地獄。

    「顏薛，放開我，不然大家都要死！」

    身體不停顫抖，孔詩瑤猛地看向眼前的青年。

    「我……」

    顏薛臉色有些扭曲，心中充滿了掙扎。

    「快點，不然，數萬年的基業，都會毀於一旦……」

    見他遲疑，孔詩瑤氣的臉色發紅。

    「好！」

    知道情景危急，不將其釋放，一旦老祖和諸多古聖全部隕落，封印再堅持不住，昆虛境的確會因此覆滅，手指連連點去。

    顏薛的修為，儘管只是不朽境大圓滿，但封印是老祖彥青古聖所留，同根同源，解決起來，並不複雜。

    很快，光芒閃爍，禁錮在孔詩瑤四周的力量消失的無影無蹤。

    「哼！」

    一聲嬌喝，孔詩瑤秀眉猛地揚起，整個人像是激活了血脈，眨眼功夫強大的氣息，狂湧而出。

    身體一晃，來到空中，掌心一柄長劍，突兀出現，筆直向手掌刺了過去。

    「好強！」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張懸眼睛瞇起。

    和猜的一樣，這位孔詩瑤看起來年紀不大，修為也不高，戰鬥力卻不可否認的強大。

    和自己竟然相差無幾，也堪比滴血重生。

    當然，她這柄劍也十分厲害，比起龍骨神槍，都只強不弱，兩兩疊加，讓其發揮出堪比滴血重生巔峰的強大戰鬥力。

    叮叮叮！

    劍氣落在手掌上，激盪出無數火花。

    孔詩瑤毫不氣餒，繼續斬落。

    「不知死活！」

    手掌的主人，見下界的小嘍囉，也敢對他動手，怒哼之聲響起，屈指一彈。

    彭！

    孔詩瑤被擊中，倒飛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嘴角鮮血溢出。

    破碎虛空和滴血重生，儘管同為古聖，可差距實在太大了，當初張懸和眾人聯手，都不是那位「神靈」的對手，就可以看出。

    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嘶啦！

    一指彈飛孔詩瑤，震的顏青古聖等人無法靠前，手掌猛地一抓，一聲錦帛撕裂的聲音響起，本就不穩固的空中裂縫變得更大，又一個手掌探了出來，緊接著冒出了一個巨大的頭顱。

    這人和當初的「神靈」一樣，打算從另外一個世界，硬生生鑽進來。

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 一言成規則，萬法來跟隨

    轟隆！

    伴隨這個人頭出現，空中水銀般的力量，愈發濃郁了，張懸急忙封閉了全身的毛孔，不敢吸收一絲。

    這些水銀般的力量，和殺戮之氣相同，屬於一種特殊的氣體，任由其湧入體內，可能全身經脈都會被撕裂，修為大損，嚴重甚至有生命危險。

    「殺！」

    沒想到沒阻擋住這位「神靈」還讓他將頭顱伸了過來，顏青古聖等人全都臉色變得難看，同時咆哮著，繼續向前衝來。

    各種力量捲起，封印不停晃動，空間也在一塊塊的破碎，「神靈」伸出手指，擋住眾人的攻擊，另外一隻手，則扒著裂縫繼續向外鑽出，很快，整個肩膀就露了出來。

    對付眾人圍攻的同時，還有力量，向外鑽出。

    單憑這一點，這位的確要比之前被一書砸死的傢伙強大不少。

    「這樣下去，阻擋不住！」

    連續刺了幾百劍，體內的力量消耗的快要殆盡，孔詩瑤銀牙咬緊，嘴唇都隱隱有些血絲，突然秀眉一揚，清亮的聲音響徹高台：「顏青古聖，先別忙進攻，用盡全力將子淵古聖的屍體帶過來……」

    「這……」

    顏青古聖一顫。

    「沒有其他辦法了，再猶豫的話，我們都可能死在這裡！」

    見他沒有動作，孔詩瑤呵斥。

    一旦眼前這位穿過裂縫過來，他們所有人會被輕易斬殺不說，諸子百家都有可能蒙受災難，再無迴旋的餘地。

    為今之計，只能拚命，哪怕……身死！

    「可……你是孔師後輩中，唯一血脈精純度超過『八』的……」

    顏青古聖咬牙。

    他知道對方的想法，但……那樣做，有可能犧牲！

    他年紀大了，死則死耳，眼前這位，可是孔師血脈，千年來，最精純的一位，而且衝擊了整整三次雷劫，還沒突破，只要給與足夠時間，極有可能衝擊破碎虛空境界，真要死在這裡……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他一旦出來，大家全都死，血脈再精純都無用……」

    孔詩瑤一口鮮血噴出。

    轟轟！

    鮮血出現，立刻在空中燃燒起來，四周的空間、時間像是被禁錮住，就連想要爬出來的「神靈」，也停了下來，在沒有其他動作。

    像一下被人按了暫停鍵。

    吐出鮮血，孔詩瑤臉色蒼白了不少，額頭上密密麻麻出現了一層冷汗，看向不遠處懸浮的石棺，一聲呵斥：「還不過來！」

    呼！

    棺材似乎聽到了命令，發出沉悶的轟鳴，晃動了一下，緩緩靠近，片刻功夫就來到跟前。

    「這……師言天授？」

    張懸一愣。

    孔詩瑤噴出鮮血，動用了血脈的力量，一直猜測，孔師後人會有何種力量，沒想到竟然是……名師就會的師言天授。

    會不會太簡單了些？

    張家的時間力量，洛家的空間力量，都強大到極限，師言天授……怎麼看都不符合孔師後人的身份。

    「不對！」

    滿是奇怪，眼中紋理蠕動，心中猛地一震。

    「這不是師言天授，而是……」

    師言天授，是要傳授知識得到天地認可，才能讓修煉者情不自禁的聽從命令，他領悟師者之心，儘管能夠讓一些物品，聽從指揮，但首先也要給對方啟靈。

    也就是說，想要師言天授，必須有靈性，能夠修煉，而且，說出的功法，還要適合對方，看起來容易，條件卻十分嚴苛。

    還以他為例，想要師言天授，讓人聽從命令，第一，對方的心境低於自己；第二，講授的功法，對其有很大的啟發……這兩樣，缺一不可。

    此刻的孔詩瑤，儘管戰鬥力不弱，真正修為，卻只有不朽境大圓滿，就算心境已經突破到了古聖級別，可……對面的石棺是沒生命的，子淵古聖的屍體，也沒有任何意識，大喝之下，能夠過來，只有一種可能！

    「是……言出法隨！」

    不停顫抖，張懸臉上寫滿了駭然。

    言出法隨，是說出的話，可以自動形成法則，讓人不由自主的遵守，表面看起來，和師言天授有些相似，但……實際上恐怖的多。

    一言成規則，萬法來跟隨……什麼時間法則、空間法則，統統不算什麼。

    可以預見，如果運轉張家血脈，與之戰鬥，眼前這位，不需要動手，只需要說一句「定」，自己就會停在原地，再無法動彈。

    這不是控制時間，也不是控制空間，而是控制了你整個人，讓你站在原地，成了一種新的規則。

    可怕！

    沒想到孔師突破古聖，領悟的竟然是這個……難怪天下無敵，萬古第一！

    轟隆！

    這邊震驚，飛到跟前的石棺，再次打開，子淵古聖的屍體，飛了出來，懸空而立。

    儘管雙眼緊閉，但身上散發出不容人靠近的氣息，宛如復活了一般。

    噗！

    做完這些，孔詩瑤再次一口鮮血噴出，面容變得更加慘白，嬌軀晃動了幾下，似乎有些堅持不住。

    孔師的血脈力量，儘管能夠言出法隨，讓人聽從命令，但她修為還是太低了，強行動用子淵古聖的屍體，還是傷到了根基。

    「我來！」

    見孔詩瑤已然動手，顏青古聖不再多說，一聲咆哮，身體猛地塌陷。

    轟隆！

    一眨眼功夫，身體激射出無數血氣，筆直向子淵古聖的屍體，湧了過去。

    伴隨血液湧入的越來越多，古聖屍體身上散發的氣息越來越強。

    「以為借助一個屍體，就能勝過我嗎？別做夢了……」

    裂縫爬出來的「神靈」冷冷一笑，手掌猛地劈了過來。

    此時的他，已經露出了胸口，看樣子，距離徹底爬出來，已經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了。

