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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劫色賊娘子(嬉遊記之一)[全文完]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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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7 00:05:2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天空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朝陽即起。

這兒是京城近郊,勾馨以手肘支撐著頭,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皇甫灝藇像個孩子似的,正將幾尾活蹦亂跳的魚兒擺到柴火上戴烤著,而它們還是他從一旁的蘆葦叢中的池塘裏撈起來的。

這會天快亮,他們又一夜沒睡,她因極了,他卻興致勃勃的烤魚?

他也真的是個怪人,什麼也沒況就將她帶出宮來了。

她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眼皮越來越重,後來,終於還是抵抗不了濃濃的睡意,閉上眼睛打起噸來。

“起來,吃魚了!”

勾馨感覺好像才剛閉上眼,就被叫醒了。

“給你!”

她張開眼,看著皇甫須用將手中一串還冒著煙的魚兒遞給她,不過,他的表情有點臭。

她潤潤唇,接過手,其實沒啥胃口,再看一眼沉著一張俊臉在吃魚的他,她知道他還在生氣。

“這一路上,我不是已經告訴你,童亨他只是我哥嘛,我也不知道他來找我做什麼……”

“閉嘴!”

她抿抿唇,拿起魚兒猛地咬上一口,好像在咬莫名其妙發火的他,但魚兒燙,這一咬,燙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皇甫灝藇沒有理她,事實上,他的心情從她說願意代替那個她口中的“哥哥”死的那一刻開始就沒好過!

她有沒有哥哥,他不清楚嗎?何況,那個童亨分明就是狂霸山上的山賊之一!

她說她失去記憶,但為什麼還會跟狂霸山上的山賊有來往?還喊他哥哥?!

但他也清楚,他真正在乎的根本不是這些事情,他知道自己在嫉妒,嫉妒她居然願意替一個男人死,他真的感到很不是滋味!

“你那麼生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大皇子,真的對我這個小太監動了情呢。”

“閉嘴!”他咬牙切齒的給了表情居然有點兒自滿的她一記冷光。

“大皇子——”

“我叫你閉嘴!”他氣呼呼的打斷她的話。

勾馨吐吐舌頭,看來他真的很生氣呢。

她抬起頭,看著一半亮,一半還暗著的天空。呼,們心自問,他只帶她一個人出來,她其實還挺驕傲、挺開心的,只是她井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想到自個因為他而沒有躲開那一箭的事……她擔心他中箭,卻不害怕自己會不會死?

老天爺,她該不會也對他動了心吧?

“救命啊,救命!”

對啊,她也好想喊救命,她怎麼可以對他動了情呢?她哪根筋不對,瘋了嗎?

“救命……嗚……嗚……救……救命……”

咦?勾馨一愣,不對用,是真的有人在喊救命呢!

她的視線飛快的從天空移到皇甫灝藇臉上,他的神情也變得凝重;

同一時間,一名狼狽不堪,但卻是一身鳳冠霞校的新娘子跌跌撞撞地從另一邊的樹叢裏沖了出來,跑了幾步後,整個人撲到皇甫項用的懷裏。

“請、請救我!”面無血色又滿臉淚痕的她話語一歇,就在他懷中昏厥過去。

他蹩眉看著她,往意到有好幾個腳步聲從遠而近,不久,幾個蒙面黑衣彪形大漢手持長刀的追了上來。

為首的黑衣人一看到皇甫灝藇,黑巾下的眼睛閃過驚慌,“糟了,退!”

一群人很快消失在黎明的晨詠下。

而皇皇灝藇莫名其妙的懷中多了個女人,總不能帶著走,所以他只得又回頭返回京城,走進“京豐客棧”,要了一間廂房安置那個新娘子。

老樹參天的嚴王爺府裏,嚴東凱已經脫得精光躺在床上,就等著手下將那個住在近郊的小村落,長得還頗有姿色的王老爹之女搶奪過來。

哼,王老爹想大半夜的偷偷將她送上轎子嫁人,他就找人直接將她抬到他的床上來!

不過,那群笨蛋到底在於什麼?天都亮了,還不見人影!

“少爺、少爺!”

外頭傳來秦總管的聲音,他心一喜,很快的從床上坐起身來。

不過,卻只見到一頭華髮、虎背熊腰的秦總管一個人進來,他臉色一沉,“人呢?”

“呀……”秦總管只得將遇上皇甫灝藇的情形全說了,由於他曾多次陪同老爺進宮過,因此也見過儀錶非俗、氣宇不凡的大皇子幾次。

砰地一聲,嚴東凱用力的捶了下床沿,怒氣衝衝的道:“該死的!你不僅沒有搶到人,還讓人給大皇子帶走了!”

秦總管吭都不敢吭一聲,頭垂得低低的。

嚴東凱臉色鐵青,這下子事情鬧大了,萬一那個女的告訴大皇子是他搶親,他爹又遠在幾千裏外的春霖縣,這遠水救不了近火,該怎麼辦?

