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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雙子座堯堯]我心安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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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00:23:47 |只看該作者
第180章 文富侯

      看到舒全兩眼亮晶晶,再看那把頭垂得低低的舒安手上的帕子都要擰成麻花了,安然噗哧一笑:還是鍾離浩「英明」。

      「好,你們不開口,就表示不反對,我這個主子可就定下了哈。」安然樂呵呵道。

      舒安終於抬起紅紅的臉:「郡主,我……我有兩個請求,郡主不答應我……我才不要嫁人。」

      「說來聽聽。」安然還是第一次看舒安臉紅,樂得不行。

      舒安堅決道:「第一,我不離開郡主,第二,等郡主成親後我再成親。」

      舒全趕緊補了一句:「郡主,我也不要離開。」

      安然笑道:「我早就說過,你們成親後,要走要留都由你們自己決定。你們願意留下,我巴不得呢。王爺說了,舒全以後還是我的侍衛,等日後去了王府,你就是侍衛長。舒安嘛,還跟原來一樣。不過,人家要改稱你嬤嬤才是,哈哈。」

      舒安一跺腳:「郡主,你欺負我」倏地一下跑沒影了。

      安然笑呵呵地看著舒全:「王爺說你賣身進王府的時候已經五歲了,可還記得自己原來的姓名?」

      舒全回道:「只記得姓林,大名不知道,小名叫狗剩,那時鬧飢荒,家里人都死了。選暗衛的人看到我的根骨還行,就把我買下了。」

      安然「哦」了一聲:「這樣吧,那個狗剩太難聽了,你以後就叫林舒全吧,舒安不記得自己的姓氏了,也跟你姓林。王爺說你們都是貼身侍衛,按規矩不好給你們脫奴籍,但是你們的孩子出生,我肯定就會給他們脫了奴籍。你有時間也可以尋一下自己的根,看看能不能找到族人。」

      舒全跪下給安然磕了三個響頭:「郡主大恩。我和舒安不需要脫籍,我們一輩子都是郡主的人。」一個大男人頃刻間淚流滿面,他哪裡想過這輩子還能恢復姓氏,還能成親生子?郡主還要給他將來的孩子脫奴籍?他之前的那些暗衛夥伴,做夢都不敢想這些吧?

      大家熱熱鬧鬧準備過年的時候,薛天磊才在敬國公夫婦的三催四請下回京了,由於薛家事情又多又亂,還沒時間與好友相聚,但第一時間讓人給安然、鍾離浩、和黎軒都送了他帶回來的禮物。

      薛天磊這次回京,身邊多了一個妾。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梅琳在他們回來之前已經默默流了好長時間的眼淚,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身子弱,不利子嗣。就是懷了孩子生育也是一道大坎。也因此,她的爹娘給她的嫁妝超乎尋常,就是希望能彌補她的這個弱勢,到時候從庶子裡抱一個到身邊養著。

      但是她還是希望能夠為薛天磊生一個他們倆人的孩子,就算為此失去生命也心甘情願。可是……

      她又能說什麼呢?所有人都知道薛天磊與她相敬如賓。從未對她紅過臉,成親半年後才納的妾,而且像薛天磊這樣常年在外的人,哪個沒有幾位小妾通房跟著侍候?她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後院都有十幾個女人呢。

      薛天磊所做的都沒有出格,沒有違背禮教規制。回京後連續幾日,也都宿在她的房裡。她要鬧。也只能讓人笑話自己生不出孩子還容不下人,沒有人會站在她這一邊。連她的親娘都說:「天磊沒有嫌棄你身子弱已經很好了,女兒。你要大度一點,無論如何,你才是主母,等孩子生下來,你抱到身邊就是。」

      梅琳心情不好。薛天磊也發現了,可是他能為她做的都做了。只是感情的事實在無法勉強。而且,一回到敬國公府,他就被一堆事煩著,還真顧不上她。

      此時,敬國公又難得地光臨他的書房,「信中跟你提的那件事,你想好了嗎?」

      薛天磊眼中掠過一絲嘲諷:「父親決定的事,我還能想嗎?七彩綢緞莊所有的文書、賬冊都在那裡了,您隨時可以拿去。」

      敬國公掩住心裡的尷尬,一派「欣慰」地說道:「你是未來的掌家,又最為能幹,就要有這種氣度。這幾天就讓天其接手七彩綢緞莊,你好好把雙福樓整頓起來。」

      薛天磊淡淡道:「父親,我不會接手雙福樓的,當時您可是在所有叔伯兄弟面前說過,雙福樓沒有我只會做得更好,也說過雙福樓從此與我無關。 」

      「你……」敬國公氣得雙手發抖,手裡的茶杯落在地上,應聲碎裂。

      薛天磊面無表情:「其實父親又何必讓我回雙福樓,摔了您自己的臉呢?我們薛家人才濟濟,二叔和四叔不是都說酒樓生意好做嗎,您不如給機會讓他們好好發揮。」

      「逆子!」敬國公怒吼,「就你這樣,配做掌家嗎?」

      「不配」,薛天磊乾淨利落地接口,「我早就說過自己不配做什麼掌家。年後,皇上要讓我幫朝廷做生意,按照朝廷規制,我也不可能再做敬國公府的掌家,父親這下可以放心了,您愛讓誰做就誰做,您愛把這個敬國公府給誰就給誰,太后姑母不但不能怪您,皇上還會表彰您呢。」

      「你……你……你說什麼?」敬國公的心在發抖,皇上要讓天磊做什麼?他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除了天磊,下一代子侄中誰還能挑得起敬國公府,挑得起薛家?

      薛天磊還沒有張口,門外就傳來大管家急切的回報:「國公爺……聖旨……快到前面接聖旨。」

      當國公府眾位主子趕到前院大廳的時候,親自來傳旨的福公公一臉笑意盎然:「國公爺,恭喜恭喜!貴府大喜,可喜可賀啊。」

      接著,擺案焚香,眾人跪下,福公公劈裡啪啦一大通,簡要來說就是敬國公府嫡長子薛天磊有經商之大才,又忠心報效朝廷,為大家而捨小家,寧願放棄敬國公府世襲爵位,淨身出府,為朝廷管理國有商業。皇上為嘉勉薛天磊,封其為文富侯,襲三代。文富侯府即將修繕落成,年後就可以居住。然後就是一大摞的賞賜,將全部抬到文富侯府去。皇上為了表彰敬國公府培養出如此大忠大孝之才,特許敬國公抬一平妻,將由太后娘娘親頒懿旨,好有另一個嫡子來繼承敬國公府。

      敬國公使勁憋著,才沒有一大口血吐出來,否則真是大不敬了。人家聖上剛剛表彰你,而且一門兩個爵位是多麼難得多麼榮幸的事,你還吐血,什麼意思?只聽說過氣得吐血,哪有高興得吐血的?

      敬國公狠狠地瞪著薛天磊,狠!這個逆子真夠狠!淨身出府,報效朝廷?如果皇上將文富侯的爵位給他其他任何一個兒子,他會高興地連擺十天流水席,可是薛天磊是他最能幹的兒子,離了他,敬國公府下一代會怎樣?

      是,他是偏心薛天其了,那個兒子能力是差了些,但聽話孝順,跟他貼心,他只是想護他一生平安富貴罷了。國公府還不都是薛天磊的,薛家的掌家之權也將是他的,他有能力有身份,就不能「大氣」一點嗎?就不能體諒一下自己的親爹嗎?這個逆子,這個從小就跟他不親的逆子!

      薛天磊一臉平靜地接過聖旨,謝過聖恩,塞了一個厚厚的紅包給福公公,讓大管家親自送出府。

      福公公臨走時還替太后帶了句話給敬國公:「國公爺,太后娘娘請您明日進宮一趟,商量平妻人選。」

      福公公的背影一出院門,敬國公就對著薛天磊揚起右手。

      國公夫人舉著聖旨擋在薛天磊前面,見敬國公的手不得不頓住,冷聲道:「這不是好事嗎?老爺可以將您最愛的姨娘抬為平妻,也可以將您最愛的兒子立為掌家,真是恭喜了。對了老爺,抬好平妻通知我一聲,我把府裡所有的賬目和管事權都奉上。」

      薛天磊驚道:「娘,您……」

      國公夫人握住薛天磊的手:「兒子,娘跟你去文富侯府,你會不會嫌娘累贅?」

      薛天磊大喜:「娘,兒子就擔心娘您嫌兒子不爭氣,爵位低。」

      國公夫人撫摸著薛天磊的臉:「兒子,娘有你這個兒子,娘很驕傲。」她記得很清楚,兒子那年才那麼點大,就說要出府去,他能憑著自己的能力養活他們娘仨。這麼多年,她憋屈受氣,緊緊握著管家權,也只是為了一對子女。現在兒子手持聖旨,自己掙來爵位,堂堂正正地出府,不,應該說是棄府而去,她還有什麼遺憾?她自己有豐厚的嫁妝,兒媳婦梅琳的嫁妝更是驚人,最重要的是,自己兒子的能力眾所周知,現在文富侯府裡那些賞賜就不可小覷了,他們何愁日子不舒坦?她幹嘛還要為這個國公府操勞,不如等著抱孫子孫女?

      「休想」,敬國公大怒,「你是薛家的當家主母,休想離開敬國公府。」他很傷心啊,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奪了夫人的管家權,夫人是名門閨秀,管家無可挑剔,里里外外周全有面子。哪個做平妻也代替不了夫人啊。為什麼髮妻嫡子都與他這麼離心?都想要離開他?

      國公夫人懶得理會,拉著薛天磊的手走了,搬家這麼大件事,他們還有很多要準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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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00:23:58 |只看該作者
第181章 婚期定下

      薛天磊封侯出府的事很快傳開,整個薛家「地震」了。老輩人愁啊,薛家一代不如一代,好不容易出個薛天磊從小就顯示出經商才華,大有薛家祖先當年發家之風采。現在這個唯一的奇才另外封侯,以後薛家無法指靠他了,他再強薛家其他人也沾不到什麼好處,因為他是「淨身出府」,可怕的不是封侯別居,而是這個「淨身」二字。

      簡單地說,以後薛家其他人不能依附他的才能或者榮耀生活,不能逼他承擔「掌家」的義務保證薛家眾人生活無憂,最多向他借點錢還要看人願不願意借。畢竟,只是「沾親帶故」而已,親戚也沒義務養你吧?

      薛家支系多,人口龐大,卻是能掙錢的人少,能吃喝玩樂的人大把。現在有太后娘娘在還好,太后百年之後,怎麼辦?

      敬國公的姨娘和庶子們個個磨刀霍霍,平妻啊、嫡子啊、掌家啊,原來連做夢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好歹有個夢不是?

