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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佟芯 -【相公有事嗎】《全文完》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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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4 11:11:05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當初她選擇結束他們的婚姻,現在……沈千涵會搬到客房住,除了因為心情太過混亂,想要有喘息的空間外,也希望更慎重、更冷靜的思考他們的未來,是不是該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她反覆思考了好幾天,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維持初衷。
  愛他又如何,相愛又如何,她沒有勇氣賭。
  「夫人,東西拿來了。」小蝶取來筆墨和紙放在桌上,免不了好奇問道:「夫人,你要寫什麼?」
  沈千涵攤開了紙張,示意小蝶磨墨,而後提起筆,垂眸道:「我要寫離緣書。」
  聽到這句話,小蝶驚得差點沒把墨條給摔到地上。
  「……雙方感情不睦,心有縫隙,早是怨偶,立下離緣書一封,放彼此自由,從此男女嫁娶各不相干……」
  憤怒的聲音從牙縫間擠出,玄徹不敢相信,反覆將信上的一字一字又再看了個清清楚楚,看得他怒氣攻心,頭腦發暈。
  她居然向他遞出離緣書?!
  他讓她搬到客房,讓她可以一個人靜一靜,難道這樣還不夠嗎?為何她非要離開他不成?前世如此,現在仍是,他就那麼不可原諒嗎?
  或許,對她而言,他就是這般可惡。
  玄徹苦澀的回憶起過去,他們到底是怎麼從相愛走到這個地步的。
  他們交往了一年才結婚,說起來是她倒追他的,他對她一開始的印象並不好,覺得她很吵,認為她是想嫁入豪門才接近他,後來他發現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他被她的真心打動,愛上了她。
  當時,他完全沒想到,他會帶領著他們的婚姻走向毀滅。
  兩人婚後剛度完蜜月回來,他的父母卻發生意外喪生,一夕之間他得撐起快倒閉的公司,是因為有她的鼓勵,有她陪著他吃苦,他才能夠熬過來,後來他卻因為想好好彌補她,帶給她更好的生活,變成了工作狂,一股腦地投入工作,沒有多餘的心思關心她真正需要什麼,他還愈來愈晚回家,一次又一次忘了與她的約定,連最重要的結婚紀念日都忘了,一直讓她等他,鄙視她盼望的愛情與浪漫,認為賺錢才是最重要的事。
  直到那天她打給他,說她月事來了,出血過多,肚子疼得很不尋常,她很害怕,他原本是真的要去醫院陪她的,豈料國外的重要訂單臨時出了狀況,他身為總裁,必須親自坐鎮,等他結束緊急會議,把問題處理妥當後,他才發現已經很晚了,他急忙趕去醫院,才知道她已經回家,也才曉得她流產了。
  他居然沒有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陪在她身邊,他失去了他們第一個孩子,讓她一個人孤伶伶躺在急診室哭泣。
  當她用著前所未有的冰冷語氣說要離婚時,他才知道,他遺忘、錯過了她許多事,他讓她心灰意冷。
  他曾經如她所願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願意放她自由,可是在他踏入戶政事務所前卻突然反悔了,因為他明白他還愛她,他不能沒有她。
  而現在,她仍然執意要與他離緣,仍是容不得他當她的丈夫,他該放棄嗎?強留她,只會讓她痛苦玄徹感到絕望,呼吸困難,額上冒著汗珠,他捏著信的手不斷發抖,他在做最艱難的選擇。
  直到他看到掉在桌下的一張畫紙,上頭畫著前世的她,內心頓時灌滿對她的愛意。
  他真的要那麼輕易就放棄她嗎?
  他曾經以為再也無法和她相遇相守,如行屍走肉的活了兩年,而今,她活得好好的,不就是他最大的希望嗎?既然她活著,就有挽回她的機會,他有得是時間,不是嗎?
  更重要的是,從前的他,迷失了方向,忽略了她的寶貴,現在的他,已經懂得珍惜她了,他何以要放棄?
  她都可以整整癡纏他一年,他現在的努力根本比不上她的千分之一,他更不能輕易放棄!
  一旦確定了信念,玄徹雙眸熠熠發亮,充滿強大的自信,接著,他帶著那封離緣書前往沈千涵住的客房。
  「少爺……」小蝶在房門口見到玄徹來了,還以為他收到夫人寫的離緣書會大怒,沒料到他倒是嫉定得很,還帶著自信的神采。
  「是。」小蝶恭敬答道。
  玄徹直接踏了進去,同時將小蝶遣離,小蝶偷偷瞄了他一眼,暗自盼望少爺能打消夫人想離緣的念頭。
  沈千涵與他對上眼,看到他手上拿著的離緣書。
  他看完了?可是怎麼表情似笑非笑的,他願意接受她的決定嗎?
  他走到她面前,舉高那封離緣書,揚高聲嗓,「涵涵,你想跟我離緣?」
  接著他得意一笑,俐落的將那封離緣書撕成兩半,再兩半。
  「徐禕恩,你又撕了!」沈千涵氣憤的瞪著他,不敢相信他會在撕了離婚協議書後,又撕了她寫的離緣書。
  玄徹眯起利眸,向她宣示道:「涵涵,我只有一個答案,我不會允許的。」
  她還需要他允許?沈千涵快受不了了,想怒又想笑。「我只是做了前世我們該完成的事。」
  「我並沒有答應要離婚。」他的立場也很堅定。
  她搖了搖頭。「你又何必呢,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了……」前方的路,她不敢走呀!玄徹語氣放柔,「涵涵,我會改變的,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讓你傷心難過,我們以後會再有孩子的,我們會過得很幸福……」
  沈千涵卻不敢希冀,她已經傷痕累累,沒有賭輸的餘地。「可是我怕了,我不想再被你忘記了,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你的公司和你的員工,我不想再成為那個在背後等待你的女人了,我不想再繞著你的世界打轉!」
  「涵涵,你不用繞著我的世界打轉,是我繞著你的世界打轉,我不能沒有你……」他上前握住她的雙肩,雙眸堅定地瞅著她,斬釘截鐵地道:「涵涵,給我機會,徐禕恩做不到的事,玄徹可以,玄徹會改變的!」
  想當然,玄徹要挽回沈千涵的心並沒有那麼容易,她理都不理他,每天都寫一封離緣書,想藉此激怒他。
  可他卻老神在在,反正打從他以玄徹的身分接近她時,他就已經碰過許多次軟釘子了,也不差這一次,她想要激怒他這一招是沒有用的,只會讓他愈挫愈勇,離緣書他每收到一封就撕一封,且他早上出門前會去看她一次,晚上回來又一次,就算她不理他也沒關係。
  兩人分房之事慢慢在府裡傳開了,下人們雖不清楚個中原因,但都覺得夫人太過大膽,哪有女人主動離緣的,且少爺對她可是百般寵愛,未免太不知好歹,平常會和夫人一起喝下午茶吃點心的一票女人,也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這樣的悠閒了,她們都暗自期望他們夫妻倆能夠快點和好。
  劉總管更是為玄徹打抱不平,今天,他一看到少爺剛從外面回來就往夫人住的客房走去,知道他肯定又會吃一頓排頭,早在前廳準備了好酒,打算好好安慰主子一番。
  當玄徹一踏入廳裡,剛坐上椅子,劉總管立即倒了酒遞上。「爺,喝吧,盡情的喝,心情才能好過一點。」
  玄徹接過酒杯擱下,看著那黃澄澄的酒液,好笑地道:「在你眼裡,我有那麼落魄嗎?我還不到借酒澆然的地步。」
  話雖這麼說,但他眸裡確實有著瀆瀆的苦澀,每次踏入沈千涵住的客房,收到她寫的離緣書,他的心總會微微一痛。
  他總算明白,當年他一頭熱的投入事業,她希望他停下腳步陪陪她,他總是拒絕她的心情了。
  「徹哥,我會幫你勸勸千涵嫂嫂的,你不用搛心。」玄雅窩心的道,立即端上她準備好的補湯。
  「徹哥,這些天你要忙商號裡的事,又要操心嫂嫂,喝點雞湯補補身子吧。」
  「雅小姐會下蔚可真少見。」劉總管取笑道。
  「可不是,徹哥是我最重要的親人呀,別人才喝不到。徹哥,你喝喝看,小雅煮了很久呢。」玄雅殷殷冀盼的道。
  「嗯……」玄徹只是敷衍的輕應一聲,他的所有心思都繞在沈千涵身上。
  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她信任他,才能讓她知道,他有多麼在乎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玄雅看他恍神,久久未動她煮的雞湯,落寞的垂下陣。
  這時候,下人領著玄風堂總號的人走了進來。「當家,柳大掌櫃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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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4 11:11: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柳大掌櫃是總號的大掌櫃,也是玄徹倚賴的左右手之一,他一見到玄徹,十萬火急的稟報道:「當家,出大事了!總號的眾房失火,現在工人們正在打火,城裡的打火隊也去了,能救多少貨就算多少!」
  聞言,玄徹瞬間拉回心神,臉色一變,他才剛從總號回來,怎麼會突然出了這種事?
  玄雅和劉總管也都驚惶的不敢出聲,他們都知道這事有多嚴重。
  介房裡除了囤著每個月要賣的存貨外,還有許多是客人訂下的,商隊花了半年甚至一年以上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從各地取得,其價值連城,更別說還有此二貨是要上貢給朝廷和後宮嬪妃的,一旦火燒,不只賺不到銀子,連商#都會遭受極大的損害。
  「有人看到袁掌櫃鬼鬼祟祟的在介房附近繞轉……少爺,袁掌櫃對被你趕走一事懷恨在心,有可能就是他放火燒眾房的……」柳大掌櫃又道。
  袁掌櫃之前是掌管介房的,但卻被玄徹發現他會偷偷變賣貨物,他容不了這種人,把介房鑰匙拿了回來,改交給柳大掌櫃保管,並將袁掌櫃攆走,他確實是最有可能放火報復的人。
  玄徹此時無暇追究責任,只能先趕緊前往總號瞭解狀況,做緊急處置,其他的之後再說。
  玄徹四天來都無暇蹐進家門一步。
  情況很嚴重,介房裡的貨物燒毀了大半,許多貨物都是簽好契約,訂下期限要交貨的,雖然說貨燒了是情有可原,但商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交不出貨,會損及信謄,分支的商行攤販也會因此做不了生意無法維持生計,尤其是後宮嬪妃們訂的貨,其中韓貴妃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驕矜跋扈,要是玄風堂無法在期限內交貨,恐會惹得韓貴妃不悅。
  唯一值得慶倖的是,沒有任何人身亡。
  為了度過這次危機,玄徹向各分號緊急調貨,損失的貨太多了,數量不見得調得齊,他只好再向競爭的商號調貨,可想而之,同行會故意調高價錢或特別刁難,尤其是些珍奇的貨,要取得難上加難,不見得有錢就能取到。
  而官府也查到玄風堂倉房失火一事,確實與袁掌櫃有關,他在玄風堂裡養了心腹,那晚讓心腹在甜湯裡下瀉藥,使看守倉房的護院吃了腹瀉,便趁沒人看守的時候進倉房放火,不過現在還捉不到他的人。
  玄風堂出了大事,沈千涵自是知道的,她看似和平常一般的過日子,但看得出她很擔心他,總會藉故問劉總管調貨的事。
  玄徹以往天天會來找她,在她面前撕去她寫的離緣書,可」連幾天都沒看到他來,沒和他對峙一番,她還真覺得寂寞,連離緣書都沒動力寫了。
  唉,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工作一忙又熬夜,忘了吃飯?
