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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就算准媽咪關昕再怎麼抗拒，再怎麼反對，再怎麼覺得丟人，但是懷孕了怎麼可以不結婚呢？尤其是准爹地唐暖巴不得快點把她進過門的情況底下，她又怎麼可能如願以償呢？
唐暖怕她生氣，不敢強逼她，只好使用曲線救國法，討好阿金，讓阿金幫忙“勸”關昕答應他的求婚。
因為關昕說：“唐暖呀，你不知道我家有一個規矩，如果你想要娶我，首先必須先得到阿金的同意，然後是我媽，最後才是我。”
這言下之意，他們的婚姻就放在一隻毛茸茸的貓身上。這到底是有多貓奴，才會有這樣的決定？唐暖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
不得已，唐暖只好向關昕求救，希望她可以幫一把，改一改這個慘絕人寰的條件。誰知道關昕卻沒有伸出同情的援手，還無視他的求救，捏捏他高挺的鼻尖後逕自嗑瓜子看戲。
唐暖沒想到昔日跟自己好得差點同床共枕的阿金，如今居然視自己為仇人，還成為了他娶老婆的最大阻礙。
他無奈慨歎，但是為了成為阿金承認的爹地，唐二少不得不屈身做小，拿起阿金最愛的逗貓棒，開始討好阿金。
可是阿金最討厭唐暖了，因為他總是跟它搶它的媽咪，所以唐暖的所有討好全部無用。
而且每每當他在阿金面前對關昕做出親密的舉動時，阿金就會生氣，然後一爪子一爪子地耙過來，讓他身上總是抓痕累累，引來外界不少香豔的推測。
這時候，他總會無奈地問著總是愛用小屁股對著他，無視他百般討好的阿金，“阿金就真的這麼討厭爹地嗎？爹地還記得以前你見到爹地可是很高興的，連媽咪都忘得一乾二淨的。”那時候關昕吃了不少醋。
然而當時的記憶猶新，阿金的反應卻是南轅北轍，善變的貓咪傷不起啊。
但其娶妻路兮漫漫，被抓過咬過後，唐暖還是得繼續當另一個貓奴，好生伺候這只主掌他結婚大事的貓咪。
除了討好阿金以外，唐暖能動用的人通通都沒有放過，唐靈、關靖、唐暖的爸媽、關昕的爸爸，一一都代為勸過關昕，但是關昕依然故我，說阿金不答應，她就不嫁。
為什麼唐暖不去救未來的岳母幫忙呢？因為唐暖不敢，因為在聽到關昕懷孕後，關母說了一句話，讓唐暖見到未來岳母就好像耗子遇到貓一樣，乖乖聽話。
關母說：“懷孕了也不代表非君不嫁，現在這個年代，單親的媽媽多得是，而且我們關家也不是養不起昕昕兩母子。”
聽聽，多麼有前瞻性的話，顯然關母知道自己女兒未婚先孕了，心情也不太好，所以就算之前這個未來女婿哄得她心花怒放，這會一見到唐暖，她二話不說地就板起臉。
善變的岳母也是傷不起的啊，准爹地只想流下男兒淚。
每逢看到晚上八點檔裡頭的女配角用懷孕作理由逼男主結婚時，唐暖都只想化作咆哮馬，大吼：“為什麼不逼我結婚？為什麼不逼我！”只是，准媽咪看得津津有味，他不敢說話打擾她，只敢在一旁送水、送水果，把准媽咪伺候得妥妥當當。
如是者，三個月過去，關昕的肚子也開始顯孕了。眼見關昕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唐暖華麗麗地得了產前憂鬱症了。
沒錯，是唐暖得了。
孩子的媽一直不肯點頭下嫁，而且還我行我素，偶爾來個刺激性的攀高爬低節目，嚇得唐暖除了回醫院值班外，半步都不敢離開。就算是回醫院值班，有唐靈、唐母還有關母陪在關聽身邊，他還是三不五時一有空就打電話回來，問問關昕的情況，還有孩子的情況，問得有時候關昕覺得煩了，一把關了機。
如此一來二去的，孕期中的關昕整整被人養圓了一圈，但唐暖卻硬生生地瘦了一圈，看得唐靈直言不可思議。
這天，唐暖好不容易地排到了假期。
排假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唐暖剛剛到了新的工作環境，而且還是跟著心臟外科的主任當副手，在旁協助每一場的手術。要避開這些手術以及其它各式各樣的術後檢查，真的是千辛萬苦後的結果。
而他之所以特意地排班，連續值幾天的大夜班，而這中間只有短短一天的休息天的原因，是因為這天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關昕的生日。