      薛天其最是胸有成竹,立馬開始做各位叔伯的工作,他知道該討好哪些人,也知道怎麼討好這些人,之前一直這樣做的,所以無往不利。可是今天怎麼回事?個個搖頭嘆氣,遠遠躲開。躲在假山後,他聽到平日里最支持他的二叔和四叔的對話。

      四老爺:就那敗家子,要是真讓他掌家,不要幾年我們全都要喝西北風去了。

      二老爺:可不是,好好的雙福樓在他手上兩年,都快成雙衰樓了。

      四老爺:別說了。手上有銀子趕緊多買點田,薛家也沒幾年混了,我有自知之明,沒有天磊那賺錢的本事,再說了,那麼大個攤子,誰操心誰倒霉。

      二老爺:這幾年,薛天其倒是孝敬了不少。不過如果早知道薛天磊這麼狠,我寧願不要那點銀子了,我府裡那麼多張嘴。以後怎麼辦?唉。

      四老爺:是啊,誰想到他竟然玩淨身出府,不過人家有本事自然就有底氣了。 二十一歲就自己掙了個侯爺,唉,如果是我兒子多好。

      兩個老爺子邊感慨邊走遠,不曾想去而復返的薛天其躲在假山後面差點咬碎了一口白牙。

      薛天其等人走遠,剛一回頭。就見一早進宮去見太后的國公爺在自己的身後,一臉煞白。他剛叫了一聲「爹」,國公爺一口血吐出,昏死過去。

      薛天磊不知道敬國公府里人仰馬翻,他正在蓉軒莊園與鍾離浩幾人歡聚一堂。

      「薛大哥,薛侯爺。恭喜你了。」安然俏皮地恭賀道。

      「呵呵,就你頑皮。這都要感謝偉祺向皇上舉薦我,要不然。現在我可能真的是破罐子破摔,被趕出薛家,或者躲在哪個山凹小鎮裡擺攤了。」薛天磊現在已經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對著安然的笑容越發像個兄長。

      鍾離浩笑著擺了擺手:「我可不能搶這個功勞,是然然聽說國公爺要收回七彩綢緞莊。又聽我嘮叨了你以前的事,斷定你這次不會容忍。追著讓我去向皇上舉薦,要幫你脫離敬國公府的。還有皇兄也是巴不得讓你幫他忙。」

      薛天磊深深看了安然一眼,只有這個女子最了解他了。他這次確實抱了寧可不名一文也不再忍氣吞聲做牛做馬的態度。尊嚴,他要贏回自己的尊嚴。

      安然不好意思了:「我也是有私心啊,我可不想以後都見不到薛大哥,還有很多生意上的事要跟薛大哥討論呢。而且皇上要發展銀行和郵政,還有其他正在籌備中的項目,都需要有經濟頭腦和管理手段的人。那個戶部裡的官員們,哪個指靠得上?」

      說到皇上,鍾離浩的心裡又開始糾結,現在他腦袋裡的謎團就像一團麻越來越亂了,半點頭緒都找不出來。皇上近來越發勤於政事,在各方面都推出很多奇思妙想的舉措,皇上不但更加勤奮,也更加睿智,提出的很多東西真是前所未聞。

      而且,皇上經常讓他帶一些方案給安然,讓她提意見,安然也經常給皇上提出一些方案。他們寫的東西,他都需要聽他們解釋後才能想明白,可是他們看對方的方案好像一看都能明白,不需要任何解釋。他有時候甚至覺得,皇上和安然就是一類人,而自己,是多餘的。

      他一方面不斷告誡自己不可以懷疑然然,另一方面卻不由自主地不安,甚至有時候還會自卑,他們都明白的那些東西他聽得卻很迷惑。

      安然本來就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何況是自己的心上人?鍾離浩最近的神色變化雖然掩飾得很好,還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她本來是想等他開口問再說的,可是看目前這狀態,他似乎在強制自己全盤信任她,應該是不會開口了。

      安然藉著桌子和衣袖的遮擋,悄悄伸出手握住鍾離浩的手。鍾離浩微微一顫,隨即反握住她的手,並用大拇指在她掌心輕輕摩挲,似乎是在安撫,他們都是敏感的人!

      安然越發心疼這個愛她至深的男子了,她暗暗決定,盡快把一切告訴他。

      待薛天磊回到府裡,才知道敬國公今天吐血暈倒了,暗道:他今天不該忙著提拔愛妻愛子麼?難道還在氣自己昨天說的話?還是氣自己的不受他擺佈?

      無論如何,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他還是趕去了上房。

      敬國公此時正一臉慘白地靠在榻上,他想著今天太后說的話:「你的心偏得太厲害,已經把你那個敗家的庶子看得比祖宗留下的基業更重要,比整個薛家家族更重要。」

      「事已至此,現在天磊是皇上的人了,你好自為之吧!希望你擦亮眼睛挑一個至少能保住老本的兒子出來,免得百年以後不敢去見列祖列宗。 」

      「不要怪皇上跟你搶人。天磊本來已經打算隱姓埋名脫離薛家了。你不看重這個嫡子,皇上還看中這個人才。」

      「人的心是會冷的,你總是讓天磊去賣命,去為你的寶貝兒子擦屁股收拾爛攤子,做好了就是你寶貝兒子的,做壞了就是天磊的,你有沒有想過,換做是你,你能接受嗎?」

      是啊,自己能接受嗎?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又想起老四說的話「那麼大個攤子。誰操心誰倒霉。」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對的,老二老四就一直支持自己,他們也一直看好薛天其。可是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大傻瓜。他不會忘記老四最後的那句話「如果是我兒子多好!」可是他們平時在他面前總是一個勁地挑天磊的毛病,一個勁地誇天其。

      聽到天磊和薛瑩在外間詢問丫鬟的聲音,國公爺閉上了眼睛,他現在不想見薛天磊。或者是,不敢。

      看著睡著的國公爺,薛天磊小聲嘆道:「他今天本來應該是很高興的吧,終於有機會可以把所有都給他最愛的女人和兒子了,怎麼就暈倒了呢?」

      薛瑩輕聲接口:「肯定是被太后姑母說了。算了,我們還是走吧。反正父親也不稀罕見到我們,還是讓青姨娘母子多來看看,他心情一好就沒事了。真要醒了見到大哥你說不定又要氣得吐血。」

      「唉,走吧,」薛天磊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在外屋又細細交代了丫鬟一番。還讓丫鬟去請青姨娘和天其少爺來照顧他,這才離開。

      敬國公的心口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在所有人眼裡,在自己唯一的一對嫡子嫡女眼裡,青姨娘母子都是他敬國公最重要的人。他的髮妻,他的嫡子嫡女都早已不對他抱任何希望了。

      無論世間各人的喜怒哀樂如何,時間依然飛速而過,該來的來,該去的的去。除夕夜一過,新的一年又來了。

      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敬國公最終也沒有抬青姨娘為平妻、薛天其為嫡子,而是選擇將姨娘早亡,跟著國公夫人長大、與薛天磊感情最好的三少爺薛天淼放到國公夫人名下立為嫡子。

      這個正月,安然是極忙碌的,因為有福生和秋思成親這件大事,還有,錦繡女子學堂在京城、福城、和西北的安城同時揭幕,朝廷也對學堂予以各種支持,女學員可以選擇距離自己最近的學堂。

      這麼一陣忙碌下來,兩件事擺在了眼前。一是君然要下場應試了,整個夏府都緊張起來,一切以少爺為重。二是鍾離浩出了孝期,欽天監提供了三個好日子給太后選擇,鍾離浩想也不想,就指著寫在最前的第一個日子:八月十九,還小聲嘟嚷怎麼最早一個日子也要等這麼久?他好像沒有得罪過欽天監的人啊。

      太后好好笑:「成親是大事,哪有那麼倉促的?這還只有半年的準備時間呢。本來哀家覺得年底那個日子比較好。」

      鍾離浩忙道:「別呀,皇伯母,年底多冷啊。」

      皇后和太后身邊侍候的人忍不住都笑出聲來,成親怕冷嗎?這個冰山王爺竟然還有這樣說傻話的時候,太可樂了。

      成親的日子定下,幾個府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連冷弘文都興致勃勃地與謝氏討論為安然準備嫁妝的事。香滿樓著實替他賺了不少銀子,平時安然孝敬的也不少。除了部分交給謝氏理家,他自己可留了不少私房錢,現在也算是底氣不薄了。

      不過有一件事讓安然越發懷疑,就是紫月和二皇子都已經那樣了,謝氏竟讓不同意紫月進宮,聽說是有大師算過,紫月的命格特殊,必須嫁到東南方向或者西北方向,還有一些特別的細節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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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00:24:10 |只看該作者
第182章 坦誠

      大地回春,萬物甦醒,蝴蝶兒翩翩舞倩影,蜜蜂兒嗡嗡採花粉……

      過兩天就要下場考試了,除了清晨一個時辰的晨讀,安然不讓君然再抱著書本,她昨日已經讓人安排好了,今天春遊。

      許先生得了安然的信,也給瑾兒、小諾和小午放了一天假。瑾兒一聽要出去玩,一早就過來安然的院子,圍著安然打轉,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去哪裡?什麼時候出發?帶什麼吃的?能不能帶上小白和西西(小雪生的小狼狗,年前才送到京城來的)? ……

      瑜兒抿著小嘴直笑:「沒看到大姐姐在忙著裝點心嗎?今天是陪哥哥放鬆的,你怎麼就記得自己玩和吃?」

      瑜兒今年已經快十一歲了,一舉一動都有了大家閨秀的優雅範兒,大長公主和安然都不是矯揉造作的人,耳濡目染,瑜兒也是初顯出大方清爽的性格,從不扭捏作態。

      瑾兒撇嘴:「我擔心點心帶的不夠,把哥哥餓著了。」

      眾人哈哈大笑,瑾兒終於不好意思,跑出去找君然了。

      蓉軒莊園附近(馬車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有一個小山谷,是黎軒採藥偶然發現的,空氣清新,風景優美,真正是有山有水有河流,山谷裡還藏著一片開滿各色鮮花的小草原。

      安然一眼就愛上這裡了,整個一個世外桃源嘛,看那草原上、還有山崖上的各色花兒,安然決定給這裡起名叫「百花谷」。

      瑾兒、小諾和小午剛學會騎馬,興致正濃,看到整片草原,興奮地跨上自己的小馬駒就撒開蹄兒跑。有護衛跟著。安然沒有攔他。小白和西西也歡快地吠著,追在後面。

      小端找了一塊位置較高的大石頭坐下,拿出畫板開始畫畫。安然從自己前世學習的經驗悟出,畫畫和刺繡的原理融會貫通,相輔相成,共同學習更有進益,因此教小端刺繡不久,就開始教他畫畫了。

      瑜兒則坐在小端對面的石頭上彈箏歌唱,給小端當模特。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花兒開……」

      愉悅的歌聲飄蕩在百花谷裡。讓所有人都心情舒暢。

      黎軒和君然坐在豹子皮縫成的地毯上下圍棋,蓉兒靠在他身邊縫製小衣服。

      舒安、舒霞等人帶著小丫鬟們鋪地毯、擺點心,在溪邊搭燒烤架……邊忙碌邊說笑。這麼美麗的地方。這麼歡樂溫馨的氣氛,這是不是傳說中神仙過的日子?