    手掌直對子淵古聖，還沒落下，四周的空間就塌縮在一起，如同一個個黑洞。

    「跟他拼了！」

    一聲疾呼，剩下的幾位古聖直接衝了上來，迎上手掌。

    呼啦！

    下壓的力量，浪潮般湧來，幾位古聖還沒反應過來，就變成了一具具骨架，肉身被蒸發的乾乾淨淨。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絲毫退縮，依舊死死守住空中，不讓手掌落下。

第一千八百九十二章 他來了！

    彭彭彭！

    摔在地上，幾大古聖砸出一個個大坑。

    修為達到他們這個級別，變成骨架也不會死亡，但他們本身就是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強者，上次圍攻辰庸皇，還沒徹底恢復，再經歷這樣，沒有足夠古聖之力，壽命將會徹底耗盡，必死無疑。

    也就是說，他們是真正用生命在阻擋眼前這位「神靈！」

    「不能讓諸子百家的人，死在這裡……」

    看到繼續戰鬥下去，眾人可能都會死亡，張懸深吸了口氣。

    雖然他和諸子百家，並不友善，甚至還鬧過幾次不愉快，但還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們死亡。

    這些古聖，耗費性命，為了人族，為了大義，而不是為了自己。

    和當初的張弘天一樣，值得敬佩。

    運轉力量，正想悄無聲息的衝出去，給那位爬出來的「神靈」致命一擊，不遠處的孔詩瑤，再次噴出鮮血，聲音朗朗響起。

    「空間穩固，後退！」

    轟隆！

    伴隨她的話語，本來滿是裂縫的天空，瞬間開始癒合，動亂的空間變得穩固起來。

    「神靈」本來已經爬的露出腰肢，此刻竟然在一句話下，快速後退，重新回到了肩膀的位置。

    只是，她的修為和對方差距實在太大了，儘管動用了血脈力量，依舊做不到一勞永逸。

    「果然是他的血脈，太好了，如果我能得到，宗主必然會收我為親傳，給我足夠資源……」

    後退到差點離開這個世界，「神靈」並未畏懼，反而滿是激動，興奮地雙眼釋放出光芒。

    就在此時，宛如復活的子淵古聖屍體，吸收了足夠的後人精血後，緩緩飛出了石棺，拳頭捏緊，向前擊出。

    轟隆！

    這一拳，沒有任何花哨，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顯然也達到了破碎虛空的境界。

    「嘿！」

    「神靈」並未害怕，反而冷笑一聲，雙手一合。

    嘶啦！

    屍體維持的陣法，眨眼功夫被撕裂，無數水銀般的力量，揮灑而下。

    被這股力量衝擊，顏青古聖也重重摔在地上，宛如被巨山壓著脊背一動都無法動。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孔詩瑤因為動用了血脈力量還能堅持，顏薛卻臉色一白，渾身鮮血溢出，還沒動手，就快要崩潰了。

    張懸隱藏在虛空之中，雖然也承受了壓力，卻並不嚴重，在加上實力最強，又提前屏蔽了全身毛孔，反倒受到的損傷最小。

    卡嚓！卡嚓！卡嚓！

    「神靈」和子淵古聖的屍體連續交手七、八次，封印破碎，再加上顏青古聖精血消耗殆盡，古聖的力量也來越弱，相反，水銀般的力量籠罩整個高台，前者如魚得水，變得更加強大。

    時間不長，「轟隆！」一聲，古聖的屍體，再次被擊回石棺，無法動彈。

    「血脈燃燒……」

    眼睛血紅，孔詩瑤繼續大喝，又有鮮血燃燒起來，不過，還沒徹底燒起，眼前神靈的笑聲就響了起來：「還是省省吧，死在這裡，就算抓回去，也沒用了……」

    一掌拍落。

    噗！

    嬌軀晃了晃，孔詩瑤筆直從空中墜落。

    強忍住經脈破碎的危險，顏薛衝了上來，將其扶住。

    「哈哈！」

    擊退子淵古聖的屍體，將孔詩瑤擊落，「神靈」再次大笑，身體一晃，從裂縫衝了出來，懸浮在空中。

    剛才有封印阻擋，爬出來很難，現在封印被撕裂，做為陣心的子淵古聖屍體，再次回到了石棺，已經在沒任何東西可以對他進行阻攔了。

    「我很好奇，什麼樣的地方能夠誕生出那樣逆天的強者，親眼看到，竟然十分失望！」

    左右環顧了一周，「神靈」冷冷一笑，手掌一翻，向孔詩瑤抓了過去。

    顏薛咬牙衝了過來，還沒來到跟前，就被一指彈飛，同樣摔在地上，全身骨架，已然碎裂。

    「跟我走吧！」

    呼啦！

    力量將孔詩瑤包裹，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

    「不……」

    看到孔師這位千年內，唯一一個血脈超過「八」的後輩，被抓走，眾人全都牙齒咬碎。

    但實力不濟，沒有任何辦法。

    「孔師創立昆虛境，難道要毀在我的手裡……真不甘心！」

    顏青古聖不停顫抖。

    當年孔師沒平復的異靈族人，被平復了，本以為，人族將會越來越強，徹底走上輝煌，怎麼都想不到，最為強大的諸子百家，卻出現了變故，隨時都會覆滅。

    換做孔廟開啟前，天地沒出現變故，封印維持下，肯定無法穿越壁壘的屏障，可現在，壁壘變得稀薄，封印被撕毀……就算他消耗光生命，也再無力回天了。

    要是那位在這……會不會改變結局？

    突然，腦海中冒出一個人影……那位叫做張懸的天認名師。

    這傢伙，年紀不大，卻每一次都能創造奇跡。

    根據他知道的消息，辰靈皇通過祭祀，也讓一位「神靈」破除壁壘，來到異靈族，正是被他擊殺……

    要是在此，會不會也能將這位殺死？挽救諸子百家一次劫難？

    「他不在這，而且，與他的關係，並不愉快……」

    這種想法一閃即逝，隨即無奈的搖頭。

    先不說，外人無法進入這裡，就算能夠進來，也未必會出手幫助。

    雖然是為了覆滅異靈族人，為了人族，可幾次爭執，再加上諸子百家的人，自持身份高貴，與這位天認名師，關係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友善。

    「算了，就算拚死，也要救下孔詩瑤……」

    知道此刻想這些，再無用處，強行匯聚起力量，顏青古聖剛想耗盡體內最後一滴鮮血，衝過救人，就見高台一側，一道寒芒筆直衝了上去。

    如同破堤的江水，洶湧直上，又宛如閃電，疾刺而來，筆直就對「神靈」的咽喉刺了過去。

    「這……」

    看到竟然不知何時隱藏了一位超級強者，而且一出手如此絢麗，彥青古聖身體一僵，急忙看去，隨即看到一個桀驁的身影，宛如祠堂浮雕上雕刻的孔師，映照在瞳孔中，永遠都無法褪去。

