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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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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雷恩那 -【悍馬幫主(紅袖出招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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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30 10:06:1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相思最好盡清狂

  "啊!原來是石大當家和眾位‘霸寨馬幫'的好漢!稀客稀客,外頭的坐騎咱立時吩咐底下人照料,大伙兒快入內喝杯水酒、取取暖!"認出石雲秋後,老總管的倒三角眼陡然一爍,忙掠過胖媒婆趨前相迎。

  見狀,胖媒婆不痛快了。"老總管,這成什麼事啦?轎子裡可是玉大爺看上眼的姑娘,要收作房裡人的,若得寵,往後說不准得稱她一聲大少奶奶!您把咱們擋在前庭不讓進,說是要等玉大爺回來再定奪,老身也沒話說,可是那些人一來,您態度就這麼天差地遠的,不覺過分些嗎?再有啊,咱告訴您--咦咦咦?姑、姑娘,想干嘛呀?!住手!不可以啊!哇啊啊--"

  轎簾子突然被橫霸霸的姑娘一把掀飛,不是掀開而已,是真的整面掀扯掉,飛了出去!

  老總管加上那群馬幫漢子,沒誰敢上前阻攔,就讓石雲秋大步走去,格開胖媒婆和小丫鬟,如入無入之境,扯飛人家轎前的喜幛簾子。

  怒嗎?恨嗎?

  氣惱到無以復加嗎?

  石雲秋不太能描述當下心情,太混亂了,即便許久後平靜下來,仍無法追溯。正因為如此混亂的思緒,讓她理智的那一方猛地坍塌,惡狠狠地只想看清楚轎裡的姑娘。

  那姑娘啊,肯定生得溫柔又嬌麗,美若天仙,如江南說著一口吳儂軟語的女子,直搔天下所有男人的心窩。

  那樣的姑娘......與她全然不同。

  勁瘦臂膀探入、陡握、扯出,不教對方有絲毫反應能力,她把那位一身喜紅的新嫁娘拖出來,那姑娘驚呼了聲,纖細身子撞上她。

  她尚未出手,新嫁娘的頭帕已被撞開,露出一張白潤澄透的玉容。

  美。

  人家長得確實美。

  五官細致如畫,霧霧的眸,嫩嫩的頰,嬌嬌的唇,那對水汪汪的大眼教她突如其來一瞪,瞳仁顫了顫,連她都要為這新嫁娘心疼起來了。

  她不是有意對這姑娘使壞的,錯不在人家身上,只是......只是......她是自慚形穢了嗎?所以心才這麼難受,仿彿要被剜出一般,而喉中澀然不已,被無形硬塊堵得幾乎不能呼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這是在干什麼?!"

  僵持的場面終於有機會化解開來,微繃的男嗓突地穿透過人群。

  聞聲,占據前庭入口處的馬幫漢子們一致往兩旁退開,讓出一條小道予玉家主爺走進。

  玉鐸元完全沒料到會見到如此場面。

  即便他見過的世面不知凡幾,迎過大風、闖過大浪,早練就一身銅牆鐵壁,但目睹眼前景象,他仍是怔住了。

  瞠大雙眼,目光來來回回地在石雲秋和那個教她扯緊的女人臉上轉移。

  這......究竟怎麼回事?

  再有,她竟然在這兒,來到他身旁,這算是心有靈犀嗎?

  當內心填滿一個人的名字與身影,那樣的意念只要夠強、夠悍,思之又思、遍思不忘,便會把心心念念的人兒帶到他身畔嗎?

  但,她為何要欺負一個弱質女子?

  那模樣和姿態,真像強搶民女的山寨主。

  "你抓緊這位姑娘干什麼?"好不容易收斂心神,他疾步趨近,劈頭便問。

  這樣的問話落進石雲秋耳中,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瞪住他,男人英俊面容便如腦中所思的同個樣兒,足以攪纏她心窩。只是啊只是,他為何背著她干些上不了台面的勾當?而且明明是他理虧,憑什麼理直氣壯地質問人?

