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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滕真 -【將錯就錯】《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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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8 01:31:2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滕真 - 將錯就錯

有沒有搞錯呀?他可是堂堂虹月集團的三公子,  
而這個女人長得是圓是扁、人品如何,他都不知道,  
母親居然要他今天去跟她訂婚,他才不要!  
好裡加在的是,他可是身懷二十年功夫底子的人,  
當然要包袱款款,逃婚去也!  
更幸運的是,他居然因為跟監的工作和汪子榆變成好哥兒們,  
甚至慢慢地發展成親親密密的情人關係……  
只是,當他發現她就是當年他逃婚的對象時,  
他當下決定,就算要他一輩子和家人斷了音訊,  
他都要瞞住這個事實,他不要失去她!  
因為她的關懷對他而言已是生活必需品,  
他無法想像失去會是怎樣淒慘的狀況。  
更重要的是,他一定要緊緊守住--愛她、護她一生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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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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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8 01:31: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您說什麼?」周傑倒彈三尺,錯愕地看著親愛的母親大人。

  「奇怪?人家不都說練功可以讓人耳聰目明嗎?你居然可以面對面都沒聽見我的話,我看你還是少練點比較好。」周母環視偌大的練功房,不滿地睞著寶貝兒子。

  堂堂虹月集團的三公子,成天不去公司學習經營哲學,反而一有空就往大陸深山跑,這像話嗎?

  「媽,請您說重點,我剛剛沒聽錯吧?」周傑蹙眉,寧可是他耳朵有問題。

  「傑兒,今天可是你訂婚的大日子,別練功了,快去準備呀!」周母一想到這事,又笑呵呵的拍拍兒的肩膀。

  她這兒子成天只知道練功,從小到大所有休閒時間全泡在廟裡,幸好沒被拐去當和尚。但他如今都二十四了,卻連段緋聞都沒鬧過,害她愈來愈擔心他的性向,只好主動替他談妥一門親事,免得夜長夢多。

  「訂……訂婚?今天?怎麼我這個當事人一點都不知道?」他扯住老媽的手臂,真的被嚇到了,平時八風吹不動的莊重穩定全毀了。

  「什麼不知道?這事早在你二十歲那年就說定了,現在總算等到對方大學畢業,這麼好的姻緣,當然要好好把握才行。」周母睞了兒子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狡獪。

  周傑被嚇得腦袋當機,久久無法思考,只能呆愣地看著老媽,怎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還發什麼呆?快去準備呀!」

  「媽,妳是不是在唬弄我?」他瞇眼萬分懷疑這個可能性。

  「拜託!這件事證人一堆的,我幹嘛唬弄你?快點!這種事不能遲到的。」周母噙著詭笑轉身上樓。

  這事的確證人一堆,只是當初宣佈喜事時,她挑的時段是這小子興匆匆要去廟裡的前夕,這小子有聽進多少,她可沒什麼把握,反正當時他沒反對,就等於同意了不是嗎?呵呵……

  「訂婚?我居然要訂婚了?」周傑呆呆的走出來,看見總管,順手拉住他,「你知道我今天訂婚嗎?」

  「恭喜小少爺,我們等這天等好久了。」老總管笑得合不攏嘴。

  他嘴巴張得更大,匆匆回到他的房裡,二十四歲就訂婚?依老媽那說風就是雨的個性,肯定一年內就把他給賣了,不!他要乖乖聽話才有鬼哩!

  周傑快速沖澡,包袱啊款款耶!學了二十年的功夫總算派上用場,三兩下輕鬆躲過家人們的監視,逃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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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芝大飯店 貴賓廳

  「媽,妳真要我跟這種人訂婚?」汪子榆蹙眉,第十次問道,手指頭很沒氣質地敲著桌面,隱在小禮服下的修長美腿,也不耐煩的打著拍子。

  昨天才畢業,今天一早就被送進婚紗店大改造,被折騰了半天才知道她「今天訂婚」,搞什麼啊?

  她質問這事是什麼時候決定的,老媽居然拿出記事本,上面清楚記著某年三月二十九日晚上11:35特地告知寶貝女兒訂婚事宜,而沒天理的是她竟然同意了,還在上頭簽名畫押,這心機深沉的臭老媽,一定是趁她快睡著時幹下這樁渾事的。

  於是她淒慘的連對像叫什麼、長什麼德行都不知道,就這樣被訂走了,害她心情糟透了,幸好今天只有兩家人吃飯,若外頭有一票人等著吃喜酒看熱鬧,她絕對翻臉了。

  「呃……再等等嘛!」汪母很怕個性火爆的女兒,在忍耐了一整天後,會壓不住脾氣翻臉,不停地安撫著。

  「是呀!是呀!這時間很容易塞車的。」在小學當校長的汪父也笑著替准親家找理由。

  汪家全員出動,上自汪老太太,下至汪大哥剛出生三個月的小嬰兒,十餘口人全來當見證。

  「有人訂婚遲到,而且超過一個鐘頭的嗎?他們周家有錢就了不起呀?我還沒嫁過去就給這種下馬威,真嫁了,豈不讓人欺負一輩子?」

  周家的確有錢到令人眼紅,虹月集團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金控財團,涉足的領域極廣,他們擁有的財富,幾輩子都花不完。

  但這也意味著階級、拘束和紛爭,哪家大企業沒個大房、二房、三房沒完沒了的,她一點都不希望去當庭院深深的可憐怨婦。

  「丫頭別胡說八道,人家可沒這種心態。」汪老太太說話了。

  汪老太太和周太太在牌桌上認識,很談得來,早在四年前就替兒孫牽妥紅線,深信他們最適合不過了。

  「到現在沒半個人影,甚至沒半通電話說明,奶奶,這些人連妳都不尊重耶!」汪子榆向疼她的奶奶撒嬌。

  「說得也是,怎麼連通電話都沒有,該不會……」汪父不認為對方在擺譜,卻擔心出了什麼意外。

  「你別觸霉頭。」汪母蹙眉數落老公。

  就在大伙胡亂猜測中,周家父母一臉尷尬地趕到了。

  「寬泓,發生什麼事了嗎?」汪父一見到准親家,立刻起身。

  「邦益,這叫我怎麼說呢?」周父一想到寶貝兒子幹的好事,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汪父急問。

  「邦益……是我教子無方,周傑那不肖子……居然逃家了。」周父懊喪的吐實。

  他們找了一上午,卻怎麼也找不到人,直到剛剛才接到他由機場打來的電話,那小子居然狠心準備逃往國外,而且還宣稱,在可預期的未來裡都不會回來,他們只好硬著頭皮來向親家賠罪。

  「什麼?逃家?他難道……」汪父震驚的住嘴,不信地看著他。

  汪家人一片靜默,所有人都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忽然又像裝了彈簧般倏地轉頭看向當事人,她她……不會火山爆發吧?

  「不過請大家相信,我們一定會把那混小子逮回來的,這……訂婚之事能不能稍稍延期呢?」周父努力亡羊補牢中。

  「這……」汪母在心中哀歎,小心地瞄了女兒一眼,這親家大概是結不成了。

  逃婚?她居然被逃婚了?這教她的面子往哪擺?汪子榆怒火直竄腦門,火得想扁人,偏那只逃得比她快,她可沒扁老人家的怪癖。

  忍!忍!忍!她眸子噴火地環視眾家人一圈,忽然詭異地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好啦!既然男主角都落跑了,訂不成婚就不能怪我了,而且這事對我的名譽影響太大,為了我受傷的心靈著想,今後這件事就不必再提了,大家有意見嗎?」

  所有汪家人再次一致地搖頭,不妙,太不妙了,她笑得愈甜美可人,嗓音愈溫柔動聽,就更昭示她心中的怒火燒得有多旺盛,小妮子氣爆了!

  「很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汪子榆小手一拍,了結了這樁令人不爽又蠢到極點的可笑婚約。

  雖然她氣得快吐血了,還有種被人狠狠揍了肚子一拳的深沉傷痛,但平心而論,那死小子真他媽的逃得好啊!至少她不必嫁這種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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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

  「咦?該不會被發現了吧?」周傑見那人回頭望向他這裡,故作鎮定的將目光鎖定在前方,其實心虛的要命。

  一個月前,他進了一家既沒目標也沒遠大理想的怪偵探社,莫名其妙就幹起偵探來了,他的身手好是一回事,可跟監就需要點天分了,他實在很難裝出沒事人似的跟著某人四處晃。

  話說他努力逃了一年,偏他的家人鐵了心要逼他回去,竟然將所有管道都封死了,他本來在日本朋友家的公司待得好好的,對方卻突然羞愧的請他走路,又不敢告訴他實情,一副他再問下去,就切腹給他看的痛苦狀。

  害他在日本混不下去,只好回來東躲西藏,日子都快過不下去時,巧遇有過一面之緣的向洛希,他雖是向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偏他卻故意和他老爸作對,於是幾個志同道合的夥伴合作成立了「陽光偵探事務所」,所以他現在才會在這裡玩跟監的把戲。

  「現在怎麼辦呢?」他有些無措的看著那人坐進車裡,忽然身後來了輛公車,他二話不說就跳上去,這樣應該可以騙過對方,繼續監視吧!

  他上了車之後,努力翻遍所有口袋才發現沒半個零錢,完了!這下子糗大了,他漲紅臉尷尬地看著司機不耐煩的大臉,車上乘客不多,偏每個人都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神情。

  「你到底要不要搭?」司機不耐煩的瞪著他。

  「我……」他瞄了那輛已經跑遠的轎車一眼,看來今天要提早收工了。

  就在此時,車前方一位長髮飄揚的女孩很努力的跑了過來,還用力揮著手,希望公車能等她。

  「天哪!總算趕上了,司機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汪子榆喘吁吁地跑上車,衝著司機微笑。

  見到美女,司機先生臉色好了些,卻仍瞧著尷尬不已的周傑。汪子榆投了錢想往後走,才發現有個胖子擋在前方,從他手忙腳亂掏口袋的動作看來,八成是沒零錢吧?

  「沒錢就下車吧!」司機不耐煩的趕人。

  周傑終於放棄,歎口氣轉身想下車,卻對上她瞭然的笑臉。她伸手擋住他,替他投了錢。

  「呃……謝謝!」他登時心頭一陣暖和。

  「不客氣!」她回以燦爛的笑容,閃過他的胖身形,走到後面找了張位子坐下。

  司機聳聳肩終於開動了。周傑被她那抹笑晃動了心神,許久才挪動他偽裝過的胖身體,找了張座位努力擠進去。

  他望向前方,幸好對方的車仍在視線內,他可以繼續幹活,可心思仍留在那亮眼女孩的身上,他都忘了目前處在偽裝中,他扮成一個發福又長相平凡的中年男子,這模樣對一般人來說並不討好,難怪沒半個人想幫他,但那善良的女孩卻二話不說就幫了。

  「那麼燦爛的笑臉,看了就令人心曠神怡。」他微微揚起嘴角,難得地有了好心情。

  那女孩很年輕,若不是學生就是剛畢業,高?G纖細、長髮飄逸,臉蛋精緻可人,秀氣的眉眼、澄澈的明眸、秀氣的鼻樑、小巧的紅菱嘴,燦爛的笑容裡透著典雅,活生生是個氣質美女,這麼出色的女孩,任何人見過一次面,絕不會忘記她的。

  「而且又這麼有同情心,真不賴!」他的嘴角一直揚著愉悅的弧線,又把注意力放回跟監對像上。

  跟了一段路後,見那人的車停在路邊,他連忙按鈴,下車後微微不捨地望著公車,那好心的女生還朝他揮揮手,他不禁露出笑容也用力揮了揮。

  「希望別跟丟了。」想起任務,他匆匆往回跑。

  汪子榆回頭望著他,不禁露出笑容。

  「那傢伙胖歸胖,動作還挺俐落的嘛!」

  酷熱的午後,兩個往反方向前行的人,因著這短暫的相逢而笑容滿面,好心情延續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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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那人在幹什麼啊?」汪子榆好奇地看著街角的男人。

  午餐時間她沒胃口,便出來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卻被那人古怪的行徑吸引了目光。

  那人長相平凡到過目即忘,身材倒是不錯,約莫有一八五以上,體格健美,肌肉線條優美又不過分發達,尤其是包在牛仔褲裡那雙結實又修長的腿,很少男人能將牛仔褲穿得這麼吸引人呢!

  「算來他全身就這兩條腿最性感了。」她有趣的想著。

  可最令她好奇的是他的舉動,明明一直瞧著對面的大樓,卻又裝出是在閒晃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突兀,他該不會是徵信社的人吧?

  「這麼笨拙的跟監技巧,看來是個菜鳥,嘻……」她忍不住笑個不停。

  忽然他轉身往另一邊跑,卻撞上一名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女士,見他匆匆道歉,又想繼續跑,卻被那女士捉住了手臂,顯然起了爭執。

  那男人神情很冤枉的努力解釋,偏那女士卻愈來愈凶,甚至有人停下來觀看他們爭吵。

  汪子榆看看手錶差不多該回去上班了,結完帳走出去時,他們仍在吵,她回公司必須經過他們,走近些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不禁蹙起眉。

  「你明明就故意吃我豆腐,這種惡劣的行徑,哪是一句道歉就可以了事的?」中年女士不爽的啐罵。

  「到底要我說幾次?我是不小心撞到妳,絕不是要吃妳豆腐。」周傑見那人早走得不見人影,只好放棄追蹤了。

  「少來了!你們評評理呀!絕對不可以放縱這種不要臉的色狼!」中年女士轉向眾人。

  幾個圍觀的人們議論紛紛,不敢確定,卻有人小聲質疑,「可能嗎?年紀差很多耶!」

  「就是呀!」不少人點頭同意。

  「我要抓你去警察局!」中年女士見沒人聲援,更火了,扯住他的手。

  「親愛的,對不起我來晚了,怎麼了?這位阿桑在生什麼氣?」汪子榆聽不下去了,走過去攬住他的手臂,漾開甜甜的笑臉,故作不解地問。

  「呃……她說我吃她豆腐。」周傑見到她,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直覺的響應她,他見過她的,在哪呢?

  「不會吧?你明明只喜歡我這一型的,怎麼可能……」汪子榆故意上下打量著那位容貌平凡、身材平板的女士。

圍觀的人也比較著她們,一個是上了年紀又平凡到不行的阿桑,一個卻是臉蛋身材都足以媲美名模的時尚美人,瞬間大家心頭都有了答案。

  「我不小心撞到她,她就認定我在吃她豆腐。」他再次很無奈地解釋。

  「我的男朋友撞到妳呀!真對不起喔!我是沒妳美啦!可是他才二十出頭,應該不會對妳出手才對吧?畢竟妳……嗯……」汪子榆微笑望著那位女士,很好心的沒把話挑明說。

  一旁看熱鬧的人不小心笑了出來,有這麼美、身材又好的女朋友,誰會對一個可以當媽的女人出手呀?

  那位女士被她似褒卻貶的話弄得面紅耳赤,跺了跺腳,恨恨的走開。

  「我們走吧!」汪子榆挽著他的手往前走。

  這麼近距離看他才發現他的眼睛很漂亮,和他平凡的臉孔一點都不搭,尤其是他的目光清澈柔和,讓人有種舒坦的安心感,真怪,他們明明是萍水相逢哪……

  「嗯!」他微笑點頭,終於想起在哪見過她了。

  「呃……我的公司在前面不遠處,只能陪你走那麼遠喔!」她伸伸舌頭解釋著,遠離「案發現場」後,她放開他的手,兩人並肩前行。

  「好!」他頭一回有了想認識女人的念頭。

  「偷偷問你,你是徵信社的人嗎?」她像個好奇寶寶般,左右瞧瞧,見都沒人才小聲的問。

  「有點像,我們是偵探社,妳怎麼會這麼問呢?」他揚眉微笑,凝望著矮他一個頭的善心女孩。

  「我果然沒猜錯,我在咖啡廳裡研究你好久,因為你的行為挺古怪的,似乎在監視人,會撞上那位阿桑也是因為在跟蹤人對不對?」她得意地笑著,突然貼近些,有些驚奇地瞧著他平凡的臉蛋。

  「原來如此,看來我的跟監技巧還有待加強。」他苦笑,發現她在研究他的臉,不禁心虛的別開些。「妳在看什麼?」

  「我發現哪,不只是跟監,你的偽裝技術也有進步的空間喔!」她一臉神秘地繞了他一圈,希望這副性感身材是真材實料才好。

  「啊?」他瞪大了眼。

  「這個!」她纖纖小手點上他的下巴,「可能是太熱了,有些分離了。」

  說完她笑個不停,他愣愣地摸上下巴,錯愕後也笑了,既然想認識她,他不介意讓她知道他的真面目。

  「小姐,算來我欠妳兩次人情喔!」拉著她走向他停在路旁的車子。

  「兩次?」她不解地看著他,發現他希望她坐進車裡,更詫異了。「怎麼了?我的公司就在對面耶!」

  「先進去再說!我不會迷昏妳的。」他推她上車。

  他坐進車後,朝她淘氣地笑了笑,小心地撕開面皮,用毛巾仔細擦拭過才轉向她。

  這下子換她張大了嘴,這……這男人也帥得太過頭了吧?

  眼前是個濃眉大眼、五官出色的大男孩,現在她終於明白剛剛為何會覺得不搭了,這雙眼睛就該出現在這張臉上,他的調調介於粗獷與斯文之間,很清爽耐看,卻又帶點憂鬱的氣質,偏他此刻卻露出調皮的笑容,讓她有些閃神,怎麼任何表情都這麼適合這張出色的容顏呢?她的目光往下調,下意識地伸手捏捏他結實的臂膀。

  「身材是真的啦!」他哈哈大笑。

  「我以前沒見過你呀!」她終於回神,有些靦腆地收回放肆的小手,很不好意思地問,這麼出色的男人,她見過絕對不會忘記的。

  「前陣子妳在公車上幫過一個大胖子。」他點點自己的胸口。

  她的嘴再次成了大大的O型。「那個胖……胖子……是你?」

  「看來上回的偽裝比較成功。」他苦笑。

  而她猛點頭。

  「那麼胖實在太笨重了,害我追丟目標好幾次,才改換現在這一款,我的技術果然需要加強。」他無奈又帶點赧然地解釋。

  「你是新手喔!」她理解的點點頭。

  「我是周傑,謝謝妳接連兩次鼎力相助。」他微笑伸出手。

  「那沒什麼,我是汪子榆,很高興認識你。」她噙著笑意握住他的手。

  「為了答謝妳的恩情,我有這個榮幸請妳吃頓飯嗎?」周傑笑問。

  「當然了,不過我現在該回去上班了。」她看看手錶。

  兩人都不懂,為何這麼自然地就認定對方是可以交的朋友,但這個感覺就像呼吸般讓他們當成理所當然。

  「那下班我來接妳。」周傑傾身過來替她打開車門。

  「就這麼說定了。」她下車後鼻間仍留有他清新的氣息,她微笑擺手,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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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8 01:33: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你也喜歡賽車?」汪子榆驚呼。

  「小姐,這話該我問才對吧!」他好笑的喝口咖啡,沒想到這氣質美女居然也愛賽車,真看不出來。

  兩人由餐前一直聊到現在,不必刻意去對照兩人的喜好,都可輕易發現他們各方面都很合得來,他們連喜歡的音樂、運動都相同,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先生,你這話有點性別歧視喔!」她裝作不悅地睨著他。

  「拜託,這樣也能扯上兩性議題?」周傑沒被騙,很奇怪的,他就是知道她不可能因為這一點小事而生氣。

  「誰教你一副『你根本不懂』的大男人死樣子。」她淘氣的扮個鬼臉。

  「是嗎?那你看賽車比賽嗎?」他受教的請問。

  「當然了,F1和MotoGP是一定要看的啦!」說到賽車,她的眼睛都亮了。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那你的駕駛技術一定很好了。」他訝異地揚眉,喜歡看這種頂級賽事的人,實力應該都不差才對,他真的對她刮目相看了。

  「呃……我沒駕照。」她心虛地訕笑。

  「開快車被扣嗎?」周傑挑眉,她敢拿生命來享受開快車的刺激,小心他扁人。

  「呃……不是,是它從來不曾到過我手上。」她更小聲的說道。

  「你……該不會……不會開車吧?」他頓了許久,才一臉不信地猜測。

  「是啦,是啦~~我就是不會不行呀!」每每提到這事就被笑,她不禁火了。

  周傑沒想到會聽見這麼扯的答案,想笑卻被她明顯老羞成怒的模樣,硬生生地把狂笑擋在喉嚨,只能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來。

  「你這什麼表情?法律有規定不會開車就不許看賽車嗎?」她漲紅臉。

  「那你在看火大的啊?比賽從頭到尾一堆術語講解,你聽了不會睡著?」周傑一副想撞牆的痛苦狀。

  「我不能看別人飆車過過癮呀?」她更惱了。

  「該不會因為賽車手都長得很帥,你才看的吧?」他瞇眼質疑,聽說很多女人都抱著這種心態迷賽車。

  「喂!我連偶像都不迷了,幹嘛去迷賽車手?」她不爽地戳戳他的胸口。

  「那請問汪小姐,你到底在看什麼?」他揚起嘴角輕問。

  「就看他們很快速的飆車呀!你不覺得看那些車在彎角里搶速度超前很過癮嗎?」她又是一陣欽羨陶醉的神情。

  「是很過癮,喜歡為什麼不去學?」他好笑地問。

  「你保證不笑我?」她瞪著他,嘲笑過她的人已經滿坑滿谷,不需要再增加了。

  「呃……我盡量。」

  她睨了他許久,之前答應不笑的人聽完都笑得花枝亂顫的,這傢伙該不會笑昏過去吧?算了,至少他沒妄許守不住的承諾,就告訴他好了。

「我啊!一坐上駕駛座,腦袋就一片空白,腳也不聽使喚,亂踩一通,上過一次課,教練就禁止我再碰車了。」

  「有這種事?」

  「對呀!我和教練連同車子直接撞上牆,嚇死他了。」她說著她的「光榮事跡」,駕訓班甚至原費退還給她,只求她別再去破壞他們的設備了,這麼沒面子的事就不必讓他知道了。

  「你呢?有受傷嗎?」他緊張的問。

  「我沒事呀!可惜的是,我唯一一次的超速快感,就在那短短的幾秒鐘裡結束了。」她伸伸舌頭,那一次後,她就決定不上路去連累無辜老百姓了。

  「唔……嗯……這也證明人各有優缺點,有些事……嗯……」他努力想擠出一些安慰的話,不然他一定會忍不住抱肚狂笑。

  「你很想笑對不對?」她斜睨著他不斷聳動的雙肩。

  「你該相信我的誠意。」一朵笑靨不小心逸出他強抿住的嘴角。

  「哼!」她也笑了,他是第一個忍住的人耶!真稀奇!難怪她覺得該交他這個朋友。

  「那你總會騎機車吧!」想起她說也愛看摩托車賽事,他連忙轉移話題。

  「也不會。」這回她大方回答了。

  「啊?」摩托車幾乎已經是全民共通的交通工具了,連七、八十歲的阿公阿婆都會耶!