      鍾離浩牽著安然的手,順著小溪悠閒漫步,平日里冰塊一樣的俊臉,今天滿滿的都是溫情的笑容。

      行到山腳小。安然指著小山上大約有六七層樓高的一塊突出的大石板:「浩哥哥,你帶我飛上去好不好?」

      「好。」鍾離浩先仔細查看了一番,找好幾個可安全借力的點,然後自己先踩點,幾個縱躍起落,飛到那個位置。四處看了看。這才飛下來,緊緊攬著安然再次上去。

      安然雙手緊繞著鍾離浩的脖子,貓在他懷裡。感覺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很快就落到了目的地。自己的眼光好啊,從這裡看下去,更美了。

      鍾離浩看到安然笑得開心,自己也是心情飛揚。掏出別在后腰上的玉笛,笛聲悠揚。令人陶醉,正是鍾離浩不知不覺吹出來的「三生三世」。

      安然一震,隨即釋然,這古代的士子教學是「六藝齊修」,而且他早已經知道鍾離浩也是多才多藝,尤以繪畫和弄笛為最。那天他在梅林外聽了兩遍,能夠記下來不奇怪。不過吹得如此熟練,呵呵,可見他心裡醋勁不小啊。

      安然從身後圈住鍾離浩的腰,側臉靠在他寬實的背上,心裡充滿了柔情和蜜意。

      鍾離浩身上一僵,笛聲嘎然而止。

      「不想問我什麼嗎?」安然柔聲問。

      「然然,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始終相信你,我沒……沒有想問。」鍾離浩急急轉過身,緊緊摟住安然。

      「可我想說,我不想讓你的心裡有疙瘩,你胡思亂想,我會心疼。」安然深情地看著鍾離浩。

      鍾離浩被安然如此直白的表達震撼了,他一直相信安然心裡有他,但不知道有多少,有沒有像他愛她那般深,他有時還是會不安,因為他覺得皇兄越來越出色。

      「然……然然」因為激動得不可抑制,鍾離浩的聲音帶上了沙啞。

      「吻我,」安然輕輕閉上眼睛。

      頓了兩秒鐘,鍾離浩迅速反應過來,低下頭,含住那誘人的唇瓣,一點一點輕柔地舔邸吮吸,這是一個甜美持久的吻,似乎在纏綿地訴說他心底的愛戀。

      鍾離浩的吻越來越熱烈,直到他感覺到心上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才戀戀不捨地放開那芬芳的唇。

      「浩哥哥,你愛我嗎?」安然的眼裡一片迷醉。

      「愛,很愛,」鍾離浩不會說情話,但他此刻突然想起上次在君然那裡看到的各種花的花語,「然然,你是我的生命,不,你比我的命重要。」

      安然踮起腳尖,主動吻上鍾離浩的唇,她相信他,相信他說的話,這確實是個視她如生命的男人。她確信她也愛他,她也要他,她要做他快樂的愛人,全心相愛的妻子。所以,她必須坦誠相待,沒有隱瞞。

      重重吮了鍾離浩的舌尖一下,安然快速躲開了鍾離浩的反攻:「如果我不是這裡的人,你還會愛我嗎?」

      「……」鍾離浩懵了,什麼意思?不是京城的人嗎?不,他知道安然所指的肯定不是這個。

      「你有沒有聽說過借屍還魂?」安然深深看進鍾離浩的眼睛,「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我也叫冷安然,但不是大昱的這個冷安然,我在我的那個世界裡,從天上掉下來。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個冷安然。你知道,這個冷安然曾經在河裡抓魚,撞到大石頭上,昏迷了一天一夜,就是那時,我進了現在這個身體。」

      鍾離浩不可思議地睜著好看的大眼睛,突然,那眼眸裡籠上一層惶恐。

      惶恐?他害怕?安然的心刺痛,正要推開鍾離浩的懷抱。卻被他更緊地抱住了,沙啞的聲音也帶上了緊張和惶恐:「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是不是你現在要回天上去了​​?不。不行,我不管你從哪裡來,也不管你是誰,你現在就是我的然然,你答應過我我們屬於彼此。你不能離開我。要走,你要把我也帶走,我是不會離開你的。然然,然然,不要離開我」鍾離浩的雙臂死死圈住安然,似乎怕一個不留神。他的然然就飛走了。

      原來他的惶恐是怕她離開,原來他怕的是失去她。安然幸福地流下眼淚:「浩哥哥,我是你的然然。我不會離開你的,你的手鬆一松,勒痛我了啦。」

      鍾離浩聽到安然說痛,趕緊鬆了手勁,但還是把安然圈在懷裡:「你真的不會偷偷回去?」

      安然噗哧一笑:「回不去了。我在原來的那個世界已經死了。我們那個世界是未來,大概是一千多年後吧。但不是這個世界的未來,因為我們的歷史上沒有大昱這個朝代,也沒有大珉朝,但是在南北朝之前好像都差不多。我們那裡已經有了在天上飛的飛機,坐在飛機裡從京城到福城,只要一個半時辰。呵呵,我就是因為坐的飛機出了問題,才從天上落下去死的,也才來到大昱。所以,回不去了,在也看不到我的家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鍾離浩緊摟著安然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這麼說好像很不對,然然看不到自己的家人,他還說好? 「不是,然然,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不會離開我就……就好。」

      安然反手抱住鍾離浩:「我知道。還好,在我原來的世界,我還有弟弟、弟媳婦,他們可以照顧我的老爸老媽,嗯,就是我的爹娘。」

      鍾離浩突然想起安然酒醉那次的哭訴,原來她是在想念另一個世界的爹娘。他心疼地摟著安然輕言安慰:「你弟弟會照顧好你爹娘,他們一定會好好的。」

      安然肯定地說道:「是,他們一定會好好的,我在這裡每天都祝福他們。還有,浩哥哥,你知道嗎?皇上也不是你原來那個皇兄了,他也是來自我那個世界,他來得早,就是你從死士手上把他救回來的時候,不過,他當年醒過來時把原來那個世界的事都忘了,腦袋裡只有現在這個身體的記憶,直到在清源峰上遇刺腦袋再次被撞,才想起了一切。」

      鍾離浩本來就是個聰明過人的人,鍾離赫前前後後的變化,加上一直以來所有讓他疑惑的事一串起來,什麼都想通了。他突然一臉酸酸地看著安然:「然然,你們在那個世界是……是不是很好,皇兄在那裡是不是很愛你,你……你是不是也……也愛……」他很小氣,還是不想說出那個「他」字。 「對了,德妃也是你們那裡的人嗎?」

      安然對鍾離浩的醋勁是早有領教,不過這讓她心裡更加甜蜜。聽到鍾離浩以為德妃也是穿越的,忙道:「不是,她就是你們這兒的人,只是,呵呵,老天作弄人,德妃的長相和我在原來那個世界的長相一模一樣,甚至眉上那顆痣都一樣樣。」

      這下鍾離浩不需要安然的回答了,難怪皇兄醒來後突然寵起德妃來,難怪皇兄說德妃跟他心裡的影子有關,難怪皇兄反對太后賜婚,難怪皇兄會唱「三生三世」給然然聽。還有一點他不需要問了,在他們原來那個世界,皇兄肯定經常聽然然唱那首茉莉花。

      鍾離浩猛然低下頭,再次吻上安然的唇,這次的吻帶著霸道,帶著狂烈的激情,帶著對所有權的宣示,直到安然雙腿發軟,感覺自己的肺裡快沒氣了,鍾離浩才放過她的唇,轉戰那可愛的小耳垂,邊吮吸還邊宣告:「然然,現在你是我的妻,是我的生命,你不要再愛皇兄,你只能愛我。然然,你只能愛我。」

      安然被鍾離浩吻得都快站不住了,身上不受控制地顫栗,緊緊偎在鍾離浩懷裡:「浩,我愛你,很愛你,就是不想讓你胡思亂想,我才告訴你一切的。浩,相信我,我跟皇上,現在就是兄妹,是家人。」

      安然的聲音裡,也染上了迷離的沙啞,聽在鍾離浩的耳裡,卻是最美的天籟,他真恨不得把安然揉進自己的身體裡,「然然,叫我,說愛我。」鍾離浩的唇沿著安然柔美的臉部線條一點一點地移動,安然衣服上最高的那顆盤扣不知什麼時候被解開,還是蹭開了,滾燙的唇趕緊鑽了進去。

      「浩……我愛你……我愛你……浩……浩……」安然的聲音越發迷離。

      鍾離浩靠在山石上,將安然的身體緊緊壓在自己身上,那鑽進衣領的唇在鎖骨的位置重重吮吸,似乎想在安然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安然身上帶著茉莉花味道的少女體香讓鍾離浩的身體幾乎要爆炸了……

      帶著微微刺痛的酥麻感讓安然整個人都癱軟在鍾離浩身上,身下有堅硬緊緊戳著她的小腹處,她能感覺到自己和鍾離浩的身上都燙似火,但她無力躲開,也不想躲開。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只有一個意識,他和這個男人心意相通,彼此視若珍寶……

      好不容易,鍾離浩低吼一聲,放開安然,轉身撲在冰涼的山石上深深呼吸了好幾下,才狠狠地罵道:「欽天監那些老匹夫,看本王以後怎麼收拾他們。」

      安然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這是又在抱怨婚期定得太晚了,忍不住笑出聲。

      鍾離浩一把又將她拉進懷裡,懲罰性地在她微腫的下唇上咬了一口,不過還是不忍心下重口,並不很痛。 「興災樂禍的小丫頭,沒心沒肺的小東西,等成親以後,看爺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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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00:24:25 |只看該作者
第183章 三元及第

      從百花谷回來以後,鍾離浩的心結完全打開,再幫皇上和安然傳遞折子時也不糾結了,那些是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裡都知道的東西,他不明白很正常,多聽聽就明白了不是?

      皇上整日忙著朝政,有心大幹一場。安然關心皇上的身體,時不時讓鍾離浩帶上一些點心或者藥膳方子,鍾離浩也不吃味了,皇上不僅是然然的老大,也是自己的皇兄,他們都希望皇上身體健康。只是鍾離浩每次都會要點小報酬,不是親親,就是抱抱,安然被這個大冰塊的孩子氣搞得又好笑又好氣。

      還有一點,鍾離浩很堅持,就是不要讓皇上知道安然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安然很奇怪:「為什麼?他都不怕你知道,你怕什麼?」

      鍾離浩把安然摟在懷裡,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臉:「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就只是我皇兄,你就只是他弟媳。」

      安然躲在他懷裡偷笑,這個小氣男人,黑芝麻餡的包子!

      鍾離浩知道懷裡的小人兒在笑他,他也覺得自己挺「卑鄙」的,不過,什麼都可以大方,事關懷裡的這個小丫頭,他就小氣到底了,欠皇兄的,他在其他方面補償。

      轉眼就要到春闈放榜的日子,安然又開始「侯榜綜合症」了,成天老驢拉磨似地在院子裡打轉轉,什麼事都不能靜下心來做。她想不明白啊,前世等待自己的高考成績也沒像現在這樣失常。

  鍾離浩和君然二人坐在那下棋,時不時調侃安然兩句。君然笑道:「姐,你再轉今天榜單它也出不來呀」

      鍾離浩瞥他一眼:「你還說,把你姐說急了她自己去寫一張榜單出來。」

  安然「凶狠」地瞪著他們:「你們不耐煩就去別處下棋,別在這煩我」。說完自己繼續打轉,好像這樣才能讓心裡的緊張松緩一些。

    好不容易等到放榜這一天,安然等不及人家報喜,非要親自去指定地點等榜單貼出來。鍾離浩和君然拗不過她,只好帶她一起去了,結果被瑾兒發現,又捎上了瑾兒、小諾、小午三個。

    榜單貼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捎上這三個小鬼的好處,看榜的人黑壓壓一片,小諾和小午人小個子小。三下兩下鑽進去,很快就又鑽回來了,「第一個、第一個」「頭名、頭名」兩人一臉激動。邊喊著邊向馬車跑來。

    周圍的人聽到喊聲,齊刷刷地都看過來,誰啊?這麼厲害,頭名會元誒。

    君然差點沒從馬上跌下來,他知道自己肯定能考中。成績應該也不會太差,但是真的沒想過能考頭名,畢竟,他才十六歲誒。

    因為此處人多,不想讓人認出來,鍾離浩陪著安然坐在馬車裡等。聽到小諾和小午的聲音。安然激動地看著鍾離浩:「頭名?浩哥哥,你聽到了沒有?是不是小諾他們在喊頭名?我沒聽錯把?」

