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憐 -【奉命當丫鬟(叫我老大之五)】《全文完》

個人言論

第九章

　　入了夜，於娜記得翠羽的交代，來到柴房前面跟她會合。

　　她還很好心地帶了表哥幫她買的一些首飾，以防翠羽在逃跑的途中，沒了盤纏又要墮入風塵了。

　　「翠羽姑娘，你來啦!」等了一會兒，翠羽才姍姍來遲。

　　「是呀!」翠羽滿不在乎地應聲，態度跟先前那無助脆弱的模樣大相逕庭，看得于娜滿心疑惑。

　　「咦?翠羽姑娘怎?沒有帶包袱?」於娜疑惑地看著她。

　　「包袱??什?我要帶包袱?我又沒要走!」翠羽一臉不解地看著於娜，好象於娜說了個大笑話。

　　「可是……你先前跟我說……」於娜不明白，困惑地看著翠羽。

　　怪了!翠羽姑娘不是說她要走嗎?怎?現在又這樣問她呢?

　　「說什??」翠羽嬌笑了一下，繼續柔柔媚媚地說：「說我要走是嗎?要你幫我忙是嗎?」

　　「是啊!」於娜點點頭，心裏不明白翠羽怎?態度這?悠哉。好奇怪喔

　　「呵呵……」翠羽笑了出來。

　　「翠羽姑娘笑什??」於娜不明白翠羽怎?突然笑，卻打從心底不喜歡翠羽的笑法，太假也太噁心了。

　　「我笑啊……」翠羽眼睛嬌媚地往於娜身上一溜轉，聲音柔美但不帶任何溫度地接著說：「我笑你笨、天真、容易相信人啊!」

　　這愚蠢的於娜!當真以?她要走嗎?

　　笑話!她可是尋歡閣挂紅牌的花魁，哪能這?隨隨便便就輸給個黃毛丫頭?

　　如果兩人之間有其中一個人必須消失，那個人也必須是眼前這個於娜，而非她翠羽!

　　「我?」於娜不可置信地看著翠羽，不明白?什?翠羽要這?說她。

　　「不是嗎?」翠羽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哪有?明明就是你說……」於娜生氣，想要反駁翠羽的話。

　　「是我說要走，是我說怕被賣到窯子去，是我要你幫我逃的，是不是啊?」翠羽幫於娜把話接完。

　　「對啊!」於娜點點頭。分明就是翠羽姑娘自己要求的，不然她才不會擺著睡覺時間不睡，三更半夜跑出來呢!

　　「所以我說你不聰明嘛!」翠羽再度柔媚地笑了。

　　於娜惱怒地看著翠羽，不是挺高興翠羽說她笨，她明明很聰明，都可以偷懶不做事又讓大家喜歡她，?什?這翠羽一定要說她笨。

　　「喲……生氣啦?」見於娜不回話，翠羽開始嘲諷，「我來告訴你好了!今晚的確是有人要消失，不過不是我，而是你!」

　　「我?」於娜更加不懂了。

　　「是呀!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賣到最下等的窯子去，包管東方決這輩子都不會找得到你!」翠羽笑得可甜蜜了。

　　「窯子?」於娜開始懂了。翠羽騙她!