  「你不覺得騎機車很危險嗎?萬一出事都很嚴重。」她蹙眉,很嚴肅的指出事實。

  「也對!」他連忙點頭同意,若她開車時,腳分不清煞車和離合器,那麼就不該冀望她騎車時,分得清左右手。

  「你這是什麼表情?」她瞇起危眸。

  「同意你的話的表情呀!」他一臉的無辜。

  「你似乎正在替所有眾生感謝上蒼,慶幸我沒騎車上路,對不對?」

  「反正騎車真的很危險,能不騎當然別騎了,像我也都不騎的。」他連忙端起更多誠意的笑臉,希望她別受不了刺激又去學了,他絕對會很感謝上蒼的大力幫忙。

  「哼!你當然不騎了,你都開車嘛!」

  「哈哈……別氣了,了不起以後需要車伕時,我隨傳隨到總行了吧!」見她一臉的怨懟,他哄小孩似的摸摸她的頭。

  「你當偵探可以隨傳隨到?」她挑眉萬分懷疑。

  「我們的時間挺彈性的。」他咧嘴輕笑。

  事實上他現在除了學習基本技巧外,很認真在替偵探社規畫藍圖,誰教他們有個不怎麼盡責的老闆呢!想要工作長長久久,還是靠自己比較保險。

  「你說的喲!食言的是烏龜。」她終於又露出甜笑。

  「為了不當烏龜,我盡量羅!」他喜歡和她在一起時輕鬆無負擔的感覺,這明友他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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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還要多久呀?」汪子榆被整治了一個上午,有點不耐煩了。

  「馬上就好了,你洗過臉了嗎?」周傑回頭笑問。他弄了一個早上,終於製作出屬於她的個人面皮。

  「洗好了啦!一個早上,我都不知道洗幾次臉了,洗得都脫一層皮了。」她嘟著嘴坐在一旁,等他幫她變臉。

  「真的?我看看?」他伸長手捏住她的下巴轉來轉去。

  「別轉了,我頭都昏了。」她揮開他的手。「到底好了沒?」

  周傑微笑拿了一瓶像面霜的東西,在她臉上薄薄抹了一層,才將他精心製作的面皮,仔細小心的附上她的瞼,然後再將它調整到完全服貼、再無任何縫隙為止。

  「你看看。」周傑將她轉過去面對梳妝檯。

  汪子榆張開眼瞧著鏡中的人影,緩緩張大了嘴,這個……這個平凡的歐巴桑是她?

  「如何?」周傑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

  「好神奇!這真的是我?」汪子榆左右轉著臉,不可思議的摸了摸,她甚至感覺不出臉上多了東西。

  「新一代的面皮可以透氣、排汗,一般人完全看不出來這是易過容的臉龐。」周傑在她身旁坐下稍稍解釋。

  「難怪!」汪子褕望著鏡中兩人的身影,認同的點點頭。

  「難怪什麼?」

  「剛認識你時,我還能稍微分辨真偽,後來不知從幾時開始,你來找我,除非你開口,不然我根本認不出來,你好厲害!」汪子榆崇拜的望著他。

  「這沒什麼,我說過的,這是基礎中的基礎。」

  「可是你當偵探也才兩年,竟然就變得這麼厲害,算來你也是個天才呢!」汪子榆毫不吝惜地給予讚美。

  「小妞,把我捧上天目的何在?」周傑有些不好意思,拍了她的頭一下。

  兩年來他們建立了如同哥兒們般的情誼,兩人間一直有股輕鬆又自然的恬靜氛圍,讓他們很信任彼此。

  「咦?被你發現啦?」汪子褕淘氣的笑著。

  「真有企圖呀?」

  「你忘了,我今天生日嗎?」因為感情好,她一點也不會覺得提出要求會感到不好意思。

「我沒忘呀!」他甚至已經準備好想送的禮物了。

  「我希望和你一起戴著面具出去晃,享受一下欺瞞眾人的樂趣。」她興匆匆的搖搖他的手臂。

  「那我要戴張奶油小子的面皮出門。」周傑壞心的笑著。

  「不准!那樣我豈不是看起來像你媽。」汪子榆緊張的抓住他的手。

  「這樣才瞞得徹底呀!」

  「不行!你也戴那張中年男子的面皮。」她直接指定,幾次他扮成中年人來找她,公司同仁還以為是她的父親呢!

  「兩個中年人走在路上能吸引多少目光?你能騙多少人啊?」周傑不以為然的看著她。

  「那……不管啦!我才不要當你媽。」

  「別嘟嘴了,你看看你這樣子能看嗎?」將她的臉轉到鏡子前,讓她自己看看她現在的德行。

  她一看,哧一聲笑了出來,現實還是很殘酷的,可愛果然還是有年齡限制,她千萬記得變歐巴桑時,絕不能再裝可愛,真的很難看。

  「算了,扮中年人就扮中年人,也許我們還是可以騙倒一票人也說不定。」周傑想起要帶她去的地方,不禁神秘地微笑。

  「真的?」被他剛剛那樣一說,她已經覺得不太好玩了。

  「你等我,對了,你打算穿這樣出門嗎?到時被笑是裝可愛的老女人可別怪我喔!」周傑也準備變臉了。

  汪子褕瞧著身上很青春的裝扮,苦著臉問:「那怎麼辦?我就穿這樣來的呀!難不成還要去買嗎?」

  「去我的衣櫃找件襯衫不就得了。」周傑沒回頭直接吩咐著:

  半個鐘頭後,兩人改頭換面成平凡中年人攜手一塊出門了。

  「你要帶我去哪騙人?」她難掩興奮的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他卻神秘地笑了笑。

  周傑帶著她上車一路飆上山邊,沒多久,她發現遠處有家小型賽車場,她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

  「賽車?你要帶我來玩賽車?」她興奮的扯住他握方向盤的手猛力搖著。

  「小妞,你節制一下,不然我們可能還沒碰到小型賽車,就蒙主寵召了。」周傑單手握著方向盤,很容忍她的胡鬧。

  「嘿……嘿嘿……周傑,你真不愧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實在太瞭解我了。」她已經坐立難安,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坐上賽車玩個過癮。

  「你喜歡就好。」他也被她傳染了興奮之情。

  「周傑!」她突然很緊張的看著他。

  「怎麼了?」他正將車停進停車場。

  「你千萬不可以讓他們知道我幹過的好事,不然他們可能不肯讓我玩。」她有些靦腆的扯扯他的衣袖。

  「哈哈……」周傑揚聲大笑,令她老羞成怒漲紅了臉,直到下車,他才攬住她的肩,笑著答應。「你想我敢說嗎?那當然是我們之間永遠的秘密了。」

  「哼!雖然遲了兩年,你還是笑了,好可惡!」汪子榆計較著。

  「我可是忍了兩年耶!這能耐沒人比得上吧!」他卻一副自己很厲害的德行。

  「哼!」她的嘴角已經微微上揚。

  「再說玩小型賽車不撞車的大概少之又少,你只要別自露馬腳,沒人會知道你不會開車的。」他安慰著她。

  「真的嗎?」她一聽又樂了,拉著他加快腳步進去。

  「兩位嗎?」工作人員看到他兩人,臉上微微一愣,怎麼中年人也愛這種玩意兒呀?

  「對!」

  「呃……那二十圈一百元。」工作人員制式地回答。

  「我們可能會玩久一點,到時再算吧!」周傑自在的說道。

  「那這邊請。」非假日來玩的人不多,工作人員帶著他們過去向他們介紹車子和玩法。

  汪子榆已經忍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坐上去:

  「子榆,你專心聽,不然等會兒肯定撞車了。」周傑拍了她的頭一下。

  「喂!」說不提的,他怎麼又提了?

  「那樣就享受不了飆風的快感了呀!」周傑微笑解釋,

  「對喔!」汪子褕立刻專注地聽著解說。

  終於工作人員講解完畢,他們一人一車上路了。

  「真是怪叔叔怪阿姨。」工作人員搖搖頭,這世上果然什麼人都有。

  「哇啊!」果然汪子榆不懂如何控制力道,方向盤總是轉太多,一下子撞左邊,一下子去撞右邊的護欄,始終無法將車留在車道上。

  周傑每超越她一圈都要問她一次:「你還好吧!」

  而她的回答由剛開始的「還好」、「沒事」,到中期的「你管我」、「去跑你自己的啦」,到後來的哀號「這什麼車啊」、「為什麼跟我過不去」、「我跟你拚了」。

  她史無前例的創下該賽車場最慢時速,不少沒事的工作人員都出來見識她的爛技術。

  「要不要我幫你?」周傑放慢速度跟在她後頭。

  「不要!我今天要不收服這輛車,我就……就不下車了。」汪子榆的牛脾氣被挑起來了。

  「呵呵……子榆,你操控時要稍微放鬆一下,才不會緊張得手忙腳亂,懂嗎?這裡不會有人叫你別玩,更不會有人等著考你。」周傑交代完才又超過她繼續玩。

  汪子褕瞧著他自在的背影,思考著他的話。「放鬆嗎?」她真的照做了,彷彿天降神跡般,她竟然一整圈都沒撞車。

  一旁觀看的工作人員還興奮的替她鼓掌,弄得她又尷尬又得意的,在周傑再次趕上她時,她開心的叫著。

  「周傑!你好棒!你看我真的做到了。」她興奮的將所有功勞全歸在他身上,感動得又叫又笑的。

  「是你很棒!」周傑則是一臉的讚賞。

  她又跑了幾圈,雖然速度始終飆不出來,但她卻不在撞車了,跑得相當順暢。

  「會累嗎?」周傑見她臉上微微發汗:心疼的問。

  「有一點!可是我的速度像龜爬,沒享受到飆風的快感,好不甘心喔!」她好笑的伸伸舌頭。

  「是嗎?」周傑念頭一轉,笑著指示她先回起跑點,

  他去詢問了可否共乘,工作人員見他們身材都屬略瘦,特別通融了。

  「真的可以嗎?」汪子榆一聽興奮得又叫又跳的。

  「嗯!你坐我前面,就可以感覺到速度了。」周傑握著她的手讓她入座,自己再擠進她身後,然後當場一愣,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單純的想法,竟讓兩人身體這麼貼合,心中不免一陣尷尬。

  「那你要小心駕駛。」她沒察覺他的異樣,還後傾笑著吩咐著。

  「當然了。」周傑故作鎮定的微笑。

  努力將注意力放在車上,偏她淡雅的馨香總是隨風飄進他的呼吸之中,不時千擾著他的思緒,而且她的身子軟軟的,完整契合在他的胸前,更是教他很難集中心緒,向來技術很好的他竟不時撞了出去。

  「哇~~你的技術變爛了。」汪子榆取笑他。

  「你別亂動。」他咬耳輕斥,怎麼也不肯承認他居然在這種時候春心大動,無心駕駛。

  「周傑,你這樣不行喔!怎麼可以遷怒呢?」汪子榆咯咯直笑。

  「臭丫頭!看我的,」他惱了,被個不會開車的小妞恥笑,他的面子要往哪擺呀?

  終於他凝聚心神總算恢復水準,載著她用極速暢快地跑了幾圈,讓坐在他身前的俏佳人不停發出驚呼。

  「如何?還敢笑我嗎?」周傑傾身問。

  「我哪敢啊?你此車神還厲害呢!」汪子褕偏頭笑著,沒察覺這一動,唇辦正輕輕刷過他的臉龐。

  周傑卻整個人僵住了,瞧著她自在地看著前方,她……剛剛……熱浪爬上他的臉頰,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是不經意的呀!

  「喂?周傑?周傑?」汪子榆回頭不解地看著他•

  「幹嘛?」

  「你發什麼呆啊?」

  「我……正努力讓你體驗超速快感呀!」

  「我是想再試試,你順便教我好不好?」她不自覺地撒著嬌,小手推了推他擺在她身側的大腿。

  「當然了。」他連忙把注意力又放到教學上,免得又注意列不該注意的事項。兩人努力試了許久,她終於可以用不錯的速度前進了。

  「你很贊喔!」周傑對她的學習精神很讚賞。

  「有進步厚~~」她得意地揚高嘴角。

  「不過你可別想再去學開車,知道嗎?」周傑慢慢將車開回起點。

  「你這是什麼意思呀?」她的小臉一紅,這傢伙居然猜到她的意圖了,真過分耶!

  「我是什麼意思?你知我知,還有那家倒楣的駕訓班也知道,還要我明說嗎?」周傑三言兩語就讓她回歸現實。

  「周傑!」她懊惱的捶了他一拳,讓她作作夢會怎樣呀?

  「反正有我在,你不必學的。」

  「那我豈不是不能得罪你這位大爺,不然就沒車可用了。」

  「知道就好!」

  周傑去結帳,汪子榆卻仍在研究剛剛使用過的小賽車:

  「今天玩夠了,喜歡我們下回再來呀!」周傑走過來笑著將她拉起來。

  「你說的喔!」她挽住他的手,漾開甜甜的笑容,卻引來周傑神秘的一笑,兩人笑著走向停車場。

  「喂?你們不覺得那兩位叔叔、阿姨挺詭異的嗎?」兩人離去後,工作人員不禁聚在一起閒聊。

  「就是呀!年紀一大把了,怎麼還像年輕人一樣眉來眼去的?」

  「喂!你們這麼說就不對了,誰規定戀愛是年輕人的專利呀?」

  「但他們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噁心呢?我和我馬子都沒這麼親熱耶!」幾個工作人員望著他們離去,仍在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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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上路許久,車陣中才傳來汪子榆的驚呼聲。「臭周傑!你怎麼不提醒我,我又頂著這張臉裝可愛呀?難怪你剛剛笑得一臉詭異。」

  「哈哈……是你說要騙人的嘛!」

  「下次別來這家了,丟臉死了。」

  「有什麼關係,下次換張臉來不就得了。」

  「你果然騙人騙上癮了。」

  「小妞,我是偵探,別把我說的像個不學無術的大騙子行不行?」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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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了嗎?要不要先送你回去?」周傑探身問。

  兩人玩了賽車後,繞回市區吃過晚餐才回到周傑的住處,汪子榆躺在他的大沙發上看賽車轉播,偏她眼皮愈來愈重,只差幾秒鐘就能安然入睡了。

  「怎麼可以?我要看到結束。」她連忙再次張大眼,還有一半左右的賽事轉播耶!為免再睡著,她只好坐了起來。「周傑,還有冰淇淋嗎?」

  他失笑,這逞強的小丫頭!

  他只好起身去替她盛了一碗蘭姆口味的冰淇淋,回來後坐在她的身邊遞給她。

  「謝謝!」她眼睛盯著螢幕。

  「喜歡的話,下次我們去日本或歐洲看現場的如何?」他也不懂自己為何老是想寵她,總想讓她獲得所有想要的東西。

  「真的?」她立刻回頭驚喜的問。

  「當然了,我也一直很想去看呢!」只要她的反應是欣喜開心的,就讓他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你真好!我們規畫一下時間就殺過去吧!」她調整一下姿勢,將腳縮上沙發,懶懶的靠在他的肩上,一口一口品嚐著她最愛的冰淇淋。「你要吃嗎?」

  「你吃就好了。」他對甜食沒興趣,他的冰箱裡會有一堆蘭姆冰淇淋全是為她買的。

  想想她的存在也的確是個異數,他的身旁一直沒有異性的出現,畢竟他頂著虹月集團這個大招牌,從小到大纏他的女人不計其數,而跟她們打交道的結果就是浪費他的寶貴時間,也讓他對女人向來沒好感,自然不會去跟任何女人有關聯。

  但她卻這麼自然而然地進駐他的住處,更重要的是進駐他的心房,讓他自然地將她列為重要人士,他一直認定這是因為他們是對彼此很重要的哥兒們,那麼下午那古怪的想法應該是他的錯覺羅?

  這麼一想他比較安心了,他微笑低頭想問她看了半天的感想,偏小妮子卻含著湯匙睡著了。

  「子榆?」他小心拿開湯匙,小姑娘她小嘴微張,真的睡著了。

  「這丫頭,這樣也能睡?」他連忙將快倒了的冰淇淋放回桌上。

  周傑有些哭笑小得地看著倚偎著他的哥兒們,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男人看呀?居然就這麼沉沉睡去?

  「現在怎麼辦?」他總不能狠心地將她搖醒,堅持要送她回家吧?

  他的房子雖大卻只有一間臥室,讓她佔據,他只好去睡書房了。

  「總不能兩人擠在一起吧?」念頭才起,他居然又是一陣熱浪擊胸,有那麼一瞬間,他還真渴望能那麼做……天!他在想什麼啊?

  周傑連忙搖搖頭,小心地將她抱起,大步走進他的臥室,輕柔地將她放上床,替她蓋上薄被。雖然被剛剛閃過心頭的「邪惡」念頭嚇了一跳,可他卻捨不得立刻離開,坐在床沿瞧著她憨甜的睡顏,

  瞧著她的臉龐益發覺得她好可愛,他的指尖輕輕掃過她清麗、姣好的面容,他嘴角上揚,單是這樣看著她,競讓他心頭漲滿幸福的音符。

  這兩年來偵探工作能順利進展,也和她爽朗的鼓勵有很大的關係。她總是不吝嗇的將加油說出口,幾次他陷入低潮,她都扯開嗓音「加油加油」的叫個不停。

  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在他的心頭佔據極龐大的地位,他想再不會有任何女人能這麼侵略他的心田,而他毫不在乎,甚至張開雙臂歡迎她的進駐,他想他是喜歡她的……

  這個念頭撞擊著他的胸口,令他心頭一驚,可真正的震撼還在後頭。

  他……他在幹嘛?唇上麻麻如通電的觸感,令他恍神了數秒,當他明白自己幹了什麼好事後,倏地彈起!

  他捂著唇,瞪著她艷紅的柔唇,他竟然輕薄了她!

  「哥兒們,她該是哥兒們的,我……」周傑閉上眼,他幹了什麼好事了?

  他連忙起身匆匆逃出房外,他竟然吻了她?還是這麼不正大光明的偷香,他該不會動了凡心了吧?

  深呼吸再深呼吸都無法掃去仍殘留在他心頭的陣陣悸動,剛剛的輕吻真的讓他感覺到電流了,完了!他竟然對這麼信任他的好朋友起邪念,他算什麼男人啊?

  周傑無計可施又自我嫌棄,只好在客廳裡打了一夜的拳,妄想將盤踞心神的邪惡思想逼出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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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8 01:33:3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周傑,你到底怎麼了?」汪子榆蹙眉瞪著他。

  「我哪有怎麼樣?」周傑無辜的看著她,心中卻哀歎不已,他問題可大哩!但絕不能讓她知道。

  「還說沒有,最近你躲我像在躲腸病毒似的,我到底是幹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了?」她柳眉全揪在一塊兒。

  兩人在「陽光偵探事務所」社長辦公室裡對峙著。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比較忙而已。」他心虛的別開臉。

  他的症狀愈來愈嚴重,如今單是看著地,都有股衝動想擁她入懷,狠狠的欺凌她那美艷誘人的紅唇。

  「是嗎?你天天都那麼忙,以前也不見你這樣閃躲我。」汪子榆肯定她的直覺,他一定有事瞞她,突然她靈光一閃。

  「周傑,是不是那天我睡你那裡時,把你的房子弄亂了惹你不高興?」

  「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她提到那天令他臉上一臊,再次心虛的游移了目光。

  「還是我搶了你的床,害你沒得睡,火氣才這麼大?問題是你也記恨太久了吧?都一個星期了,了不起下次我睡客廳嘛!」

  「不是這樣啦!」

  「那是怎樣?」她嘟著嘴逼近他。

  「我……只是在煩一個案子啦!」火紅爬上他的臉頰,他悄悄地往一旁挪動,這女人胸部都快碰到他了,她是想羊入虎口嗎?