由於是她的生日，唐暖親自下廚，做飯為她慶生。
其實唐暖的廚藝很一般，至少他拿手術刀的技巧比拿菜刀的技巧高明多了。
關母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女兒拿著逗貓棒逗著阿金玩，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看著廳房裡做菜的男人。
要成為外婆，她的心情當然也是很雀躍的，但是未婚先孕，而且還在她的眼皮底下，關母覺得應該要給唐暖一點教訓以及一點考驗，所以她選擇不幫唐暖。
關昕的肚子越來越大，人也比以前圓潤，心情也沒有因為懷孕而改變過半分，反倒更勝從前。這一切，除了是因為唐母以及關母合作給關昕添補以外，唐暖也功不可沒。
其實他大可逼著關昕去登記，他是關昕肚子裡孩子的爸爸，他有權利要求他的孩子在爸媽雙親結婚的條件下出生。但是，他寧願叨叨念著、寧願自個兒在那裡急得直跳腳，卻不肯強逼關昕半分。
而且在關昕懷孕後，這男人不管在工作後如何地疲憊，他都會盡心盡力地照顧關昕，滿足她所有的要求，哪怕有時候關昕是在無理取鬧，他都逆來順受，默默地承受。
關母不敢說，往後關昕能不能再找到一個像唐暖這樣對待她的男人，但她能夠肯定一點的，就是如果錯過唐暖，關昕往後的日子必定不會再有快樂。
所以再看了眼廚房裡的男人，關母看向女兒，“昕昕，應該要結婚了吧？”她慈愛地問著女兒。
關昕手中的逗貓棒頓了頓，阿金順勢雙爪抱住棒子。
出來混的，遲早也要還，這一點，關昕也知道。
其實在懷孕初期，賀爾蒙分泌紊亂過後，她的理智也漸漸回籠了。她也知道，如果孩子是私生子，往後的問題會很多，這一點非她所願，她也不想有人拿這點來攻擊她的孩子。
再者，她反觀自己在懷孕期後居然越來越美……當然，這有可能是心理作用作崇，但總之不管是孩子的爸或者是其它所有的親友們個個都說她變美了，變得有女人味，連母性的光輝也有了，半點也沒有她先前所擔憂的青蛙事件發生，所以她也沒那麼抗拒了。
“嗯，等他再求一次婚，我就答應他。”關昕露出一抹溫柔的笑，繼續用逗貓棒跟阿金玩，“不過前提是，阿金也要答應喔。”
聽到她後面的那句話，關母也輕笑出聲，“你呀，真壞，明明知道阿金記恨著唐暖搶走你，你居然還要阿金同意了才嫁給他，你是不是想等孫子出生了才想嫁？”
“哪有的事，我相信其實阿金也不是那麼討厭爹地的，對吧？”關昕抱起阿金，揉揉它的小腦袋。
如果阿金會說話，它一定會跳起來大叫，“我最討厭爹地了！爹地會天天跟我搶媽咪，會整天霸佔著媽咪，會害我偶爾沒早餐吃，會讓我不能天天出外散步，我才不會跟他好，絕對絕對不會跟他好”的，可是，阿金是貓咪，它不會說話，只是愛理不理地喵了一聲，然後用小屁股對著她。
見狀，關母又再次笑了起來。
而關昕無奈地拍了拍阿金的小屁股，放下逗貓棒就走進廚房，想幫那個做個飯總是手忙腳亂的男人。
只是她還沒有動手就被唐暖推出來，“裡頭那麼亂，你進來做什麼？”
關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這不是怕你把我的廚房燒了嗎。”
“燒什麼燒，難道做飯這樣的小事能難倒我嗎，好歹我也算得上是心臟外科的新星，醫院重金禮聘的未來名醫。”
“唐醫生，臉皮越來越厚了啊。”
“哪裡的事，我的臉皮一向都這般厚。”唐暖帥氣地甩了甩頭，臭屁地說。見她噴笑出聲，他伸手撥了撥她垂在額前的瀏海，“好了，我說自己可以就可以，你乖乖的不要讓我分心，你到客廳陪媽好了。”
“媽有阿金陪，不用我陪。”他語氣這麼軟地哄她，關昕耳朵早就軟掉了。而且她也沒有撒謊，關母早就跟阿金玩起來了，“好啦，我不進去廚房，但是我坐在這裡，看著你做，OK？”
唐暖看了看那距離廚房至少有三公尺遠的位置，考慮一會後才勉為其難地答應，“要不要喝點牛奶？”
“我不要，我最近喝得覺得我快變成奶牛了。”她快有牛奶恐懼症了。
“你變成奶牛才好。”他突然很邪惡地說，眼睛還在她的胸口上瞄了瞄。
“壞蛋，寶寶不要聽，會學壞的。”她連忙護住肚子，不讓肚子裡的寶寶學壞。
