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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雅雯 -【怕了吧,純屬故意(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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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5 00:22:3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怕了吧,純屬故意(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之二)作者:雅雯

他只不過是要一杯還能入口的咖啡,
卻不知為何來了個搞不清楚狀況的打雜小妹。
好心救她回家,結果她就這樣住下了,
然後──他該做的也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
才知道她竟然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而是敵人派來的間諜!?
最讓他想不到的,是她竟敢“包袱款款”去嫁別人。
哼哼!她不會是以為偷了他的“東西”還可 以全身而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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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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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5 00:22: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你!”

“啥?”

“我們全體一致通過,就是你!”

“通過?”什麼呀?

丁芷蕾瞠著眼,來回的梭巡著母親及兩個哥哥、兩個姐姐,之後,又敲了敲自己的額頭,不知道這個炎熱的午後,自己是不是悶暈了,還是因為自己實在很少有機會跟家裏人說話,要不然她怎麼聽不懂他們在跟她說什麼?

“芷蕾,是這樣子的,咳咳……”丁母努力的調整自己的聲音,以期能顯得溫柔,“你在家裏吃閒飯已經……呃,我是說,我跟你哥哥姐姐商量了很久,大家一致通過,你是目前家裏最閑的一個,所以我們決定替你找一份工作。”

“好。”

“好?”丁母嚇了一跳,不敢置信的再問一次:“芷蕾,你是說,你答應?”

“對呀!”這次,丁芷蕾索性肯定的點點頭,“你們說得沒錯!我真的已經閑很久了,而且又沒有考上大學,能有份工作,我還求之不得呢!”

事實上,母親今天用這麼溫和的語氣跟她說話,真的是讓她感到受寵若驚。

還有兩個哥哥及兩個姐姐……平常他們老是當她是個隱形人,今天他們肯正眼瞧她,已經讓她覺得很高興了。

自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就知道自己是丁家的恥辱。

兩個哥哥英俊非凡,兩個姐姐更是漂亮得沒話說,他們都是由最高學府畢業,在校時的功課也是一極棒。只有她才念到高中,而且還是私立高中,是只要有錢就可以念的學校,可她居然還連換了三所學校才勉強畢業。

所以大學根本就不用提了,她連考了兩年,別說是吊車尾了,就像她的哥哥姐姐們說的——白癡都考得比她好。

唉!她也不是故意的呀!她也很用功的想把書念好,可是她老是記不起那些書上的重點,有什麼辦法呢?

還有,就是她的長相平凡……

丁芷蕾非常不明白,根據遺傳學那一套理論,既然她有那麼出色的哥哥姐姐,那她也應該也不會太差才對,可她偏偏就……唉!

其實她要求的真的不多耶!只要外貌有姐姐們的一半,要不然就算是三分之一也好,她就滿足了。真的!只要她有姐姐們三分之一的美貌,她真的、真的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就連這個小小的心願老天爺都沒有聽到,唉!人家毛蟲都還有蛻變成為美麗蝴蝶的機會,還有醜小鴨,都可以變成天鵝,可她一直到現在都只是一隻見不得人的毛蟲、令人嫌棄的醜小鴨。

他們丁家,在企業界也算小有名氣,正確的說來,是原先根本沒有任何名氣,可自從她那兩個超帥的哥哥各自娶了企業家的千金大小姐之後,“丁氏企業”也因兩位嫂嫂娘家的關係而漸漸提升了名氣。

自此,丁家的交遊廣闊了、應酬也多了,來攀關係的親戚也忽然間增加了不少。但老實說,幾乎所有在丁家出入的人都不知道他們丁家有丁芷蕾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因為從小到大,她從沒有被自己的父母帶出門過,平常在家裏更是被當成傭人使喚。

至於參加什麼宴會或是家族聚會那就更不用提了,因為那種事從來都輪不到她。

就算是家裏宴客,她也總是被囑咐必須要幫忙整理場地、幫忙傭人們做家事,從小到大,她從來就沒有機會像兩個姐姐一樣穿著美美的禮服、打扮得像公主一樣出去秀一秀。

她其實想過,如果自己是個私生女,或是出生時被抱錯了,還是她只是被領養的、被撿到的孩子,那她就不會意外自己為何得到這樣的待遇。

她的父親也曾懷疑過這件事,所以他曾帶她去驗過血,甚至還慎重的比對過DNA,可結果只證明她如假包換的是他丁榮發的女兒。

所以,儘管丁芷蕾長相平凡,不像兩個姐姐一般美麗,可以讓丁榮發在親友間炫耀,功課也只是差強人意,而且還蓋點被學校老師列為頭痛人物,時常讓丁家沒面子,但大家還是勉為其難的容忍著她。

剛剛她瞄過日曆,確定今天不是聖誕老公公會來送禮物的日子,可對她來說卻是非常意外的一天,因為,除了她父親出差還沒有回來以外,家裏的所有成員此刻都專注的盯著她看,活像是為了彌補這十幾年來不曾正眼瞧過她的歉疚一般。

“好孩子,既然你答應了,那你明天就準備去上班吧!”

丁母難得和顏悅色的對丁芷蕾說話,也是第一次主動說她是好孩子,這也就難怪丁芷蕾這會兒會忍不住感動得眼眶含淚了。

或許……或許她可以期望,她孤單的歲月,尤其是被家人排斥的日子,終於要過去。

“媽,你還沒有告訴我,我明天要到哪里去上班?還有工作性質……”用手背偷偷擦去眼淚之後,丁芷蕾這才問道。

“東尖集團。”丁母肯定的說著。“你的工作就是去誘惑東尖集團的總裁關恒君。”

“啥?誘惑?”

丁芷蕾差一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原本就已經不夠挺的鼻頭,更是在她自己的指戳下變得更扁了。

然後,丁芷蕾開始狂笑。

“住口!你……丁芷蕾,你瘋了是不是?”

看她笑得無法控制,丁母忍不住破口大駡,開始有一點後悔跟這個小女兒說了那麼多話。

她一向對這個女兒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她長相如此平凡,根本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挫折,更是恥辱。所以,從嬰兒時期把她交給保母后,她幾乎不再關心她。在她求學期間,學校的懇親會或親子活動,她更是從不出席,而這次,要不是需要用到她,她相信自己一定會維持原樣,不跟她多說半句話。

“我沒瘋,瘋的是你們。”丁芷蕾忍住笑,然後納悶的接著道:“你們說的是誘惑沒錯吧?媽,你不覺得這種工作叫大姐或者是二姐去更適合嗎?”

叫一隻小毛蟲、醜小鴨去誘惑男人?這擺明瞭就是個大笑話,她不喜歡這樣被人耍。

“我才不要!那個同性戀……噁心死了!”貌美如花的丁家大姐一聽,馬上嫌惡地說著。

“拜託!一個連舉都舉不起來的男人,打死我我都不去!”貌似貂蟬的丁家二姐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對於一向自視甚高的兩姐妹來說,這樣一個不算男人的男人,她們根本是不屑一顧。

憑她們倆的姿色,她們要的男人非富即貴,還要人品、樣貌皆是上等才行。而關恒君缺少的正是她們最重視的品貌,難怪他會被判出局。

也正因為如此,丁家這個差強人意的小妹才會被派上常

乍聽兩個姐姐這麼說,丁芷蕾一陣錯愕。然後,她疑惑的問道:“你們為什麼這麼說他?”

“不是我們為什麼要這麼說他,而是大家都知道關恒君就是這樣子的人……”

丁家大姐還沒說完,二姐便繼續補充道:

“我們也知道,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當然,那是因為他年紀大了的關係,所以他從來都不出席上流社會的宴會。”

“現在你知道了吧?芷蕾。”一向都很不屑她的丁大哥,很難得的開口跟她說話。

“知道什麼?”瞠大眼,她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一個五六十歲又體弱多病的老頭,由你出馬去誘惑他就已經綽綽有餘了。”丁大哥不帶感情的繼續說著:“聽著,芷蕾,三個月後,我們丁氏企業要參與標購興建白沙灣度假中心的一塊土地,而東尖集團是這次實力最強也最有可能得標的公司,所以我們安排你在關恒君身邊工作,然後找機會幫我們取得這一份投標的資料報告,當然,最重要是要知道他們的底標。”

“你們安排我進去做東尖集團總裁的秘書?”在丁芷蕾的印象中,只有秘書的工作才有可能接觸到這一類機密。

“你也配?”始終都看她不順眼的丁二哥終於開口說話了。“憑你那種爛成績,又笨手笨腳的,哼!你還是禱告那個老頭子正好對你的身子感興趣,這樣你才有機會。”語氣一頓,丁二哥覷了一眼丁芷蕾的身材,然後接著道:“我警告你,工作歸工作,不准暴露你是丁家人的身分。”

“為什麼?你是怕……”

“我是怕你這德行會丟我們丁家的臉。”打斷她的話,丁二哥不客氣的說著。

他本來就反對這個計劃,更不認為這個連喝碗湯都會倒得滿桌子都是、走路會被自己的腳給絆到、甚至跟他們說話都會結巴的小妹,能有什麼作為。

“那……”

嗚……她好傷心!她始終還是被家人嫌棄。

“所以,我們安排你當總裁室的小妹。”打斷丁芷蕾的話,丁大哥訕笑的說著,完全不在乎會傷了她的自尊。“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三個月,你必須盡力接近關恒君,不管是做打雜跑腿的工作也好,或是滿足他的……某些興趣也罷!總之,你一定得偷到我們要的那一份投標資料。”

唉!她就知道,從來都不把她當成一家人的家人,突然間會這麼重視她是有原因的。

可,這不是她所盼望的呀!

她是孤單、是渴望親情沒錯,也願意替她的家人做許多事,像現在這樣被他們當成菲傭一樣的使喚她都不在意。

反正,在做家事方面,真的不是她在臭屁,比起讀書時那些老記不進腦子裏的重點,在做菜方面她可以說是天賦異稟,只要吃過一次,她便能夠學得九成像。

但要她去當間諜?

唉!說實在的,姑且不說她對商業根本完全不懂,這種不光明磊落的事,她怎麼做得出來?

她希望的家是溫暖的,而且每個人都真心相待,而不是冷漠、互相利用,更不是這樣糟蹋她。

“我……不想去。”良久之後,丁芷蕾才終於鼓起勇氣說。

“你不去也不成,我已經跟人家說好了。”丁大哥威脅的說。

“我可以跟他們解釋。”丁芷蕾更小聲的說著。

沒辦法,她從小就被欺壓到大,膽子已經變得很小很小了!尤其,要她在哥哥姐姐的面前說出拒絕的話,那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不必!如果你沒有拿到這一次東尖集團的底標,害我們失去得標的機會,那麼我們丁氏企業就會因此而倒閉。”丁二哥冷冷的看著她,然後繼續道:“如果爸媽禁不起這個打擊而病倒了,或是怎麼了……”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再加重語氣道:“哼!丁芷蕾,你給我聽著,到時候你就是我們丁家的罪人,也是傷害爸媽的不肖女。”

不肖女?

哦!這個罪名還真的是很重呢!

它沉重得讓丁芷蕾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雖說家裏的成員長久以來都沒有人關心過她或是理會她,還把她當成傭人,她根本可以無情一點,甚至乾脆不理會他們都可以,但至少爸爸對她還不錯……

如果父親也不理她,說不定她早就被其他親人給趕出丁家了,更別說父親還願意替她支付私立學校昂貴的學費,當然,他每個月還會給她一些零用錢。

“丁家養你二十年,這是你唯一可以報答丁家的機會!”

丁二哥說完之後,丁大哥又接著說,而他們都用養肓之恩來壓她,丁芷蕾覺得肩膀上的壓力越來越重。

“芷蕾,這是媽第一次拜託你替我做事。”嘴裏雖然說是拜託,但丁母的神情是很強硬。“你怎麼可以不答應?”

唉!又來了。

好沉重的壓力!

“放心啦!大姐不會騙你的,關恒君真的是個同性戀,所以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啦!”害怕這個小妹不去自己會被欽點上陣,丁大姐繼續遊說道:“你可以放心的在他身邊工作,不會有事的啦!”

“沒錯!二姐不會害你的。都跟你說關恒君不舉了,你還怕什麼呢!很安全的啦!”

看出丁芷蕾的戒備及不放心,但她們連理都懶得理她的情緒,丁家大姐、二姐害怕的是這件事最後會落到自己頭上。

總之,只要不要叫她們去犧牲,她們是可以勉強跟這個妹妹多說幾句好聽的話。

“可是……”丁芷蕾仍試著想拒絕他們。

“芷蕾,做事要機伶點。”

“我們會隨時跟你保持聯絡。”

“如果你任務失敗,我們就跟你撇清所有的關係!”

“不!不只撇清所有關係,到時我們不會承認你是我們丁家的人。”

“到時你就不要再進我們丁家大門。”

“對!將她趕出丁家。”

結果她的話還沒說完,她的家人便一人一句說得沒完沒了,也不管她心裏會不會難受、到底願不願意去。

所有人都懶得理會她的心情和意願。

最後,當然是丁芷蕾自動投降,受不了的轉身逃回自己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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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笨蛋笨蛋!全都是笨蛋,不知道東尖集團請你們來幹什麼的,一個簡單的企劃居然全做得一樣不堪人目!”

這個會議已經進行三小時了,可三小時下來,會議室裏除了咆哮之外,還是咆哮。

每次開會都是這樣,關恒君對屬下是出了名的嚴格、要求甚高,所以,每次開會,副理級以上的主管無不戰戰兢兢的,連他們的秘書也一樣處於備戰狀態,得隨時準備上司突然要的資料。

在東尖集團裏眾所皆知的是總裁關恒君最沒有耐心等人。所以此刻,有十幾個各級主管的秘書,連上個廁所都不敢去,就只是安靜的站在會議室門外等待上級指示。

“你們這些秘書都在幹什麼,連一杯咖啡都不會泡?”

又來了!這已經是她們這一群秘書使出所有看家本領,所泡的第十杯咖啡,沒想到總裁還是不滿意……

唉!人家國父革命是十次之後就成功,可是她們咖啡革命的成功日像是遙遙無期似的,令人又是惶恐、又是無奈,這教她們該怎麼辦才好呢?

就在她們精心所泡的第九杯咖啡被送進會議室仍然被打回票後,她們無奈之余,只好向幾條街外的專業咖啡店求救,大家都以為這一次會成功的,誰知道居然也陣亡了!

總裁為什麼還是不滿意?

總裁怎麼那麼難伺候呀?只不過是一杯咖啡嘛!嘛聽那麼挑剔?她們真的已經沒辦法了。

“再泡一杯咖啡進來!”

一聽總裁又下了命令,一群秘書除了苦著臉對看之外,還真的是完全無計可施了。

怎麼辦?

不需特別言明,這已經是她們共同的難題。

“你們看需不需要打個電話給關小姐,問問看該怎麼做才好?”甲秘書提出了第一個意見。

“對呀!她是總裁的妹妹,又曾是總裁的秘書,應該會知道吧!”乙秘書附和的說著。

“你們都忘了嗎?關小姐跟夫婿回美國待產啦?你們去哪里問人?”丙秘書洩氣的提醒著。

“嗄?那……徐秘書,你是現任的總裁秘書,你……”

“你們也幫幫忙好不好?我剛剛已經試過三杯了耶!而且我今天才剛接任,我根本……唉!”

想到自己可能會因為一杯咖啡而丟了這個她費盡千辛萬苦才得到的工作,徐秘書難過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哦……”

熱烈的討論一下子就被失望聲給淹沒了。

“呃!各位秘書小姐,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我想我剛剛泡的這一杯咖啡你們可以拿進去試試看,應應急也好嘛。”

聽到說話聲,十幾雙眼睛一下子全盯住這個綁著馬尾的陌生女孩,還有她手中傳來濃郁香味的咖啡,但是誰也沒伸手去接。

沒辦法,她們今天已經被罵得夠慘了,現在誰都沒勇氣再進去碰運氣了。

何況,這個女孩看起來還像個學生,完全是鄰家小妹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泡咖啡的人,反而像在辦家家酒,所以她們才會沒有勇氣接下那杯咖啡端進會議室。

“如果你們不方便的話,我送進去可不可以?”端著咖啡,指了指會議室的門,丁芷蕾禮貌的問著。

她今天當然是被家人逼著來報到、上班的,可誰知道她會一來就遇到這麼可怖的陣仗?只是一杯咖啡而已,關恒君就能咆哮成這樣,可見這個關總裁真的很難搞定啊!

姐姐們說了那麼多,就是少說了這一項,關恒君好凶!

她最怕人家凶她了,那會讓她許多事情做得更不順、更不好。

丁芷蕾其實已經在一旁看了好一陣子了,確定這幾個秘書都已經沒轍了,所以她才會很雞婆的泡了一杯咖啡。

就不知道那個龜毛總裁到底滿不滿意這杯咖啡?

這可是她的拿手絕活喔!

“你確定這一杯一定行?”

丁芷蕾知道在場的每個秘書都有相同的疑問,只是徐秘書代表她們開口問而已!

誰教她是總裁的現任秘書,好不好跟她都有直接的關係,所以現在心中最忐忑的也是她。

“說實話,我也不知這一杯咖啡總裁到底會不會滿意?不過這是我喝過最棒的咖啡喔!”想起自己當初喝這種咖啡時的驚奇,丁芷蕾真心的說著。

“真的?”

這些話就像是一個希望,讓每個秘書的眼睛都忍不住一亮!

“真的。”丁芷蕾用力的點點頭,肯定地道:“安東尼說,這是他精心研究出的新口味,非常獨特,而且他只教過我一個人。”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可她認為獨特,別人未必認同,只是她已經站在這裏很久了,也看到這些秘書為了泡咖啡泡到要哭了,可是關恒君還是不滿意,所以,她也是試試看而已。

“對啦!你是誰?”