  石雲秋不及把滿腔火氣噴出,胖媒婆已哭天搶地,差些沒往地上打滾!

  "玉大爺啊,您可回來了!這塗家閨女兒是您昨兒個同塗老爺要的,要收作房裡人,這話沒錯吧?您瞧您行會的老總管和這一群惡人是怎麼欺負您媳婦兒的!這不是反了嗎?"

  媳婦兒......塗家閨女兒?

  玉鐸元腦中激光陡掠,仔細一瞧,終於認出那張妝點精致的臉蛋。

  這個塗老爺搞什麼鬼?!

  俊目急急往石雲秋臉上挪去,後腦勺有種猛地挨了一記重擊的惡感,因那張麥色的鵝蛋臉兒不怒反笑,微瞇的鳳瞳湛著火光。

  "你聽我解釋--"倏地,一團黑影朝他撲來,撞進懷裡,是塗家的閨女,他本能地張臂扶住對方。

  "有啥兒好解釋的?都當眾摟摟抱抱了!玉大爺,這媳婦兒抱起來可舒服?"石雲秋自個兒把姑娘推向他,卻要反咬他一口。

  "既是舒服,那你就慢慢抱吧!"撂下話,她揚首疾步,瀟灑離去。

  "石雲秋!"

  姑娘沒理睬他。

  "玉大爺呀--咦?喔!"胖媒婆挨過來還要說話,正好接住被玉鐸元猛推過來的新娘子,渾胖身子險些被撞翻。

  馬幫漢子們個個沖著他怒目相向,玉鐸元沒心神理會,見眾人掉頭打算跟著自家頭兒離去,他連忙搶將出去。

  一奔出行會外頭,他焦急張望,瞥見石雲秋已翻身上馬,心中更慌。而那姑娘啊,一察覺他追出,俏臉陡凝,半點情面也不留,隨即縱馬奔離。

  "石雲秋!"真個既急且惱,玉鐸元管不了那麼多,連吩咐底下人備馬都省了,直接翻上一匹馬幫漢子們的大黑馬,急起直追。

  "唔......"

  "嗯......"

  "這個......"

  "誰好心提點一下......"

  "現下是怎地回事?"

  被拋在原處的眾家漢子搓著下巴、撓著頭,群龍無首真茫然。

  老總管呵呵笑地晃過來。"大伙兒都進來吧,來大廳裡相候,等會兒就開飯啦,給各位備了好酒暖暖身啊!"

  吃飯皇帝大,有酒似神仙,那就當皇帝、當神仙去吧!

  那兩位當家的愛追多久,便追多久,總該記得回來,無妨啊!

  

  行會外的大街,往來的百姓多了些,棗紅大馬的四蹄緩了緩,這一耽擱,讓後頭的大黑馬稍稍拉近了差距。

  一出鬧街,棗紅馬再無顧忌地放蹄飛馳,奔出城郊外,狠狠把大黑馬甩在後頭。

  冬季的黃昏,天幕陰沉沉,雪花雖止,但風猶刺骨。

  石雲秋放馬奔過一陣後,在一處小湖前停下,湖面結冰,岸邊皆覆霜雪。

  她翻身躍下,撫撫愛駒,棗紅馬湊鼻蹭了蹭她的冰頰,隱約有安慰意味。

  心緒平靜了些,她不禁回想方才見到的一切。

  教她強扯出喜轎,那位塗家姑娘肯定受到不小驚嚇。冤有頭、債有主,她當時確實做得太過火了,即便要發火,也得針對那個混帳"玉大爺",拿無辜的人開刀,算什麼英雌好女?!

  此一時分,天際傳來熟悉的銳嘯,獨腳雕也隨她過來了,正當空盤旋。

  她眉心稍蹙,仿彿意會到什麼,果不其然,才一會兒,那匹大黑馬突然出現,沖著她疾馳而來。若非雪雕"窩裡反"幫他引路,要不就是發現雪雕在這兒,他才能循著方向找著她。

  可惡!