  「夫人,雅小姐來找你。」小蝶進房稟報。
  沈千涵從窗外的柳樹拉回目光,轉過頭,就看到玄雅踏進房裡,後頭跟著桂兒,手上端了蓮子湯,擱在桌上。
  玄雅坐到她對面的位子,關心的道:「千涵嫂嫂,飯吃不下,就吃點蓮子湯吧,我特別讓人煮的,要是徹哥回來看到你痩了,會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的。」
  沈千涵看著桌上的蓮子湯蹙眉。「我哪有吃不下……」隨後趕緊補了句,「我才沒有擔心你哥。」
  玄雅挑起眉,故意附和道:「是,你沒有擔心他。」
  沈千涵瞥扭極了,只好假裝很忙的吃起蓮子湯。
  「徹哥好幾天沒回來了,肯定很掛念嫂嫂吧……」玄雅突然歎道。
  沈千涵擱下調羹,泛起苦笑,他真的會掛念她嗎?或許會,但她更清楚他是個有責任感、有擔當的男人,就算對她有所掛念,也會全心投入工作中,絕不會為了她而耽擱,這就是他……「千涵嫂嫂,明天我帶你出去走走吧,待在府裡太悶了。」玄雅突然提議道。
  「出去走走?」沈千涵一愣。
  玄雅貼心的道:「是啊,商號的事我不懂,幫不上徹哥的忙,但是我可以幫徹哥照顧你,你若是開心,徹哥也會放心許多,而且明天我剛好有個地方要去。」
  「去哪裡?」沈千涵有點心動了,柳樹再美,看久了難免也無趣。
  玄雅朝她俏皮的眨眨眼。「嫂嫂明天跟著我去就知道了。」
  隔天,玄雅帶著沈千涵出門,劉總管不敢大意,隨身丫鬟貼身伺候,又派了幾名護衛保護她們,總共約有二十多人浩浩蕩蕩的出發。
  一起去的還有府裡的蔚娘、大夫,同時準備了許多食材,沈千涵不明白玄雅的用意,等坐上馬車,才知他們要去佈施。
  京城很富裕,但在城裡的角落還是住著一群很貧窮的人,玄風堂會定期做佈施,就像現代的企業做公益一樣,但沈千涵卻不知玄雅會親身參與,年紀輕的她有如此善心真的很難得。
  「我們雅小姐一個月會來幫忙一次,雅小姐的心腸真的很好呢!」桂兒讚不絕口。
  「小雅,你怎麼都沒提過?」沈千涵揶揄道。
  「這種事有什麼好講的。」玄雅羞窘道:「我只是覺得我吃好穿好,可是很多孩子都沒得吃,想盡所能的來幫忙罷了。」
  沈千涵點點頭,很贊同她的做法。「你說的對,以後每個月我都要跟你一起去。」
  來到目的地,大夫開始為貧民免費看診,其他人幫忙發送物資和銀兩。
  沈千涵幫忙蔚房大嬸烹煮馬鈴薯燉肉,香氣四溢,配料豐富,令人食指大動,等著領吃食的人大排長龍,待煮好後,她一邊分送熱食,一邊擔心起玄徹有沒有按時吃飯。
  等她意識到時馬上又搖搖頭,自然不能再想著他了。
  這時候,前面有個孩子跑一跑摔了一跤,沈千涵見狀想過去扶他,沒想到玄雅比她快了一步。
  「小聰,小心點,有沒有受傷?」玄雅扶起他,關心的問道,小聰搖搖頭,她看他全身髒兮兮的,又道:「姐姐帶你去洗澡,好嗎?」
  沈千涵也靠過去說:「我也來幫忙吧。」
  兩人喚來一名護衛,便和小聰一起回到他家,屋頂幾乎都是破瓦,傢俱也都破爛歪斜,沈千涵看了心好痛。
  護衛負貴砍柴燒水,沈千涵和玄雅則是替小聰洗了澡,換上乾淨的衣服。玄雅感歎道:「小聰一家人很可憐,本來日子過得還可以,,但他的哥哥生了怪病,為了付醫藥費,他爹娘只好把房子賣了,改住在這裡。」
  沈千涵看著小聰過於安靜乖巧的模樣,不禁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小聰,你想吃什麼?」
  小聰有點膽怯,小小聲的道:「甜甜的「甜甜的東西嗎?」沈千涵朝玄雅一笑。「那來做甜甜圈吧!」
  兩人帶著小聰回到眾人聚集的地方,沈千涵和廚娘們一起揉麵粉,將麵團裹上糖霜後油炸,別說孩子們愛吃,大人們也愛極了這香甜的好滋味。
  吃完甜點,沈千涵教孩子們玩遊戲,像是一二三木頭人和躲避球,玩得笑聲盈盈,拋掉了近日來心頭的沉悶。「夫人,你袖口都髒了。」小蝶趁著夫人休息的空擋,蹙著眉,拉拉她的袖子道。
  沈千涵看到前面有一口水井,於是說:「我去那裡洗洗就好了。」見小蝶要跟來,她揮揮手道:「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快去幫忙洗碗吧!」小蝶仍然不放心,但夫人都吩咐了,她只好聽話去幫忙。
  沈千涵笑了笑,一個人來到水井前打水洗手,再洗洗袖子,突然,她感覺到有人拉扯她的裙子,轉頭一看是小聰,蹲下身親切地道:「小聰,你怎麼沒跟大家一塊玩呢?」
  「姐姐,我哥哥他……」他怯怯地道,一雙圓睜的眼祈求的望著她。
  沈千涵想起玄雅曾說過他哥哥罹患怪病,忙不迭問道:「你哥哥怎麼了,人不舒服嗎?」
  「快、快!」小聰用力點頭,拉著她的手,想帶她往水井左方的巷子裡走。
  沈千涵原本想去叫大夫,但看小聰那麼著急,便想著先去看看好了,待會兒再來叫人。
  她被帶往一間破房子,裡頭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床,空無一人,因為太過焦急,她沒注意到這裡不是小聰的家。「小聰,你哥哥在哪裡?你爹娘呢?」
  突地,一對夫妻從沈千涵後頭竄出,女人的表情帶有幾分猶豫,高大的男人卻不留情,從後方抱住她,用布捂住她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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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4 11:11: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唔、唔……」突然被抱住,沈千涵嚇壞了,口鼻嗅入的奇異香氣更讓她驚恐的瞠大眼,本能的想要反抗,但對方力氣太大了,她掙脫不了,也發不出聲音喊救命。
  是誰要捉她?又想對她做什麼?
  「姐姐,對不起。」小聰內疚的望著她,有些害怕地道。
  沈千涵無法置信的瞪大眼,為什麼小聰要騙她?他又是受誰指使?
  只不過她還來不及細思,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快拿布袋!趁沒人時快走!」
  「小聰,快走!」
  沈千涵被裝進一個大麻袋裡,被男人當成貨物扛在肩上,往後門方向逃,女人也抱著小聰隨之在後。
  而在破屋門前,穿著一雙綠色高跟繡鞋的姑娘停駐了一會兒,直到確定沒有問題才離開。
  迷藥下得不重,沈千涵很快便醒來了,但她感覺整個人暈沉沉的,身子就像重感冒般虛軟無力,她難受的閉上了眼,一會兒睜開眼看了看周圍後,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木箱子裡,上方蓋著的木板並未封死,有微微的光線照射進來。
  隨即她想起她被人迷昏了,雙眸驚駭的倏地瞠大,她想爬出去,無奈連舉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她得快點逃才行「這樣好嗎?這可是一條人命啊!」女人顫著聲道。
  「能怎麼辦,不殺不行……」男人無奈的說。
  他們在說什麼……殺人?要殺她嗎?
  沈千涵惶惶不安,他們該不會就是迷昏她的人?
  「可是我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掉……」女人害怕的開始啜泣。
  「所以我才會把她關在箱子裡,眼不見為淨,我們拿了錢就得照辦。」
  女人泣不成聲。
  「放心,這地方不會有人來的,也沒人知道箱子裡裝了人,讓她在昏睡中悶死,想來也不會太痛苦。」男人安撫道。
  不,她不能如他們的願!