唉!她們一定是苦惱得胡塗了,居然到現在才記得問她是誰。

“我是今天剛來報到的小妹,我叫丁芷蕾,請各位多多指教。”手端著咖啡,丁芷蕾仍是有禮的鞠了個躬。

“那……好吧!你端進去試試看!”徐秘書無奈的說著。

禍福雖定,再加上她剛接任總裁秘書這個職位,根本摸不清關恒君的脾氣,此刻她的心情比誰都要來得不安、煎熬。

在東尖集團裏,她可以算是元老了。當年,她雖不是總裁秘書,但老總裁的難搞已經差一點讓她回家吃自己,而這個剛回國的少總裁,聽說龜毛更勝老總裁,這也就是她會特別擔心的原因了。

“好!我拿進去。”

說完,丁芷蕾就像是慷慨赴義的勇士一般,在秘書們複雜目光的注視下走進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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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5 00:23: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咖啡來噦!呃,對不起!請問這咖啡要送給哪位?”

雙眼掃過開會的眾人,發現現場全都是表情嚴肅的老阿伯,丁芷蕾實在不知道哪位才是姐姐們口中的關總裁,好像每個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丁芷蕾只好開口問。

只是……

她闖進的到底是什麼地方啊?不是說開會嗎?怎麼會靜到像是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難怪她不過是問了一句話,而且是很小聲的問,可此刻在場的每個人都像是被她嚇了一跳似的。

真的很嚴重耶!

“拿過來!”關恒君看了闖進會議室的陌生女孩一眼,然後對她下命令。

“喔。”

聽到終於有人出聲,丁芷蕾高興的點點頭,往坐在最裏面的男人走了過去,直到走到那男人面前……

“呃!不好意思,這杯咖啡是要給總裁的。”

咦,這男人這麼年輕,應該不會是總裁吧?姐姐說過,關恒君有五六十歲了耶!

想到這裏,丁芷蕾轉頭看著會議室裏的其他人,希望關恒君能出個聲,她好把咖啡送過去給他,而不是被眼前這個看起來好像很渴的男人把咖啡喝了,到時候她怎麼跟總裁交代?可等了半天都沒人說話,大家只是瞪著她。到最後,丁芷蕾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她只能無措的站著。

“放下!”不知道這個女孩在懷疑什麼,關恒君凝著眉道。

“放下?可是……”

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她剛剛不是說得很清楚嗎?這杯咖啡是要給總裁的,他居然還叫她放在他桌上,想偷喝喔?

“我說放下。”看她手捧著咖啡、猶豫不決,一副不願意將咖啡放下的樣子,關恒君的聲音提高了一度,一張俊顏也更嚴肅了。

“哦!”丁芷蕾點點頭,終於輕輕的把咖啡放在說話的酷男面前。

她已經問了喔,是關恒君自己不說話,到時候可不能怪她把咖啡放錯,或是被別人喝掉。

“為什麼你還不出去?”看眼前的女孩把咖啡放下後還杵著沒離開,關恒君詫異的問。

“是這樣子的,我想等你們總裁喝喝看這杯咖啡行不行。”

“為什麼要等?”

她說什麼?你們總裁?難道……這女孩不認識他?

嗯!是有可能。

因為,除了頂樓還有會議室這一個樓層之外,他幾乎從不在其他樓層出現。有什麼事情他都是直接召見各樓層的主管,出入更是有專用的電梯直達停車場,他的員工裏有人不認識他也很正常。

這並不是他喜歡故作神秘,而是他一向孤僻,不喜歡自己的生活受干擾,還有就是他才剛回臺灣,許多事情都需要儘快進入情況去處理,所以他也沒空參加任何公開聚會。

但,即便是如此,公司裏的大小事情,甚至還包括一些八卦,他都了若指掌、清楚得很,只不過他沒空去理會罷了!

在公事上,關恒君果斷卻不獨裁,只是私人生活上,他喜歡獨來獨往。

“這一杯咖啡是我泡的,我不知道你們總裁喝了合不合他的口味,合他的口味的話就沒事,如果不合口味,得挨駡的話,我就得頂著,我不希望那些可憐的秘書小姐替我挨駡。”

哇!想不到她能在這個酷男眼下一口氣把話說完,她覺得自己真的很不簡單。

他的雙眼好像深潭,看著它們,她像是要被它們吸進去一樣。

還有,他長得真的很好看哪!就是表情冷冰冰的,太過嚴肅了。

“可憐的秘書?”不能置信會聽到這種措辭,關恒君的劍眉皺了起來,然後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對呀!你剛剛都沒聽到嗎?為了一杯咖啡,那些秘書被你們總裁罵得都快哭了。”

瞧這個男人這麼小聲的跟她說話,丁芷蕾以為他是害怕被他們總裁聽到會挨駡,所以自動將他歸為跟自己同一國的,也小小聲的回話。

“哭?有這麼嚴重?”關恒君的眉皺得更緊。

他無法相信,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人有那麼脆弱嗎?

“你不知道,你們總裁好凶,罵人就像獅子在吼一樣耶!”

丁芷蕾邊說邊比手畫腳的表演著,當她說到獅吼,便不自覺地攏起雙眉、皺起鼻頭、嘴巴大大的張開、雙手更是在耳邊彎曲成爪,模仿獅吼的模樣。

就在她比手畫腳的表演時,她身後傳來了陣陣的抽氣聲,每個人都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只不過正說得興奮的丁芷蕾,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情形。

“獅子在吼?”眉頭末松,關恒君又是一怔,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像獅子。

“他就是這樣——你們這些秘書都在幹什麼,連一杯咖啡都不會泡?再泡一杯咖啡進來!”丁芷蕾學著她剛剛聽到的話。有模有樣的學了一遍之後,她問道:“喂!怎麼樣?像不像是獅吼?”

“嗯!”關恒君只回答了一個單音。

聽不出他到底是認同還是不認同,但既然把他歸為同一國的人,丁芷蕾當然是自動認為他是認同的。

身後的抽氣聲越來越明顯,丁芷蕾雖有聽到這些聲音,而且也覺得怪怪的,可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

因為……老實說,她已經被這個酷男吸引住了。

這個男人粗獷英俊,有著深刻的輪廓。緊閉的唇,流露出他不苟言笑的性格,他皺眉的表情,還有他深思的模樣,她都覺得好奇,而且不知道怎麼搞的,她好想去認識他、瞭解他喔!尤其是他都不笑,這讓她忍不住想像,不知道他笑起來是不是如她想像的一樣好看?

“咦!你不是要喝咖啡嗎?”丁芷蕾問。

她終於注意到他連喝都沒喝一口她剛送進來的咖啡。

“嗯!”

“喂!你們總裁是不是害怕這杯咖啡又會很難喝,所以叫你先試喝看看?”丁芷蕾自以為是的猜測著。然後,她瞧見這個講話簡潔的酷男皺著眉頭,好像很猶豫的樣子,於是她豪氣的保證道:“放心!趕快喝。你不要怕啦!我保證它的口味絕對是獨二無三、不錯喝的。”

除非……安東尼騙她。

“獨二無三?”

關恒君無意識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丁芷蕾則興奮地向他解說這句話的意思。

“這世上除了教我的安東尼之外,就沒人會泡這種口味的咖啡了,所以安東尼第一,我第二,這不就是獨二無三嗎?”

咦?又來了,又有怪異的抽氣聲了。

奇怪,這裏是不是有人氣管不好呀?自從她進來後,老是聽到這種呼吸不順暢的聲音。

還是因為通風不良?要不然就是空調有問題。

對了!如果她要在這裏上班的話,那她可得要特別注意,她可不想自己一向健康的身體會因為這裏的環境而出現問題,甚至是生病,那可不好了!

丁芷蕾正思考著工作環境的問題時,關恒君也拿起眼前香氣誘人的咖啡,緩緩的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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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一線有一通美國打來的電話,是關小姐打來的,你要接進來還是要……”

看到一早的會議開到現在,都差不多接近中午了,卻還沒有要結束的跡象,丁芷蕾送進去的咖啡,也不知道下場如何?徐秘書不確定自己該不該打擾這場會議,所以態度顯得有些畏縮。

“接進來!”話完,關恒君冷眸一掃,然後宣佈道:“各位回去把手上的資料整理好,再做一份報告,我明天就要,散會!”

“是,總裁。”

散會?總裁?

啊啊啊!他他他……這個男人是總裁?

怎麼跟姐姐們說的差那麼多?

他年輕,而且英浚

一頭濃密的黑髮整齊的向後梳理,三件式的西裝合身的穿在他身上,讓人感覺到他的威風凜凜。嚴肅的俊容上完全沒有笑容,濃濃的劍眉十分有型,卻始終不悅地皺著,深邃的黑眸看不到一絲溫暖,像是把利劍似的,仿佛隨時都準備要刺穿人心。

還有,他剛剛說話時,周身氣勢教人畏懼,他擁有懾服人心的王者風範。

“你看夠了沒有?”

“嗄?不是,我是……我……”

死定了啦!事情全都在狀況外,要她怎麼跟他解釋?還有……接下來她該怎麼辦呀?

姐姐說關恒君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所以,派她這種還算差強人意的女人去誘惑他已經是綽綽有餘。可瞧瞧眼前這個大帥哥——

唉!她丁芷蕾算哪根蔥呀!能誘惑得了人家嗎?

不過,他幹嘛這麼凶的瞪著她?她又不知道他就是總裁,要不然打死她都不可能這樣跟他說話,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現在該怎麼辦?老天!她都快被嚇破膽啦!

這事兒,該怎麼解決才好呢?

“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真是語無倫次,關恒君不耐的皺起濃眉。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報告!我是今天剛來報到上班的小妹,叫丁芷蕾,請問總裁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難得呀!一向都不太能發揮功能的腦袋瓜子,這會兒還挺幫忙的想出這麼一些話來。

就不知道這樣說可不可以,瞧關恒君還是一臉嚴肅的模樣,他該不會直接把她給轟出去吧?

要真是如此,那她可就真的慘了。

大哥說如果她沒有成功,就不准回家。

二哥說如果失敗他會親手掐死她。

大姐和二姐雖然沒說什麼,但若她就這樣被趕出去,她們一定會唾棄、鄙夷,甚至是罵她,動手捶她、打她肯定少不了。

還有就是母親,她說過,如果她沒有偷到這次白沙灣購地的底標,她便要聯合父親跟她斷絕關係。

嗚!這就是讓她感到最難過的事啦!

為什麼她有一個算是富裕的家,可她卻始終貧窮?她有這麼多的親人,卻一直生活在孤單之中?她就像是個孤兒一樣,雖然一直都在為家人付出,可卻始終沒有一個人認同她。

生得醜又不是她的錯,笨手笨腳也不是她願意的呀!可是她的家人,為什麼沒人肯給她機會?

不!他們不是不給她機會,而是對於她的一切事情,他們根本一概排斥到底。

這一次,她願意被趕鴨子上架,到東尖集團偷取白沙灣購地底標,也許是她心底希望這件事情成功之後,所有家人都能重新看待她,並且好好地跟她相處吧!

“沒事了,你下去吧!”看了她一會兒後,關恒君才道。

“哦!”哇!還好,他沒趕她走,快溜。

“等等。”

“嗄?”聽到叫喚聲,丁芷蕾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一樣。

“幫我買個便當上來好了。”

“呃!好、好。”真是嚇死人了,她還以為關恒君突然想到要處罰她呢。用力的點點頭,丁芷蕾快速的沖向大門。然後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在差一點撞上門的時候,丁芷蕾突然站住,回頭問:“請問總裁,你要買什麼便當?有排骨飯、雞腿飯、三杯雞飯、豬腳飯、鹵肉飯……”

“你——”

砰!

這這這……這真的不能怪她突然間覺得缺氧,然後很不雅觀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還往後退了一大步,造成已經離門很近的腦袋瓜子控制不住的往門上用力地撞了上去。

實在是眼前這個總裁太凶了,她這次又沒有說錯什麼,而且也沒有結巴,可總裁卻是冷冷的揚起眉瞪著她看,活像她是個大白癡似的,害她一時驚嚇過度、在他面前出糗。

“我、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所以……”都是他害她又結巴了,不過是問他要什麼便當,他那麼凶幹嘛?

“隨便。”打斷她的話,關恒君的語氣更是不耐。“越快越好!”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下午還有一連串的會議要開,他沒有時間浪費。

更何況,自從他回臺灣後,還沒有吃過一餐對味的食物,所以吃什麼都一樣。

“快?”

這樣很難猜耶!到底他所謂的快是多快?是五分鐘、十分鐘?還是半個鐘頭啊?

還有,現在是午餐時間耶!去到哪一家餐館都是客滿、大排長龍的,怎麼快呀?

“沒錯,就是要快!我沒時間了。”

“沒時間?哦!好。”

看樣子,她也沒什麼時間可用了。

還好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應該……可以跑快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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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幹什麼?”

“下班了,我回來吃晚飯,然後休息、洗澡、睡覺。”丁芷蕾回答著。

她覺得很奇怪,一向都對她不聞不問的母親,怎麼會突然這樣問她?

“不准!”

“不准?”丁芷蕾驚詫的瞠著眼,完全不懂母親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媽……”

“住口!不准你叫我。”

丁芷蕾吃驚極了,不明白母親的態度為何如此,為什麼她上班不過才一天,一切就全變了樣了?

她突然有一種被設計的感覺……

“芷蕾,你今天已經開始上班了,對不對?”

明明是一句問話,但為什麼聽起來像是逼供?

“嗯。”

“那你是豬頭呀!還敢跑回來?你是怕關恒君不知道你是我們丁家的人是不是?”

她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讓丁芷蕾嚇退了好幾步,只差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媽,我……”

“不准插嘴!”再一次怒喝,丁母又道:“從今天起,你必須跟我們撇清所有關係,除非我同意,否則你不准再踏進丁家大門一步,我不希望關恒君那只老狐狸知道你是丁家人,我絕不容許這一次的計劃有任何差錯。”

“那我……”

我該怎麼做這句話丁芷蕾都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人就已經被踢出門了。

“滾!就是現在。”隔著被關起來的大門,丁母毫不留情的說。

“媽,我還沒吃飯呢!還有,你要我去住哪里呀?”

她今天已經好累了,關恒君工作時根本是個拼命三郎,連帶的讓她們這些底下的人也累垮了。

想她也不過是一名總裁室的小妹,而且今天才剛到任、還什麼都不懂,可是就已經被操得半死了。

還有,就是被嚇到心臟無力……

關恒君真的真的好嚴肅喔!他不說話時,只要隨便一個眼神,都能把她嚇得半死。

“自己想辦法!”將大門拉開,丁母丟出一個小背包,仿佛早有預謀要趕她出門。

“啥?”要她自己想辦法?

她能想什麼辦法?

在自己家人長期的欺壓下,她下課常常要趕回來做他們免費的傭人不說,而且平時根本沒什麼零用錢可以存起來,甚至也沒有什麼朋友,她能有什麼辦法可想呢?

對了!安東尼——

還好想到了他,這個曾經在一群混混手上救了她一條小命的老船長,不只是她的良師,還是益友呢!

或許,到他開的小酒館去找他,她可以覓得一個安身之處也說不定。

“我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是不是?”

“不是……我有聽到。”

“那還杵在那兒幹什麼?快走!”看了一眼這個從來就不得她歡心的女兒,她繼續沒有感情地道:“記住!你的履歷表上寫著你是從南部來北部工作的孤女,所以你得扮演好這個角色,如果失敗的話,哼!你知道後果吧?”

“知道。”

丁芷蕾輕聲的回答,再瞥了一眼令她感到失望的家後,她愴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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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5 00:23:3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小東西,你怎麼來了?”

說話的是個身高至少有兩百公分以上的大個子,而他現在正非常詫異的看著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丁芷蕾。

“大塊頭,我是來找安東尼的,他在嗎?”

看著安東尼以前的老搭檔,丁芷蕾有氣無力的說著。

她知道自己不該來,因為安東尼曾經告誡過她,這裏的酒客大多是船員,所以行為特別粗俗、放蕩,像她這樣的一個小女生來這裏是很危險的。

可是,她真的走投無路了呀!

現在的她又累、又餓,只想吃一頓飽,還有狠狠的睡一覺。要不然她肯定自己明天絕對沒有辦法應付那個冷面拼命三郎所交代下來的工作。

“小東西,你忘了嗎?安東尼上個禮拜就出海了。”大塊頭邊說話,手中邊不停調著客人點的酒,然後交由等在一旁穿著兔裝的女郎送出去。

這是家充滿了航海人的滄桑、漂泊還有粗獷味道的酒館,裏面的大部分擺設都是安東尼航海各國的收藏。

因為有這樣的特色,所以雖說小酒館地處偏僻,但每天晚上至少都還有七成滿的客人。

以現在環境的不景氣而言,這裏算是生意興隆呢!

“出海?”張大了嘴,丁芷蕾開始覺得頭暈。

老天!她非得這樣黴星高照才行嗎?

從小她就爹不疼、娘不愛、兄姐又嫌棄,不過至少她已經習慣了,可她唯一的朋友……唉!緊要關頭找不到人,她—定會沒命。

“對!這一次我就不知道他的歸期了,因為聽說他家裏出了一點事。小東西,你還沒有告訴我,這麼來找安東尼有什麼事?”

對於這個常來找安東尼聊天的小女孩,大塊頭禮貌的問著。

“沒.沒什麼,我只是順道過來看看而已。”

不好意思麻煩人家,所以她說著違心之論,只是她的眼淚差一點就掉下來。

老天!她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安東尼可以說是她唯一的希望,好不容易她千辛萬苦的趕來,沒想到馬上就失望了。

“小東西,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連續把幾杯酒送出去後,看見丁芷蕾仍坐在那裏怔忡出神,大塊頭又問。

“也好,大塊頭,你……就給我一杯酒好了。”不知道酒喝了之後,是不是真能夠解愁?

“酒?”大塊頭張著嘴、露出了一口黃牙,有一點驚訝。“你要喝酒?”