嚴東凱很慌,但一顆心提心吊膽了一上午,也不見皇甫源勘上;門。

他不禁暗暗祈求妹子口中變了性子的他,是懶得管這等閒事了,所以才會遲遲的沒上門為那個女的討公道……

其實嚴東凱的祈禱差點成真,如果皇甫灝藇身邊沒有勾馨一直在響響咕咕、念念有詞的話。

“煩死了,我說不管就不想管!”

京豐客棧的上等廂房裏,皇甫灝藇喝酒吃東西,就是不起身跟勾馨到嚴王爺府去。

“大皇子,那人是風流好色之徒,而且,仗勢著自個是王爺的兒子——”

“夠了,我已經找了人將那名新娘子送到她的夫家去,也派人去找衙門的人管這件事了,你就讓我的耳根子清靜清靜一下成不成?”他說完話,起身一到床上和衣躺下。

他一整晚沒睡,又被那件事折騰了一上午,這肚子填飽了,也困了。

勾馨氣呼呼的走到床邊,“你是代皇上出巡吧,哪有遇到問題叫別人去辦的?再說,如果衙門辦得了嚴東凱,他為何還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強搶民女,一逞獸欲?!”

“你怎麼知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他沒好氣的問。

“那你認為我怎麼會傻得跑到皇宮裏去當太監的?”她也沒好氣的回問他。

他濃眉一皺,“難道你也——”

“就是廣她用力的點點頭。

令她意外的,他沒有生氣,反而勾起嘴角一笑,哺哺的道:“那我還得感謝他了。”是他將她間接帶到他身邊的。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實在太小聲,她根本沒聽出來。

“總而言之,我先睡一覺再說。”

他還睡得著?勾馨氣炸了!

但皇甫源用還真的睡著了,而且,一連兩天,他只找來幾個客棧裏的掌櫃、小二、客人們問些嚴東凱的事。

終於,在一個陽光耀眼的早上,他願意“移駕”離開客棧了,勾馨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邊。

“你要去找嚴東凱了?”

他笑了笑,沒回答她。

“那麼吝嗇幹麼?你問了我兩天了,說一下會怎樣?”

但他就是不回答她,舉步往嚴王爺府的方向走去.她嫩撤嘴角,不悅的又跟上。

此時,童亨就站在另一邊街道的轉角處,他先是看到了勾馨,再看到她身邊的皇甫灝藇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那不是、那不是那個教書先生嘛?寨主!”

他趕緊拍拍勾鐵漢的手,他們兩人是趁著這幾口大內侍衛搜城的動作趨緩了,才出來繞一繞,透透氣,沒想到會看到這麼令人震驚的一幕。

勾鐵漢順著他的眸光看過去,在見到曾在狂霸山待了一段時日的皇甫灝藇時,也是愣了得,這……這是什麼狀況?

他正想追過去,見兩名衙役對著皇甫灝藇必恭必敬的行禮,還喊著,“大皇子!”

聞言,勾鐵漢跟童亨同時倒抽了口涼氣,兩人飛快的交換了一下目光,這是——

兩人再對視一眼,尾隨在他們身後,一路來到了嚴王爺府,看著他們走了進去。

“寨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童亨真的被搞胡塗了。

勾鐵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此時此刻,他卻在考慮,女兒不必恢復武功不必恢復記憶,也不必救她離開皇宮了。

因為女兒當初一見鍾情的人就是現下這個狂霸深沉的大皇子啊,她正跟他在一起,而且朝夕相處。

只是,這是什麼樣的命運安排?

女兒為了留住皇甫灝藇,讓他喝了瘋老爹的藥湯,為的是要他失憶,結果瘋老爹卻用了另一種藥,所以皇甫須留在渾然未覺中轉變成一個霸氣狂傲的人,而女兒卻在自己這個老爹的逼迫下喝了藥,失去了記憶。

最後在繞了一大圈,兩人竟然又在宮中相遇了。

不過……女兒算不算是自找罪受?若是她當日沒有設陷講讓皇甫灝藇喝下藥湯,那他就還是那個好相處、熱心,愛說大道理的書呆子……

這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了吧。

童亨看勾鐵漢居然在沉思一會後轉身就走,不解的連忙跟了上去,“寨主,怎麼了?”

“我要回狂霸山去。”

他愣了得,“怎麼突然間要回去?而且大小姐她——”

“她就在她愛的人身邊,我還有什麼好放心不下的。”

接下來,他可以專心的去查數月前血洗狂霸山的幕後主使者是誰,然後摘了那人的頭去祭狂霸山上的數十條冤魂!

這……童亨真的被搞胡塗了,但他更不明白勾鐵漢在買了一匹馬準備策馬離開前,告訴他的話。

“一切到此為止,你也不必讓馨兒知道過往的事了。”

就這樣了嗎?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皇甫灝藇自從走進位於京城大街上的嚴王爺府後,就細細的打量這間金碧輝煌的府宅大院。

瞧這造景庭園、假山流水、亭臺樓閣,舉目所見,無一不是精雕捆域的。

他在客棧裏問了幾個人,意外得知父皇器重的嚴王爺居然是個為人陰沈,架子也大的貪官,而其兒子嚴東凱更是個好色之徒,膽大包天到只要看上眼的姑娘就搶回家當妾,當丫環,反正都是擄到王府裏泄欲。

但此地就在天子腳下,這對父子也太囂張了!

