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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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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楓 -【人狼伯爵(月光愛人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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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1 22:30:2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如果伊文有個不測,他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他竟然那麼大意,連伊文受了傷也沒有發現?巫白衣坐在倚宅內的手術室外,懊悔不已地捂著臉。

「伊文不是有一種急速複元的能力嗎?為什麼會血流不止?」讓他心悸的那一攤血跡彷佛還在眼前。

當時若不是聶書影覺得有些古怪,跟了出來,他還真不知道該將受了傷的伊文送到哪里就醫。

倚擎天好心地替他解惑,「人狼一族的成員的確都有急速複元的能力,但是,銀子彈造成的傷口不易癒合,是人狼的弱點。」

這些人全都是人狼!莫非他們就是伊文最重視的親人!多麼諷刺,他竟是在這種情形下和他們見面。

「怎麼進去那麼久?」聶書影不停地來回踱步。

倚時寒冷冷地瞅著巫白衣,碧綠色的眸子轉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伊文怎麼會受傷?」

他也很困惑,「我不知道,她似乎是在店裏面受的傷……」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當時在她身邊的人的臉孔。

會是誰想要殺她?殺?巫白衣征了一下,思緒霍然開朗,難道是章智元下的手?

倚時寒的眼神更為淩厲,「既然她在被你拉出PUB的時候就已經受了傷,為什麼她沒有告訴你?」

巫白衣沉默以對。

他想起她曾有一次開口要說話卻被他打斷,顯然是要說她受傷的事,無奈他卻沒有給她機會。

「你不是愛她嗎?為什麼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讓她因流血過多而失去意識,昏倒在你懷裏?」倚時寒更為咄咄逼人。「你是這樣子愛人的?我想伊文承受不起你的愛,我們也不放心把她交給你。」

「我……」他自責不已。

他是真的愛她啊!也想相信她,只是毓芳此刻也還在醫院裏接受治療,她身上的傷總不假吧?而且,她還信誓旦旦地指出伊文就是咬傷她的兇手,逼他不得不相信伊文行兇的事實。

但是,他的心很痛。

「好了,你可以走了,伊文的傷我們會自己照料。」倚時寒的態度擺明瞭不歡迎他。

「我不走,我要見她。」他不動如山。

「你……」倚時寒怒不可遏地上前揪住他的衣襟。

聶書影急忙阻止,「阿寒,你別這樣,又不是他槍傷伊文的,而且,說不定伊文醒來會想見到他。」

倚時寒忿忿地放下手,「至少,他可以早一點發現,伊文的傷勢也不會變得這麼嚴重。」

「別說了,伊文不會有事的。」聶書影如此堅信著。

終於,倚仲君自手術室走了出來。

「伊文的情形怎麼樣?」

「她沒事吧!」

他取下口罩,「子彈是取出來了,不過,伊文失血過多,身體還很虛弱,短時間內還不會醒過來。」

「我可以進去看她嗎?」巫白衣想親眼確定她沒事。

倚時寒漂亮的臉像結了霜似地寒意逼人,「不必了,就算你進去看她,她也不會馬上醒過來。」

聶書影接收到倚仲君的示意,拉著生氣的倚時寒往外走,「阿寒,我餓了,想吃燒餅油條,你陪我去吃嘛!」

「小影……」怒瞪了巫白衣一眼,倚時寒終究還是被聶書影拖著離開。

倚仲君溫和地道:「別怪時寒,他只是心疼伊文受傷。」

「我明白。」他露出苦笑。

「進去吧。」他拍拍他的肩膀。

走進手術室裏,風伊文臉色蒼白、雙眸緊閉地躺在手術臺上,手臂上打著點滴,另外還插了許許多多不知什麼作用的管線。

望著她虛弱的模樣,巫白衣心痛如絞,一想到自己差一點就失去她了,他不由得打個冷顫,透骨的寒意自背脊竄上來。

風伊文的呼吸微弱,幾乎不可聞。

巫白衣不由得又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愛瞧見她這個模樣,那會激起他未曾有過的恐懼感。

他不在乎是不是她咬傷了毓芳,也不想再深究了,只要她快點好起來。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多希望能將自己的精力傳遞給她,讓她能早日回復健康。

**

*臺北郊區,一棟三層樓高的洋房裏傳出一陣陣咆哮聲,其間還夾雜著一些玻璃製品碎裂的聲音。

他明明要薑毓芳想辦法絆住巫白衣的,為什麼他還是到傷心酒店去了?

