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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叩叩、叩叩——
鄔若玫用力地拍打著教授休息室,拍到小手發紅。
「誰啊?」武聖揚悠哉的聲音從休息室內傳來。
「我——」鄔若玫的說話聲音因為要壓抑情緒,而比往常低沉了許多。
大門很快地打開了,一雙小麥色手掌倏地將她整個人拖了進去。
砰,門板在一秒鐘後迅速地被關上。
「你為什麼到——」
鄔若玫的質詢當場被武聖揚的唇封住。
他放肆地佔有她的唇,灼熱地從她的唇吻到她的頸間。她的背貼在門板上,迎接著他全身的熱情。
激吻之間,武聖揚的大腿探入她的雙腿間,牛仔褲摩擦著她細嫩的大腿,有意無意地輕觸著她已悸動的柔軟。
鄔若玫沒法阻止自己的腦子和身體想起那天纏綿的感覺。激情的回憶像嗎啡一樣滲入她的血液裏,她懷疑自己已經上癮,否則她怎麼會聽見自己嬌喘著氣,像是在要求更多熱情的呻吟聲。
武聖揚的吻滑下她的頸間,鼻尖才滑過她雪胸上的櫻紅,雙唇便已隨之迫不及待地品嘗起她的柔軟。
「會痛……」因為他在她胸蕾上的過度用力,鄔若玫扯住了他的頭發,痛得睜開了眼。
人目所及的一切,讓她的目光有著片刻的茫然。
這裏是——辦公室!
「不可以!這裏是學校!」鄔若玫驀地神智清醒,霍地伸手將他推到一臂之外。
「門已經上鎖了,沒關係。」
武聖揚單手制住她的雙手手腕,將之反折到她身後。他的大掌撫住她的臀部,將她的身子往前一推,完全地與他的堅硬身軀密合。
鄔若玫倒抽了一口氣,驀然熱紅了臉——因為他火熱的男性悸動,也因為他在她臀上興風作浪的挑逗大掌。
被他撫住的地方,湧上陣陣快意,直衝她的腦門。
她星眸迷蒙,粉唇微張,腳尖因為興奮而蜷了起來,欲望的蟲子不停地嚙咬著她的理智,讓她簡直一刻都沒法子好好站好。
「原來你這麼敏感啊。」武聖揚的舌尖滑過她的耳珠,滿意地感覺到她身子輕顫了下。
鄔若玫握緊拳頭,拼命地想挽回理智。
「我不要在學校親熱……」她悶聲說道,身子輕顫著。
「你真的不再認真考慮一下?愈是意想不到的地方,就愈是會有出人意外的感覺……」
武聖揚灼燙大掌在她臀上輕輕撩動出一圈圈的熱波,身軀也隨之模倣著親熱的動作拂動著她的身子。
鄔若玫重重地咬住唇,她將臉頰埋入他的肩頸內,低喘著氣。理智和欲望同時在她的腦海間拔河。
「我不要在學校親熱。」她呢喃地說道。
武聖揚抬起她的下顎,緊鎖著她的臉。
幾秒後,他松開手,很紳士地往後退了一大步。
因為沒預料到他會這麼合作地規矩放人,鄔若玫倒是愣住了。
她呆呆地望著武聖揚一個轉身,衝回桌上拿起礦泉水,像是要熄滅熊熊火焰似地拼命猛灌著。
武聖揚喝光了一瓶水後,一臉可憐兮兮地走回到她面前。
「瞧,我現在很懂得尊重你的意見了吧。」他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裝出好寶寶模樣。
「乖。」
鄔若玫拍拍他的頭,他則像個卡通人物一樣地雙手叉腰,哈哈大笑了起來,狂妄模樣與教授研究室一本正經的擺設,完全不搭軋。
鄔若玫乍然回過神,突然想起她站在這裏的真正原因。
「你今天幹麼偷跑到學校來找我?」差點把她嚇出心臟病來。
「你還敢問我!」她不提還沒事,一提他就一肚子火。「說——你昨天為什麼讓一個野男人載你?」
武聖揚咄咄逼人的臉孔直逼到她面前。
「野男人?昨天載我回家的是我的同學啊。」雖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到的,但她還是心平氣和地對他說道。
「錯!那是一個想追求你的男同學!你幹麼讓他載你回家?」他還沒騎車載過鄔若玫,沒想到竟讓別人給捷足先登了。
「我把整個小組的期末報告放在家裏,如果不能趕在下課前把報告交出去,我們整組的成績都得掛零,當然只得麻煩他騎車載我回家拿啊。」鄔若玫老實地說道。
「下次不準了。」他握著她的肩膀,醋意濃濃地大聲命令著:「雖然他沒我好、沒我帥、沒我有才華、沒我愛你,可他對你有非分之想,所以——不準!」
「你現在是在吃醋,還是在自吹自擂?」她抿著唇,以免自己笑出聲來。
「我不是在自吹自擂,我是在宣揚我的優點,以免你因為數日沒有復習而稍有遺忘。」他理直氣壯地說道。
鄔若玫用指尖輕戳了下他的額間。「就為了想知道那個男同學是誰,所以你就跑來學校找我?沒有其他理由?」
「事實上,我之所以編了理由從你們老師那裏騙到代課權,其實是想在你同學面前跟你求婚,好向全天下表白我對你的愛意!」
武聖揚馬上亮出口袋裏的銀色戒指,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不可以!」她倒抽了一口氣,用力地搖頭。她一點都不想當風雲人物!