此刻,他就在坐在富麗堂皇的王府大廳裏,舉目隨便一看,擺飾的古董字畫,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而府裏的丫環早早就端來一杯上等好茶,卻還不見嚴東凱出來見客。

“那三八烏龜不會是不敢出來了吧?”站在他具厲,女扮男裝,一身藍色素衣的勾馨壓低著聲音道。

“不出來,我就將那些東西—一砸了。”

皇甫灝藇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一隻青瓷古花瓶前,把玩一下,手一溜,它掉到地上破了;下一個是一隻唐三彩,再下一個則是白玉盤,一時之間,乒乒乓乓聲不斷。

丫環僕從們看在眼裏,可沒人敢上前阻擋.這來的可是大皇子埃

嚴東凱是真的不敢出來,不過,在聽到僕從們說,皇甫灝藇將他爹的收藏品一個一個往地上扔後,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

但他膽子小,所以拉了也窩在房間的妹子跟他一起往大廳去,當然也將兩天前發生的事跟妹子說了。

嚴任鳳對這個哥哥實在是沒法子,但想到他曾幫自己出一口氣,雖然是幫倒忙,但還是跟著他往外走,準備打圓場,沒想到,她一眼就瞧見了皇甫須用身後的勾馨。

她好不容易壓抑下來的一肚子怒火,在瞬間又燒了起來。

不過嚴東凱一看到相貌俊秀的侍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怪了,怎麼覺得他有點兒面熟?尤其他這時惡狠狠的瞪著他的眸光?

皇甫顧潮可不喜歡他瞪著他的勾馨看,“嚴東凱,聽你強搶民女的‘案子’不少,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大皇子,”嚴東凱愣了一下,急忙收回目光,看著臉上還有笑意的他,於笑兩聲,“怎麼會有這種事呢?是那些民女自己投懷送抱,自願到我嚴府,享受榮華富貴——”

“胡說!”勾馨想駁斤,但馬上被皇甫源困制止了,他看看嚴東凱,再看看一臉怒氣衝衝的瞪著勾馨的嚴任鳳。

“嚴小姐,麻煩你將你的嫂子們及府裏的丫環全帶到我面前來。”

她皺眉,困惑的看著哥哥,他也搖搖頭,不知皇甫灝藇要幹麼。

但別說是他們,連勾馨也不知道他想幹麼?

雖然不清楚他的用意,但嚴任鳳還是照他的話去做,將府裏的女眷們幾乎全找了來。

結果皇甫灝藇先向她們表明自己的身分後,再告訴她們,只要是被搶來、擄來,不想再待在府裏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而且,如果有人敢阻止或在日後找她們的碴,他就讓那個人五馬分屍!

這話一出,一群人面實感激、眼淚直掉的全離開了,只剩下嚴東凱的元配,但她是看在肚子裏未出世孩子的份上留下來的。

嚴東凱對皇甫灝藇的此番作法自然無法苟同,頻頻抗議,連嚴任鳳也看不過去,覺得他不該管嚴家的家務事。

“這是家務事?”他眸中一冷,突地一把揪住嚴東凱的衣襟,帶著他施展輕功離開。

勾馨愣了一下,急忙追上去,但她不會武功,一會就沒看見兩人的身影了,而嚴鳳近也急了,急忙修書以飛鴿傳書到春霖縣府,告訴人在那兒的爹爹,府裏發生了事,要他速速回來。

然而,就在第二天,嚴東凱已被剝光全身衣服,僅在雙胯之間包了塊布,被高高的掛在城門上,哭得呼天搶地,哀哀求饒,“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嗚嗚……”

至於讓京城百姓看這個風流好色的王爺之子醜態盡出的皇甫額熟,早已經偕同勾馨展開另一場的“東巡館遊記”了。

對皇甫灝藇來說,再次出巡,的確比較像是一場陵遊記。

因為他是抱著玩樂的心態去巡視的,所以有賭坊就進,有妓院就逛,有熱鬧、新鮮事兒全不錯過。

不過,由於身邊有個故意唱反調的,他們也走得奇慢無比。

其實勾馨也不是故意唱反調,只是既然是出巡,就是要考察民間疾苦,遇到了事,自然不能視而不見,所以她就幫他找麻煩或是多為百姓打抱不平點,身為她的主子,他總不能不管那麼一下下吧。

只是皇甫灝藇好像也無所謂,她管,他就管;她不管,他好像也沒差。

這一天,他又帶著女扮男裝的她進了一家妓院,卻遇上一個想要逼良為娼的老鴇——

“臭丫頭,拿了我的錢就得替我做事,做個十年,你才能走人!”