    「是……張懸！」

    「他……來了！」

第一千八百九十三章 借劍

    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怎麼都沒料到，這位和他們並不算和睦的張懸，突兀出現，沒有絲毫遲疑的衝了上去。

    看著空中絢麗的一槍，傾盡一生力量都施展不出來，顏青古聖恍然，面帶愧色：「是啊，他是名師，為了人族，私人恩怨不算什麼，是我小人之心了！」

    這位，為了人族，寧願背負罵名，不惜詐死，潛入異靈族，將之平定，單憑這點，就知道德行之高，比起孔師，都分毫不差。

    如此高尚之人，見到了眼前的局面，又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彥青古聖羞愧，孔詩瑤等人則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一槍的強大，完美契合了天道，給人一種混若天成之感，一剎那，身上的疼痛、虛弱，似乎都不算什麼了，似乎全部精神，都迷失在這一槍之中，無法自拔。

    懸浮在空中的「神靈」似乎也呆了，沒想到，這裡還隱藏了一位如此強者，比起他都絲毫不弱，遲疑之下，一槍已然來到了咽喉跟前。

    撲哧！

    鮮血飆飛，長槍刺破他的皮膚，紮了進去，不過，進入還不到一指，就感覺像是刺在了鐵板上，再無法前進分毫。

    「沒想到靈氣如此稀薄的地方，竟然還能誕生如此強者，不錯，不錯，你，我也要了……」

    寒芒一閃，「神靈」冷冷一笑，立刻向咽喉前的長槍抓了過去。

    張懸長槍一抖，烏黑的槍身，立刻化作一條黑色的巨龍，瞬間將「神靈」全身纏繞在內。

    沒想到這柄槍如此強大，「神靈」愣了一下，隨即滿是暴怒。

    堂堂上蒼的強者，竟然被下界的一個小人物捆住，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你找死！」

    雙臂用力，全身肌肉鼓起，正打算將黑龍震碎，眼前一黑，一個巨大的板磚從空中掉了下來，對著臉蛋就砸了下來。

    彭！

    金源鼎被張懸煉製成大聖至寶，在異靈族的一個多月，讓其吸收古聖之力，已然突破到古聖級別，儘管距離破碎虛空不知差了多少，但它強大的體重，配合堅硬的材質，就算「神靈」超凡脫俗，被正中腦袋，也覺得目眩耳鳴，差點沒當場暈過去。

    當然，最重要的是，恥辱！

    上蒼的超級強者，被一個土著用板磚砸臉……強烈的鬱悶，快要炸了。

    正想發飆，就聽「板磚」的聲音響起：「提前聲明，我不是板磚，我是爐鼎，砸在你臉上的是我的屁股！」

    說完，還故意用屁股在他臉上蹭了幾下。

    孔詩瑤等人全都看呆了。

    這位超級強者，怎麼會有如此賤的一件兵器？

    而且……這傢伙說它是爐鼎，毛線的爐鼎啊，分明就是個大型的板磚啊，有哪點像鼎了？

    難道我們眼花了？

    「啊啊啊……」

    感受到對方屁股在臉上不停亂蹭，似乎有煤渣落如眼睛，「神靈」徹底瘋了：「滾開……」

    轟！

    強大的氣息激盪，捆在身上的龍骨神槍再也承受不住，被衝擊的倒飛了出去，再次化作一柄長槍，被張懸捏在掌心。

    咚！

    一拳砸在金源鼎身上。

    「我的屁股……」一聲尖叫，金源鼎筆直向天空飛去，鼎身不停旋轉，似乎被火燒了一般。

    「你們都要死……」

    聽這傢伙，大呼屁股，「神靈」面皮再次抖動，再也按耐不住，猛地向眼前的青年拍了過去。

    身體一晃，張懸體內張家血脈激活，輕輕一下，跨出數百米的距離，長槍一抖，再次破空而來。

    「時間真解？」

    見這位瞬移一般的躲過攻擊，「神靈」冷哼，剛想將這傢伙用力量禁錮住，就聽到空中再次「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急忙抬頭，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縮。

    不知何時，漫天都是兵器，長劍、大刀、鐵錘、長槍……一柄柄加在一起，足有數百件之多。

    嘩啦！

    眼睛一花，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

    「你以為這種垃圾兵器能傷到我？」

    「神靈」冷笑。

    雖只看了一眼，卻已經看出，這一大堆兵器，全都是大聖級別，一件古聖級別的都沒有，這種級別的兵器，別說傷他，落在身上，連皮膚都刺不破。

    「沒指望能傷你……」

    張懸應了一聲。

    這些兵器，都是他擊殺異靈族強者，以及在孔廟中得到的，數量很多，但對於普通古聖作用不大，更別說破碎虛空強者了。

    「沒指望？」

    「神靈」一愣，正想說話，再次感到身上再次一緊，急忙低頭，就看到剛才的長槍，不知何時，又變成了黑龍，將其捆的結結實實，想要逃走都做不到。

    「你……」

    牙齒咬緊，氣的快要爆炸。

    鬧了半天，漫天的兵器雨攻擊，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招數在這裡！

    不過，捆住自己又如何？

    只要用盡全力，很快就能掙脫，而這條黑龍，又能堅持幾次？

    它儘管是個兵器，經過了多重淬煉，可修為不及自己，強行捆住，每一次掙脫就會受一次傷，以他的眼光可以看出，這傢伙絕對承受不了連續五次！

    正想用盡力量將這柄長槍再次甩開，就見眼前的青年，猛地低頭：「孔詩瑤是吧，長劍借我用一下！」

    「長劍？」

    孔詩瑤一愣，知道情景危急，也沒猶豫，手腕一抖。

    呼！

    掌心的劍立刻向張懸飛了過去。

    「我這柄劍，是我們孔家傳承的寶物，沒有孔家血脈，無法煉化，你想使用，我可以借一滴鮮血給你……」

    見青年抓起長劍就要使用，孔詩瑤銀牙一咬，快速道。

    這柄長劍，是族內一位先輩煉製而成，劍身已然達到了滴血重生巔峰境界，距離破碎虛空只有一線之隔，血脈不夠，無法驅動，她也是煉化了接近三年，才破解了一部分力量，無法動用全部。