“嗯。”

“不行,小女孩不能喝酒。”像是怕手中的酒瓶會被搶似的,大塊頭一個動作就把酒瓶收了起來。

“沒關係啦!大塊頭,我心情真的好差、好差。你們不是都說一醉解千愁嗎?給我喝一口就好,好不好?”

無力地把頭撐在桌面上,丁芷蕾央求著,希望酒真的可以發揮它的神奇效果,讓她忘記母親那一張無情的臉,還有她始終不願意卻必須要做商業間諜的那份沉重壓力。

她現在絕望到想哭。

“不行!安東尼會罵我。”

“他不會知道的。”她保證不會跟他說。

“還是不行。”

雖然他現在已經退休,不再跟安東尼一起跑船,但,對於曾經是船長的安東尼,大塊頭還是有著一份尊敬。,安東尼說的話,他不敢不聽。

像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他真的不敢收留這個清純的女孩,因為他沒把握自己保護得了她。

“行。”

話才說完,也不管大塊頭遞給兔女郎那杯酒是要給誰,丁芷蕾搶過來就喝,而且是一鼓作氣的一仰而荊

直到火辣辣的液體滑進她的食道、直到一波波的熱氣在她的四肢百骸爭相流竄,她的頭開始發暈,她才開始覺得後悔。

唉!原來酒這麼難喝,辣得要命,而且還噁心得要死,以後她絕對不會再喝酒了。

最糟的是,喝了酒之後,她根本沒有忘記那些惱人的混帳事,所有事反而變得更清楚了。

下次要是有人敢對她說酒是一種好東西,而且還可以解千愁的話,她一定會大聲反駁!

“小姐,你喝了我的酒喔?”

說話之間,一個渾身充滿酒氣的男人向丁芷蕾偎了過來,一隻毛茸茸的大手還爬上她的肩頭。

丁芷蕾全身的雞皮疙瘩頓時都豎了起來。

“呃……”

“先生,本店會賠給你一杯,而且這一杯算我的帳,請你放開這個女孩。”大塊頭好言的說著。

既然是開酒館,酒醉鬧事他已經司空見慣了,當然也知道該怎麼安撫這樣的客人,可眼前這個客人顯然並不領情。

“不行!酒是她喝掉的,當然要由她來賠。”

人一旦有七分醉,便有三分膽。無視大塊頭的存在,這個酒客借著酒膽生起淫心,口上的調戲漸漸轉變為肢體上的動手動腳。

“先生,拜託放開我,你的手真的好重,我賠你就是了。”

老天!她快撐不住了,如果這只大猩猩再繼續壓著她的肩,她肯定會被壓到連剩下的半條命都沒有了。

“妞兒,話可是你說的。”

灌了一肚子酒的酒客,理智早就讓酒精吞噬得一滴不剩,他滿腦子只剩下原始的欲望亟欲紓解。

丁芷蕾的賠,聽在他耳裏,可是陪他做他想做的事。

“是,我會賠你。”只求他趕快閃開,她真的快窒息了,他滿口的酒臭味熏得她想吐。

“小東西,住口!”大塊頭出聲喝阻她。他很清楚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事情可不是她想的那麼單純。

“又是叫我住口?”瞪了大塊頭一眼,丁芷蕾悶在胸口的氣終於爆發。“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叫我住口?媽媽是、哥哥姐姐也是、我的老闆還有你,大家都叫我住口?我偏不住口,我偏要說、我偏要說!”

“小東西,你喝醉了。 乖,別說話了。”

大塊頭眼見情勢不對,一手拉著丁芷蕾,一手想把那個酒客推開。但是丁芷蕾卻不肯配合他,讓他有些手忙腳亂。

“哈哈!好,妞兒,要說什麼你就說。沒人聽是吧?我聽!好不好?來,跟我走,我們去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說話。”細緻白嫩的手,他怎捨得放開,自然是乘機拉得更緊。

“好!”終於有人願意聽她說話了,真好!

打了個酒嗝,明明感覺眼前這個大猩猩很討厭而且危險,但已經微暈的丁芷蕾,還是甩開大塊頭跟著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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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雙手握緊方向盤,來不及趕回家的關恒君只覺得心口有一股熱氣直往頭頂上沖。起先,他還想抗拒,但下一刻,他感覺全身都輕鬆了起來。繁忙的公事被不知名的力量強壓在一角,車內的音響突然被打開,節奏輕快的熱門歌曲響起,他知道自己再一次抗拒失敗了。

他還是關恒君沒錯,他清楚的知道這件事。只是他也明白,從熱門音樂響起的那一刻,他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冷漠、不苟言笑,做事像個拼命三郎的關恒君,而是輕鬆自在、一切隨興的關恒君。

拋開了白天的嚴肅,他原本被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黑髮,此刻正自然旦微亂的垂落在他有著深刻輪廓的俊顏上,他的雙眸依舊炯炯有神、下巴依舊堅毅有力,但優美的唇不再緊閉,而是不時露出慵懶的微笑。襯著他高大的體魄,充滿氣勢又氣定神閑,真的是俊帥極了。

關恒君其實並不討厭這樣的自己,因為不管是白天那個冷漠的他,還是現在放鬆的自己,全都是他,是一體兩面、無法分割的他。

要不是父親猝死,年紀尚輕的他必須全力負責“東尖集團”的經營,還要力求創造青出於藍的成績,他其實不必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

可一個華人要在西方那種有種族歧視的世界求生存,如果沒有年輕人的體力、中年人的老成、老年人的智謀,他怎麼領導那些自以為優越的白人,讓他們替他工作呢?

所以,他變成了現在的他,有著超乎年紀的老成持重,還有做起事來非常拼命。

要不是姐姐的朋友——據說他是世界頂尖的催眠大師,對他施了魔法,讓他拼命工做之後還能回復為正常的自己,他現在絕對還在公司裏加班,要不就是把尚未完成的工作拿回家去做,而不是拋開一切的走進這家酒館喝喝小酒放縱一下自己。

“小妞,來,先讓我親親。”

等不及上旅館的酒醉男人,噘著一張酒臭味很重的嘴,直接就往丁芷蕾的紅唇壓下。

“不要!你走開!”

被這個喝醉酒的男人給箍得死緊、聞到他一身的酒臭味,丁芷蕾感覺自己就快要吐了。

“走開?”突然,酒醉男子停下腳步,一把扯住丁芷蕾的頭髮,不懷好意的威脅道:“小妞,你可別忘記,是你自己答應陪我的,可別跟我耍賴,要不然我肯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放開我,我的頭好痛!”

丁芷蕾一手撫著自己的腦袋,希望能減輕一點痛苦,一方面,她搜著口袋裏的錢,希望趕快賠錢了事。

嗚……她以後絕對不敢再喝酒了啦!

什麼嘛!喝酒不但沒有解千愁,還替她惹來這麼多麻煩。瞧這個男人,一隻魔手老是往她身上亂摸,害她閃躲得很辛苦不說,全身的雞皮疙瘩更是不斷的冒起來,噁心死了!

“我不放!而且,我決定現在就跟你快活。”男人說著,一隻魔手再一次往丁芷蕾的胸前摸去。

“不!放手。錢……我找到錢了,都給你、全部都給你,你放我走好不好?”一邊閃躲他的魔手,一邊把口袋裏搜出來的錢一古腦的全塞給他,丁芷蕾感覺好累,再加上她還要閉著氣,以免被他的酒臭給熏死,讓她更是不舒服。

安東尼沒有說錯,這種地方她真的不該來。

安東尼在的時候,丁芷蕾知道他一定會保護她,但是大塊頭自從在一次航行中跟一隻大鯊魚搏鬥時失去了一條腿後,他已經是自身難保了。

“好!既然你要給,那錢我要了,至於你……哈哈!我也要。小妞,別再掙扎了,讓我好好的疼疼你。”

眼看著他的手這一次可是對自己胸前襲來,丁芷蕾本能的護住自己,然後,想也不想地使張口就咬。

“哎喲!該死的賤人,你居然敢咬我?”話落,原本輕薄丁芷蕾的手,狠狠的一個巴掌甩上她的芙頰。

夜雖暗,但月光下,依舊可以看到五個指印觸目驚心的浮現在她的粉頰上。

而,這還不是結束。也許是因為真的被咬得太疼,或是醉酒的男人都有打人的衝動,或是覺得一個巴掌還不夠,酒醉男人接著用力一踹——霎時,丁芷蕾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就這麼跌飛了出去!

“藹—”

“小妞,這可是你自找的,可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他啐了一口痰在地上,完全沒有要放過丁芷蕾的意思。

丁芷蕾驚恐的縮在牆邊,望著充滿yinhui笑容的男人朝她一步一步的逼近。“你你你……你要幹什麼?別、別過來!”

怎麼辦?

冒了一身冷汗,被晚風一吹,再加上被打得七葷八素,吐了一地、全身就像是要散了似的丁芷蕾,酒已經醒了大半。

看出這個男人不但不懷好意,而且肯定不會放過她,丁芷蕾既驚又怕,她忍不住眼淚狂流,然後,她扯開喉嚨,毫不猶豫的在酒醉男人的魔手再度伸向她時,放聲尖叫。

就在酒醉男人的魔手即將碰觸到丁芷蕾之際,忽然酒醉男人的背後出現了一道人影,而後陰沈、喑啞、冷酷的嗓音接著響起——

“該死的人渣!”

話落,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接著便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而後是酒醉男人的哀號聲。

來人迅速沖上前來,一身剽悍的氣息盡現。

他銳利的目光,不怒而威地瞪得原本還想要叫囂幾句的酒醉男人頭皮發麻、不敢開口,最後只得夾著尾巴逃難去了。

窮寇莫追,這是關恒君一貫的處事方法,何況現場有一個恐怕早已嚇掉三魂七魄的女人。

是一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停下了腳步。

“你還好吧?”

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讓他看不見她的臉。高大的他只好蹲下,這才看清楚,原來他救到的是今天白天那個跑腿小妹。

會特別記得她,得歸功於那一杯咖啡,還有就是因為他今天心情還不錯,要不然他說不定不會管這檔閒事。

“我……”勉強的擠出一個字,卻感覺鼻尖忽然一癢,丁芷蕾伸手摸了摸鼻子。血?她瞠目結舌地道:“我、我流血了?啊!血啊!”她驚慌地尖聲叫嚷,鮮紅的血嚇壞了她。

全身都酸痛,還有頭昏眼花的感覺,讓丁芷蕾以為自己像電影上演的一樣,已經全身浴血、快要死了。

於是,她頭一側,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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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房間陳設簡單,桌子、椅子和一張大床,簡單得就像關恒君這個人,一切都井然有序。

丁芷蕾被關恒君安置在他屋子裏唯一的床上。

他的住所極具隱私、從不接待外人,包括自己的妹妹,所以,關恒君的屋子除了一個書房,只有一間睡房,既然救了她,一時又無法問明她的住址,所以他只好將她帶回。

丁芷蕾已經醒了,可卻不敢亂動,她只是眨著水汪汪的眼睛,靜靜的看著關恒君一手按著她的額頭,然後拿掉剛剛為了替她止血而覆在她臉上的面紙,而後他將擰幹的濕毛巾覆上她的額。

關恒君俐落的做著這些動作時,身上的氣味和他靠近時溫熱的體溫,教丁芷蕾心神紊亂。

老天!怎麼會這麼巧?她會被他所救?

雖然,是很希望更接近他沒錯,可是為什麼要在那麼糗的情況下?

嗚……她完了啦!才剛上班,又笨手笨腳的,光聽他老對著她咆哮,還有指正她的錯誤,她就知道他已經快受不了她了,偏偏現在又出這種狀況,他說不定待會兒就會趕她走了啦!

到時候她可就真的會成為無家可歸……不!是有家歸不得的人了。

怎麼辦?

“關……呃!總裁。”丁芷蕾眨了眨眼睛,想眨去眼中的水霧。“總裁,我會不會死掉?”

感覺自己流了許多血,她開始覺得手腳無力。

“不會。”關恒君看了丁芷蕾一眼,“你只是破皮而已,其他的沒什麼大礙。”關恒君皺著眉,不耐煩的沉聲道。

商界的人都知道“東尖集團”的事業橫跨全球,而這位新上任的總裁向來很少在媒體曝光,但商業頭腦一流,決策能力更是高超。但鮮少有人知道,學商前他原本是酷愛醫學的,所以他懂得許多醫學知識。

有骨折是不能隨意移動的,要不是先幫她檢查過,確定她只有一些擦撞傷之外,他也不會直接抱她上車、帶她回家。

“哦!謝謝。”

雖然很糗,但能幸運的被關恒君所救,丁芷蕾真的是又感動、又感激。她原本以為,以關恒君的冷漠個性,很有可能會乾脆把她丟在那裏不管。

“你不該去那種地方。”

關恒君善意的說,可聲調卻嚴厲得讓丁芷蕾眼眶再度紅了。

“我、我也不想,可是,我……”嗚嗚……他幹嘛那麼凶呀?一點都不顧念她是傷患。

“不許哭!告訴我你家住哪里,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這個女生膽孝怯弱又愛哭,做事更是笨手笨腳,有幾次,他都差一點被她氣瘋了。

要不是對她印象如此深刻,還有她泡的咖啡剛好對他的味,他怎麼可能在暗巷中認出她?

回去?回家……想到自己房裏溫暖的被窩,那間雖然很寸卻很溫躲的房間,她好想回去。可是,想到她未完成的任務、母親生氣的臉、兄姐的威脅……唉!她不敢呀!

“我、我沒有家。”她根本就是有家歸不得。

“沒有家?”

他又這麼大聲說話,害她又嚇了一跳。

她今天真是被嚇夠了。

真是的,她本來不是這麼膽小的人啊!

“我從南部上來找工作,現在還沒有找到住處。”丁芷蕾傻呼呼的望著關恒君,背著母親要她說的話,再加上一些事實。

“沒找到住處?”

“我、我已經很努力在找了。”

他看起來為什麼這麼生氣?怎麼辦?她不能惹他生氣呀!如果他一氣之下把她辭退了,那她該怎麼辦?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對她母親交代?

“關關……總裁,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一定會盡力……我會很快找到住的地方,不會因此而耽誤工作的。”

丁芷蕾說得又急又慌,眼看著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

他陡地起身,抽去她額上的毛巾。“血止了。”

說完,他俐落的當著她的面脫去外衣,接著再脫掉襯衣。

丁芷蕾霍地坐起,感到一陣暈眩。

“關關……總裁,你、你做什麼?”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女生呀?尤其他們才剛認識、又不很熟,怎麼可以這樣在她面前脫衣服幹?

“該睡了!”

關恒君結實的身體套著白色的睡衣,敞開的襟口,露出褐色飽滿的胸膛上一塊塊隆起且均勻的肌肉,看得丁芷蕾口乾舌燥,一顆心更是瘋狂地跳動,腦袋裏像是充血般地嗡嗡作響。

他他……他怎麼可以躺在她身邊,跟她睡在一起?

這這這……不行的。

沒錯!她的任務是要來誘惑他,可是、可是她壓根兒也沒想要這麼做,何況,她向來很潔身自愛……

不行!她得趕快離開。

她老早就打定主意,有機會的話她可以先成為關恒君的好朋友,跟他探口風,查出這次白沙灣投標的底價。

她也可以成為他得力的助手,然後偷看底價,或是用其他旁敲側擊的方式去查,什麼方法她都可以試試,但是睡在一起……

真的不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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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丁芷蕾猛地跳下床,慌慌張張的就往門口奔。

“你要去哪里?”一隻手輕輕鬆松地將她抓了回來。

關恒君的嗓音渾厚低沉,充滿男性魅力,讓丁芷蕾不由得又是一陣臉紅心跳、芳心大亂。

關恒君真的很有魅力耶.她才上一天班,但光是聽秘書們談他,那些欣賞愛慕的詞桌都可以寫一本書了。

“我……”

“浴室在那裏,這件衣服拿去換。”

關恒君說完便逕自上床躺好。只是,他閉目等了許久,都沒感覺到丁芷蕾上床,不耐煩的睜眼一看,他發現她居然杵在床邊。不過還好她已經換下了原本那一身沽血的髒衣服。

“怎麼了?不累、不想睡?”關恒君面容一凜,有點後悔將她留下。

她打亂了他一向井然有序的生活步調。

“不是,可是……”望著他嚴竣的面容,還有那一對有神的黑眸,丁芷蕾心慌意亂、開始不安的絞著手,彆扭的呆站在原地。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還是,你打算明天請假不上班?”關恒君隱忍著怒氣斥道。

他再一次覺得後悔將她留下。

該死的一念之仁!該死的麻煩!他的輕鬆優閑,全被她毀掉了。

一聽到他嚴厲的嗓音、感覺他又要發飆,丁芷蕾頓時忘了矜持,迅速爬上床,而且立即躺平。

“關關……總裁,晚安!”丁芷蕾用她有點打顫的聲音說。

然後,她緊閉雙眼、渾身僵直的躺在床上,雙手還緊握成拳、臉色蒼白如紙,額間甚至還淌下了冷汗。

這活像是受苦刑一樣,丁芷蕾拼命告訴自己,只是躺在一起睡一夜,沒事的。

對了!姐姐不是說他是個同性戀嗎?那她是女生耶!所以,她一定沒事的。

他不會欺負她!姐姐保證過的!

關恒君一個翻身,撐起下顎,俯視著丁芷蕾僵硬的睡姿、緊張的睡容、鎖死的眉心、緊閉的雙眼,心中明白這個小女生的想法,突然覺得好笑。

“放心吧!丁芷蕾,你可以好好的睡,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關恒君懶懶的保證道。

“嗄?”丁芷蕾睜眸,驚見關恒君的俊顏近在咫尺,感到一陣慌張。“關關……總裁,你、你說什麼?”她真的是太緊張了,所以沒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只見他俊容浮現一絲笑意,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身側他溫暖的體溫,更不能避免的瞥見薄衫內,那壯碩結實的胸膛。丁芷蕾看得心頭小鹿亂撞,忽然她又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老天!她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血不是已經不流了嗎,她怎麼還覺得昏?還有,明明剛剛已經沖了冷水澡,但她卻得渾身燥熱,感覺非常緊張。

“丁芷蕾,你為什麼老是這麼緊張?”瞧著她,關恒君淡淡的問著。“精神這麼容易緊張,怎麼做好工作?”