  「是嗎?」她瞇眼火氣正在竄升,他說謊!證據就是他現在的舉動!

  若她沒惹到他,他幹嘛不時想躲她遠遠的?她倏地舉起手臂聞了聞腋下,沒味道呀!她抬頭睨著他許久,而他仍是那雙無辜的瞳眸,她放棄了!

  「子榆?你才剛來,又要去哪裡?」周傑一見她轉身往外走,不禁又急了。

  「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還是回去奸了。」

  「我哪有不歡迎你?你別胡思亂想。」周傑雖然這麼說,卻沒勇氣將她拉回來。

  「也許等你不氣我了,再通知我好了。」汪子榆仍認定是她做了什麼惹他不快,而他卻隱忍不肯讓她知道,這讓她很懊惱,他這樣還當什麼哥兒們。

  「子榆?」周傑卻慌了,不是這樣啊!

  「真抱歉惹你不開心,等你肯說時,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好嗎?不打擾你工作了。」她苦笑開門定出去。

  她一定出社長辦公室,偵探社的女職員林山珊立刻幸災樂禍地跟著她,顯然剛剛偷聽得很過癮。

  「厚~~你惹傑哥生氣了,對不對?」

  「也許吧!I汪子褕聳聳肩。

  「你想知道原因嗎?」

  「你知道?」汪子榆詫異的看著她,

  「當然了。」

  「請告訴我。」

  「傑哥討厭人家對他動手動腳,而你居然自以為是特別的,老是對他上下其手,傑哥人好,忍你很久了,請你有點自覺好嗎?哥兒們了不起呀?」林山珊暗戀周傑很久了,一直把她當成假想敵。

  汪子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不禁張大了嘴。難怪!難怪他最近一直在躲她,原來是受不了她的碰觸,她實在太差勁了,竟然都沒發現。

  「你在胡說什麼?」一直心懷愧疚的周傑決定送她下樓,出來卻聽見林山珊亂造謠,不悅的斥喝著。

  林山珊扁扁嘴回座位去了。

  汪子榆卻信了她的話,一臉歉意地看著他。

  「你別聽她鬼扯,我送你下去。」周傑歎口氣,需要調整心態的人是他,對她心懷不軌已經夠糟了,還讓她心生愧疚,他到底在幹嘛呀?

  「周傑,我……」

  「我真的是在煩一件麻煩的大案子,才會心神不寧的,你別介意,忙完就去找你好嗎?」

  「嗯!」對他的體貼她已經無話可說了,她以後會注意別再沒規炬的亂摸他了。

  直到她走遠了,周傑卻很想揍自己一頓,這沒心機的丫頭肯定相信林山珊的渾話了。

  他該怎麼辦呢?

  過了一個星期,汪子榆還真的都沒去找他,她忍得住,周傑卻分外想念她爽朗的笑臉,既然他想不出該如何是好,不如見著了再說。

  他興匆匆去接她下班,想給她個驚喜,哪曉得來到她公司門口,卻瞧見她和同事們開心的離去。

  「真的很大間嗎?」她興奮的問。

  「對呀!設備又好,我們去唱個過癮吧!」一名年輕的男同事拍拍她的肩遊說著。

  「好呀!好久沒唱了,到時可不許笑我是魔音穿腦喔!」

  「哈哈……唱得最難聽的人付帳好了。」她和同事們說笑著離去了。

  那個男同事的手讓周傑僵在當場,濃得化不開的醋意將他團團圍住,叫他再也無法漠視心中的情意,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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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榆,有你的訪客喲!』同事探頭說道。

  「找我的?」她詫異地起身,她在財務部門工作,很少有對外的機會,不該有人會在上班時找她才對,難道是私事?會是他嗎?他終於願意見她了?她有些期待的定向會客室。

  「子榆,好久不見了!」她一進來,一名長相斯文的男子微笑起身。

  「學長?你怎麼會來呢?」汪子榆心頭一陣失望,但見到許久未見的人,還是很開心,很熱絡的迎上前。

  大學時他一直很照顧她,汪子榆一直把他當哥哥看待,但畢業後只聯絡了幾回,最近她至少一年沒他的消息了。

  「我剛好到這附近辦事,突然想到親愛的學妹就在這裡上班,沒來看看你好像有點過意不去,怎麼樣?等會兒要不要一塊吃個飯?聚一聚呢?」郭文慶見她熱絡,臉上笑容更燦爛了。

  「好……好呀!」她遲疑了一會兒,都這麼久了,「他」也差不多該出現了才對,但她又沒把握,搞不好他還是很受不了她的碰觸,一想到被他嫌棄,她的心中又是一陣的挫敗。

  「真的可以?」郭文慶很懂得察言觀色,體貼的問。

  「嗯!我差不多可以下班了,你等我一下好嗎?」她微笑,刻意忽略心頭的期待。

  「當然好了,不急,你去忙吧!I

  汪子榆回辦公室將工作結束,下班時間也到了,收拾好桌面,便和郭文慶一塊下樓。

  來到大樓外,她下意識地瞧向「他」平時等她的位置,空的,果然!他仍在意著她不恰當的舉止。

  「學長想去哪吃飯呢?」

  「嗯……前面有家不錯的日式餐廳,你覺得如何?」兩人邊走邊聊。

  「好呀!學長還在嗯……『詳賀』工作嗎?」她沒事找話聊。

  「是呀!不過你也知道的,『詳賀』最近很不順,也許會大量裁員,我呀!大概飯碗快不保了。」

  「這樣啊!聽說『詳賀』最近資金有點問題……對了!學長,我們公司正在徵人耶!學長這麼有才幹,你來考一定會入選的。」

  「真的?那子榆要替我說說好話喔!」他早就把目標定在「西方集團」上了,來找她也是這個原因,他喜歡找有舊識的公司下手。

  「我只是個小職員,沒那個份量啦!」

  「你就別客氣了。」郭文慶早已先打聽了,汪子榆很受公司的器重,甚至連美國的總公司都有栽培她的打算。

  兩人正準備過馬路,汪子榆在過馬路時向來有和身邊的人挽在一起的習慣,她自在的挽住他的手,一塊走過去。

  周傑自從發現了自己的心意後,掙扎了很久,終於理出一個方向,對他的心意他只能坦然面對,但行動卻必須分外小心,在她也喜歡上他之前,絕不能嚇跑她。

  所以,他決定以最自然的態度面對她,所以他像個沒事人般,再次來接她下班。

  但眼前的畫面卻讓他差點爆血管。

  「搞什麼啊?那混球是誰?敢挽著她的手!」他萬分不爽地的接近他們。

  他的心頭一陣翻騰,他從沒想過,和她進階到男女朋友,需要打敗其他的情敵,她可能被別人追走的認知撞擊著他的胸口,令他一陣驚慌,她該不會在還沒發現他的好之前,就被人追去當老婆了吧?

  不行!他不能自亂陣腳,總之先讓人回到他的臂膀裡再說。

  「子榆?」周傑揚聲喚著。

  汪子榆沒想到會聽見他的聲音,驚喜的回頭,對上他燦爛的笑臉。

  「咦?你怎麼會來?」她放開學長的手,迎向他。

  「忙完了當然來接你了。」周傑揚眉迎向假想敵不禁愣住了,他?竟然是他?

  他當偵探查的第一個案子就是他,當初查了半天,卻沒查到他的任何證據,只好結案,但他們卻知道,他絕對是個什麼錢都賺的雙面商業間諜。

  這混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甚至和她狀似熟識?他對她究竟有何企圖?周傑全身的細胞立時處在警戒的狀態。

  「對了!他是我的學長,在『詳賀』工作。學長,他是我的朋友,叫……唔……」她蹙眉,這傢伙幹嘛捏她呀?

  「你好!」周傑瞇起眼,學長?真是令人不爽的稱呼,他很冷淡又敷衍的點點頭:

  「呃……你好。」郭文慶沒見過周傑的真面目,可瞧著他佔有欲十足的動作,他已經認定他們是一對了,他立刻和顏悅色的點點頭致意。

  「我們還有事,就不陪學長了。」周傑拉著她轉身就走。

  「當然,那……子榆,我們改天再聊好了。」郭文慶微笑望著他們離去。

  「你怎麼這樣?難得學長來找我,我們本來想去吃飯的。」汪子榆卻覺得很失禮,一再回頭致歉。

  「別瞧了,有什麼好瞧的?」他不爽的將她的頭攬回來。

  「你吃錯藥了呀?」她蹙眉。

  「那傢伙是你的學長?大學的?他常來找你?」周傑除了吃味外,更有濃濃的擔憂,伯那傢伙已經轉移目標。

  「倒也沒有,我們已經有一年沒見了吧!」

  「你也知道他在『詳賀』工作,是他告訴你的?」他反而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對他那種人來說,有利用價值才會攀關係吧!他該不會把目標定在「西方集團」了吧?

  「對呀!差不多有兩年了吧!」

  「他在大學時是個怎樣的人呢?人品如何?有沒有出過任何紕漏?」周傑冷冷的問。記憶中那傢伙換工作的速度比一般人快,而且像個瘟神似的,每個他待過的公司不是倒了就是元氣大傷。

  「他很好相處呀!人品也很好,在學校就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哪可能出什麼紕漏?我大學時他很照顧我呢!就像個大哥一般。」雖然覺得他的問題很奇怪,她還是乖乖回答了。

  若不是她加了句「像大哥一般」,他真會打翻醋罈子,那傢伙顯然對她有意思,幸好這女人神經很粗,應該是郎有情妹無意,這世上果然還是有天理存在的。

  「你這表情好詭異耶!而且你幹嘛一直問學長的事呀?」

  「見到陌生人我當然要問清楚了,我可是為了你好,懂嗎?」那傢伙的事目前不能向她說,畢竟他手上沒證據,而他又是她親愛的學長,他只有私下調查了。

  汪子榆現在才發現他一直攬著她的腰,忽然揚起嘴角。「你現在可以碰人了?」

  「什麼意思?」

  「之前你不是不肯讓人碰?」她揶揄著。

  「你不要一直漠視我的話,我早說了,是在煩案子,聽懂了嗎?」他硬拗也要拗過去,反正他現在要努力拐她喜歡上他就對了。

  「你說是就是了。」汪子榆露出甜笑,不介意真相是如何,只要他們能恢復「邦交」,怎樣都好。

  「那去吃飯吧!I周傑開心的攬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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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傑不要跑!」一名中年男子緊緊跟著他。

  「跟你說多少次了,我不是周傑,你認錯人了。」周傑不耐煩的加快步伐。

  第一次易容後被叫「周傑」他嚇了一大跳,但這位阿伯已經是第二次跟上他了,難道真被識破了?

  「我不會認錯的,就算你易了容也一樣騙不了我。」中年男子大掌一撈,差點扯住他的手,周傑不動聲色的閃了開來。

  「易容?你是武俠小說看太多了嗎?」周傑心頭微微吃驚,這位阿伯是個高手喔!幸好他的身手也不差,不然肯定被逮著了。

  而且這人實在很煩,他和汪子榆約好了,今天替他慶生,再跟他糾纏下去肯定遲到了。

  「你以為只有你當偵探嗎?你那點小把戲是騙不了我的。」中年男子趁著和人群交會的阻礙,終於扯住他的手,他心頭一喜,可以交差了。

  他接受虹月集團的委託追查他的下落,聽說之前的偵探都黯然承認失敗,但他在這行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豈能砸招牌。經過他近一年的跟蹤和抽絲剝繭,他非常確定這位天之驕子跑來跟他當同行了,而且還是那家近年來名氣快速竄升的怪偵探社。

  「我建議你去看精神科,年紀不大就患妄想症挺可憐的。」周傑不落痕跡的掙脫他的箝制,冷冷譏笑道,心頭卻不得不讚佩他的能耐。

  這些年來家裡的人一直在找他,動用了各種方法,不少偵探在他這裡敗下陣來鎩羽而歸,這位阿伯是他遇過最厲害的一位,甚至查到「陽光」了,幸好他很少在那裡活動,但總是個隱憂。

  尤其他現在心中多了個人後,就更加不能被找到了,他會承認才有鬼哩!

  「我沒有妄想症,是你在逃避,有什麼事不能回去解決的?」偵探先生急急勸著,伸手想再擒拿住他卻屢次揮空,不禁微張了嘴好生訝異。

  「是嗎?至少要去看看眼科,別老是認錯人。」周傑冷笑著,再次看看手錶,這位阿伯浪費他太多時間了。

  「你的身手這麼好,我更加確信你就是周傑了。」偵探先生大聲嚷著。「虹月」給的資料裡,周傑是個功夫高手,能掙脫他的擒拿功夫的人肯定身手了得。

  周傑冷哼兩聲突然拔腿就跑,偵探先生身手不錯,但敗在年紀過大,他追得到,他就乖乖跟他回去,哈!

  這附近他熟得很,東鑽西繞的,偵探先生的大呼小叫愈來愈小聲,直到完全聽不見,他揚著嘴角立在一戶人家的圍牆邊,果然偵探先生滿頭大汗又氣喘吁吁,氣急敗壞的四處找尋他的蹤影,最後只能恨恨的撂話。

  「周傑,我知道你聽得見,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一定會逮住你的!」偵探先生挫敗的離去。

  「會被你逮到才有鬼哩!」周傑小心翼翼地繞路而行,甚至將面皮拿掉,才開心去赴約,這個麻煩等明天再想辦法防範吧!

  「很慢耶!」汪子褕等得有些不耐煩,見到他立刻噘嘴抱怨。

  「抱歉、抱歉!剛剛正在追一個可疑份子。」

  「你沒說你正在工作呀!早知道就另約時間才對。」她立刻懊惱的自責。

  「才不要呢!我等這天很久了。」周傑攬住她的腰往巷子走。

  「到十二點還有好幾個鐘頭呀!你急什麼?」汪子榆好笑的任由他推著走。

  「小妞,你很沒誠意喔!上回你生日,我可是陪了你一整天耶!」

  「周傑,我發現你愈來愈愛計較了耶!」汪子榆白了池一眼。

  她發現的可不只這個,她甚至發現他對她愈來愈愛動手動腳了,兩人見面時,他總是不經意的碰觸著她,雖然不過分,但一下子腰,一下子肩,一下子整個人全進了他的懷裡,讓她想沒發現都很難。

  奇怪的是,她雖覺得這些動作似乎不該發生在他們身上,但她並不排斥,許是因為她非常的信任他的關係吧?

  「我說的是事實呀!你可是學商的,這麼點基礎數學應該難不倒你才對。」周傑漾開笑臉。

  他就是要她慢慢發現,兩人正一步步超越哥兒們的界線,自然而然的接納兩人進化成情侶的事實。

  「厚~~」她搖頭失笑,才又想起他的生日禮物似乎太小兒科了些。「你確定只要去這家Pub玩一晚就夠了?」

  「你想給我多一點沙必斯我也不介意的。」周傑揚聲笑著,兩人走進去。

  這問小Pub除了各類飲品外,它的義大利風味餐也相當受歡迎,他們點了餐和酒,窩在角落裡時而放鬆聆聽動人情歌,時而小聲輕談幾句,很悠閒的消磨掉大半夜。

  為了看表演,汪子榆擠到他的身邊,拿著她的調酒,開心的啜著,時而回頭對著他漾開甜甜的笑容。

  周傑心頭除了滿足外,多了一分緊張,喜歡上她是再真實不過的事了,但有件事也同樣的真實,當年他曾經逃掉一樁婚事!

  若對方堅持不肯放手的話,那麼該如何是好?和子榆正式開始前,最好還是回去解決一下,對她比較好。「免得被冠上第三者的莫須有名稱。」

  「你說什麼?」她聽見聲音,回頭有些憨呆的問。

  「沒……你該不會喝醉了吧?」他正想微笑卻發現她的目光飄搖,本來的甜笑變得呆呆的。

  「有嗎?」她微微拉開靠在他身上的嬌軀,瞇著眼瞧了他半天才搖搖頭。「你還是只有一個,可見我沒醉。」

  「明明醉言醉語的,還敢說?」他輕笑出聲,將她攬回懷裡,憐寵地親親她的額頭。

  「周傑。」

  「嗯?」他輕撫著她的臂膀。

  「生日快樂。」她抬頭小手晃啊晃的攬上他的脖子,有些遲鈍的湊上前,親了他的臉頰一口。

  「謝謝你。」他從不覺得生日有什麼好慶祝的,但和她相處卻讓他很想天天都過生日。

  「我口渴。」她拿起他的啤酒又喝了幾口,

  「你已經醉了,別再喝了。」他連忙搶下她的酒。

  「我真的醉了嗎?」她很懷疑地看著他。

  「我十分確定。」他攬緊她,就怕她一個不小心跌下去。

  「可是我好渴,反正都醉了,再喝一些有什麼關係?」她又把啤酒搶過來全喝光。

  「受不了你耶!這什麼爛理論?」周傑好笑的拍拍她的頭。

  他偏頭瞧了她一眼,而她回以憨憨又信賴的傻笑,還妄想搶桌上其他的調酒,瞧著她笨拙又努力的模樣,他只好讓步又讓她啜了一口,她才滿足地閉上眼休息。

  「周傑,回去時一定要通知我,可別把我丟在這裡知道嗎?」她喃喃說著。

  「當然了,什麼都可以忘,唯獨你……」周傑看著她,心中已經有深刻答案。

  他望著前方,不少對情人們大方的擁吻,熱情地給予對方擁抱,情人哪……他愈來愈渴求她的一切了。一口一口啜著酒,直到午夜,他的生日結束了,他才想送她回去,卻發現他似乎也醉了。

  「這下子可有點小糟糕了。」她有室友,但現在在嗎?聽說那女生常參加救援團出國服務,若不在,這小醉鬼回去誰照顧她呀?

  結過帳後,周傑扶著她走出店外,他是真的醉了,腳步有些不穩,只好招了部計程車,決定先回他家再說,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留宿他家。

  回到他住的大樓,周傑攬著她來到他位於頂樓的住處,這丫頭還真信任他呀!一路睡死了,他開門進去,將她抱上他的床,卻坐在床沿凝望著她。

  「我到底該慢慢等,等得我天天慾火焚身好呢?還是直接開口說愛她,讓她和我一起面對好呢?只是這樣她可能明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

  唔……他的頭好暈,他決定去洗澡,這種事等頭不暈時再想好了。

  哪曉得他洗好澡出來,卻瞧見她呆呆的坐在床上,許是因為熱,她把襯衫的扣子全解開了,露出引人遐思飽滿誘人的上圍,他的臉上一陣熱。

  「你怎麼醒了?」

  「周傑?我為什麼在這裡?」她張著矇矓睡眼呆問。

  「你喝醉了,我不確定你的室友在不在,只好帶你回來了。」他拿了件圓領的運動服遞給她。

  「哦!」她接過來想也沒想,笨拙地扯掉原本的套裝,渾然未覺身上只剩內衣褲,動作遲滯地將又大又長的運動服套上,蓋掉她半截大腿,清純中更顯媚惑。

  他幾乎看傻了,全身熱得發燙,連忙竄進被窩裡閉上眼,真是的!這女人也太信任他了吧?現在可好,他不再只是猜想她甜美可人的紅唇,他現在渴求的是她完美誘人的美麗胴體,完了!他快變大色魔了。

  「周傑,我想到了,我還沒洗澡,怎麼辦?」她呆呆地站在床邊,見他已經擺平了,只好推推他。

  「那就去洗呀!別在裡頭睡著了。」他撐起上身無奈地催道。

  「哦!」她乖乖地走進浴室。

  床上的周傑卻怎麼也睡不著,就怕她醉過頭淹死在浴盆裡,算著時間,決定再給她五分鐘,時間一到就進去拎人,幸好她很快的就出來了,他連忙閉眼裝睡。

  「喂,你的床可不可以分一半給我睡?」站到他的床邊,她扯扯被單。

  「啊?當然了!」周傑懊惱不已,他竟然忘了,居然躺得這麼順,真要一起睡嗎?他可一點自制力都沒有耶!可心頭又興奮得活像嗑了什麼興奮劑似的。

  「可是……不是我的床,我睡不著耶!I

  「你將就一下好不好?再說你那次不是說睡就睡的?」怕被誘惑,他只張開一隻眼,隨即又閉上了。

  「是嗎?那我一定是睡菩了,所以不記得了:」她只好乖乖爬上床,將被單扯一半過來,見他緊閉著雙眼,好嫉妒他的好入眠。「我可是頭一回和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

  「我也是,有什麼好計較的?」這丫頭一定要在這時候跟他算帳嗎?嗚……真不該讓她去洗澡的,香噴噴、軟綿綿的她躺在旁邊,他睡得著才怪!