「為什麼?有你同學當見證豈不更好,而且此舉可杜絕那些男同學對你的邪念。他們提到你時根本就是滿臉垂涎,口水都快滴下來了。」武聖揚說著說著便瞇起黑眸,眼中殺氣濃濃。「冰山雪蓮——哼!」
「那只是一個外號。」鄔若玫不敢置信地望著他橫眉豎目的表情。
他當真在吃醋啊!
「外號?那怎麼不叫你紅豆冰、八寶冰?偏偏取個這種愛慕意味濃濃的外號,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武聖揚沒好氣地補充道。
鄔若玫這下子真的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敢問閣下哪有資格對我的追求者吃醋,你自己之前還有所謂的『床伴 ,不是嗎?」她輕戳了下他的肩膀,瞄了他一眼。
「就是因為過去經驗豐富,所以我很清楚什麼是我想認真的女人。那些年輕臭家夥就分不清楚了!他們現在對你神魂顛倒,幾日後,可能就被其他小野貓給勾了魂。還是我這種見過世面的男人,懂得擇善固執,從一而終的道理。」
武聖揚說到激動處,比手畫腳輔以大拍胸脯保證,動作很誇張,可表情卻是相當正經。
鄔若玫凝望著他拼命想說服她的眼神,心裏滿滿的全是感動。
對她而言,他一路追到學校來的舉動,雖然還是太驚世駭俗,可從他方才在課堂上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看來,她知道他已經體會到了她要他去感受的心情了。
武聖揚見她默默不語,只是拼命地用她水汪汪的眼眸凝睇著他。
他以為她不知道他檢討的程度有如山高水深,急著扯住她的手臂,又是嘩啦啦的一串話。
「我不介意你的附屬價值,像煮飯那些瑣事,我們以後就請個傭人來做。我在乎的是你這個人,所以以後有什麼問題,一定要馬上說出口,千萬別再扔炸彈給我了。我看似粗獷,實則心臟沒有很好,知道嗎?」武聖揚用鼻尖去撞她的,嗄聲問道:「知道嗎?」
鄔若玫只能點頭,因為她已經哽咽到說不出話了。
「在寫書法時,每一筆一畫我都專心無比,可對待感情,我卻習慣得太理所當然了。我對你的心是真誠的,但卻不夠專注。以前對你的種種輕忽,都是我練習不夠的敗筆,再給我機會讓我們的感情練得更出色,好嗎?」
鄔若玫點頭,又點頭。
這一回,她的淚水滑出了眼眶。
武聖揚拉過她的手,將那只銀色戒指套上了她的無名指。
鄔若玫緊緊抱住他的腰,將臉龐埋入了他的胸前。
他猝地低頭將臉龐埋入她的發絲間,深吸了一口她的味道。
「要命……我好想你……我想你的味道——不是飯菜的味道。我想念你在家裏走動的影子,而不是你為我所做的家事。我甚至想念你的呼吸聲……」
「我也想你啊。」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上課鐘聲清脆地透過擴音器,回響在整個辦公室裏。
「瞧,連你們學校都響起結婚鐘聲為我們祝福了。」他執起她的手掌,在戒指上印下一吻,得意地對她一笑。「我們根本就是天生一對。」
「這樣你也能扯,明明就是上課鈴響。」鄔若玫笑著說著,明知道該離開了,可身子卻眷戀著他的體溫而不想動彈。「好了,我們該回去上課了。你還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
「反正我們今天回家之後,我就請武依玲廣發喜帖,大開宴席,轟轟烈烈地宣佈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如何?」
「好,都依你。」鄔若玫微笑地抬頭看著他,卻還是不安地咬了下唇。「我們真的可以這麼幸福嗎?」
她失去過太多,對「幸福」兩字沒有安全感。
「你相信有志者事競成,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吧?」武聖揚握住她的雙肩,嚴肅地看著她。
「當然。」
「既然我們都為彼此的關係而努力過了,為什麼不能得到幸福?我們的緣分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沒錯,但如果沒有後天的努力——你若不是體貼過人、心細如發的有心人;我如果不是願意為你而改變,我們也走不到這一步,不是嗎?」他晶燦黑眸睜得奇圓無比,理直氣壯地說道。
鄔若玫溫柔地笑著,踮起腳尖親吻了下他的唇,繼而偎入他的懷裏,為他拍拍手。「這位老師說得真好。」
「那是自然。」武聖揚撫著下顎,仰著頭大笑,覺得自己像是武林盟主,得意得不得了。
「別笑了,我要先回去上課了,已經上課十分鐘了,我們回家再聊。」鄔若玫從他懷裏站起身來。
「不給我一個吻,當心我當掉你……」武聖揚故意笑得色迷迷。
鄔若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武聖揚卻纏著她長吻到她喘不過氣,才肯放她離開。
鄔若玫粉頰酡紅地輕捶了他的肩膀,小碎步跑向門口。
關上門前,她回頭嫣然一笑,對他說道——
「我愛你。」
「我更愛你。」
武聖揚拼命送飛吻,傻笑到不行,笑得臉部都僵硬了,卻還是止不住笑。
世界真美好、愛情真美妙!
他這一趟,果然是跑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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