“不……我會去賺錢還你的,鳳娘,求求你。”

勾馨看著皇甫順圖又像個眼盲耳聾的人,完全漠視那名哭得淚如雨下的十三、四歲女孩向全身珠光寶氣、濃妝豔抹的女人跪地磕頭的景象,反而左擁右抱兩名妖饒美豔的妓女往二樓的廂房走去,她當然又是一肚子火。

事實上,她最討厭他來這種地方,但這種地方,卻是他每站必到的地方。

不過要他撇下那兩名妓女也不難,只要她馬上“找麻煩”!

所以她毫不客氣的上前去跟那名老鴇理論,沒想到她一聽到她的聲音,再瞧她模樣,就篤定的說她是個女人!

“來人啊,將這個女人打出去,妓院裏什麼人都歡迎,就是不歡迎女人!”

幾名打手圍了上來,勾馨還沒喊救命,皇甫灝藇身形一淩,已經從樓上飛身下來,三下兩下人打退了他們,還將老鴇提到另一家技院,要那兒的老鴇逼她接客十年,要不,兩人就全進牢去吃牢飯。

也算是奸計得逞的勾馨跟皇甫須圍很快地離開了妓院,只是……

“為什麼我老覺得,你懲治壞人的方法很奇怪?”她一臉的疑惑不解。

他聳聳肩,“要是全扔給衙門去判刑那多無聊,何況還有嚴東凱那個前車之鑒。”

她燦然一笑,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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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7 00:05:4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駕!駕!”

在黃沙滾滾的官道上,馬夫用力的鞭策馬兒疾行,而車內的嚴世偉還是怒喊著,“快、快,再給我快一點!”

在接到女兒的飛鴿傳書後,他已日夜趕路趕了好幾天,眼看就要進人京城,他的心只有更急更驚,女兒在信裏只說家裏出事,什麼也沒說。

在車夫快馬加鞭下,他終於回到府裏,在得知兒子犯下的胡塗事,他畢生的珍藏被皇甫灝藇摔掉了一大半,家中女眷幾乎全數走光,還有兒子被剝光衣服掛在城牆示眾的事後,他是怒氣衝天。

“爹,你一定要幫孩兒出氣!”嚴東凱對皇甫灝藇是恨入骨髓了,從被掛在城門上示眾至今,他羞得連家門也不敢踏出去一步,就怕大家討論那一天的事。

“你幹的好事啊!叫我怎麼幫你出氣?”他咬牙怒吼。

“這……可是他沒必要將我搞得那麼難看嘛!”

“難看?!”嚴世偉氣忿的怒斥了兒子好一會後,即氣衝衝的回轉書房。

“爹,你不進宮跟皇上說嗎?”嚴任鳳追上了父親,關切的問。

“明天再說吧!”

其實這一趟到春霖縣已經讓他夠煩的了。

他一到那裏,就看到不少縣民在一張訴狀上簽名,問了林春山,才知道縣裏的百姓們知道狂霸山被官府血洗鏟平後,個個上衙門抗議表達不滿,說那些山賊是好人,官府不該血洗狂霸山,所以眾百姓請了個狀師,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堆狂霸山山賊的英勇事蹟,並紛紛簽名,打算將狀紙送到京城,好為那些冤死的山賊們平反冤屈。

但這張狀紙怎能到京城?

所以他找了人將狀紙燒毀,還殺了該名狀師,殺雞做猴,看哪個狀師還敢幫那群山賊寫狀子,哪個人還敢為他們請命。

只是,這事能壓多久他也沒把握,而心煩不已的他卻沒想到,兒子還捅了一個大樓子……

一夜無眠後,他進宮向皇上稟明這趟至春霖縣探查的情形,總結是,實在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狂霸山還有餘孽未除。

“如此一來,朕就更擔心大皇子的安危了。”皇甫爾璽歎了一聲。

“皇上為何這麼說?只要宮中加強巡邏——”

“你錯了,大皇子帶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太監出宮去了,說是要去完成前次草率結束的東巡。”他憂心忡忡的道。

嚴世偉一所可呆了,如此一來,大皇子這一繞,不就會再次繞到了春霖縣?若是被他查出他跟林春山欺壓百姓,並多次從江南買低劣藥材謀取暴利,還有狂霸山那數十條人命是他們挾帶私怨出兵鏟平的……

想到這,他心都涼了,腦袋也混飩了,根本也沒聽進皇甫爾璽在說什麼。

“……大皇子每巡視到一個地方,當地的官吏就緊張不已,因為他教訓一些為壞之人的手法實在令人難以相信,簡直是以惡制惡,有的根本無法理解其原因,天,他可是朕的大皇子啊!再說回來,他將王爺的愛子剝光衣服高掛城門示眾那件事,雖然經查東凱確實有錯.但這手段也太不成體統了。”

嚴世偉一直到皇甫爾璽提到兒子的名字,才回過神來,看著他道:“不,是臣教子無方,以致他的行為荒誕。”