  沈千涵努力伸起手,發現自己總算恢復了一點力氣,然而正當她想推開木蓋子,突然聽見哢的一聲,眼前的光亮消失了,她完全被關在木箱裡,不禁恐懼的用力拍著木板,大喊道:「不,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她醒來了,怎麼辦?」女人驚懼的問。
  「不管了,辦完事快點走。」男人暴怒道。
  接著,沈千涵感覺到上方的木板一沉,他們似乎搬了東西壓住,然後兩道腳步聲愈來愈遠,直至再也聽不她慌亂又害怕,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殺她。
  「來人啊!救命呀!快放我出去!」她拍打著木板,幽閉狹小的空間讓她心生恐懼,憋悶難受,就快要崩「玄徹……禕恩……」她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在最害怕的時候,她只想到他。
  小蝶洗完碗後,才發現夫人不知去向,她四處都找遍了卻找不到,這才趕緊通知玄雅。
  玄雅馬上下令所有人幫忙找,找了半時辰還是找不到人時,大家才驚覺事態嚴重。
  隨行的護衛和丫鬟個個死灰著臉,原以為這裡的人單純質樸,加上有太多工作要分著做,他們才會失了戒心,讓沈千涵落單,現在沈千涵不見了,這可是重大的失職,誰都不敢想像玄徹會有多麼憤怒。
  找不到人,玄雅急忙報官,也馬上打道回府和劉總管商量對策。
  劉總管一得知消息,差點沒暈了過去。「怎、怎麼會……報官了嗎?」
  「嗯。」玄雅輕應一聲。
  劉總管抹了抹額上冒出的冷汗,怒指留在廳內失職的丫鬟和護衛。
  「叫你們看好夫人,怎麼還會……發什麼愣,還不快去找!」他又指向留守門邊的下人。
  「你們也快去找……傳下去說是我的命令,要府裡所有人去找夫人,快去!」
  小蝶跪在地上,抽噎道:「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看好夫人,奴婢應該堅持要陪夫人去洗手的玄雅也自責道:「不,是我,若不是我自作主張帶千涵嫂嫂出去……」
  「夫人不可能無緣無故不見的,會不會被什麼壞人捉走了?」小蝶臉色慘白,掩著臉痛哭。
  「好了,有空哭,不如快去找找你的夫人,唉……」劉總管見狀,也不忍心苛責了。
  小蝶聞言,連忙抹抹淚水,踏出廳外找人去。
  「這下怎麼辦,夫人都失蹤一個多時辰了,要是真被誰擄走、出了事,可就不妙了……」劉總管雙手合十祈禱,「老天雙佑,夫人可不能出事!少爺出門前還好生囑咐過我要照顧好夫人的,這下該怎麼辦啊?」
  「會不會是袁掌櫃幹的?」
  「什麼?」劉總管驚訝地看著玄雅。
  她抬起眼,大膽臆測道:「官府不是查到是袁掌櫃放火燒貨的嗎?會不會也是他找人捉走千涵嫂嫂的,他對徹哥懷有極大的恨意,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劉總管,聽,也覺得袁掌櫃就是兇手,氣憤地吼道:「對,肯定是袁掌櫃幹的,他一定是想要報復少爺!真可惡的傢伙,不知道他到底將夫人藏在哪裡,會對夫人做出什麼事來……」
  他忐忑難安的來回踱步。「現在怎麼辦才好,夫人失蹤的事要怎麼告訴少爺?少爺好不容易都把貨調齊了,現在就只差要給韓貴妃的貨,偏偏目前只有旭發堂有貨,少爺今天要和旭發堂的段當家見面……」
  玄雅垂下頭道:「徹哥那麼疼愛千涵嫂嫂,要是知道嫂嫂失蹤,肯定會撇下所有事去找嫂嫂的。」
  劉總管蹙著眉,這可不妙,爺可不能不赴段當家的約。「再等一會兒好了,也許等一下就能找到夫人了。」
  約莫三刻過去,沒有人回來稟報好消息,這下子劉總管是真的急了。
  他從沒有看過少爺對哪個女人那麼愛護,連死去的前兩任夫人都沒有這份寵愛,要是夫人出了事,少爺肯定會受不了打擊的,想了想後,他最終還是差人去通知玄徹。
  他想,對少爺來說,沒有任何事比得上最心愛的女人重要。
  玄風堂。
  玄徹看著地上摔得破碎的茶杯,感到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涼意自心口泛開,蔓延至四肢百駭,讓他無法動「少爺,危險,別靠近,小的馬上來打掃!」小廝趕緊去取掃帚。
  柳大掌櫃剛好踏進門,看到玄徹望著地上發愣,恭敬的提醒道:「爺,馬車已備好,該去見段當家了。」
  「走吧。」玄徹試圖忽略心頭的異樣,跨過地上的茶杯碎片,大步離去。燒毀的一批貨裡,有著極珍貴的銀貂皮和蘇緞布,是要賣給宮裡最受寵的韓貴妃,為了如期交貨,玄徹只得跟他的競爭對手,也是旭發堂這個老字型大小交涉,段當家是個頑固的老頭,因看不慣他前身做生意的手段,對他存有偏見,好不容易在他百般表示誠意下才肯見他一面,要是今天能順利談妥,他所有的危機就算解除了。
  豈知他剛踏出總號大門,要上馬車之際,就見府中的護衛騎馬疾奔而來,他有些困惑地動作一頓,心頭頓時一緊。
  護衛馬上跳下馬稟報:「爺,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玄徹心神遽震,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稍早茶杯破碎時的異樣發涼感,竟真是不好的預感。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好端端的人會不見?」他犀利追問,極力壓抑住頻頻冒出的心慌。
  「夫人今天和雅小姐去佈施,人一轉眼就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到,雅小姐已經報官了,劉總管也派府裡所有人都出去找。」
  「多久了?」玄徹咬緊牙關問,竭力保持冷靜。
  「夫人已經失蹤有兩個時辰了。」
  也就是四個小時!玄徹雙目迸出淩厲精光,無法抑制的咆哮,「混帳,怎麼現在才說!」
  護衛嚇得腿軟下跪,門口周遭的管事夥計也都噤若寒蟬。
  只有柳大掌櫃敢向前一步說話,「爺,有那麼多人找夫人,夫人一定會平安歸來的……爺,該走了,段當家在等了,可不能耽擱啊!」然而玄徹卻站在馬車前,動也不動。
  沈千涵靜靜躺在木箱裡,看著從左方木板縫隙透入的微弱光芒漸漸變暗,猜測也許已經傍晚了,她不知道自已被關在這裡多久了,起初她會大聲喊叫,用力拍打木板求救,但她叫到聲音啞了,拍到雙手紅腫,還是沒有人前來搭救,就在她絕望之際,她發現箱子不是密封的,木板上有幾個小洞,讓她可以呼吸,光線也透得進來,當下她便決定要冷靜面對,同時保存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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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發表於 2017-4-24 11:12:0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她努力的讓自己活下去,她相信玄雅和小蝶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來找她的。只是沈千涵的身子長時間無法變換姿勢,空氣稀薄又悶不通風,身體漸漸感到不適,加上箱子裡變暗,伸手不見五指,恐懼感更油然而生,她突然好害怕會死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
  她一直沒聽到有人或馬車經過的聲音,真的會有人發現她嗎?
  徐禕恩知道她被人迷暈擄走的事嗎?不,他不會知道的,他現在肯定為了調貨的事忙得團團轉,就算知道她不見了,也分身乏術,無法親自來找她。
  沈千涵苦澀地想,一顆顆淚珠從眼角滑落。
  她會不會見不到他最後一面了?
  就在沈千涵感覺自己好似被遺棄,就將這麼死去時,外頭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一群人經過這間屋子時停了下來。
  這是一間年舊失修的老房子,斑駁片片,窗子破了個大洞,門還歪了一邊,看得出來沒有住人。
  咿呀一聲,他們推開了門。
  屋子很小,只有幾樣傢俱,在門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少爺,沒人。」
  「再往前走。」
  沈千涵在箱子裡圓睜大眼,是她的錯覺嗎?她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有人在說話。
  是她瀕死的錯覺嗎?她居然聽到丈夫的聲音……很快的她又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頓時一陣慌悚,不,不要丟下她!
  她湧上求生的力量,舉起手敲打著木板,微弱的喚道:「救命……救命玄徹一踏出屋子,立刻聽到這幾不可聞的聲音,胸口瞬間一緊,他連忙問向身邊的護衛,「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護衛們面面相覷,異口同聲答道:「沒有。」
  真的沒有嗎?
  當真是他的錯覺?
  玄徹感到心臟強烈不安的跳動著,步伐難以往前移動,於是他轉身又推開了門,想再確認一遍。
  他看到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一張稻草編織的床,然後看到一個大木箱,上頭壓著各式重物,想著那道聲音會不會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這樣的念頭才剛閃過,他的雙腳已經先一步沖上前去,雙手奮力搬離壓在上頭的重物,同時命令道:「快來幫忙!」
  護衛們這才驚覺箱子裡可能有人,飛快沖去幫忙,抬起蓋子,果不其然,正是沈千涵。
  「涵涵!」玄徹看到她雙眼緊閉,毫無反應,心裡恐懼極了,趕緊將她自箱子裡抱出。
  「涵涵,你醒醒!我來救你了,你不能死,振作點!」他將她放躺在地上,微施力道搖晃著她,同時大聲呼喚著,就怕她會永遠醒不過來。
  沈千涵在用盡了力氣求救後,便失去了意識,沒想到再度醒來時,會看到這張她最愛戀的臉,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她努力朝他伸長手,渴望撫摸他的臉。
  「禕恩,是我的錯覺嗎?我終於看到你了……」
  「不,不是錯覺,涵涵,是我……」玄徹看到她醒來,欣慰一笑,捉著她的手,讓她摸他的臉。
  沈千涵感受到他臉上的溫度,仍覺得震撼。「你真的在這裡,不是作夢,你來救我了他放下他最重要的工作來救她了,他親自來救她了……「涵涵,我真的來救你了……謝謝你活著,太好了……」他眼角懸著淚,緊緊擁抱住她。
  她感覺到他的身子在劇烈發抖,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他有多麼害怕失去她,她很想開口告訴他自己沒事,但是她太累了,話還來不及出口,便又閉上雙眼,入黑暗之中。
  沈千涵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
  玄徹請大夫來看過了,幸好身子沒有大礙,只是驚嚇過度,體力透支,需要多多休息。
  當晚,他親自照顧她,守在她身邊。
  半夜沈千涵夢到自己被關在箱子裡,遭到可怕的黑暗吞噬,驚恐的放聲尖叫,他馬上緊緊抱住她,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她感受到他的溫暖,害怕被他身上的熱度驅走,聽見他在她耳邊輕喊著她小乖乖,她又放心的緩緩睡去。
  她睡得很熟,直到隔天下午才醒來,當她一睜開眼,便本能的梭巡起玄徹的身影,她記得昨晚她作惡夢時,是他陪著她、哄著她。
  但她很失望的並沒有看到玄徹的人,反倒看見小蝶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斷向她賠罪,「夫人,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堅持要跟著你,你就不會遇到那麼可怕的事了……」
  「好了,快起來,你該不會還要我下去扶你吧?」沈千涵故意調笑道,並作勢要下床。
  小蝶馬上站起身,扶她坐好。「夫人,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下床呀!」
  沈千涵拍了拍她的手背,開玩笑道:「好了,別再哭了,我答應你,以後一定會讓你跟得緊緊的,一步也不分開,好不好?」
  聞言,小蝶終於破涕為笑,接著像是想到什麼,非常嚴肅地問:「夫人,你知道是誰捉你的嗎?有看清楚對方的臉嗎?」
  沈千涵想起小聰,心有餘悸的倒抽一口氣。
  小蝶見她沒回答,以為她不記得了,憤慨地又道:「他們把你關在箱子裡,根本就是想要你的命!幸好少爺派人到處去問,有人說看到一對夫妻鬼鬼祟祟的,男的扛著一個大麻袋,便往那一帶找,才總算找到夫人,巧合的是,貧民窟有一對夫妻不見蹤影,肯定是他們幹的,心虛逃走了,劉總管還說,有可能是那個放火燒倉房的袁掌櫃要報復少爺,才會收買那對夫妻對付你。」
  是這樣嗎?所以小聰的爹娘才要害她?
  沈千涵突然覺得從腳底竄上陣陣寒意,她下意識地用雙臂環抱住自己,本能的希望玄徹能陪在她身邊。「少爺呢?」
  「少爺從昨天回來後就一直陪著夫人,夫人醒來前沒多久才離開的,還吩咐奴婢一定要照顧好夫人,說他等會兒就過來。」
  小蝶眼珠子一溜,想起劉總管的囑咐,趁機替少爺說起好話,「夫人,你就和少爺和好吧,少爺為了救你,沒去赴旭發堂段當家的約,這後果可嚴重了,不但得罪了段當家,恐怕也交不出貨給韓貴妃……韓貴妃可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也不知會怎麼刁難。」
  「什麼?!」沈千涵震驚不已,她知道玄徹為了她放下了工作,卻萬萬不知他會為了救她放棄赴那麼一場重要的約,傷及玄風堂重要的信謄,還惹來莫大麻煩。
  「所以夫人,少爺對你那麼好,你要趕緊和少爺和好……少爺。」說人人到,小蝶一對上玄徹淩厲的目光,立刻閉上嘴。
  玄徹踏進房裡,後頭跟著兩個端菜的丫鬟,沈千涵看著他,一時情緒激動到說不出話來。
  「把菜放下出去。」玄徹指示道。
  小蝶心虛,也悄悄的跟在兩名丫鬟後頭溜了出去。
  玄徹走到床邊,溫柔的問,「涵涵,身體好多了嗎?」見她始終不說話,只盯著他看,耐心哄道:「你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有淸瀆飯,也有開胃的小菜,都是你愛吃的,多少吃一點吧。」
  說完,他將大手放在她頭上,輕輕拍著。「涵涵,別怕,我一定會捉到想要傷害你的人,不會再讓你遇到這種可怕的事。」
  面對他的柔情呵護,沈千涵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哽咽道:「禕恩,你怎麼那麼傻,怎麼可以為了我得罪段當家,要是交不出貨的話,韓貴妃那邊該怎麼辦?」就算他再怎麼厲害,勢力再怎麼大,也鬥不過皇宮裡的貴妃啊!