「該死的,巫白衣怎麼會出現在那裏?」章智元怒氣衝衝地將桌上的花瓶、煙灰缸全都掃向地上,摔了個粉碎。

要是他沒有出現,風伊文肯定難逃一死,但是現在,一切都得要重新再來過了,經過這一次事件,他是否還有機會接近她仍是未知數。

「混帳!」他重重地捶了下桌子。

忽地,一抹帶笑的嗓音響起——「我個人建議你用頭去撞會比較痛。」出聲的是倚敬辰。

「誰?」章智元陡地驚跳了起來,這才發現他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四名英俊非凡的男子,其中還有兩個是孿生子。

而且,他們每一個都具有碧綠色的眸子。

碧綠色的眸子?嚇——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氣,莫非……莫非他們全都是人狼一族的成員!

倚廷洛漾著笑,「章先生不是一直想見我們嗎?」

「你們……你們……」章智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紀右司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我們是你一直想要趕盡殺絕的人狼一族成員,這位是人狼之王。」

紀左司不以為然地皺眉,「他不配知道王上的身份。」

倚敬辰笑嘻嘻地吐出殺傷力驚人的話,「總要讓他死得瞑目嘛!」駭人的殺氣悄悄地蔓延開來。

死得瞑目?章智元的臉色一變,「你們要殺我?」

倚廷洛依然是淺笑著,「章先生給了伊文那麼貴重的大禮,禮貌上,我們是應該禮尚往來地回報一下。」放到哪里去了?

全身上下的口袋摸透,就是找不到那一把裝有銀子彈的手槍,章智元的神色略顯慌張。

「你是在找這個嗎?」倚敬辰手上把玩著一隻加裝了滅音器的手槍,笑笑地問他。

手槍怎麼會在他的手上?章智元的臉當場黑了一半,他彷佛已經看見死神在朝他招手了。

「怎麼不說話了?」倚廷洛微挑起眉。「人和人狼是可以和平共處的,為什麼章先生就是非得要挑起爭端不可呢?」

「和平共處?」章智元仰頭一陣狂笑,「好個睜眼說瞎話!我的弟弟就是死于你們手中,你們殺了我弟弟要怎麼和平相處,你告訴我啊?」

倚廷洛驀地臉色一沉,「他意圖傷害我的妻子,死有餘辜。」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最愛的女人。「如果不是有人先挑釁,危害到我族人的安危,我們不會主動傷害人類的。」

他並不嗜殺,可一旦有人超越了他的底限,他一樣會親自動手送對方下地獄去。

章智元駭了一跳,不自覺地退了一步,拉開和倚廷洛的距離,「終於是要露出你們殘暴的本性……」話還未說完,一個硬物疾射向他的嘴巴,重重地撞擊上去。「唔——」

飛射過去的物體是倚敬辰手中的那一把槍,敲落了章智元的幾顆牙齒,和著血掉下。

倚敬辰冷笑了一聲,「這才叫殘暴,還有更殘暴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倒也不介意表現一下。」

紀左司較沒耐性地欺上前去,「不用再跟他廢話,我來解決他。」

章智元迅速地撿起掉落身前的手槍,顧不得嘴巴還在淌血,立即將槍口對準了倚廷洛,忍不住得意地大笑,「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這下子我可以一舉將人狼殲滅了。」