老實說,他這一整天真的是受夠了。

他明白她是很認真的在工作,每一次都努力的想做好,可每一次他一出聲,她都像受驚的小鹿一樣……他發現自己快受不了她這樣了。

丁芷蕾一雙燦眸望著關恒君,只是一旦對上他那雙深遂的黑眸,她就更緊張了。

她不但開始語無倫次,甚至連呼吸都亂了。

“關關……總裁,我我……”這教她怎麼說?

要告訴他,她是懷有不良目的而來,所以看到他,她才會心虛的緊張?還是告訴他,她是來誘惑他、讓他對她俯首稱臣的,到時底標就可以輕易到手……可現在到底是誰在誘惑誰?

她從來都不曾和一個如此威猛的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房裏又彌漫著屬於他的獨特男性氣息,曖昧而誘人,要她不緊張才怪。

事實上,以她現在心跳如擂鼓、熱血沸騰的狀況來看,她沒有馬上昏倒已經很不錯了。

耶!說到這個,她的呼吸好像也越來越困難了?

“丁芷蕾,吸氣。”

吸氣?

原來她居然忘了呼吸了,拜託!真是糗斃了。該死!都是他離她那麼近才會這樣啦!

“吐氣。”

“哦!”

“再吸氣、吐氣,不要急,慢慢來。吸氣,吐氣,不要緊張,很睜!你做對了,來!再慢慢吸氣、吐氣,不要多想,你該好好休息!”

丁芷蕾下意識的聽著口令,感覺自己越來越放鬆。

身體漸漸的放鬆,關恒君的聲音好好聽,很低、很沉、充滿磁生,就像催眠一樣,讓她感覺舒服極了!

原來把頭腦淨空的滋味這麼棒,什麼都不想、沒有負擔,然旨,她慢慢的睡著了。

注視丁芷蕾逐漸入睡的模樣,關恒君冷峻的五官不禁放柔廠,想起她老是慌慌張張的模樣,他微微一笑。

“真是個麻煩。”他歎息,而後輕輕的替她蓋上薄被。

屈起雙肘擱在腦後,他閉目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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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雲在天空緩緩飄移,這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空氣中飄著雞蛋、奶油還有培根的香氣,一股濃郁的咖啡香,更是刺激著關恒君的嗅咒。

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好好的床不睡,卻睡在地板上,他已經沖向可疑的廚房!

“你在這裏幹什麼?”

隨著關恒君的話聲,丁芷蕾神經兮兮的跳起來,惶恐的看著關恒君。一杯剛注滿咖啡的杯子因她的動作而跌落,頓時咖啡香氣四溢。

“我、我煮早餐。”那麼大聲想嚇人啊?

“煮早餐?誰叫你煮早餐?”

“我、我想煮給你吃。”

“我不吃。”他冷漠、不帶一絲感情地道。昨晚那個有溫度的關恒君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嗄?不,我……”

丁芷蕾身子一震,眼看著他轉身而去,突然眼眶一熱。她只是好意呀!他幹嘛一大早就那麼生氣?

“我早餐只喝黑咖啡,其他的就不必了。”關恒君的聲音冷淡的傳來。

“哦!”

丁芷蕾一向早起,為了報答他昨晚的收留之恩,她拿了自己僅剩的錢,親自到巷口的超商買了材料,做了早餐,結果……

嗚……他為什麼老是那麼凶,她真的是好意耶!雖然說她書念得不是很好、做事情也總是慢半拍、老是做錯事,可她的廚藝她有自信,為什麼他不肯捧場?如果他一直都不吃她做的料理,那她連唯一能報答他的機會都沒了。

“該死!你是水做的嗎,怎麼這麼愛哭?”

她被他嚇了一跳,猛地吸氣。

哇!他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的?嚇人哪!她才看到他走進房間,怎麼一下子就穿戴整齊的出來了?

“呃!我不……”丁芷蕾可憐兮兮的望著關恒君,“我、我只是嚇了一跳,我……”

昨夜微亂的頭髮此刻已被梳理得很整齊,關恒君又回復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模樣,西裝筆挺、一絲不苟。

他的瞳眸黑得發亮,仿佛可以洞悉一切。

他真的長得好帥喔!長得高大威猛又英氣逼人,每一次看他,她都會忍不住地瞧出神。

如果他不要那麼嚴肅的話,不知道該有多好。

關恒君盯著丁芷蕾看了一會兒,感覺她有些可憐,讓他有一點懊惱。

“趕快收拾收拾,上班了。”

“好!”丁芷蕾吸了吸鼻子、用力眨眨眼,不讓眼淚再度流下。然後她不死心地再度推銷拒絕的豐盛早餐。“早餐……”

“黑咖啡。”關恒君坐到玄關的矮櫃上,開始穿鞋子。

“哦!”丁芷蕾聽話的把黑咖啡遞給他。

“記住,動作要快一點。”三兩口喝完手中的黑咖啡,關恒君再一次交代。

“嗄?”如果他的語氣能夠再溫柔一點就太棒了。

“還在雲遊呀?上班要遲到了。”關恒君的聲音中有股懾人的氣勢。

“哎呀!”她慌張的看了眼時鐘,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感到自己夢想破碎……他還是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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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她跟關恒君怎麼說也算是共度了一夜的室友吧,可他居然就在她快速的打理好一切、拎著一袋她剛做好卻沒來得及享用的早餐狂奔出門的時候,在她面前噗的一聲把車開走了。

沒有等她?他居然沒有等她?

嗚……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情?

他們同公司耶!雖然說她只是一個卑微的打雜小妹,可載她一程會怎麼樣?順路!又不會多費油,他有必要這麼小氣嗎?

現在可好啦!此刻她身無分文,身上真的連一塊錢都沒有了,因為買了早餐和午餐的便當材料花光了她的錢,所以她沒錢也是正常的。

不過還好她記得怎麼到公司,她記得好像不是太遠。可是這樣很趕耶!說不定還會遲到……

不行!她最好小跑步,要不然真遲到的話,他一定會很生氣,尤其是他脾氣又不好,萬一他氣極了,直接把她給開除,那她怎麼辦?想起母親凶她的樣子,她可不敢冒任何被開除的危險,現在她可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哪!

快跑!她不可以遲到、不可以惹關恒君生氣,她要留在他身邊執行任務。

哼!該死的任務,如果沒有它,不知道該有多好?

關恒君雖然很凶,說話也總是會嚇到她,可他仁慈的救了她、收留了她。他長得這麼好看,如果能只是單純的留在他身邊,一輩子做替他跑腿的小妹,可以天天跟他相處、看著他,她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要是沒有家人的計劃梗在中間,那該有多幸福呀!

唉,就不知道,如果讓關恒君知道她是間諜的話,會不會從此恨她?

到時候她一定會很傷心,尤其是想到他會唾棄她,還有她再也不能留在他身邊,她就難過。

唉,她真的不想這樣。

一聲突來的煞車聲響起,在丁芷蕾趕路趕得又急、又累的時候,一輛車幾乎撞上她,停在她身前幾公分處。

她撞車啦?

還好還好,人家停車停得快……不、不對!是她閃得快,嗯……也不對!是她跌得快,所以,才沒有成為車下亡魂。

可是她的屁股跌得好痛!膝蓋還傷上加傷,又破皮了啦!還有手肘……完了,她的早餐還有她的午餐便當統統打翻了啦!

該死!這輛車到底是怎麼開的,馬路這麼寬又這麼大、既沒有坑洞又沒有石頭,幹嘛衝撞過來?

是輪胎破了?還是駕駛喝醉酒?

喝醉酒?

阿彌陀佛!被醉鬼撞死可是沒得賠的。

“你到底在幹嘛?”

“幹嘛?”丁芷蕾痛得眉頭全皺在一起。“沒看到我跌倒喔?嗄?關關……總裁?你你你怎麼會突然、突然出現在這裏?”

她好不容易才站起來,被他這麼一瞪,又嚇得跌了回去。

哎喲!又跌了一次,屁股,膝蓋、手肘都痛死了。

“丁芷蕾,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搞鬼?我沒……”嗄!打雷喔?他的聲音怎麼這麼大!

“為什麼走路不看路?”

“有,我有看……”

“有個屁!你知不知道紅燈是不能通過的?”

“知、知道!可是我有看……”

“看個頭!如果不是我的車趕緊開過來擋住你,你已經沖過馬路,搞不好還變成車下亡魂了,你知不知道?”關恒君的語氣,有著他自己都不瞭解的氣急敗壞。

他一向沉穩,沒想到在丁芷蕾面前全破功了。

一想到剛剛紅燈已亮、車子都已經開始通行,她卻迷迷糊糊地一腳踏出人行道,準備越過馬路的樣子,他的胸口突然一緊。

該死!他的心臟遲早會被她嚇出毛病來。

“不想上班是不是?”不想不氣、越想越氣,關恒君繼續咆哮。

“不、不是。”丁芷蕾惶恐的回答,就怕他因此辭了她。

“不是?嗯?”他俯視著還坐在地上的丁芷蕾,完全沒有要拉她一把的意思,語氣中全是責怪。“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我用走的。”

“用走的去上班?你是這個意思嗎?”他的黑眸危險的眯起。

“嗯。”看他一臉鐵青,丁芷蕾不敢多說話。

嗚……她又不是故意的。何況真要怪也要怪他才對,要不是他小氣地不讓她搭便車,她也不用走路去上班。

“你呆子呀?用走的去上班?你準備幾點打卡?什麼時候開始工作?”

“我、我不是走,我跑……”

“跑?”關恒君幾乎想伸手掐死她。“你以為你能跑多快、跑多久?跟捷運比嗎?還是跟公車?”

他老早就到公司了,開完了一個會議,十點到了,卻仍不見她的身影。他以為她還在家裏摸,打了電話卻久久沒人接聽,讓他有些擔心。最後,他實在坐不住了,所以乾脆開車沿路找,結果……

他該死的看到她拎了一大堆東西跑著,可是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傻呼呼的直闖紅燈,完全沒注意看交通號志。

要不他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

他強健的心臟差一點被她嚇出心臟病來,他不咆哮行嗎?

他是因為關心她、怕她真的出事,所以才生氣的。

這樣的想法悄悄的掠過關恒君的心田,還沒來得及捕捉,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關關……總裁。”她難過地哽咽著。“我下次不敢了,這次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他才不想原諒她!他要叫她滾蛋,而且就是現在,她最好馬上走!他已經受夠了她的白癡行為了。

他不容許他的手下這麼笨,因為,那意味著他更笨,竟會錄用她!

“別告訴我,你白癡到連公車都不會坐?”唉!他真的好想去撞牆。

“不是,我會坐,只是……”丁芷蕾怯怯的看了看關恒君,肯定他還沒有氣消之後,她說話就更小聲了。“我僅有的錢,都拿去買食材了。”

“買食材?誰教你……”他的話聲戛然而止。

他想起來了,她所說的食材,應該就是早上那一餐吧!

他沒有吃,是因為他不習慣。

在美國,關家的早餐桌上,都是由他的母親自掌廚,做好滿滿的一桌各式料理,滿足他們這一家子十幾口人的胃,雖說父親如今已經不在了,但他們的習慣依舊沒變,連嫁出去的姐妹都捨不得搬出去,拉著丈夫搬進關家,為的就是他母親的一手好廚藝。

他的嘴是被母親養刁了,他非常明白這件事。所以無論到哪個子公司去視察,總會有一個得到母親幾分真傳的姐妹跟著。

這一次臺灣行就這麼巧,沒一個姐妹有辦法分身,而唯一領命跟他回臺灣的妹妹又因為提前生產,硬被夫婿給架走了,所以既然別人做的菜都不合他的胃口,尤具是他對吃的挑剔龜毛指數是普通人無法想像的超高標準,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隨便吃吃,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再加上他有很重的起床氣,早餐的黑咖啡是用來醒腦的,中餐以簡單、不浪費時間為原則,不會餓死就好。晚餐嘛!要是大家知道,堂堂“東尖集團”的總裁,晚上不是啃三明治就是泡面的話,不曉得人家會不會笑他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上一次開會時,他一直說要咖啡,結果那些秘書泡的咖啡他始終都不滿意,才會搞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那是因為能提供美食的妹妹剛走,他已經連吃幾天難吃的食物,所以心情難免不佳。

“上車。”

“嗄?”

“我載你回公司上班。”

“哦!謝謝。”

一抹微微的笑意,偷偷地綻放在丁芷蕾的臉龐上,因為,關恒君雖然看起來很生氣,而且說話好凶,可是他伸手拉起她的時候,動作好輕也好溫柔!

看他繞過車頭,從另一個車門坐進車裏,雖然他們都沉默著,氣氛卻不顯尷尬。

一股暖意緩緩地滑過丁芷蕾的心田,她的心中悄悄地長出一株名喚幸福的花朵,一切只因為他坐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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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笨蛋!”

“呆子!”

“傻瓜!”

“白癡!”

“沒路用的傢伙!”

“你乾脆去死算了!”

丁家的大廳跟以往一樣讓人感覺冰冷,丁芷蕾的父親還是不在場,罵她的人跟當初要她到“東尖集團”做間諜時一樣,是她的兩對兄姐還有她的媽媽,只是,他們的言詞比起當時更加狠毒、更加無情。她的家人全都圍著她興師問罪,甚至已經開始對她動手動腳了。

隨著他們一句句的數落,丁芷蕾的額頭已經快被她的兄姐和母親戳破皮了。

丁芷蕾感覺額頭隱隱作痛,肯定破皮的額頭因為她流汗而更痛了。

但,她還是得咬緊牙關、強忍住痛。

她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爸爸。 比起媽媽還有無情的兄姐,爸爸對她還算不錯。至少他曾給過她一通關心的電話,雖然只是兩三句簡單的問候,雖然他的關心還是沒辦法改變她必須去偷資料的事實。

不過,爸爸的關心真的讓她好感動,她甚至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你這個笨蛋,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了,你知不知道?”瞪著丁芷蕾,丁大哥氣得拍桌子,然後把一本超大本的月曆啪的一聲丟在丁芷蕾的面前,“說,這個個月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電話也不接,還要我親自去堵你?”

“老大,早告訴過你,叫這個呆子去做這種事根本沒用好不好?”站在丁大哥身旁,丁二哥鄙夷地盯著丁芷蕾,一副早知道她根本不成氣候的表情。

“我說小妹呀!跟一個老頭子住在一起的滋味怎麼樣?”丁大姐拍了拍丁芷蕾的臉,惡意地道。

依照丁芷蕾臉頰已經開始紅腫的程度看來,丁大姐那幾下想必力道不輕。

“大姐,你也真是的,明知道關恒君根本不行,你還……死相耶!”

丁二姐不是在替她說話,而是和丁大姐一搭一唱地,合起來笑話她,丁芷蕾清楚知道她們的心態,但她懶得理她們。

自從關恒君那一天在路邊找到她,而且帶她回公司上班後,他們就很自然的住在一起了。

知道丁芷蕾在找房子,關恒君並沒有多說什麼,既沒有邀約她住下,也沒有趕她走,只是,他原來的睡房第二天突然就多出了一張床,他們自然的分睡兩張床。

每一天,丁芷蕾都在歡喜和憂心中過日子,她害怕關恒君不知道哪一天會突然開口問她什麼時候找到房子搬出去,她不希望離開他。

捫心自問,她真的好喜歡跟關恒君一起生活的感覺,何況她已經知道他的秘密了。

早上起床,關恒君總是脾氣不好,好像什麼事都不對他的眼,可丁芷蕾發現那是因為他有很重的起床氣,只要她耐心點、等一會兒就沒事了。

上班的時候,關恒君總是好凶,但丁芷蕾明白,那是因為下屬的工作成績還有態度讓他不滿意,所以他才會生氣,不過他絕不是不明理的人。

丁芷蕾最喜歡晚上的關恒君,因為晚上的他放鬆許多,不再令人難以親近。當然,最重要的是,丁芷蕾發現,關恒君開始會默默的在餐桌上放下一些零用錢,然後某個夜晚,他終於肯嘗試吃丁芷蕾所做的料理,而且,好像還吃得開心的。

.現在的關恒君,不再像一個月前那樣,總是冷冷的對她說他不吃早餐。而是慢慢嘗試她所做的不同的料理,而每每看到關恒君將一桌美食全掃進肚子裏,丁芷蕾就覺得很開心。

有時候,丁芷蕾會有一種感覺,覺得關恒君有多重人格。

不過,儘管是這樣想,但丁芷蕾心底還是清楚的知道,無論是哪種性格的關恒君,她都喜歡。

“死丫頭!我在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陷入自己的思緒,丁芷蕾一下子被突然大聲起來的丁母嚇得驚跳起來。

“媽,什麼事?”糟了,她真的一句也沒聽進去。

“什麼事?”咬牙切齒的說完後,丁母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上丁芷蕾的臉。“說你是豬、是白癡,你還不承認?關老頭那份白沙灣底標到底是多少?”

雙手叉腰,丁母一副如果丁芷蕾今天說不出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她絕對不讓她好過的表情。

關老頭?誰呀?關恒君嗎?他又不是老頭,他英俊瀟灑、風采迷人。

啊!她想起來了,姐姐曾經說……

等不及丁芷蕾回答,丁母又甩了她一個巴掌。“我警告你,別想跟我裝傻。說,事情到底辦得怎麼樣了?”

“還沒,我……不知道。”丁芷蕾囁嚅地道。天知道她根本就忘了去調查他們要的資料。

“還沒?不知道?”

聽到母親這種口氣,丁芷蕾就知道接下來她一定會被扁,所以她本能的用雙手護住自己的頭臉。

沒想到她估計錯誤,丁母這一次竟是伸手用力地捏她的大腿。

痛!真的好痛!