  玄徹歎了口氣,他本來不想讓她知道的,就怕她會自責,偏偏小蝶那個雞婆的丫頭多嘴,肯定是劉總管教她的,他真會被他們兩個給氣死。
  「涵涵,我是你的丈夫,保護你是天經地義。」
  「不,你用不著為了我……」
  「這是我最好的選擇。」他正色道,「最糟的狀況就是無法再做皇宮的生意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賺錢的門路多得是,可是涵涵,你只有一個,我知道你有危險怎麼能不管你,幸好我找到你了,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會後悔,輩子的……」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不自覺微微顫抖著,他真的很害怕會再度失去她,昨晚抱著她入睡,聽到她作惡夢時的驚叫,他的心都快碎了。
  沈千涵雙手捂著臉,哭得好難過。「我……我好矛盾,總是抱怨你忽略我,把工作看得比我重要,可是當你為我而來時,我又愧疚連累了你……現在聽你說了這些話,更覺得因此而高興的自己好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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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4 11:12: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玄徹拉下她的手,望進她的雙眸道:「涵涵,我曾經滿腦子都是工作,總是丟下你,那一天也是,我真的很想馬上趕去醫院,但是公司的訂單出了嚴重的問題,我忙得暈頭轉向……我不想推卸責任,我確實有錯,我沒有擔起身為丈夫的責任,以為賺更多的錢,帶給你更好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卻忽略了婚姻要能夠維繫下去,不只有錢,還要有彼此的愛,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了……涵涵,我是真心的,我愛你勝於任何人事物,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本來不打算讓你知道我的身分,不想讓你看到那個東西。」
  「什麼東西?」沈千涵眨著被淚水迷蒙的眼。
  他微微一笑,用指腹溫柔拭去她眼角的淚。「等你吃飽再告訴你。」
  吃飽後,沈千涵喝起紅豆湯,她嘗一口就知道是他煮的,接著他開始對她抱怨古代沒有電鍋,害他煮的不好吃,她聽了只覺得好甜蜜。
  經過一夜的休息,加上吃飽喝足,她的體力恢復許多,玄徹便牽著她的手來到一個房間前,想讓她看那樣東西。
  沈千涵驚喜的望著用鎖鏈緊鎖的房門。
  是那個神秘的房間。
  他曾經嚴厲的囑咐她不能偷偷進去,讓她好奇了好一陣子,當他拿出鑰匙解開鎖,帶她踏進去的那一刻,她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心口顫跳著,激動得不能自己。
  房間裡竟然掛滿了她前世的畫像,用炭筆繪製而成,每一幅畫中的她,都那麼真實細緻。
  前世為了繼承家業,他只能將畫畫當成興趣,他們戀愛時,最常做的不是約會看電影,而是她當模特兒,讓他畫她。
  他曾說過,他是個遲鈍的人,在她苦追他的那一年,他不知不覺畫了一百張她的素描,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已愛上了她。
  沈千涵入神的看著那一幅幅畫作,回憶起他們過去甜蜜的時光,眼底又漫起水氣。
  玄徹走到她身後,雙手握住她的肩。「涵涵,在我來到這裡後,我以為你死了,再也見不到你,我懊悔著不能挽回你,只能用畫畫表達對你的思念,因為如果不這麼做,我不知道我繼續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他抱緊了她,將她箝入懷裡,幾乎是懇求的道:「涵涵,我愛你,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她的雙陣含著豆大的淚珠,看似快哭了,但最後卻笑開,笑得絕美。
  其實早在他拋下工作趕來救她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被他融化了,想和他複合,現在看到他為她畫的畫像,更加堅定這個意念,他讓她不得不愛,甚至無法自拔。
  「我一直都愛著你,沒有變過,不管是徐禕恩還是玄徹,我都註定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對你動心……禕恩,我們重新當夫妻吧。」
  玄徹聞言,更加摟緊了她,將臉貼到她頸邊,眼眶裡的濕意頓時滴進她發裡。曾經失去愛的兩顆心,終於在這個時空再次結合……兩人互相坦白了心意,感情瞬間加溫,玄徹甚至迫不及待拿起炭筆畫她,彼此之間無須言語,只要一個眼神交會,就能傳達無盡愛意。
  畫了幾張畫後,他見沈千涵疲累的揉著眼暗,立即抱起她回房休息。
  當晚,兩人什麼都沒做,只是躺在床上相互依偎,也感覺格外幸福。
  翌日,沈千涵精神奕奕,起得特別早,和玄徹一起用早膳,然後送他出門。
  玄徹要親自登門向段當家道歉,再重談買賣,她希望能順利。
  看馬車駛遠後,沈千涵才轉身踏入大門,走沒幾步,便被迎來的女人們包圍住。
  前天夫人發生意外,婢女們都很擔心,但昨天一整天夫人都待在房裡休養,她們見不到人,剛剛少爺又在,她們也不敢多問,少爺一離開,她們立刻上前關心。
  「夫人,你的身子沒事了嗎?」
  「夫人居然會遇上那種事,真是太可怕了!」
  「夫人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夫人果然吉人天相呢!」
  面對眾人的關心,沈千涵感動在心。「謝謝關心,我已經沒事了,不如今天下午來喝下午茶,好好放鬆一下吧!」
  聽到要喝下午茶,她們都高興極了。
  「夫人,奴婢好懷念奶茶的味道。」
  「刨冰最好吃了!」
  「夫人做的東西都好吃。」
  劉總管聽她們一人一句夫人說得開心,也不禁堆起笑意,但隨即想想不對,不得不假裝正經的輕咳一聲。
  「你們真是的,夫人還需要多休息,不能太累。」
  「劉總管,再躺下去,我的骨頭都要散了。」沈千涵笑道。
  「可是少爺吩咐過,不能讓你太累。」
  「只是做幾道小點心有什麼問題,劉總管你不要跟他說就行了。」沈千涵朝他眨眨眼,接著又向小蝶道:「你也不能打小報告喔,不然你就沒下午茶喝了。」
  小蝶一臉為難,但最終仍禁不住美食的誘惑,妥協道:「奴婢知道了。」劉總管看眾婢女嘴饞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趕緊催她們去工作,很快地一干人便一哄而散。
  準備下午茶是下午的事,早上還那麼漫長,沈千涵怪無聊的,想去看帳,劉總管拗不過她,只能萬般叮嚀她不能看太久。
  劉總管陪同她往帳房走去時,看她精神頗好,欣慰的道:「夫人,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一定會有好福氣的,相信府裡很快會有好事情發生。」
  想起前天少爺抱著昏迷的夫人回府時那憂懼的神情,他至今仍感震撼,再加上少爺這兩天寸步不離的親自照顧夫人,讓他不禁慶倖當時決定通知少爺是對的,要是他再晚個幾刻,夫人有什麼萬一,少爺現在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
  「最好的好事就是夫人趕緊懷上小少爺,奴婢好期待抱到小少爺喔!」小蝶是唯一知道兩人分床睡的人,看到這兩天兩人總算同床,可開心了。
  「小蝶說的是,夫人,你可要好好努力。」劉總管嘿嘿笑道,「我也得叮嚀少爺好好努力才行。」
  「你們真是的……」沈千涵被說得不好意思起來,下意識摸了摸肚子。
  她想起前世無緣的孩子,不知是男是女,總覺得遺憾,有了孩子,她覺得她和玄徹的愛情才算完整。
  「千涵嫂嫂!」
  沈千涵抬起頭,就見玄雅和桂兒從前方靠近,玄雅更是拎起裙擺,小碎步朝她跑來,她還反應不及,對方就沖到了面前。
  「千涵嫂嫂,幸好你平安無事,我好擔心你!昨天我就想去看你了,可是徹哥不讓我見你,說我會吵到你休息。」
  沈千涵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已經沒事了。」
  玄雅低下頭自責道:「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帶你去佈施,就不會害你遇到危險……」
  「與你無關,是我自己太大意,我沒想到小聰會……」沈千涵說不出話了,雖然說那孩子是被大人指使的,但她仍是感到被欺騙,心裡很受傷。
  「真是太可怕了,我萬萬沒想到那對夫妻會做出這種事,枉費我平時對他們一家人那麼好……」玄雅失望地道。
  「這不是雅小姐的錯,而是那些壞人的罪孽,少爺會抓到他們的,雅小姐就別再內疚了。」劉總管也勸道。
  玄雅抬起頭來,激動的道:「一定要捉到袁掌櫃,肯定是他指使小聰的爹娘做的,要不然他們才沒有膽子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沈千涵握住她的手,溫柔笑道:「好了,別再想了,今天的下午茶會,你也一塊來吧,我們來聊聊開心的事。」
  聽到要喝下午茶,玄雅的心情才慢慢冷靜下來,綻開甜美的笑容,「嗯,我一定會到的。」
  「我還得去帳房看帳,那麼我們下午見。」沈千涵再拍拍她的肩道,然後和小蝶、劉總管先走一步。
  玄雅站在原地,目送著沈千涵的背影消失在前面廊道,原本甜美的笑意倏地一斂,輕聲喃道:「為什麼她看起來還好好的?」
  桂兒聽到這句話,臉色微微一變。
  「回房吧。」玄雅轉過身,往前踏去。
  桂兒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跟上。
  劉總管沒有說錯,沈千涵真的帶來好福氣。
  玄徹登門向段當家道歉,對方原本不領情,玄徹自尊心也強,碰了幾次釘子後,便不肯再拜託,直到段當家不知從何處聽說了沈千涵被擄一事,這件事才有了不同的發展。
  段當家雖然性子古怪,但他十分疼愛妻子,可說是個妻奴,就算妻子只為他生下一個女兒,他也沒有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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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4 11:13: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在段當家的印象裡,玄徹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他也聽說過他殺妻的傳聞,而今他居然為了第三任妻子放棄跟他做生意,寧願得罪韓貴妃,讓他相當意外,因此對沈千涵感到好奇,特別要求玄徹帶沈千涵來給他看看,再考虎要不要賣貨給他。
  玄徹擔心沈千涵的身子,不願她太累,更不希望利用她談生意,但她還是堅持赴約,意外的,她相當投段當家的緣,也和段夫人一拍即合,這筆生意順利談妥,玄風堂如期交貨,度過了這次危機,雙方邇簽了合作契約,可說是破天荒頭一遭。
  唯獨袁掌櫃還是捉不到人,綁走沈千涵的人也沒找到,不確定這兩者是否有關聯,玄徹動用了所有人脈,相信只要找到袁掌櫃,必能查出真相。
  每晚睡覺時,沈千涵都還是會作被關在箱子裡的惡夢,也總是會被嚇醒,幸好玄徹都睡在她身邊,有他的安撫、他的擁抱,才讓她安下心來,漸漸地,她作惡夢的次數減少了。
  所有的事看似都順利進行,只是日子一天、兩天過去,沈千涵心裡卻愈來愈不明白,都過了那麼久了,她和玄徹為何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們是夫妻,每天同床共枕,會發生親密關係是很自然的,為什麼他都不碰她?