倚廷洛揚起嘴角,「那就試試吧,你手上的槍頂多有七發子彈,目前在附近的人狼約莫有近百個,你要如何殲滅?」

彷佛是要印證他的話,屋外忽地響起一聲又一聲的狼嗥。

「ㄠㄨ——」

他先是一驚,隨即把心一橫。「沒關係,我能殺一個是一個,我要你們為我弟弟償命。」語畢,就要扣下扳機。

「自作孽不可活。」倚敬辰把玩著手中閃著的銀色光芒的子彈。

章智元扣下扳機,只聽聞「卡卡」的聲響,卻沒有半發子彈射出,頓時,一陣徹骨的寒意自腳底竄了上來。

倚廷洛頭也不回地離開,「左司,他交給你處理了。」

紀左司點點頭。

倚敬辰建議道:「看是要紅燒還是要清蒸都可以。」

**

*唔!好痛。

風伊文一睜開眼瞧見巫白衣,隨即別開頭去。

「伊文,你覺得怎麼樣?傷口還痛不痛?」巫白衣關切地詢問。

「我不想看到你。」一想起他不信任的質問她就生氣,傷口彷佛也更痛了。

「別這樣,我很擔心你的傷,你……」他的話沒機會說完。

她依然是撇開臉不看他,「放心,死不了的。」傷口傳來的灼痛感讓她忍不住頻頻深呼吸。

即使是此刻,她依然清晰地記得他來質問她時臉上狂怒的表情,他就這麼在乎薑毓芳嗎?

他眼尖地察覺到她忍痛的舉動,「傷口很痛嗎?我去找倚二哥來。」他轉身就要離開。

「站……祝」她不得不出聲喊住他。

他又踅回床邊,「怎麼了?」

「這種痛是銀子彈造成的,找誰來也沒用。」她還是沒看向他,冷汗自她的額頭一顆一顆地冒了出來。

巫白衣見狀,立即掏出手帕來替她拭汗。

她不想讓他替她擦汗的,但是,傷口傳來的痛楚讓她連手都抬不起來。「你應該照顧的人是薑毓芳才對。」

他現在不想談和薑毓芳有關的事。「我在乎的人是你。」

她挑了挑眉,自嘲地一笑,「哦!我怎麼感覺不到你的在乎?我只知道你為了她怒氣衝衝地跑來質問我,甚至連我受了傷也沒有發現。」她還記得他抓住她的肩膀引起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很抱歉。」

她冷冷地瞧著他,「你不是有話要詰問我嗎?現在可以問了。」

「沒事。」他已經決定不再追究。

她卻執意弄個明白,「你問我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對嗎?」

他沒有否認。

「我倒想請問你,我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會讓你以為我是要置她於死地?」她忍不住激動了起來,又引來胸口一陣劇痛。

「你別激動,小心傷口。」他可不希望她的傷勢又加重。

「說啊!」她催促。

他沒得選擇了,「毓芳受到攻擊,全身傷痕累累地住進醫院接受治療,她說是你想要殺死她……」

「因為她說我想要殺死她,所以你就信了?」事情不會這麼荒謬吧8你寧可相信她也不肯相信我?」

巫白衣的心情十分複雜,「我不想相信她的,但是,事實卻令我不得不相信她的指控,那一天你們的確是見過面,也發生爭吵。」

「沒錯。」她承認。

「她說……她說你變成了一隻大灰狼撲向她,想用銳利的牙齒將她撕裂。」他神情凝重地道。

薑毓芳怎麼會知道她會變身成狼的事?

「所以你相信了?」也難怪他會相信。

雖然錯不在他,但是,她仍舊有些傷心他竟然懷疑她。

「我能不相信嗎?你會變身成灰狼的事是秘密,她若沒有受到你的攻擊,又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他的眼神流露出痛苦。

他不願相信她是殘虐無道、草菅人命的人。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在他的眼裏看見他為了這件事受到的煎熬,稍稍撫平了她被冤枉的怒氣。

「毓芳的傷會慢慢地痊癒,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會再輕易傷人。」說他自私也好,他就是不想失去她。

聽了他的回答,她的心暖和了起來,他還是在乎她多一些」。

「要是……我辦不到呢?」她故意問。

他莫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那我只好再把你煉住了。」這是下下策,非萬不得已不用。

嚇!再把她煉住?

那種經驗一次就夠了,別又再來一次!