  正欲再躍上自個兒的愛駒,男人不等胯下坐騎停妥,已飛快下馬,撲來握住她的腕。

  "石雲秋,你要判我罪,也得聽我解釋過再定奪!你......你、你掉頭就走,這麼恨,算什麼?"

  玉鐸元的雙頰被寒風刮出紅痕,好幾根發絲掙開綁束,清鬢紊亂,瞳仁深黝,胸口劇烈鼓動,哪裡還見淡情模樣?

  "我不恨。我開心得很。你沒見我在笑嗎?"她瞪大眼,哼哼笑了兩聲,兩顆該死的淚珠竟然好不識相地滾落下來,連她都被自個兒嚇了一大跳。

  "你......"玉鐸元大震。

  "看什麼看?!"惱羞成怒,她秀腕陡翻,輕松便掙脫男人的大掌。

  她轉過頭逕自走開,玉鐸元忙跟上,亦步亦趨地跟著不放,陪她繞小湖。

  他試著握她的手,好幾次都被她避開,想瞧她的臉兒,她腦袋瓜垂得更低。唉,還說不恨,明明恨他恨得連碰都不給碰。他內心大歎。

  "我不看你便是,你聽我說會兒話,好嗎?"

  "有什麼好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止住要沖出眼眶的濕意。

  真是太混帳了!哭什麼哭?

  她堂堂一幫之主,頭可斷、血可流,就是不掉淚!九死都不掉!

  凝著臉,她揚眉,倔氣地說:"我不要你了!反正就是玩玩,現下我玩膩了,不想要了,你高興跟哪家姑娘打混,我懶得管!要男人的話,我還怕找不著嗎?"

  "你!"明知她嘴硬、刁性,玉鐸元仍氣得俊顏刷白,下一瞬又脹得通紅。

  他額角明顯鼓跳,血筋都浮出來見人,口氣不禁也惡了。

  "咱們已經‘走婚',不是玩玩而已!"她說過,想懷他的孩子,如此鄭重之事,她敢說僅是玩玩?

  當真再冷性子的人也會被這個悍姑娘激出爆火!

  "我也說過,‘走婚'的兩人,如果其中一方提出分手,婚約就解除了。我現在要分手,不和你走在一塊兒了!"

  丟下話後,石雲秋還真不和他一塊兒走,旋身往結冰的湖面去。腳下略滑,她牙一咬,硬是踏出去好幾步。

  "你講不講理?"問也白問,這姑娘要是講理,就不會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氣得他腑髒和腸胃全扭絞了。

  不生氣。

  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

  呼......不能再生這種亂七八糟的怒氣。

  呼......要冷靜、得冷靜!

  連作好幾個深呼息後,玉鐸元稍能克制狂咆的沖動。

  他也舉足踏上湖面,靜默瞅著她的背影片刻,這才沉聲道:"我昨兒個確實跟塗老爺見過面、談過事,他積欠玉家一筆為數不小的款項,久未能償,而我也確實同他提議,可以讓玉、塗兩家結個親。塗家小姐我之前見過兩回,感覺頗好,所以便替我族弟訂下這門親--"

  話聽至此,那抹藍紫影猛地一旋,終於肯面對他。

  當石雲秋聽到"兩家結親"、"感覺頗好"時,說九死也不掉的眼淚還是順頰滾落了,一顆接連一顆,這下子想止淚可不是簡單的事兒。心痛得要命,還得拚命罵自個兒沒骨氣。

  結果,他後頭突然說出那一句,她神魂一凜,忘記眼睛哭得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想也沒想便轉過身。

  "你的......你......族弟?"鼻音好重。

  "嗯。"玉鐸元極想將她拉進懷裡,她現下這模樣,教他心窩既痛又熱,但又怕她拗起性子,所以只能緩些來了。

  頷首,他又走近兩步,道:"我打算請塗家小姐上‘江南玉家'小住一陣。在玉家,除了澄佛日前已與‘浪萍水榭'的花家姑娘成親外,幾位族弟都尚未婚配。塗家小姐來訪,就看哪個族弟與她相處最佳,若雙方情投意合,便走在一塊兒。"他也用"走在一塊兒"這詞,心下微突,渾身卻也暖了暖。

  呃......是她誤解了他嗎?

