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裴小釵，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犯下這種叛國縱囚的大罪，身為警務人員的我真為你感到羞恥。”才一被抓回警局，署長皮耶立即對著小釵開罵。他沒想到這個小釵竟然幫著竊犯潛進凡爾賽宮偷東西，讓他一張臉氣得比煮熟的暇子還紅。
“署長，不是我在包庇犯人，而是我們放在羅浮宮的‘所羅皇’鑽石本來就不是我們法國所有，是我們有錯在先，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抓人，該丟臉的是我們呀!強佔別人的國寶。”小釵在得知“所羅皇”的真正由來後，振振有辭的說闃。
署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我問你，你是法國人還是他們那小不拉幾國家的人，不管怎樣，從我們國家拿出去的東西就是叫做偷，沒什麼理由好辯。要怪就怪他們的祖先不爭氣，被我們奪走是他們本身的問題，這種歷史冤案不要在我面前說。”
“你說話客氣點，我祖先和國家惹到了你是不是?這是非自有公論，反正我有的是證明，那件寶物是我們的國寶，我沒告你們就很不錯了，還想要起訴我，你們兒都沒有!”天傑也沖著有確鑿的物證可以證明自己的立場，所以毫不客氣地對皮耶發飆了起來。
“混蛋，你們這一對不要臉的東西，偷了國家的一級寶物還這麼厚顏無恥的為自己瞎狡辯，看來我不要求法律給你們從重量刑，你們是不會認罪的。”他對兩邊的警員命令道：“行將他們押下去，然後跟新聞媒體發佈消息，說偷寶物的人已經被我們抓到了，大夥兒可以暫時休息了。”
全域的警員聽到這項消息，莫不露出天降甘霖的表情，只有天傑和小釵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看著皮耶。他們不相信皮耶真會就這樣對他們定罪，而小釵更覺得心寒，這個人是她大伯嗎?他只為了快點領賞，竟然如此殘酷的對待她，真是利欲薰心，連親戚都可以不要了。
“署長，你真的忍心這樣對待我?”小釵以憎恨的眼光凝視著他。如果父母現在在國內的話，也許還有辦法保她，但現在若是連自己的大伯都不願意幫她“不要這樣，愛情中沒有誰對準錯，只有誰是心甘情願，誰是不情不願，我想只要是心甘情願去做的事，就是值得的事。更何況，要是真的沒有你，我也不可能進得去的。”現在不是攬什麼責任在身上的時候，小釵只願兩人真能化為比翼鳥，雙雙飛到天涯海角的無人國度去開闢一處屬於他們的小天地，生兒育女……
“那我能娶你為妻嗎?”
這算是正式求婚嗎?小釵心理想著。
“讓我為你套上我的求婚信物，好嗎?”天傑吃力的將手伸到小釵的牢房外，一枚純銀的戒指亮晃晃的出現在小釵的面前。她雖遲疑了一下，但心中其實早已默許。
“我願意!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就算是一天一夜我也願意。”小釵伸出手指，讓天傑將戒指慢慢滑進她纖柔的指上，這場自我完成的婚禮，讓兩人在即將接受不公的法律誣害前，慶倖還能擁有屬於兩人的美好世界。
“真想抱抱你，聞聞你的發香。”
天傑握著她的手，兩人一整夜都陶醉在不用顧忌其他瑣事的時光中，而小釵也將手讓他緊握在手心內。這一夜，他們一直暢談到天亮，一點也沒有身在監牢中的感覺。也許，不要刻意去想它，還會有線睹光吧!
***
在幽暗的大牢裡，根本分不清日夜，不知不覺也過了一個禮拜。天傑和小釵的身體早就在營養不良的情況下，漸漸的力虛氣竭。特別是小釵，她自從回到法國後，整個神經便處於緊繃的狀態，飲食也失常，加上這一個星期的牢獄之災，更是讓她的身子、氣色一天比一天還差。
“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良知，這些伙食拿去喂狗還差不多，你去給我叫你們那狗屁署長來，我要問問他，這是我們的待遇嗎?怎麼說我也是一國王子啊!”天傑雙手抓著牢房的鐵欄杆咆哮著，冷眼的瞪著那些面無表情的獄卒。
“天傑哥，沒有用的，我大伯現在就怕跟我有任何關連，就算你喊破了喉嚨，他們也不會理你的。”小釵斜靠在牆角，虛弱地說著。
“也不曉得我娘和小仙姑那邊的情形怎樣了，難道皮耶真有通天的事，連我娘都無能為力。”天傑從沒有這麼沮喪過，自從他成了階下囚後，才子解自己身為貴族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小釵，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喂!你們還算是人嗎?沒看到她已經虛弱成這樣了，還不趕快找醫生來幫她治療。”天傑對著空蕩蕩的黑暗走廊狂喊著，他恨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任由小釵一個人在隔壁受苦而無計可施。
“不要叫了，我沒事的。”小釵勉強抬眼，雖然她看不見天傑為她心急如焚的臉，但是心靈的相通早就勝過一切了。
“可是……”天傑話不沒說完，兩名嚴肅的獄警便將門給打了開來。
“你們兩個可以出來了!”