「如果我說我沒有攻擊她,你相信嗎?」風伊文不慍不火地問。

巫白衣直勾勾地望進她的眸底,腦中浮現出她因見義勇為而落入別人圈套的那一幕,還有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相處情形和她待人處事的態度,完全都和兇暴殘忍的野獸不搭軋,「我相信。」

那麼問題是出在毓芳身上了。

「這還差不多。」她哼了哼。「要是你的回答是另一個,到水落石出的時候,別想我會輕易原諒你。」

他瞧見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心也隨之糾結。「很痛嗎?難道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減輕你的痛楚?」

她搖了搖頭。

「射傷你的人是章智元?」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嗯。」

巫白衣冷凝著臉,「他竟然敢傷害你,我不會放過他的。」

「不用費事了。」醒來之後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為什麼?他想要殺你,難道你不恨他?」他想不通。

只怕這會兒他已經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章智元這個人。」

他生平頭一遭也有殺人的衝動,「那種人死不足惜。」

風伊文話鋒一轉,導回正題上。「雖然你相信我,不過,你還是要去求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還我一個清白。」

問題肯定是出在薑毓芳身上。

「當然。」解鈴還需系鈴人。

「叩叩。」忽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巫白衣揚聲回答。

傭人端著剛煮好的營養粥進來,「二少爺吩咐我煮這個粥端來給伊文小姐吃,補充一下體力。」

巫白衣起身接手,「我來就好。」

傭人沒有異議地將託盤交到他手中,退到房間外,反手將門帶上。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攙扶起來,讓她斜靠著床頭坐著。

她探手想要接過湯匙,卻又牽動了胸口的傷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湯匙。

他抽走她手中的湯匙,「我來喂你吧。」

風伊文的臉飄上淡淡的紅暈,她長這麼大還沒讓人喂過,不太習慣。「不……不用了,我……」

「把嘴張開。」他像在誘哄小孩子似的。

她只好硬著頭皮張開嘴巴,讓他喂她吃東西。

他邊喂她邊道:「看到你受傷昏倒的那一剎那,我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了二那一攤血跡一直讓他心悸,即便是此刻。

她慢慢地咀嚼口中的食物,沒有時間開口說話。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要好好保護自己,別再讓自己受傷。」他不想再有那種恐怖的感覺。「為了我。」

她點點頭。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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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1 22:30:3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巫白衣又到醫院來看薑毓芳。

在進病房之前,他已經先去找過她的主治醫生,卻沒有得到任何訊息,醫生說了一大堆什麼職業道德啦、病人的隱私權……反正,結論就是不能說。

不過,無妨,他還有PlanB。

「白衣,我好怕……」一見到他,薑毓芳又是一副受到驚嚇的可憐小動物模樣,想要博取巫白衣的同情。

他只是敷衍性質地隨口問:「伯父、伯母怎麼沒來陪你?」

「他們來看過我了,剛剛才回去。」她可憐兮兮地道。

心中的懷疑一旦萌芽,她的一舉一動落在他的眼底都得經過評估,「你的傷好些了嗎?」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她纏滿繃帶卻用力抱緊他的腰的手臂,這樣子壓迫她手上的傷口不痛嗎?

「唔……」她及時申吟了一聲,「還是很痛。」

為什麼他看起來一點異樣也沒有?章智元不是要除掉風伊文嗎?難道他失手了?

「我找了個醫術更高明的醫生,他待會會來看看你的傷勢。」巫白衣不動聲色地道,銳利的目光鎖定了薑毓芳,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女人美麗的身體上不該留下醜陋的疤痕。」

待會過來看看?她的臉上疾速掠過一抹慌張。隨即迭聲道:「不……不用了,現在這個醫生很好,他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巫白衣沒有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慌張。「反正我都已經把醫生請來了,你就讓他瞧瞧吧。」他倒要看看她能演到什麼時候。

「真的不用了!」她的語氣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嗯?」他佯裝詫異地挑起眉毛。

她立即察覺自己過於激動的語氣,連忙將語調放柔,「我……我是說不用麻煩了。」要真讓另一個醫生看了,肯定穿幫。

「可是醫生已經在途中,應該快到了。」事情的真相慢慢地清晰起來。巫白衣深沉的黑眸裏有一絲怒火跳脫出來。

彷佛和他的話相呼應,敲門聲響起得正是時候。

「請進。」

姜毓芳聞言像觸電似地鬆開手,霎時亂了頭緒。「我……我不要讓別的醫生看……」

病房的門打開來,走進一個斯文俊秀的男子。

怎麼又是一個有著碧綠色眸子的人?薑毓芳不由得一愣。

莫非他也是人狼?