“這事東凱已受了懲罰,王爺要好好約束他,別讓這類的事再度發生。”

“臣知道,也謝謝皇上不再追究,呢……皇上若沒事,臣先告退了。”

“也好,你這一路辛苦了。”

嚴世偉回府後,一顆心仍七上八下的,思忖再三後,他寫了一封信,將皇甫灝藇再次出巡一事及所有相關事情被查到的嚴重性一一詳述,再叫秦總管帶著信及數名身手不弱的侍衛,還有他的口信,披星戴月、快馬加鞭的直奔春霖縣衙。

數日後,林春山在看完了恩師的信後,眉頭都吸緊了,他看著秦總管,“王爺的意思是……”

“王爺還有交代一個口信,不過,就只有一個字。”

他皺眉,“一個字?”

“殺!”

“這——”林春山的臉色修然一變,要他找人殺大皇子嗎?這、這怎麼得了?!但不這麼做,掉腦袋就是自己了。

他無從選擇,只得派人去查皇甫灝藇這會人到了哪里,也好早作準備。

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林春山跟嚴東凱都不知道自己的氣數將盡,因為勾鐵漢早就盯上了他們……

時序轉進初秋,楓紅層層,皇甫灝藇跟勾馨這會已經從河北繞到山東濟南一帶。

由於濟南是個大都城.整條街上是熱鬧非凡,廟外有搭戲棚子唱戲的,街上有江湖賣藝的,也有打擂臺賽的.非常熱鬧。

不過,兩人都注意到,在街角或路上有不少乞丐沿街乞討。

勾馨看到那些人蓬頭垢面、一身破爛,忍不住罪過去就要施捨點碎銀子,但馬上被皇甫灝藇拉開。

“有手有腳,自己不賺銀兩,難道靠你施捨一輩子?”

“可是此時是你父皇治國,有乞丐——這不是很設面子嗎?”她壓低了聲音看著他道。

他搖搖頭,笑了笑,“如果沒人給他們銀兩,他們肚子餓了,自然就得靠自己的力量去賺錢填飽肚子,到時候,這些乞丐就不再是乞丐了,反之,如果天天蹲著要錢就能填飽肚子那他們不會消失,反而會越來越多.你懂嗎?”

她眨眨眼,看著那一整排拿著空的破碗拼命點頭乞求人們施捨的乞丐,其中一、兩人在碗裏被扔進幾串銅錢後,眼睛隨之一亮,笑眯了眼,很快的將那銅錢放進懷裏,又捧著空碗繼續要錢……

她歎了一聲,回過頭來,看著表情愉快的看著兩邊賣雜貨小販的皇甫灝藇,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有道理。

其實,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的想法與作法,皆讓她是越來越折服,對他的感情也越來越深了,她真的愛上他了……糟糕!

“我們到客棧去吃點東西吧。”

皇甫灝藇突地回過頭來看向她,她一見他俊美無傳的俊臉,白皙的臉上立即飛上兩株嫣紅。

他勾起嘴角一笑,“幹麼,怎麼一副愛死我的樣子?”

“胡、胡說,才沒有呢!”她連忙低頭,先往前走去。

他笑了笑,跟上前去,兩人到了客棧,即挑了個安靜的角落吃飯。

皇甫灝藇氣宇不凡,長相俊逸,而勾馨的穿著明顯是個小廝,但她那張粉嫩俊秀的少年臉孔,在眾人眼中也是一個翩翩美少男,所以兩人就算找了個最邊邊的角落落坐,還是吸引了大半食客的目光。

不過,皇甫灝藇卻注意到有一桌的客人,看他們的眼光與其他人不同。

“怎麼了?”勾馨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他暨眉,這一段時間四處巡視下來,其實除了京城嚴王爺府的那件事外,父皇治理下的聽月王朝,絕對是個安居樂業、豐衣足食的太平盛世,而就算勾馨管了許多閒事,但那些看來也都是平民百姓的小糾紛,不椽斜對桌的三個客人,眼神陰冷,分明不是善類。

“今晚我們就在這住下來。”他突然提議。

“好。”她點點頭。

夜,時過三更天。

“叩叩叩!天於物燥,小心火燭,叩叩叩,禍至無日,戒鎮為之

客棧外,傳來巡夜打更夫的聲音,但這後兩句分明是示警的話,客房內的皇甫灝藇立刻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兩、三石黑色身影正悄的推門而入。

看來這三人的武功內力極高,要不,他已有警戒之心的讓勾馨獨住另一間客房,他們還是不知不覺的摸進來了!

可想而知,那個打更人的武功可能又在他們之上……

思緒間,三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欺身來到床沿,三記生風也在同時召向皇甫須切,下一刻,被子突地被人打直旋轉飛向他們,三人急忙收回掌勢,卻見皇甫額團已起身朝他們打了過來,急忙出手對峙。

數道身影就在小小的廂房裏飛動、奔掠,打鬥間,皇甫灝藇也看出他們就是白天用膳時看到的那三名眼神陰冷之人。

不過他們出手狠辣,招式兇悍,招招都是要置他於死地,但理由呢?

