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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汪孟梨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被李瑤月看穿自己的真實身分,她神情緊繃,防備起她來。
從她的反應,李瑤月馬上確認心裡的猜臆。
「你真的是汪孟梨,你居然真的是汪孟梨……」她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語,自嘲地笑了起來,「難怪樊爾軒會幫著你對付我,因為他知道你的身分,想替你報仇……原來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被逼到這種地步……」
忽然,李瑤月收起笑容,張著美眸看向汪孟梨,困惑的問:「怪了,為什麼同樣都是重新活過來的,你就是官家千金,而我卻是一無所有的孤女,這也太不公平了,為什麼你的命總是比我好?」
她在說什麼?汪孟梨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有一句話她聽得很清楚——她們都是重新活過來的,莫非她也是……
李瑤月神情一變,憤恨的看著她,用著嫉妒的口吻說道:「汪孟梨,你真是好命呀,重生後變成官家千金,又嫁給樊爾軒成為當家夫人,想想你那相公真是一表人材,能力又好,溫俊生那傢伙根本比不過萬分之一……
為什麼我不是你?」
感覺到這女人益發古怪,那憤世嫉俗的樣子讓汪孟梨打從心底生出涼意。
「汪孟梨,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復活的?要怎麼做才能變成你這樣子?」
李瑤月忽然湊近,那瞠大的美眸裡飽含著瘋狂,令汪孟梨嚇出一身冷汗,全身寒毛豎起。
汪孟梨匆匆往後退了一大步,雙手握緊釵子,毫不客氣的對準她,「李瑤月,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李瑤月輕柔的微笑,「我只是想著,你實在太幸運了,幸運得讓我嫉妒,如果我能成為你就好了。」
聞言,汪孟梨心頭一凜,斥道:「你瘋了!」
李瑤月直直瞅住她,「我可是認真的,你死去的那天範如茵也死了吧?那麼我若是先殺了你再自盡,那麼我就能成為你,得到你所擁有的一切……」
「李瑤月,要死你自己去死,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汪孟梨怒不可遏,這女人簡直是瘋了。
李瑤月頓住,仔細思考了下,惋惜的道:「也是,這樣太冒險了,要是失敗了怎麼辦?真可惜,到頭來我還是得用你來交換才能去鄭國。」
見她放棄那個瘋狂的念頭,汪孟梨暗自松了口氣,但是危機還沒有解除,她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這時,李瑤月看向阿吉,用力踢了他一腳,「阿吉,你給我聽好了,只要成功逃到鄭國去,我就嫁給你!我們可以雙宿雙飛,永永遠遠在一起!」
阿吉方才還覺得有些愧疚,但一聽到李瑤月的話,對她的愛慕之心最終戰勝了理智,追問道:「夫人,你說你要嫁給我,這可是真的?」
「對,只要幫我捉住她!」李瑤月指向汪孟梨。
阿吉看向汪孟梨,此時的他腦子裡只有和李瑤月雙宿雙飛這件事,內心僅剩的最後一絲良心已經消失了,李瑤月要他做什麼便做什麼。
「幫我捉住她,但不要弄死喔。」李瑤月將匕首交給他,柔聲叮嚀。
看到阿吉接過匕首,眼神兇狠地走過來,汪孟梨防禦的退了一步,想著該怎麼辦,然而不幸的是,李瑤月聘用的護衛此時也追了上來。
完了,她可打不過那麼多人……她內心焦急不已。
「夫人,樊爾軒的人馬已經來了!」
李瑤月聽到稟報,陰沉的看向汪孟梨,「捉住她,她可是我們所有人的救命丹,有她,我們都能活!」
聽到樊爾軒趕來救她,汪孟梨也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被捉到,她不要被當成人質,讓李瑤月對樊爾軒予取予求。
阿吉率先發動攻擊,汪孟梨閃身用釵子劃傷他手臂,護衛們見狀也一齊攻來,她對付不了這些有武功的,只能儘量跑,儘量躲,直到一處水勢湍急的河邊,再也無處可躲。
「呵呵呵,沒路了呢,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李瑤月噙起得意的笑。
汪孟梨聳肩一笑,「是嗎?只要別被你捉住就好了吧。」她轉身面向河面。
「你想做什麼?快!快阻止她!」猜出她想做什麼,李瑤月大喊。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噗通一聲,汪孟梨直接跳入水中,一眨眼就不見蹤影了。
李瑤月望著什麼都沒有的河面,沒想到汪孟梨會那麼剛烈的跳河,她是想死嗎?