這肯定跟滿清十大酷刑有得比。

丁芷蕾幾乎要昏倒了,此刻她臉上一片濕濡,根本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直到感覺自己就要昏厥,她才發現母親鬆手了。

只是,手鬆開了,並不代表丁芷蕾的耳朵也能跟著輕鬆,母親的責難緊接著對她兜頭罩下。

“都跟關老頭住在一起了,還說不知道,你騙誰呀?”

“我真的不……”

“還敢狡辯?我看你真的是欠揍!”

“不要,拜託!媽,不要打我。”

唉!誰說虎毒不食子?瞧母親是怎麼打她的,嗚嗚……她覺得自己像羊人虎口的小羊。

“你以為住外面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死丫頭!你給我聽清楚,如果你敢違背我的意思,沒有打聽到我要的資料,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這不是她的媽媽,真的不是她媽媽。

以前,她對她不聞不問、不關心她的時候,就已經不像一個母親了。現在,她像是跟她有仇似的,對她死命的亂罵亂打,更不像她的母親。還有,她對她說話的口氣,根本活像是逼良為娼的老鴇。

“媽,不要再打了,我會去打聽,這一次我一定努力的幫你打聽情報,你放過我吧!”

母親邊說邊打她已經夠狠了,兩對兄姐還加入圍攻她,眼看著他們的拳腳像是雨點一般地落在她身上,丁芷蕾只好討饒,她是真的受不了。

“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記住!如果我叫你回來的時候,你還不能給我答案,後果如何,我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很清楚吧?”

“嗯。”流著眼淚,丁芷蕾哽咽得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縮著發疼的身子,她的一雙手不知道該先揉哪里才好。

她全身都痛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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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

舉在半空中的手才剛要敲下,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人從裏面打開,然後,熟悉的咆哮聲響起——

“丁芷蕾,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叫了你老半天,怎還不進來?”

丁芷蕾沒想到會這樣湊巧,關恒君剛好開門,而她剛好要進門,所以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這麼狠狠地撞上關恒君結實的胸膛。

嗚……好痛!

昨天家裏人的拳打腳踢,讓她今天全身上下都貼滿撒隆巴斯,沒想到這會兒又撞這麼一下……丁芷蕾忍不住自嘲,自己大概可以和木乃伊媲美了。

“呃!關關……總裁。”怎麼辦?她好像變成習慣性結巴了,尤其是關恒君碰觸到她的時候,每一次她都心慌意亂得幾乎要昏倒。

“搞什麼?這麼冒失?”關恒君拉開貼在他胸前的丁芷蕾,嘴裏嘀咕著。“怎麼了你?慢吞吞的,這是我們公司下個月要投標白沙灣土地的資料,你幫我影櫻”

真是標準的工作狂、急驚風,一點都不浪費時間,交代完事情,關恒君馬上又走回辦公室繼續處理公事,獨留愣在那裏的丁芷蕾。要不是徐秘書看到站在原地,像是已經成為化石的她,好意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喊了她數聲,丁芷蕾大概一時半刻還清醒不過來。

好不容易走到影印機旁,手都捏痛了,丁芷蕾卻怎麼也沒有勇氣翻開手中的資料。

老天!母親要的資料現在就握在她手中了,只要她打開,就可以看到底標價,然後,她就可以回去交差、她的任務就完成了,換句話說,她就可以回家了。

到時候,爸爸的公司可以賺更多的錢、媽媽會歡迎她、哥哥姐姐也不敢再嘲笑她,他們承諾過,這件事辦妥後,會接納她成為丁家真正的一份子,他們從此會好好待她。

這是一幅完美的合家團圓圖,也是她憧憬許久的夢想,可是眼看著母親要的資料已經唾手可得了,可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反而有一股沉悶感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能不能夠回家似乎也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難道說是她的心已經變了嗎?還是……

倏地,一個念頭浮現在她腦海。

不!她不想打開手中這份資料,她不想看什麼底標,更不想告訴母親這件事,商場上的競爭,雖然談不上真正的公平,但也真的需要手腕還有技巧,像這種偷竊的行為,她真的覺得很齷齪、很丟臉耶!

她真的沒有辦法做這種事啦!

明知道這樣做之後,家裏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可奇怪的是,她卻真的覺得不是那麼在乎了。

她不再那麼希罕回家、不再盼望成為丁家真正的一份子,她最想的是維持原狀,能好好地待在關恒君身,能一輩子都不要跟他分開……

一輩子都不要分開?她居然這樣想?莫非……她喜歡上關恒君丁?

想到這裏,丁芷蕾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一陣火熱沖上她的頭頂。

羞死人子啦!

自己是哪根蔥,憑什麼喜歡關恒君?人家只是一時仁慈收留她而已,也只是正好不排斥她所做的料理、上下班順便接送她、有時候順口問問她需要什麼,然後順路帶她去買幾件衣服,甚至有時會順手替她買幾樣食材……他只不過是順便而已,她能期望什麼?

想想自己的平凡……唉!她是不該癡心妄想的。

雲泥之差呀!恐怕誰也幫不了她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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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跟遠在美國的母親通完電話,知道妹妹已經平安生產、全家大小身體都健康,關恒君這才滿意的收線,從書房走進臥室,直接進浴室沖澡。

已經一個多月了,他從來都沒仔細去想當初為什麼要收留丁芷蕾,她不是那種美麗的女人,一眼就能討人喜歡,更不是氣質優雅的女人,但奇怪的是,她那張清秀的臉龐,卻教他過目難忘,就好像他已經認識她許久一樣。

他交代她做的事,她總是做得七零八落的,做不好的時候,他會習慣性的咆哮,但一見到她,他便會自然的降低聲量。

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為什麼天大的怒氣在看到丁芷蕾之後都會自動消失,她就像是他的滅火器一樣,在她的美食還沒有征服他的胃之前,她的率真早已不知不覺地征服了他的心。

照理說,他應該要害怕或是感到討厭才對,因為除了家人,他從來都不喜歡被女人牽絆,更別說是被女人征服。他事業忙碌,做起事來又狂、個性又傲,動不動就吼得別人一點自尊都沒有,以前已經有太多女人受不了他這種個性,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一個女子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只除了丁芷蕾。而他發現,自己真的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咦!芷蕾,你……老天,你怎麼全身都是傷?”

他並不是故意不敲門就闖進浴室的,因為一向都是一個人住,所以除了前後門之外,其他任何地方,他都沒有裝鎖。

後來,芷蕾住了進來,他總是提醒自己——尤其是進浴室一定要記得敲門,要不是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忘了這回事,他是不可能如此莽撞的。

只不過,當丁芷蕾那一身青青紫紫的傷痕映入眼簾,關恒君慶倖自己這次忘了敲門。

“啊!不要看我!”乍然聽到開門聲,剛沖完澡、還來不及穿上衣服的丁芷蕾慌得不知道該怎麼遮掩自己。

當她轉身看到關恒君那一雙炯亮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的時候,她已經分不清是因為剛剛的熱水澡,還是什麼原因,她全身熱得冒汗。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審視著丁芷蕾赤裸身體上的傷痕,關恒君邁開步伐走近她。

“你、你讓我先穿衣服,好不好?”被他突然的進入嚇呆了,丁芷蕾差點忘了遮掩自己。直到關恒君走近她、牽起她的手,她才驚醒。

“用浴巾圍著就好,我要知道你為什麼全身都是傷?”看丁芷蕾又是慢手慢腳的,關恒君索性親自動手,拿起一條浴巾將她圍住,然後將她帶出浴室。

浴室的水氣太重,讓他看不清楚。

“我、我不小心跌倒,也不知道去撞到什麼東西,結果、結果就變成這樣了。”丁芷蕾編著原因。

早知道自己躲不過關恒君那一雙利眼,尤其是她的臉上,還有腳和手都有傷痕,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會是現在這種情況。

“真的只是跌倒嗎?”知道丁芷蕾做事總是慌張而冒失,會跌倒是正常的,但什麼樣的跌法會造成這樣的傷害?

她全身上下到處都是青紫與紅腫,讓他無法相信她的說辭。

他突然想到救她的那一晚,她受到醉漢欺負的情景,心不自覺的一揪、俊容一沉。難道她是被人家欺負了?

“嗯。”拜託!別這樣看她,她的心跳得好快。

不過,丁芷蕾知道自己心跳的原因不只是因為說謊心虛,最大的原因是關恒君離她好近、好近,近到她可以感覺他的鼻息。何況,此刻她只圍著一條浴巾,而關恒君的手在她身上摸上摸下的檢查著她的傷,這樣的感覺好親密,也好羞人。

天呀!她緊張得心都快跳出胸口了,尤其是關恒君手指碰觸到的肌膚,就像是被火燒灼一樣,熱得教她難受,她有種快要暈倒的感覺。

“很痛嗎?”認真地替她上藥,看她痛得緊縮著身子,關恒君一張俊顏也跟著擰起。

“不、不會痛。”

不會痛才怪!

她痛得想掉淚,再加上關恒君全身散發出來的魔魅氣息,在這個小小的空間彌漫著,牽引著她的神魂,讓她充滿煎熬……她已經無法正確的形容自己身心上的千百種感覺了。

“還有什麼部位受傷?”知道消毒藥水通常會讓傷口很痛,關恒君只能儘量替她吹氣,希望能減輕她的疼痛。

他沒想到他這一吹氣,吹出了丁芷蕾一向的雞皮疙瘩。

雖然她今天故意戴著帽子、儘量回避他,但是她身上的傷,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楚。只不過他想等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才好好的問問她。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全身都是傷。

“沒了。”不都被他看光了,還問?

“真的嗎?

“真的。”她羞紅了臉,無法漠視關恒君的手正在她的大腿上來回地搓著藥酒。

熱熱又涼涼的感覺開始在她心裏發酵,丁芷蕾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暈,整個人幾乎快融化在他的懷裏。當然,這是指關恒君在她真的暈倒的時候有接住她,如果他沒接住她,她當然是直接摔到地上去。

“以後不要再這麼冒失了,知道嗎?我會擔心。”他真的擔心了一整天。

擔心?她有沒有聽錯?關恒君說他會擔心她?這是不是說,他有一點……喜歡她?

“好。”良久之後,丁芷蕾才回答。

這一個像被施了魔法的溫柔月夜,關恒君還有她都有些失常……

“來,芷蕾,陪我跳舞。”

“嗄?跳、跳舞?”丁芷蕾傻了。

瞠大雙眼,她不明白是關恒君出了問題,還是自己在作夢?

被動的讓關恒君拉著雙手,雙眼正對著他敞開衣襟裏的胸肌,鼻間全都是他獨有的男性氣息。腦中啜的一聲,丁芷蕾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腦沖血,但她覺得雙頰發熱、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關關……總裁,我不會跳舞。”

“沒關係,很簡單的。來,放鬆,我教你。”他並不是真的想跳舞,只是想找個藉口將她摟在懷裏。

放鬆?他說得倒輕鬆,她卻覺得自己在他懷裏越繃越緊、快要僵化。

“關關……總裁。”

“把後面兩個字去掉吧!我不喜歡。”他佯怒。

“哦!可是、可是……”老天!他那一張好看極了的俊顏,什麼時候離她這麼近啦?還有,他抱她抱得好緊,害她連話都說不出來啦!

“沒有什麼可是,我喜歡你喊我關關。”說這話的時候,關恒君的神情溫柔了許多。然後,他真心的道:“芷蕾,不要那麼怕我,我其實……很喜歡你的。”

“嗄?”喜歡?他說喜歡她?真的假的?

“還有,一直忘了告訴你,你的手藝真的很棒,有媽媽味道。”

啥?有媽媽的味道?唉,就知道事情一定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樣,他不是真的喜歡她,只是喜歡她有媽媽味道的料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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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當關恒君的唇覆上丁芷蕾的唇,她先是感覺腦袋中轟然一響,而當他吮吻的力道開始加強,她的腦筋已經無法思考、只能沉溺了。

直到感覺自己的身子被放平,丁芷蕾才驚慌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臥室床鋪上。

她想開口、想問些什麼、想要混沌的腦袋清醒一點、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但最後,她卻只能閉上眼睛,忘情的投入。

他的吻讓她羞怯,卻也不由自主,因為,她愛上丁關恒君。

雖然,這種愛一個人的感覺她不曾有過,但她的心清楚的知道,這就是愛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喜歡上他了,也許就是從第一眼,她誤把他當成同一國的人時開始。也或許是她受到醉鬼欺負,被他所救的時候,她對關恒君的愛意還有依賴,早已經不如不覺地產生了。

卸掉她裹身的浴巾之後,他的目光更加迷瀠,渴求的吻不斷落下。

他不知道自己吻了她之後,為什麼會就此一發不可收拾。他不諱言自己看過許多女子的身軀,她絕對不是最出色的,可她的模樣卻很對他一向挑剔的胃口,她無法自製的熱情反應更教他著迷不已。

他實在無法不愛她!

“芷蕾,相信我,放輕鬆。”他誘哄的聲音,低柔地說著。

動情的她,不由自主的他的在身下輕顫著。

他的唇再一次滑落她的頸畔,留下他的印記,而後,他猛烈的佔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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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之後,丁芷蕾的心更惶恐了,因為,她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原本,她已經打定主意違背母親的意思,她準備四處流浪去,只要讓她的家人找不到她就好,她不想背叛關恒君,她更不想做商業間諜,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她會再找機會求得父親的諒解。

沒想到事情完全不在她的估算之中。

她愛上了關恒君,還有,她真的不想離開他。

她很慶倖姐姐的消息是錯誤的,她更慶倖自己來到關恒君的身邊,然後經歷這一段奇妙的際遇,她現在生活得好幸福。

關恒君說話還是習慣咆哮,但是,他看她的目光多了一份溫柔,每當這個時候,她都覺得好感動,但心底的罪惡感也會更多一分。因為不管怎麼說,她之所以接近他,是有不良目的。

“你這份企劃從頭到尾都很偷懶,根本是亂寫,你給我重寫!”關恒君不耐煩的大吼聲從書房傳來。

她知道他在講電話,只是,不知道那個被吼的倒楣鬼是誰?

她決定熬煮苦瓜湯給他喝,降火氣。

丁芷蕾將炒好的最後一道青菜盛出,剛好聽到關恒君的腳步聲朝她而來。

“今天是什麼料理?聞起來真香。”關恒君從身後抱住她,親吻著她的耳朵。

“全都是家常小菜,希望合你的胃口。”喜歡看他偷吃菜的樣子,這讓她覺得他溫和許多,不像工作中的他,根本是暴君。

“好吃!”他驚喜的挑眉,忍不住猜測,不知道她那雙巧手還會給他多少驚喜。

“嗯。”就像是小孩一樣,他繼續攻鹵美食,也忍不住讚歎。尤其,她此刻認真看他的模樣,讓他覺得滿足、百看不厭。“你穿圍裙的樣子好性感,我可不可以吃你?”

“不行!”她害羞的退了好幾步,不敢看他會放電的眼睛。因為那會讓她迷失,怕自己真的會脫口說好。

“吃飯了。”為轉移他想吃她的念頭,丁芷蕾趕緊替他添了一碗飯,放到他面前。

“你喂我。”故意把碗和筷子推給丁芷蕾,關恒君調皮的說著。

“你喔——”她夾了一筷子的魚肉,在唇邊吹涼後,挑了刺,才送到他嘴邊。

他開心的張開嘴,滿意她如此的服務。

“我也要喂你。”說完,不理會丁芷蕾不好意思的閃躲,他依樣畫葫的演練了一遍。

看著她的小口沒辦法將一次一整條劍筍吃下去,他頑皮的將留在口外、她還沒來得及吞下的劍筍咬下,順便在她唇上偷了個香。在她驚異的羞赧中,他張嘴哈哈大笑,開心極了!

意外呀!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能夠這麼居家?

“討厭!”嘴裏這麼說,但她卻漾開一個笑容。

“才不討厭!”抱緊她欲掙離的嬌軀,他低聲道:“我最喜歡……”

“你?說什麼啦?”只感覺他在她耳邊搔癢,他說什麼她根本沒聽到。

“我說,你是我的珍寶。”他愛憐的用指腹刷了刷她粉嫩的臉頰。

他的話就像是根利刺,狠狠的刺進她的心窩。

她真的是他的珍寶嗎?如果他知道,她之所以接近他是為了要竊取他手上擁有的商業機密,他還會覺得她是他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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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日子過得太幸福了,所以當丁家大姐丁美薇出現在關家大門口的時候,丁芷蕾的心臟差點沒嚇到停止跳動。

“姐,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來了?”大剌刺的往客廳的牛皮沙發一坐,丁美薇這才再度開口:“我問你?資料呢?明天就是交投標價的最後期限了,為什麼到今天你還沒交出資料?”

“我……”

唉!幸福的日子果然過得很快,她都快忘了這件討厭的事了。

“你真以為能逃得出媽媽的手掌心?”

姐姐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讓丁芷蕾覺得難過極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我今天故意裝病沒去上班,就是想待會兒給媽媽送資料去。”丁芷蕾開始瞎掰。

其實,她今早根本就是睡過頭。

等她睡到自然醒,還以為鬧鐘壞掉所以沒響,要不是看到關恒君留下來的字條,告訴她今天特准她不必上班,她真的有可能被自己的遲到嚇昏。

“真的?”丁美薇不相信的問著。

“什麼?哦!嗯。”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丁芷蕾呆呆的點點頭。

“那你不用拿回家了,給我就可以。”丁美薇伸出一隻手,一副不拿到絕不罷休的樣子。

丁芷蕾不得已,只好回房拿資料。

“怎麼樣?關恒君那個老頭子動了你沒有?”唇角微揚,丁美薇的語氣中充滿了譏嘲。.

“動什麼?”沒想到丁美薇會跟她進房,丁芷蕾嚇了一跳,一下子對她的問話沒有會意過來。

“動什麼?就是跟你做那種事呀!”丁美薇眼神曖昧,看著一床的淩亂說。“你們不是已經睡在一起了?”