    眼前這位，真想使用，只能借助自己的血液。

    「來不及了……」

    搖了搖頭，張懸手腕一抖。

    嗡！

    長劍一聲尖銳的鳴響，下一刻，乖乖聽話，如同圈養的家犬。

    「煉、煉化了？」孔詩瑤嘴巴難以合攏。

第一千八百九十四章 他就是張懸

    張懸現在的戰鬥力，達到了滴血重生境界，借助龍骨神槍，更是堪比破碎虛空強者，煉化一柄滴血重生巔峰的長劍，輕而易舉。

    長劍被煉化，當空舉起，對著眼前被困住的「神靈」就狠狠劈了下去。

    當！

    一聲巨響，後者頭上火花四濺，頭皮被削掉一層。

    「啊啊……」「神靈」眼睛透紅。

    孔詩瑤一呆：「劍不是這樣用的……」

    別人用劍，都是輕靈為主，他掄起來就砸，和斬骨刀一樣，再好的兵器這樣用下去，也會廢吧……

    噹噹噹！

    長劍一個呼吸內，施展出上百劍，全部砸在同一個地方，「神靈」的頭骨都被劈的出現了裂痕，似乎看到了腦漿。

    轟！

    被劈的抓狂，「神靈」全身力量再次震動，龍骨神槍再次被崩開，剛想出手，板磚又落了下來，狠狠砸在臉上，這一下對準了傷口，砸的滿臉鮮血。

    「我操……」

    「神靈」瘋了。

    這傢伙的戰鬥方式，簡直下賤的沒有底線！

    我們都是高手，古聖級別都算得上巔峰的強者，戰鬥不應該有些風度嗎？

    你打我一拳，我刺你一劍，風度翩翩，各逞英豪……哪有這樣，拿起長劍、長槍甚至板磚就亂拍的？

    「我先殺了他們……」

    剛要出手，這位青年，又借助血脈力量，逃的很遠，「神靈」再也忍不住，轉頭看向顏青古聖等人，殺機沸騰。

    孔詩瑤，他可以留著不殺，但剩下那些，完全可以殺死在說。

    猛地向下錘擊，還沒落下，一柄長槍就擋住了去路，張懸懸浮空中，冷冷一笑，手指一勾，帶著挑釁。

    「有本事，先殺了我再說吧！」

    嘩啦！

    立刻又有無數兵器飛了過來，好像他手中的兵器無窮無盡一般。

    「好，我就先殺你……」目光一寒，「神靈」腳掌一踏，猛地衝了過去。

    他的速度不快，但每走一步力量狂湧，四周的天空就開始碎裂，好像行走在浮冰上方，走過的地方，其他人再無法行走。

    憑借速度，他追不上張懸，但只要破碎了空間，後者肯定也逃不掉。

    「夠狠！」

    見這傢伙，直接將空間震碎，張懸嘴角一抽，回頭看向顏青古聖等人：「你們抓緊時間恢復調整，我先將他殺了再說……」

    說完，游魚一般向遠處飛去。

    見他逃走，「神靈」剛想回來抓捕孔詩瑤，張懸立刻轉身偷襲，爐鼎、長劍、長槍一股腦的扔過來，甚至偶爾還扔出兩、三個屍體，同時自爆。

    一臉發暈，「神靈」再也忍不下心中的怒意，快速衝了過來。

    這傢伙不死，早晚會將他弄瘋，還不如一水殺了。

    轟轟轟！

    一個追，一個逃，時不時交手，整個昆虛境，都在不停晃動。

    ……

    彭！

    又一位大儒倒飛了出去，樊小旭站在原地，環顧一周，孤獨而又蕭索：「還有誰，要試試我實力的嗎？」

    宓宣等人是先來出口處等待新生的，其他還有不少大儒沒有來到，聽聞一位新生這麼強大，全都趕了過來，一個個壓低修為與之戰鬥，卻悲哀的發現，沒人能夠接住一招！

    最關鍵的是，這位樊小旭，經過不斷地戰鬥，似乎對什麼領悟的越來越強，同級別，已然沒人能夠抗衡了。

    甚至……高一個級別，都不是對手。

    「不用了，同級別你是無敵的……」苦笑了一聲，仲慶搖頭。

    戰鬥到這種地步，比試已經沒任何意義。

    「那……我該選擇誰做我的老師？」

    樊小旭環顧。

    雖然將這麼多大儒都擊敗了，畢竟他還只是個新生，需要老師領路。

    「我做不了！」

    「我也不配……」

    全都灰頭土臉，眾人一個個滿是尷尬。

    這麼強的學生，誰都想收為親傳，可……打都打不過，還有啥臉去教育人家？

    樊小旭只要看向誰，誰就羞澀的捂臉，過了老半天，都沒人開口，四周鴉雀無聲。

    「我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位老師，不知能不能拜他！」

    見眾人不敢答應，樊小旭心中明鏡一般，微微一笑，道。

    「不知何人？」

    聽他說已經有了要拜師的人選，仲慶看了過來。

    「他叫張懸！具體是哪一位老師，我並不清楚！」

    樊小旭道。

    「張懸？大儒堂有姓張的？」仲慶一愣。

    大儒堂，都是諸子百家的後人，哪有什麼張懸？

    「我知道一個叫張懸的……」愣了一下，南宮元豐突然上前。

    這個名字在昆虛境大儒堂，知道的人不多，但在名師大陸，絕對是家喻戶曉。

    「嗯？」仲慶和樊小旭齊刷刷看過來。

    「他並非諸子百家的人，而是名師大陸的一位超級名師，張家的家主，我們找傳世天符，之所以沒成功，就是敗在他的手上！」南宮元豐道。

    「是他？」

    仲慶眼睛瞇起。

    諸子百家去找傳世天符，進入孔廟，結果卻功敗垂成，這件事，做為大儒堂的巔峰老師，自然知道一些，沒想到是這位。

    「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仲慶緊盯著眼前的青年。

    他都沒聽過，這傢伙卻一口說出來，不得不讓人懷疑。

    「我……」樊小旭一僵。

    本來他以為，這位張懸是大儒堂的古聖，沒想到……竟然不是諸子百家的人！

    難怪要借助自己的身體，來到這裡。

    「你生活在這裡，從未離開，卻知道他的名字，難道……那位張懸，來到昆虛境了？」

    眉毛一跳，仲慶一個不妙的想法冒了出來。

    眼前這位突然變得這麼厲害，又說出張懸這個名字，身為不朽境大圓滿強者，很容易就聯想到這位名師大陸的名師，是不是已經到了這裡。

    「他……」

    樊小旭正不知如何回答，就聽到空中一陣呼嘯聲響起，緊接著晴朗的天空，開始不停崩塌。

    眾人齊刷刷抬頭，隨即看到兩個人影，不停交戰，每一次碰撞，天空就出現一條長達數十公里的裂痕，無數閃電雷鳴，宛如世界都承受不住。

    「你到底是誰，我不殺無名之輩！」後面一個滿頭鮮血的傢伙咬牙道。

    「你爺爺，張懸！」

    前面的青年嘿嘿一笑。

    「他就是張懸？」

    所有人呆了。

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我有弟弟

    樊小旭滿是激動。

    本以為這位張懸，只是一位大聖就算是古聖，應該也不算太強，不然也不會借助自己進入這裡了，親眼看到，才知道，如此可怕！

    一舉一動，天地都禁錮不住，如同徹底超脫了規則，凌駕於三界之外。

    彭彭彭！

    二人交手，一道道裂痕，大儒堂承受不住，隨時都會從虛空中被硬生生打出來。

    「他、他是張懸？你之前和他進行的比試？」

    嚥了口唾沫，仲慶看向南宮元豐。

    「他當初冒充了洛家的人，取名洛天涯，但後來確認是他無疑……」南宮元豐點頭，也嚇得不停哆嗦。

    這才幾個月沒見？

    啥時候變得如此強大了？

    要是當初比試的時候，就這麼厲害，別說打，一根手指就能被當場碾死……這種實力，就算是諸子百家的老祖，顏青古聖，也沒有吧！

    嘶啦！

    正在震驚，交戰的二人，已經撕破了大儒堂的空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出現在了山峰跟前。