「快啊,快去把她捉回來!」她氣急敗壞地大吼。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全都不諳水性,自然不敢冒這個險。
「可惡!」李瑤月恨得牙癢癢的,汪孟梨這一跳,她等於失去和樊爾軒談判的籌碼了。
與此同時,樊爾軒查出李瑤月一幫人在離開福天寺後前往的方向,領著他向三皇子借來的侍衛出發去救人。
他們在偏遠的荒郊野外找到那幫人落腳的破屋,屋裡卻空無一人,樊爾軒馬上命這些訓練有素的精兵進樹林裡尋找,侍衛們分頭搜尋,很快將捉到的十來名配著刀的可疑大漢帶到樊爾軒面前。
「樊爺,捉到了這些人!」
李瑤月聘用的護衛看到樊爾軒大陣仗前來,自知寡不敵眾,馬上跪地求饒,「這位爺,我們已經不幫李瑤月做事了,請饒了我們吧……」
樊爾軒一身夜行衣,俊秀的臉上不見平日的溫潤如玉,渾身散發著令人發顫的冷冽氣息。
「我的妻子呢?老實說出來,別耍花樣!」
其中一人馬上招來,「夫人已經逃走了!她偷偷把繩子割斷,還反過來警告我們……」他把汪孟梨脫逃的過程一五一十說出來。
「我們這些人已不敢幫李瑤月,但還是有少數人追了過去,現在也不知夫人狀況如何……樊爺,小的說的都是真的,請饒了我們!」
聽到汪孟梨機智的逃脫了,樊爾軒是松了口氣,但沒看到人他依舊無法安心,一顆心忐忑的懸在半空中。
這時,有人回來稟報,「樊爺,前方不遠處約有十人,李瑤月也在其中,但沒看到夫人。」
聞言,樊爾軒心頭更是不安,馬上施展輕功,幾個起落後沖出樹林,前面有條河,李瑤月就在那裡,他拔出劍正要捉人,忽見前方冒出幾名大漢,他眯起眼,以淩厲的劍術一人對上這七、八個人,殺得對方節節敗退。
李瑤月僅剩的護衛們見打不過,紛紛下跪投降,只有阿吉仍然執迷不悟,為了保護李瑤月,持著匕首沖向樊爾軒。
他冷冷一笑,單用刀背一砍,阿吉就倒下了,接著轉身朝李瑤月一步步的逼近。
李瑤月狼狽的往後退,不死心的想試圖逃走,但在看清楚他背後冒出了一個個侍衛後,頓時腿軟的跌倒在地,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只能無助的看著那個男人走到她面前。
樊爾軒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我的妻子呢?」
李瑤月對樊爾軒的印象從來都是溫文儒雅的,就算知道他沒有表面上無害,也不曾真正恐懼他,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危險氣息,她不禁心頭一顫。
他就那麼愛汪孟梨嗎?李瑤月怨妒地想,為何汪孟梨能擁有那麼多,到頭來她卻什麼都沒有?