    鍾離浩摟過安然,在她嘴角吻了一下:「沒錯。是頭名,他們一個在喊'頭名',一個在喊'第一個',你沒聽錯,君然不但是解元。現在又中了會元。」

    此時,君然和瑾兒也進馬車來了:「姐。我中了,是頭名,呵呵,是頭名」

    下一秒,小諾和小午也奔了上來,小午喘著粗氣:「小……小姐……少爺的……名字在……在第一個,我……我看得清清楚楚……夏君然三個字……呵呵」

    小諾也兩眼亮晶晶地直點頭:「上面有一百個名字呢,我就往最前頭看,結果一眼就看到君然哥哥的名字在第一個。」

    安然一把摟住君然:「君兒,你太棒了,姐為你驕傲」

    君然長這麼大了還被姐姐抱著,臉刷地一下就紅了,不過還是捨不得掙脫:「姐,謝謝你,沒有姐,君兒什麼都沒有。」

    鍾離浩看著兩張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也跟著激動,兩手一邊一個輕拍著他們的肩背:「好事,好事,我們回去慶祝,還要讓人給大將軍王府和黎軒他們報喜去呢。」

    安然他們剛回到大長公主府,官衙報喜的人也到了,大管家自然又封上幾個大紅包,喜得報喜的人見牙不見眼,吉祥話、喜慶話不要錢地拼命往外倒。

    很快,消息傳來,冷安松和冷紫鈺也上了榜,安松排在六十二名,紫鈺險險的,倒數第二。安和今年也上榜了,第七十八個。還是安卉的未婚夫名次比較靠前,排在第八。

    不過,重頭戲還是一個月之後的殿試,現在鍾離赫的心思都在「發展經濟,壯大國力」上,選拔人才自然也著眼於「強國」。

    君然的策論被所有考官一致高分推薦出來,很快擺在鍾離赫的案上。

    鍾離赫一看,思路清晰,條理分明,著眼點特別,闡述角度獨具一格。最讓他吃驚的是,很多想法似乎不是這個年代的人能夠想到的,難道這位考生思想如此前衛?或者,根本也是穿越的?

    當君然被欽點出來,站在大殿上答辯的時候,鍾離赫一看到那張臉就什麼都清楚了。難得的是這位十六歲的少年,不畏首畏腳,也不誇張倨傲,神色一派自若,被眾考官咄咄逼人地連續問了一串問題,都不慌不亂的回答,觀點獨特,還都能自圓其說,絲毫不會給人牽強之感。安然整理的那幾百上千份「課外資料」可不是白看的。

    最後,毫無懸念地,君然成了大昱歷史上最年輕的狀元郎,還是第一位讓十名考官無一人有異議、全票通過的狀元郎。

    鍾離赫看著那張跟安然一模一樣的臉,眼神裡也帶上了驕傲,這是他的然然培養出來的弟弟,自然卓爾不凡。

    京城又一次轟動了,三元及第啊,十六歲的小兒郎贏得三元及第的榮耀,可不是文曲星下凡?

    安然如願以償,美得不行,同時還不忘商機。百香居很快推出了「三元及第」系列,有三元糕、三元餅、還有前所未見的三元奶茶。

    大昱本沒有生產紅茶,因為安然有一次突然想起鍾離赫前世最愛喝紅茶,自己又曾經在網上看到過關於紅茶和綠茶的區別以及製作工藝的資料,便「回憶」出具體方法,讓莊子上的人試驗,果真給搗鼓出來。這下安然自己就饞起奶茶來了,馬上接著搗鼓,成功之日剛好趕上安然中狀元,就直接命名三元奶茶了。

    美麗花園也推出「三元娃娃」大公仔,還有麗美銀樓的「三元金鎖」,購買者都可以得到一張君然親筆簽名的紀念卡。

    安然、君然名下的所有店鋪都推出了限量特別貴賓卡,一時之間,能搶到一張限量卡幾乎成了特別得意、特別能代表身份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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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00:24:36 |只看該作者
第184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大長公主府本打算擺三天流水席的,大將軍​​王親自過來跟大長公主「討價還價」整整半日,大長公主才看在君然姓夏的份上,「勉強」讓步,大長公主府擺第一天,大將軍王府接著擺兩天。

    大長公主府和勇明王府的下人最近心情好到爆啊,君然少爺中解元,三府下人得賞兩個月例錢,中會元再得了兩個月,中狀元翻倍,每人多得了四個月例錢。

    這安然郡主和君然少爺就是福星啊,長得好看,聰明能幹,還沒有架子。他們姐弟住進大長公主府這幾年,原來死氣沉沉的府邸每日都是歡笑,小主子回來了,老主子越來越健康開朗,連帶他們都跟著沾光。很多熟人朋友都請託他們,希望有機會進三府(包括夏府)做事呢。無奈兩府基本上只用家生子,夏府的何大管家和內管事舒心姑娘挑人又實在挑剔,一點不講情面。

    大長公主府和大將軍王府一派歡天喜地,冷府卻是愁雲慘淡,因為大老爺冷弘文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十幾天了都沒有鬆開過。

    按說冷府也有喜啊,雖然大少爺冷紫鈺最後被刷下(本屆共取進士88名),但二少爺冷安松進了二甲,賜「進士出身」。二房的大少爺冷安和也進了三甲,是三甲頭名。準姑爺(安卉的未婚夫婿)更是新科探花。

    可是,府裡下人別說得賞錢了,一個個連大氣都不趕出,就怕不小心惹到了一張閻王臉的老爺。

    冷弘文一個人在書房裡,站在窗邊望著天上的月亮。又快到十五了,月亮又快圓了,可是他和他的嫡親兒子此生還能否團圓?

    書房的桌上、椅上、地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酒壇子。可是,不善飲酒的他卻始終沒能醉過去,還是清晰地記得一切。

    狀元遊街那天,他也偷偷去看了。騎在馬上的君然一身狀元袍,英姿俊朗,意氣風發,像極了當年的自己。不過要比自己強多了,君然可是連中三元,而且。他才十六歲。

    君然似乎感受到灼熱的目光,回頭看了他一眼,無喜無恨,無波無痕,就如看那觀望人群中的任何一人。

    嫡子。他唯一的嫡子啊,本來他有機會認回這個兒子的,是他自己放棄了,他為了安松四個,為了冷府的顏面,親自放棄了。

    今日。他好不容易求安然讓他見了君然一面,想用「孝名」逼他認祖歸宗。君然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了幾句話:「是,我的骨血有一半是你給的。但是我一出生就已經把命還給你了。你的妾室奪我的命,你不知道還可原諒,知道了卻遮掩隱瞞下去,就等同於贊成她謀害我。既然我已經被你們害了一次,現在這條命就只是我娘的了。與冷大人你再無關係。如果你一定要糾纏這個問題,我不介意到皇上面前討個公道。讓天下人來評評是我不孝還是你不仁不義,忘恩負義?反正人證、物證、還有你親筆簽下的養子文書都在呢。」說完那一番話,君然就拉著安然走了,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冷弘文拿起一壇酒對著自己澆頭倒下……

    冷老夫人聽說兒子獨自關在書房喝酒,在冷安松的攙扶下匆匆趕來:「文兒,你這是怎麼了?在發什麼酒瘋啊?」

    冷弘文盯著他們看了半天,突然指著冷老夫人大罵:「是你,都是你,是你害得我妻死子散,是你害得我被世人恥笑。我好不容易娶得雲兒進門,讓冷家有房有田,讓你成了老夫人,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善待她?要不是你非得把那個賤人林雨蘭弄進門,要不是你們林家這群混帳,我的雲兒怎麼會死?我的兒子怎麼會不認我?我的女兒怎麼可能這麼恨我?是你,都是你們林家害的我,滾,都給我滾出去。

    冷老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嚎哭:「作孽啊,不孝啊,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供你讀書,你這個孽子竟然這樣對我,老天怎麼不劈死你這個大逆不道的不孝子噯?」

    「嘭」地一聲,冷弘文才灌了幾口的一壇酒又摔在地上。

    冷弘文仰天大笑:「不孝?哈哈哈,我不孝!我不仁不義,忘恩負義,哈哈哈,老天你劈死我把,哈哈哈哈。」

    冷老夫人嚇呆了,面色慘白地坐在那裡一聲都不敢再發,這個大兒子真的發瘋了不成?

    冷安松也被父親的癲狂嚇到了,他也恨啊,自己苦讀了近十年,只是勉強進了二甲,君然不過讀了三年書,竟然連中三元,老天真的那麼偏愛他們姐弟嗎?還是,真的是他姨娘造孽,報應到他們兄妹身上了?

    聞訊趕來的謝氏忙勸老夫人回去,自己讓人抬著冷弘文回院子。冷弘文嘴裡仍然在不停地喊著:「不孝……不仁不義……忘恩負義……哈哈……不孝……」

    安然和君然自是不知道冷府的「母子對抗」大戲,也不會去關注,他們忙啊。

    君然在等待朝廷的安排,按照慣例,一甲三名都是直接授予官職的,多是先進翰林院當差,也算是一種實習和鍛煉,之後再酌情調遣提升。但是君然太年輕了,還未滿十七歲呢。真是不好安排啊!

    君然自己倒不急,他從鍾離浩那裡要回安然的那些「課外資料」謄抄,一來再好好地理解消化一番,盡力學著像安然要求的那樣舉一反三,擴散思維。二來也是練字。三來嘛,那個準姐夫小氣又霸道,明明是從他這兒搶去的,給他的時候卻說「是借給你的,要還。」

    唉,看在他真心疼愛姐姐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準姐夫也是愛重姐姐,才會這麼霸道的不是?只要他一直這麼對姐姐,別說謄抄一遍資料了,讓自己做什麼都願意啊。

    安然則是忙著賺錢,在「三元系列」的帶動下,本來就很好的各項生意真的是錦上添花,越發興隆。

    自從薛天磊「半脫離」敬國公府,沒有了與薛天磊成為競爭對手的憂慮,安然這個吃貨終於決定開一家高級酒樓,要不然她那十幾本菜譜可就浪費了。冷弘文和俞家的香滿樓主要是以家常菜為主,目標客群是中等富裕人家。而安然想開的是針對富豪階層的專營高檔菜式的酒樓,起名就很直接---「豪客來」。

    另外,為了幫助那些想創業,有一定商業頭腦,又缺少資金和技術的人,同時又可以從側面支持鍾離赫發展大昱經濟,安然同鍾離赫、鍾離浩商議之後,決定以「加盟連鎖」的方式經營快餐店鋪「好美味」,目標客群為普通人家,菜式物美價廉。

    「好美味」加盟條件非常優惠,在分店開業頭兩年給予各種支持,甚至予以資金低利息借貸。當然,對申請人的選擇也很「挑剔」,要有頭腦、認字識數、品性好、勤勞踏實、確實是沒有經濟能力才行。錦繡女子學堂的學員有興趣有條件的優先選擇。

    如果「好美味」能夠成功,鍾離赫和安然還想陸續推出各種行業的「連鎖加盟店」。當然,這不好由朝廷出面,所以最好是本來就經商的人來主持,就像安然的「好美味」。

    薛家畢竟是薛天磊的根,又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基礎也好,安然提出,如果薛天淼確實是個好的,國公爺又能「積極悔改」,大力整頓薛家,到時候可以給薛家幾個項目。

    薛天磊知道後,深深地看著安然,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鍾離浩明知薛天磊沒有其他意思,卻是很小氣地把安然攏到身後,還理直氣壯地用眼神挑釁薛天磊「我就是小氣,怎麼呢?誰讓你盯著看了這麼久?」