    這裡，好不容易通過選拔的諸多考生，正在奮力破解封印，聽到動靜，齊刷刷抬頭，隨即看到了讓其終身難忘的一幕。

    兩大高手，身上全部蘊含著閃電，一路征戰，每一下，天空都不停晃動，宛如世界毀滅，當先的青年，手持長槍動作飄逸，身後的強者一臉鮮血，憤怒的快要炸開。

    「他們是……古聖？」

    「也只有古聖，才有這麼強的戰鬥力吧！」

    「古聖為什麼要戰鬥，而且看樣子不死不休？」

    「這就不知道了……」

    下面一陣嘩然。

    所有人拳頭都情不自禁的捏緊，一個個充滿了羨慕。

    修煉者，當如此！

    只要將第一縷靈氣吸入體內，從開始蛻變真氣始，誰不想越來越強？

    眼前戰鬥的雙方，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代表了當世的最巔峰。

    「休要傷害我師！」

    這時，兩聲暴喝，兩個比他們還年輕的身影，衝了上去。

    漫天的雷鳴變得更加劇烈了。

    滿臉鮮血的傢伙，面對三人圍攻，絲毫都不落下風，幾招過後，剛剛衝上來的少男少女，同時從空中墜落。

    「你們不是對手，不要過來了，這人交給為師就好……」

    手持長槍的青年，輕輕一笑，手掌一劃。

    跳入空間裂縫，消失不見。

    「哪裡走……」

    身後的傢伙急忙追去。

    要不是在空中留下無數裂痕，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

    「你說他們可能是高手？」

    石巖村村長，看向眼前的村花秀茹，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如果是高手的話，你覺得會這麼客氣，而且如此禮貌的賠償我們麥田的損失？」

    眼前這位村花，像是傻了一樣，一來到就說，之前見到的幾個人可能是聖域強者。

    全村人聽到這話，沒一個相信的。

    哪有聖域強者這麼客氣，弄壞了麥子賠償的？哪有聖域強者，坐在靈獸背上，前往樊城的？

    這種級別的人，哪一個不微風赫赫，頤指氣使，不可方物，眼睛長在腦袋上面，和他們普通老百姓說話，如此和藹，你說是聖域強者……還真不信！

    「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他們不借助任何東西飛行，而且速度極快……」

    秀茹一臉焦急。

    為什麼就沒人相信自己呢？

    那幾個人，一瞬間消失在眼前的情景，不停在腦海浮現，就算是她，都難以置信。

    早知道是聖域強者，就不裝逼，而是好好向他們請教修煉功法了。

    「我知道你眼高於頂，但聖域只存在於世家之中，我們這些人，是沒機會見到的……」村長搖頭，剛想繼續安慰幾句，讓其不要妄想，就聽到空中一陣雷鳴。

    所有人齊刷刷抬頭，隨即看到了兩個人影，渾身帶著閃電，出現在上空。

    雙方交戰，每一招一式，都將天空撕裂，露出漆黑的痕跡。

    「那個青年不就是……」

    眾人啞然。

    他們都認了出來，空中手持長槍戰鬥的，正是之前接待的那位！

    剛才村花說，他們可能是高手，聖域強者，還覺得不相信，現在看來……這哪裡是聖域，大聖都做不到吧！

    「是古聖強者！」村長喉嚨發乾。

    雖然只是普通村民，沒修煉的資格，但強者的等級分佈，還是知道一些的。

    大聖沒有如此強大的威勢，空中戰鬥的二人，絕對是古聖，而且，還是最強大的古聖！

    「曾和一個古聖同坐在靈獸背上，我不但不請教，還……鄙視他？」

    眼眶一紅，村花哭了出來。

    她一心想要修煉更高的功法，更好的秘訣，結果，寶山就在跟前卻有眼不識……甚至還覺得對方是不是想要討好自己……

    就她這種模樣，在村裡，還算得上不錯，古聖誰看得上啊……

    一瞬間，滿心後悔。

    ……

    同一天，整個諸子百家所有人，幾乎都看到了空中交戰的雙方，都記住了這兩個強大的身影，宛如烙印，深深雕刻在腦海。

    甚至在數萬年後，都留下著不朽的傳說。

    「怎麼連個沒人的地方都找不到……」

    整個昆虛境震撼，張懸則有些愁眉苦臉。

    一路逃走，並非故意到處顯擺，而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將所有絕招同時施展出來，可諸子百家的世界，實在太擁擠了，幾乎沒有這樣的地方！

    他不少手段，是沒辦法給外人看到的。

    只好一路戰鬥一路後退。

    不知走了多久，一處空曠的山脈出現在眼前。

    「終於找到了……」張懸眼睛一亮。

    功夫不負有心人，算是找到空曠之處了，身體一轉，扔下一根根陣旗，將四周的空間全部封鎖，氣息不能洩露。

    「不逃了嗎？那就受死吧……」

    見這傢伙不在逃走，而是佈置陣法，「神靈」愣了一下，隨即滿臉猙獰。

    一路追趕，他已經確定了對方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手，只要不逃走，完全可以輕易斬殺。

    「受死？稍等一下，我還有個弟弟，也想和你戰鬥……」

    說完，身體一晃。

    呼！

    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影，出現在眼前。

第一千八百九十六章 再次斬殺神靈

    「弟弟？」

    看到眼前突兀出現一模一樣的容貌，一模一樣的靈魂氣息，「神靈」愣了一下：「這是你的分身？能讓分身，和本尊實力相仿，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太好了，也歸我了！」

    上蒼也有人煉製分身，但大部分都是傀儡，有形而無神。

    眼前這個和本尊一模一樣，甚至，還有獨特的靈性，說明煉製分身的寶物，就算在上蒼，都屬於最頂尖，這種寶物，得到手裡，煉製成他的分身，等於多了一個性命，再也不用擔心危險了！

    眼睛泛紅，雙手揚起。

    「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了……」

    轟隆！

    洶湧的力量，向分身席捲而來，不過還沒來到跟前，眼前情不自禁的一花。

    分身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眼前，一腳砸在了臉上：「想煉化我？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

    嘴角一抽，「神靈」剛想說話，又感到眼前一黑，對方第二腳也踹了過來。

    彭！

    整個人倒飛而出。

    「這不可能……」

    還在空中，「神靈」滿臉發瘋。

    不是被打的，而是不敢相信。

    別人的分身，都是比本尊弱，本尊不是對手，這傢伙的分身，怎麼比本尊強大這麼多？

    有沒有天理？

    「沒什麼不可能的，本尊就是個弱雞，哪裡比得上我……」

    冷笑一聲，分身再次衝了過來，又一腳踹出！

    張懸一直壓制修為，現在都只是不朽境大圓滿，分身不一樣，本身就是神物，不需要壓制，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借助古聖之力，突破到了古聖境界，屬於實打實的滴血重生級別！

    相同實力，張懸都不是對手，差了三個大級別，更沒可比性了，也只有手持龍骨神槍才能與之戰鬥一、二。

    「這樣更好，煉化你，我分身也更加強大……」

    連續被踹了幾腳，「神靈」並未生氣，反而越來越興奮，一聲尖叫，猛地衝了過去，剛想施展出絕招，將這個裝逼的分身斬殺，眼前再次一黑，一本書籍破空而至，緊接著裡面一個黝黑的巴掌抽了過來，狠狠拍在臉上。