「毓芳,這位是台大醫院外科主任倚仲君,讓他幫你瞧瞧。」巫白衣平板的聲音拉回薑毓芳的思緒。

倚仲君似笑非笑地上前,「姜小姐,請你躺下來……」

「我不要、我不要,你別過來!」她神色慌亂地揮舞著雙手,不讓倚仲君靠近分毫。

巫白衣好整以暇地凝娣著她,「你的手不是被伊文咬傷了嗎?這麼用力揮舞不痛嗎?」

她的動作僵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我……」

他都知道了嗎?

巫白衣的俊臉罩上一層寒霜,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腕。

「不要——」她動彈不得。

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扯掉她手臂上纏繞的繃帶,露出完好無瑕的肌膚。「你說你被伊文咬傷了?你說伊文要置你於死地?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謊言當場被血淋淋地拆穿。

巫白衣的眸子裏冒出熊熊火焰,怒極反笑。「你戲演得真好,嗯?」他隱忍著想殺人的衝動。

「我……」她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要著別人玩很開心嗎?」他輕柔的嗓音字字如刀。

她整個人縮成一團,「是章智元找上我要我這麼做的,一來可以讓你對風伊文產生誤會,二來可以乘機絆住你,好讓他能在傷心酒店動手除掉她!」她就有機會得到他了。

伊文竟差點因此而喪命!思及此,他抑制不住滿腔的憤怒,揚起手重重地給了她一巴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她讓他破例打了女人。

「啪!」

姜毓芳的臉上立時浮現五道鮮紅的指痕,恨恨地道:「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我會公開她是人狼的事實。」

一直沉默的倚仲君輕笑開來,「證據呢?」

「章智元告訴過我,人狼的成員都有著俊美的外貌、碧綠色的眸子……還有、還有急速複元的能力!」她努力地思索著。

「那都只是空口說白話,誰會信你這般荒謬的論調!」他不慌不忙地見招拆招。

「章智元可以提出證明。」

他也不諱言,「前提是你找得到他的魂魄。」

「你們……你們……」她臉上的血色盡失。

倚仲君的語調更形低柔,「我們要讓一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是輕而易舉的事,在你要公開這件事之前最好三思。」

那雙碧綠色的眸子裏閃爍著森然的寒光,讓她打從心底發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屍骨無存。

她忍不住尖叫了起來,「藹—」

**

*巫白衣陪著傷口剛複元的風伊文到屋外散步,「昨天來找你的那個男人是做什麼的?」

「經紀人,他想跟我簽約,等我傷好便要開始一連串的訓練,然後準備進軍演藝圈。」她據實以告。

「進軍演藝圈?」他緊張了起來。「你答應了?」

開什麼玩笑!伊文她光是在傷心酒店當業餘的駐唱歌手,就已經風靡了一大票女生,三不五時有人跟她告白,若是再朝演藝圈發展,竄紅是必然的結果,如此一來,他們相處的時間勢必也會減少許多,而且,肯定又會有更多的女生纏上她,不好,他反對。

「我還在考慮中。」她故意賣了個關子。

「回絕他。」他軟言道。

她睨了他一眼,「為什麼?」

「因為我不希望再有其它的事占去你的時間,不希望再有更多的女人纏住你,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他輕柔地環住她。「嫁給我,好嗎?」

她故意沉吟了一下,「我考慮考慮。」

他將懷中的她轉過身來,與她面對面,低頭抵住她的額頭,「我這麼愛你,還需要考慮嗎?」

「當然嘍!婚姻可是一輩子的……」未完的話全都沒入巫白衣動情的吻裏。

他邊吻著她,乘機將一枚戒指套進她的中指裏。

「喂……」這樣子不夠光明正大啦!