  「真的?你沒女朋友嗎?」她翻身興匆匆的看著他。

  「我對女人沒興趣。」因為她們特別吵,讓他很煩,但身邊的醉佳人,卻讓他每個細胞,都處在陷入興奮的臨界點上,他對她感興趣極了,這項認知讓他緊閉雙眼,免得破功。

  聽見他的話,她詫異了足足五分鐘,就在他以為她已經睡著時,她憨憨軟軟的嗓音又在他耳畔響起。

  「所以你只喜歡男人?奇怪?這些事你怎麼都沒提過?」她呆呆的問,恍惚的心頭染上些許莫名的愁滋味。

  「誰告訴你我喜歡男人的?」他終於張開眼,不爽地偏頭瞪她。

  「你說你不喜歡女人不就等於……」

  「小妞,請你記住你喝醉了,別問一堆無聊問題行不行?」他好無奈啊!

  「喝醉不能問問題?」

  「你平時沒這麼煩人呀!」他一張眼就後悔了,她平時也沒現在這麼誘人,睡眼惺忪、香肩半露,嘟高的嘴好像在說「快來吻我、快來吻我」似的,此刻的她,一舉手一投足對他都充滿高度的誘惑,他完蛋了!

  「誰教我喝醉了,嘻嘻……」她笑個不停,對他揪皺的眉很感興趣,小手晃啊晃的摸過去,偏她醉茫茫的雙眼毫無焦距,怎麼也摸不著。

  「你也知道你喝醉了,還不乖乖睡?」他微惱的躺平。

  瞧不著他皺成一團的眉,她不悅的翻身直接壓在他的胸口上,小手終於貼上他的眉,她得意的嬌笑著。

  「汪子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別亂點火。」這丫頭自己醉就不管別人有感覺了嗎?

  「點火?不要啦!人家討厭菸味,不可以抽菸喔!」她的小指頭在他眼前搖個不停。

  「拷!」他真的被她打敗了,

  她卻將頭擺平在他的胸口上,滿足地閉上眼,周傑只覺熱浪直擊他的胸口,好燙好燙的渴求竄流他的全身,他霎時明白向洛希他們說得對,他真的錯得離譜,她絕對不只是他的哥兒們。但她一直認定他們就是好朋友,他又怎能辜負她對他的信任呢?

  「周傑……」

  「嗯?」

  「印象中你在Pub裡好像有吻我厚?」她醉醺醺的抬頭茫問。

  「你也有吻我不是嗎?只是親親臉頰、額頭沒什麼吧?」他萬分心虛的拍拍她小巧的肩膀。

  「是嗎?我們會不會就這樣親來親去,到最後就變成一對了?」她偏頭好奇的問。

  「你希望我們是一對?」他的喉嚨一緊,若她也有這個意思那就最棒了。

  「我也不知道,在Pub裡看好多情人們都很親熱的抱來抱去,瞧!就跟我們現在差不多,我發現哪……靠著你睡挺舒服的,你若有女朋友,大概就不行了吧?若是這樣,還不如我做你女朋友呢!」她直覺的分析。

  周傑卻愣住了,她真的希望?等他回神,他已經翻身壓住她,將她柔美的紅唇欺凌得又腫又脹了。

  而她因為醉得差不多了,仍分不清兩人在幹嘛,咬著微癢的紅唇抱怨,「很癢耶!」

  周傑緊抓著最後一絲理智,撫著她絕美的容顏問:「子榆,你真的要當我的女朋友嗎?」

  「好啊!那你當我的男朋友,我們打勾勾。」她順著他的話說,伸出指頭勾住他的,仍不斷輕抿著她好癢的紅唇。

  「所以我們可以做嗎?」他咬牙等她的同意。

  「做什麼?」

  「這個!」他俯身又啄了她兩口。

  「好……可是很癢耶!」

  「那這樣呢?」他漾開柔笑,很輕柔地覆住她的櫻桃小嘴,充滿憐寵的輕吻讓她逸出滿足的輕嚀。

  那純粹輕囈卻如烈火燎原般,點遞他全身的熱火,滾燙的熱情穿梭在微酣醉醺的哥兒們之間,身軀上意外的契合讓他們深深擁有彼此,就在無止盡的仲夏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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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8 01:34: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唔……頭好痛……」汪子榆揪皺柳眉,痛苦的呻吟。

  因為懷中人兒亂動,周傑將她攬回原位,繼續睡。

  「不要壓著我啦!」汪子榆不悅的推了推他。他?他是誰呀?她的床上怎麼會有別人?她該不會還在作夢吧?

  小手上上下下試探著,咦?真的有人?她呆了十秒倏地張大眼,瞪著眼前的裸胸,真的有人!

  「哇~~啊~~」她嚇得彈起身,卻因為頭痛欲裂又趴回裸男身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了?地震嗎?」周傑被她的尖叫嚇醒了,呆呆地看著趴在他身上的女孩。女孩?他的床上居然有女孩?

  汪子榆偏頭對上他詫異又疑惑的目光,兩人對望足足十秒鐘,突然很有默契的各自彈起、轉身下床。偏她一起身就驚覺身上涼颼颼的,低頭一瞧又是一陣尖叫,扯住被單將自己裹成肉粽。

  「你你……沒穿衣服啦!」她很窩囊的轉身不敢看他。

  「我……誰教你搶我的被單?」他也不過慢了半秒鐘,就搶輸她了。

  「快點穿上啦!」她不敢回頭,只能嚷嚷。

  「呿!」他只好匆匆套上長褲。「別躲了,我有穿了。」

  「為什麼會這樣?」她蹲在地上很無辜的瞅了他一眼、

  「你問我我問誰?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耶!」他完全想不起來為何兩人會袒裎相見。

  「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爬上你的床?周傑!我跟你拚了!」她漲紅臉轉身發飆,真的衝過來扁人。

  「你別踹人啊!很痛耶!」被踹到腳脛,痛得他哎哎叫。

  「誰教你誣賴我!」地又要扯住被單又要捶他還要踹人,忙得不可開交。

  「子榆,來!深呼吸!吸氣~~吐氣~~吸氣~~吐氣~~」他連忙按住她的肩,兩人一起做了幾個深呼吸,見她沒那麼激動了,才牽著她一塊坐下來。

  「子榆,我們慢慢回想好了,昨天去慶生,記得嗎?」

  「對!去慶生,然後喝了酒,就沒啦!我的記憶只到這裡。」她頭痛得要命,很難思考。

  「不!我記得你在那裡就睡著了,我……好像也醉了,對了!我們搭計程車的……」周傑微微張了嘴。

  「天哪……你這表情該不會代表我們酒後亂性吧?」她錯愕地瞪著他。

  「你有印象嗎?」周傑努力回想,腦中、身體殘留著些許記憶,沒錯!她甜美的滋味仍留在他的身心上,他們真的做了!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我實在想不起來,」她不敢承認全身都在痛,一定是發生了難以挽回的憾事了。

  「我倒是有點記憶。」

  「天哪……那……怎麼辦?」她雙手掩面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我會負責的。」周傑酷酷的說道。

  「負什麼責啊?」

  「娶你呀!萬一有小孩怎麼辦?」

  「小孩?我才二十五歲就要當媽了?」她又發出一長串哀號。

  「等生的時候就二十六了。」他實事求是的算給她聽。

  「周傑!」

  「好吧!我想沒那麼幸運才對,真懷孕了,我們再來考慮婚事,但其他的我一樣會負責。」他連忙順順她的沖天怒發。

  「負責、負責,你就知道負責,我是說我不要因為上床而丟掉一個好朋友啦!」她氣得直捶他。

  「誰會因為我們上床而不理你?」他張大眼問。

  「你不要一直跟我裝傻好下好?」她苦著臉瞪他。

  「子榆,我一直很喜歡你,雖然我們做了,但對你的感覺沒變呀!我一樣很喜歡你,你究竟在擔心什麼?」

  「真的?真的可以跟以前一樣?」

  「有何不可?也許不能完全一樣,但我也不覺得我們的默契會因此而消失,不如順其自然吧!」

  汪子榆低頭瞧著蔥白纖指,思考許久才尷尬地望向他。「你會不會每次看到我就想起這件事?」

  周傑目光下挪,漾開莞爾淺笑。「你再不穿上衣服,我想忘記恐怕很難了。」

  聞言,她低頭才發現被單微微滑落,她酥胸微露,特別引人遐思。「啊?臭周傑出!」

  她面紅耳赤地跳起來跑進浴室,半晌又懊惱的探頭出來。「周傑,可不可以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嗯!」周傑望向散落一地的衣服,再次漾開笑臉,彎腰替她收拾。

  順其自然嗎?他沒她那麼醉,昨夜的點點滴滴正快速回到他的腦海裡,他沒拐她上床,卻也順應了當場的氣氛,也許他是狡詐了些,但這麼好的機會,他不大加利用,跟笨蛋有什麼差別?有了這層關係,將她拐來當老婆,絕對指日可待了。

  周傑揚起勢在必得的自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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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可疑了。」周傑在「陽光」的秘密基地——別墅裡,盯著電腦,緊蹙著眉頭。

  「哦?」在另一頭忙的許雲天應了一聲,手上也忙個不停。

  「沒錯,那傢伙真的像個瘟神股走到哪就害人衰到哪。」周傑是在自問自答。

  「有這種人?嗯……聽起來有點耳熟,我們偵探社以前好像也辦過這麼一號人物……」許雲天很感興趣的停下手邊的工作。

  真正令他好奇的是,這些傢伙每每要查什麼資料都嘛來勞累他的指頭,會自己開電腦查資料的,絕對有問題,該不會是私事吧?

  「就是那個……」周傑突然住嘴瞪向他,這傢伙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真是私事呀?」許雲天微笑聳聳肩。「那就算了,當我沒問。」

  「算了,也沒什麼,你的記憶力真不是蓋的,就是當年我的第一個案子,郭文慶那個商業間諜案,我剛剛對照了一下他的任職表,他所到之處都出過事,包括最近倒閉的『詳賀』。」

  「問題是沒有實證不是嗎?我記得當年就是那樣結案的。」許雲天走過來看著電腦上的資料。

  「所以我只能說太可疑了。」周傑兩手撐在腦後,明白這傢伙是個狠角色,想捉他沒那麼簡單。

  「你怎麼會突然對他起了興趣?」許雲天對此比較好奇。

  「那傢伙最近進了『西方集團』。」周傑恨恨的說道。

  「就是你那哥兒們任職的公司?她告訴你的?」許雲天嗅到一抹可疑的味道喔!

  「她沒提!」這是讓他忿忿不平的另一個原因,八成上回見到郭文慶時,他的臉色不太好,結果那傢伙進了她的公司,她居然就這麼悶不吭聲的,妄想當作沒這回事,這笨妞!

  「這樣啊!」許雲天的狗鼻子真的嗅到秘密的滋味了,難不成這兩個哥兒們發生質變了?

  「你不要笑得這麼噁心行不行?」周傑啐了一口。

  「呃……那你現在要怎麼辦呢?那傢伙是個危險人物耶!」許雲天連忙裝出誠懇求教的神情來。

  「當然是重新調查了。」他怎麼可能讓她陷入險境呢?

  「原來如此。」許雲天再次管不住他的嘴角,他連忙掐了大腿一把,把賊笑吞回去。

  「對了!這事千萬別讓子榆知道,你可別說溜了嘴。」周傑連忙吩咐著。

  「為什麼?她若知道那傢伙心懷不軌,幫著注意,我們逮住他的機會就大大提高了呀!」

  「能這樣就好了,偏那傢伙表面功夫做得一級棒,他居然是子榆大學時的學長。」

  「啊?」有這種事?許雲天難得地張大了嘴。

  「而且還是照顧有加的曬心學長。」周傑再次恨恨的啐道。

  「原來如此!」許雲天從錯愕中回魂,卻得到珍貴的情報:這傢伙真的陷進去了。

  「你幫我查看看,這傢伙搞垮的那些公司裡,是否有任何人是他的舊識。」周傑微惱的睞他一眼,明知這傢伙在暗笑些什麼,但他可顧不了這許多了,他擔心的事可別發生才好。

  因為擔心這事,他已經沒心思回去解決另一樁麻煩事了,幸好他還有那麼點自信,那個偵探阿伯應該還逮不住他才對,那件事就等這事告一段落再說。

  「瞭解!」許雲天終於笑了出來,這傢伙這態度是承認了嗎?好可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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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榆,我今天要加班,你幫我帶晚餐來好嗎?」周傑在社長辦公室裡扯著電話拐她過來。

  「你要加班呀?好可憐!」汪子偷精神很好的笑著,完全聽不出同情在哪裡:

  「買不買呀?」周傑催促著。

  「好啦!你等我!」她笑著收線。

  周傑望著電話臉上神情好柔和。他們雖然成立了特殊部門,但仍要督導「陽光偵探事務所」對外門面的業務,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到公司坐鎮。

  而他們表面上仍保持著哥兒們的安全關係,周傑並不希望他與日俱增的情意嚇壞她,反正他有得是時問等她日久生情。

  「傑哥。」過了許久,林山珊敲門進來。

  「什麼事?」他抬頭瞧了她一眼。

  「聽說你要加班,我特地到街角的咖啡廳替你買了你愛喝的拿鐵。」林山珊嬌羞的進來,明知機會不大,但在他定下來前,她絕不會放棄的。

  「謝謝!」他很冷淡的點點頭,他可沒忘了她上回找子榆麻煩的那筆帳呢!

  「傑哥,我還買了蘭姆口味的小蛋糕,你要不要嘗看看,順便休息一下呢?』林山珊刻意來到桌前再問。

  「放著就好。」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我可以留下來陪你。」

  「沒有。」他頭也沒抬的應道,語氣更冷淡了,

  他不是木頭人,當然知道這女人哈他很久了,但他討厭女人,除了他正心急等著的那一個。

  林山珊沒趣只好退了出來,公司裡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正要回去,卻瞧見汪子榆掛著愉悅的笑容走了進來。

  「你又來找傑哥?」林山珊口氣很差的問,她深信這女人是她接近周傑最大的障礙。

  「對呀!他在加班對不對?」

  「思!傑哥好辛苦,看得人家好心疼,剛剛還買了咖啡、蛋糕讓他提神呢!你是他的哥兒們,也勸他別這麼累嘛!」

  「呃……好!」她心頭一陣怪,怎麼她的神情這麼的嬌羞又關切呢?難不成她喜歡周傑?

  「汪小姐,你真的只是傑哥的哥兒們對不對?」

  「呃……」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那可別反悔跑來跟人家搶喔!」

  「啊?」

  「我一定要追到他,你若反悔,我們就是情敵了,屆時我不會客氣的。」林山珊說完就走了。

  汪子榆卻愣住了,有人在追他?她的心頭泛酸,溜過陣陣妒意,回神連忙壓下來,她是怎麼了,但地從沒想過他的身邊可能會有別的女人的可能性,唔,這種感覺好差喔!

  「你幹嘛杵在這裡發呆?」周傑等不到人正想出去瞧瞧,一開門卻見她望著門口發呆,走過來敲了她的額頭一記。

  「啊?很痛耶!」她回神捂著頭抱怨。

  「進來吧!你買了什麼?我餓扁了。」

  「你不是有蛋糕?還會餓呀?」她微酸的問。

  「那個誰誰誰告訴你的?」周傑微訝地轉頭問。

  「怎麼你自己員工的名字都記不住呢?」

  「你遇到她了?我可以合理懷疑,你剛剛的發呆,是因她而起的?你在吃味嗎?I他的眸海閃過一陣雀躍。

  「對呀!你有咖啡、蛋糕吃,我都沒有,當然吃味了,I她臉蛋微紅,死不肯承認剛剛真的嘗到醋味了。

  「你有問題喔!」他賊兮兮的笑了,多少猜到她芳心微動的頻率。

  「你才有問題呢!」她失笑,將買來的水餃放在桌上。

  「哇~~就你最瞭解我了。」他見到水餃,開心的坐下來。

  她在他對面坐下,瞧著他的狼吞虎嚥,雖然他們之間發生了那件事,但她仍希望和他是交心的朋友,畢竟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但突然發現他其實很搶手後,她不確定了,她能忍受他對別的女人比她好嗎?

  奇怪?這種微微惆悵的失落感,她好像曾升起過,是什麼時候的事呢?她老是想不起來。

  「你怎麼老發呆?不吃嗎?」他夾了顆水餃喂到她嘴邊。

  她張口吃下,故作無所謂的笑道:「看你吃都飽了,你有這麼餓嗎?」

  「打電話給你時,才發現我一整天都沒吃,你知道我討厭甜食的,那個誰誰誰的蛋糕,我本來想留給你,但我實在餓得頭昏眼花,只好忍耐吞下去墊肚子了。」他邊說邊努力吃,也下忘餵飽她,兩人很習慣你一口、我一口的吃法了,

  「你怎麼這樣啊?」她心疼的睨他。

  「等一下買一個賠你嘛!」以為她計較著那個她最愛的蘭姆蛋糕,他好笑的說道。

  那個誰誰誰八成是見他老是買蘭姆口味的蛋糕,才會買來討好他,其實他一直是為她買的。

  「誰在說蛋糕啊?你就不能善待一下你的胃嗎?」她惱了,踢了他一腳。

  「忘了嘛!」他皮皮的笑著。

  「等一下要加班很久嗎?」

  「你若幫我就不必留太久。」

  「吃完快點動手吧!」

  她弄不清對他究竟算什麼情感,但捨不得他太累太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真能如他所說頤其自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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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汪子榆很煩惱,本來很自然的事,因為拿了放大鏡審視,她開始在意起所有小事了。

  比如她開始算和他們擦身而過的女性,有多少人盯著他流口水,說到這她就特別感謝他的易容癖,她發現他比其他的偵探都愛易容,兩人出門時,他拿真面目示人的機率超低的。

  但只要他沒易容,他出色的容貌就會引來不少覬覦的目光,而她很不喜歡。

  真奇怪,她以前從來不在乎他跟多少人打過滾,如今卻連看都不希望讓別人看。

  「難道上過床,感覺就不一樣了?」她趴在桌上自我懷疑。

  「上床?你跟誰上床了?」薛宇甄探身過來小聲地問。

  「小甄?你怎麼?」汪子榆瞪大眼,許久才明白是她自己說溜嘴了,連忙指頭按上唇,要她保密。

  她這個同事是個旅行愛好者,總是努力打工,存夠了下一個目的地的旅費後,就瀟灑的背起行囊四處流浪去了,這回來到「西方集團」,憑著超優的語文能力,雖然她言明只能做一年,經理還是錄用了,而且希望她流浪完,記得回來繼續上班,正代表著她是個很優秀的人才。

  「還不從實招來?」薛宇甄開朗又沒心機,進到「西方」後和她混得最熟,兩人感情不錯。

  「我……」她瞧了手錶一眼,幸好中午了,她匆匆拉著她往外走。「我們出去吃飯再談吧!」

  「快說吧!」兩人走出大樓,薛宇甄就等不及催促著。

  「就是那個常來接我的周傑啦!」

  「你們那個了?」薛宇甄興奮得好像她才是女主角似的。

  「嗯!有一次喝醉了,莫名其妙就那樣了。」她好苦惱呀!

  「你不像是那種會酒後亂性的人耶!難不成是他設的局?」她不認識周傑,又聽說他很愛易容,誰知道他是不是披著羊皮的惡狼呀?

  「他不是那種人啦!你忘了他是我的哥兒們嗎?」她捏了她的腰一把。

  「啊?對喔!我都忘了,那他怎麼說?」她伸伸舌頭。

  「他說順其自然。」汪子榆煩惱不已,她現在一點都不自然了。

  「就這樣?」這話也太含糊了,薛宇甄有些不滿。

  「呃……他還說若有小孩,我們就結婚。」

  「至少沒吃了就跑,那他對你的態度呢?有不一樣嗎?」見她真的很煩惱,薛宇甄很努力想找出線索。

  「好像差不多耶!」這就是讓她煩惱的主因。

  「還是當你是哥兒們?」這就不太妙了,薛宇甄蹙質。

  「好像是又不全一樣,但他感覺上比我自然多了,為什麼?」

  「你不自然?我才要問為什麼咧!」薛宇甄又開始興匆匆了。

  「我跟你說,你可別笑我,我發現我很小心眼,別的女人看他,我居然會不開心耶!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她覺得很丟臉。

  「厚~~你完了!你陷進去了!」

  「真的嗎?」她其實早曉得自己完了,但對他的感覺這麼快發生變化,讓她有些承受不了,才會慌了手腳,這下子怎麼辦呢?

  「相信我吧!你這症狀絕對是陷入情網症候群了。」

  「我擔心的就是這樣,為什麼只有我順其自然陷進來了,他卻一點都沒變呢?是我一頭熱嗎?」她無助地看著好友。

  「你真想聽我的猜測?」

  「太扯的就別說了。」

  「我覺得只有兩個可能性,你想聽好的還是壞的?」

  「嗯……先聽壞的好了。」

  「他還是當你是哥兒們,這樣一來,讓他知道你愛上他了,他可能會無法接受,受不了時就逃得遠遠的。」

  汪子榆當場蒼白了臉龐,逃得遠遠的?她最怕的就是這樣,一次的錯誤丟掉一個重要的朋友,她不要啦!