  沈千涵想不透,玄徹會吻她、擁抱她,卻始終沒有更進一步,他在前世是個有正常欲望的男人,怎麼穿到古代就變了?難道是她沒有魅力嗎?
  說起來沈千涵這張臉可長得比她清靈脫俗,又年輕了好幾歲,沒道理吸引不了他,那他為什麼不碰她?
  接連兩個晚上,她有意無意的勾引玄徹,鑽進他懷裡,長腿勾在他腰上,但他卻很沒有情趣的把她的腿拉下來,和平常一樣吻吻她之後,便很規矩的睡覺,讓她不免開始緊張。
  他會不會……沈千涵捂住嘴,瞠大了雙眸。
  這種事她又不好意思去問劉總管,也不可能問其他下人,幸好廚房的趙大娘有經驗,又是個能保密的人,她便拜託趙大娘幫忙。
  當晚,玄徹一回房,便注意到桌上的宵夜菜色豐富,納悶的問道:「怎麼吃那麼好,都是海鮮。」
  「是啊,都是很滋補的,你最近太累了,氣色不好,要多補補。」沈千涵討好的笑說,拉著他坐下。「快吃吧,還溫熱的。」
  「可是會不會煮太多了,等會兒不是要睡了?」他感到怪異,緩緩坐下。
  「不會、不會,怎麼會多呢,就是要多補補才行嘛。」她呵呵笑著,把生蠔、蝦子往他碗中放。
  玄徹拿起筷子就要吃,發現到她注視著他的目光帶著異樣光彩,好笑的問道:「涵涵,你也想吃?」
  沈千涵托著腮幫子微笑道:「不,你吃就好了,我要看著你吃。」
  他蹙緊眉,覺得詭異極了,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她見他每道菜都吃了一些,卻遲遲沒喝湯,便主動將盅蓋掀起,當濃郁的中藥味彌漫在空氣中時,玄徹的詭異感更重。
  「這是什麼?」
  「這個中藥熬成的肉湯,很滋補的。」沈千涵乾笑著,替他盛了一碗。
  他盯著那碗湯,擱下筷子,皮笑肉不笑地道:「這是什麼肉?你不說,我就不吃。」
  她有點心虛地回道:「我怕你聽了會更吃不下。」
  玄徹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確信自己聞過這種湯的味道,一年前,劉總管曾經讓人熬給他喝過,她竟「你再不說,我就喂你吃完。說,你在懷疑什麼?」他開門見山直問,不理會她的小把戲。
  他肯定知道了!沈千涵嚇得從椅子上站起身。
  「我、我只是在合理的懷疑,你是不是……不行?」她睇著他,小心翼翼的開口。
  果然,男人都是會在意這種事的,看吧,他這不就馬上瞪了她一眼嗎。
  沈千涵咽下口水,趕緊揮手澄清道:「我不是說你不行,是說你這副身體……呃,可能虛弱點,需要補補,這不是你的錯。」
  說完,她錯愕的張大嘴,因為他快速的站起身逼近她,待她回過神想逃,他已經扣住她的手了。
  「你覺得我不行?」
  黯黑的眸映入她瞳孔底,讓她臉都紅了,只能硬著頭皮招認,「因為……我們都已經複合了,還同床共枕,可是你都不碰我,對我沒反應,讓我很擔心……是不是我不夠性感,也沒有魅力……」她真的好沮喪。
  玄徹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傻瓜,我看你晚上都會作惡夢,可能是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我只想著要更體貼你,讓你晚上更好睡,哪有心思想那種事。」
  沈千涵傻傻一笑,原來,他不碰她是在體貼她。
  玄徹再一個伸手,長臂圈緊她的腰,猝不及防將她拉進懷裡,她嚇了一跳,頭一抬,立刻跌進他閃爍著濃烈欲望的黑眸。
  「涵涵,我心裡只有你,我來到這裡兩年了,對其他女人都不感興趣,劉總管看我不近女色,怕我有隱疾,熬了鱉湯給我喝,你怎麼會以為,我看到你會不想碰你,會對你沒有反應?涵涵,從我們成親的第一天起,我就想要你了,每天晚上,我都會看著你的睡臉疼痛著,你知道嗎?」玄徹說得輕柔又壓抑。
  沈千涵聽得全身都像著火般熱烘烘的,又酥軟軟的沒有力氣。
  「涵涵,我顧虎到你的狀況,才不碰你,沒想到你竟還想勾引我,你知不知道,忍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的語氣帶著隱忍而苦惱,螫疼了她的心,也讓她的下腹一陣不知名的脹痛,她幾乎想都沒想,便動手捉住他的前襟。
  「那就不要忍耐,我不要緊了,真的……只要你抱我,我就不會作惡夢了。」
  聞言,玄徹腦門轟的一熱,她這是在向他求歡?
  也是,在前世,她曾把他灌醉,色誘過他,她的膽子總是出乎他意料的大。他斂下眼眸,笑了笑。
  「急什麼,我們還沒喝合巹酒呢。」
  什麼嘛,說得她好像很猴急似的,她的勇氣頓時一縮,羞得脖頸都泛紅了。
  「對,要喝合巹酒……」
  玄徹吩咐外頭守夜的僕人,很快酒就送來了。
  兩人坐在床上,雙手交叉喝下交杯酒,喝完後,沈千涵察覺到氣氛變得不一樣了,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心裡卻陡生膽怯。
  怪了,他們結婚三年,什麼親密的事沒做過,她在怕什麼?大概是因為這是他們久違的第一次,又是她這副身體的第一次,她宛如又成為處子,緊張又害羞。
  「交杯酒喝完了,現在可以入洞房了……」玄徹抽走她手上的酒杯,從她的唇一路吻到她敏感的耳垂,再一路吻回唇瓣,接著在她白晳的頸子烙下熱吻。
  沈千涵被他吻得渾然忘我,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已橫躺在床上,而他的雙手則不安分的解起她的衣服。
  心跳如雷,喉嚨乾燥,她無法控制的想說些什麼掩飾緊張。「對了,禕恩,你說你兩年前就來到這裡,可是我們明明一起出車禍,是同一天死的,為什麼我才來半年?」
  「不知道,就像我們為什麼會在死後穿越到這裡,無從解釋。」
  玄徹沒有停下動作,他依然忙著脫她的衣服,他的動作優雅,不疾不徐,脫下她的外衣後,繼續脫她的中衣。
  沈千涵盯著他的動作,明明他的手指沒有碰觸到她,她的身體卻敏感的輕顫著。
  「那你怎麼會喜歡吃果醬?你以前不吃的。」她問道,努力忽略他修長手指正拉開她的中衣,露出那貼身的白色褻衣。
  「因為有你的味道,我想好好記住那個味道,珍惜那個味道,所以只要是你煮的東西,我都喜歡吃。」
  「那我惡作劇做的那些菜……」
  「都吃下去了。」
  「傻瓜!」沈千涵罵著,忍不住心疼。
  玄徹朝她勾起寵溺的笑。「涵涵,你做的那些菜……挺有新鮮感的。」
  她想笑,又被他的深情撼動住,不由得問道:「那如果我沒有重新愛上你,也沒發現你真正身分的話,你該怎麼辦?」
  他想都不想,自信的回道:「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耗。」
  「要是我討厭你一輩子……」
  「涵涵,你沒辦法討厭我一輩子的。」玄徹得意地笑道,將被他脫下的衣物全往床下扔。
  沈千涵看著他扔下的衣物中,有她貼身的肚兜、褻褲,驚叫了聲,她是什麼時候被脫光光的?
  他露骨的瞧著她白晳的肌膚漫上漂亮的粉紅,她羞得下意識雙手環胸,雙腿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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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4 11:13:2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玄徹開始脫自個兒的衣服了,她望著他那寬闊渾厚的肩、結實平滑的胸膛,視線下移,看到橫亙在肚腹那一道極深的傷痕,她可以想像得出當時他傷得有多重,不免一陣心疼,接著再往下看,差點沒噴鼻血——他、他……他非常正常呀!
  「涵涵,你能討厭我嗎?」玄徹一副無害的道。
  難不成要是她無法愛上他,他就要對她進行色誘?
  沈千涵無法再想了,因為他強健的體魄覆上了她,帶領著她捲入一場纏綿至極的歡愛……洞房花燭夜過後,沈千涵過著快樂的婚姻生活,只除了……有點累。
  玄徹禁欲了兩年,被她打開了開關,後果可不是她能想像的,甚至他還將她摔角的招式應用在床上,總讓她又害羞又腰酸背痛的。
  他們那麼努力做人,應該很快會有孩子吧,沈千涵竊笑地想。
  兩人甜甜蜜蜜,卻也沒忘了本分,玄徹在外頭談生意時,沈千涵在府裡扮演好當家主母的重責,經過一段日子的學習,她頗為上手,除了學著府裡的人事、錢財用度、用品分配外,還有一年來有幾個節日要祭拜,玄徹雖然已經省略了許多繁文縟節,但古人有些儀式還是要遵守,得慎重的準備很多東西。
  今天,劉總管剛好提起玄徹第,任妻子的祭日快到了,每年亡者祭日要舉行小型祭祀,是這個國家的習俗,要提前準備。
  沈千涵腦裡轟隆一響,她沉溺在幸福美滿的曰子裡,都忘了玄徹在她之前娶過兩任妻子。
  她曾經聽二哥提過玄徹殺妻的傳聞,當時還感到害怕,嫁進玄府沒多久,劉總管曾稍微提起前兩任夫人的死因是意外,這次她又問,得到的仍是相同的答案,劉總管似乎怕她胡思亂想,不願多說。
  但沈千涵就是感到在意,想問得更明確一點,玄徹今天提早回來,她便匆匆將他拉到院子裡問了這件事。
  玄徹挑了眉,播播回答:「我也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他看她一臉驚訝,不由得好笑道:「我怎麼會知道人是不是玄徹殺的?我兩年前來到這裡時,玄徹的第二任妻子早就過世半年了,況且我也沒有玄徹的記憶,這些事都是劉總管和其他人告訴我的,我只知道玄徹的第一任妻子是懷著身孕淹死在溪裡,第二個則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死的。」
  「那你沒見過她們,也不知道她們長得美不美嘍?」此話一出,沈千涵才驚覺她問了很奇怪的問題,趕緊捂上嘴。
  「涵涵,你該不會……吃醋了?」玄徹唇角微揚,心情甚好的瞅著她。
  她覺得自己好丟臉,清咳了聲,急忙轉開話題。「既然是意外,那為什麼外面會有玄徹殺妻的傳聞?」
  「玄徹作風囂張,得罪過許多人,或許是有心人士惡意中傷,至於玄徹是不是真的殺了兩個妻子,我就不知道了……」他斂下眸,刻意頓了一下,接著語氣陰森地道:「或許,玄徹真的是殺人兇手也說不定。」
  沈千涵瞪大了眼,有些激動的道:「不會的,劉總管都說那是意外了!」
  他取笑她道:「你不是懷疑過,我的畫室裡藏有屍體?」
  她漲紅著臉,掄起粉拳用力捶了他胸膛一下。「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當時你故意搞神秘,我當然會亂想,總之,那一定是意外,不過如果要是玄徹真的是一屍三命的殺人兇手,那要怎麼辦?」說著,她臉色不禁凝重起來。
  玄徹知道她心裡很不安,畢竟這兩個女人都是意外而死的,說起來太巧合、太詭異,他剛成為玄徹時,也曾懷疑過他的原身是兇手。
  「涵涵,若我真的是兇手呢?」他突然神情認真的問道。
  「你才不會是……」沈千涵深深吸了口氣。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幸是兇手,被官府捉去關了,我會等你出來……欸,你不會被砍頭吧?」她驚叫出聲,可不想當寡婦。
  「說得跟真的一樣。」玄徹好笑的將她拉入懷裡,輕拍著她的背,哄道:「涵涵,別怕,我會永遠待在你身邊的。」
  她用雙手圈住他的腰,臉頰貼著他暖暖的胸膛,在他懷裡讓她覺得好安心,她真心盼望那兩個女人的死只是意外。
  「那兩個女人真可憐,年紀輕輕就死了,一個還懷有身孕,聽說已經七個月了……」沈千涵不禁感歎道。
  玄徹一聽,更是摟緊了她。
  他知道失去孩子是她的心結,只要想到孩子,她就會難過,雖然這不是他造成的,但他卻是間接的壞人,往後他得更加倍的彌補她才行。
  「涵涵,我們現在馬上回房努力吧。」
  「努力什麼?」沈千涵從他懷裡困惑的抬起頭。
  「努力生孩子。」
  「什……」沈千涵難掩錯愕,現在是大白天耶,他會不會太誇張了?