　　「對啊!」翠羽的聲音酥得仿佛可以化人骨。「你放心，姊姊我幫你找的地方，裏面絕對沒有姑娘可以待超過十年還活著的!」說畢，她的笑容顯得陰森。

　　「不要!」於娜大驚失色，連忙轉身要逃。

　　「想逃?別作夢了!」翠羽淩厲地喝道，連忙捂住自己的口鼻，另一手則撒出一些粉末。

　　是迷藥。

　　「唔……」於娜很快就全身軟了下來，隨即昏迷過去。

　　翠羽等了好一會兒，直到迷藥不再彌漫空氣中，才緩緩放下捂住口鼻的手，並且將昏迷的於娜拖進柴房，順便上鎖。

　　「賤騷蹄子!憑你也配跟我搶男人?過兩天等龜奴來把你接走，看你拿什?來跟我搶?」冷哼一聲，翠羽得意地離開柴房，回到自己的院落。

　　東方決並沒有在雷家莊久留，隔天他便拜別於嬿，準備趕回去見於娜。

　　臨走前，於嬿突然開口對他說：「表哥，你要好好照顧我姊，她雖然感覺上很懂事，其實她一向笨笨的，容易胡亂相信人。」

　　「你猜到了?」東方決沒有太驚訝，因?于嫵向來精明。

　　「好歹我也做人家的妹妹十幾年了。」於嬿笑嘻嘻的，正當東方決想開口誇她長大許多時，她又開口了，「還有一件事，表哥，我的婚禮只送百繡堂的織品實在不夠大方喔!」

　　「你……」講話刻薄的死性不政，算雷震宇倒楣娶到你!東方決心裏憋著這句話不好講出口。

　　「路上小心啦!」於嬿交代完，便高高興興地進屋了，留下東方決一面搖頭，一面?雷震宇默哀。

　　回程的路上少了那些賀禮，東方決的腳程快多了，還比?人預期的早了三天回到東方別府。

　　一進門，他便急著找於娜。

　　問綠兒，綠兒也說不上所以然來，「昨天還看于姑娘拉著我說話，今天就還沒看到人，連房裏也沒人。」

　　「你沒到處找找看?」東方決氣急敗壞地問。

　　于娜不是那種好奇心旺盛的人，除非她無聊得緊，不然不會四處亂跑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是!奴婢這就去找。」綠兒很識相地應話，心裏卻在想少爺也真奇怪，現在連正午都還沒過，怎?知道於娜可能不見了?

　　「快去找!」東方決的心裏有種下好的預感。

　　就在東方決也要出去找于娜時，翠羽扭腰擺臀地走進他的房裏。

　　「爺!您好久沒找翠羽了，可讓翠羽想死您了……」不等東方決開口，翠羽便嬌聲抱怨，未了還眼波似轉非轉地看著他，企圖將他迷得七葷八素，好轉栘他對於娜不見這事的注意力。

　　她沒料到東方決的腳程這?快，現在於娜還丟在柴房等龜奴來帶定，她說什?都非得緩緩東方決找於娜的想法，不然就愧功虧一簣了。

　　沒好好教訓那個叫於娜的賤蹄子，她實在下甘心!

　　「你怎?還在這兒?」該死!他居然忘了早就該遣送翠羽回尋歡閣。東方決這時才注意到翠羽的存在。

　　「爺!瞧瞧您說什?話啊?」翠羽一聽，馬上十分誇張地對東方決哭訴，「您一聲不響的把翠羽丟在一旁，害得翠羽對您朝思暮想，茶不思飯不想的，結果您劈頭第一句話居然是這?無情!」說罷，她便開始嚶嚶哭泣。