    黎軒一口茶剛含進嘴裡,見此情此景,差點沒嗆暈自己。薛天磊則是好笑又好氣地捶了鍾離浩一下。鍾離浩也不惱,一副「捶我可以,盯著我們家然然看就不行」的姿態。

    安然也是又羞又惱,但忍著沒有「懲罰」鍾離浩,因為鍾離浩童鞋最近正「哀怨」著呢,恨不得安然找他麻煩,他好有藉口「反擊」。

    「哀怨」的起因是蓉兒和陳之柔同天生下一個小美女和一個小帥哥,兩個粉雕玉琢的寶寶啊,誰看見都愛不釋手。尤其黎軒的女兒貝貝,才長開幾天就能看出是個絕對的美人胚子。這也不奇怪,以黎軒和蓉兒的容貌,這要不是個小仙女才奇怪呢。

    黎軒是恨不得成天抱在手裡,真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看得鍾離浩「妒火中燒」,抱著安然「啃」了半天當作心理補償,完了又罵了欽天監那些人一通。安然真心同情欽天監那幾位老人家啊,何其無辜!鍾離浩現在是又想去看小貝貝,看完又總是「哀怨」地看著安然撒嬌,尋求心理安慰。

    同樣妒忌黎軒的還有葉子銘,喜得麟兒、高興得差點沒有當眾痛哭的他,在看到小貝貝後,就忘記了自己曾經的「無論男女,有一個就知足」的想法,在陳之柔做足月子後就開始為實現「要一個小柔兒」的理想而辛勤耕耘。他與別人不同,底子薄,得子不易,不努力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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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00:24:49 |只看該作者
第185章 冒出一個未婚妻

    這日,兩人看過小貝貝後從蓉軒莊園回去,剛一上馬車,安然又落入某人的懷抱。現在天氣已經轉熱,但還沒熱到在車廂裡放冰塊的程度。安然嫌棄地推著某人「熱,坐開些。」

    鍾離浩很是委屈:「我沒有女兒抱,只有抱然然了,不許嫌棄我。」

    安然一揚眉:「什麼意思?如果你有女兒,就不抱我了?」

    鍾離浩一愣,隨即很狗腿地笑道:「抱,當然抱,左手抱然然,右手抱小然然。」想到然然和一個香香軟軟的小然然同時在自己的懷裡,鍾離浩「呵呵」傻笑起來。

    安然撫額,這是同一個人麼?在人前永遠一張凍死人不償命的冰山臉,到她這裡就耍賴、撒嬌、賣萌……什麼都玩。

    兩人嬉鬧了一陣,快到城門的時候,鍾離浩又出去騎馬了。腦袋裡還在想著抱小然然的美事呢,一眼瞥見城門處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雖然那人多了一臉大鬍子,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可是,怎麼可能?那個人已經死了七八年了,屍體都燒得面目全非。

    面目全非?是啊,他們當時只是憑著那人身上掛的玉佩確定他的身份,可玉佩並不是長在身上的啊。不行,他還是要讓人小心留意才好。要不要先跟皇兄提一下?不,還是等查出點眉目再說吧,皇兄現在忙得很,就不要給他添煩惱了。

    鍾離浩這麼一路盤算著,就到了大長公主府。

    兩人先去給大長公主請安。回到安然院子裡,剛坐下喝了口茶,北戰就匆匆趕來,好像有什麼急事要說,可是看了看安然,又合上了嘴。

    安然正想迴避,鍾離浩伸手拉住了她:「我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讓然然知道的,你坐這。」

    北戰見鍾離浩理都不理他,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態度,只好硬著頭皮回報:「何夫人。嗯,就是以前的長平郡主帶著她的兩個女兒來我們府上投奔,老王妃留她們住下了。」

    長平郡主?晉王妃?這麼巧?鍾離浩心裡的懷疑更加明晰了。

    他一瞥北戰:「願意留就留好了。她帶進王府的女人還少麼?那何夫人的兄長畢竟救過我父王,她祖父又是開國功臣,皇兄既已赦免了他們母女的罪,也沒必要忌諱,你慌什麼?」

    安然雖然不知道那個什麼長平郡主是什麼人。但她知道老王妃一直在算計鍾離浩,以各色藉口前前後後留了不少美女在王府小住。北戰是怕她吃味,所以支支吾吾不敢說吧?

    北戰急道:「爺,那何夫人可是說她的大女兒是你的未婚妻呢,說是先王妃定下的,她手上還有先王妃給的信物。」

    鍾離浩一口茶剛進嘴。 「噗」地一下全部噴了出來:「信物,什麼信物?」

    北戰被噴了一臉的茶水,也不在意。他此刻心急著呢,他家爺有多寶貝安然郡主,他們這些人可是清楚得很,現在突然又冒出一個未婚妻,惹惱了郡主可怎麼辦?

    他連臉上的茶水都沒心思去抹。著急道:「是先王妃的那塊青玉梅佩」。

    鍾離浩先是一愣,然後竟然笑得一臉燦爛。北戰和站在一邊的南征心裡都直哆嗦:他家爺會這樣笑。基本上就是兩種情況,如果在安然郡主面前,那是真的高興。如果不是,多半是有些人要倒大霉了。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安然郡主是在這,可這笑臉明顯是對北戰剛才說的那句話,應該跟郡主沒有關係。

    鍾離浩對還在呆愣愣的南征和北戰說道:「你們到外面等我,我們一會兒回府去看那幾個女人唱大戲。」

    待兩人出去,鍾離浩攬過安然:「這麼平靜?不怕我被那些女人算計了去?」

    安然狡黠地笑笑:「能算計到我們家浩哥哥的女人,她娘都還在她外祖母肚子裡呢。再說了,那麼容易被女人算計走的男人,本郡主才不要。」

    鍾離浩得意地輕咬了一下安然的鼻尖:「我已經是郡主殿下您下了定的人了,可不許退貨。對了,定禮呢?那塊梅佩殿下您有帶著吧?」

    安然背對著門,從衣領裡掏出那塊一面雕著梅花,一面刻著歲月靜好四個字的玉佩,自從他們的感情確定下來,安然就一直隨身佩帶著它。

    鍾離浩把帶著安然體溫和體香的玉佩放在唇邊吻了一下,還深深吸進一口氣:「好香,然然的味道。」

    然後看著安然迅速紅得滴血的小臉哈哈大笑,緊緊摟著安然嘆道:「還好,再過不到兩個月我們就成親了,否則我可真的要憋出病來。」

    安然躲在鍾離浩懷裡咕噥:「是誰傳言你不近女色來著,真是沒有眼力勁。」

    鍾離浩在安然耳邊低笑:「那是因為在我眼裡,只有我的然然才有女色。」

    ……

    鍾離浩一回到王府,就被老王妃請去見客,他也沒有拒絕,很爽快地就去了。

    大廳裡,老王妃的對面坐著一位身穿蜜粉色外衣的女人,也就是被奪了郡主名號的前晉王妃何玉何夫人。

    按年齡計算,她應該跟老王妃差不多大,但曾經的變故讓她明顯憔悴了很多,頭上也沒有老王妃那麼多珠玉環翠,只有兩根銀簪子和一個溜金珍珠步搖。

    看見鍾離浩進來,那女人和身後站著的兩個年輕女子趕緊站起身,都一眼驚艷地看著他。

    吳老王妃笑道:「王爺快來見過何夫人,她的兄長可是救過老王爺,何夫人跟你的親娘也是感情極好的手帕交呢。」

    鍾離浩略一點頭表示見禮:「何夫人請坐吧,你的兄長曾經救過父王,父王也曾經救下你們母女幾人的命,大家也算是熟人,你們又剛來,路途辛苦,就不用給本王見禮了。」

    吳老王妃一愣,恨得直咬牙,這個鍾離浩實在太難對付了,短短幾句話,意思清楚明了。

    一:何夫人現在只是庶民,沒有資格讓慶親王見禮,她們倒是要行跪拜大禮才對。

    二:何夫人的兄長救過老王爺一命,老王爺可是救了她們母女幾條命,誰又要念誰的救命之恩?當年晉王的罪足以滅九族,若不是老慶親王求情,加上皇上念及何玉祖父及父兄的功勳,她們母女是必死無疑的。

    三:她們最多只算是熟人而已,在這王府裡做客,還是知趣點好。

    那何玉也是很快明白了自己在這看似年紀輕輕的王爺面前並沒有什麼面子可倚仗,而且,好像並不受歡迎。也是,這位爺可是當今皇上最愛重的堂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且以冷酷著稱,人稱「冰山王爺」,她早就應該想到沒有那麼容易糊弄的。

    何玉趕緊拉著兩個還在發楞的女兒跪下:「民婦何氏見過王爺,王爺萬福。」

    鍾離浩淡淡道:「起吧。」連多一句客氣話都沒有。

    待何玉落座,吳老王妃趕緊說道:「王爺,是這樣​​的,你的親生母親曾經跟何夫人定下了娃娃親,就是你和何夫人的大女兒何月瑤的親事,咯,就是何夫人身後穿黃色錦裙的那位姑娘。」

    何月瑤正兩眼亮晶晶地看著鍾離浩,此時聽到老王妃的解釋,臉上染滿紅暈,羞澀地略略垂下眼眸,實際上還在偷看。

    誰知鍾離浩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本王從來沒有聽父王說過這件事,何夫人為何此時才提?在本王的父王母妃都不在的時候才提出來,讓本王怎麼相信你的話呢?如果誰都來這麼一下,本王的王府不是要擴建?」

    何玉忙道:「當年出了變故,民婦帶著兩個女兒回到瓊州。三年前瑤兒及笄,本想上京城跟老王爺商量親事,正準備出發就聽到老王爺過世的消息,後來我又病了一場,所以一直等到三年後才來。瑤兒今年已經十八歲了,若不是死守著我與你娘定下的婚約,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還待字閨中。」

    老王妃也道:「你父王以前倒是跟我提過幾次,我還以為你也知道呢。」

    鍾離浩似笑非笑地看了吳老王妃一眼:「哦?母親聽父王說過?那就是母親的不是了,太后娘娘賜婚的時候您就該提出來啊。」

    吳老王妃一噎:「我……那時……她們這麼多年都沒有消息,我以為她們是不是不在了,或者出了什麼變故,加上是太后娘娘賜婚,我們也不能拒絕不是?」

    何玉抹了抹眼淚:「不怪老王妃,我們沒有什麼盤纏,又沒有可託付的朋友,所以一直沒有能聯繫上王府,要怨恨只能怨我們瑤兒命薄,攤上那樣一個父親那樣一場變故。」

    吳老王妃趕緊轉移方向:「王爺,我們這樣的人家最重承諾,何況是你親娘為你定下的親事?剛才我也跟何夫人說了,王爺新定下的王妃是身份貴重的安然郡主,又是太后娘娘親自賜婚,瑤兒即使是先王妃定下的原配,也只好退一步,委屈為側妃了。好在瑤兒懂事,對王爺一片情深,已經應下了。 」

    鍾離浩冷聲道:「別呀!如果真是本王母妃定下的親事,本王這個做兒子的,豈能違背親娘的遺願?自然是帶上你們母女去求皇上和太后改立我母妃選定的媳婦為正妃。」

    何玉母女三人大喜,尤其那何月瑤,激動得手腳都打起哆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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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如何?