他交握住她的手指,湊到唇邊印下一吻,霸道地宣誓,「這一輩子你都逃不開我了。」

「藹—」一聲尖叫陡地響起。

巫白衣和風伊文俱是一愣。

一個年輕女孩快步地沖過來,硬是介入兩人中間,將他們隔了開來,「你、你是誰啊?不要臉!怎麼可以對我的偶像做這種不合禮法的事!」她怒氣衝衝地指著巫白衣劈頭就是一頓臭駡。

巫白衣有些莫名其妙,「你是哪位?」

他應該不認識她吧!瞧她一副護著伊文的模樣……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萱,你怎麼會在這裏?」風伊文認出她來,她是傷心酒店的常客,由口稱是她的死忠歌迷,還組了個後援會呢!

「你認識她?」巫白衣看向風伊文。

「她是店裏的常客,小萱。」她笑笑。

「伯爵,你很久沒去店裏工作,我是問了老闆娘才知道你生病了,好說歹說的才要到你的住址,」她將手上的一籃水果和一個裝滿紙鶴的玻璃瓶送上,「祝你早日康復。」

「謝謝。」風伊文收下她送的水果和紙鶴。

巫白衣才往前跨了一步,立即被她擋了下來。

小萱防他像防賊似的。「有話站在那邊說就好,不要動手動腳的。」她以風伊文的保護者自居。

巫白衣又好氣又好笑,「你憑什麼不讓我接近她?」

「別拖伯爵下水,你是同性戀,他可不是。」小萱幾乎將他當成瘟疫了,「將來伯爵會娶妻生子的,你要找對象就往圈內找。」

巫白衣的臉當場黑了一半。

他是不介意別人誤會他和伊文的關係,但是,不包括忍受阻礙。

風伊文卻忍不住笑常

「伯爵,世界上多得是漂亮的女孩子,女生的溫柔、女生的體貼、女生的多情……再怎麼樣都比臭男人好,你可別被他給騙了。」小萱轉向風伊文,苦日婆心地想將她導回正軌上。

「你說誰是臭男人?」巫白衣強忍著不悅瞪她。

她笑盈盈地攬上風伊文的手臂,「我當然不會是說伯爵,而我是女生,那還有誰?」

「小萱,他是……」

「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可是他對你心懷不軌啊!他剛剛親吻你的手指耶!」

有哪個男人會親吻另一個男人的手指?太危險了!

「夠了!」這就是他不希望伊文進軍演藝圈的最大原因。巫白衣大跨步地逼近,像拎小雞似地將障礙物移開,把風伊文撈進懷裏。

「喂喂……」小萱還想上前再將他們兩人分開來。

巫白衣伸直手臂隔出一段距離不讓她靠近,「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小萱愕立當場,「什麼?」

他不厭其煩地指著身旁的風伊文重申,「她、伯爵、風伊文是我的未婚妻,夠清楚了嗎?」

小萱無法置信地看著風伊文,吶吶地道:「你……你是他的未婚妻!」這……意味著什麼?她的腦子有一瞬間是停擺的。

風伊文看了巫白衣一眼,又瞟了瞟剛套進中指的戒指,才慢條斯理地承認,「我是。」

巫白衣滿意地揚起嘴角。

小萱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好半晌才消化剛才得到的訊息,小心翼翼地問:「你……你是女生?」可能嗎?

她點點頭。

天啊!小萱張大嘴巴,許久闔不上。

伯爵是女生!任誰也想不到俊美絕倫、風度翩翩的伯爵竟然會是女兒身!

不過,在最初的震驚過後,靜下心來想想也對,難怪這麼英竣受歡迎的伯爵一直沒有交過女朋友,原來是女孩子!

她趁巫白衣不備,繞到另一邊勾住風伊文的手臂,小鳥依人地道:「沒關係,我還是一樣喜歡你、支持你。」語畢還特意朝巫白衣扮了扮鬼臉。

「你……」他鬱悶地低吼。

風伊文則是一派的氣定神閑,「唉!你別這樣。」

他要怎麼做才能獨佔她一人?