  石雲秋咬咬唇,小手下意識抓著辮尾的銀葉墜,難得流露出無措的表情。

  玉鐸元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專注地望著她。

  "塗老爺八成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沒要娶誰,我和你已經‘走婚'。"頓略,喉結蠕動著,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你仍要分手嗎?"

  "我--喔!"臉蛋熱燙,她心音促急,五指不禁收緊,結果沒留神,指腹竟被自個兒的銀葉墜劃傷,鮮血滲流!

  玉鐸元嚇了一大跳,再也顧不得什麼,大跨步過來就想察看她的手。

  無奈湖面實在好滑,再加上他步伐過大、過急,結果身形頓時搖搖擺擺起來,眼見就要打跌。

  石雲秋想趕去扶他,誰知那一處冰層竟在瞬間裂破,他整個人往下沉!

  "玉鐸元!"

  

  全托那匹棗紅大馬之福,玉鐸元才得以獲救。

  跌進寒湖中,他聽見她驚急叫喚,心想,她還是在乎他、牽掛他的呀!怕她情急下跟著躍入,他閉氣撥水,一下子便沖出水面,攀在浮冰上。

  見狀,石雲秋本要撲去拉他一把,但冰層突然傳出緩慢龜裂的聲響,她接近或是他自行使勁爬上的話,怕又要再壓破一處湖面,屆時牽一發動全身,整片湖面結冰說不定要全裂作碎塊。

  "你別動,靜伏著,再撐一會兒。"丟下話後,石雲秋提氣飛快踩點,如滿弓離箭竄上湖岸。

  她從橫在馬背上的羊皮囊裡取出長繩,然後朝他的所在拋擲,試過兩次後,繩子才精准地落在他面前。

  玉鐸元握住粗繩,讓棗紅大馬慢慢地、緩緩地把他拖出來,沒再弄破湖面。

  一上岸,他試著要說話,但牙關猛顫,湖水寒冷沁骨,他浸得渾身濕透,又教冷風這麼一吹,四肢早已既僵又硬,凍得快沒知覺了。

  "石......雲、雲秋......雲秋......你、你你......"躺在地上,他俊臉泛青,黝瞳卻還瞪得圓圓的,一瞬也不瞬,直勾勾地鎖著她。

  "我馬上生火,很快的!"石雲秋解下羊毛舊毯裹住他,一面慶幸適才在玉家行會時,沒卸下這些出門走貨時必備之物,此刻正可派上用場。

  "你的......你、你的......"還顫個不止。

  石雲秋無暇問他欲說些什麼,她動作極其俐落,四處收集干枝和枯葉,堆起,然後取出火石起火,片刻間便生起火堆。

  她將那堆火燃得更旺些,讓火光和溫暖足以籠罩他,跟著七手八腳幫他扒掉一身濕衣,僅留一件裡褲,讓毯子密密包裹他。

  "你的手......我、我看看......"終於擠出話,他從舊毯裡探出手去拉她的。

  石雲秋沒再如之前那樣甩開他,反倒乖得很,由著他輕握,卻道:"是小傷,沒什麼好擔心......你別又‘抹'了它。"

  "你也曉得......我、我會擔心嗎?"調息,他重重一吐,慘青的臉色稍稍恢復了血紅。

  瞥見她被銀葉墜割傷的口子還滲出血,他想也未想便湊唇去吸吮,滿腔惱怒在飲了她的血後,都化作滾滾熱流。

  石雲秋方寸滿漲。

  發現他身軀仍隱隱輕顫,她鑽進舊毯子裡,如八爪章魚般緊緊環抱他,另一邊則打散自己的烏辮子,任那頭長發覆落,為他取暖。

  摟緊柔軟香馥的身子,玉鐸元嘴角模糊有笑,臉龐不禁埋在她頸窩,歎息般低語。

  "我沒想到能在這兒見著你......我算過,約莫再五日,便能處理完川境的生意,我......我心裡琢磨著,屆時要上‘霸寨'去看看你,我們‘走婚'......我上你那裡‘走婚',走很久、很久的婚,一輩子都走在一塊兒......石雲秋......你還要跟我分手嗎?"