  「不過你又說他對你很好,他也許會勉強跟你在一起吧!」見她一臉的悔恨,她連忙安慰道。

  「誰要這樣啊?」

  「你先別緊張嘛!我還沒說好的呀!」

  「還能有好的?」她沒精神的坐在路旁的椅子上。

  「當然有了,你這麼美又這麼傑出,他啊搞不好早就愛上了,就怕把你嚇跑才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其實巴不得立刻和你出雙入對的。」

  剛被嚇怕了,汪子榆才不信這麼好康的事會降臨在她身上,萬般懷疑地看著好朋友。

  「你先別急嘛!而且最重要的仍是看清自己的心呀!你是喜歡上他了,但喜歡到什麼程度呢?真想和他長遠走下去嗎?觀察自己的同時也看看他呀!我想他會說順其自然,應該就是指這個吧!」

  「宇甄,你走遍這麼多國家,談過很多戀愛嗎?」汪子榆突然很好奇地研究趄她來了。

  「啊?」

  「你好會分析喔!」她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嘿嘿~~」薛宇甄訕笑著,這種事誰說要親身經歷才懂啊?

  「你真的只做到月底嗎?」汪子榆有些不捨的問。

  「當然了!我機票都買好了。」

  「無論你去了哪裡,都要讓我知道你的行蹤喔!」她想起她是孤兒,才會這麼無牽無掛的。

  「當然了,難得我深交一個朋友,沒道理匆匆放掉呀!我會定時和你聯絡的,倒是你結婚可別忘了我才是。」瞭解她在想什麼,薛宇甄爽朗又感動地笑著。

  「你想太遠了吧!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汪子榆決定聽她的,現在乾著急也沒用呀!看清彼此的心哪……就這麼辦吧!

  當天下班時,郭文慶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

  「學長,你適應得如何?」汪子褕笑問,她總是走樓梯下來,好幾次都遇到學長,看來他也想乘機多運動。

  「幸好有你在,我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了。」郭文慶拎著公事包走在她的身邊。

  他向來很懂得慢慢布線的藝術,他總是將整間公司通盤瞭解後,才決定下手的方向,這是他成功的關鍵,所以初入公司時,他會很努力的投入,務必做到毫無破綻,教人無從起疑的地步。

  「學長太客氣了,是你的才能出眾、個性又好,才能迅速融入工作環境裡。」她誠心的讚美道。

  「今天你那霸道的男朋友會來嗎?」郭文慶一直對她存有好感,若能在幹大事的空檔裡玩個愛情遊戲,也是不錯的消遣。

  「呃……」她臉上一紅,否認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她突然明白,她其實是很開心兩人能變成情人的。

  「是嗎?真可惜,我總是慢一步。」原來他們真是一對,郭文慶有些惋惜。

  「學長別開玩笑,追你的人可是一卡車呢!」她沒心機的笑著。

  「問題是那些人裡沒有你呀!」

  「啊?」她呆住了。

  「開玩笑的啦!」郭文慶揚聲笑了笑,至少他必須和她保持友好的關係,這也是他成功的關鍵。

  「學長!」她放鬆地笑出聲來,她真的被嚇到了,若學長有那個意思,那她多尷尬呀!

  「你還是很容易拐嘛!」郭文慶也笑個不停。

  他們開心的談笑,偏有人卻像吃了炸藥似的,快要火山爆發了。

  守在大樓下,剛瞧見她的身影的喜悅,快速地被她身邊礙眼的人影給蒸發,再加上她這毫不保留燦爛動人的甜美笑容,他快失去理智了,她怎麼可以對那個人渣露出這種笑容?她是他的!

  閃過心頭的強烈佔有慾又讓他一陣心悸,這就是他現在對她的感覺?原來他不只是愛上了她,而且比他以為的要深邃。

  「周傑?你來了?」汪子榆瞧見他,開心的迎上前。

  「嗯!」他卻很不爽的冷哼,完全不理旁邊那一隻。

  「你今天來的比較早喔!」她不解地看著他,他幹嘛這麼生氣呀?

  「是你磨蹭太久了。」他咬牙忍著怒氣。

  「有嗎?對了,他是上回你也見過的那位學長,他現在是我的同事了,不如我們一塊去吃飯吧!」她興匆匆的問。

  「不要!我沒胃口。」周傑口氣很粗魯。

  「周傑?」汪子榆詫異的看著他,他到底是怎麼了?

  「周先生,請你不要誤會,我真的只是子榆的學長兼同事而已。」郭文慶一臉和善的笑著。

  「哼!」周傑卻因為很清楚他是什麼貨色,始終沒給他好臉色看。

  「周傑!」他的粗魯讓她很尷尬,不停地扯著他的衣袖。

  「怎樣?你扯火大的啊?」他不爽地睨了她一眼。

  「子榆,既然你的男朋友都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明天見!」郭文慶微笑致意。

  「可是……」汪子榆覺得這樣很失禮,焦急的又望向周傑,希望他拿出平時的好修養。

  「你們又不同部門,『西方』這麼大,怎麼可能天天見?有事電話聯絡就好,不必見面的。」周傑卻卯起來魯。

  汪子榆當場漲紅了臉,又羞又氣的,這傢伙就是不懂禮貌怎麼寫是不是?

  「呵呵……看來你的男朋友很在乎你呢!那再聯絡吧!」郭文慶揮揮手,很紳士地退場。

  「天哪……你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汪子榆覺得好丟臉。

  「我幹了什麼好事?我不過是捍衛我的女人而已,你有什麼不滿的嗎?」周傑冷著眸子,一把將她攬進懷裡,佔有慾十足的瞪著她宣稱。

  汪子榆張大了嘴,看向一臉怒氣的周傑,他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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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8 01:35:0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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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我幹嘛?我都還沒質問你幹了什麼好事咧?」周傑很火,瞇起危眸回睞著她。

  「我……我怎麼了?」她被凶得莫名其妙,他這麼凶,不可能會說出她剛剛聽見的話的,那就是她聽錯了?好失望哪……

  「你居然對著他笑。」他很火的說。

  「喂!你很不講理喔!他是我的學長,現在又是同事,不對他笑,難道要哭嗎?」

  「至少不必讓他瞧見只屬於我的笑臉呀!你實在太粗線條了。」周傑咬牙切齒地啐著。

  「你在念什麼啊?還有你拉著我要去哪啦?」

  「回家!」他不想在路邊和她吵,但顯然的他們需要再溝通。

  「周傑?你吃錯藥啊?」被他拖著走,汪子榆也惱了,這傢伙活像吃了炸藥似的,到底是怎樣了?

  他卻不再答話,拉著她匆匆回到他的車邊,很粗魯的將她塞進去,就火速上路了。見他不說話,她也火了,一路上兩人都緊閉嘴巴不說話。

  總算回到他住的大樓,他下車後見她仍一臉的不甘心,乾脆又握住她的手,將她拎回他家,兩人在客廳裡大眼瞪小眼。

  「看來你一點都不感激我對你的體諒。」周傑瞪了半天見她似乎更火了,只好讓步先開口。

  汪子榆不解的望向他,他體諒了什麼了?

  「你忘了我們在一起的事了嗎?」這女人敢否認,他就掐死她。

  「你不是說順其自然?」直到現在想起曾發生過的事,她仍羞怯得無法直視他的目光。

  「我不這麼說你早嚇跑了。」他很不爽地兩手擦腰瞪著她。

  「可是……我看你一點都沒變呀!」她緊張地扭著指頭。

  「你要我變什麼?那天就告訴你,我喜歡本來的你,我以為你也是,難道要我變另一個人,你才會喜歡上我?」他愈說愈火,步步逼近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她的氣勢矮他半截,只能步步退。

  「那你是什麼意思?」他終於將她逼到牆角,兩手撐在她的耳畔,很火的吼道。

  「就是……你的表現就像我們仍是哥兒們,完全看不出來『我們是在一起』的樣子啊!」她彆扭的瞅了他一眼。

  「你自己又怎樣?連瞧見別的女人對著我流口水,你都還能笑著跟『情敵』說話,你怎麼不檢討一下你的行為呢?」

  「我……你是在說林小姐嗎?」她更無辜了,林小姐是他的員工耶!不笑著說話,難不成要她們拳腳相向嗎?

  「厚1{你也知道我說的是誰呀?我還以為你的腦神經早斷掉了,居然一點都不在乎,你可知道我心裡有多急?」

  「你真的喜歡我?不是哥兒們那種喜歡?」

  「不喜歡我幹嘛天天去接你?」

  「可是你以前就天天去接我了呀!」

  「所以我才說你遲鈍,我後來發現我之所以對你那麼好,是因為我對你的感情早不只是哥兒們了,這樣你懂了吧!」他終於瞭解想等她發現他對她的情感轉變,恐怕兩人到七老八十了,她還是不懂,只好恨恨的自己說比較快。

  她再次張大了嘴,真被薛宇甄猜中啦?他真的早就喜歡上她了?

  「不信?看來我得給你震撼教育了。」扯著她的手往房裡走。

  「什麼震撼教育?你要帶我去哪裡呀?』被他帶進房瞧見他的床,她又羞紅了臉。

  「若只是哥兒們,我不會天天渴望著你,讓你親身證實,你就會明白了。」他回身攬抱住她,怒氣早消失了。

  「你你……你怎麼可以……天哪……」她已經慌得手足無措了。

  「我忘了問你,給你這麼久的時間考慮,你看清你的心了嗎?』他忽然想到他都表白了,那她呢?

  「我……」她當場火燙了紼頰,羞得不敢瞧他。

  「你喜歡上我了嗎?」她這表情不必回答,他都已明白她的心意了,這項認知令他的心情大好。

  「好像……」她不想否認對他的情意正在快速累積,卻又說不出口。

  「只是好像?」他壞心的逗她。

  她快速瞄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的神采飛揚更惱了,他怎麼可以這樣,什麼都比她早確認,又理所當然的接納呢?

  他忽而漾開笑容,俯身輕柔地吻住她,這個吻飽含著他所有的珍寵、憐惜和深深的情意,若她先前仍有那麼些許的遲疑,此刻也早已煙消雲散,在這麼清明的同時,她瞧見了兩人投注在彼此的情意是那麼的真實,那她還有什麼好踟躕的呢?

  她怯怯的小手爬上他的肩,無言地回應他的情意。

  「所以我們可以做了?」他抬頭柔笑。

  她嘟高了嘴,很快速地點點頭,這傢伙怎麼可以問淑女這麼露骨的話呢?

  「那天你沒印象吧?」他的指頭很愉快的解著她的衣扣。

  「很模糊。」她也不是完全沒印象,但她真的拼湊不出完整的過程,而且是怎麼開始的,她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

  「所以這次才算是你的第一次,我會給你最棒的初體驗,讓你一輩子都記住它。」他突然頂高她的下巴,很認真的許下承諾。

  「拜託,你不必說得這麼明白的。」她覺得好丟臉。

  「你害羞什麼?這事就我們知道,讓你擁有美好的回憶,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呀!」周傑挺高胸膛說道。

  「是是是!」

  「那我們開始吧!」他微笑再次貼上她的紅唇,這回不再是小兒科的輕吻,而是火辣辣飽含情慾的成人之吻了。

  汪子榆再次貼近他的懷裡,這回她看清了自己的心,她是真的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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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女人又跑去哪了?」周傑不爽地敲著桌面,好不容易他剛解決了一樁麻煩的委託,可以放幾天假,那女人居然頭一天就給他跑得不見蹤影,氣死他了。

  這些年來,「陽光偵探事務所」擴展的極快,尤其是他們的秘密部門,總是接受各種困難的挑戰,而他們樂此不疲。事務所裡的其他人常跑國外,他倒是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國內,為的就是希望能和她多些相處的時光。

  雖然她仍住在和黎亞澄共租的公寓,但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宿在他這裡,隨著兩人的關係愈來愈密切,他心頭的隱憂也愈來愈強烈,當年逃婚所留下的爛攤子,勢必影響他和子榆的發展。

  郭文慶目前按兵不動,讓他又動了先解決這樁烏龍婚事的念頭了。

  「老爸他們若能諒解就好了,但恐怕很難吧!」

  他的電話突然響起,他在第一時間立刻接起。「子榆,你也太慢了吧?」

  「天哪……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電話那頭傳來許雲天的哀號聲。

  「你有什麼事?」一聽見他的聲音,周傑的語氣就冷得可以冰人了。

  「喂?怎麼待遇差這麼多?」許雲天哇哇叫。

  「沒事我要掛電話了。」周傑冷冷的威脅。

  「別掛呀!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許雲天急忙說道,

  「快說!」

  「你念大學時,有個學妹叫薛宇甄的,你有印象嗎?」許雲天很無奈地問。

  「沒印象。」

  「怎麼這樣?老頭子給的線索就這樣,你怎麼可以沒印象呢?她明明和你念同一所大學呀!那我怎麼辦?」許雲天在那頭呼天搶地。

  「她就是你爺爺當年沒緣娶進門的初戀情人的孫女?」他總算有了一絲的興趣。

  「你想起來啦?」他興奮的叫著。

  「沒!」

  「那你怎麼知道?」

  「我出任務前,有個混球在別墅裡發酒瘋,詛咒某個女人一整晚,印象中很像你現在說的那個名字。」

  「拷!你真的沒印象?她跟你同系耶!還進了同一社團,你怎麼會完全沒印象呢?那你肯定也不知道她畢業後會去哪工作了?」許雲天一副天要塌下來般洩氣。

  「我對女人沒興趣。」

  「我就知道,算了,我再查好了。」許雲天頹然地掛了電話。

  「哼!我倒要看他這個沒事人可以沒事到什麼時候,娶老婆或回去繼承家業,他會選哪一個呢?」周傑冷笑掛上電話。

  然後他瞧了時鐘一眼,那女人實在太過分了,聚餐可以吃到十點多,她是吃掉幾卡車食物了?

  等不下去了,他決定下樓透透氣順便逮人。

  他在大樓外等了近三十分鐘,終於有輛車開了過來,他心頭一陣興奮。一個星期沒瞧見她,他的思念強烈得令他難以承受,但她的「無情」又令他很惱火,她怎麼可以挑今天和別人去聚餐呢?

  雖然他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但他愛她啊!她不該不知道的。

  一名男士很紳士地下車繞過來替她開門,而她笑盈盈地下車,接過車裡同事遞給她的袋子。

  那名男士居然陪著她一塊走向大樓,兩人都沒瞧見站在花圃裡的周傑,他一瞧見這場面當場醋海翻騰,踩著濃濃醋意恨恨地逼近他們。

  「陳桑,謝謝你送我回來。」汪子榆站在大樓門口微笑稱謝。

  「哪裡?這是應該的。」陳桑也爽朗地笑著。

  「既然送到了,你可以閃了。」周傑的語氣冷冽得嚇人,走過去將人拎回自己身旁。

  「咦?你怎麼在樓下?」汪子榆一整晚都希望快點回到他身邊,可他怎麼全身像著火似的,他在生什麼氣?

  「你男朋友?」陳桑微笑致意。

  「不送了!」周傑緊攬住她的腰就往門裡走,一點都不感謝人家的好意。

  「陳桑謝謝,拜拜!」汪子榆連忙回頭致謝兼道歉。

  陳桑瞭然地微笑,轉身離去。

  「謝什麼?你要望到什麼時候?」周傑很不爽地將她的臉轉過來。

  「天哪!你怎麼會這麼不講理?」

  「我不講理?我出差整整一個星期,興匆匆回到家只看到冷清清的牆壁,和三隻不怕死的蚊子,小妞你卻跑去跟別人花天酒地,汪子榆,你自己說誰比較不講理?」兩人關進電梯裡,仍在吵。

  「哪有這樣算的?今天的聚會早一個月前就排好了,你也知道的,現在居然又怪起我來了,你實在很魯耶!而且我要嚴正聲明,我才沒有去花天酒地,你明知道那次之後,我就滴酒不沾了。」她蹙眉指明事實。

  「算你還有點腦袋!」周傑冷哼。

  「噹」一聲電梯門開了。

  汪子榆率先氣沖沖的走出來,很不爽地又回瞪他一眼,「周傑,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周傑也氣呼呼的打開門,進去後才回吼道:「意思就是說:你若敢跟外頭的野男人喝一口酒,你今天就別想用屁股坐椅子了。」

  「周傑!」她兩手擦腰。

  「怎樣?」他則冷冷的抱著胸。

  「你怎麼會變得這麼霸道?連這種事都怪我?」她歎口氣質問。

  「真抱歉哪!這才是真正的我,我的女人跟別人出去,居然到半夜十一點才回來,我不能生氣、不能抱怨?到底誰才霸道呀?」

  「拜託!我不是跟一個人出去,是公司一大票人一起去好不好?」

  對喔!他都忘了今天的聚餐好像是替某個外調美國的同事送行之類的,他的怒火稍稍獲得平緩,突然他又橫眉豎目的。

  「差點被你唬弄過去了,剛剛那男人又怎麼說?」

  「我的天哪!陳桑早結婚了還有三個孩子,人家夫妻好心送我回來,你能不能講理點?」她衝上前扯住他的衣襟吼道。

  「誰教他摸你的腰。」他一臉受傷的表情。

  她張大了嘴,後知後覺的想到,他該不會……吃醋吧?

  「你的每一寸肌膚都是屬於我的,他怎麼可以亂摸?」他仍在鬧彆扭。

  至此她終於明白,為何每次同事送她回來,他的臉都臭得要命了,這是他在乎她的表現?雖然有點受不了,但她真實接受到他的心意了。

  「嘻……呵呵……」她突然笑了出來,直接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笑什麼啦?你沒看我還在生氣嗎?」他更惱了,卻只能環抱住她。

  「你實在是個表裡不一的人耶!」她仍不斷地笑著,兩手親密地環住他的腰。

  她的話引來他無法認同的揚眉。

  「剛認識你時,總覺得你超好相處的,好像什麼事你都能微笑以對,哪曉得骨子裡卻是個霸道又不講理的酷傢伙,你確定這個才是真正的你?」

  「就會說我?你自己又好到哪裡去?」周傑的氣消了,攬著她一塊窩進沙發裡。

  「哦?我這麼優秀難道還有缺點?」她開著玩笑。

  「看看你這張臉,明明溫柔婉約又超有氣質的,誰知道你脾氣一來卻是此誰都恰,你的潑辣這世上可沒幾人能比。」

  「喂!說話要憑良心喔!我才不潑辣啊!』她鼓脹了臉,居然說她潑辣?太過分了!

  「要我舉例嗎?」周傑卻揚起嘴角。

  「反正我沒有就對了。」

  「你確定?那天在路口,某個騎上差點撞到一個老太太,被你指著鼻子罵了快半個鐘頭,難道是我眼花看錯了?」

  「呃……是他不對呀!撞了人本來就該負責到底的。」她有些心虛的辯解,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她當時很凶嗎?

  「前陣子某個不怕死的搶匪搶了個賣彩券的阿伯,被某個路見不平的現代女俠狠狠踹了兩腳,扭著搶匪一路罵進警察局,那也是我看錯了?」

  「唔……」她慚愧的低下頭來,她果然很潑辣。

  「小妞,我又沒說你潑辣不好。」他好笑的頂高她的下巴。

  「真的?」

  「但要量力而為,這種見義勇為的事,我不在時絕對不准做,懂嗎?」沒他當後盾,他的小妞萬一被欺負怎麼辦?

  「我知道啦!你不在時我都嘛當俗辣。」她窩在他的懷裡撒嬌。

  「最好是這樣。」對她難得的溫順很滿意,周傑深情地擁緊她。

  「周傑。」

  「嗯?」

  「我們剛剛是不是在吵架?」

  「好像是。」

  「那……怎麼現在變這樣呢?」她不解地看著他。

  兩人貼躺交纏在沙發上,他正解著她的扣子,還不時吮啃著她美美的皓頸,而她兩手環在他的頸項上,說有多曖昧就有曖昧。

  「不這樣,難不成要繼續吵?」

  「也對!啊!我想起來了。」她匆匆推開他,跑到門邊將帶回來的袋子拿過來。

  「什麼東西?」他微微不快地將她攬回懷裡。

  「雖然跟同事去吃飯,但我心裡全是你,而且你知道嗎?今天是個大日子喔!」她從袋裡拿了個小盒子出來。

  「我出差回來的大日子?那你還跑去聚餐?」他嘴上雖抱怨,但聽見她赤裸的表白,他的心頭又是一陣熱。

  「喂!」她又睞了他一眼,見他聳聳肩閉嘴,才開心的宣佈。「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第一百天的紀念日。」

  說完她將小盒子遞到他眼前。

  「才一百天嗎?」周傑掐指算了起來,不禁搖頭失笑。「小妞,你的算術不及格喔!我們認識快四年了。」

  「誰跟你算這個,我是指我們真正在一起啦!」她赧紅了徘頰。

  「真的假的?」周傑愣了愣,將小盒子接過來。

  「你到底要不要拆開?」

「拆呀!難得你送我禮物耶!」

  周傑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拆開,裡頭是兩條樣式相同,尺寸不一的鏈子,他望著鏈子上的心心相印,暖烘烘的情意竄遍他的全身,他感動得無法言語。

  「不許你說噁心不戴。」她連忙先聲明。

  「我會天天戴著,子榆,應該我送才對。」他體貼地拿起那條細的,溫柔地替她戴上,又拿起另一條要她幫忙。

  「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要記這種日子的,再說你平時就常送我禮物了,這本來就是我想送你的東西。」她立刻漾開滿足的笑容替他戴上。

  「一百天呀!子榆,希望我們有無數個一百天組出百年好合來。」他好滿足的擁她入懷,決心回去解決那件麻煩。

  「嗯!希望如此!」她開心的閉上眼,安心地倚偎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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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傑怎麼這麼慢?」汪子榆下班正在等他,不時瞧著手錶,那傢伙很少遲到的說。

  「咦?你不是小榆?」周寬泓正巧來附近拜託朋友,眼尖瞧見他那沒緣的兒媳婦,開心的迎上前來。

  「啊?伯父你好呀!」汪子榆心頭一陣懊惱,怎麼會被他撞見呢?每次遇到他都要聽他說好久那個不肖子的事耶!