    啪！

    只一下，連續在原地轉了兩拳，一口鮮血噴出。

    「這是什麼？」

    「神靈」是真的要瘋了。

    這傢伙手裡到底都是什麼樣的底牌？板磚、分身……現在又弄出一本書……

    關鍵這本書裡面隱藏的力量，清晰感受到了，比起他，都絲毫不弱！

    呼！

    正在發懵，一側的張懸左手持槍，右手持劍，再次衝了過來，一瞬間，槍芒如龍，劍氣如海。

    同時分身、狠人齊刷刷圍攻。

    彭彭彭彭！

    不到十個呼吸，「神靈」身上就中了不下數百掌，內臟移位，骨骼碎裂，全身再每一處完好的地方。

    「不……」

    「神靈」感到害怕了。

    本以為趁著裂縫衝過來，能在這裡得到無窮的好處，做夢都沒想到，隨時都會死亡！

    一個張懸，就打的有些吃力，再加上兩個實力相仿，甚至更強的，完全沒辦法！

    內心深處，湧出一陣陣恐慌，虛晃兩招，剛想逃走，板磚再次從天而降。

    這傢伙，好像一直在天上，隨時都會拍在臉上一樣。

    彭！

    被砸中腦袋，下一刻，長槍和長劍同時穿透胸膛，緊接著一個拳頭將腦袋砸癟，一個手掌捏爆了心臟。

    噗通！

    滿臉不甘的從空中墜落，「神靈」生機斷絕。

    來下界，本意是搶奪，最終失去了性命。

    「這種強者的鮮血和屍體是好東西……」

    將其斬殺，張懸鬆了口氣，手掌一抓，就將屍體，收進折疊空間。

    這位可是實打實的破碎虛空強者，屍體和鮮血留下來，對他突破古聖，絕對有著極大的幫助。

    讓分身和狠人也進入折疊空間，這才輕輕一晃，重新向高台的方向飛去。

    ……

    高台。

    調整了許久，顏青古聖掙扎著站了起來，看向遠處不斷裂開的空間，帶著擔憂之色。

    「顏青古聖，那位就是你說的人族天認名師，張懸？」

    孔詩瑤飛了過來。

    連續運轉血脈，她臉色蒼白，儘管能夠飛行，卻也用盡了全部力量。

    「嗯！」顏青古聖點頭。

    「果然不凡……」眼中露出佩服之意，孔詩瑤點頭。

    她天生血脈強大，從小就沒人比得上，本以為，古聖之下，無可否認的最強，沒想到這位更勝一籌。

    之前聽說對方，就生出好奇比試之心，還想著突破古聖後，去會一會，甚至戰鬥一場，現在看來，已然不用了。

    她耗費了血脈力量，都無法阻止「神靈」半步，對方卻能與之戰鬥，將其吸引走，單憑這點，就比她更加強大。

    「他雖然很強，但和這位上蒼的神靈比，還是差了一些，我怕……會有危險！」一位古聖語氣中帶著擔憂。

    他現在已經被剝離的成了一個骨架，暫時不會死，可沒有古聖之力恢復，用不了多久，同樣會力量耗盡，魂飛魄散。

    「我們現在的狀況，不光救不了人，甚至連陣法都難以穩定……」

    顏青古聖也知道這點，滿臉苦笑著看向空中。

    「神靈」被張懸吸引走了，但不代表危險解除，空中由子淵古聖屍體維持的封印已經破開，那種水銀般的力量，不停揮灑，不快點將其封堵，整個昆虛境的修煉者，恐怕都會被震碎經脈，從而破體而亡。

    這已經關乎到滅族了。

    「這種力量是潛移默化的，沒這麼快，當務之急，還是先擊殺那位神靈，不然，我怕用不了半天，昆虛境就會被感染……」

    孔詩瑤道。

    水銀般的力量，降落下來，只要不吸收，短時間內不會有事，可這頭「神靈」不死，到處殺人，諸子百家沒人擋得住，危險更大！

    「是啊，拚死也要滅掉此人……」

    眾人同時咬牙，剛想按照空間裂開的方向去追，就見一個青年，滿是飄逸的飛了過來。

    一身白衣，一塵不染，嘴角帶著微笑，身上沒有半點損傷，好像不是去戰鬥，而是度假旅遊了。

    不是張懸，又會是誰！

    「你……沒事？難道……神靈被殺了？」

    眾人全都說不出話來。

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 修復陣法

    「當然沒事！」

    張懸一笑。

    過來的路上，順便用水清洗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剛才戰鬥，儘管沒受傷，卻也流了不少汗，黏黏糊糊，很不舒服。

    他一直就是這樣一個喜歡乾淨的人。

    過了老半天，眾人才消化神靈被眼前這位擊殺的事實，再次看向對方，充滿了敬畏。

    殺了這麼強的人，沒受傷，還有空洗澡換衣服……這也太強大了不吧！

    「張師，我知道你對陣法理解，有獨到之處，可否麻煩，幫我們將封印修補一下？」

    震驚過後，顏青古聖滿是尷尬。

    憑借他們的實力，修補這個破碎的陣法，很難做到，但眼前這位，有可能完成。

    只不過……對方一個外人，而且和他們關係沒這麼和睦，一出現幫忙解決大麻煩不說，還要請求這件事，滿是不好意思。

    「好，不過……你們可有這個陣法的陣圖，和修復的方法？」張懸問道。

    這個陣法，他也是第一次見，以子淵古聖的屍體為陣心，封印一個世界的通道，複雜程度，遠超過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

    即便是他，不看陣圖，想要佈置出來，也沒那麼容易。

    「有……這裡面蘊含了陣圖的結構，和歷代先祖修復的筆記！」

    顏青古聖將一個玉牌遞了過來。

    隨手接過，張懸精神掃過，立刻將裡面的內容印入腦海。

    很快，就對這個陣法瞭如指掌。

    這個陣法叫【懸棺補天大陣】，據說是孔師親自創出來的，用來封堵薄弱的空間通道，一旦成功，破碎虛空強者，都難以破開。

    「現學陣法，然後嘗試修復？難道……在學習輔修上，他的天賦，也和我一樣，一學就會，一會就精？」

    見他要看陣圖，孔詩瑤滿是疑慮。

    她擁有孔師後輩最精純的血脈，任何輔修職業，甚至武技，基本都是一學就會，一會就精，不需要過多的浪費時間。

    眼前這位，都沒接觸過陣圖，卻一口答應，該不會和自己擁有同樣的天賦吧！

    「不過，就算這種天賦，如此複雜的陣圖，也需要最少學習兩、三天，來得及嗎？」

    看著水銀般的氣息不停向下灌輸，孔詩瑤有些擔心。

    對方既然是天認名師，和自己一樣擁有這種本領，不算奇怪，但……這個陣圖實在太複雜了，她從開始學，到學會，用了整整三天時間，對方就算和自己差不多……哪怕快上一倍，一天半看完，也來不及！

    水銀般的力量，江水般湧出，現在只是將高台淹沒，一天過後，昆虛境至少會被淹沒三分之一，屆時……所有農作物都可能死亡，靈氣也會發生劇變，諸子百家數萬年基業，都會徹底毀壞。

    那時候，就算能夠封印，也沒用了！

    更何況，只是學完，能不能封印，還未可知。

    滿是擔憂的看過來，就見此時的張懸已經歸還了玉牌，臉上再次浮現出了自信的笑容：「好了，我對這個陣法已經徹底掌握，諸位還請退後！」

    孔詩瑤眨巴眼睛。

    不到三個呼吸……掌握了？

    滿是不信的眼神之中，對方開始動了，五指張開，全身的力量，化作巨大的洪流，向天空湧去，宛如變成了一條條七彩的虹橋，而張懸，站在虹橋的中心，襯托的如仙如神。

    緩緩向上，手指波動這些虹橋，像是一位高明的魔音師在奏響動人的樂曲，發出風鳴般的聲音，讓人看上一眼，聽上一下，就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是……天道之音？」