“我、我……”丁芷蕾臉一紅,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尤其想到她和關恒君這一段日子幾乎夜夜纏綿後,她的臉忍不住就更紅了。

“怎麼樣?那老頭行嗎?”

“我我……”

“算了!每次聽你吞吞吐吐的說話,我就想吐。”她不耐的說著。想到交資料給母親後,她可以好好的去逛精品店,然後會她的情人去,丁美薇連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姐……”

“快點!我沒時間。”看到丁芷蕾拿出來的資料袋,丁美薇伸手就搶。“辦這件事已經浪費我太多的時間,我走了。”

“姐……”看著自己空了的手,丁芷蕾的心也像空了一樣。

“不要叫我,煩!”理都不理丁芷蕾,丁美薇扭腰擺臀的走了。

只留下一臉茫然的丁芷蕾,坐立難安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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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這麼入神?我嗎?”

自從丁美薇走後,丁芷蕾就這樣呆坐著,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直到關恒君好聽的嗓音在她的耳際響起,一雙不安分的手親呢的爬上她的腰,丁芷蕾這才清醒過來,下意識的偎進他溫暖的胸懷中。

“你回來了……啊!我還沒有煮中飯呢,你等等,我現在……”

“現在是晚上了。”他提醒她,好笑的看著她的慌張,卻又同時愛這種率真不矯飾的感覺。

“晚上?”丁芷蕾呆了呆,有一點不敢相信時間居然過得這麼快。她才發一下呆而已,不是嗎?

“對!晚上了。你中午沒吃對不對?”關恒君伸手扳正丁芷蕾的身體,要她看著自己。

“我……”

“我很生氣。”他心疼她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關關,你別生氣!我只是……”

唉!教她如何啟齒呢?

“只是怎樣?”

“想你。”她真的是在想他。“我好想你。”

“真的?”關恒君的眼眸閃閃發亮,眸底全都是喜悅!

“嗯,我真的好想你,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那我該怎麼辦?”這是她心底最大的隱憂,也是她發呆了一天的原因。

唉!如果她沒有那樣的家庭背景、沒有這項該死的任務,不知道該有多好?

“不會。”他的保證鏗鏘有力。

“就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心裏藏著這麼多事,對丁芷蕾來說真的太沉重了。”

“對不起我的事?”關恒君的劍眉擰起。“芷蕾,告訴我,你有其他的愛人是不是?”關恒君的語氣變得有些危險。

“沒有,關關,你不要誤會……”

“不准低頭,我要你看著我,回答我。”

“我、我只愛你,關關,一直一直只愛你一個人。”脫口說出愛吾,丁芷蕾羞得連耳根都紅了。

真是的,討厭!

“真的?”

“嗯。”她把螓首埋在關恒君的胸前,羞得不肯抬頭。“就是因為愛你,我才會害怕。有一天,當你不再愛我,或者恨我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而這個日子很快就會到來。

明天,只要過了明天,她的命運就可以確定了。

唉!

“芷蕾,聽我說,身為‘東尖集團’的總裁,我有錢、有勢,尤其是長相不俗……”

“不只不俗,你根本帥呆了。”打斷他,她用一種迷戀的目光看著他。

“謝謝!”忍不住偷了一個香後,關恒君繼續道:“以我這樣的身價和條件,是許多女人追逐的對象,在許多人的觀念裏會覺得我必定很花心,但我不是,我的父母十分恩愛,我的父親一生中除了我母親,他不曾愛過任何女人,這對我影響很大。我跟我的父親一樣,不輕易動心,一旦動心,絕對都是真情真愛。”

“關關,你是說,你……”是期待他也說愛她,但……唉!她怎麼敢妄想呀,她可沒忘記自己是一隻醜小鴨。

“沒錯,我愛你,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要你。”

關恒君像是在發誓一樣的說,他的話讓丁芷蕾整個人都呆掉了。

這是夢!這絕對是個夢,否則怎麼可能呢?

“芷蕾,回魂噦!”

“呃!”猛然眨了幾下眼睛,她還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芷蕾,我愛你。”她就像一本攤開的書,所以關恒君當然明白她這會兒之所以呆怔是為了什麼。

“我……關關,你不覺得我笨手笨腳?”因為關恒君說愛她,丁芷蕾的心霎時溫暖了起來、整個人感覺輕讓讓的,有點像踩在雲端,又有點像還在作夢一樣。

“我希望你笨手笨腳。”他曖昧的看著她,看得丁芷蕾篾乎要溶化在他的熾熱下。

她一向很笨,但此刻她卻該死的知道關恒君這話是什麼意思。而這使得她原本已經羞紅的芙頰更添一抹醉人的嬌紅。

“我長得並不漂亮。”想到她有醜小鴨這個綽號,丁芷蕾就想找地洞鑽。

她根本不配呀!

“來。”看到丁芷蕾對自己的容貌如此沒信心,關恒君不容她抗拒的直接帶著她來到穿衣鏡的前面。

然後,丁芷蕾看到一張自己將一輩子愛戀的男人面容,同時也看到自己羞紅的臉,還有兩人永遠也不可能登對的外貌。

“看清楚。”

“我不要!我好醜。”

不容丁芷蕾退縮,關恒君強迫她面對鏡子。

“你真的不美麗。”看到丁芷蕾聽了他的話後垮下臉、幾乎要哭了,關恒君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舉起一隻手沿著丁芷蕾的眉眼畫著,然後用他低啞的聲音附在丁芷蕾的耳邊道:“這雙眼不大,但瞳眸裏只有我一人,我很喜歡;這唇小巧,只合我一個人獨佔,我很高興;這胸部大小剛好適合我盈握,我很滿意;這肚臍眼……”

“不要,關關,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下去了。”

不是關恒君說的話有問題,而是他的手像是有著魔法一般,所到之處都會引起她情不自禁的顫抖。

老天爺!她又有那種快要昏倒的感覺了。

看見丁芷蕾眉眼含情,關恒君故意問:“為什麼?我還沒有說完呢?”

“我……討厭!我不理你了。”

“不理我?這怎麼行?”嘴裏說著,關恒君的手可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不但繼續,而且還更加深那令人意亂情迷的挑逗。“討厭我這麼摸你是嗎?”

“不是……唉呀!你——”

“好吧!既然你討厭這種方式,那我就改用唇……”

話未說完,在丁芷蕾的震驚中,關恒君俯首從她的唇開始,先是一記深吻,吻得丁芷蓄幾乎喘不過氣,然後是他認為極為秀氣的眉眼,接著是老誘惑著他的性感鎖骨,再接下來自然是她那傲挺的雙峰、迷人的肚臍眼……

“關關。”丁芷蕾喚他的聲音,像催情的申吟。

“唔?”他並沒停下動作。

“我受不了了。”這真的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我知道!”

他的聲音模糊,可這並不重要。最重要是他正身體力行,努力的想解決彼此心中的渴望。

這一夜,丁芷蕾以前所未有的熱情回應關恒君,她希望這種幸福的感覺,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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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5 00:24:5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土地標購在商界其實不算大事,幾乎每一天都有這樣的交易買賣,可像這次這樣的大買賣,在今年可是第一筆,尤其它龐大的價值及利益更讓參加競標的每一家公司卯足了勁,希望能順利得到這一筆土地。

所以,競標前的酒會這會兒正熱熱鬧鬧的進行著。尤其有好事者,也不知道怎麼會如此消息靈通的知道全國屬一屬二的“東尖集團”總裁關恒君會親自參加這次的競標會,而將這個消息傳佈出來。這也就難怪整個酒會會場,會有這麼多想一睹平常只是聽說的關恒君的廬山真面目。

只是,想看歸想看,關恒君一向的低調、冷淡態度,讓被他醒目的外表吸引了目光的人沒有勇氣跟他攀談。

這也就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就是他們引頸而盼,想一窺其廬山真面目的關恒君了。

當然,以前老代他出席宴會的經理給了人一種老的印象,再加上要主持一個如此龐大的跨國企業,沒人會猜到一個年輕人能夠有這個能耐,所以,也就不會有人想到他就是東尖集團的總裁,當然,這也變成關恒君最好的保護色。

當初,丁芷蕾的家人也是以老來對她形容關恒君的。

從進會場到現在,丁芷蕾一直很慶倖關恒君不是喜歡跟人家交際的人,所以從他們進門至今,他都沒有因為遇到熟人,而把她丟在一旁。

這種上流社會的宴會她沒有參加過,讓她覺得十分緊張。

“相信我,你今天美極了,不要緊張。”關恒君低聲說。

“好。”嘴裏是這麼應著,可丁芷蕾怎麼可能不緊張。

她知道自己今天被打扮得像是變身後的灰姑娘一樣漂亮,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美麗的自己。

她真的好開心,也感覺好幸福。只是,揮之不去的陰霾,讓她的幸福感還有好心情打了折扣。

酒會之後就要開標了,而她今後的命運……

唉!要是可以選擇,她不要自己是丁芷蕾,不要是那個懷有目的接近他的人。

“芷蕾,你會冷嗎?”關恒君感覺出她的顫抖。他關心的問。

“不會。”她不是冷,她是在害怕,她真的好怕好怕。

怕失去家人,更怕失去關恒君。

“關關,我想……”她好想逃走喔!因為待會兒的開標將是她最大的酷刑。

“芷蕾,真的是你?我看了半天,還以為認錯人了。”

丁芷蕾在第一時間便聽出出聲叫她的人是她的大姐丁美薇,而更慘的是,她已經來到她的身邊,別說她想躲都來不及,她甚至不知道該不該跟她打招呼,也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分跟她打招呼。

他們不准她說出是她丁家人的身分呀!那現下該怎麼辦才好呢?

“芷蕾,這一位是你的朋友嗎?”

關恒君的聲音很輕,但丁芷蕾卻明顯的一震。

而此刻丁美薇正用她那雙犀利又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丁芷蕾看!

“我……關關,她……”完了,她要怎麼說?

“關關?老天!你是關恒君?”丁美薇的聲音有著難掩的驚訝。

原來傳言中的關恒君是錯的?

在這樣正式的場合,看到她這個醜小鴨妹妹居然穿得美美的出現,上好材質的禮服比起她身上的衣服有過之而無不及,讓她嫉妒得要死,恨不得剝下它穿在自己身上。尤其她身邊還伴著一個俊到不行的男人,她只是瞄了一眼就肯定自己已經對他動心了,他對丁芷蕾的溫柔舉動讓她妒忌到差點吐血,所以她才會不顧他們當初不准丁芷蕾跟他們相認的約定,忍不住跑過來跟他們說話。

沒想到居然會遇上這麼大的驚奇!

“幸會。”關恒君微微扯唇。

這個不算笑容的表情已讓丁美薇感覺神魂顛倒。

丁美薇告訴自己,無論用什麼方法,她一定要得到關恒君。

“你真的是關恒君?”如果不是因為當初聽信謠言,拒絕接受誘惑關恒君的任務,要不然……

該死的謠言!

這一次關恒君連回答都懶,要不是這個女人叫出芷蕾的名字,他根本不會搭理她。

“老天!你居然得這麼英俊?”

雖然說得小聲,在自言自語一般,但關恒君卻聽得清清楚楚。

不悅的皺起眉頭,他看向丁芷蕾的眼眸裏全是疑問。

“芷蕾?”

“關關,我……”老天爺!誰來告訴她,她現在該怎麼說、怎麼做?

“不用問芷蕾,這人說話一向結巴得令人想瘋掉。我還自我介紹,我是丁美薇,是芷蕾的姐姐很高興今天能認識你,關先生。”丁薇刻意甜著嗓音說著。

乍見關恒君的俊美,她立刻就看上了他,而相中這樣的目標,尤其還是個出乎意料的極品,說什麼她都不會放手。

沒有伸手去握住她青蔥般的柔荑,關恒君只是盯著丁芷蕾,眼中的疑惑更深。

“她是……”丁芷蕾的一臉蒼白。

說不準暴露身分的是她的家人,現在先暴露身分的也是她的家人,她該怎麼反應?

看到關恒君看她的目光,轉成了猜疑,想是他已經明白,她既然有姐姐,那麼孤女的身分便是謊言,這讓丁芷蕾的心開始覺得絞痛起來。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對他撒謊的、她是被迫的,她根本不願意騙他,可,她該怎麼對他解釋?

一時之間說不出半句話,面對關恒君,丁芷蕾不自覺地露出乞求的眼光,只求他能給她一點時間,她發誓,她一定會好好的跟他解釋這一切。

因為這個令她厭惡到極點的任務,讓這一段日子過得好苦。

尤其愛上關恒君之後,她更不想做出會傷害他的事,何況關恒君已經說愛她…老天明鑒,她本來是真的想找時間向關恒君說出全部的原委,然後再求他原諒。可惜,現在已經太遲了,都是她太害怕了,怕到手的幸福,因為事實的真相而毀了,要不是她懦弱,她相信今天情況一定不會弄成這樣。

“關總裁,你不要再理我這個妹妹了。”只要能讓關恒君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丁美薇可以不擇手段,甚至是污蔑丁芷蕾她都不在乎。“她從小就又笨又愛說謊,老是給我們惹麻煩,我們全家都討厭死她了。”

“你是誰?”

看丁芷蕾咬緊牙關,死也不肯抬頭的樣子,關恒君知道暫時無法從她那裏問出什麼。所以他不得不暫時放棄,改而問這個眸中赤裸裸地展現出對他的興趣的女人。

“關總裁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剛才不是自我介紹……”

“丁美薇,我問的是……你們是代表丁氏企業來競標白沙灣的土地?”關恒君恍然大悟。

剛剛他並沒有多做聯想,因為今天的酒會是任何有興趣的人都可以參加的。可是,真正參加競標的企業就不同了,大會有列企業名錄的,而當參加競標的企業名字閃過腦際,關恒君才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沒錯!我們丁氏企業雖小,可這次是卯足勁來的……咦?關總裁,我話還沒有說完呢,你要去哪里?”

“失陪,我有些事情必須要好好跟我的助理小妹說。”拉起丁芷蕾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冰冷的小手,關恒君不由分說的準備離開。

對於他愛上的女人,他不容許她對自己有半點欺瞞,她必須為她明明是丁氏企業的千金,但履歷表上卻寫著南部北上找工作的孤兒,而且還沒地方住的這些事解釋清楚。

“不是告訴過你,我這個小妹習慣說謊嗎?不說謊的時候又是個悶葫蘆。 關總裁,我看,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我們可以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

丁美薇的邀請大膽又直接,尤其此刻她已自動的勾住關恒君一隻臂膀,明白的表示她想要他。只可惜落花有意,關恒君這道流水卻無情。

“丁小姐,請放手。”

關恒君不假辟色地道,讓丁美薇不免一怔。

對於她的美麗,他沒有像一般公子哥兒一樣驚豔,對她的主動邀請更是不屑一顧,這麼一位出色又俊挺的男人居然只把目光放在她瞧不起的醜小鴨妹妹身上,這讓丁美薇感佗非常懊惱,同時更覺憤怒。

丁芷蕾憑什麼能擁有這男人的所有注意?她根本什麼都比不上自己呀!她不服氣、她要破壞,她不容許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美遭人如此漠視。

“看樣子關總裁對我妹妹真的是挺有興趣的,不過,如果你知道她接近你是有特別目的,我相信你一定會恨她。”丁美薇豁出去的說著,很高興她的話成功的止住關恒君已經準備離去的卻步。

“關關,我沒有,我……”

剛剛丁美薇突然跟她相認,讓丁芷蕾不知所措。以前,她根本不屑跟她這個妹妹有任何牽扯,所以以她對姐姐的瞭解,她不過是想玩玩她而已。

她的兩個姐姐還有兩個哥哥一向都是如此,就像是見不得她快樂似的,她已經是習慣也麻木了。

她想過了,一心一意想讓丁家的所有人都能真心當她是家裏的一份子,根本是癡心妄想。

她的家根本容不下她!她做再多的努力都一樣。

“芷蕾,你想說什麼?”

因為愛,他頊意給她解釋辯解的機會,可他失望了,她那張滿含歉意的臉,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

她有很多話想說,也想哭。

“她想說她對不起你!”

又來了!為什麼姐姐一定要這麼陷害她,故意誤導關恒君?

“是嗎?”他目光淩厲地看著丁芷蕾。

“關關,我是有事瞞你,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請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姐姐的攪局讓她百口莫辯,尤其她又是用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還有他,感覺他的心越來越遠,她難過得心都痛了。

“丁芷蕾,你不要再說謊了。”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丁美薇高興的再補上一句。

“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關關的事,你不要挑撥離間好不好?”害怕關恒君真的誤會她,丁芷蕾說得又急又氣,一張原本粉嫩的嬌客,更是在這種情形下,不正常的轉成潮紅。

“好呀!以為有個男人給你依靠,就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丁美薇的聲音雖然沒有改變,但丁芷蕾清楚的知道,隱藏在話後面的是嚴重的警告。

長時間受她的壓迫,丁芷蕾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事情已經夠複雜了,請你不要……”

“不要什麼?”無視于丁芷蕾低聲下氣的懇求,丁美薇執意搞破壞。唉!怪只怪她,誰教她剛好愛上她看上的人。“不要說實話?告訴這個男人,他被你騙了,最要命的是他連你出賣了都不知道。”

就像是被雷擊一樣,隨著丁美薇說出實話,丁芷蕾刷的慘白了臉,驚嚇得只差沒當場昏死過去。

“不!你不要胡說,我根本沒有,我……”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丁芷蕾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流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為什麼姐姐一定要這樣對她呢?

“是喔!你沒有?”丁美薇的笑突然間變得好詭異。“沒有到關恒君身邊當商業間諜,也沒有偷東尖集團的標購底標?”

“姐姐,你真的太過分了!”

“關總裁,我說過了,我這個妹妹從小就喜歡說謊,我們全家都不知道替她擦過多少次屁股,沒多久以前,我母親被她氣得生病,不得已才將她趕出家門,沒想到這一次她會鬧得這麼大,居然把歪腦筋動到關總裁身上來了。”

丁美薇說得十分認真,完美的演技幾乎無懈可擊,連丁芷蕾都快要相信,自己真就是她口中所形容的人。

“芷蕾?”