  「子榆,你在這裡上班呀?」

  「對呀!伯父怎麼有空到這裡來呢?」虹月的大本營在城市的另一邊,他這大老闆居然神出鬼沒的,太嚇人了。

  「正好來辦點事,對了!子榆,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那不肖子有消息了。」周寬泓開心的握住她的手。

  「是喔!」她卻不感興趣的應著,他的不肖子關她什麼事呀?當初她就擺脫掉那樁無聊婚事了,不是嗎?

  「這回是真的了,我找的偵探已經查到他的行蹤了,他就在台北出沒你知道嗎?」周寬泓笑呵呵的。

  雖然委託偵探察訪,但兩家之間這樁婚事一直是秘密,虹月集團可是大企業,周家人的婚姻情事向來是八卦雜誌的最愛,不想給汪家帶來太多干擾,在底定前他們絕不會對外公佈的。

  「哦!」她仍是沒太多興趣。

  「子榆,雖然你不肯認這樁婚事,但周伯伯可是早認定你這個兒媳婦了,我一定會逮回那個兔崽子,你到時可別再說氣話了好嗎?」

  「伯父,可是我……」

  「那不肖子雖然可惱,但他的條件真的不錯,你們真的很速配,等你們見著面後,你一定會認同我的話的,我得走了,記得有空跟你爸爸一塊來家裡坐坐呀!」周寬泓見司機等在門口了,就匆匆離去了。

  「怎麼這樣?我才不要他咧!我都有周傑了……咦?怎麼都姓周呀?」汪子榆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同姓。

  「嘻……平平都姓周,周傑可比那一隻好多了。」汪子榆對那逃婚的傢伙可是很感冒,一點都不希望他回來。

  周傑早來了,卻僵在路旁怎麼也動不了!

  怎麼會有這種事?見到老爸差點讓他的心臟停了,當他發現他們居然認識時,他更是差點昏倒在地。

  可當他聽見他們談話的內容時,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移動他炭化的身軀了,她竟然是他的未婚妻?而且是被他逃婚的那一個!

  老天不會這樣玩他的……太殘忍了!

  「周伯伯實在想的太簡單了,我怎麼可能會接受那個『拋棄』我的無情未婚夫呢?別開玩笑了,我又不是沒人要,真沒人要,我也不要他呀!」

  汪子榆不時瞧著手錶,喃喃叨念著,回頭卻瞧見他呆若木雞的瞪著她。

  「你怎麼了?活像見鬼了。」汪子榆微笑迎向他。

  「見鬼?」他寧可是見鬼了!周傑在心中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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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8 01:35:2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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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汪子榆發現他臉色好蒼白,擔心的摸上他的額頭。

  「沒什麼,我……中午沒吃。」他隨口掰道,腦海裡卻震盪著她那句「我不要他」,為什麼會這樣呢?

  「你怎麼又這樣?不是交代你要好好對待你的胃嗎?」汪子榆心疼地數落著他。

  「那我們去吃飯吧!」他只想快快離開現場,希望遠離這場噩夢,不!他寧可這是場夢,醒來就沒事了。

  「嗯!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小心我翻臉喔!」她嘟嘴警告著。

  「知道了。」她的關懷對他而言已是生活必需品,他無法想像失去她會是怎樣淒慘的狀況,他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周傑,你來的太晚了。」她走過兩個路口,終於下定了決心,把她的事全讓他知道,包括被逃婚的不名譽過去。

  「什麼意思?」他卻驚慌失措,以為她知曉內情了。

  「你在緊張什麼啊?我是說剛剛你來的太晚了,不然我就可以介紹你認識一名長輩。」她扮個鬼臉,心中七上八下的,不希望他誤解什麼。

  「是嗎?」他苦笑,那人他熟得很,不必她介紹的。

  「雖然周伯伯人很好,但我卻很不希望見到他,你可知道為什麼?」她沒察覺他的異狀,只想讓他明白她的一切。

  「不知道。」他的謊愈說愈多了,怎麼辦?

  「我啊以前訂過婚,你知道嗎?」她有些擔心的看向他。

  她說得小心翼翼的,就是不希望嚇跑他,也是這個原因讓她一直沒向他提起過去,但她想通了,兩人既然要長久在一起,瞞不是辦法,再說錯又不在她,她實在不必擔不必要的心,她相信他能諒解一切的。

  他蒼白的臉色,讓她輕易以為他是被嚇到了。

  「很震驚對不對?我想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你的,雖然我訂了婚,可是也被逃婚了,你知道我挺愛面子的,這麼丟臉的事我實在說不出口。」她伸伸舌頭。

  「這樣啊?」一個直覺讓他差點脫口而出,告訴她那個逃她婚的混球就是他,但他卻沒這個勇氣。

  「那個婚約是雙方父母訂的,我是到了現場才知情的,事實上至今我仍沒和那個人見過面,我對他沒任何感情……不!應該說我對他除了厭惡外,沒任何的感情。」

  「厭惡?」他驚大了眼,她不能厭惡「他」,「他」就是他呀!完了!

  「說厭惡還太輕描淡寫了,居然這樣對待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那是很殘酷的行為,你不覺得嗎?任何有感情、有神經的人,都不可能做出那種無情的事的。」汪子榆歎口氣。

  「的確。」他好後悔,好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頓。

  「可是那個有錢痞子卻做了,很差勁對不對?我也不想要那個婚約呀!可我再懊惱、再不滿還是去了,那傢伙卻跑得無影無蹤,現在還被周伯伯列為失蹤人口呢!」

  「是嗎?」他嘴角掀了掀,只能微微顫抖,卻擠不出任何話來。

  「那傢伙跟你一樣姓周耶!搞不好你們是親戚呢!幸好你和他不一樣。」汪子榆見他臉色一直不太好,以為他在吃味,故意說著笑。

  「怎麼可能!」他一答話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搞什麼啊?

  「我也這麼想,周是大姓呀!多的是人姓周,我想說的是,雖然周伯伯至今仍堅持我是他的兒媳婦,但我心裡可是很清楚明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了。」她堅決的握住他的手。

  「是嗎?」他的臉色又蒼白了兩分。

  「會那樣對待別人的傢伙,心地能好到哪裡去?我的條件又不差,幹嘛吃回頭草?還是他那種回頭草?周傑,是周伯伯聽不進去,早當初我就一口回絕了,那傢伙從他逃婚的那一刻起,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周傑震驚的望著她,他當初魯莽的舉動竟傷她至此?也難怪了,誰會原諒一個如此狠心相待的對象呢?

  「若那傢伙出現了呢?」他試探地問,她會怎麼對他?

  「關我什麼事?我早就把他給休了。」汪子榆拉著他來到一家餃子館問道:「在這裡吃好不好?」

  「好!」他點點頭。

  兩人一塊進去,見他沒反應,汪子榆自動去點了兩人都愛吃的高麗菜餃和酸辣湯,另外又拿了幾盤小菜。

  「先吃點小菜,看你反應慢成這樣,我好擔心你會餓昏在餐桌上呢!」

  「沒這麼誇張。」他苦笑的吃了口海帶:心中仍掛念著她的怨有多深。「子榆,你真那麼恨那傢伙?」

  「恨?當然了,他讓我丟臉丟到家了,他呀!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

  「怎麼?你要踹他兩腳不成?」若踹幾腳能消她的氣,他很樂意讓她踹個過癮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會原諒他的。」她心中一直有道傷痕,雖然兩人沒見過面,但那種被人鄙視、摒棄的傷害,卻一直深深烙印在她的心田里,很難去說明那是什麼感覺。

  不能告訴她真相!

  這是周傑瞧見她淒然的苦笑時,心中唯一的念頭!

  「我都告訴你以前的糗事了,你也貢獻一些秘密嘛!比如你家中是否已經娶妻,兒女早已成群之類的。」她見氣氛愈來愈低迷,故作輕鬆的拍拍他的肩。

  「怎麼可能?」他苦笑不已,他唯一想娶的女人,很可能在知道真相後,離他遠去。

  餃子和湯送來了,他卻無心動箸,他都快失去她了,誰還有胃口吃東西呢?

  「那你家在哪裡呢?」她好奇死了。

  哥兒們時代她不覺得該問,初相戀時,她又沒勇氣問,怕他誤會她急著拴住他,可現在,他們算穩定了吧!多瞭解一下彼此應該不為過才是。

  「思……就在台北呀!」

  「我父親是小學校長,你老爸呢?方不方便說?」她見他對這事沒什麼興致,心頭有些失望,看來她還是太躁進了。

  「就做點小生意。」周傑見滿盤的水餃都沒動,夾了一顆進她的嘴裡。「快吃吧!吃完再聊:」

  「哦!」她乖乖吃著,卻認定他不想多談家裡的事,算了,等他想說時再說吧!

  周傑卻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有了決定,就算要他一輩子和家人斷了音訊,他都要瞞住這個事實,他不要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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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倆口老是卿卿我我的,真教人羨慕啊!」許雲天近來很煩惱,手上工作又多,沒什麼精神鬧他們。

  「雲天哥還在忙呀?」汪子榆微笑問道。

  距離那天他們很悶的談話至今快一個星期了,她沒再問他家裡的事,而他也沒興致提,她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看來他們的關係和她以為的有滿大的落差,但她也知道他是真心喜歡她,所以她並不急,總有一天,他們會走到那一步,屆時,他自然會告訴她一切吧!

  所以她照常有空就陪他來別墅攪和,他今天似乎挺忙的,所以她一個人東瞧西望的,不想打擾他工作。

  「就是呀!今天不招呼你了。」許雲天努力的查、用力的查,那女人就像在地球表面蒸發了似的,難不成他真該回去接手那堆麻煩事?

  「你忙你的。」汪子榆坐到周傑的身邊,盯著他努力的工作。

  「會累嗎?要不要到樓上休息一下?」周傑體貼的問。

  他們四人在樓上都有個人專屬的房間,相當的舒適,方便他們連日辦案時使用。

  「我還好,真累了再說。」

  「會餓嗎?要不要叫東西來吃?」

  「不會,你別擔心我。」她在一旁的位子,發現有不少電玩,她笑問:「可以玩嗎?」

  「你自己開台電腦玩吧!」周傑也笑了,那些都是他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小遊戲。

於是她專心的玩電動,其他兩人則努力查著資料。她玩了快一個鐘頭,覺得肩頭有些酸痛,才起身活動筋骨。

  她在房裡繞著圈,路過許雲天的桌邊,瞧見一張熟悉的身影,驚呼道:「雲天哥,你查宇甄做什麼?」

  許雲天比她還震驚。「你認識她?」

  就連周傑都過來探看,連他都不認得的學妹,她竟然識得?

  「對呀!她之前在我們公司打工呀!」她回算著時間,

  「現在還在嗎?」許雲天緊張得站起來。

  「不,前陣子已經離職了。」汪子榆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他這麼在乎她?難道是一對?她欣喜的回頭小聲問周傑。

  周傑卻搖搖頭,還沒開始的事他不予置評,再說他可不認為存心不良的許雲天,能和學妹擦出什麼火花來,他對這事沒太大興趣,又回去幹活了。

  她微微失望的又望向許雲天。

  「天哪!怎麼又這樣?這女人是遊牧民族嗎?短短數年她換了不下十幾個工作了,怎麼會有這麼沒定性的人呢?」許雲天以為線索又斷了,趴在桌上哀號,

  「她換工作是因為熱愛旅行啦!她總是規畫好下一個行程,努力打工,存夠了旅費就出發。」她連忙跳出來替好友說話。

  「有這種事?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許雲天又抱住一絲希望,

  「上回跟她聯絡,她說要去埃及,就不知道去成了沒?」汪子榆好笑的回答,想起宇甄爽朗的笑容,分外思念。

  「若沒去成,那她現在該在哪裡呢?」許雲天不想去熱得要命的埃及拐人,壞心的希望她沒去成。

  「她去北歐玩,結果順便在挪威打工賺旅費呀!」

  「她居然可以打工到北歐去?真服了她了。」許雲天不可置信地瞪著電腦,這個巧笑倩兮的女孩!

  「她的能力很好,我們經理就一直妄想她能回來公司上班呢!」只有她知道同一個工作是不可能留她兩次的。

  「所以你一直跟她有聯絡了?」許雲天終於有了領悟,欣喜的問。

  「對呀!她是我的好朋友呀!」

  「總算!」許雲天緊緊握住她的手!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終於找到她了!

  「拿開你的髒手。」周傑冷冷的不悅砸過來。

  「小氣鬼!」許雲天太開心了,不介意他的冷言冷語,又熱切的問道:「子榆,可以給我她的聯絡方法嗎?」

  「當然可以了,不過你要告訴我,找她做什麼?」

  「找她做什麼啊?當然是娶同家當老婆羅!」許雲天望著電腦螢幕,露出獵人般勢在必得的狂肆目光。

  汪子榆愣了愣,這是她認識的那個許雲天嗎?他平時的溫文儒雅跑哪去了?

  她一回神,又瞧見平時愛玩愛鬧的許雲天了,她幾乎以為是她眼花看錯了。

  「等我娶老婆一定找你當伴娘,順便包個媒人禮給你。」許雲天的心頭大患解除大半,心情很好又有精力工作了,他坐下來點開另一個視窗。

  汪子榆見他變臉速度之快,差點笑出來,又晃了兩圈,決定去趟洗手間,她悄悄開門走了出去。

  許雲天聽見關門聲才望向周傑。「喂!你還是沒告訴她那件事嗎?」

  「哪件事?」周傑現在就怕身份被她知道,其他一概沒空管了。

  許雲天又瞧了門口一眼,才更小聲的說道:「郭文慶的事呀!」

  「沒,那傢伙現在仍按兵不動,我們沒實證,只能從旁搜集他過往的可疑資料。」

  「你上次要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你擔心的是真的,他專找有熟人在的公司下手,你的哥兒們要小心了。」

  「果然,或許這正是我們一直找不到他涉案的原因之一吧!那混球也許是先找好替死鬼才動手的。」周傑微蹙起眉頭,真項耶!怎麼全部的事都湊在一塊了?

  「我覺得你還是告訴她比較好,反正你們現在進展得很順利,她應該會體諒你的苦心,也好讓她多些防範。」

  「她很難接受這種沒證據卻懷疑人的事,而且還是對她很好的人,你叫我怎麼說?」

  「可是等她發現這個對她很好的人,也許是個最差勁的人渣,而你早就知道,還調查他,她卻一直被蒙在鼓裡,她又能接受嗎?」

  「至少要有證據再說呀!」而且他現在比較煩另一件事耶!

  許雲天無法認同,卻能理解他裹足的原由,太在乎,反而無法理性又坦然地面對吧!

  「另外那件事你又打算瞞多久呢?」

  周傑瞇起眼,冷冷地看著他。

  「別瞪我,那會是地雷,你不早日拆除,絕對死傷撫無數。」許雲天指的是他當年逃婚的事。

  周傑卻驚白了臉,他逃婚的事,幾個夥伴全知情,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現在愛上的竟是當年他逃婚的對象,這才是真正會死人的原子彈,偏他連夥伴都說不出口。

  「喂!你的哥兒們去太久了,該不會在裡頭睡著了吧?」許雲天盯了電腦老半天才想起不太對勁。

  周傑倏地一驚,長腿快奔,一打開門就瞧見門外臉色蒼白的人兒,他張大了嘴,她聽見了?

  「子榆?」周傑幾乎要尖叫了。

  就連許雲天都露出懊惱的神情,他們太大意了•

  「你真的太差勁了。」汪子榆閉上眼好傷心的歎息。

  「子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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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然暗中調查學長?為什麼?」汪子榆以為他是嫉妒才對學長下手,心中很是不滿。

  她之所以去而復返,是想問他要不要叫東西吃,卻意外讓她聽見這事,心中好糾葛,好難接受。

  「於褕,這件事要由我來說明。」許雲天連忙跳出來安撫她的不滿。「這傢伙是個可疑的商業間諜,你也知道的,他現在轉戰到你的公司去了,雖然目前還沒有具體實證,但我們合理懷疑他和之前『詳賀』的倒閉有密切的關聯。」

  周傑只希望許雲天的解說她能聽進去。

  「太可笑了!郭大哥怎麼可能是商業間諜?」汪子榆直覺反問。

  「你叫他郭大哥呀?我勸你離他遠一點比較好,他真的不是個好東西。」許雲天搖搖頭。

  「我要出去透透氣。」汪子榆心頭一陣亂,很難接受這種事,身邊的人莫名其妙被調查,這跟隨時被監視有什麼兩樣?將心比心,這是好差勁的感覺。

  「子榆……」見她走了出去,周傑心頭一涼,她果然生氣了,而且是很憤怒的那種,他只好匆匆也跟了出去。

  汪子榆知道他跟著,卻無言地走向附近的一座公園,

  「子榆,你先別急著生氣,聽我……」

  「讓我靜一靜。」她沒回頭抱著雙臂,一時無法面對他。

  周傑無奈,只能默默守在她身邊,至少她沒拂袖而去,他該慶幸了。

  他的所有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完全沒察覺有人跟著他們。

  那人興奮的躲在一棵大樹後,匆匆拿起手機。「喂,周先生,我找到他了,他現在就在××公園裡,你來就能見到他了,」

  偵探阿伯漾開得意笑容。「看你往哪逃!這下子是我贏了。」

  「我們初相識時,你查的該不會就是學長吧?」汪子榆深呼了口氣,才悠悠歎道,她的心頭微微刺痛,不被尊重的感覺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當初是客戶委託。」周傑苦笑地歎口氣。

  「我一直以為你該是很尊重別人的人,偵探工作本來就容易探視到旁人的私密,所以才更該懂得尊重別人,你卻這樣一意孤行,你也查過我嗎?」

  「怎麼可能?子榆,我會查他是因為他曾被列為頭號可疑份子,而他又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我是真的很擔心他朝你們公司下手,甚至找你當出事後的替死鬼,才會緊張的想查個明白,你懂我的心情嗎?」

  「雖然懂卻無法認同,他若是清白的呢?活該被你這樣當成大惡人嗎?」

  「可是……」

  「最重要的是他是我的朋友,你這麼做連我都覺得受傷害。」

  「子榆,請你相信我,我從來無意傷害你,事實上為了保護你,就算會傷害到別人,我也照做不誤。」

  「你這麼說我不會感謝你的。」

  「我不要你的感謝,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當你發現我和他熟識時,你當時是故意套我的話對吧?」一想到他連她都利用,她的心都涼了。

  「子榆,我無法全盤否認,我的確希望能逮住那傢伙,當初沒告訴你原因,是不想你夾在中間難做人。但他真的很可疑,若他真是商業間諜,你可知道他對國內的產業傷害有多大嗎?我的作法有瑕疵,但情有可原,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我要回去了。」她歎口氣,心實在太亂,她無法再和他說下去,

  「子榆,我們有必要為了個外人又鬧翻嗎?」

  「你口中那個外人對你來說也許是個大惡人,但他在大學時真的很照顧我,從沒對不起過我,我無法聽你這樣責難他的不是。」

  「對不起!這是我的錯,但你也不能全部否認我的想法,他是對你很好,可是那些公司倒閉若真的跟他有關,那些因此受到牽連,甚至丟了工作的人難道不可憐?我很想抓到那個傢伙,我深入的調查正可以查出誰才是真正有問題的人,不是嗎?」周傑緊緊握住她的手。

  她沉默了。是這樣沒錯,她的心裡就是很不舒坦呀!

  「我的作法是不夠光明正大,這是我的錯,子榆,若到最後證明我誤會他了,要我擺桌或是登報致歉都行,可是前提是必須讓我調查清楚好嗎?」

  她抬頭瞧著他誠懇的神情,他是認真的……那她……

  「而且我私底下查,他並不知道,不是嗎?他根本不會覺得不受尊重,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這傢伙很會硬拗耶!她蹙眉,胸口卻松多了。

  「所以你是不是可以稍稍原諒我了呢?」

  她多少被說服了,學長若真做了那種事,受傷害的人真的不計其數,單是「詳賀」到現在還有超過半數的人失業,難道真是學長做的?