「汪孟梨有什麼好,滿腦子只有第一糧行,女人該有的溫柔和體貼都沒有,爾軒,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就像我,我長得比她美,比她溫柔體貼,我比她好上百倍千倍……」李瑤月媚眼如絲的說,做最後的困獸之鬥,不想下半輩子在牢裡度過。
聽到她叫汪孟梨,樊爾軒有些意外她竟然看穿了,但當他聽到她把汪孟梨批評得一文不值,他沒有露出生氣的表情,而是笑著說出最惡毒的話——
「李瑤月,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像只長得奇醜又發出惡臭的臭蟲,真是令人作嘔。」
李瑤月向來對自己的美貌引以為傲,聽到這男人竟將她比喻成臭蟲,頓時大受打擊,「你、你說什麼……」
樊爾軒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看著她的黑眸冷戾無情,「李瑤月,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多想殺死你嗎?」
感受到他明顯的殺意,李瑤月由衷的感到恐懼,她的頸子被愈掐愈緊,漸漸無法呼吸……
下一刻,樊爾軒鬆開了她,李瑤月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
「說,她在哪裡?」樊爾軒問道,要不是還想知道梨兒的下落,也不想讓她死得太便宜,他肯定會直接掐死她。
李瑤月淚眼朦矓地瞪著他,冷笑道:「她被我推下河了,現在估計已經淹死了!」
樊爾軒並不相信她這番話,他轉去審問其他人,阿吉嚇得要命,馬上招了,「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梨兒自己跳進河中?樊爾軒馬上走到河邊,探向那連月光都照不進、深不見底的河水,心裡一陣驚顫。卻仍暗暗告訴自己,梨兒從小就會泅水,她不會有事的。
樊爾軒穩住了心緒,馬上吩咐下去,讓一部分的人看守李瑤月和她的同黨,其他人則隨他到下游尋人去。
離開前,他冷冷的瞥向李瑤月,「梨兒既然敢跳河,就有十足的把握會安然無事,至於你,居然敢綁走梨兒,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
李瑤月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不動,而後低低的、絕望的笑了起來。
她花了那麼多心力,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傻事啊?最初她明明只是想要有個溫暖的家,她也得到了,卻不滿於現狀,又自恃自己是現代人,想得到更多,結果最後落到一敗塗地,自取滅亡。
汪孟梨在跳下河後,除了天上的月亮,幾乎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順著水勢遊下去,直到看見了岸坡,她使盡爬上岸,累得直喘息。
待氣息平穩後,她才發現她的左手臂有一道長長的口子,正淚淚滲著血,大概是在岸邊時被尖石劃傷的,她撕了一截袖子圈緊手臂,雖然布是濕的,但有包總比沒有好。
汪孟梨環緊雙臂,入了夜的野外本就寒冷,她又全身濕漉漉的,當然會冷得直打哆嗦了。
那些人還會追來嗎?汪孟梨抬起頭,這裡離上游很遠,她想應該可以多拖延一點時間。
接下來要怎麼辦呢?她望向夜空,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只能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天亮,等著樊爾軒來找她了。
汪孟梨靠在一根粗壯的樹幹後歇息,冷得蜷縮成一團,本想生點火取緩,但又怕會引來那幫人,只得忍耐。
好餓……她好想吃個香噴噴的燒餅夾肉,喝碗熱呼呼的熱湯呀!
在極度疲憊之下,汪孟梨迷迷糊糊睡著了,當她醒來時,她感覺手臂上的傷口灼燙著,頭好重,身體也好沉,全身如火爐般熱烘烘的。
她用力捏了捏臉,極力想保持清醒,否則要是就這麼睡沉了,小龍經過沒發現到她怎麼辦?
但在過了兩刻鐘後,她發現似乎連捏痛自己都無法保持清醒了。
汪孟梨小臉慘白,額上沁著汗珠,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極度不適,讓她忍不住想,她會不會死在這裡……
不,她不想死,她還沒告訴爹娘她就是梨兒,也還沒等到小龍來救她,她不能死!