  "你......"她咽了咽微梗的喉頭,雙手將精瘦的男性身軀抱得更緊。

  哪是真要跟這男人分手呵?

  他不把一輩子全許給她,她會內傷到嘔血的!

  男人氣息粗嗄,還喃道:"我一直想著你,一直......想著......"

  他的吻落在她耳畔、溫暖的面頰,然後尋找她的唇。他感覺身體熱燙起來,寒意退散。"石雲秋......別跟我分手,我不想分啊......"

  "我、我不分了,我們不分手......"喉又堵堵的了,實在不爭氣,但就是忍不住紅眼眶。"玉鐸元,我不只要你的人,也想要你的心......肯給嗎?"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穿透她的,也讓她看進瞳底,毫無保留。

  "有何不可?"

  以往,他可以說得淡然,然而這一次的允諾,卻是情深了。

  石雲秋勾唇一笑,開懷了,暢意了,她珍惜地捧著他的臉,小舌滑進他恢復成醬紅色的唇瓣,和他纏綿起來。

  不遠處,棗紅大馬睨了身體纏成麻花兒狀的一雙男女一眼。

  它大鼻孔呼嚕嚕噴氣,再甩甩漂亮的長鬃,低頭繼續用大板牙喀掉厚雪。那雪層底下總會時不時地發現頑強生長的勁草,是只有它這種老行家才尋得到的好料啊!至於那兩個親熱在一塊兒的人兒嘛......

  呼嚕嚕......

  就隨他倆歡喜,盡情野合吧!

  反正也不是頭一遭瞧見,它的大馬眼早看慣嘍,再多看幾回也不怕!

  

  "霸寨"的冬,今年過得特別"暖熱"。

  鵝毛雪花依舊飄呀飄,呼呼寒風仍然吹呀吹,但氣氛就是大大的不同,因為頭兒的男人上寨子"走婚"來啦!

  有一張好皮相供在面前養眼,有男人精健的肉軀在身旁溫暖著,天天有得滋養、有得快活,再悍的姑娘家都會變成繞指柔。

  趁頭兒此時鳳心大悅,有啥雜七雜八的要求盡管開口,保證說十件、允十件,問百項,照樣不手軟地允百項!

  唉唉,真希望這位玉家大爺別走,干脆在寨子裡長住下來算了。改天大伙兒得輪流跟頭兒咬一下耳朵,建議她把男人招贅進寨,日日有樂子可尋,多好。這麼"走婚"得從江南一路"走"來西南域方,很累的啊!

  再幾日就過年了,寨子裡年味兒已濃,每家每戶都糊上新門紙和窗戶紙,把紅紙剪出許許多多喜氣圖樣,貼得四處紅。

  "玉家的主爺沒打算趕回玉家大宅裡吃團圓飯,硬是要留在這兒,夜夜跟我擠在這小小炕上嗎?"

  "我樂意。"淡道。

  "呵......"

  "有什麼好笑?"俊眉微挑。

  "我笑啊......玉大爺也迷上我香軟的身體了。"

  "你迷上我,我迷上你,禮尚往來,你我都沒吃虧。"

  盡管屋外寒風飄雪,裡頭已烘得暖呼呼,鋪著軟墊的炕上,男人從身後環住女人,他的胸貼熨她的背,兩人發絲盡散,氣氛魅情且慵懶。

  女子又逸出低幽的笑音,縱愛後,渾身舒懶得直想合睫睡去。

  男人的吻仍不斷在她潤肩上輕啄,大掌來回撫著她美好緊致的身段。

  石雲秋嘴角輕翹,下意識細吟,幽幽說:"娘說......你生得太美、太俊,不太好啊......"