聽得出關恒君叫她的聲音已不帶感情,他甚至撇過頭,不再看她了。

“關關,請你相信我……”

“哼!她有沒有出賣你,待會兒開標不就知道了?”丁美薇肯定的說著。

她不相信這個男人經過這種被欺騙還有被出賣的事件後,還會要丁芷蕾。到時候,她這個大美人還怕沒機會接近這個大帥哥?

她可是考慮過的,到時候她可以用同情他,然後願意代替妹妹留在他身邊為她贖罪這個理由光明正大的待在關恒君身邊。

哈哈!她真是太聰明了。

丁美薇得意的笑著,為了她自己完美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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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到開標,關恒君和丁芷蕾就離開了。

一路上,車內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這中間,不是丁芷蕾不找機會開口解釋這一切,而是……

從剛剛關恒君說要走,然後頭也不回、也不再牽她的手,只是逕自轉身離開會嘗走回車上,那種明顯的疏離她的態度,真的是讓她傷心極了,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關關,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丁芷蕾淚眼婆娑、聲音哽咽的乞求著。

他們默默的走進家門,她終於鼓起所有的勇氣打算開口解釋。

“解釋什麼?難道丁美薇不是你姐姐?”有別於剛才的不理不睬,關恒君盯住她的雙眼、聲音嚴厲的問著。

“她是,可是……”

“你接近我就是為了盜取我公司的商業機密?”不等丁芷蕾解釋,關恒君接著又道。

“對!可是……”

“你不是可憐的孤女,你是丁家的千金大小姐,你不是真的沒地方住,只是為了接近我、當商業間諜……丁芷蕾,你欺騙了我,你是一個大騙子。”關恒君的聲音不大,但語句卻是嚴厲的指控。

“不!關關,你聽我說……”

“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欺騙的話。”再次打斷丁芷蕾的話,關恒君決絕的說著。

一向孤傲.事業心重,他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心動,喜歡逗她、開她玩笑。一步步向她靠近,全都是因為情不自禁。

沒想到,他得到的竟是欺騙!

“關關……”

關恒君漸冷的眼,讓丁芷蕾的心也跟著冷了起來。她好急但越急她就越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清楚。

“不要叫我關關,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走吧!”終於痛苦的做了決定,因為他痛恨極了虛偽還有背叛。

尤其是他深愛的女人,他更不能原諒。

“關……”早知道一旦事情爆發便會有這樣的結局,可沒想到真的親耳聽到關恒君說出要她走,自己的心會痛到像被撕裂一樣。

她真的好痛苦呀!

才剛懂得什麼叫愛情,愛情就又離她而去,愛神頑皮地戲弄她、帶走她的心,徒留她一個人自己療傷,舔舐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痊癒的傷口。

“走!”話完,關恒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後便不再多說,轉身往書房而去。

丁芷蕾怔怔的立在原地,望著關恒君沒有回頭、走得乾脆又瀟灑的背影,淚水再度迷蒙了她的雙眼。

老天!他就這樣走出她的生命了嗎?她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關關,你開門,你聽我說好不好?”終於鼓起勇氣追上去,無力的捶著已經關上的房門,丁芷蕾哭得肝腸寸斷。眼淚模糊了地的視線,她哽咽得幾乎無法順暢呼吸,但是,無論如何,她還是努力的想挽回一切。

她必須解釋,她不能讓關恒君誤會她,她不想,真的不想失左關恒君,她真的愛他呀!

“關關,我是不得已的,但請你相信我,我沒有背叛你,真的!關關,我愛你,我真的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沉重的木門沒有因為她剖心的告白而打開,仿佛裏面自始巨終都沒有人存在似的。

身心俱疲的丁芷蕾終於頹然的坐倒在地上、掩面痛哭出聲。

關恒君真的不要她了。

許久之後,她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默默卻無限依戀的離開這一間愛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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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重的露水、越來越稀少的人車,在在都說明現在夜已深了。

丁芷蕾一個人,無意識的在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不知道離開關恒君之後,她還能去哪里。

天空開始飄雨,像欺負她無處可躲似的傾泄,直到丁芷蕾終於忍受不了、昏了過去。

而另一方的關恒君也好到哪里去。

他付出唯一的真心,沒想到得到的卻是丁芷蕾別有企圖的欺騙,難怪他會難過、心碎。

第一次,他放縱自己,徹徹底底的讓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他告訴自己,要忘記丁芷蕾,他要收回他付出的愛,他同時也決定自己不再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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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5 00:25:1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白沙灣土地順利開標,“東尖集團”以高於所有企業的價格得標。

這個消息震驚了關恒君,更嚇壞了丁家所有的人。

他該死的誤會她了!

這是關恒君知道東尖集標到白沙沁土地後的第一個反應,只是,房裏空空蕩蕩,他再也找不到丁芷蕾了。

是他的不信任傷了她,他好恨自己,為什麼當她口口聲聲地說她沒有背叛他的時候,他卻還是不相信她呢?

這樣的他,還有什麼資格說愛她?

她離開他是對的……不、不對!芷蕾壓根兒就沒說要離開他,是他該死的趕她走。他要找她回來,他欠她許多,尤其是道歉,還有許多來不及說的愛語。

關恒君一刻也不停,馬上對下屬們下達了許多指令。

他要找回芷蕾,這是他現在唯一迫切的事。

另一方面,丁家正慌成一團。

“該死的芷蕾,居然這麼大膽,敢擺我們一道!”

說話的是丁母,她沒想到向來受她欺壓都不敢吭半聲的女兒,這一次居然敢跟她唱反調,而且還捅了這麼大的樓子。這次的競標攸關“丁氏企業”的存亡,也難怪她會大發雷霆。

“說,這該死的丫頭跑到哪里去了?”

知道她在發飆,每個人都躲得遠遠的,沙發裏只坐著丁美薇。

“我不知道,不過已經派人去找了。”

“她不是在關恒君那兒嗎?去!去替我把她抓回來,這該死的丫頭敢不聽我的話,竟然竄改資料,害我們土地沒標成,還鬧了那麼大的笑話,我一定要她好看。”丁母咬牙切齒的說著。

“她不在關恒君那兒,我去找過了,聽說她已經被關恒君趕走。”丁美薇意興闌珊的說著,只因為她接近關恒君的計劃泡湯了。

該死的丁芷蕾,敢破壞她想接近關恒君的計劃,她現在可是恨透她了。

“不管這死丫頭躲到哪里,都給我去找!”丁母怒吼著。“她害丁家破產,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許多人都在找丁芷蕾,不同的是有人因為愛,有人因為恨。

現在,只能看老天爺會讓丁芷蕾先遇上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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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了,關恒君找丁芷蕾找得快瘋了,可是一直找不到她。幸運的是,恨她入骨,巴不得喝她的血、抽她的筋的丁家人,也沒找到她。

她呢?

受了那麼多苦,老天再不眷顧她,真的就太不公平了。

還記得那個心碎的雨夜,丁芷蕾離開關恒君的住處後,不辨方向的走了許久,而後昏倒,但她幸運的被一對開花店的兄妹救了。

或許是跟他們投緣吧,他們沒有問丁芷蕾的過去,而丁芷蕾也真的是無處可去,所以也自然的住了下來、三個人相處融洽。

因為相處得太融洽,所以蘇玟玟一直希望丁芷蕾成為她的嫂嫂而喊個不停,就像是喊她嫂嫂喊上癮似的,任憑丁芷蕾怎麼阻止,她始終都不改口。而蘇玟玟的哥哥才是丁芷蕾的真正救命恩人,因為,在那樣的暗巷裏,不但沒什麼路燈,雨更是讓視線不清,要不是他眼尖,看到倒在地上的丁芷蕾,蘇玟玟也許就這麼開車壓過她也說不定。

他們將丁芷蕾送去醫院,因為淋雨的關係,她又是發燒、又是畏寒,差一點轉為肺炎,足足住院一個禮拜才出院,也就因為如此,丁芷蕾才決定留下來,還他們兄妹倆的救命恩情。

而每當蘇玟玟喊她嫂嫂的時候,蘇仲志也不辯駁、不阻止,對於這樣的情況,她真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了。

“嫂嫂,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我已經訂好蛋糕了,一會兒你陪我去拿好不好?”

“玟玟,我說過多少次了,你不要再喊我嫂嫂了好不好?”

“別這樣嘛!我好想有你這樣的嫂嫂。又疼我、又很會煮料理,你就讓我喊嘛!我還是希望你就是我真正的嫂嫂呢。”從小就沒有媽媽的蘇玟玟,遇上正好符合她心目中理想的丁芷蕾後就喜歡膩著她,跟她撒撒嬌。

丁芷蕾其實大她不過兩歲而已。

“玟玟。”

“嫂嫂,你真的沒辦法喜歡哥哥嗎?”她充滿期待的問著。

“玟玟,你們兄妹倆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會報答,但是,感情的事我真的不想再談了。”

自從清醒後,她沒有一天不想念關恒君。

她的思念不曾間斷,她心裏清楚,除非能回到關恒君身邊,否則這份思念永遠也不會消失。

他現在過得好嗎?是不是還恨她呢?

“嫂嫂,你知道嗎?哥哥他很喜歡你呢!”旁觀耆清蘇仲志對丁芷蕾特別的關愛,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再加上她也很喜歡丁芷蕾,所以私底下她一直想辦法攝合他們兩人。

“玟玟,你可以去把車開過來了,我想我們該出發了。”岔開話題,她不想多談這種根本不可能有結果的事情。

“嫂嫂。”又一次遊說失敗,蘇玟玟覺得有一點懊惱。

“快去,我還要到超市買些料理材料,你不想今晚餓肚子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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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玟玟,你、你怎麼把車停在這裏呢?”

“沒辦法,這裏沒地方停車嘛!”蘇玟玟聳聳肩,無可奈何的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為什麼要把車停在這裏?”丁芷蕾緊張兮兮的問著。

“嫂嫂,你不要這麼緊張,我們送完花就走了。 別擔心,我會坐在車裏,隨時準備開走,不會被開罰單的啦!”她以為丁芷蕾是擔心這件事。

“什麼,你要坐在車裏,那誰要去送花?”

“當然是你呀,嫂嫂,拜託!幫我送這束花到樓上,交給‘東尖集團’的總裁,然後我們就可以去拿蛋糕回家了。”

沒錯!她真的沒認錯,這棟集藝術和建築之美的大樓的確是她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東尖集團大樓。

送花?不,她不能去。雖然她真的真的好想見關恒君,但不能,他這麼恨她,就算見到他又如何呢?她真的禁得起他再一次的怒氣嗎?

“嫂嫂,你怎麼了?突然臉色這麼蒼白?”

“沒什麼?我……玟玟,我看這束花,還是你自己送去好了,我……”怎麼辦?她的心好慌,是因為離關恒君很近的關係嗎?

“好吧!我去,你休息一下好了。”看她臉色蒼白,蘇玟玟體貼的說著。

“嗯。”丁芷蕾點點頭,感覺自己有些虛弱。

她的一顆心隨著蘇玟玟離去的背影,也跟著飛到關恒君的身邊了。

他現在好嗎?是不是依然忙碌、喜歡咆哮?沒肓她煮飯給他吃,他是不是又吃那些沒什麼營養,而且很難人口的東西?

他……有沒有想她?不,她不敢奢求他跟她一樣想念自己,只要他不要恨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喂!小姐,你的車擋住我們公司的出人口,麻煩你把車開走。”

想得入神,突然思緒被人打斷,丁芷蕾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麻煩你把車開走,我們總裁的車子要開出來了。”

看她沒什麼反應,保全人員的聲量不自覺的提高了許多。

“對不起,我們是來送花的,很快就會離開。”

“小姐,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喔?你擋住我們總裁車子的出路,請你先把車移開一下。”

“嗄?總裁的出路?我……對不趕!我不會開車,要不然,麻煩你幫我移車好不好?”

“你……”這個女人真是有夠麻煩!

“什麼事?”

不管保全人員原本想要說什麼,但對講機適時傳來關恒君的聲音,一下子讓在場的兩個人同時緊張起來。

關恒君管理員工素來嚴格,聽到他不怒而威的聲音,保全人員會緊張自不在話下。可丁芷蕾乍聽這想念已久的聲音,她心中的感受真是五味雜陳。

“總裁,是這樣的,剛剛你通知說你要把車開出來,但目前有一位小姐的車擋在車道,我正在叫她移走,請總裁稍待一下。”

“快處理,我在趕時間。”

一樣好聽的嗓音,讓丁芷蕾想起從前這個嗓音的主人總是在她的耳鬢廝磨,說著會使她臉紅心跳的話語,如今什麼都沒有了,聲音的主人已經不再屬於她。

“該死,真會找我麻煩!”怕因此而丟掉飯碗,保全人員自然很不高興。

“對不起。”

保全人員推開丁芷蕾,逕自上車將花店的小發財車開走,邊開還邊喋喋不休地叨念著些什麼。

她說對不起,不只是向那個氣炸了的保全,還是向即將要開車出停車場的關恒君。

對他,她有千百個對不起。

“總裁,可以了,請將車開出來。”

保全人員的報告聲將丁芷蕾嚇得驚跳了起來。

天!關恒君要開車出來了?

她不能他看到呀!以他對她的惱恨,說不定……不!她沒有勇氣面對,只要關恒君一個不屑的眼神,她一定會崩潰的。

她必須趕快躲起來!

“嫂嫂,我告訴你喔!聽說關恒君很帥耶!可惜我沒有看見,秘書把花收下了,我……咦?嫂嫂,你怎麼了,不舒服是不是?”

“玟玟,我們快走。”

“走?哦!我們的車……嫂嫂,你跑錯方向啦!我們的車在那邊,哪里是……”

說時遲,那時快,蘇玟玟的話聲未落,丁芷蕾的身體便差點被剛從停車場開出來的車子撞上。

“該死的女人,你她媽的在摘什麼鬼?”眼看著差點發生車禍,保全人員嚇得口不擇言,連三字經都出籠了。

“對不起!”

關恒君煞車得快,沒有撞上丁芷蕾,一旁的保全人員一個箭步沖上前,拉起倒在地上的丁芷蕾,幾乎是粗魯的將她拖開。

“嫂嫂,你有沒有怎樣?”焦急地趕到她身邊的蘇玟玟驚慌的問著。

剛剛那一幕真的是險象環生,嚇得她心臟差一點停掉。

“沒事,玟玟,我們快走吧!”顧不得自己的傷,丁芷蕾仍急著要走。

天!關恒君就在她身邊,雖然他坐在車裏,她看不見他,但他應該可以清楚的看見她吧!

不!她不能讓他看見她,她無顏見他。

匆匆起身,卻感到腳上陡然傳來了刺痛,但丁芷蕾選擇不理會。

“嫂嫂?”

“玟玟,快扶我走。”她急道。

“喔!”

“小姐,你沒事吧?”

乍響在頭頂的嗓音,讓丁芷蕾全身一僵,跟著腿一軟。要不是蘇玟玟架著她,這一會兒她肯定又坐到地上去了。

他下車了!他、他就站在她身邊,他、他問她……沒事吧。

丁芷蕾急喘一聲,心口的緊縮強烈得發痛。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溫暖,她好想偎向他,像從前一樣,把腦袋枕在他的頸窩間,然後心滿意足的他擁著。

“嫂嫂,人家在問你話。”

“呃!”蘇玟玟的一推讓她回了神。“告訴他我沒事。”丁芷蕾小小聲的對蘇玟玟說著,怕極了關恒君認出她。

“怎麼會沒事?你看你的膝蓋都流血了。”

“玟玟,拜託!不要叫得這麼大聲,我真的沒事,我們快離開。”

老天!她的心臟真的快負荷不了了!愛人就在咫尺,卻不能相認,讓她真的快……

“芷蕾、芷蕾,你怎麼了?受傷了是不是?”

聽到有人遠遠的喊她,丁芷蕾抬頭,看蘇仲志從對街急急的跑過來,一顆心幾乎要停止跳動。

不會這麼巧吧?她把頭垂得脖子都快斷了,就是不敢出聲,怕關恒君認出自己,沒想到蘇仲志這一叫……唉!她什麼都瞞不了。

“哥,嫂嫂她差一點撞車。”看哥哥氣急敗壞的沖過來,知道他心急丁芷蕾,蘇玟玟趕緊回答。“不過嫂嫂說她沒事。”

“真的?”蘇仲志不放心的問著。

“嗯。”丁芷蕾應了一聲,第一次,她懦弱地將蘇仲志當成擋箭牌,她撲進他的懷裏,努力的做一隻鴕鳥。

“芷蕾?”關恒君因為這男人喊芷蕾的名字而陡然一震。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的蹲矮下身子,卻只能盯住她的後腦勺。“你真的是芷蕾?”單手抓住丁芷蕾的臂膀,關恒君的口氣又驚、又疑、又怒、又喜。

“不!我不是丁芷蕾,我們只是同名同姓。”丁芷蕾躲在蘇仲志的懷裏,悶著聲音回答著。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的芷蕾姓丁?”

“嗄?我……”

“芷蕾。”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丁芷蕾躲在蘇仲志的懷裏猛搖頭,一顆心狂跳不止。該死!自己幹嘛這麼笨,居然不打自招。嗚……到底是為什麼,每次面對關恒君,她都會心慌。

“好,如果你真的不是我的芷蕾,那你就把頭抬起來。”關恒君克制著自己的語氣,但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也許有人跟他的芷蕾一樣,老是冒冒失矢、膽小害怕,但聲音這相似……好吧!他承認聲音也可能相似,只是,屬於芷蕾身上那一股令他魂牽夢繫的清新味道,他說什麼都不會弄錯的。

“仲志,帶我走!快點,快帶我走!”