爾軒,你在哪裡?汪孟梨好想念他,不過是一天沒見,她就覺得如隔三秋,他溫柔的笑,他纏綿的吻,都仿佛植入她骨血裡一般深刻,讓她懷念得幾乎快哭出來。
她真的好想念他,她的小龍是那麼溫柔又善解人意,是他撫慰了她的心,讓她感受到自己是幸福的,他也成為了她的力量,支撐著她一路走來。
他的強大,不只是他所幫助她的那些事,而是給予她內心強大的支撐,因為有他的信任,他的陪伴,他的包容,她才能全力以赴完成復仇,現在的她早不能沒有他。
她不想死,她還想和小龍當一對恩恩愛愛的夫妻,陪著他一起變老!光是想到她若就這麼死了,再也見不到他,她就害怕得不得了……
當淚水滑下眼角的這一刻,汪孟梨這才發現到,原來她是那麼喜歡小龍,甚至是深愛著他!
這段日子看到他就臉紅心跳,對他的在意吃醋,還有許許多多滿溢胸口的情感,原來就是對他的愛,她居然到現在才發現她愛他,她真是個大傻瓜!
身體愈來愈難受,她不支的往旁傾倒,橫躺在地上。
小龍……她心裡惦掛著他的名,絕望的想,她何時才能等到他來救她?她等得到他嗎?
忽然間,她瞥見了一雙綠色的眸子……不,是好多雙綠眸子!
汪孟梨瞠大眼,驚恐地瞪著漸漸圍上來的野獸,「走、走開……給我滾……」
它們該不會是被他身上散發出的血腥氣引來的吧?
汪孟梨努力的撐起上身,想撿起樹枝驅趕,但沒多久又栽倒在地,整個人氣喘吁吁的,完全沒力氣,只能看著那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綠眸離她愈來愈近……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狼聲響起,汪孟梨便見一個黑衣人砍殺了一匹狼,擋在她面前保護她,狼群們被激怒了,一舉沖上來攻擊,他一一敏捷的閃過再揮劍。
汪孟梨盯著那個黑衣人,總覺得那身影很像小龍……不對啊,小龍有那麼厲害嗎?
不消一會兒,野狼們自知不敵,狼嚎幾聲便夾著尾巴逃了。
黑衣人在解決完狼群後馬上轉身朝汪孟梨奔去,在月色的映照下,映出了樊爾軒俊秀的臉龐。
樊爾軒在經過這裡時突然感到特別不安,便細細查找,果然沒多久便聽到細微的聲音,馬上趕過來,卻被眼前這一幕嚇得心臟差點停止跳動,不敢想像要是他再晚來一步,她恐怕已遭不測。
他忙扶起汪孟梨,發現她雙眼緊閉,小臉蒼白、全身滾燙,左手臂還染著血,不禁心慌的喊道:「梨兒,你快醒醒,你不能死!」
汪孟梨聽到他的聲音,努力地睜開眼,看清楚樊爾軒擔憂的表情,她笑著伸手撫摸他的臉,「小龍,真的是你來救我了……我終於等到你了……」
樊爾軒見她醒來,終於松了口氣,「梨兒,已經沒事了,但是你現在全身發燙,我得馬上帶你去看大夫。」
「李瑤月人呢?」汪孟梨問道。
「放心,已經捉到她了。」
「太好了,不枉費我跳河……」
樊爾軒說到這點就有氣,雖然知道她跳河的用意,也曉得她會泅水,但還是被她膽大的行徑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以後不許再做這種傻事了。」樊爾軒在她耳邊沉沉的道。
這句話讓汪孟梨實實在在感受到他的害怕與恐懼,重重擰痛她的心。「小龍,我……」
「別說話,你要休息。」樊爾軒橫抱起她快步走,這時侍衛們也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他馬上吩咐準備馬匹,以及派人前去查探最近的醫館。
「讓我說,小龍,我一定要說……」汪孟梨捉緊他的衣襟,咬著牙說道。
樊爾軒看她如此堅持,不得不聽下去。