    孔詩瑤顫抖。

    傳說，天下無論何種職業，何種技巧，只要達到契合天道的地步，都會出現天道之音，這位，才看了陣圖三個呼吸，不光融會貫通，學習完畢，還施展出這種技巧……

    難道自己，真比對方，差了這麼多？

    她可是擁有孔師血脈……

    滿是不甘，繼續看去，就見空中的張懸，手指越撥動越快，很快出現了幻影，虹橋盤根錯節，按著特殊的步驟，不停舞動。

    「這麼快，就不怕出錯？」

    渾身發冷。

    如此複雜強大的陣法，按照她的構思，對方就算學會，也應該找眾人一起幫忙，先弄出個雛形，擋住水銀般的力量，然後再逐漸修補，大概花費一個月時間……

    現在，對方手速快的都看不見了，一旦出錯，不光是前功盡棄，自身的反噬，也會有很大傷害。

    又等了幾個呼吸，對方的手速非但沒減弱，還有這越來越快的趨勢，孔詩瑤再也忍不住，手腕一翻，掌心多出一面鏡子，輕輕一照。

    家族法寶【玄天鏡】，可以探查陣法的力量強弱，從而推斷是不是有錯誤，正確出現字體，閃耀出白光，錯誤，出現字體，鏡面發黑。

    嗡嗡嗡！

    一照過去，鏡面立刻不停閃耀光芒，一行行字跡快速流淌。

    正確！

    正確！

    正確……

    手中的玄天鏡就被「正確」的字樣填滿，字體太多，像是變成了太陽，照耀四方，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

    嘴角抽動，孔詩瑤快要懷疑人生了。

    天才不是沒見過，甚至她自己就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可……陣法看一眼就學會，佈置的這麼快，沒有絲毫錯誤……還是人嗎？

    呼！

    震驚沒過多久，就見空中的青年，手指一縮，停了下來。

    雙手背在身後，淡淡的看向天空，一動不動。

    「怎麼了？這個陣法不能中斷，不然……還需要從頭再來……」

    心中一緊，急忙喊出聲來。

    這個陣法不光複雜，而且中間不能斷，因為一旦中斷，水銀般的力量就會將之前佈置的沖毀，讓所有努力毀於一旦。

    就和修堤壩一樣，徹底完工之前，是不可能讓水沖過來的，否則，建造的再多，也沒用。

    「沒中斷啊……」

    聽到她的話，張懸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已經修復完成了！」

    「完成？」

    孔詩瑤不解。

    子淵古聖的屍體還在原地，水銀般的力量依舊流淌，怎麼會完成？

    張懸輕輕一笑，再次看向空中，聲音陡然響起：「陣啟！」

    轟隆！

    眼前的棺材立刻扎入空中消失不見，四周震盪的空間穩固下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陣法……竟然在他一語之中，徹底激活！

    「言出法隨……孔師血脈？」

    孔詩瑤顫抖。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異靈族人的強悍

    陣法修復完成，在對方一言之下運轉，難道和她的血脈一樣，一言成規則，萬法來跟隨？

    很快，孔詩瑤就明白過來，並非如此。

    對方這個，看起來和孔師血脈的力量有些相似，實際上並不相同，而是師言天授的一種運用。

    只是……這個補天大陣，蘊含著天道力量，手動激活都難，怎麼做到語言控制的？

    正想開口，就見一側的顏青古聖忍不住，將問題問了出來。

    「之前的陣法，有些不合適，佈陣的的時候，做了些修改！」

    張懸微微一笑。

    「修改？」孔詩瑤全身一僵：「這不可能……這陣法是先祖孔師所創，不可能出錯……」

    孔師留下的陣法，怎麼可能有錯誤？

    「孔師留下的陣法，是不會有錯，但……數萬年來，昆虛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的陣法已經不合適了，否則，也不需要無數先輩一直修復！」

    張懸解釋。

    時光荏苒，滄海桑田。

    昆虛境數萬年前，肯定不是現在的模樣，世界都變了，做為封印陣法，又怎麼可能一成不變，一直都是正確的？

    孔詩瑤說不出話來，隨即再次震驚的無以復加。

    修改……他竟然修改孔師的陣法！

    而且，還成功了！

    眼前一陣眩暈，兩個呼吸學完陣圖，不到二十個呼吸佈置好陣法，順便還修改一下……這是人類的速度嗎？

    一直以來自傲的天資，在對方面前……啥都不是！

    「情況穩住了，到底怎麼回事，顏青古聖，可否和我詳細說一下？」

    見陣法穩固，將水銀般的力量，徹底封堵住，張懸鬆了口氣，不在理會一側已經驚訝的宛如木頭一般的孔詩瑤，而是看向了顏青古聖。

    還孔師後人呢……看你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二十多個呼吸才佈置好陣法……已經很慢了，修為要是突破古聖，兩個呼吸都不用……

    「剛才那股水銀般的力量，張師感覺如何？能不能吸收並煉化？」

    沒回答問題，顏青古聖反問道。

    「這股力量和靈氣有些相似，實際上卻完全不同，吸收的話，經脈會承受不住，直接爆裂……」張懸實話實說。

    那種力量和水銀相似，沉重無比，別說普通人，就算是他，都承受不住。

    「那是……上蒼的靈氣！」

    聽他這樣說，顏青古聖苦笑一聲，道。

    「上蒼的靈氣？」

    「嗯，上蒼的人，實力為何比我們要強？因為他們的靈氣，和我們截然不同，更加沉重，常年在其中熏陶，一出生就擁有著超強的戰鬥力！」顏青古聖解釋。

    「常年吸收這個……真的沒事？」張懸驚訝了。

    他滴血重生境界的戰鬥力，吸收一下，都覺得經脈快要被撕裂，出身在這種地方，真的能夠吸收這種力量而不死？

    「你跟我來！」

    見他這副表情，顏青古聖搖了搖頭，強忍住虛弱的身體，筆直向一個方向飛去。

    這次戰鬥，他失血過多，儘管沒當場死亡，壽命卻也差不多消耗殆盡，沒多久可活了。

    緊跟在身後，飛行了一會，來到一個密閉的宮殿跟前，推門走進去，前方是個封閉的陣法，陣法之中是個巨大的鐵籠，不知什麼材料煉製而成，刻滿了特殊的符文。

    籠子裡，關著兩個青年，看到顏青古聖等人，露出兇惡之意，似乎恨不得將其斬殺。

    張懸眼睛掃了過去，這二人居然都是大聖不朽境巔峰前者，距離古聖，也只有一絲之差，從氣勢和力量來看，比起不遠處的顏薛，都分毫不差！

    「這……為何把他們關在籠子裡？」

    張懸滿是疑惑。

    諸子百家儘管不遵從孔師的有教無類，卻也主張仁義，這二人天賦這麼強，實力如此高，為何要一直關在籠子裡？

    難不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

    「張師可看出來他們的身份？」顏青古聖問道。

    張懸搖頭。

    諸子百家這麼多強者，他又不認識，哪裡知道對方的身份。

    「他們是……異靈族人！」

    顏青古聖解釋。

    張懸一僵：「這怎麼可能？難道是異靈皇族……專門偽裝了？」

    異靈族人渾身都是殺戮之氣，也比正常人類要高大，眼前兩個和常人無異，沒有絲毫殺戮的味道，怎麼會是異靈族？

    難不成，是異靈皇族，用特殊手段偽裝？

    也不對啊，偽裝的話，只要不是洛若曦出手，他的明理之眼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不會出錯。

    眼前這二人，沒有絲毫偽裝，完全是本來的模樣。

    「他們是實打實的異靈族人，吸收了剛才那股水銀般的力量修煉，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見他不信，顏青古聖道。