    吳太妃卻是心驚,她直覺到鍾離浩「不懷好意」。

    在京城的貴族圈,幾乎人人都知道慶親王視未婚妻安然郡主如珠如寶,稍微走遠一點都要親自護送。

    之前柔瑩郡主突然被送到家廟,公開的理由是為家族祈福,可是哪有把嫡女送去祈福的?還是一向受寵的嫡女。據可靠渠道的內幕消息,是因為柔瑩郡主因妒生恨,算計安然郡主,惹惱了慶親王。

    果然,鍾離浩接著問:「本王的母妃既是有意定親,必然有給信物吧?只憑何夫人一面之詞未免太過荒唐。母親說先前聽父王提過,可是您也知道,太后娘娘對母妃您的話一向不是很相信的。」

    吳太妃幾乎要當場暈過去,雖然鍾離浩說的是事實,太后不可能採信她的話,可是當著何玉母女和眾多丫鬟婆子的面就這樣直通通地說出來,也太不給她面子了吧?

    何玉也怔了一下,她知道吳太妃這個繼母與慶親王的關係並不好,否則也不會幫她們,可是她真的沒想到吳太妃在王爺面前這麼沒面子,而且依王爺所說,太后娘娘應該也很不喜歡吳太妃。

    不過現在不是關注吳太妃的時候,反正她們手上確實有信物,趕緊先搞定這門親事才是最重要的。

    何玉對身後還在做夢的何月瑤說道:「瑤兒,快將你婆婆留下的青玉梅佩拿出來,所有人都知道,薛家太夫人傳下來的牡丹、梅、竹三佩是獨一無二的。」

    何月瑤從荷包裡取出一塊玉佩,羞答答地走到鍾離浩面前,雙手奉上。鍾離浩一個指頭都沒動,南征伸手從何月瑤手裡接過玉佩放在鍾離浩面前的几子上。何月瑤大窘,可不敢說什麼,訕訕地回到自己母親身後。

    鍾離浩瞄了那玉佩一眼。閒閒地說道:「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何夫人可知道這梅佩的獨特之處在哪裡?這玉佩上的刻字和雕花都是很容易模仿的,本王的父王就曾經仿製了一塊隨身佩帶,以紀念亡妻。

    吳太妃和何玉母女一聽這話集體變了臉色,吳太妃恨聲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王爺想悔婚也就罷了,還想誣陷於本妃嗎?本妃好歹是你母親。」

    鍾離浩的語氣依舊閒閒的:「母親這麼激動做什麼?這玉佩是何夫人的,她都還沒開口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們這就進宮,請太后娘娘和皇上看看不就知道了?太后娘娘那剛好有牡丹佩呢,一對比大家都能看到。不過這塊梅佩如果是假的。何夫人,你們可是欺君之罪哦。」

    何玉几人更不淡定了,她們都知道這梅佩是吳太妃在老王爺過世時偷偷藏起來的。難不成真是仿製的那塊?

    何夫人顫聲道:「王爺,這梅佩可是先太妃當年親手交給我的,您看這玉質,還有這雕工,怎麼會是假的呢?王爺實在不想認這門親就直說吧。」

    鍾離浩冷哼一聲:「今天本王就讓你們長長見識。薛家太夫人的三佩獨一無二之處就在於那玉的獨特。玉佩看起來是綠色的,放進水里卻變成透明的,讓人只能看到那雕刻在玉上的牡丹、梅、或者竹,還有歲月靜好四個字。這一點才是三佩獨一無二、無法仿製之處。當年父王想把梅佩隨時掛在腰間紀念母妃,可又怕磨損或者丟失,就請皇上身邊的福公公照著仿製了一塊。你們應該都聽說過。福公公愛好雕玉,而且手藝極佳。只是,呵呵。福公公喜歡在他的作品上都留下他特有的記號。」

    吳太妃幾人已經開始冒冷汗,吳太妃甚至要伸手奪那玉佩,只是南征眼明手快,先把那玉佩拿在了手中。

    鍾離浩冷聲道:「你們信不信都沒有關係,進了宮。把這塊梅佩和太后娘娘那塊牡丹佩同時放進水里不就知道到底是真的梅佩還是父王仿製的那塊了?剛好那福公公也在呢。所以不用擔心本王會誣陷你們。」

    吳太妃和何玉几人的腿腳已經開始打抖了,其實只要鍾離浩說的這些話是真的。只要真的有一塊仿佩,那麼無論這塊佩是真是假,都已經證明何玉她們在說謊。

    老王爺是在先太妃死後才拿梅佩去找福公公仿製的,那麼,先太妃又是什麼時候把梅佩給何玉做定禮的呢?託夢?狡辯說老王爺當時是向何玉借去的?可是他們不知道到底是哪年仿製的啊。

    這時北戰端來一盆水,南征把那塊梅佩放入水中,並沒有任何變化……

    鍾離浩冷哼一聲:「既然知道薛太夫人的三佩獨一無二,好歹也先打聽一下到底為何獨一無二再拿梅佩說事!南征,帶上這塊梅佩,送何夫人一家去府尹那喝茶。」

    何玉噗通一聲跪下,拼命磕頭:「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先太妃當年確實說過要定娃娃親,只是還沒有交換信物,吳太妃聽我說了舊事,同情我們才將這塊玉佩給我們的。求王爺恕罪,瑤兒她們姐妹什麼都不知道啊。」何月瑤和何月盈也趕緊跪在何玉身後。

    吳太妃也面色發白:「是……是這樣的。我……看她們母女這麼誠心,死守著婚約,又沒有信物……就……就將你父王的這塊佩給給她們了。 」

    鍾離浩瞇起了眼:「對了,有件事本王還沒跟母親提呢。前日里父王生前的一個親兵統領說父王曾經答應將鍾離菡許配給他,本王是不是要應下呢?人家可是真的拿得出父王留下的信物呢,還有眾多親兵為證。鍾離菡畢竟是父王的女兒,本王就替她討個體面,請求皇后娘娘為他們賜婚如何?」

    吳太妃急得跳起:「胡說,他說你就信啊?什麼信物?你父王他三天兩頭就賞賜那些人,隨便拿出一個就能說是信物嗎?」

    鍾離浩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母親的意思是父王的親兵統領、大昱朝忠心耿耿的兵士,還不如一個前朝叛軍統領、廢王爺的女人可信咯?」

    吳太妃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她深知,鍾離浩完全有能力、也狠得下心來將某個親兵統領和鍾離菡的「婚約」做實。那可是她唯一的親生女兒!

    吳太妃這次真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是,為了鍾離菡,她不得不低頭:「王爺,都怪本妃心太軟,耳根子軟,其實想想,婚姻大事哪能只聽一面之詞呢?」怨只能怨自己從來不了解老慶親王!

    鍾離浩冷哼一聲,甩手走了,南征收好那塊仿製梅佩,趕緊跟上。

    北戰臨走前還很不解恨地瞪了何玉母女一眼:「王爺大婚在即不屑於為你們破壞心情,這次就放你們一馬。想在京城呆著,就安分一點,什麼垃圾貨色,也想算計我們王爺。」

    鍾離浩主僕三人走了,院牆拐角處閃出一個滿臉陰鬱的人,正是鍾離麒。

    ……

    安然確實一點不擔心鍾離浩那個面癱狐狸,她此時正在君然的書房裡「交割遺產」。

    君然已經開始任職了,皇上親自任命的六品「御前執筆」,相當於皇上的秘書,幫皇上整理資料,記錄要事。

    狀元直接任七品官職的較多,但六品的也不是沒有。值錢的不在於品級,而是「御前」二字。君然是大昱史上第一位參加每天早朝並站在殿內的六品官,也是頻繁出入御書房的低品級官員。

    一般情況下,四品以上官員才上朝,王爺、皇子、以及二品以上文武官才有資格站在殿內。比如冷弘文是從四品,每天就只能站在殿門外的隊列裡看著君然年輕的身影走進大殿。本來這是一件多麼光宗耀祖的事啊,可是現在,君然姓夏。

    鍾離赫知道君然正在跟安然學習英文,也知道君然對「下西洋」充滿嚮往,想著將他帶在身邊學習兩三年後,倒是可以培養他著力於「國際貿易」以及福城、粵城這類海港城市的經濟發展。

    安然進屋的時候,君然正在謄抄一份資料,見安然親自端著的薏米紅棗羹,趕緊放好筆伸手接了過來。

    安然笑咪咪地看著君然喝了羹湯,向冬念望了一眼。

    冬念明了,將手中的妝奩盒放在桌上,帶著眾丫鬟退了出去。

    安然打開妝奩盒:「這是娘最後留下的產業和財物,我已經將麗美銀樓、百香居、和京郊的兩個莊子、還有夏府都過到了你的名下。這些珍珠和首飾,我留一半作為念想,另一半等你成親的時候,我代娘給你媳婦。娘留下二十八萬兩的銀票,我添了十二萬,這四十萬你收好。」

    君然大驚,一口拒絕:「姐,這都是娘給你留下的嫁妝,還有你自己掙來的,怎麼能給我?我已經長大,是男子漢了,可以自己掙下產業。姐,你疼我,給我留下夏府和一個莊子就夠了。其它都作為你的嫁妝,他們都說了,嫁妝豐厚才不會被婆家欺負。」

    安然嗔了他一眼:「男子漢怎麼呢,男子漢就不要娘和姐姐了?我告訴你君兒,你就是八十歲,還是我弟弟,還要聽我的話。」

    君然忙道:「姐,我到一百歲都聽你的話,但是這些東西我不能收,這些都要作為你的嫁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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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備嫁

    安然姐弟一向沒紅過臉,這次卻為了財產爭執起來,甚至玩起了冷戰。不過,人家爭產爭的是「要」,他倆爭的是「不要」。安然第一次發現,這個古代原裝的雙胞胎弟弟,執拗起來絲毫不輸於她。

    鍾離浩看著兩張緊繃的臉苦笑,這要是爭著要銀子吧,他倒是可以拿出自己的銀子給他們勻勻,現在是爭著不要,他總不能說:「你們都不要,給我好了。」

    沒辦法,未來小妻子不能得罪,小舅子雖然不能訓斥但可以忽悠啊,鍾離浩果斷地決定「黑」一下自家純良的小舅子。

    於是,君然被鍾離浩拉到書房裡「懇談」了半個時辰,出來的時候,君然乖乖地找到了安然:「姐,你不要生氣了,那些店契和銀子我都收下就是,反正我的就是姐的,姐任何時候需要了,再回來拿。」

    安然大喜,抓來鍾離浩「求教」:「快說說,你是怎麼說服那個固執的熊孩子的?我好說歹說都說不通,你這三兩下就把他搞定了?」

    鍾離浩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唇,安然知道他這是又「敲詐」上了,不過誰讓自己的好奇心太強呢,只好認命地獻上香吻一枚。

    如願得了便宜的鍾離浩笑得像只千年老狐狸:「我就跟君然說,我們慶親王府是個空殼子,產業都被那個太妃和眾姨娘庶子敗光了。如果然然你把所有財產都陪嫁過去,娘家又沒有足夠的財勢,早晚被那群人吞了。那樣的話,嫁妝越多,你就越危險,不如留一些在娘家,一來壯大娘家聲勢。二來也備個萬一。」

    安然捶了鍾離浩一下:「以為你多大能耐,原來是忽悠我們家君兒呢。」

    鍾離浩一揚眉:「這不是忽悠,是策略。打蛇要打七寸,說服人的重點是要看那人最在意什麼,君然最在意的就是你在王府能過得好。對了然然,我已經將美麗花園和紅紅火火的所有地契房契身契都改在你的名下,我們的合作契約作廢,只有紅紅火火改成你和黎軒合作,保留黎軒一成半的份子。」

    「為什麼?好好的為什麼要改?我們還需要分那麼清楚嗎?」安然訝然。

    這句話大大取悅了鍾離浩,摟過安然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熱吻。完了氣息迷離地在安然耳邊說道:「夫妻一體,我的就是然然的,連我這個人都是然然的。所以那些店鋪沒必要分什麼四成六成。反正然然的私房錢將來也都是我們兒子女兒的,多存些,免得以後生多了,你這個當娘的體己不夠分,呵呵」。