「小龍,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嗎?我滿腦子都是你,想著你的好,想著你對我有多重要,要是我就這麼死掉了,再也見不到你怎麼辦,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早就喜歡上你了,我不能沒有你……我們還沒有洞房,現在就死我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樊爾軒震驚的聽著她的表白,無上的狂喜讓他簡直像是飛上了雲端,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動聽的話,他終於等到了,正想回應,卻發現她已經昏睡過去。
確定她脈象平穩後,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梨兒,我們一起回家吧!」
汪孟梨手臂上的傷口和突發的風寒讓她足足燒了三天,期間樊爾軒親自照顧她,一刻都沒有離開她半步。
樊重看兒子對媳婦情深意重,便說要代他掌管商行半個月,要他這段日子多多陪媳婦。
在樊爾軒細心的照料下,汪孟梨第四天終於退燒了,第五天有了食欲和精神,喝了一大碗粥。
此時,汪孟梨正在和樊爾軒討價還價著,不想喝藥。
「小龍,我已經好了,不用吃藥了。」
「不行,你還沒好全,得多調養幾天。」說著,樊爾軒湊近她耳邊,用著只有她聽得見的音量小聲道:「娘子,你要快點養好身子,我們才能洞房,不是說沒有和我洞房,你會死不瞑目嗎?」
汪孟梨聽得耳朵都紅了,捂住耳朵瞪向他,「我、我吃藥就是了,你別胡說八道……」
樊爾軒一臉正經的看著她,雙眸裡散發著無辜的光芒,反倒顯得汪孟梨自己想歪了,她一氣之下將那碗苦得要命的湯藥一口氣喝光。
「慢慢喝,會嗆到的。」樊爾軒看她的模樣忍俊不禁地笑了,拍了拍她的背。
汪孟梨豪邁喝完藥後抹了抹唇,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沉默下來。
樊爾軒將她手上的碗拿走,問道:「怎麼了?」
「我只是突然想到,李瑤月做了那麼多壞事,不知道會不會感到後悔?」
李瑤月和溫俊生已被關入牢裡等待判刑,尤其是李瑤月,身為主謀的她就算不是死罪,也足以在牢裡關上好些年,但想到一名女子的大好青春就這麼沒了,卻也覺得不勝唏噓。
「後悔又如何?她必須付出代價。」樊爾軒冷冷的道。
死了還一了百了,但他不會讓她輕易死的,他已經向京兆尹表明他的希望,務必要讓李瑤月在牢裡多住幾年,讓她生不如死。
「我會這麼想,是因為李瑤月她好像跟我一樣,都是重活一次的人。」汪孟梨說出了這個驚人的發現。
樊爾軒聽得震驚,李瑤月和她一樣?
「我不明白,既然有重活一次的機會,為什麼她淨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應該要更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去做些更好的事吧,可惜我大概沒有機會再見到她,當面問她了。」汪孟梨歎了口氣。
接著,她望向樊爾軒,認真的道:「小龍,我活了兩次,我領悟到最透徹的一件事,就是要好好的珍惜你。」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她曾經失去性命,失去了一切,所以現在的她更要珍惜她所擁有的,她想要孝順爹娘,想要和這個男人好好的過日子。
上輩子她被害死,並不是全然無意義的,因為要不是走過這一遭,她不會知道她曾經擁有的東西是多麼珍貴,她不會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是那麼愛她。
聽到她這麼說,樊爾軒看她的眸光變得很柔很柔,語氣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這句話應該由身為男人的我來說吧!」
「小龍,我和你當一對恩恩愛愛的夫妻,和你一起變老!」汪,£梨綻開笑顏。
「我們會恩愛一輩子,直到變成老公公、老婆婆的。」樊爾軒也笑開了。