　　東方決一看，心情更加不好了。同樣是哭，於娜哭得漂亮甜美多了。

　　「得了!你東西收一收，也該準備回尋歡閣了。」東方決冷酷地說著，完全不?翠羽的眼淚動心。

　　「爺……」翠羽不敢相信東方決居然這?絕情。

　　「我說過的話，不想重復第二次。」東方決一心挂念於娜，對翠羽的耐心已經耗盡。

　　「爺……翠羽做錯了什??」不肯這樣輕易認輸，翠羽不敢相信自己在東方決的心裏居然比下上一個青澀的丫鬟。可恨哪……

　　「你沒錯，只是我不再需要你了。」東方決指出事實。

　　「爺……這樣對翠羽太不公平了!」翠羽咬咬牙，還是不願面對東方決這?殘忍的對待。

　　「公平?什?地方不公平?你是個青樓賣笑的，我花了大把銀子將你從尋歡閣帶出來幾天，現在要你回去，又哪里不公平呢?」東方決冷笑了一下，狠狠地將翠羽的美夢打醒。

　　「我……」翠羽心裏怨極了，卻無力反駁。

　　「難不成你以?我會?你贖身?」東方決不屑地說著。

　　沒想到翠羽的算盤打得挺精的，帶她出尋歡閣的銀子已經是天價了，這些日子伺候她吃暍的花費也不少，更別提她常常貪心地索討禮物了。

　　這女人的胃口還真大!東方決嗤笑一聲，看著翠羽的眼神仿佛她是雙破鞋般。

　　翠羽也沒預期東方決居然講出這?殘忍的話，心裏一急，也開始口不擇言了，「究竟那姓于的丫鬟哪里比我強?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你說於娜?」聽見翠羽突然提起於娜，東方決心裏一驚。

　　翠羽怎?會知道他跟於娜的事?難道於娜的失蹤跟翠羽有關?

　　「難不成爺還有別的姓于的姑娘?」這下子換翠羽得意了，她冷笑著反問東方決。

　　「你……」東方決怒視著翠羽。

　　「我?我怎?了?」翠羽假裝一臉無辜的模樣，笑得詭異極了。

　　「你最好不要給我要花樣!」東方決非常確定於娜的失蹤跟翠羽有關。

　　「花樣?翠羽哪敢啊!」偏偏翠羽的表情卻與她現在嘴巴上說的話完全相反，這更令東方決懷疑起她了。

　　「該死!你對娜兒怎?了？！」東方決用力抓著翠羽的手腕，非常兇惡地質問著。

　　他的表情冷得跟冰一樣，看得翠羽心裏直發抖。

　　伺候東方決這?久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兇殘的表情，心裏不由得害怕起來，但她還是強裝鎮靜。

　　「哎呀!」翠羽一吃痛，叫得可大聲了。「爺這是幹什??翠羽又沒說我對那位於姑娘怎?了，不就一時氣憤不過爺的喜新厭舊，多嘴問了兩句，爺何必動這?大怒氣?」一面說著，她還一面眨著淚花。

　　翠羽到底是見過風浪的人，還沒蠢到自己招認她將於娜鎖在柴房。

　　她明白一旦講出來了，自己是必死無疑的。

　　與其如此，還不如堅持不說，任由東方決去瞎猜，還可以替自己換到點時間安全逃走。

　　「最好如此!」知道從翠羽嘴裏是套不出話來，東方決用力甩開她的手，自齒縫進出一聲，「滾!」

　　翠羽被東方決這?一甩，整個人摔在地上。她又羞又氣地看了東方決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氣衝衝地跑出去。

　　一等翠羽離開，東方決馬上招來總管，要總管號召全府的人，仔仔細細地搜查整座府第，非找出於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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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

　　這裏是哪里?

　　現在是什?時候了?

　　她怎?會在這裏?

　　於娜醒過來後，環視四周，心裏一堆問題一一浮現。

　　痛……她撫著自己的手，感覺四肢百骸都好酸好疼，好象被狠狠摔過似的，接著記憶便一點一滴回來了。

　　她想起來了!她被翠羽姑娘騙到柴房前，威脅說要將她賣到窯子去，然後便將她迷暈了。

　　糟了!她現在在哪里呢?於娜再次確認自己的位置，希望還沒有離開東方府才好，不然她就死定了。

　　於娜焦急地發現自己是在一間柴房中，卻分不清楚是哪里的柴房。

　　她硬撐起軟弱的身子，試圖打開門，卻挫敗地發現門已經被鎖住了。

　　怎?辦?她不會真的被賣來當窯姊了吧?於娜慌了起來。

　　那個壞心的翠羽姑娘說過，要把她賣到連表哥都找不到她的窯子去，而且裏面的姑娘都活不過十年……

　　下要啊!她下要那?慘啊……

　　想到就覺得傷心，於娜忍下住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她還想再見表哥啊!她不想當窯姊兒啊!嗚……誰來救她?她不想這?早死啊!