然而他已無暇多想,一對三,他打得吃力,就在此時,窗外突然飛進一人,幫他擋了兩名黑衣人,來人的眼睛對上他的,赫然發現他居然是勾鐵漢。

二對三,兩方纏鬥下來,黑衣人反屈於下風,三人不敢戀戰,且戰且走的乘機離去。

此時皇甫灝藇正想拱手跟勾鐵漢道謝,沒想到,外面卻傳來一聲勾馨的尖叫聲。

“啊!”

兩人臉色一變,急忙掠身出去,本以為是那三名黑衣人逞兇劫持,卻見瘋老爹腋下挾著昏厥過去的勾馨在夜色中遁去。

“瘋老爹,放開馨兒!”勾鐵漢施展輕功追了上去,一邊大喊。

“不成不成,她居然不識得我,這怎麼成?我一定要叫她識得我!”瘋老爹的聲音被夜色吞沒,勾鐵漢跟皇甫灝藇兩人一路追趕,但仍讓其失去了蹤影……

勾鐵漢跟皇甫灝藇在搜尋勾馨跟瘋老爹的行蹤數天未果後,不得不先返回狂霸山,而這其間,不時有刺客或埋伏的殺手攻擊他們,兩人只得特意繞道而行,甩掉跟蹤的人,由後山小道回到狂霸山。

勾鐵漢將嚴世偉派人帶給林春山的口信,要其找來幾名江湖高手置他于死地的事情告訴他。

除此之外,嚴林兩人先前所於下的不法勾當,及在狂霸山被鏟平那夜,他強迫童亨將已服下藥而失憶的女兒帶走等事,亦都一五一十的告知……

另外,還給了他一個本來就屬於他的東西——皇甫灝藇在山上生活時記錄下的一些點滴、事件及思緒的冊子。

皇甫依圍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一頁一頁的翻看內容後,才真的相信自己的個性已有了極大的轉變……

而且,當時的熱血書呆子,也早就對勾馨有了傾慕之心。

他跟她真的有緣,要不,一個失憶的人,一個對自己的個性轉變渾然未覺的人,再次相遇,如何能再開始另一段情緣?

“我相信瘋老爹會將馨兒帶回狂霸山的,目前,我們得先處理大皇子你的問題。”

“我?”

勾鐵漢點點頭,將一些搜集到的罪證全數交給他,“為了能順利讓大皇子回到京城揭穿嚴王爺的惡行,我已經想好了法子……”

皇甫灝藇在聽完他的話後,也表贊同,如此一來,敵人鬆懈了,他也不必一路打回京城去。

“爹!爹!”

勾馨清脆了的嗓音突地在屋外響起,兩人眼睛一亮,飛快的步出門,映人眼簾的竟是瘋老爹跟勾馨施展輕功掠身上山的一幕。

勾馨一見到皇甫灝藇也在,眼神更是燦亮,她身形一淩,在他們身前站定,先是抱住了爹,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員在一旁勾起嘴角笑的皇甫須圍,記起一切的她,想到自己扮可憐騙他的事,還真覺得挺羞人的。

勾鐵漢看看兩人,笑了笑,輕輕將女兒推開,再看了皇甫灝藇一眼,即跟著笑嘻嘻的瘋老爹往後山走去。

“她識得我了,勾寨主……她識得我這瘋老爹了……”

“好好,很好!呵呵呵……”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勾馨的視線裏,但她還是不敢將眼睛看向皇甫灝藇。

“小皓子,幫我捶捶背。”他突然開口了。

“耶?”她愣了愣,飛快轉過頭來,卻見他一臉打趣,分明就是在調侃她。

“過來。”他伸出手將她擁人懷中,她紅著臉兒貼在他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輕撫著她的秀髮,促狹道:“怎麼你這個賊婆子,膽大包天的都敢將我這個大皇子擄到山寨來了,這會卻沒膽子跟我說話?”

“誰——誰沒擔子說?”她呐呐的道,咬著唇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看著他,“告訴你,我記憶恢復,武功也恢復了,這會你人是在我的地盤上,我可不是小皓子,絕不服侍……”

“你的話太多了。”他突地俯身,直接攫取她的櫻唇,將舌探入她口中,肆無忌憚的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

勾馨申吟一聲,閉上了眼睛。

半晌,他才結束這記吻,凝照著她緋紅的粉頰,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張容顏給迷得神魂顛倒,不管是以前的書呆子,還是此刻的他。

兩人含情脈脈,相視一笑,這繞了一大圈,他們又回到狂霸山上,也再次找到了彼此……

兩天後,皇甫灝藇與勾馨攜帶了林春山與嚴世偉的一堆罪證,及描述其血澆狂霸山真正內幕的狀紙策馬下山,欲奔回京城,卻在半山腰處,遭到一群黑衣人馬埋伏。

兩人一馬疾奔,一邊反擊,雙方打鬥激烈。

皇甫源輸與匈馨對上一眼,點點頭,兩人邊打邊引著黑衣人往另一邊的山崖奔馳,在經過一片落郁的森林,到達光禿的崖上,勾馨刻意裝作不敵攻擊,尖叫一聲,放開了馬兒的紀繩,整個人跌落萬丈深淵。