  "嗯?"玉鐸元不禁一怔,神智凜了凜。

  他是這一回上"霸寨"來,才首次拜見了石雲秋的娘親。她的阿娘年歲雖近半百,但仍風韻猶存,莫怪嚴老大思之不能忘。

  去年為了走域外,解決"星宿海"嚴老大那邊的事後,他雖曾來寨中待過四、五日,但那時她並不住在寨子裡,而是守著亡夫的墳,住在山上的小屋,因此沒能見上一面。

  沒想到老人家對他下這種評價--

  太美?

  太俊?

  不太好!

  他心髒一縮,肚腹竟像挨了一拳似的。

  "......是嗎?"嗓音澀然。

  石雲秋"嗯"了聲,墨睫半斂。

  "娘說,你太俊、太美,怕有其他姑娘同我一般悍,慧眼識香肉,跑來向我下戰帖、與我爭奪,紛紛要拉你一塊兒‘走婚'。"

  "啊?"他濃眉飛挑,略撐起上半身,瞅著她暈紅暈紅的側顏。

  "我跟阿娘說,我不怕,因為你連人帶心都允給我了,你的寶貝兒全在我手裡。阿娘樂得呵呵笑,說我好厲害、真本事,比阿爹還強,能讓‘江南玉家'的玉大爺甘心情願‘走婚'走到這兒來,真是給咱們‘霸寨馬幫'掙臉兒!"

  玉鐸元啼笑皆非,方才的緊繃感不禁一掃而空。

  "是,我的寶貝兒全教你握在手心裡了。"沙啞低喃,他一掌覆在她平坦肚腹上,將她往後壓向自己,勁腰還好故意地貼緊她蹭了蹭,根本是在一語雙關。

  石雲秋暈暈然,稍緩的呼息又濃郁了起來。

  她在他懷中轉過身來,輕斂的眸子掀啟,迷蒙似醉,多情近凝著他。

  "玉鐸元......"柔唇一逸。"我想懷你的孩子啊......給我,好嗎?"

  那透著乞求的語味兒格外撩動他的心,逼出他滿身紅潮,和一汪幾近疼痛的柔情。

  "我是你的......"他給了承諾,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實現他的諾言。

  他是她的,走一輩子婚,就她而已,不再有誰。

  "好......"女人笑了,笑得好不得意,眸中如水溫柔,學著他適才說過的話,徐語:"你是我的,我是你的,禮尚往來,咱們誰也不吃虧。"

  不吃虧,彼此得利,兩顆心相守。

  即便不能時常伴在左右,相思也多情。

  他們要"走婚"一輩子啊......

  帶著一抹笑,她把笑印在他的醬紅唇上,當作永生的印記......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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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30 10:06:50 |只看該作者
那子亂亂談 雷恩那

  眾家吉祥。

  當各位拿著這本書,翻開閱讀時,肯定已過了舊歷年,所以一開頭,就讓那子在這裡給大伙兒拜個晚年吧!

  恭喜發財!

  希望我親愛的朋友們身體都健康,悍得跟馬一樣......呃,是壯得跟牛一樣。總之,就是祝大家平安如意啊!(隔空跟諸位拱手恭喜,請自動在腦中配樂: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好。讓咱們手牽手,回歸到這本書上頭來。

  《悍馬幫主》這個故事檔案,也是早早就在那子的電腦裡,但一開始的檔案名稱是叫作《悍馬娘子》,本意是想跟之前的《娉婷娘子》作一下對照組。但那子只曉得要寫一個"悍馬"般的姑娘,還不確定究竟要為她找哪一款男人,然後就在某日,阿編打電話來,說要寫過年主題書,聽過出版社那邊的初步計劃後,我腦子裡晃呀晃的,然後"當"的一聲,"悍馬"的檔案便自動彈現。(請想像一個高大的鐵櫃,突然彈出一個整齊擺滿檔案資料夾的抽屜~~)