    安然又羞又腦:「你當我是母豬啊。還‘生多了’?」

    鍾離浩呵呵笑道:「哪有這麼漂亮的母豬?如果然然是母豬,我不是成了公豬?」

    安然的幾項生意拓展速度都是驚人的,現在在全國都已經分別有了十幾個分店。

    至於錦繡布莊,為了讓「老鄉」的心願更快達成,讓更多人享受到「老鄉」研織出來的那些多式多樣、美麗的面料,安然採取了區域代理銷售制。這等於又帶動了一批人跟著錦繡布莊掙錢。織布坊也迅速擴建,還在福城的郊區增設了一個織布坊。如今,安然郡主在老百姓中的口碑是相當的好。在商業圈中的影響力也很大。

    安然名下的四個莊子(福城三個,京城一個)和君然名下的兩個莊子除了糧食產量高,還以盛產稀奇水果著稱,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呢。

    自己掙下的如此龐大的私產,已經讓人垂涎三尺。更別說眾多娘家人還在興致勃勃地準備的嫁妝。

    大長公主早就讓鍾離浩偷偷報了新房的尺寸(當時還未出孝期,不好大張旗鼓地上門丈量)。做了全套紫檀木家具,還準備了三百抬塞得嚴嚴實實的嫁妝;大將軍王府也準備了三百抬;為了不逾越大長公主府和大將軍王府,黎軒和蓉兒準備了一百抬,但其中一整大箱的名貴藥材可不是一般富貴人家可以弄到的;聽說冷弘文和謝氏也結結實實準備了一百抬。

    鍾離浩原本計劃六百六十六抬聘禮,一般情況下,聘禮都將作為嫁妝返回的,這樣一來,將來那麼的嫁妝多佔位置?安然連連嘟嚷著不划算,還不如折合成銀票放著呢。於是,鍾離浩決定,聘禮最終壓縮成三百三十三抬,其餘的直接用金元寶和銀票壓箱底。

    王妃有專門規制的禮服,成親那天是不能穿普通嫁衣的。幸好安然精心準備的嫁衣與傳統嫁衣很不同,成親第二日、回門、或其他大日子也都可以穿,倒是沒有白白浪費。

    在鍾離浩的強烈要求下,安然還親手做了三套情侶睡衣和兩件情侶睡袍,另外還給鍾離浩做了三套裡衣。當然,都是讓麗梅幫忙裁好,她再親手縫製。

    因為這幾項女紅任務,待嫁的日子,安然是忙碌的,鍾離浩是焦急的。

    當日子來到倒數第七天的時候,鍾離浩和安然躲到「豪客來」自己專用的包間裡「二人世界」。今天晚上,安然就要回冷府待嫁了,之後的六天,到成親前,安然和鍾離浩是不能見面的。

    鍾離浩強制安然坐在自己懷裡,摟著她咕噥:「然然,我真要六日都不能見到你了嗎?我夜裡偷偷去瞧你可好?每日就說幾句話也好啊。」

    安然好笑:「六日之後我們就天天在一起了,到時候你都要覺得膩味了呢。」

    鍾離浩看著懷裡嬌笑呢喃的寶貝兒,笑著吻了上去:「寶貝然然,跟你在一起,一輩子我都嫌不夠,怎麼會膩?」

    鍾離浩的吻從輕柔到熱烈,從溫情到狂熱,如這盛夏的驕陽……

    現在天氣熱,穿著單薄,兩人的肌膚隔著薄薄的布料灼燙著彼此,加上鼻尖縈繞著的安然獨有的香氣,鍾離浩感覺體內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燥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血管內瘋狂攪動,讓他血脈噴張,又似乎有人拿著毛刷子在撩撥他的心,讓那種癢癢的感覺從骨子裡滲出來。

    鍾離浩肆意地瘋狂吮吸著安然口裡的香露,好似要吞噬了她的舌頭,甚至,把這個嬌人兒整兒個都吞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他摟住安然的那隻手加了幾分力道,將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懷裡,另一隻手,從她的后腰。緩緩地向上移動。

    安然沉浸在鍾離浩如火的熱情之中,忘了自己在哪裡,也忘了自己是誰。忽然覺得肩頭一涼,鍾離浩修長的手指,已經將她的裙衫褪到了臂彎,露出了白嫩嫩的香肩和淡紫色的肚兜。

    安然驚呼一聲,抱住自己裸露的雙肩。卻讓鍾離浩正在冒火的眸子更黑了。他一手拉下安然的雙手,將頭埋進安然的前胸,貪婪地吸取那馥郁的馨香。

    低沉性感的聲音,夾雜著滾熱的鼻息:「然然,寶貝兒,我忍不住了。如何是好?」

    越接近婚期,鍾離浩發現自己的定力越發差勁了,每次抱著安然親吻。不要一會兒身上就會起反映。可是若不讓自己抱抱親親的話,他簡直……無法想像。這真真是一種癮,碰,難受,不碰。更難受。

    此刻,他就覺得自己的理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那柔白瑩潤的肌膚、細巧精緻的鎖骨、還有紫色肚兜下渾圓的起伏,都令他恨不得化身為狼,一口吞了懷裡鮮香的小白兔。

    臀下堅挺的異物,胸前灼熱的氣息,都讓安然清晰地感覺到鍾離浩膨脹的慾念。她知道他已經憋了很久,也不介意提前洞房,反正再過六日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可是,她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在酒樓裡啊!而且一會兒還有人來。

    「浩……浩哥哥,再過六日我們就成親了,你……忍忍……再忍忍。」安然顫聲輕勸,卻是一動都不敢動,雖然兩世都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但小說中的描述還是讓她知道這個時候的掙扎對鍾離浩來說只會是更深的誘惑。

    「寶貝兒,寶貝然然,我……真的忍不住了。」鍾離浩抱著安然豁然起身,向里間走去,里間有一個軟榻。

    安然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浩哥哥,不要,待會兒黎軒哥哥和薛大哥會來,浩哥哥,他們看到我們的樣子會猜到的,浩哥哥,你再忍忍,我不要沒臉見人。」

    安然成串的眼淚瞬間將鍾離浩的慾火澆滅了一大半,那水濛濛的的眼神和哀求的話語讓他的心刺痛。他這是在做什麼?居然把然然嚇成這樣?

    鍾離浩抱著安然坐在榻上,掏出帕子笨拙地幫她擦眼淚,一邊柔聲哄道:「不哭,然然不哭,我不那樣了,真的不那樣了。寶貝乖,再哭眼睛就腫了,黎軒他們以為我欺負你呢。」

    他這時才想起黎軒和薛天磊晚點要過來一起用餐,趕緊把殘留的一小半慾望拼命克制下去。唉,都怪然然太過誘人,讓自己這個「不近女色」的人這麼容易就把持不住了。

    安然嘟起嘴,擰起他腰間的軟肉重重旋了一下:「你這還不是欺負我嗎?」

    鍾離浩在那玫瑰花瓣似的紅唇上輕啄了一下,一邊幫安然拉好衣服細細整理,一邊壞笑道:「等到洞房那日,然然就知道怎樣才是欺負你了。寶貝兒,我忍了這麼久,洞房那日,你可要由著我才行。」

    安然的臉上唰地一下又是紅雲燃燒,這個人,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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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00:25:28 |只看該作者
第188章 都眼熟

    為了轉移鍾離浩童鞋的注意力,避免再次擦槍走火,安然不肯再讓鍾離浩抱在懷裡了,保持一定距離,拉著他坐在窗前看風景。當然,安然躲在聚攏的紗簾後面,他們的包間又是在二樓,她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外面卻不易看到她。

    「豪客來」建在一個地勢較高的坡地上,面對著京城最繁華的商業街。因為地勢高,又在二樓,站在窗邊往外看,視野開闊,還有一種「居高臨下、俯瞰四野」的氣勢。

    鍾離浩一邊玩著安然的小手,一邊跟她說何玉母女的事:「鍾離麒要納那何月瑤為貴妾,她們恐怕就要這樣賴在王府了。」他沒說的是自己倒是希望那母女三人呆在王府,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樣他的人監視起來也方便,不容易被發現。

    安然好奇道:「那個什麼晉王是異姓王吧?」否則何月瑤就是鍾離麒的堂妹,怎麼能通婚?不過安然所知道的大昱開國以來的兩位異姓王都是武將,一位是昱元帝的拜把兄弟,在戰場上拼死救過昱元帝,開國後被封為一字並肩王,雖然不是世襲罔替,但他的子孫還是得了一個世襲的爵位---威國公。

    另一位就是她的外祖父大將軍王,襲五代,但繼承爵位的必須是能帶兵打仗,夠將軍資格的子孫。

    而「晉王」這個封號聽起來更像是皇家子嗣。

    鍾離浩點頭:「是,他在我們大昱是異姓王,但他也是大珉朝的皇室後人。當年,他的父親是大珉的晉王世子。他的母親,也就是晉王世子妃不受寵,為了避免側妃和其他姬妾的謀害,躲到莊子上養胎,無意中救了我的皇伯父,那時皇伯父受皇祖父之命偵查敵情被毒箭射傷,剛好昏迷在那世子妃莊子裡的後山下。」

     然「哦」了一聲:「後來大珉倒了,你皇祖父和皇伯父為了感謝世子妃的救命之恩,就赦免了她們母子,並立她兒子為晉王。」

    鍾離浩笑著捏了一下安然的鼻子:「我們家然然就是聰明。大概就是這樣,當時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是籠絡一些舊朝臣子的心。那時候,不少地方大員因此看到新朝廷的'懷柔政策'。主動投誠,避免了更多戰禍。」

    安然蹙眉:「大珉朝滅亡的時候,那位晉王還是個嬰兒,怎麼就存了復國造反之心?難道是她的母親心有不甘,存心教導他報仇?」

    鍾離浩搖頭:「不。據說他的母親是一位貞靜嫻雅的女子,也感念大昱朝對她母子的厚待。而且,在晉王三歲的時候,他的母親就死了。教導他的是他身邊的一位嬤嬤,後來我們才知道,那位嬤嬤其實是晉王的親姑姑。大珉朝的永安公主。永安公主是宮女所生,在大珉皇宮裡極不受寵,默默無聞。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位公主。也因為如此,她在晉王身邊那麼久都沒有被人察覺。直到晉王叛亂失敗,她留下遺書上吊自盡,前朝公主的身份才被傳開。」

    「那天北戰好像說那個何夫人也是什麼長平郡主?」安然聽得越發好奇,好像在聽電視劇情。

    鍾離浩見安然感興趣。也是有問必答:「何夫人的祖父和父親都是開國功臣,尤其是她祖父。如果沒有犧牲的話,功勳並不低於當年的一字並肩王。在大昱建朝之前的最後一次大戰中,何將軍父子都被敵人的毒煙圍攻,最終戰死,留下何玉兄妹二人。皇祖母和皇伯母憐惜他們兄妹是功臣留下的孩子,就留在宮裡教養。何玉的兄長後來也成為將軍,立下不少功勳,何玉沾了父兄和祖父的光,被封為長平郡主,十六歲的時候,由皇祖母賜婚,嫁給了晉王。晉王失敗後,他和他的兩個兒子都死了,父王看在何玉兄長曾經救過他的份上為何玉母女三人求情,皇伯父也念何家世代忠良,免了死罪,貶為庶民,還讓她們母女三人收回一小部分財產,回何家的祖籍瓊州去。」

    安然撇嘴:「你父王救了她們母女,她竟然還反過來算計你,真不是……」話未說完,就發現鍾離浩兩眼發直,似乎發現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也不禁屏住呼氣,順著鍾離浩的視線望去,街對面的一個小麵攤上,一位滿臉大鬍子的人正在吃麵,時不時抬起頭四處張望一下。

    那個人感覺很面熟,好像在哪見過?不過安然在腦海中搜索了一遍之後,還真是沒發現映像中的哪個人有蓄著大鬍子的。

    鍾離浩叫了南征進來,指著街對面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南征點頭,退了出去。

    這時,安然看見一個農婦打扮的女人走到大鬍子身邊說了句什麼,然後從手上的竹籃裡掏出一個木盒子給大鬍子。暈了,又是一個面熟的人,不過仍然想不出是誰。農婦?是自己莊子上偶然瞥見的農戶嗎?安然現在的記性實在太好,只要見過一面的人基本都不會忘記。那麼,那個大鬍子又是誰?那個農婦是賣東西給大鬍子呢?還是他們本來就是熟人?