    「這……」張懸一震。

    剛才疑惑，那股力量，是不是不能吸收，現在不光吸收了，還變成正常人類……這是真的？

    呼！

    顏青古聖也不多說，手掌一抖，剛才在高台搜集水銀般的力量，立刻向籠子中的兩個青年湧了過去。

    兩個青年非但沒害怕，反而眼睛一亮，同時坐了下來，全身穴道打開，飛快吸收。

    力量湧入對方體內，立刻像開水沸騰，他們的氣息和力量越來來越強，也越來越渾厚。

    「果然……」

    張懸拳頭捏緊。

    他都沒辦法吸收水銀力量，異靈族人竟然可以輕易吸收，而且修煉的速度極快！

    看向眼前的老者，想要從他口中聽到答案。

    「這種力量和先天體質有關，只要先天體質強，就能夠適應！異靈族人，出生就達到化凡，先天體質比人類強大了不知多少倍，即便如此，我試驗了十頭，也只活下這兩個！」

    顏青古聖搖了搖頭：「而人類，這些年試驗了不下一萬人，全都死了！」

    張懸面容一變。

    本以為異靈族人，雖然比人類強大，但修煉到一定境界，幾乎沒什麼區別，做夢都沒想到，差距如此之大！

    如果任由這種力量灌入整個名師大陸……

    豈不人類滅絕，異靈族人越來越強盛？

    心中震撼，忍不住問道：「難道……孔師用子淵古聖的屍體佈置成大陣，阻擋這股氣息，就是為了防止力量洩落？」

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 古聖之力的由來

    「是啊！」顏青古聖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昆虛境，孔師發現的時候，只是個普通的通道，這股力量也不強，人類吸收，必死無疑，但異靈族人，有可能活下來，而且變得更加強大！因此，才誕生了狠人這樣的逆天人物！」

    「為了防止人類被徹底滅族，子淵古聖自願用生命封堵，有了眼前這個懸棺補天大陣！」

    張懸恍然，再次看來，語氣中帶著詢問：「那青芽麥和普通百姓的體質……」

    知道他想詢問什麼，顏青古聖道：「經過研究，孔師得知，想要煉化這種氣息而不死亡，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先天體質強大，而更改人類體質，是個長年累月的過程，不可能一撮而就。子遲古聖與其後人，經過不知多少年的研究，才培育出了青芽麥。這種植物，服用後，體質會不斷增強。經過數萬年的滋養，人類的身體，確實有了質的飛躍，只不過距離異靈族人，還有一定距離！依舊不能直接吸收！」

    張懸點頭。

    之前不明白的事情，此刻全部理解。

    難怪諸子百家，要待在這個昆虛境中不出來，原來是用生命在鎮守封印，讓水銀般的力量不至於外洩。

    同時培育出更強大的人類，適應這種力量，讓人類走的更遠。

    和名師堂一樣，儘管方式不同，但目的只有一個……為了人族！

    顏青古聖接著道：「這只是個小世界，資源有限，再加上人類體質不斷增強，對靈氣和寶物的用量，也增強了不少，所以……並非人人都有資格修煉！只有真正的天才，才會越走越遠。」

    昆虛境為了養活好青芽麥，不能和名師大陸溝通，因此，即便這個小世界很大，時間久了，伴隨修煉者越來越多，力量依舊會枯萎。

    就和密閉的大棚一樣，哪怕直徑幾公里，種再多的植物，也不可能做到，自給自足，不需要外界的力量。

    前世就有科學家專門做過實驗，佈置了一個巨大的溫室，種植了各種植物，豢養了不知多少動物，結果不到一年，生態圈就徹底崩潰。

    昆虛境也是如此，儘管地域很大，直徑超過百萬公里，畢竟只是個小世界，普通人成年就擁有宗師境實力，對整個世界，都有極大消耗，所以，修煉者的數量，必須遏制。

    否則，人類還沒適應水銀般的靈氣，可能這個世界就當先崩潰了。

    「其實，不光昆虛境如此，名師大陸也是一樣，伴隨強者越來越多，早晚都會承受不住……」顏青古聖接著道。

    張懸點頭。

    任何地方，環境，都有一個不可承受的臨界點。

    人類吸收環境中的靈氣，進行修煉，就好像牛身上的虱子，一兩頭，成百上千頭，都沒什麼，可……數萬、數億呢？

    再強大的牛，也會因此死亡。

    昆虛境就在面對這種問題，所以，嚴格控制功法和資源，只有真正的絕頂天才，才有資格繼續修煉。

    不這樣限制的話，別說人族越發強大，可能還沒等到，生態就當先崩潰，世界也完了。

    「這樣說來……名師大陸無法誕生古聖，會不會也是這個原因？」

    明白過來，張懸突然開口。

    無論名師大陸還是眼前這個昆虛境，一萬年前，都無法誕生古聖了，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

    「有這個原因，也沒太大關係！」

    搖了搖頭，見張懸滿是疑惑，顏青古聖解釋道：「想要突破古聖，必須要有古聖之力！而古聖之力，無論名師大陸還是昆虛境，都不可能自主誕生的……這是上蒼才有的特殊力量！水銀般的靈氣被封禁，這種力量無法進入大陸，伴隨越吸收越少，最終一絲都沒有，也就再無法誕生古聖了！」

    「古聖之力，竟然隱藏在水銀般的靈氣之中？」張懸一愣。

    在高台的時候，他吸收過一絲，一進入體內，立刻沉重無比，經脈差點碎裂，隨即就封閉了穴道，不敢吸收分毫。

    這裡有古聖之力？

    手指一點，忍不住再次吸收了一絲。

    這股力量，依舊沉重，探查片刻，果然在其中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古聖之力。

    儘管很少，但吸收的多了，積少成多，同樣可以讓人突破最終桎梏，成為大陸最巔峰的強者。

    只是……

    這股力量實在太強了，他都吸收不了，更何況其他人。

    「不封印上蒼而來的力量，人類會滅亡，異靈族人會變得愈發強大……封印，最多不出現古聖，如何抉擇，毋庸多言！」

    顏青古聖苦笑。

    張懸說不出話來。

    人族是想要更多的古聖，但不解決水銀般的力量，等於造福了異靈族人，一旦放棄封印，不光「神靈」會過來，人類也會因此滅絕。

    「異靈族人難道真和傳說中的一樣，是神族的後裔？」

    心中奇怪，張懸再次問道。

    異靈族人能夠吸收這股力量，而他們卻做不到，難道真只是體質的問題？

    「具體我也不清楚，當年孔師曾說過，異靈族人似乎是被放逐的神族！因為名師大陸的靈氣太弱了，才變成這副模樣，只要給與吸收更精純的靈力，會立刻恢復如初，變得更加強大！」

    說到這，顏青古聖看向眼前的兩位青年，滿是苦笑：「他們就是這樣！抓過來的時候，只是普通異靈族，沒任何特殊，但是吸收上蒼的水銀靈氣，不到十年就蛻變到了這種狀態，實力變得如此強大！甚至超過了人類的苦修者，而且容貌也變得和正常人毫無二致……」

    人類，辛辛苦苦修煉數十年，數百年，再加上卓絕的天賦，也才有這種實力，而對方，只吸收水銀靈氣不死，平穩修煉，就同樣能夠達到……

    人比人，氣死人。

    「既然封印後面，能有『神靈』通過，又會洩露上蒼，特有水銀靈氣，難不成……封印背後就是上蒼？只要鑽過去，就能進入另外一個世界？」

    心中一動，強壓住心中的激動，張懸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