最好是趕快把她娶回家。

***

翌日,巫宅來了一對風塵僕僕的中年夫婦。

風伊文接獲通知,自樓上走下來。「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風伊文……」她的話被打斷。

「你是白衣的好朋友,」美婦人熱絡地握住風伊文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來,「真是一表人才呢!」

中年男子笑了笑,「你別嚇著人家了。」

美婦人即是巫白衣的母親倪裳,「你說你叫伊文啊!結婚了沒?」她眼中有不尋常的光芒亮了起來。

「還沒……」在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表明身份之際,倪裳又再度開口了。

「有女朋友嗎?」

她只得乖乖地回答,「沒有。」

巫崇陽是知妻莫若夫,「老婆,你又想牽紅線了?」

風伊文根本沒有表達意見的餘地。

「當初我們是想撮合白衣和Amy,哪知道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還讓Amy白跑了一趟,真是過意不去!而你不覺得這麼英俊瀟灑的伊文和她很相配嗎?」

有好的對象她當然得替Amy留意了。

「再怎麼相配也得他們年輕人看對眼啊!」巫崇陽一向實事求是。

倪裳的注意力又回到風伊文身上,「伊文啊,你不會拒絕伯母的好意吧?Amy真的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兒哦!只要見過面,你一定也會喜歡上她……」

「我反對。」抗議聲來自門口。

本來在開會的巫白衣一接到消息,二話不說丟下開到一半的會議馬上趕回來。

倪裳回頭瞪了兒子一眼,「你這人倒也奇怪了,當初我要你娶Amy為妻,你說你有女朋友了,所以解除了婚約,這也就算了,現在我要把Amy介紹給別人,你又來反對個什麼勁?」

風伊文聳聳肩,「我沒機會說清楚。」

倪裳狐疑的目光遊移在兒子和風伊文之間,忽然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氛圍,心猛地蕩了一下。

巫白衣坐進風伊文身旁的位子,順手攬住她的腰,「爸、媽,我跟你們介紹,她是我的女朋友風伊文。」

他們惟一的兒子竟然是同性戀?

巫崇陽和倪裳俱是愕祝

倪裳先回過神來,臉色鐵青地道:「你們馬上給我分手,白衣你今天就跟我回美國,不准再踏上臺灣一步。」她對同性戀並沒有偏見,只是她無法接受惟一的兒子是同志,她還想抱孫子啊!

「媽,你聽我說,伊文她是女的……」

女的?同志的受方就跟女的差不多……天啊!她快要昏倒了。「夠了!不要再說了,如果你不照我的話做就是不孝!」

「媽……」

看來要舉行婚禮,巫白衣還得先說服父母親相信風伊文是女人才行。

《全文完》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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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唐狼話楓小扁

「人狼再度出沒于南臺灣一帶,請各位民眾出門一定要頭戴安全帽、手持打狼棒,且時時提高警覺,一發現狼蹤立即通報新月派出所,必有重賞。」以上是本報記者唐小扁在南臺灣為您所作的報導。

人狼出沒?呵呵!沒錯,近來孤家寡人、小姑獨處的人狼一族,紛紛按捺不住地想在這雷雨交加、地震頻傳的六月天出籠,趕搭六月新娘(郎)的蜜月列車。

唉!也難怪人家紅鸞星動啦!自慕×那小子將人狼傳說的故事告一段落之後,其它的狼渣……嗯,是其它的落單人狼都以為自己的情事沒著落了,所以當徐姐下了「寫人狼的情事」這道聖旨時,狼渣們……呃,人狼們莫不卯足了勁搔首弄姿一番,所求的就是能雀屏中選,成為此次的最佳男女主角。

所謂「好運的得電視,壞運的得火柴盒」,風伊文雖為一介女流之輩,但,為了自己的幸福自是當仁不讓,而未出線的其餘狼渣……呃,人狼們就請眾家小哥小姐們多多給予支持及鼓勵,讓他們還有機會出來露一腿嘍!