　　因?太害怕了，於娜哭得好大聲。

　　就在她哭到很累時，突然聽見外面有人聲。

　　「少爺，裏面有人在哭!」

　　「把門打開!」是東方決的聲音。

　　於娜聽到，驚喜地大叫，「表哥?表哥!是你嗎?我是娜兒!」

　　門外的人聽到於娜的聲音，更加激動了。「快打開門!」

　　「打不開啊!少爺，這是新鎖，不是咱們府內的鎖!」總管焦急地解釋著。

　　「拿把斧頭來!我把門劈開!」東方決火大地說著。

　　不多時，門果然被東方決劈開了。

　　「娜兒!」東方決急忙沖了進來，看到坐在地上的於娜，心疼地擁著她。「沒事了!」

　　「表哥……」于娜淚痕未幹，還是忍不住要撒嬌。「我好怕喔……」

　　將頭深深埋在東方決寬厚的懷裏，于娜總算安心了。

　　她差點以?自己這輩子真的再也看不到表哥了……多可怕的一件事情啊!還好她還在東方府裏……

　　「不怕……」東方決無限憐愛地說著，將渾身髒汙的於娜仔仔細絀地檢視一番，確定心愛的女人沒受傷，這時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才勉強放下。

　　先前以?他會失去於娜，差點讓他的心跳停止了。

　　幸好……他沒有失去她。

　　擁著於娜，東方決在心裏發誓，從今以後，他要用一生的時間好好寵愛呵護於娜，不讓她受到一點點委屈。

　　「是那個翠羽姑娘!」於娜嚇到歸嚇到，卻沒忘記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急急忙忙要告翠羽一狀。

　　「我知道，我馬上命令人去抓住她!」說完，東方決輕手輕腳地抱起於娜，交代總管去請大夫，同時要總管派人去抓住翠羽。

　　該死的翠羽!居然這樣對待他的心肝寶貝!東方決的心裏掀起狂怒，打定主意若是翠羽落在他手上，非得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表哥，她說要把娜兒賣到窯子去……」於娜蜷臥在男人的懷裏，嘴巴不忘喃喃告狀。

　　「放心，我會讓她自己先到窯子去!」東方決聲音輕柔地安撫著於娜。

　　「她還說裏面的窯姊兒都活不過十年……」于娜餘怨未消，繼續告狀。

　　「那我們就讓她去待待看，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東方決溫柔但冷酷地說。

　　沒多久，他們才要離開柴房，正要收拾細軟準備逃跑的翠羽就被抓到了。

　　「爺……」翠羽還在試圖?自己脫罪。

　　東方決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之後開口吩咐，「把她押回尋歡閣，跟裏面的鴇娘說將她賣去窯洞，看她之前想將娜兒賣到哪個窯洞就將她賣到那裏去，如果尋歡閣的鴇娘沒有照做，我會讓尋歡閣在十天之內關起大門!」

　　一聽完東方決的交代，翠羽當場嚇得暈死過去。

　　「走吧!」東方決並不理會翠羽，只是柔情地看著懷裏的於娜。

　　「嗯……」儘管於娜感到虛弱，她還是擠出甜甜的一笑。「表哥……」

　　「什?事?」抱著于娜走出柴房，東方決溫柔地看著她。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好愛你?」於娜濃情蜜意地對東方決說道。

　　「你現在講了。」心頭一暖，東方決充滿愛意的回答。

　　「那……表哥呢?」於娜也想知道東方決是下是愛著她的。

　　「傻瓜……」

　　「告訴我嘛!」於娜軟軟地央求。

　　「愛……愛死你了!」剛好來得及走到他的房裏，東方決小心將於娜放在床上，輕聲訴說著他對她的情。

　　這一刻，對於娜跟東方決而言，即是永恒。

　　也許他們兩人都不是彼此最喜歡的類型，但當愛情來臨，對方的缺點便不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深愛著對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