  「我們回去了,好嗎?」見她臉色好多了,他才安心。

  「嗯!」她終於點點頭。

  「周傑?」就在他們回頭時,一聲充滿各種情緒的呼喚聲,在黑暗中響起。

  周傑突然覺得全身毛孔全張,好怪異的感覺!

  他望向正快速向他們奔來的人影,倏地張大了眼。「老爸?」

  汪子榆也愣住了,他剛剛叫了什麼?當她看清來者何人時,也張大了嘴。「周伯伯?」

  她驚愕地回眸看著同樣震驚的周傑,所以他剛剛真的對著周伯伯叫「老爸」了?

  「你這個不肖子,可終於讓我找到了。」周寬泓眼眶含淚,卻口氣憤怒的吼人:

  周傑呆呆地瞧向一旁得意的偵探阿伯,他實在太大意了,竟然忘了他的存在,他擔心的看向身旁的人兒,這下子麻煩大了。

  「你還在發什麼呆?幾年不見連我是誰都忘了嗎?」周寬泓一掌劈上他的肩頭。

  「老爸!」他無奈的閉上眼。這時候最不需要他們來攪和的。

  「哼!明明都在台北,幹嘛躲躲藏藏?怎麼交……」周寬泓此時才有空瞧瞧他身邊是哪個狐狸精,竟讓他躲了這麼多年不回家,這一看又傻了。

  「小榆?真是小榆?」周寬泓緊握住她的手,憤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天哪!沒想到你們居然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

  周傑咬著牙,好怕她會有什麼難以挽回的反應。

  「你這個笨兒子,明明就要在一起,幹嘛還逃婚?你實在太多此一舉了。」周寬泓沒想到所有事情迎刃而解,開心得又罵又笑的。

  「爸,別說了!」周傑快受不了了,他才想握住她的手,她卻退開了。

  汪子榆腦袋一片混沌,在聽見周伯伯那一聲「逃婚」時,終於清醒過來了。

  「所以你們是父子?所以你就是那個逃婚的有錢敗類?」汪子榆無意識地一步步往後退。

  「子榆?」周傑心快速地下沉。

  「怎麼了?怎麼回事?」周寬泓不解地看著現在古怪的情形。

  「你……你……你……」好差勁!她來不及說完,眼前一黑,癱倒在地。

  「子榆?」周傑衝過去卻喚不回她的意識。

  「子榆!」他發出絕望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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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8 01:35:4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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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家客廳裡

  「這實在太神奇了,周老,你說的是真的嗎?」汪父又驚又喜的看著他。

  「我瞧見時也是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兩個年輕人自己就在一起了。」周父一直認定汪子榆昏過去只是太驚訝,醒來後稍梢解釋一下,沒什麼大不了。

  「之前我們小榆才說交了男朋友,可我卻沒料到竟是她本來該嫁的人,這若不是老天牽的線,我可不知道再怎麼解釋了。」汪父陶醉在大喜將近的喜悅裡,興匆匆的穿鑿附會。

  「算來也是我的疏忽,我只給偵探先生我家那不肖子的資料,若他知道周傑那渾小子身邊的女孩就是小榆的話,我們可以更早知道喜訊的。」周父呵呵直笑。

  他完全忘了偵探向他報告進度時,提到周傑和某名女於似在熱戀中,他還曾大罵狐狸精,計畫要破壞他們等等的反應。

  「可見他們的緣分有多深呢!呵呵……」汪母原本見到女兒被抬回來,非常驚慌又擔心,這下子也樂得眉開眼笑了。

  「那這樁延宕了數年的婚事,豈不是又可以重新辦理了?」周母提出所有人最渴望的事來。

  「沒錯、沒錯!這一折騰,他們都到了適婚年齡了,再不辦可就晚了,不如我們快些選定個好日子吧!」

  「是呀!就這麼辦!」幾個大人興匆匆的聚在一起翻黃歷。

  周傑守在汪子榆房裡,雖掩著房門仍可以聽見他們樂觀過了頭的談話,婚期?也許這輩於都沒指望了,還翻什麼黃歷呢?

  他不去想那麼遠的事,擔心地看著她,她也昏太久了,難道這個震撼對她而言太沉重,所以她不願意醒來?

  周傑一慌,伸手輕輕搖晃著她的肩,還小聲的呼喚著她的名。「子榆?子榆?」

  又過了一會兒,她攏起眉頭,揪皺了眉心,眼瞼掀了掀,終於微微張開了眼,瞧著熟悉的屋頂,她什麼時候回家來的?

  「子褕?醒了嗎?」周傑驚喜的問。

  她轉頭望向他擔憂的臉龐,一時仍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子褕?」

  剛回到她臉上的血色再次流失,她想起來了,他是周伯伯的兒子……那個逃婚的……天!竟是他!為什麼?

  她再次閉上了眼。

  「子榆,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所以請你先好好休息好嗎?我會等你有精神時再好好和你說明的,現在乖乖睡,我在這裡陪你。」

  「不必了,你出去。」沒有起伏的聲音要求道。

  「子榆?」

  「出去!」

  「子榆別這樣。」

  「出去你是聽不懂啊?」她倏地坐起來大吼一聲,偏又一陣暈眩,痛苦的趴在枕頭上。

  「子榆,你還好嗎?」他擔心的靠過來扶著她的肩。

  她卻轉身就是一巴掌,啪!又響又重的聲音在空氣中迴響。

  樓下聽見她的大叫而趕上樓的人們,衝進來瞧見的就是這個場面。

  「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汪子榆氣虛的吼完,躺回床上將自己完全包進被子裡。

  周傑痛苦地望著她:心跌落谷底,他該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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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榆呀!全部的一切都是我們周傑的錯,但他已經明白也認錯了,你可不可以原諒他呢?」周母和顏悅色的勸著。

  汪子榆苦笑地搖搖頭,唯一的錯是她不該沒長眼睛愛上他。

  「小榆呀!這全是我的錯,早知道周傑正在思考該如何告訴你,當初他幹下的糊塗事,我就不會去打草驚蛇……呃……不會去破壞你們的發展了,你怪我好了,可不可以先原諒周傑呢?」周父在弄清來龍去脈後,簡直想切腹自殺,是他弄巧成拙了,兒子若娶不到老婆,全是他的錯呀!

  汪子榆無言以對,帳怎麼可以這麼算的呢?

  「聽說我家那只呆頭鵝被你逮著了,是嗎?」周家大哥百忙之中也撥空出現了,微笑望著她。

  汪子榆瞇眼睞著他,到底誰呆呀?這傢伙是來取笑她的嗎?

  「小妞,別這種表情,我們是跟你站在同一陣線的。」周家二哥隨後出現,也亮著晶白的牙齒微笑。

  汪子榆覺得很累,這家子當她這裡是過境室嗎?輪流來疲勞轟炸啊?

  「別不耐煩了,我們就快說完了。」周家大哥連忙指示二弟加快速度。

  「他幹那種事,我們也是很不爽的,你可以氣久一點,我們會全力支持你的。」

  汪子榆面無表情的目送他們離去,為什麼他們可以說得這麼輕鬆?被逃婚的是她又不是他們,只是氣就好了,他們根本都不懂啊!

  過了一天,勸的人換成她的家人了。

  「老媽,聽說小妹有意中人了?」大哥還沒到,她就聽見他的大呼小叫。

  「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她和周傑在一起,可現在又鬧翻了。」汪母立刻拉著兒子開示許久。

  過會兒,汪家大哥衝進來了。「小妹?」

  「幹嘛?」

  「你準備要氣多久?」

  「什麼意思?」

  「下回先通知一聲知道嗎?!免得我又白跑一趟,啐!我還以為這次回來可以順便把訂婚宴吃完的。」汪家大哥一副太可惜的扼腕狀。

  「你滾回去啦!」

  下午,汪家二哥也衝回來了。「媽,聽說小妹逮住那個沒品的逃婚傢伙了,是嗎?她有沒有狠狠的海扁對方一頓?」

  「你到底是怎麼聽電話的?我是告訴你,我們小榆和那個逃婚的周傑變成男女朋友了。」汪母又拉著二兒子開示一番。

  沒多久,汪家二哥也衝上樓來了。

  「小妹?」

  「幹嘛?」她加送凶眸一枚。

  「你的氣不會消厚?」

  她揚揚眉,所以呢?

  「我帶幾個柔道高手去扁他。」汪二哥在中學教體育,扳著手指建議。

  「他在廟裡學武二十年,你能確定到時被扁的是誰嗎?」

  「啊?既然如此,你就別氣了,反正都愛上了不是嗎?」汪二哥見風轉舵,改勸起她來了。

  「你出去!」她沒了耐性了,這些人在想什麼啊?

  「子榆?」汪母探頭擔心的看著她。

  「媽,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

  「聽我幾句話,說完就不吵你了。」汪母歎口氣。「他逃婚是很過分,可你還是愛上他了不是嗎?這代表你們之間的牽絆是很強的,相愛怎麼可能一帆風順呢?你饒過他,他會更疼你的,你要懂進退才會有幸福呀!」

  她正在氣頭上,怎麼可能聽進這麼「委曲求全」的勸說,她蹙著眉,心頭火苗又起。

  「再說你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一定那個了吧?」汪母又歎口氣。「女人家很吃虧的,都這樣了,你不把握好現在的緣分,真讓他放手,你多划不來?

  「再說要遇到這麼真心相待的人太難得了,這兩天他天天待在樓下,見不到你卻也默默守著,你可別賭氣把幸福給賭掉了。」

  汪子榆因為母親的一席話更加憤怒了,那個了又怎樣?她又不靠男人養,現在是她不要他耶!說得好像女人會愈來愈不值錢似的。

  汪母見她不說話,歎口氣只好出去了。

  汪子榆因為待在家裡不斷地被疲勞轟炸,當晚包袱啊款款耶,就溜回租屋處了,室友遠在東南亞,她雖寂寞,卻有了獨處的空間。

  生氣尚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境,該說久未碰觸的傷痕再次被翻開,而她驚覺那個傷並沒有痊癒,甚至惡化了。那是個禁忌,多年來,家人甚至不敢逼她相親,甚至連婚姻有關的話題都被禁止。

  他們怎麼會天真的以為是同一個人,她就會笑著接受呢?

  這是更強烈又無情的打擊呀!她縮著腳不斷地將閃進腦海他的身影趕出去。

  她請了幾天的假,就這麼在家裡發呆,直到手機響起,她瞧了一下,很陌生的號碼,她怔仲地接起。「喂?」

  「子褕?你還好吧?聽說你請病假是嗎?」那頭傳來郭文慶關心的聲音。

  「嗯!不太舒服。」雖然他們都說他是壞人,但這麼親切的問候不會是騙人的,她感動的應道,

  「現在呢?你的男朋友沒陪你嗎?」

  「嗯……」

  「吵架啦?」

  她苦笑沒答話。

  「有吃飯嗎?」

  她再次沉默,

  「你這樣怎麼可以,我快到了,等一下帶你去吃飯,你等我知道嗎?」郭文慶匆匆掛了電話。

  汪子榆望著手機,結果現在最關心她的,卻是這個可能是頭號經濟犯的學長,太可笑了。

  她茫茫然地換了衣服,走下樓,去吃頓飯也好,她好像一直都欠他一頓飯耶!

  「子榆?」周傑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驚喜的迎上前。

  汪子榆卻瞅著他許久,才黯然地繞過他走到路邊等人。

  「你還好吧?臉色好蒼白:」

  「不關你的事!」

  「子……」

  「子榆?」郭文慶停車探頭。

  「你要跟他出去?」周傑愣住了。

  「不關你的事!」她卻掰開他的指頭,坐進學長的車裡。

  郭文慶朝他點點頭,就把車開走了。

  「拷!這女人在搞什麼啊?早告訴她這傢伙不是東西,她怎麼可以跟他出去?」

  周傑等在樓下等了又等,等得火氣直冒。等到午夜,再也忍不住地撥了她的手機,偏她卻關機了。他不死心又試了幾次,終於火山爆發,對著她的語音信箱狂吼。

  「你這個大笨蛋!明知他不是好東西還跟他出去,你是氣昏頭了,還是想逼瘋我?別再幹這種蠢事了!」

  吼完他火氣降了泰半,又撥回她家確認,才知道她在離開這裡,不到一個鐘頭後就回家裡了,他才安下心來,想起剛剛語氣太沖了,又留了第二通留言。

  「子榆,對不起,剛剛我大凶了,但你可以生氣,可以不原諒我,但千萬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更別讓別人有機會傷害你,好嗎?」

  又過了兩天,周傑試探地走進她的房裡。

  汪子榆瞧著他憔悴的身影,心中閃過一陣不捨。真可笑,她都氣成這樣了,居然還會為他不捨?

  周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事實上他也無從辯解,只希望她能慢慢消氣,慢慢原諒他,但瞧著她幾天就瘦了一圈,讓他好心疼、好懊惱。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們的關係的?」她平著嗓子問。

  若他一開始就知道,她絕對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那天,我爸在你公司遇見你的時候。」他招了。

  「你卻沒想到該讓我知道?」

  「子榆,那時你一再說絕不原諒我,我實在說不出口。」

  「所以你打算瞞我一輩子?」

  周傑苦笑,當時他的確閃過這樣的念頭,而在他還來不及找出解決辦法時,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好可笑,你怎麼會以為可以瞞一輩子呢?到底是你笨還是當我蠢呢?」

  「子榆……」千言萬語擠在喉頭,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周傑,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了。」她低下頭沉痛的說道。

  周傑看著她低垂的頭顱,意外的平靜,他幽幽留下一句話,「子榆,我會等!多久都行,請你到時回來我身邊。」

  他的腳步聲隨著關門聲漸漸遠去,她幾天來沒掉下的淚水終於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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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半個月,她終於回去上班了。

  「子榆,雖然你拒絕過了,但這對你來說是很好的發展機會,你真的不再考慮了嗎?」經理再次提出要她回總公司的調動案。

  汪子榆恍然回神才發現經理正期待的看著她,她尷尬的問:「對不起,可以請經理再說一次嗎?」

  「這件事真的讓你這麼心煩嗎?」經理是個愛才之人,以為把她逼太緊了,和善的搔搔頭。

  「經理是指調動的事嗎?」

  「是呀!雖然你去了等於是我的損失,但我不能因為自己方便而阻斷你的發展,你的能力真的很好,而總公司正好有最適合你的工作,我想上面的人也是看到你的努力和才能,才會想積極的培養你,你懂嗎?」

  「好吧!經理,我去試試看!」汪子褕冷靜的說道。

  「你真的同意了?」經理喜出望外。

  「是!我也想去試試自己的能耐。」她微笑應道。

  「太好了!這絕對是你的太好機會,正式生效的時間我會再通知你。」經理開心的示意她可以回辦公室了。

  汪子榆心頭空蕩蕩的,連腳步都有些不踏實,之前拒絕是為了他,可現在還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

  一個月後,汪子榆拎著簡單行李,遠走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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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 紐約街頭

  「你們在幹什麼?」汪子榆斥暍一聲。

  「喲~~又來一個俏妞,也想讓咱們樂一樂嗎?」幾個混混扯住一名十來歲的女孩,正頑劣的調戲著。

  「少胡說八道,你們還不放開她?」汪子榆就算來到美國也沒忘了她仗義執言的本性,衝過去將那名女孩拉過來護在身後。

  「我們還需要你來管嗎?警察都不敢管我們了,你這下別想逃出我們的手掌心了。」七,八個混混圍了上來。

  汪子榆腦海裡浮現周傑當年的吩咐,他不在時絕不能出手,這下子麻煩大了,她都忘了這是罪犯的集中營——紐約了。

  她護著那女孩,兩人步步退,希望能撐到街口喊救命。

  「你比那女孩可口多了,就由你來代替她好了。」幾個混混流著口水逼近她。

  「不……」

  她驚白了臉龐,就在那些混混噁心的手碰到她之前,砰!那個最接近她的混混被打飛了!

  她錯愕地看著被擺平在地哀號的臭淫蟲,匆然發現那些個混混的目光全在她身後,她倏地轉身,就見一名留著鬍子,約莫五十歲的東方男子冷冷地看著他們。

  是他幫她的?她左右瞧瞧,那女孩不見了,應該是逃走了吧!

  「趁我還沒真的發火前,你們可以爬著離開。」東方男子的眸子裡滲著寒光,冷冽的說道。

  「去死吧!」混混們一擁而上,想以多擊少。

  東方男子將她拉到身後,像練了凌波微步般,快速逼近對方給予致命的一擊,又塊速退回她的身邊守護著她,幾個來回輕易將敵手全數撂倒,那些惡霸全倒在地上哀號慘叫。

  好像!若是周傑,一定也是這樣修理這些人渣的。

  「小姐,救人前若不能確保能自救,是很愚蠢的行為,你懂嗎?」東方男子的嗓音裡透著微霉的怒火。

  「對不起!」她誠心的道謝又道歉。

  這個東方男子讓她想起周傑,他也一再這麼告誡她要小心、要自保,如今她卻離做好遠好遠,她的心又下沉了。

  神奇的是,她來紐約一年了,幾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反受困時,都幸運的有人跳出來幫忙,而且各個人種都有,算來紐約人也不算太冷漠嘛!

  「我送你到路口,以後別再接近這裡了。」東方男子守在她身邊,邊走邊交代。

  「我知道了。」一直到了路口,她在地鐵站口朝他行個禮才走進去。

  那東方男子直到瞧不見她的身影,卻仍深情地凝望著她消失的方向,怎麼又變瘦了呢?她到底懂不懂得照顧自己呀?久久那男子才歎口氣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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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傢伙也來了?」周傑守在她的公司門外,卻意外瞧見郭文慶的身影,他冷哼一句。「算算時間也該來了。」

  就見汪子榆和他談了幾句,便一個人往地鐵站而去,幸好她雖氣他,至少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和郭文慶一直保持著冷淡的距離,這是好事。

  「到底是誰這麼常打電話給她呢?」見她又拿起手機聆聽許久,甚至露出淺淺輕笑,他好嫉妒!卻又感謝這個如今還能令她笑的人。

  一年來,只要他有空總是親自守候在她身旁,她笑容變少變淡了,以往爽朗又甜美的笑容成了絕響,而這一切全是他的錯。

  在他能守護的日子裡,總是由她打開家門開始,跟著她一塊坐上地鐵,看著她進公司,離開公司又了無生氣的回到家裡,最後寂寞地陷入黑暗之中,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原諒他呢?

  當她的燈全熄後,他分外渴望瞧見她的身影,他想真實碰觸到她,所以他幹了件未曾做過的壞事——潛進她的住處!

  當他屏息來到她的臥房時,他幾乎忍不住狂喜,要緊緊擁抱住她。

  可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她的床邊,聽著她淺淺的呼吸,瞧著她微皺的眉頭,緊抿的雙唇,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入睡的呢?

  他蹲了下來,指尖輕撫過她絕美卻憔悴的容顏,若可以,他希望一切的痛都由他來承受。

  凝望了許久,他才起身卻瞧見她擺在桌上的手機,他好渴望知道現在是誰能貼近她的心,於是他干了第二件未曾做過的壞事——私自探看她的手機。

  這一看他愣住了,裡頭沒有任何來電,沒有記錄任何電話號碼,只有兩個語音訊息,他進入聆聽後,眼淚當場掉了下來,怎麼會?

  「周傑……」

  他嚇得立刻轉身看著她,許久才發現她在說夢話,他瞪著手機又望著床上人兒,他可以抱著希望嗎?

  「周傑你好差勁……好差勁……」她的夢話斷斷續續,還帶著哽咽。

  周傑苦笑,他連夢中都在折磨她嗎?太該死了!

  「周傑!」她驚呼一聲,突然坐了起來。

  周傑立刻閃進窗簾後,屏住呼吸。

  汪子榆望著一室的黑,許久她掩面啜泣,她到底要怎麼辦?她想忘了他的,但他反而佔去她的心房更多的空間,她的心再也裝不進其他的東西了。

  周傑倚著窗,默默陪著她掉淚,緊緊握著她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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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紐約街頭咖啡座

  「汪小姐嗎?」王伯海笑問,他來美國談案子,特意來找她。

  「王先生?」汪子榆揚眉輕問,下班前接到他的電話,讓她好訝異,「陽光」的主要成員裡,她唯一沒見過的就他了,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找她。

  「請原諒我冒昧打擾。」他在她的對面坐下。

  「哪裡,在這裡能見到同胞,心情特別愉快。」汪子榆微笑。

  她早已適應總公司的步調,工作表現也相當稱職,很得上司的賞識,經理說得沒錯,她若努力點,發展的確不可限量。

  但她的心頭始終茫然若失,少了他,一切都失去了味道,這樣的閃亮發展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若來的是某人的話,你的心情應該會更好吧?」王伯海笑問。

  「都過去了,王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呢?」汪子榆神情一黯,連忙轉移話題。

  「郭文慶也調到總公司來了嗎?」王伯海笑問。

  「我想你應該已經調查過才來找我的吧!」汪子榆瞭然地微笑。

  「你真聰明,周傑那粗線條的傢伙,處理方法的確有瑕疵,我不想替他辯解什麼,但郭文慶這個人的確有點問題,你在公司裡,和他的責任區隔最好明確一些,才能明哲保身,這是我能給你最有效的建議了。」

  「好。」她遲疑了會兒才點頭,許雲天和周傑都勸過同樣的話,她聽進去了,但學長真的有問題嗎?目前他的表現仍算良好呀!