皇甫積如臉色丕變,急忙轉身欲探,但就在此時,一名黑衣人在他背後擊出一掌,他駕馬避開,可是馬兒受到驚嚇高仰嘶鳴,他亦裝出不小心落馬,跟著滾下了山崖。

黑衣人策馬來到崖邊,看著不時有陰冷涼風吹拂上來、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幾個人的心發顫,頭皮發麻,急急的後退。

就怕一個不小心跌了下去,那不粉身碎骨才怪!

“他們穩死無疑了,我們可以回去慶林大人複命了!”

一陣馬蹄聲過後,四周恢復了寧靜。

“我們還要這樣倒掛多人呢?”勾馨笑咪咪的看著用自己一樣,像只猴子倒掛在這他們早就探過路,也早就試掛過的凸出崖邊下一棵老樹上的皇甫須切。

他露齒一笑,“他們走遠了,我們這一對公猴、母猴,當然該起來了。”

兩人身形一淩,很快回到崖上,再騎上那兩匹乖乖的守在大樹下的馬兒,戴了頂大斗笠,拉下遮住臉蛋的黑色薄紗後,快馬加鞭的奔回京城。

半個月後。

皇甫爾璽坐在禦書房內,看著皇甫灝藇留下的信。

他的心被一個名叫勾馨的賊娘子給勾走了,所以他打算跟她一起在青蔥落鬱、山水環抱的天涯一隅相守,當她的押寨主子,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待來日生了幾個小皇孫後,他再擇日回來看他這個父皇……

唉,自古有多少君王、太子不愛江山愛美人,而這個皇兒本是他心目中最佳的繼任人選,但他也選擇了美人。

一旁隨傳的毛純兒看出他的落寞,出言安慰,“皇上,大皇子還會回來看你,你可不要太傷心了。”

他點點頭,是啊,還有再見之時埃

不過,皇兒的東巡一行,結束得還真是驚天動地,讓他這個父皇捏了把冷汗.除了感到驕傲無比,也深覺汗顏。

嚴世偉與他私交甚篤,可竟是皇兒此行中揪出來的最大惡人!

而更令人寒心的是,嚴世偉在皇兒搜集來的罪證中竟背負了數十條人命,他跟林春山都被他判了斬立決,而此時嚴東凱在數日前被兩名刺客刺殺身亡的消息也傳回宮中。

刺客被抓起來了,他們供稱是因為不滿嚴東凱先買通他們,命其進宮殺一名小太監,後又買凶找人要殺他們滅口。

所以兩人在亡命天涯,筋疲力竭後,才決定回來殺了嚴東凱。

在經過審問後,嚴任鳳親口承認,是她對小皓子有怨,才由她哥哥買兇殺人,沒想到會被誤認為是要刺殺大皇子……

而今嚴家家破人亡,看破塵世的她削髮為尼,想為作惡多端的父親、哥哥及自己消除些罪孽。

皇甫爾璽長歎一聲,想到兩名還在外代他出巡的皇子,就不知道他們回京後,要帶給他這個父皇什麼樣的故事了?

天朗氣清,和風徐徐,春天蒞臨狂霸山,百開爭妍、蝶亂蜂喧,山裏又恢復過往的光景了。

尤其在江湖上盛傳勾鐵漢逃過一劫,又重回山寨後,不少傾慕他義行的人從四面八方前來投靠,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更有攜家帶眷的,連童亨跟史大詰也都上了山,所以,這時的狂霸山又變得很熱鬧了。

美麗的勾馨站在講堂外,看著裏頭正在教書的皇甫灝藇。

“晉書苟撥傳,‘苟有一介之善,宜在雄表之列。’,眾人勿以善小而不為,這小善積多,亦可成大德,眾生百姓皆有此心,那就天下太平……”

唉,瘋老爹天天給他吃藥,還拍胸脯保證,他的個性肯定會慢慢的變回來,而今,看他又開始在講道理,她卻有點兒後悔了。

俊俏的皇甫灝藇下課後走出來,看到她的表情怪怪的。

“怎麼了?”

她搖搖頭,感覺有點矛盾,但他也實在太會念經了,瞧寨裏的人個個抓著頭,像逃難似的沖出講堂,還真可憐。

“怎麼,我是不是有在改變了?是否變得跟你以前剛認識時的我一樣?我覺得自個最近挺愛談些儒家思想、倫語及四書五經,當然,我們做人還是要抱持著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服務精神,而一名仁君治理天下,更要內聖外王,內以聖人的道德為體,外以王者的仁政為用……”

“好了好了,你別再說啦!”聽他這麼說,她確定他有在轉性了,那他怎麼可能還會留在這當狂霸山的第二代山大王呢?