    鍾離浩交代完南征回到窗邊,安然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那個大鬍子很眼熟,還有那個女人也是。」

    「大鬍子?然然怎麼會覺得那人眼熟?女人?什麼女人?」鍾離浩驚訝地又看出去,安然也轉回頭:「咯,就是站在大鬍子……」嗯,不對,怎麼兩個人都沒了。

    安然四處張望了一下,還是沒有發現那兩個身影。

    鍾離浩拉著安然的手急切地問道:「你還沒說呢,怎麼會覺得那個大鬍子眼熟,你在哪見過他嗎?」

    安然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映像中我似乎沒有見過長那麼一大圈鬍子的人,可就是覺得感覺熟悉,奇怪了,應該是我見過跟他長得相像的人吧?對,應該就是這樣。」

    鍾離浩還想再問,門外的舒安敲門:「爺,黎軒公子和薛侯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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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00:25:39 |只看該作者
第189章 鑽石恆久遠

    舒安話音剛落,黎軒和薛天磊已經推門進來。見到鍾離浩二人站在窗邊,黎軒笑道:「怎麼,這麼著急盼我們來啊?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哈哈。」

    鍾離浩酷酷地「哼」了一聲:「臭美吧你,我們只是很久沒看到天磊了。」

    薛天磊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啊喲喲,大冰塊,感動死我了,來來來,咱兄弟抱一個。」

    鍾離浩「厭厭」地回了一個白眼:「去去去,回去抱你們家小圓子去。哪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小圓子滿月都不回京。」

    小圓子是薛天磊那個妾室生下的胖兒子,圓咕隆咚的可愛極了。

    薛天磊滿臉「初為人父」的喜悅笑容:「這不是手邊事急,沒能趕上嗎?」

    幾人嬉鬧了幾句,坐下飲茶。薛天磊從佳茗手上接過一個紅木匣子遞給安然:「知道你最喜歡稀奇古怪的物件,這是我偶然買得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值不值錢,但看著閃閃的挺好看。」

    安然打開一看,整盒的裸鑽,在大紅色的錦緞上光芒閃爍,璀璨奪目。不由驚呼出來:「鑽石誒!薛大哥,你從哪裡弄來這麼多的鑽石?我太喜歡了。」

    薛天磊見安然喜歡,笑得更燦爛了:「從幾個長得烏漆嘛黑的番人手裡買來的,原來這叫鑽石啊。呵呵,安然喜歡就好。」他還擔心自己被那兩個番人坑了,現在看到安然如此喜歡,什麼都值了。

    「喜歡,喜歡,當然喜歡。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安然笑得兩眼彎彎,想起了前世耳熟能詳的廣告詞。

    黎軒好奇道:「小然兒。看你開心成這樣,這個鑽石很值錢嗎?不過是挺閃眼的。」

    安然興致勃勃地,差點忘了自己身在古代:「當然,鑽石代表永恆,代表天長地久、永生不變的愛。有人說,鑽石是天上星星的碎片,也有人說,它是諸神的淚珠,其實,最恰當的比喻應該是鑽石就是丘比特之箭。所以。鑲嵌鑽石的首飾,尤其鑽石戒指是男人送給妻子最好的禮……」

    安然突然覺得氣氛不對,薛天磊、黎軒、還有旁邊侍候的舒安、舒敏都呆愣愣地看著她。鍾離浩則是一臉焦急,幸好南征、佳茗等男侍衛都退到外邊去了。

    安然摸了摸鼻子:「呵呵,這些都是浩哥哥跟我說的,是他的番人朋友告訴他的,浩哥哥前幾日還說要找鑽石來做一對婚戒呢。」至於鍾離浩怎麼應付過去她不管了。反正那個面癱狐狸就是一隻成了精的萬年老狐狸,自然不會露出馬腳。

    鍾離浩有一個龐大的海運船隊,確實有幾個比較熟悉的番人。此刻聽了安然的話很快反應過來:「丘比特就是番人的月老,丘比特之箭就是月老的紅繩。因為鑽石至堅至硬,番人認為它像徵著忠貞永恆的愛情,他們在成親的時候會用鑽石鑲嵌戒指。戴在新郎新娘的無名指上,因為無名指和心臟相連。」幸好前幾日安然讓鍾離浩打婚戒的時候解釋了一大通,他這會兒才能說得煞有其事似地頭頭是道。

    看著安然若無其事地專心賞鑑鑽石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被她充分信賴,信他的能力和愛她護她的心,依賴於他的全心呵護,鍾離浩頓時感覺自己的心暖暖軟軟如一潭春水。這個女子,他怎麼愛都愛不夠。感謝老天。讓她從千年之後來到他的身邊。

    「咳咳」黎軒十幾年來看慣了鍾離浩冷冰冰的模樣,實在受不了他現在那副深情款款的眼神。這個大冰塊,在他們面前倒是一點不遮掩。 「這裡這麼多鑽石,不如也送我和蓉兒一對鑽石戒指如何?」

    「當然好啊,」安然很爽快地回答,「我讓麗美銀樓最好的師傅來做,你和薛大哥各一對。」

    薛天磊看著安然興奮的笑臉,心裡又開始隱隱作痛,他把自己的感情深深埋在心底,可是埋得越深,不小心觸碰到的時候越痛。

    鍾離浩沒有錯過薛天磊幾不可聞的輕嘆和眼裡一閃而過的落寞,薛天磊一直沒有讓他們見到那個妾室,但是小圓子滿月那日,他無意中看到了那個把小圓子抱給奶娘就趕緊躲回後院去的女子,有三四成像然然,尤其是那雙眼睛。

    「對了大冰塊,關於銀行在全國的佈局速度和順序,我擬了一個方案,你和安然有時間的時候幫我看看,我再遞上去給皇上。」薛天磊艱難地轉移心思,岔開話題。三個人在局中,有兩個幸福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至於他心底的痛,痛多了,痛久了,就會麻木了。

    「好啊,」鍾離浩一口答應,「不過肯定要等到成親後了,天磊你這次不會這麼快離京吧?總要坐鎮總行一段時間不是?還有,薛瑩的婚事好像也就在下個月吧?」

    薛天磊點頭「是,下個月三十。我在年前都不會走遠了,準備在冀州幾個點先開分行。民間對銀行的接受度比我們預計的高,還是朝廷的信譽好,老百姓對皇上這幾年的政策很是信賴。」

    鍾離浩和安然指婚後,薛瑩不得不死了心,國公夫人抓緊時間選擇了幾家還算門當戶對的。薛瑩說親的時候雖然已經十七歲了,但她的閨譽一向不錯,又有很好的家世,還不算太難,最多被人認為是「太挑剔了」所以拖到十七歲還沒定下親事。

    最後選定的人選是明德侯府的世子,明德侯世子今年二十,才學稟性都很不錯,之前有定了一門親事,是自家的表妹。誰知在成親前那個表妹跟一個窮秀才私奔了,據說窮秀才曾救過在上香途中不小心落水的那個表妹,兩人遂一見鍾情,山盟海誓。那個表妹的父母一氣之下雙雙病倒,當然,婚約肯定是立馬取消了。

    安然聽聞此事時唏噓不已,這古代怎麼那麼多讀書人玩「英雄救美」?她還真是不敢相信一見之下就有那麼多的真愛,是真愛就不會帶自己愛的女子私奔了。這古代不同於現代,若真愛了父母不同意偷偷拿走戶口本登記了就是合法夫妻,在這裡講究「聘則為妻奔為妾」,一輩子都不再有光明正大為妻的可能,若是再遇到薄倖的渣男,此生就一個字,慘!

    自從得知那次在吟梅小築「醉倒」的真相後,安然也知道了薛瑩喜歡鍾離浩,有一次還打趣他:「瑩姐姐對你一片痴心,怎麼就沒打動你呢?莫非你也知道表兄妹通婚對子女不好?」。當時鍾離浩一揚眉:「如果然然是我表妹,我就照娶不誤,大不了不要孩子。」

    四人小聚後,鍾離浩親自送安然回了冷府。

    馬車裡,鍾離浩輕摟著安然:​​「然然,這六日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黎軒給的那塊吸毒白玉要隨身帶著,舒安和舒敏也不能離了身邊知道嗎?還有,我的人會輪班在暗中守著你的院子,舒全知道怎麼跟他們聯繫。」

    安然嗔道:「知道了,你說過很多遍了,年紀輕輕就這麼羅嗦。」

    鍾離浩低下頭,在安然唇上輕咬了一口:「小丫頭,敢嫌爺羅嗦?看爺到時候怎麼整治你。」說完又一把摟緊了懷裡的人:「寶貝兒,記住,這六日里每天都要想我,我會知道的。」

    聽到安然紅著臉「嗯」了一聲,他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安然下車去。

    冷弘文親自帶著一眾人在門口接安然,看到馬上的鍾離浩趕緊迎上去行禮,鍾離浩伸手擋住了:「岳父大人,然然這幾日在府裡,就請您多照顧了。」

    冷弘文忙道:「王爺放心,郡主這是在自己家裡,沒有人敢怠慢的。郡主院子裡的一應事務,下官都會親自過問安排,一定不會出任何差錯,也不會讓任何人不經郡主的同意隨便出入靜好院。」

    上次二皇子和冷紫月的事,冷弘文事後越想越不對勁,德妃和二皇子一直打安然的主意,怎麼突然間跟紫月攪上了?那天的酒是素酒,根本不會醉人的,而且二皇子即使真的要跟紫月咋樣,也沒必要跑到慶親王爺的休息室裡啊。還有紫月的那兩個丫鬟好好地暈倒在荷花池邊,還說紫月看上慶親王,要害安然……疑點太多了。

    再聯繫上謝氏突然要搞什麼素宴,非要請慶親王爺參加。冷弘文並不傻,還是個從小就傳出神童美名的才子,他知道整件事必然不像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無論如何,幸好最後出事的不是他的福星嫡女,甚至還讓他難得地享受到女兒的一次溫情,他也不打算追究了。以慶親王的狠辣,該處理、能處理的一定都已經做了,也不需要他出手。至於謝氏,想是在那德妃的逼迫下做了什麼,不過她自己最後反倒嚐到了苦果,也沒必要再懲罰了。謝氏還算是個合格的當家主母,德妃和二皇子現在也還得罪不得,而且冷府這幾年負面傳聞太多了,再休妻什麼的實在不是件好事。

    不過,這次安然回來待嫁,一向不管內務的冷弘文已經決定親自安排相關事務。總之,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差錯,這也是他與女兒女婿、甚至兒子君然修補關係的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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