“嘿嘿，這是爹地對媽咪的愛，寶寶才不會學壞，對吧？”他隔空對著她肚子裡的孩子說，還一副“我說得有道理吧”的表情，看得關昕氣惱地又白了他一眼。
“你快去做飯啦，我餓了。”這個藉口萬試萬靈，唐暖馬上就送來一點小零嘴，然後投身到做飯的大事業裡。
而關昕則坐在門外，一邊咬著零嘴，一邊看著他忙碌的身影。
看著眼前這對男女，關母抱起阿金，讓它也看著他們，“阿金，你看看他們，你真的忍心讓你媽咪大著肚子也不結婚？你真的看著你爹地天天那麼神經質？要不，你聽外婆勸一次，幫幫你爹地怎麼樣？
當然，也不能讓我們阿金白白幫他的，所以以後讓你爹地給你準備好好吃的鮪魚罐頭，每天跟你玩，還有每天帶你出去散步怎麼樣？條件是不是很好？你要不要答應？”
阿金憨憨地看著前方那雙男女，雖然它不太懂得人類之間的愛是什麼，但是它也不討厭眼前的這一幕。
所以，它應該答應嗎？
最後阿金沒有。
他們婚事的最終話，因為阿金一直不肯同意唐暖當它爹地的原故，所以直到關昕的肚子微微顯現了，唐暖還是無法抱得美人歸。饒是他再努力地討好，買再好的貓糧、貓罐頭，再多的玩具，阿金都是吃完、玩完後，就用它傲驕的屁股對著他，表示它還是不喜歡他。
唐暖快要淚奔了。
他以為同性相斥，因為他跟阿金都是男的，所以它才跟他這麼不對盤，但是一看到關靖與他的壽壽，他們兩個都是男的，都是雄性，為什麼卻會相處得那麼好？他想不通，只能周而復始地繼續討好。
然而經過一天又一天的討好宣告無效後，唐暖決定，他要一改昔日小心翼翼討好的假像，露出自己真實的面貌出來……
阿金不順他的意，打它屁股兩下。
阿金不聽話，妨礙他跟關昕親熱，罰不准出門散步三天。
阿金鬧脾氣用爪子巴他，罰沒有貓罐頭吃，只能吃乾巴巴的乾糧。
漸漸地阿金開始發現自己處於下風。
不過不要緊，它有主人可以當它的庇護所，一受到什麼委屈，它都會跑到關昕那裡喵喵喵地告狀。
關昕這麼疼它，當然捨不得它受委屈，抱著阿金去唐暖那裡對質。誰知道她什麼好處都討不了，相反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藉故拉進房間，壓上床這樣那樣地折騰一番。
然後，一切照舊。
來來回回好幾次後，聰明的阿金就發現，它的主人跟它一樣，都是處於很不好的下風，唐暖那惡霸，只會欺負他們這些弱小。
阿金咬牙切齒，即使吃乾糧，即使不准出門，即使屁股被一再拍打，它還是不畏強權，跟唐暖鬥到底！
直到那天，阿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是發生的那件很黃、很暴力的事件。
那天，它又氣惱地巴了唐暖一爪子。
平時如果關昕在，唐暖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打兩下它的屁股就算了。但壞在，那天關昕跟著關母跟唐母一起出去學孕婦瑜珈而不在家，唐暖不用看在關昕的面子上放過它，所以他一把抓著它的後頸，把它吊了起來。
阿金伸長了手，想在唐暖那張臉上巴上幾爪，好留下到此一遊的證據，可惜它手不夠長，構不著。然後，可憐的它先是屁股被打了兩下，然後，被威脅了。
沒錯，是威脅，唐暖那個卑鄙小人，趁著關昕不在，不但體罰，還威脅它。
他說：“你最好就幹乾脆脆地承認我是你爹地，好讓我跟你媽咪早點結婚。你要是再這樣拖拖拉拉、不幹不脆的話，我就把你扔到動物醫院裡，讓醫生把你給閹了，讓你這輩子都當一隻太監貓！”
太監貓，多可怕的威脅呀！阿金向來愛惜自己身上的一分一毫，對於自己是雄性這一點也非常滿意，如果被閹了，成為了太監貓，那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
阿金沒想到唐暖會如此壞，它想告訴關昕，唐暖是這樣一個可怕的人，但是在它一連串“喵喵喵喵喵”的告狀裡頭，關昕卻半句也沒有聽得懂它的淒苦內心告白。
告狀失敗的第二天，唐暖再單獨堵到它，再次威脅它，這威脅跟上一次的一樣，不過他加上了期限。他說：“如果你不今天就答應，我明天就去動物醫院給你預約做絕育手術，讓你做只名符其實的太監貓！”
至今，阿金知道它大勢已去，它再作威作福也鬥不過日漸得寵的唐暖，而自己的靠山關聽，也是不敵唐暖。
所以，阿金屈服了。