「小扁,序寫好了沒?十分鐘到了。」×楓那沒良心的小子在一旁催促著。

「喂喂,你很『酷刑』耶!雖然小扁一向被尊稱為快槍手,但也沒厲害到可以十分鐘就寫好,況且,小扁現在可不是普通的身體,你竟然膽敢催我?」小扁摸摸肚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式。

「是是是,你最大,麻煩請儘量寫快一點,可以嗎?」慕×放柔了語調。

「這還差不多,不然,要是嚇著了我,你可擔待不起。」嘿嘿!除了上回手開刀之外,沒有比此刻更得意的時候了。

「宜純也有份,是她說十分鐘的。」×楓發揮本性,要受苦受難也得拖個人來當墊背的。

「哦!宜純是嗎?」呵呵!小扁不懷好意的奸笑起來。「慕×,聽說你在為下一本書尋覓寫序的人選?」

「是阿是啊!」×楓點頭如搗蒜。(這是他最喜愛用來荼毒別人的事。)「我聽說宜純人最好了,她肯定會為你兩肋插刀,在所不辭。」小扁笑得更加燦爛。

「對喔!常跟宜純情話綿綿,卻忘了可以請她幫我寫序一事。」慕×恍然大悟。「那就決定了,下本書的序就交給宜純來操刀!」

「好聰明,如果你忘了的話,屆時我會提醒你的。」宜純啊宜純!你可不要怪小扁無情唷!

「呵!我才不會忘了。」×楓開心的手舞足蹈。

當然了,小扁替慕×解決了寫序人選的難題,他當然快樂了。嗯……三十分鐘到了,小扁也該告辭了,眾家小哥小姐們要支持×楓喔,還有,敬請期待下回的焦點人物——宜純大美女!

哈哈哈……楓神榜3慕楓唉!雖然我在最最最(乘以N次方)後力期限內火燒屁股地交出稿子了,但是,我還是不怎麼高興說,因為照慣例,我又是最後一個交稿的人,這……這真是……這叫我怎麼高興ㄉ起來嘛!

上一本《雙面女傭》出書不久後,這在英國ㄉPipi就在留言版上問我,「ㄚ楓,在合作風騷女傭ㄉ四個作者裏,你是不是最後一個交稿的?」

這……這真ㄉ是我胸口永遠力痛啊!

這也不是我願意ㄉ呀!

天吶!難道……難道我是天生屬烏龜ㄉ,所以龜速是我的天賦?(希望徐姐和眾家美麗ㄉ編輯看到這裏不要想扁我啊!)難道真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所以,我總是得花比別人多ㄉ時間來寫好稿子?(唐小扁插話,「如果他這麼想能讓心情好一點,那大家就將就一下唄!」)原本我打算將人狼裏ㄉ風伊文晾在一旁涼快涼快,短時間內沒打算要交代她ㄉ情事,(雖然記得她ㄉ讀者們還不少,我仍舊想皮皮地給他賴掉。)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新月裏ㄉ天當然是徐姐和陳大哥啦!)某天,徐姐又來了一通關照ㄉ電話——「慕楓啊!你ㄉ人狼傳說裏不是還有人沒交代嗎?」

我筆下ㄉ每一個系列都嘛有人沒交代,ㄏㄏㄏ……(乾笑中)我很納悶,「對啊!就風伊文嘛!」早八百年前的事了,徐姐怎麼突然心血來潮問起?

「最近有一個三本的套書企畫,你就寫風伊文ㄉ吧!」徐姐很是阿莎力地下了這麼一道懿旨。

「可是……」捺ㄟ安呢?

徐姐ㄉ聲音聽起來好象很愉快,「快點寫喔!六月底要出書。」(眼泛淚光、側躺在地上的慕臭頭哀怨地道:「逼迫我大概是徐姐ㄉ休閒活動了。」)可憐ㄉ慕臭頭只好乖乖地照做,趕緊將快要凍成人狼棒棒冰ㄉ風伊文抽出來解凍、微波,然後就是好料上場嘍——請大家慢用!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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