  玄徹沒多解釋,直接用行動表示,牽起她的手快步朝房間走去。
  她並沒有甩開他的手,只是垂著酡紅的小臉,柔順的讓他牽著她走。
  玄雅一身翠綠的嬌小身影一直站在遠處看著,閃著嫉恨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
  幾天後便是玄徹第一任妻子黎氏的祭日,黎氏的墓園位在後山,儀式在那裡舉辦,沈千涵以玄徹現任妻子的身分到場,按輩分她是繼室,她得供奉祭拜黎氏,為黎氏上香。
  黎氏的爹娘昨晚也風塵僕僕地趕來,住在府裡一晚,玄徹並沒有安排沈千涵和他們見面,所以直到今天沈千涵才見到他們,不禁多看了他們一眼。
  那是一對頭髮半白的老夫妻,臉色哀痛的出席了女兒的祭日。
  昨晚她聽玄徹說,黎家在北方曾經富甲一方,只有黎氏這個獨生女,本想女兒和玄風堂聯姻是樁美事,豈料女兒竟在懷胎七個月時不幸身亡,接著黎家又做生意失敗,可說是雪上加霜,這兩年來,玄徹一直代替原身在照顧黎家,讓他們兩位老人家可以安度晚年。
  而在儀式進行前,沈千涵被玄徹帶到黎家人面前打招呼。
  沈千涵禮貌的問候,並不多言。
  從黎家兩老對玄徹的態度,她看得出他們只是表面客氣,其實對他頗為忌憚,看她的眼神還很複雜,也不知是認為他們的女兒死了,活著的她太幸福,嫉妒她,抑或將玄徹當成是殺他們女兒的兇手,覺得她不幸。
  儀式開始,法師念著聽不懂的經文,場面莊重肅靜,連一向愛笑的玄雅在這一天都很端莊。
  第一個階段結束稍事休息時,沈千涵疲累的揉了揉頸子,玄徹遞來關愛的眼神,用嘴型問道:「還行吧?」
  她朝他點點頭,豎起食指要他噤聲,她可不想在他的前丈人、岳母面前表現得太恩愛。
  一會兒後儀式繼續進行,法師再次念起經文,好不容易趕在黃昏前結束整個祭拜過程。
  玄徹與前丈人、岳母還有話要談,便要沈千涵先回去休息。
  沈千涵回到房裡,稍作歇息後,意外發現她戴著的發釵不見了,雖然只是個樸素小巧的黑色發釵,她覺得很適合出席今天的場合才特別戴上,現在不見了,她還挺捨不得的,因此想了又想,猜測應該是丟在墓園裡。
  要是平常,小蝶聽她這麼說,肯定會勤快的跑去找回來,這會兒居然怯懦道:「天快黑了,奴婢不敢一個人去。」
  「真是的,有什麼好怕的。」沈千涵噗哧一笑,也不想大費周章的讓一堆人去找一根釵子,便和小蝶兩人一道去找。
  此時已黃昏,墓圔用來辦祭祀的桌子和祭品都搬走了,有種幽靜的涼意,沈千涵依著她走過的路線找,小蝶也低頭梭巡,就怕視線變暗,沒注意到發釵。
  「找到了!」沈千涵眼尖的看到了,彎身撿起,真慶倖沒被踩壞,她用帕子擦了擦,便直接插入髮髻裡,才剛側過身,就見玄雅站在黎氏的墓地前。
  「那是雅小姐和桂兒。」小蝶也看到了,訝異地道。
  沈千涵看著玄雅不知對著墓碑說些什麼,還伸手指著墓碑,模樣很是激動憤怒,就在她猶豫要不要趁著她們還沒發現時,和小蝶趕快離開,就見桂兒提醒了玄雅一聲,玄雅便轉頭看向她,接著朝她跨步走來,親密喊道:「千涵嫂嫂!」
  沈千涵只好走向她,關心問道:「小雅,你怎麼還在這裡?」
  「嫂嫂你呢?」玄雅反問。
  「我來找這個,不小心落在這裡了。」沈千涵指了指頭上的發釵。
  「我是剛結束祭祀,突然想念起黎嫂嫂,便過來看看她……」玄雅回道,神情多了幾分落寞。
  「黎嫂嫂真是命薄,太早死了,我真捨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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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4 11:13: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是捨不得嗎?
  沈千涵想起玄雅伸手指著墓碑說話時的模樣,有點違和,乾笑道:「大姐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是啊,黎嫂嫂是個好人,她一個人躺在這裡一定很寂寞吧,為什麼她會那麼早死,還懷著孩子而亡……下面應該很冷,她肯定很羡慕千涵嫂嫂……」玄雅說得若有深意,還微微勾起冷沈千涵嚇了一跳,玄雅的臉像在瞬間黑了一半,讓她起了雞皮捏瘩。
  而她下一刻又活潑笑開。「千涵嫂嫂別在意,我只是覺得你真的很幸福,能得到徹哥的萬千寵愛,黎嫂嫂是那麼溫柔的好人,一定會祝福你和徹哥白頭偕老的。」
  「是嗎?」沈千涵不自覺盯著她的笑臉,真想揉揉眼,剛剛她是看錯了嗎?玄雅笑得天真無邪,還露出兩顆小虎牙。「千涵嫂嫂你先回去吧,我想和黎嫂嫂說些體已話。」
  天都快暗了,還能對著墓碑說什麼話?
  沈千涵心裡涼颼颼的,向她叮嚀完天冷、別待太久後,便和小蝶先走一步,走到一半,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玄雅,她正站在墓地前,看起來格外沉靜。
  「夫人,都那麼晚了,雅小姐竟說要留下來跟黎夫人說體已話,還真有點可怕……」小蝶膽怯的小聲低喃。
  聞言,沈千涵趕緊斥道:「這種話可別到處嚷嚷,知道嗎?」要是傳出什麼奇怪的傳聞,對玄雅、對她們都沒有好處。
  「奴婢知道。」小蝶重重點頭。
  「回去吧。」
  沈千涵心裡仍有疾瘩,不知怎地,她總覺得玄雅方才的表情很可怕,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接下來幾天,沈千涵發現玄雅愈來愈古怪,她總會陰惻惻的盯著她,或在她背後不作聲的站著,被她發現後,她也不驚慌,反而朝她綻開一抹天真爛漫的笑。
  起初,她還能視為自己想太多,但當玄雅盯著她看的次數愈來愈多,讓她很不舒服,感到毛骨悚然時,她就很難當做是錯覺了。
  原本她也不明白,為什麼玄雅會這麼陰森的看著她,她不記得自己得罪過她,直到有一次她和玄徹在花園散步時,她看到她站在另一端瞪著她,目光銳利得像是想一劍貫穿她,這才終於看出她是在嫉妒她,她痛恨她待在她哥哥身邊。
  沈千涵早知玄雅十分仰慕玄徹,這不足為奇,但她瞪著她看的那一瞬間,她敏銳的察覺到那不是普通的手足仰慕之情,那是充滿敵意的嫉恨,讓她對她升起濃濃的警戒,只要玄雅對著她笑,她就會不自覺害怕下一刻她會突然變臉,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終於,她忍無可忍了,今晚玄徹一回到家,她就馬上告訴他。
  「涵涵,你的意思是,小雅喜歡我,仇視你這個嫂嫂?」玄徹在耐心聽完妻子的話後,確認的問道。
  「是!」沈千涵捉著他的手臂,趕緊又道:「她總是偷偷看著我、瞪著我,讓我心裡毛毛的,她也不喜歡看到我們在一起……你知道嗎,上次祭祀完,我弄丟了一根發釵回到墓園找,竟看到她逗留在墳前,模樣激動古怪的對著墓碑說話,看到我,還對我說她過世的黎嫂嫂在下面很寂寞,說黎嫂嫂一定很羡慕我之類的,當時她的表情很陰沉可怕……」
  玄徹看著妻子懼怕的神情,不悅地斥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你一個人煩惱多久了?」
  「你相信我?」她本來很怕他會覺得是她想太多,畢竟玄雅給人的印象就是活潑善良,若說玄雅陰沉,對她有敵意,肯定沒人相信。
  玄徹揉了揉她的發心,寵溺的道:「涵涵,你是我老婆,我當然無條件相信你。」
  沈千涵心裡一陣感動,才解釋道:「她這個樣子已經有一陣子了,一開始我不曉得是不是只是我的錯覺,加上這種事不能隨便亂說,我才沒有馬上告訴你。如果可以,我真的寧願當成是我多想,你們是兄妹,她怎麼會喜歡你呢?」
  他也感到難以置信,他知道玄雅對他特別祟拜、特別依賴,但倒是沒有察覺到她對他有特殊的情感。
  他歎氣道:「老實說,我對她一無所知,我沒有兄弟姐妹,不知道該怎麼和妹妹相處,我也怕被她發現我不是她親哥哥,所以刻意與她保持距離,我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也沒有看出她喜歡我。」
  「若說她是戀兄情結,又不太對,那樣敵視、嫉妒我的眼神,比較像她是以一個女人的身分,把我視為情敵。」沈千涵的話倏地一頓,不想多說了。
  她不喜歡自己有這樣的念頭,畢竟玄雅之前明明就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
  「會、會不會是她中邪了,她原本不是那樣的……」她真的無法想像,自己剛嫁進玄府時,那個對她親切又熱情的小姑娘會變了個人。
  玄徹看到她這麼心神不寧,連中邪這麼離譜的懷疑也說得出口,心中對玄雅更為警戒,他捧起她的臉囑咐道:「暫時別和她獨處,我會多派人手注意她的。涵涵,我不會讓她對你造成任何威脅,你不用怕,什麼都不必煩惱,你只要……好好煩惱我們的事就好。」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飽含深意。
  「什麼事?」幹麼那樣神秘兮兮的看著她?