當天晚上，它用前所未有的諂媚黏在唐暖身上，以行動告訴主人，它同意讓唐暖當它的爹地了。
每每想起當初關昕的疑問，還有唐暖無恥的回答，阿金都覺得自己特別可憐，特別想吐血。
當時關昕說：“阿金終於被你感動了？”
而唐暖則回答說：“當然，我待它這麼好，頑石也會點頭掉的。對吧，阿金？”
感動？點頭？當然通通都不是！它只不過是一隻被威脅要被閹的可憐貓咪而已。
它還是很討厭唐暖，還是不喜歡他……雖然之後只要他在家，都有天天帶它出去散步，給它買好吃的貓罐頭，還有買了很多的玩具跟它玩。
總言之，因為它答應了，所以唐暖以及關昕的婚禮很快就進行了。而阿金，便跟它的兄弟壽壽，一起榮擔“花童貓”一職。
天很藍，雲很白，是一個天氣很好的日子。就黃曆上來說，今天也是一個好日子，宜嫁娶的日子。
雖然從籌備到今天結婚的大日子，只是花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但對於急不及待想把人娶過門的唐暖而來，已經夠久了。
他今天的心情非常亢奮，任何事看起來都特別地順眼。
不過當唐靈跑過來說阿金又鬧脾氣，不肯乖乖當“花童貓”時，他大好的心情就被這只不知死活的東西給打了折扣。
他大步地走過去，趁著關家的人全都在新娘準備室裡沒看見，一把撈起阿金，到場地後方的草坪上訓話，“你不是答應了乖乖聽話嗎，怎麼突然又不聽話起來？你是不是想變成太監貓，嗯？”他兩手插在阿金的腋下，一改剛剛笑意迎人的紳士模樣，一臉陰森森地瞪著阿金。
想起當天被威脅的情形，阿金心生不滿地亮出閃亮亮的利爪，巴巴地在他兩隻手上留下爪痕。
已經身經百戰，早就被練到不怕疼的唐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逕自地跟阿金四目相瞪，瞪到阿金收起利爪子，死氣沉沉地掛在他的手上。
這貓健康得很，一點病也沒有，這是阿金昨天新鮮出爐的健康檢查報告書上寫的，所以此刻它的奄奄一息、它的死氣沉沉，全都是因為它不樂意當“花童貓”送它的主人出嫁。
“你識相一點，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能做得到。”好歹也相處了那麼久，唐暖也是真心疼愛阿金的，所以見它一點精神也沒有，語氣也稍微軟化。
而阿金的回應，則是弱弱地喵了一聲，像是放棄掙扎，答應了他會乖乖當它的“花童貓”好送它家媽咪出嫁。
得到貓兒子的答允，唐暖把阿金送回唐靈手上。
唐靈一見到沒什麼精神的阿金，花容失色地瞪著她哥，“你對阿金做了什麼，為什麼它會這樣？”
“什麼也沒有，對不對，阿金？”唐暖白了唐靈一眼，伸手揉揉阿金的腦袋。
阿金喵了一聲，像在應和他。
唐靈一滯，見阿金沒有掙扎，只好相信唐暖的供詞。不過，這對“父子”出去談了一趟後，剛剛阿金抵死也不要戴上“花童貓”的花圈圈，這會居然乖乖戴上了，還合作得很。
她開始懷疑，難不成阿金是只抖貓，只要比它強勢一點，它就會屈服？
不得不說，經過多年被壓榨、被欺負的經驗，唐靈某程度上還挺瞭解她二哥會對阿金做出什麼樣的事來，但她聰明地沒有在二哥的婚禮上鬧，所以只好委出一下可憐巴巴的阿金了。
因為阿金的合作，接下來的儀式十分的流暢，很快就到了行禮的時間。
他們是在教堂裡頭，舉行西式的證婚儀式。佈置簡單溫馨的小教堂裡，處處都充斥著喜悅以及幸福，到場的賓客們，無一臉上不是掛著祝福的笑容。
唐暖在眾人的目光下，站在證婚壇前，帶著些緊張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接著，柔和的音樂徐徐響起，眾人的目光一起跟著唐暖，落到門口的方向。
首先，兩隻可愛的貓咪，身上戴著鮮豔的小花圈，精神抖擻、昂首闊步地走進場。
雖然在之前，賓客們都略有耳聞，聽說這對新人一反傳統，沒有用小孩子當花童，而是用兩隻小貓咪當花童，但是如此親眼一見，如此可愛的造型馬上吸引了不少人讚歎的聲音。
但唐暖的注意力卻沒有放在這兩隻小東西身上，他的全副精神全放在那隨在兩隻小東西後面那位慢慢跟著關父走進來的女人身上。