  這次主題書的名稱【紅袖出招】,和那子"悍馬"的故事有符合到,就如同之前《佛公子》這個書名跟"玉澄佛"有"麻吉"到的感覺是一樣的。所以事情總是如此,原來故事的架構還沒立體化,突然天外飛來一個書名或主題名,往往會帶來神奇的力量,刺激整個故事趨向完整。

  提到女主角石雲秋家裡的營生時,那子和阿編曾經有一番小小攻防。

  某日--

  阿編問:"你確定要寫馬賊的故事厚?"

  那子答:"不是‘馬賊',是‘馬幫'。我要寫‘馬幫'的故事。"

  又某日--

  眾家編編們八成開過會,確認彼此底下作者要寫的主角,避免重復到。

  阿編笑呵呵再次跟我確認道:"我就說,咱們‘雷大俠'要寫馬賊的故事!"

  那子答:"不是‘馬賊',是‘馬幫'。我要寫‘馬幫'的故事。"(再有,請喊我"雷美人",我要當"美人"啦!嗚~~不貼心的阿編~~)

  再某日--

  阿編電話一來就道:"你那個馬賊的故事厚--"

  那子臉上三條線,抱著電話筒哭訴:"不是‘馬賊',是‘馬幫'啦!他們不是賊,他們有認真工作,靠勞力賺錢!告訴你喔,他們卜啦卜啦、哇啦哇啦......"講了馬幫一籮筐好話。

  阿編沉默三秒後,很冷靜地問:"那在干‘馬幫'以前,他們是干什麼的?"

  那子擦擦眼淚答:"以前當強盜。"

  阿編噴火了。"厚~~那就是‘馬賊'嘛!"

  那子眼淚再次爆爆噴。(阿編,你怎麼可以不給改過向善的人一個機會呢?這樣是不對的~~)

  唔,小轉話題,咱們來談一下男主角吧!

  按那子的寫作進度,"玉家元主"的故事不會那麼快出現,但前面說過,事情總是計劃跟不上變化,寫作的生活偶爾有這樣的變化,其實挺開心的。

  當初寫《佛公子》時,玉鐸元的形象已漸漸明朗,雖然他在《佛》一書中並未真正出場,但作者本人卻對他起了無限遐想。(撓頭笑)

  這一次把淡情的他推進《悍馬幫主》的懷裡,任其折磨摧殘、搓圓揉扁,哇哈哈哈哈~~這才是女人天下啊!(左手插腰,右手握拳,右腳跨在好折凳上!)

  關於故事裡的那頭獨腳雪雕,想寫它獨腳,是因為那子差不多在讀國中的時候,阿爹揀到了一只獨腳的貓頭鷹,這真是相當神奇的,因為南部家並非靠山,周遭也沒什麼林地,望過去都嘛是綠油油的田,但這只獨腳貓頭鷹卻自個兒闖進後院,身上有些擦傷。

  我們養了它一陣子,它食肉,食量還挺大的,我總是對它為何獨腳還能站得這麼挺、能撐起它渾胖的圓身,感到無比的好奇啊!然後就會蹲在它面前,邊看它撕裂那些肉條,邊把頭往下探、再往下探、再往下探。(請想像偷看小女生裙底風光時的姿勢......)

  哈哈哈~~沒事啦!

  這一次過年主題書,有幸和社內其他三位資深作者一起辦活動,挺開心滴呀!希望大家出招不手軟,多多捧場!

  人生往前行,總是永遠有奇妙的事物等在那裡,一年又過去嘍,祝福我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年年有余,一年好過一年。因為有你們,咱們就這麼"走在一塊兒"了(呵,請自行往此書裡查看意思),讓我覺得寫作這條路很豐富,不孤單~~

  再次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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