  他鬆開手,從衣襟裡掏出一本小冊子給她。
  「這是什麼?」沈千涵看著封面畫著兩副赤裸交纏的身軀,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這是春宮圖,古代的A書啊!
  「你、你、你怎麼會看這種東西?!」
  「這是劉總管給我的,有求孕秘方,聽說很管用。」玄徹看到她紅著臉,都被這本冊子佔據了心思,很是滿意。
  「求孕秘方?」沈千涵一愣,是為了讓她順利懷孕才看這本書的?
  他翻開書頁,指著一張張圖片道:「像這個姿勢,聽說比較好受孕,還有這個姿勢也不錯。」
  她看著他這麼正經八百的向她說明,小臉飛快漲紅,她的手抖著,移到某張圖片上。
  「這、這個絕對不行,竟要倒立,肯定會腦充血!」
  又移到另一張。「這個也不行,腰會斷掉!」
  玄徹看她臉紅又難以置信的模樣,似乎完全忘了玄雅的事,輕輕一笑,環抱住她的肩,親昵的挨著她,翻起了冊子。
  「涵涵,既然那些都太難,我們來試看看這個,好像很不錯,你也不用太費力,或許能讓你很快就受孕了。」
  可是他很費力啊……沈千涵害羞地想,再加上他此刻抱著她,和她臉貼著臉說話,更讓她腦裡自動帶入他們親熱的畫面,羞窘到都結巴了。
  「怎會不急呢?你不是讓廚房熬了鼇湯,要是我不快點讓你懷孕,我會被懷疑的。」
  沈千涵完全無法反駁,當下一瞬她被他推倒在床上時,心裡更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男人以前那麼不解風情,還要她主動,怎麼一到古代,他就自動進化了?
  沈千涵對於玄雅對玄徹有著超出兄妹之不尋常感情的臆測,很快得到了證實。玄徹的一件袍子勾破了,沈千涵拿針線想幫他縫補時,竟發現內裡縫著古怪的黃色符咒,還用了不知什麼血寫下不明的文字,她嚇得馬上將袍子扔到地上。
  玄徹看過後,想起這袍子是玄雅送的,接著他們逐一檢查玄雅送來的衣服和物品,最後發現枕頭裡也縫上一樣的符咒,還有一束用符紙包住的頭髮,符紙上還寫了他和玄雅的名字,這鴛鴦枕是他娶她時,玄雅一針一線親自縫的,說是要祝福他大婚,可用心真讓人毛骨悚然。
  劉總管從小看著玄雅長大,十分疼愛她,玄徹不想太早將這事告訴劉總管,另外找了心腹替他拿著這些符咒到宮廟解字。
  查明後才知道符咒上竟是惡毒的咒語,詛咒夫妻失和、分離,而寫著他和玄雅名字並包住的頭髮,祈求的是美好姻緣,聽說這是一種轉移心意的法術,能使男人移情別戀,靈不靈就不知道了。
  玄雅會做到這種地步,是打從心底愛著她的哥哥。
  愛上自己的哥哥不是犯了多大的錯,但沈千涵只要想起玄雅瞪著她的陰森嫉妒眼神,就覺得她變成可怕的魔鬼。
  「怎麼辦呢?她真的對你……」沈千涵不知往後該如何面對這個小姑。
  玄徹臉色凝重,從沒想到玄雅會用那麼瘋狂的方式愛著她的哥哥,在櫃子裡還有一件袍子縫有符咒,那是他還沒穿越來就有的,看來玄雅很早之前就愛著她的哥哥了,真正的玄徹知道嗎?
  「這種事是家醜,不能攤開來說,而且在名義上她也是我妹妹,我不能做得太絕,現在只有一個處理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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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4 11:13:5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沈千涵點點頭,她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快點把玄雅嫁掉,雖然這麼做有點狠心,但總比真的拆穿她或懲罰她來得好,待她有了新的家庭,說不定就會瀆忘對玄徹的感情。
  隔天,玄徹難得沒有一早便趕去商號,反而留下來陪沈千涵一起悠閒的吃早膳,然後特地等玄雅起床,差人將她叫到書房說話。
  玄雅聽到下人稟報後格外驚喜,徹哥受傷失去記憶,連她也忘了,還待她很冷播,今天居然會特別差人叫她過去,她興奮的盛裝打扮,還穿上她喜愛的那雙高跟翠綠繡鞋。
  玄雅忙著打扮,遲了會兒才來,她的用心,讓玄徹看清楚她有多麼重視他,有多麼盼望和他說話,一直以來他沒在注意的事,現在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包括她臉上的含羞帶怯。
  「徹哥今天找我有什麼事?」玄雅顯得緊張又興奮。
  玄徹自椅子上起身,知道她肯定會反彈,刻意用著徐緩的口吻道:「小雅,我發現以前對你太不關心了,忽略你已經快十八歲,早不是個小姑娘,當哥哥的我該幫你找個好夫君才是。」
  玄雅的臉色青白不定,方才的好心情瞬間沒了,激動的喊道:「徹哥,我不要嫁人!」
  「為什麼不嫁呢?還是你有中意的人,告訴哥,哥會幫你作主。」玄徹明知她心系於他,仍是殘酷的問。
  對他來說,妻子才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想養個對妻子懷有敵意、不知何時會傷害妻子的禍害,而且玄雅的愛也讓他無法接受,她竟偷偷在他衣服裡縫了符咒,詛咒他和妻子分離,根本不可原諒。
  玄雅望著他,眸裡浮出水氣,委屈至極的懇求道:「不,我不想嫁人,我想待在徹哥身邊……」
  他立即副斥,「別胡鬧了,姑娘家本來就要嫁人,放心,哥哥我一定會幫你多找幾戶好人家,讓你挑喜歡的嫁……」
  她反應激烈的打斷道:「我都不喜歡,我不要嫁!徹哥,我想要待在你身邊,想一直住在這個家裡,你以前答應過我,只要我不想嫁就不必嫁,你會養我一輩子!」
  玄徹一怔,他倒不知道這件事。
  「你又忘記了嗎?」玄雅看著他,勾起嘲諷的笑,隨即又苦澀地道:「徹哥,你以前不會這樣逼著我做不願做的事,你最疼我了,什麼都依我,但自從你出事之後,你就變得對我好冷瀆,不再是我認識的徹哥了。」
  她的指控讓他靜默,眼神銳利得令人發寒,過了一會兒他才以極緩的速度掀起薄唇。「你這是在向我抱怨嗎?你希望我那時候重傷而死,而不是變成你不認識的徹哥?」
  玄雅完全被他這句話嚇到了,趕緊否認道:「不……」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不能任你蹉跎青春,要是你真的成了老姑娘,要我如何面對九泉之下的爹娘?長兄如父,我也有資格替你訂下婚事,這是為你好,我會幫你找最好的男人。」玄徹一字字說得斬釘截鐵又嚴厲,不容她有異議。
  她的眼淚撲簌簌直落,掄起粉拳激憤道:「我不要!」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沖出書房,在外頭等候的桂兒見狀,連忙追了上去。
  同樣候在外頭的劉總管,也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連忙踏進書房,頗為擔心的道:「少爺,這樣好嗎?」
  「你也覺得我太殘忍?」玄徹似笑非笑地反問。
  「不,只是希望少爺能多多體諒雅小姐,雅小姐一直都很喜歡你、祟拜你,以致眼界太高,看不上其他男人。」劉總管只能這麼說,主子的做法他哪敢批評,再說雅小姐確實到了該成親的年紀,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府裡。
  玄徹歎了口氣。「小雅不是很信任你這個長輩嗎?幫我勸勸她吧。」
  「這是自然,雅小姐太年輕,無法體會少爺的用心,給她一點時間,她會想通的。」劉總管語重心長地道。
  「也幫我打聽看看有沒有適婚男子,家世倒是其次,品行端正,有上進心,性情溫厚才是最重要的。」玄徹又囑咐道。
  最好今年就讓玄雅出嫁,他無法容忍有個不定時炸彈住在這座府邸裡,所有有可能會對沈千涵造成傷害的人事物,他都要摒除。
  玄雅跑回房間後,仍舊哭個不停,雙眼又腫又紅,過了好久,哭勢終於緩和一點,但仍抱著枕頭抽嘻。
  她受到極大的打擊,難以忍受最疼愛她的徹哥竟要她嫁人。
  「小姐,該用午膳了,你早膳都沒吃……」桂兒盯著桌上快涼掉的飯菜,擔心的勸道。
  今天小姐聽到少爺要見她,興高采烈的要她幫她上妝打扮,豈料最後竟會哭著跑走,她鮮少看到小姐這麼傷心,現在連飯都不吃,這怎麼行?
  玄雅把枕頭用力擲向桂兒,美眸飽含憤怒又不甘的淚水,大吼道:「我哪有心情用膳,我餓死算了!」她捂著臉又哭了。「徹哥竟然叫我嫁人,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說什麼長兄如父,他是為我好,明明他以前就說過要養我一輩子的,為什麼他會變那麼多,什麼都忘記了……」
  桂兒看到小姐難過,她也難過,將枕頭放回床上後又再勸道:「小姐,你再哭下去會傷身的。」
  「徹哥根本不在意我!」玄雅抱住頭叫道,肩膀抖動著,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下了床,咬著手指,煩躁的來回踱步。
  「為什麼哥非要我嫁出去不可,是那個女人說了我什麼,讓他容不下我嗎?他真的被那個女人迷得神魂額倒,心裡沒有我這個妹妹了嗎?太過分了,我是他唯一的親人啊,他居然想趕我走……」她充滿怨恨的表情愈來愈陰冷,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桂兒在一旁看著,不禁心生膽怯。
  小姐平常沒事的時候,愛笑好相處,但只要是跟少爺有關的事,小姐一不開心,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每次看了都覺得好害怕。
  「難道不夠嗎?」玄雅自言自語地說完後,從床下拉出一個上鎖的箱子。
  桂兒見狀,臉色倏地一變。
  玄雅打開了鎖頭,取出裡頭的黃色符咒。「對,得再多貼一點,法力才夠……」
  她嘴裡念念有詞,然後轉過頭朝桂兒命令道:「桂兒,幫我把符放在他們房裡。」
  桂兒感到為難又害怕。「小姐,會被發現的……」
  玄雅狠瞪她一眼,抓了一大把符紙塞到她手中。「我不管!快把符咒放在他們房裡,徹哥就會發現我的好,他的心就會轉移到我身上……快去!」
  桂兒看著手中寫著詭異文字的黃色符咒,雙手不自覺微微發抖。
  「不,這還不夠,我不能只靠法術,太慢了,徹哥會把我嫁掉,我要快一點得到徹哥的心,要更有效的……只有那個法子了,我只能這麼做,這次不能失敗,一定要成功,我要好好想想該怎麼做才不會被發現。」
  玄雅咬著手指,像是在想什麼害人的計畫,甜美俏麗的臉蛋變得陰森可怖。
  看到這樣的小姐,桂兒再也忍不住地沖出房間,跑了一段路,才躲在一道牆後喘著氣。
  她嚇壞了,臉色慘白,手上緊抓著的符咒都被她沁出的手汗浸濕了。
  她太清楚小姐說出那番話的用意,只要小姐說完,就會失控的做出非常可怕的事,小姐要做的事也只有她知道,她該怎麼辦才好?