被關恒君抓住的地方,雖然隔著衣料,她卻覺得熱。

“好,你別怕!我馬上帶你走。”蘇仲志溫柔的說著。

這是丁芷蕾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蘇仲志一陣欣喜。當丁芷蕾投入的懷抱時,他心早就不知飛到哪一度空間了,要不然,關恒君這麼抓住丁芷蕾,他不發飆才怪。

這會兒,要不是丁芷蕾喚他,他大概一時半刻還回不了魂呢!

“這位先生,請你放手。”斯文的男人再怎麼大聲說話,氣勢就是差人家一大截。

關恒君這樣霸氣的男人,當然不會就此放手。

“我只要肯定她是我要找的人,我就放手。”關恒君語氣堅定,不客人反駁。

“喂!你放手啦!我嫂嫂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蘇玟玟看情況怪怪的,趕緊插嘴道。

“嫂嫂?你是說,芷蕾是你的嫂嫂?”關恒君禮貌的問著,深邃的黑眸裏,像是閃著兩團火。

不!他不相信。

芷蕾是他的,她怎麼可以在他發了狂的尋找她的時候嫁給別人?

“對呀!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吧?”為了維護自己的哥哥,蘇玟玟再一次肯定的說著。

這個男人真好看,尤其在距離這麼近的情況下看還毫無瑕疵,連她這個有男朋友的人,都差點忍不住心動。

蘇玟玟肯定丁芷蕾就是這男人要找的人,但,為什麼她不願意承認呢?她才不相信丁芷蕾是因為愛上她那斯文又溫吞的哥哥,所以才會不要他,她努力撮合了這麼久都沒成功,不是嗎?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蘇玟玟可真是好奇極了。

“芷蕾。”

好奇怪,關恒君不是很氣她,所以才把她趕走嗎?為什麼他喚的這一聲,聽起來竟然溫柔得讓她感覺心痛?

“對不起,這位先生,芷蕾說得很清楚,她不是你要找的人,請不要再打擾我們了。”蘇仲志說著,更是把丁芷蕾擁緊。

蘇仲志感覺得出這件事並不是認錯人那麼單純,他一直都知道丁芷蕾的心底住著一個特別的人,莫非……就是眼前這個氣宇不凡的男人?

關恒君清楚的看到擁住丁芷蕾的男人眼中赤裸裸的感情還有獨佔欲,想到自己沒把事情搞清楚就無情的叫她走,如今她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他自責且懊悔極了。

不甘心,但他還是不得不放手。

看著男人帶著丁芷蕾走遠,他的心底湧起無限的酸澀。

“芷蕾,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

關恒君將雙手圈起放在口邊,向著對街已經上車卻始終堅持背對著他的丁芷蕾大叫。

就在這一刹那,他看見丁芷蕾驚喜的回頭,紅紅的鼻頭、像斷線珍珠般的淚……他一愣,還來不極反應過來,車子已絕塵而去。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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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5 00:25:3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丁芷蕾將自己關在房間,一整天她不吃不喝,除了想念無法做其他事。

不見關恒君的時候,她已經想念得夜夜不得安眠,何況是再度見到關恒君。

坐在車裏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在那一瞥中,她看到他瘦了許多,他看著她的眸中……她看到了在乎,還有想念,最重要的是他說的話——他說對不起,他說他錯怪了。

難道他已經知道全部的真相,知道她是被家人逼迫,不得已才接近他,可她並沒有出賣他。

是嗎?他已經查楚事.他原諒她了嗎?

可能嗎?

她不知道,當然更不可能下車去問,所以只好獨自在揣測中煎熬度日。

“芷蕾,其實你認識那個男人,對不對?”

一向寡言,而且內向的蘇仲志一直喜歡丁芷蕾,但只敢放在心底,始終都沒有勇氣說出口,只能由著妹妹瞎起哄,期盼有一天,起哄能成真。

但想到那個身充滿爆發力的男人,蘇仲志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丁芷蕾。

“以前認識,但現在……”沒有瓜葛這四個宇還沒有說出口,丁芷蕾心裏已經發酸。

“現在怎麼樣?”

看到丁芷蕾眼裏蓄著淚,知道她很難過,而且肯定是為了那個男人,但蘇仲志還是狠心的要問個清楚。

這一輩子,除了相依為命的妹妹之外,他不曾跟任何一個女子相處這麼久,更別說是動心了。丁芷蕾是第一個,而對她……尤其是跟她相處了這一陣子之後,他發現自己漸漸愛上了她。

丁芷蕾的悶悶不樂,還有常常失神、發呆,讓他敏感的知道,她心裏住著別人,但即使是如此,他還是希望能感動她,讓她接受他。

沒想到這個男人會突然出現,尤其還引起她這麼大的變化,這下子,他怎麼還能慢慢的等?

聽到蘇仲志的問話,丁芷蕾只能搖搖頭、再搖搖頭。

現在怎麼樣?千言萬語,要她怎麼說?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代表你想遺忘不愉快的過去,那麼芷蕾,嫁給我吧!讓我用我的愛,幫你忘掉過去所有的不快還有傷痛。”

單膝跪在地上,蘇仲志說得臉都紅了。

這也難怪,因為這些話他可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說。

何況他是凝聚所有的勇氣才敢開口,要是失敗的話,就再也沒有第二次了。所以,此時此刻,因為臉紅、滿心忐忑,天氣冷冷的,他的額頭卻冒著汗,他屏息以待她的回答。

“仲志……”

唉!為什麼他要開口求婚?這教她該怎麼回答呢?除了關恒君,她的一顆心根本不可能再接受別人呀!

“芷蕾,嫁給我!”她的叫喚給他信心,他伸出手緊握丁芷蕾略顯冰涼的小手,誠懇的再說一次。

“我……對不起。”

對這個一直都呵護關愛她的男人,她真的只能說對不起!

“別,芷蕾,別這麼快回答我,再考慮考慮好不好?我可以等。”他很想擠出笑,但卻牽強得像哭。

“不要等,仲志,我對你好,那是因為我要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不要誤會。”

“不管怎樣都好,芷蕾,讓我照顧你。”他的雙眸熱切的看著她。

“蘇大哥,你已經是在照顧我了,不是嗎?”

“不要!不要叫我大哥,芷蕾,我希望……”她又叫他大哥,老天!她叫他大哥就表明了是要跟他劃清界線,那他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他不要呀!

他希望芷蕾當他的妻子,他喜歡芷蕾甜甜蜜蜜的喊他仲志。

“大哥、大哥……不好了,我們的花店被人砸了。”

蘇玟玟的叫嚷暫時解除了丁芷蕾必須面對的難題,但她所說的話把他們都嚇傻了。

“玟玟,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畢竟是男人,蘇仲志第一個恢復神智。

“大哥,我想經過昨天那件事之後,你一定有許多話想跟嫂嫂說,所以,我就決定出去約會、讓你們獨處。哪曉得回家的時候,經過我們的花店,看到它被人砸了。”蘇玟玟簡潔的解釋著。

“走!我們快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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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是蘇家兄妹所有心血,而現在花店被砸……應該說徹底被毀,他們匆匆趕到時所瞧見的,是花店裏的一切,包括那小小的辦公桌,全都被砸壞了。

所以,丁芷蕾才會不得已地來見關恒君。

雖然,她實在無法相信關恒君會做出這種不光明磊落的事,而且她對他早已經不重要了,他有必要這樣報復她嗎?但,蘇家兄妹的花店,的確是在她見過他的第二天被人砸毀,丁芷蕾無法不做這種聯想。

只是,沒有通行證,也沒有預約,丁芷蕾不但見不到關恒君,甚至連“東尖集團”的大門她都進不去。

刺耳的煞車聲,把剛做完例行巡邏的保全人員嚇得驚跳起來。

“該死的女人,又是你!你是找死是不是?”保全人員邊說邊沖過來,一副想手掐死丁芷蕾的樣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等關總裁。”

“關總裁出差,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去去去,別在這裏搗亂,要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就這樣,丁芷蕾因為怕錯過關恒君,所以天天都到東尖集團的停車場外面等著。再累、再疲 憊,丁芷蕾都不敢隨便離開,她硬撐著度過了第五天,眼看著過了加班時間,公司裏所有人差不多都走光,心想今天她又要失望而歸,一道乍來的車燈照得她睜不開眼。

連日來的守候,讓她再也撐不下去,車還沒開到她面前,她已經忍不住倒下了。

失去意識前,她唯一聽到的是那個已經警告過她多次,威脅要把她丟到大海喂魚的保全人員罵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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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丁芷蕾抱回家,然後安頓在床上後,關恒君一刻都捨不得離開,生怕這一切又只是他夢境的一部分而已,等夢醒,她又會消失不見了。

當一切事情都忙完,他真的再也忍不住抱著丁芷蕾,像是要把她揉進他身體一樣。直到抱緊丁芷蕾的此刻,他才驚覺自己對她的想念,根本超過他所以為的。

都是他該死的自尊心、該死的的腦袋,要不然,他也不必受這麼久的相思之苦。

而丁芷蕾無意識的呼喚,讓他滿腔的熱情瞬間冷卻。

“仲志……”

仲志?該死的女人,居然在夢中叫喚別的男子,莫非她心裏沒有他?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你的仲志。”他說得咬牙切齒,不過雙手還是捨不得放開她。

“仲志。”花店毀了,他們以後怎麼辦?看到他們苦著臉,她好難過!她該怎麼幫他們呢?

該死的!他受不了了,受不了她口中叫出除了他之外,其他男子的名字。“丁芷蕾,給我睜開眼睛看清楚,我是關恒君,不是你的仲志。”他忍不住怒吼。

想起那名女子親熱的喊她嫂嫂,還有那個她投懷送抱的男子,他就好生氣!

他一張俊朗的臉龐因此變得蒼白、健碩的身軀緊繃著。

她習慣的聲音,還有熟悉的味道……

丁芷蕾終於慢慢轉醒,那張她魂牽夢繫的俊顏就在她眼前。

她一驚,接著是狂喜……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她變得黯然。

“關……恒君?”

還好,她沒有叫錯名字。“謝謝你還記得我。”關恒君下顎的肌肉輕輕地抽搐著。

“我……”語氣一頓,因為他看起來好生氣,而她一向怕他生氣。她希望他開心,快樂。

“找我有必要撞車嗎?”他想到前幾次的撞車經驗,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尤其是……每一次,他都被氣得想掐死她。

“不是,我……因為見不到你,所以……”別慌呀!丁芷蕾,把話說清楚,蘇家兄妹可是等著你去救呢!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如果……”他真的不敢想像,她這樣莽撞,萬一駕駛來不及煞車,那……

“我很小心的。”

哼!小心個頭,她剛剛差一點就成為他的車下亡魂了。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更氣了。

她讓他又愛又氣,天!這是什麼樣磨人的情緒啊?

關恒君咬緊牙關,不知道該對這個他愛極了的女人怎麼辦才好。

“關……”

“不要告訴我,你這麼拼命要見我,是因為蘇仲志。”

那男人的貨車印有花店的名字,要找的確不困難。如果不是香港分公司有事必須他親自處理,他不會等到現在。

“我的確是因為他來求你的。”

“免談!”關恒君想也不想的拒絕。

“關……先生;我求求你,放過蘇仲志,放過他們的花店好不好?”以為他想掉頭離去,丁芷蕾趕緊抓住他一隻袖子,懇求的說著。

“你說什麼?”

“我們見面的第二天,他們兄妹倆辛辛苦苦經營的花店就被人砸毀了。”感覺關恒君的怒氣升高,丁芷蕾越說越小聲。

“你認為那是我做的?”

“我……”

“丁芷蕾,告訴我,我關恒君在你的心目中,真的是這麼卑鄙的人嗎?”他逼近她,不准她逃避。

“我……不,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不想他們受到傷害。”她說得可憐兮兮的。

天知道,他離她這麼近,近到她能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裏看見自己。還有他那熟悉的氣息,侵具著她所有的知覺,幾乎奪取她的神智,讓她無法克制的輕顫。

當他注視著她時,先前折磨她的酸溜情緒,頓時一掃而空,她心中浮現一種溫暖的愛戀感覺,讓她呼吸急促、心兒狂跳。

天呀!她真的好愛他。

“他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可以受到傷害?我呢,你就忍心傷害我?”

“我……不是,我沒有,我從來、從來都不想傷害你。”她委屈的道。

熟悉的男性氣息向她席捲而來、包裹住她,一雙有力的臂膀把她圈入懷中,再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

“好了,別哭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查清楚了。”捨不得她哭,他終於緩下了語氣。

是都查清楚了,他從她那個花癡姊姊丁美薇的口中問出了來龍去脈。他差一點失身,卻成功的套出了一切,包括她從小到大的生活,還有這一次被逼的全部經過,钜細靡遺。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關恒君真心的說著,用著他好聽的嗓音,自責地道:“是我!我才是那個該死的、傷害你的人。”

“別、別這樣,我又沒怪你。”她抬頭,輕觸著他顯然許久未刮的胡渣。

“可是你嫁給別人了。”他控訴著。

他清楚的知道,就算丁芷蕾已經嫁作他人婦,他也一定要將她奪回。

她是他這一輩子唯一愛的人,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休想擁有她。

“我沒有。”賴在他身上的感覺真好,讓人安心。

“為什麼沒有?我看得出他很愛你。”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個叫蘇仲志的男人,眼中明顯流露出對她的愛意。

為了這件事,他首度在開會中分心、不知所云。

“可是我不愛他,我……愛的是你!”

“好,那就要我,回到我身邊。”他語氣堅定,清澈的眸中沒有半點猶豫。

“關關,你真的不氣我了嗎?”

“我沒有辦法去氣一個我愛的女人,何況你是被逼的,我心疼你都來不及了。”

捧著她的臉,他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話,熱燙的呼吸挑逗著她的感官,每一句話,都像一個輕輕的吻。

丁芷蕾呼吸急促,幾乎無法思考。

“可是我笨手笨腳……”她有一點自卑的道。

說穿了,這樣質的男人,她真的自覺配不上呀!

“我知道,沒關係。”他吻了她一下。

“我……背叛丁家,再也回不去了。”想到先前她一直努力地想讓家人真心接納她,結果卻變得讓人遺憾。

“你有我。”他的吻停在她的唇上,不願再移動。

帶著男性的霸氣和迫人的氣息,他要讓她明白,她可以依靠他、可以信任他、可以安心的讓他為她遮風擋雨。

她的心被深深地感動了。

“關關。”

“嗯。”他很高興丁芷蕾又這樣喚他。

“仲志他……”

“住口!我不准你在這個時候想他。”

“我不是想他,只是希望你幫助他們。好不好?關關,花店被砸後,他們真的一無所有了。”

在被關恒君吻得失去理智前,丁芷蕾趕快開口央求關恒君幫忙。

跟他們兄妹生活的這一段時間,她知道他們雖然擁有花店,但銀行的貸款尚未還清,他們生活得很辛苦,而她真的很希望在他們正需要人幫忙的時候,能出一點力。

“他們一無所有關我什麼事?”

“關關,你怎麼可以這樣見死不救?”她嚷著,聽出關恒君話中仍帶醋意,她又道:“我只是想報恩,你不幫忙,難道真要我對蘇仲志以身相許?”

“住口!我不准。好吧,我答應幫他渡過難關。”他不是很高興的說著。之後,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對丁芷蕾露出一個別有企圖的笑容。

“笑什麼?笑得這麼恐怖?”丁芷蕾的雞皮疙瘩全豎起來了。

不過她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一種說不上來的甜蜜感覺。

“我答應你幫蘇氏兄妹渡過難關,你怎麼報答我?”

“我、我怎麼知道!”

粉紅的舌尖溜了出來,原本是想舔舔自己的唇,沒想到卻舔到他近在咫尺的唇。

關恒君雙瞳一暗,被引發的火熊熊燃起,他欺上她的唇,有力的竄人她口中,行道地與她糾纏。他的雙手像鐵條一樣,緊緊的將她囚禁在他懷裏,傾注所有熱情與她纏綿。

睽違已久的感受洶湧而來,丁芷蕾感到暈眩。

低吟一聲,她不自覺的攀住關恒君的頸項,揚起頭,稚嫩地學他一樣的親吻他。

“現在知道了嗎?芷蕾。”

“知道什麼?”

“我要的報答就是——好好愛我!”

她沒有回答,只是捧住他的臉,軟軟的唇笨拙的滑過他粗濃的眉、深邃的黑眸,再含住他的耳垂,然後頑皮的輕輕啃咬著,耳中聽見他的喘息還有愉悅的低吼。

終於,關恒君再也忍受不了地壓下她。

“小磨人精,現在換你嘗嘗我的厲害。”

關恒君的大手迅速地滑進她的衣服裏,挑逗的撫過她細嫩的肌膚,而後解開她的衣服,攀上他想念許久的玉峰,引發她一陣陣的情欲熱潮、讓她無法思考。

丁芷蕾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感覺,只能在關恒君的懷中嬌喘、輕顫,隨著他的引導,追隨他到海角天涯。

兩心坦誠以對,不再有誤解和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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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甜甜的滋味湧上心頭,丁芷蕾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起,她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身上傳來的酸痛,還有關恒君霸道的圈住她,證明昨夜的纏綿不是她妄想許久的白日夢,她真的回到他身邊了。

想偷偷溜下床為他做早餐,他不肯鬆手。

“不准再離開我。”命令的語氣,卻像懇求一般。

“我不是要離開你,我是要……”

“我知道,你是要昨晚的戲碼再上演一次。”關恒君暖昧的說著,一雙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關關,別這樣,我肚子餓了。”

“我知道,我也餓了。”他再偷了一個香後,終於放開她。

“關關,待會兒你去上班後,我想去看看仲志他們。”趁著他心情好,丁芷蕾開口說。

知道他們的處境,所以她不放心。

“不准!”

“關關,你怎麼又這樣?我只是去看一下,看看他們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答應過我可以……”

唉!想不到呀!這樣一個事業橫跨國際、傲視群倫的人,吃起醋來居然如此也沒完沒了!

“我跟你去。”不讓她拒絕,他不容反駁地道。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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