滿滿的情意,在彼此凝望的眸底湧現。
接下來幾天,汪孟梨被樊爾軒好生服侍著,汪父、汪母天天都會到房裡探望,汪母的病已經痊癒,讓她慶倖她有上福天寺為娘祈福,更讓她感動的是,兩老還一塊到廟裡替她求了平安符回來。
等她的病終於好全,樊爾軒陪著她到第一糧行,在短暫寒暄後,汪孟梨便朝兩老說出自己的身分,還有她起死回生的事實。
說完後,她緊張到心臟怦怦直跳,害怕在爹娘臉上看到一絲遲疑或不相信。
終於,汪母有反應了,她捂著唇,豆大的淚水滑下,朝丈夫埋怨的道:「我早就說過如茵很像梨兒,你還說我胡思亂想……」
「我這是……」汪父慌亂的不知該怎麼回答,最後只得低低吐出一句,「好孩子,你受苦了。」
發現她這麼輕易就被接納了。汪孟梨雙眸含著淚,向前擁抱住爹娘,嚎啕大哭,「爹、娘……」
三人抱在一起,好半天才分開,溫馨之情溢於言表。
汪氏夫妻在這時想起一件事,不禁好奇的問樊爾軒,「爾軒,那你早就知道如茵就是梨兒了嗎?」
「我在成親前就知道了。」樊爾軒坦承道。
汪孟梨忍不住讚賞,「他真的好厲害,明明我的臉和以前不一樣,他光是看幾個習慣動作和說的話就認出是我了。」
汪父、汪母對望,會心一笑。
他們都知道樊爾軒從小就喜歡女兒,就只有他們的傻女兒看不出來,他們也曾盼望樊爾軒能當他們的女婿,可惜礙于女兒得繼承糧行無法親上加親,現在可好了,兩人結為夫妻,也算是了結他們一樁心願。
汪母語重心長的道:「梨兒,你可要對爾軒好一點。」
女兒曾經嫁錯人,受盡苦楚,這一世嫁給樊爾軒,終於得到幸福,可不能讓這好丈夫飛了。
汪孟梨直爽的道:「這還用說,我一定會對我相公很好很好的!」
而一旁的樊爾軒也在和他的舅舅兼岳父大人做眼神交流。
汪父對他點了點頭,慶倖女兒在經歷苦楚後,有樊爾軒一路相陪,沒讓她孤單一人,樊爾軒也朝汪父點點頭,那堅定的眼神許諾著他會愛汪孟梨一生一世。
最近汪孟梨身邊有幾件大事,第一件是她和爹娘相認了,第二件是第一糧行重新開張,爹娘對外表示收她為義女,將糧行交給她掌管。
接下來,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洞房。
今晚,汪孟梨特別梳妝打扮,還早早把香香遣去休息。
這胭脂會不會太紅了,畫得像大紅嘴似的?
她很少畫這麼濃的妝,她看著鏡子,愈看愈覺得不對勁,想著小龍應該不會喜歡她化太濃的妝,馬上擦掉。
恰好這時樊爾軒進房,看到她的舉動,想起香香在外頭對他說她都要就寢了還在打扮等話,不禁微微一笑。
今天,可是他們訂下的洞房之夜。
汪孟梨擦掉胭脂後,看到樊爾軒回房了,緊張地道:「小龍,你回來了……」
怎麼辦?香粉會不會灑太重了?哎呀,不管了!
「我去沐浴,等很久了嗎?」樊爾軒問道。
「不、不會……」看到他穿著白色衣袍,發稍帶著濕氣,唇紅齒白的誘人模樣,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看她臉蛋紅撲撲的,樊爾軒忍不住笑道:「為夫今晚會好好表現的。」
他都這麼說了,她該回什麼才好呢?汪孟梨心想他是男人,肯定很在意這種事,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說他表現很好,要帶給他信心,要熱情如火的回應他……
汪孟梨爽快的躺上了床,「小龍,放馬過來吧!」
聞言,樊爾軒死命忍耐住,要不然肯定會放聲大笑的。
他看著平躺在床上的女人,眼中的笑意漸漸消退,換上了熾熱的渴望。
「那為夫就不客氣了。」
可憐的汪孟梨,不知道這個男人等待這一天等很久了,他說不客氣就是真的不客氣,一整個晚上把她翻來覆去,吃了又吃,連骨頭都啃得乾乾淨淨,沒留一點渣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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