  桂兒掙扎了許久,終於攤開手心,看著一張張的符紙。
  她咬了咬牙,小姐對她有著天大的恩情,在五年前買下她讓她得以安葬父親,不至淪落到青樓賣身,她沒有其他選擇。
  稍晚,桂兒趁著晚膳時間來到玄徹和沈千涵的廂房,這時間房裡沒人,奴婢們大都不在,她趁機偷偷潛入房間裡,將符咒用布包著,藏在房裡的某一處,然後趕緊悄悄離開。
  玄雅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鬧了幾天脾氣後,終於妥協了,她笑著對玄徹說,她願意聽他的話嫁人,不讓他操心,但看在玄徹和沈千涵眼裡,她的笑意並未達到眼底,而且還存有惡意,因為他們又在房間裡找到新放的詛咒符咒。
  因為對玄雅懷有警戒心,沈千涵和她維持表面上的和諧,不剌激她,儘量避開和她獨處的機會。
  今天下午,難得沒有下午茶會,大半奴婢都去貧民窟幫忙佈施了,府裡變得很安靜,沈千涵因為對於上次被擄的事仍有些害怕,玄徹也說以後沒有他跟著,她還是儘量不要去,所以她乖乖的待在府中,為了打發時間,她將棉被拿出來曬太陽。她沒去,小蝶自然也沒去了,幫她一起曬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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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發表於 2017-4-24 11:14: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此時陽光普照,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沈千涵伸了個懶腰,享受這悠閒的時光。
  「千涵嫂嫂在不在?」
  平地一聲雷,玄雅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沈千涵心一緊,和小蝶交換眼神,一塊到前廳去。
  玄徹和沈千涵沒有告訴小蝶關於符咒的事,就怕她一時嘴快說出去,但因為舉行祭祀那天小蝶也看到了玄雅奇怪的行為,加上玄徹再三叮嚀過她要顧好主子,小蝶自是心生警戒。
  玄雅一看到她,立刻沖上前,一臉焦急地道:「千涵嫂嫂,徹哥出事了!」
  沈千涵原本對玄雅還有戒心,一聽到這句話,忙不迭追問道:「他怎麼了?」
  玄雅故意緩了緩呼吸,才道:「有人到商號尋仇,徹哥受了傷……」
  「什麼?!」沈千涵大驚,急切地又問,「他傷到哪了?要不要緊?」
  「我也不知道,好像傷得很重……」玄雅獲著秀眉。
  這一句不知道,讓沈千涵更心急了,衝動地道:「我要趕快去看他。」
  玄雅捉住她的手,無奈道:「我們沒辦法去,徹哥怕我們擔心,交代劉總管不能讓我們知道……這個消息是桂兒偷聽來的。」
  沈千涵望向桂兒,桂兒點了點頭,垂下的目光有些閃爍,「是的,奴婢看到有商號裡的人過來,向劉總管稟報爺出事了……」
  玄雅接下話道:「我一聽桂兒這麼說,便馬上去找劉總管問,但劉總管說是桂兒聽錯,就不肯再多說,他現在已經出門了,想必是趕去看徹哥的狀況。」
  沈千涵愈聽愈心慌。「不成,我要去看他,我一定要親眼確定他沒事才行。」
  玄雅搖頭。「不行的,劉總管怕我們偷偷去,已經找人在大門口守著,我們出不去的。」
  「那該怎麼辦?」沈千涵慌得六神無主。
  「是啊,該怎麼辦呢……」玄雅狀似傷腦筋的輕喃道,接著她眸光一亮,「千涵嫂嫂,我們可以從後門出去。」
  聞言,沈千涵充滿希冀的望著她。「真的可以嗎?」
  「我可以拜託馬房的人載我們。」玄雅握緊她的手,噙著淚光道:「不知道徹哥的情況,我也很難安心,兩年前徹哥差點死掉,這次,我真怕……」
  沈千涵原本就心懸著玄徹的安危,聽到她這麼說,更是心亂如麻,急急的道:「我們快走吧!」
  玄雅眸底閃過一抹異光,點頭道:「千涵嫂嫂,那我們趕快走!」
  當玄雅和桂兒走在前面時,一直沉默的小蝶頓住步伐,不安的望向沈千涵。
  「夫人……」她真的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她們似乎不該這麼衝動跟著去,萬一夫人又出事該怎麼辦?
  「沒問題的。」沈千涵拍了拍小蝶的肩,示意她往前走。
  她們四人一路往後門方向行進,在後門早有一輛馬車備著,和玄雅所說還得拜託馬房的人載她們一趟相悖,且駕著馬的兩個車夫都是生面孔,不是府裡的人。
  然而對於這古怪的情形,沈千涵卻沒有一絲懷疑,也沒有質疑這天的佈施日玄雅怎麼沒出門,平常對玄雅懷有警戒的她,似乎是因為太擔心玄徹了,失去原有的判斷力。
  馬車一路前行,沈千涵和小蝶坐在一起,玄雅和桂兒坐對面,途中沒有人開口,玄徹受傷的事讓人擔憂到沒心情說話。
  漸漸地,馬車駛往荒郊野外,兩側都是樹林,沈千涵終於察覺到異樣,開口向道:「小雅,不是要去商號嗎?這裡看起來是郊外。」
  玄雅聞言輕輕回答,「這裡是捷徑啊,會先經過郊外。」
  沈千涵沉默了,小蝶惶惶不安的絞著手指,桂兒始終垂著頭,馬車內的氣氛異常沉滯,讓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裡真的是捷徑嗎?沒走錯路嗎?跟商號的方向似乎不一樣。」一會兒,沈千涵又開口了。
  這次玄雅沒回應,馬車依然往前直駛,然後在一片林子前停下。
  「這裡是……」沈千涵看了窗外一眼,接著不解的望向玄雅問道。
  「已經到了,下車吧。」
  沈千涵蹙起秀眉。「不對啊,不是說要去商號?」
  玄雅的唇往上揚,鄙夷道:「千涵嫂嫂,我隨便說說你也信呀!」
  沈千涵錯愕的瞪著她。「你騙我,玄徹並沒有出事?你為什麼要騙我,把我帶來這裡又想做什麼?!」
  玄雅瞅著她,綻開了甜美得令人害怕的笑容道:「當然是因為我討厭你呀。」沈千涵心口一駭,手臂泛起雞皮疾瘩。
  這時,馬車車門被拉開,坐在前頭的兩名車夫亮出了大刀。
  沈千涵沉穩的沒尖叫,也沒做出太大的動作,小蝶則是趕忙抱住沈千涵想保護她,卻不爭氣的直發抖。
  玄雅看著這對主僕的窩囊樣,笑得更加張狂。「請下車吧,千涵嫂嫂,我想了又想,還是只有這個方法才能永遠除掉你。」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充滿殺氣。
  沈千涵打從心裡發起冷顫,玄雅是真的想殺她,想讓她這世間消失。
  「押下去!」玄雅看她們沒有動作,不耐的命令車夫。
  小蝶坐在外側,被健壯的車夫用力一扯,直接摔跌到地上,沈千涵見狀,隨即跳下馬車,扶起小蝶,憤怒的望向玄雅。
  玄雅勾勾唇,得意極了。「可惜你這個小丫鬟知道太多了,得陪你一塊死。」
  小蝶怕得全身顫抖,沈千涵在她耳邊小聲安撫道:「不用怕,沒問題的。」
  玄雅聽見,只當她是在做垂死的掙扎,不以為意。「走!」
  背後有兩把大刀對著她們,小蝶雙腿發軟,根本要仰賴沈千涵扶著才有辦法往前走,在這最危險的時刻,沈千涵表現出超乎尋常的冷靜,邊走邊默默觀察四周。
  玄雅察覺到她的目光,以為她是想找機會逃,冷哼道:「死心吧,沒有人會來救你的,我已經事先調查過了,徹哥今天會忙到晚上,劉總管跟徹哥一同出門也不在,府裡的下人都去了貧民窟,傍晚才會回來,等他們發現你不見時,你已經命喪黃泉了。」
  「小雅,為什麼你要殺我?」沈千涵不但極為冷靜,還有勇氣發問。
  「我說過了,我討厭你!一定是你向徹哥說了什麼,他才會逼我嫁人,都是你的錯,所以我要殺了你!」玄雅咬牙切齒地道,表情充滿對她的憎惡。
  沈千涵知道玄雅恨她,容不下她,但在這一刻還是被她眼裡的恨意給深深駭住,是什麼樣的愛,才會讓一個甜美純真的女孩變成這樣?
  「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為什麼你想殺我?」沈千涵直視著她,又再向了一次。
  玄雅臉色一變,往前走的步伐一頓,銳利的美眸瞪著她道:「因為你只是個家道中落的大小姐,你根本配不上徹哥,還要他幫你還清債務,你憑什麼嫁給他為妻,你不配!你不配和徹哥過著那麼幸福的日子,你該死!」
  沈千涵冷靜的緩緩問道:「小雅,你喜歡你哥哥?」
  玄雅的臉色在瞬間變得刷白難看,勉強才能忍住內心的強烈波動,「我喜歡徹哥又如何?」
  「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嗎?」沈千涵一針見血的問,就見玄雅像瘋子般沖過來揪住她的衣領,甜美的俏臉扭曲成猙獰的臉孔。
  「你再問一句我就……」
  沈千涵毫無畏懼,直視著她道:「小雅,你愛你哥哥吧,所以才想殺了我。我要知道原因,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玄雅像是被沈千涵的氣勢給震懾住,下意識地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瘋狂的大笑著。
  「你就那麼想聽啊,好吧,我說,讓你死得明白!對,你說對了,我愛著徹哥,我從小就愛著他了!我們並不是親兄妹,我是養女,他真正的妹妹早在兩歲時就夭折了,他爹娘因為傷心過度,把我抱回來當女兒養,這是我在八歲時偷聽到的……」
  沈千涵大為震驚。「既然你和玄徹不是兄妹,為什麼你不告訴他你的心意?」寧可耝咒他們的姻緣,用不入流的方式拆散他們,現在還想殺了她?
  玄雅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你不明白,我怎麼可以說,說了徹哥或許會討厭我,說不定還會把我趕出去,不再把我當妹妹,那麼一來,我就什麼都不剩了!」
  她眼神一狠,直直瞪視著沈千涵。「我只能用妹妹的名義待在他身邊,想辦法除去獨佔他的人……上一次是我失敗了,這次,我會親眼盯著,不會再有差池。」
  沈千涵臉色微變,試探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玄雅朝她陰惻惻一笑。「上回你在貧民窟被人擄走,其實是我指使的,真麻煩,上次僥倖被你逃過,害我得再處置你一次,不過這次有你那個小丫鬟陪著,下面還有三個人等你,你不會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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