她身上穿著一件十分簡單的白色婚紗，頭上蓋著頭紗，透過頭紗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她臉上帶著淺淺笑容的神情；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卻一點也沒有讓人覺得突兀。
唐暖沒來由地屏住了呼吸，那是一種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感覺，如果不是強忍住，他很有可能等不及她朝自己走過來。
在她爸爸的帶領下，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緩慢，短短的距離，卻好像走了很久、很久似的。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後，每當唐暖想起這天這一幕，他都忍不住跟他老婆抱怨，“老婆，岳父到底是不是故意作弄我，不然為什麼會走得這麼慢？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等得差點就沖過去把你攔腰跑走了。”
而他老婆關昕則是給了他一記白眼，沒好氣地不再跟他說這些無聊的話題。
好不容易，她終於來到自己面前，站定在自己面前。
關父把她的手交到唐暖的手心裡，唐暖急不及待地握住，生怕她會突然抽手離去似的。
站在他們兩個面前的證婚人，忍不住笑了。
關昕也被他逗笑了，不禁揶揄他地說：“有這麼急嗎？我又不會跑掉。”她的聲音小小的，只有她和他兩個人才聽到。
“急，我當然急得很，你不會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他握緊她的手，見證婚人還看著他們笑，他居然開口催人家，“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請你快點開始好嗎。”
新郎的急切，讓證婚人又笑了，不過他沒有再吊新郎的胃口，開始宣讀起那冗長卻又必須的誓詞。
每念一句，唐暖與關昕就必跟著念一句。他們兩個都沒有懷疑對方話中的真誠，因為他們確信，手上牽著的人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到了最後，證婚人分別問他們一個問題，問他們願不願保證，在這一生中每一天都對對方忠實。是好、是壞，是疾病、是健康，都要愛護對方、尊重對方。
“我願意。”看著身邊的女人，唐暖無比認真，無比誠懇地說。
聽到他的回答，關昕的心一震，然後她用另一隻手，覆上唐暖握住她的手，水眸透過頭紗，直直地看著他。在他期待許久下，她柔聲地回答道：“我也願意。”
這是一個一生一世的承諾，但他們都相信他們可以完全履行這一個承諾，直到他們都離開這個世界為止。
“禮成，現在我在此宣佈兩人成為合法夫婦。現在，新郎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證婚人笑著說完，就把時間讓給兩個眼中早已經只剩下對方存在的新人。
唐暖掀開她的頭紗，如果有人細心注意，不難看出其實他的手有點顫抖，因為頭紗下，他愛了許久的女人，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情難自禁的，唐暖在眾目睽睽下地吻上這個女人，向世人宣佈，她關昕從今天起，不管是名義上或者實際上，都是屬於他唐暖一個人的，而他唐暖，也只是屬於她關昕一個人的。
而後，他握住她的手。
而她，朝他淺淺一笑後，回握住他。
這手，只有親近的人才能牽，而他們是打算握住對方的手一輩子的。
一輩子，都不會放。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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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發表於 2017-6-22 23:3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