“怎麼了?”

“沒怎麼,我只是突然很懷念那個轉了性的大皇子——”她脫口而出。

”是嗎?”他的眸中閃過一道狡黠光芒,但感到失落的勾馨卻沒注意。

“嗯。”

“吻我。”他突如其來的道。

她眨眨眼,錯愕的看著這個表情又變得霸氣的大皇子,“你……”

“吻我。”

“這——”這絕不是那個沉穩的書呆子會說出的話,那麼……

“呵呵呵!我只是依樣畫葫蘆。”皇甫灝藇笑了。是啊,他可沒忘上次他傻傻的吞下瘋老爹的藥,山寨裏的其他人可是只含在口中,轉身就吐的事哪!

記取教訓的他,哪敢再喝下瘋老爹的藥,即使他不像過去那樣瘋癲了,但萬一又給錯藥,叫他喝了失憶的藥那不完了!

她愣了一愣,“難道……你沒喝!”

“我當然不喝,因為我比較喜歡當這個無拘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皇甫灝藇,而不是那個說大道理的書呆子大皇子,所以……你到底吻是不吻?”

她燦然一笑,阻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以行動來回答唆!

“都是你!”坐在馬車裏的皇甫灝藇滿肚子的火。

原以為可以在狂霸山上好好與愛妻過著閑雲野鴿般的日子,沒想到當初來投靠他們的史大詰竟是個吃裏執外的大內奸,偷偷和父皇保持聯繫,害他這不得不回宮一趟。

“主子,小潔子知錯了!”史大詰一臉的無奈。

他能說什麼呢?一邊是九五之尊的命令,一邊是他誓言效忠的主子,他也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啊!

“唉啊,反正我們已經快到京城了,相公你就別再氣了嘛!”神情疲 憊的勾馨忍不住開口道:“再說,見我這副樣子,你忍心吵我嗎?”

忍受著剛有身孕的不適感上路,可是很辛苦的事哪,她現在只想快快進宮休息去!

聞言,皇甫灝藇馬上住親親娘子,“娘子說得是,為夫的不氣了,好嗎?”

嘿嘿,耳根子清靜多峻!史大詰暗自竊喜若。

“別高興得太早!”冷眸緩緩射向他,皇甫灝藇壓低聲音道,“等進了宮,好主子我再好好跟你算這筆帳!”

害時轉為哭喪臉的史大詰,可憐兮兮的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女主子,希望她能救他一命,可沒想到勾馨卻早已累得沉沉睡去,還不時發出如雷的打呼聲……

大雨過後,天際抹上一片淡藍,空氣中泛著淡淡的青草香,御花園裏蛙叫蟲鳴好不熱鬧。

審視完皇子們先前分別呈上於各地巡視後的心得報告,皇甫爾璽伴著坐完月子的愛妃緩緩朝聽月湖畔步去。

“皇上,瞧你笑得這般開懷,是不是那心得報告中有什麼好玩的趣事?”看著皇甫爾璽的笑臉,毛純兒忍不住好奇問道。

“是啊,雖然各個皇子全都是尊貴之軀,但歷經一番磨練後,不但性子皆有些許改變,還幫朕解決了不少問題,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皆能同朕一樣找著今生最愛的女子,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在經過一番調查後,清楚知道後宮妃子們因失寵而做出的荒誕事蹟的他其實並不震怒,因為在尋得真愛後,他才恍然大悟自己辜負多少美佳人的心。

在與毛純兒及皇后深談過後,他決定讓嬪妃們自由選擇未來的路,想離開者,贈與豐厚錢財並幫其尋覓良緣;而若仍想留在宮中者,則聘請數名各有專長的先生入宮授課,她們能將心思轉移到其他地方上,而不再心生苦悶。

看著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毛純兒臉上飛上兩朵紅雲;“皇上,純兒的心也同你一樣,全都是你的。”

上天還真是眷寵她啊!不但賜給她這麼美好的良緣,連師妹小光也如願贏得心上人的心。想到這,她的心漾著暖暖的幸福。

此時,阮公公急匆匆的從一旁的小徑奔來,跪在他們跟前請安。

“皇上萬福,娘娘金安!”

“起來吧!瞧你這麼著急的模樣.發生什麼事了?”皇甫爾璽笑問。

“謝皇上。”連忙起身的阮公公笑著說:“皇上、娘娘,大皇子、二皇子和兩位皇子妃回來了,正朝御花園走來呢!”

“真的嗎?!”毛純兒一臉訝異的看著皇甫爾璽,“皇上……”

他笑著拍拍她的手,“沒錯,是朕修書派人送去給他們,要他們回宮來玩玩的,瞧,這會人不都全在那!”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毛純兒欣喜的見到許久不見的眾人,而皇甫冷楊和莫戲情也聞訊趕來。

“哈哈,太好了!”因難得的熱鬧氣氛而龍心大悅的皇甫爾璽,牽起毛純兒的手,笑著朝眾人走去。

看來不久後,他應該就能享受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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