  「你能聽進去是最好了,要不要散散步?」王伯海起身。

  「奸呀!」她微笑跟上他。

  「你真想跟他分手嗎?」王伯海直接問道。

  汪子榆沉默了,是她主動提的,難道不算嗎?

  「你在紐約遇過幾次危險,對不對?」王伯海笑間。

  「你怎麼知道?」她訝然地望著他。

  「每每你有危險時,總有人出面幫你,不是嗎?」王伯海很樂意當大嘴巴的。

  「是這樣沒錯,算來紐約人也還不錯。」她苦笑的提醒自己別再自不量力了,不會每次都這麼幸運的。

  「真是這樣嗎?天底下真有這麼巧的事?」王伯海笑著反駁。

  「你在暗示什麼?」

  「你說呢?」王伯海再次微笑。

  她蹙眉而後緩緩張大了嘴,不可能……真是他?「可是其中有黑……」

  「不過面皮一張,難不倒人的。」

  「真的是他?」她摀住嘴。

  「他給你時間,不代表他會遠離你,當初他是很差勁,但現在的他難道彌補不了嗎?他是這麼全心地愛著你。」

  汪子榆紅了眼眶,難怪幾次被救,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起他,因為在她眼前的正是他?

  「他現在也在嗎?」一想到他現在就在附近,她的心跳再控制不了了。

  「不!我拐他回台灣了。」事實上是有個他主導的案子,他必須回去坐鎮處理,他才忍痛回去的。

  汪子榆一聽又頹下雙肩,原來他不在呀!

  「他不讓任何人來勸你,我只能趁著他不在,才能跳出來說話。子榆,他對你的用心,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再說你這樣耗著,究竟想懲罰誰呢?」

  「我沒那個意思。」

  「若他來了,你肯原諒他嗎?」他試探地問。

  汪子榆曾經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但一年過去,她不再那麼確定了,再加上知道他一直守在她身邊,這震撼的消息讓她的心強烈的動搖著。

  「改變決定並不可恥,重要的是做出對自己最好的抉擇,你說對吧!」王伯海微笑輕勸。

  汪子榆望著他,臉上仍有掙扎的痕跡。

  「我明天就回台灣了,你有什麼話要帶給他嗎?」他好笑的問,也許他能推他們一把。

  汪子榆心頭一陣亂,要說什麼?許久後,她歎口氣搖搖頭,她連該對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了,還能說什麼呢?

  「嗯?沒話跟他說嗎?」可以!無聲勝有聲,一切的話全由他代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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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的話?」王伯海很不滿的瞪著他。

  「聽見了,過兩天我就回去了呀!」周傑心中很掙扎,她掩面啜泣至天明的脆弱身影,形成一個強烈的黑影罩著他,令他快喘不過來了,或許他該放手,讓她自由才是,

  「等你回去,她搞不好就被郭文慶那人渣追跑了。」王伯海丟下一枚強力炸藥•

  「你說什麼?」周傑全身一僵,瞪過去。

  「我說那傢伙正在狂追汪子榆,我回來都快一個月了,搞不好兩人已經在試婚紗了。」

  「不可能!」周傑完全不信,可嗓音卻微微顫抖。

  「你是布了眼線,但這種事誰會光明正大的進行,尤其他們現在還是同事,能瞞當然盡量瞞了。」

  周傑不確定了,他在時,她明明跟那傢伙很生疏又保持距離的呀!

  「我想她到現在仍愛著你,可你要怪誰?搞逃婚那種把戲的是你自己耶!任何女人都不會原諒那樣對她的人的。」王伯海冷哼兩聲。

  周傑只能恨恨的瞪著他,卻無法反駁。

  「會等她也是你自己說的,但一整年無消無息,她又一個人在異鄉奮鬥,多寂寞啊!一個是做錯事又不認真彌補的混蛋前男友,一個是溫柔體貼,向來很寶貝照顧她的親愛學長,如今還天天跟在她身邊噓寒問暖,體貼的來回接送,你沒聽過日久生情嗎?」

  周傑愣住了,他回來這麼久,這段時間真的夠那人渣追跑她了嗎?

  「我看不用多久,她會分辨出誰比較在乎她,結果就會出現了。」王伯海能替「陽光」談出無限光明的遠景,黑的可以說成白的,想拐他太容易了。

  周傑腦袋裡核彈爆發,將他的心炸成碎片,她會被那混球追跑?

  「我想那不是你希望的結果才是,不過就算她變心,你又能怪誰?算來這全是你造成的。」王伯海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周傑突然望向他,這傢伙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我醜話說在前頭,這個案子不關我的事,我是不會去動它的,但我可以確信他正蠢蠢欲動,西方集團正是他的大肥羊,照他以往的犯案手法,一定會在公司裡找個替死鬼,從郭文慶這麼積極接近她看來,她正是那個倒楣鬼。算了,反正我又不認識她,真出事,我也無關痛癢。」王伯海伸伸懶腰,決定回家睡大頭睡。

  周傑瞪著他走向大門,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你給我站住!」

  「咦?你不是啞了呀?」王伯海戲謔的問道。

  「那是真的嗎?」他咬牙恨問。

  「我不時興騙人那玩意兒。」他微笑:心中加了句:「但偶一為之不包括在內。」

  「可惡!那笨蛋!」周傑氣壞了,可心中更是焦急,那女人絕對不是郭文慶那混球的對手。

  王伯海不急,倚在門邊等他的答案。

  「我今天就回去!」他大吼一聲,他要去把那笨蛋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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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 紐約

  汪子榆緩緩走出公司大樓,又是一天的結束,她沒走向地鐵,反而往一旁的巷道走去。

  「又瘦了,這女人就是不懂得怎麼照顧自己。」周傑蹙眉喃道,一直守在樓下等她,瞧見朝思暮想的人兒,他的心情澎湃,原來他壓住的思念是這麼的強烈,他緩步跟了過去。

  直到此時,他都沒理出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她,等了一年,也沒見她有絲毫的軟化,到底她還有多少怨和傷積在心底,是他碰觸不得的呢?

  或者他該直接略過那個部分,乾脆點強迫她重新開始,以全新的關係補足她心田的苦楚。

  天……真的好難!

  汪子榆來到賣冰淇淋的小攤子,買了兩球蘭姆口味的冰淇淋,又緩緩走回來: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突然停下腳步,張著嘴望著前方。

  周傑瞧著她孩子氣的動作不禁露出微笑,好熟悉的感覺呀!

  見到他的笑容,汪子榆的眼眶一紅,淚珠快速聚集,視線模糊了又恨又愛的人影,真是他嗎?

  「嗨!」周傑反應迅速地接過差點落地的冰淇淋。

  汪子褕卻再也忍不住淚水,當場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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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18 01:36:0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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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什麼呢?我又沒搶你的冰淇淋。」他沒想到這麼自在的話,能如此輕易說出口,笑著很好心的替她拭去淚水。

  汪子榆含著淚水的美眸瞪著他,真的是他?那個害她天天哭著醒來的傢伙,真的是他嗎?他怎麼可以笑得這麼欠揍,好似一年來只有她在受折磨似的,太過分了!

  「好吧!我承認很想偷吃一口,你不會因此就踹我一腳吧?」他真的舔了一口。

  「你……又不喜歡吃,幹嘛跟我搶呀?」她氣呼呼的搶回來,像是故意似的,她很快的將它吞進肚子裡,她孩子氣的動作讓他不斷發出輕笑。

  她卻不時偏頭瞧著他,似乎仍在確認站在她眼前的真的是他。

  「你還好嗎?」他的笑容收了起來,小心地問道。

  「適應得差不多了。」她冷淡的聳聳肩,可她的心口好熱,自從那天王先生來找她後,她發現她對他的恨愈來愈稀薄,思念卻與日俱增,也許她沒她以為的那麼恨他吧!

  騙人!周傑在心中歎息,這個愛逞強的小辣椒,天天哭著醒來又睡著的人,到底哪裡適應得很好了?

  「你來辦案?」

  「子榆,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但請你要保護好自己,好嗎?」

  「嗯!」她如何能再記恨呢?無論如何,從他們認識以來,他一直是那麼的珍惜、愛護她,這點她始終沒忘,才會這麼掙扎的。

  「我會把那件事做個了結的。」他苦笑不想提那人的名字。

  她沉默的點點頭,兩人一塊走了好遠,她才又望了他一眼。

  「要待很久嗎?」她的心不規則躍動著。

  「嗯!應該吧!」他在心中加了句:「你待多久我就待多久」。

  「住哪呢?」不行!她愈問就愈發現她好思念他的一切,此時她好想撲進他的懷裡,重溫那熟悉的安心感。

  「也許你不信,但我住得離你很近。」

  「這樣呀!」她雙手緊握在一起,免得伸出去緊緊攬住他結實的臂膀。

  「子榆,你……有原諒我一些些了嗎?」只因為她沒掉頭就走,他稍稍抱著希望問道。

  她連忙抿住嘴,免得哭出來。她想原諒他,她不想再哭著醒來,但她就是覺得委屈,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是嗎?沒關係,我會等的。」他吞下挫敗的失望,苦笑的點點頭:

  她很快的瞄了他一眼,他真的要繼續等?

  「子榆,也許我當男朋友不及格,但我還是哥兒們時,很稱職吧?」他不死心的又笑著問她。

  「你想說什麼?」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說不想見到我了,我想待在看得到你、保護得到你的地方。」

  她再也忍不住淚水,扯住他的手臂啜泣個不停。「嗚……嗚……」

  「別哭了,是我不好,你若真不想見到我,我會躲起來的。」他無措地拍著她的背,不敢太用力擁住她:

  「你真是個大笨蛋!」她受不了了,兩手死命的環住他的腰,暢快的站在街頭哭個過癮。

  明明做了那麼多,他為什麼都不說,還拚命忍、拚命忍,弄到最後好像變成是她很難搞,刻意在為難他似的。

  他的努力,她看到了;他的心意,她收到了,她再也無法恨他了。

  「子榆?」他呆住了,現在是怎樣?她肯見他,也肯抱他了?

  他先不管疑惑,把握住難得的幸運,也緊緊的抱住她。

  「我們回去吧!」見她不再哭得那麼傷心,他試探的問。

  懷中人兒默默點點頭,倚著他任由他帶著她走,

  兩人回到她的住處,汪子榆瞧著他又是一陣淚如雨下,卻依然緊扯著他的衣袖。

  「子榆,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他知道她終於軟化了,思念的話語才敢說出口。

  她頂著紅通通的眼眸瞪著他,他本來就該想她的,她是那麼的、那麼的思念著他。

  「你可知道我想你到什麼地步嗎?我恨不得化為你的影子,才能日夜跟隨著你。」周傑俯身貼近她,在她耳畔輕歎。

  她全身輕顫,想起他一整年緊隨著她保護她,雖然易了容,但兩人確實重逢過,她信了他的話,影子嗎?他真的說到做到了。

  見她沒抵抗,他的唇終於貼上她粉嫩的頸項,貪婪地吮啃深入他骨髓的美好,她的滋味比記憶中更甜美。

  「周傑,我好想你又好恨你,我該怎麼辦?」她無法思考,顯然有什麼事她忘了,而那很重要……

  「愛我好嗎?我會用我全部的生命回報你的。」在她頸項游栘的熱唇終於回到最渴望的紅唇,他再也抑不住心中渴望狠狠的吻住。

  什麼很重要的事全被拋出外太空,她緊緊的攬住他的頸項,回應著他熾烈的索求,這是她一整年最真實的渴求。

  感受到她全心的投入,周傑安心地釋放對她的思念與渴求。「子榆,原諒我沒法子對你太溫柔。」

  「嗯?」不懂他在說什麼,迷茫的眸裡只有他。

  「別這樣看我,會讓我更無法控制的。』他的手快速的剝去她的衣物,他甚至無法等到進房裡,久違的兩人,在沙發上重新認識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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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在他的懷裡,久久她仍在喘息。

  「你的體力變差了喲!」周傑揶揄著。

  真實的觸感、真實的視覺效果、真實的腰酸背痛,她倏地抬頭望向他閃亮的笑容,天!他們真的做了!

  她移民到月球上的腦袋瓜子終於回來,她左右瞧瞧,臉蛋倏地漲紅,他們真做了。

  她尖叫一聲推開他,又羞又惱的撿著衣服。

  「小妞,你這反應有些傷人喔!難道我的表現有這麼差嗎?」一把將她攬回懷裡,肯跟他做表示她至少原諒他超過一半了,他有了逗她的好心情。

  「你……我……怎麼會這樣?」她低著頭沒勇氣看他。

  「怎樣?就算我真的表現差也全是你的錯。」他卻痞笑的撇清責任。

  「你說什麼?」她倏地抬頭,兩撮火苗在眸海裡閃動。

  「你跑得無影無蹤,我又沒人可以練習,真的生疏了,總不能怪我吧!」他的眼裡也有怨慰。

  「誰跟你說這個啦!厚~~我總算想起哪裡不對勁了,我還沒原諒你幹的好事呢!你怎麼可以誘拐我做色情的事,你實在……」她氣得快腦溢血了。

  「真的還沒原諒我嗎?我還以為在街頭上,你抱著我痛哭時,就已經原諒我了呢!原來還沒呀!幸好先做了。」他一臉「賺到了」的可惡笑臉。

  「周傑!」她忽然打個噴嚏。

  他立刻緊張的替她將衣服都撿起來。「快點穿上,你敢感冒,小心我修理你。」

  「你還敢說?全都是你脫的!」她臉上一紅,抱著衣服跑回房裡,半晌又探頭吩咐道:「你也快點穿上。」

  周傑哈哈大笑,自在地將衣服穿回身上,守了一年終於等到她的包容與諒解,他不會再放手了。

  「你也太久了吧?快點出來!」等了半天沒瞧見人影,周傑敲著她的房門。

  她不情不願的打開一條門縫,真是的!她至少該等到他跪下來求饒,再把他臭罵一頓,最後再狠扁猛踹幾腳,等所有委屈和不滿消散後,再寬宏大量的原諒他的,可她卻一見到他就什麼都忘光光,三兩下就被他給吃了。不,她這話有失公道,她明明就樂在其中,怎麼能全怪他呢?

  「我先聲明,我還沒原諒你。」她嘟嘴睨著他。

  「沒關係,我早就有覺悟了,你只要別把我踢下床,一輩子不原諒我都可以。」他微笑地攬著她,小心地擁著她入座。

  「而且我們早就分手了。」被他篤定又自在的態度惹毛了,她戳戳他的手臂聲明。

  「我又沒答應,所以不算。」他可是有備而來的,她可以盡量出招。

  「你沒說對不起。」姑娘她卯起來魯。

  「親愛的,對不起!」他笑咪咪的有求必應。

  「你……」

  「怎樣?」

  「你這樣我怎麼生氣呀?」她氣呼呼的捶苦他的陶。

  「就是不要你生氣呀!」他憐寵地啄啄她的鼻尖。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卻想咬掉他的鼻子。

  「子榆,當初逃婚的惡行,重重的傷害了你,我真的好抱歉,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絕對會在那時就把你娶進門的,你不會知道我有多遺憾。」他忽然好專注地凝望著她。

  她的眼眶再次泛紅,他怎麼可以這樣?突然就示好,她完全無法反應啊!

  「發現後又沒及時告訴你真相,是我犯的第二個可怕的錯誤,子榆,我不會再騙你任何事了。」

  「周傑,你這個大混球!嗚……」她撲進他的懷裡,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都融化在他的深情之中。

  「乖!別哭了!」他緊緊的擁住她,揉著她美麗的秀髮。

  「我也好想你。」她哭得抽抽噎噎。

  「子榆,一次就夠了,以後再怎麼生氣,都別再離開我了。」輕撫著她淚汪汪的瞼蛋,總算熬過去了,周傑心有餘悸的歎息。

  「嗯!」

  攬著她享受了許久甜蜜的感覺,直到他長久的思念得到滿足,他才決定算下一筆帳。

  「聽說你最近和某個混球走得很近?」周傑隱忍了二天的怒火冒出頭。

  「啊?」她呆了呆。

  「這表情是不承認了?」這敢做不敢當的小壞蛋!

  「你在說誰呀?」

  「郭文慶!」他恨限的說出此生最痛恨的名字。

  「學長?他也來總公司了,不過我有聽你和王先生的話,盡量和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呀!」她不解的看著他。

  「王先生?」周傑聳起眉頭。

  「嗯!前陣子他來找過我,特別提醒我要小心學長,他是個不錯的人呢!」還將他這一年的守護全告訴她了,那是她倔強的心鬆動的起始。

  而且這陣子她觀察下來,學長的確有一些古怪,看來他真的不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人了。

  「原來如此!」周傑恍然大悟,那騙死人不償命的大混球!

  「怎麼了?」

  「沒事,不如我們再去溫習幾次吧!」他漾開頑劣的笑容想拐她了。

  他還是想扁人,不過對像換了,遠在台北正在偷笑那個姓王的混球,這筆帳他就先記在牆壁上了。

  「啊?」她紅著臉不相信他這麼快又想了。

  「不努力複習,讓你不滿意的話,丟臉的是我耶!」

  「你怎麼這樣啊?」她酡紅了粉頰,重新回到溫柔中的感覺真的好舒服。

  「反正多練習準沒錯啦!」他輕鬆將她抱起,開懷的走進她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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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你有沒有想我呀?」周傑打電話到她的辦公室裡和她情話綿綿。

  「你好噁心,明明幾個小時前才分開的。」汪子榆偷偷笑著,其實心頭很甜蜜。

  「可見我愛你比較多,我可是分分秒秒都想著你呢!」周傑一個月來很忙,忙著逮住郭文慶的狐狸尾巴。

  「哪有這樣算的,你在忙什麼?」

  「忙著將姓郭的那小子繩之以法呀!」周傑故意說道。

  「都告訴你學長是清白的了,你怎麼這麼固執呀?」她也是刻意這麼說的。

  「你到底是信他還是信我呀?」周傑不爽的問。

  「都信呀!反正你別再找學長的碴了,好不好?」

  「哼!我要去忙了。」

  「要來接我喔!」她漾開甜笑。

  「知道了。」他微怏的收線。

  她又回到電腦前算著本月的營收,郭文慶狀似不經意地笑問:「你的男朋友追到美國來啦?」

  「嗯!」她甜蜜的承認。

  「你們的感情很穩定哦?」

  「對呀!」她也不否認。

  「真讓人羨慕呢!」郭文慶拿著報表走進文件室,轉身時神情倏地森冷,隨即又恢復正常,笑咪咪地和同事打招呼。

  汪子榆歎了口氣,她不希望事情演變至周傑預期的那般,但該來的似乎逃不了,周傑他佈局的差不多了吧?

  過了一會兒,同事珍妮緊張的跑來跟她咬耳朵。「子榆,你知道嗎?發生大事情了。」

  「什麼事?」來了呀!比她預期的快耶!

  「我們公司似乎出了內賊耶!」

  其他的同事也聚在一起討論著這個大事件。

  「什麼?」她裝出吃驚的表情。

  「一些極機密的資料外洩了。」

  「有這種事?」

  「沒錯,而且聽說問題就出在我們這個單位。」珍妮緊張不已。

  「不會吧?」

  「怎麼不會?所有機密檔案都要經過我們,尤其是你這個層級以上。」珍妮望著她。

  「你該不會認定我有嫌疑吧?」她好笑的問。

  「不是啦!你當然不可能會做那種事了。」珍妮不好意思地笑了。

  兩人還在談,總裁的特助就進來了。「汪小姐、郭先生、傑克遜先生,請你們跟我來。」

  三人詫異地起身跟著他離去,辦公室裡倏地升起一片疑雲,難道他們就是洩密者?

  「各位,很遺憾的,公司出了令人厭惡的內賊,由於外洩的資料只有各位經手,總裁已經裁示內部調查,這段時間必須請各位在家等候結果。」

  「怎麼這樣?」傑克遜先生率先發出不滿。

  「這段時間各位的職務暫時解除,若證明事件與各位無關,公司會給各位應得的補償,請你們配合好嗎?」特助先生平靜的解說。

  「可是……」

  「若你們與這事無關,根本沒有影響不是嗎?反而還賺到一段小假期不是嗎?」

  三人面面相覦,怎麼這樣啊?這樣等於當他們是嫌疑犯了嘛!

  「相對的,若有人參與了這件事,公司會要那人付出慘痛的代價的。」特助先生說出冷冽的宣言。

  汪子榆蒼白了臉龐,竟然會變成這樣?完全出乎她的意外啊!周傑那個大混球!竟然又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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