“你們要帶我們去哪裡?”天傑不安的望著兩人。
“今天是你們兩人的受審日，我看八九不離十，應該是死刑吧：”這是獄警給他們的唯一訊息。
天傑腳一沉，不禁大叫：“這是什麼獨裁社會，我來要回我們國家的寶物也有罪嗎?我要見我國的大使，還有，我要找我的律師。
不管天傑再如何的掙扎，無情的枷鎖仍緊緊銬在他手上，小釵也在女警的攙扶下，走出關了兩人近一個星期的黑牢。為什麼武家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天傑一直不明白的道理，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嗎?
***
在法國的最高法院外，一群群守候在外的記者爭相拍攝盜取羅浮宮及凡爾賽宮寶物的神偷真面目，尤其在確認是中亞小國家的一位王儲後，這樣的新聞更是可以炒翻天，每家報社及電視新聞媒體皆以頭條新聞刊出或播出。
其實，武仙襄及小仙姑是在法國政府遲遲不肯將簽證發下的情況下，只能在國內空著急，雖然已經聯絡了各個重要的政要關說也動用女王的職權，但是這件引起世界一片譁然的世紀大新聞，卻是沒有一個夠分量的人敢替天傑說話。
一切的局勢都對兩人極為不利，特別是小釵，身為警務人員卻知法犯法幫助嫌犯，這樣的罪狀勢必比天傑來得更嚴重。天傑心裡也有了決定，若是法院將小釵判定死罪的話，他也會毫不考慮的追隨她而去的。若不是因為他，小釵也不會捲入這事件中的。
“安靜安靜!現在開始對羅浮宮國寶失竊及潛入凡爾賽宮欲偷取重要資料兩安進行審理。”審理此案件的法官，對這次的案件抱著審慎嚴謹的態度。
皮耶也坐在旁聽席上，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這回自己算是立了大功，當初要不是小釵陣前倒戈，說不定他早就等著升官加爵了。如今有了相關的證據，只要今天不讓那份文獻出現在法庭上，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武天傑，你是不是在三個月前潛入羅浮宮偷走‘所羅皇’鑽石，並在一星期前夥同另一位嫌犯潛入凡爾賽宮想盜取資料庫的資料?這兩件案子你承不承認是你做的?”法官清楚的列出他的罪狀。
“就是我拿的，但那顆‘所羅皇’也是我們國家的國寶，是被你們法國人在很久以前盜走的，我不過是想讓它物歸原主罷了!”武天傑正視著庭上，一臉凜然不懼的神態。
“那你呢?裴小釵，你為何要幫助竊犯偷取國家的寶物，明知這是違法的，你還加以協助，光這一點我就可以判你死罪了，你知道嗎?”法官轉了個方向，將柔頭指向小釵。
“她不是幫我，她是一位明事理的員警，她會這麼做只是因為要為我洗刷冤情。我承認起初拿‘所羅皇’鑽石是為了解開我的身世之謎，但是後來經過查，證，那顆鑽石乃是我國在很久以前遺漏在國外的寶物，那是有資料可以證明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天傑，他必須要自力救濟。
“你所說的證明是不是就是你潛入凡爾賽宮想盜取的文獻資料?”法官又問道。
“沒錯，只要有那份文獻證明，我就可以讓你們全部的人明白，最初那顆鑽石是為我們國家所有的。”天傑大蛆的向庭上提出要求，他希望法官能讓他找出這項證明，好替他們平反冤屈。
主審法官側頭問了一下身邊的議事，討論是否能傳凡爾賽宮的館長，將武天傑所說的那份資料調出來。
這時皮耶湊近官派律師，低聲說了幾句話。只見那名律師突地站了起來，大聲向法官說：“法官大人，你別聽他胡言亂語，裴小釵之所以會做出這件事，純粹是因為覬覦武天傑乃卡寶塔西王國的王儲，因此才會墜入情網與他共同犯案，這根本無關任何文)獻的問題。我只求庭上問問裴小釵是不是愛著武天傑，我想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你這卑鄙的小人，怎可用私人的感情問題來主宰一切，這是不公平的。”武天傑狠狠的朝那位發言的律師瞪去，那張臉孔他這輩子是記定了。
“肅靜肅靜!法庭上禁止喧嘩。”法官敲了敲議事槌，喝令天傑控制情緒。然後又說：“這一點恐怕是必須的，在法庭上裴小釵是有必要回答任何跟案情有關的問題。”
他將目光聚集在小釵身上，你是真的因為愛武天傑而喪失理智，才會失職並和他一起犯案的嗎?根據皮耶署長給的資料，說你們原本有擬訂一套‘天衣擒郎計畫’，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回事?’’
“裴小釵，我在問你話，你為什麼不回答呢?”法官沙啞的聲音透出威嚴，讓小釵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法庭內陷入一片沉默，每個人都屏氣凝神，等著聽小釵會如何回答法官的問題。
“我……我是……”小釵不習慣在眾目睽睽下說出這種心裡話。她閉上了眼睛說：“我愛他!”
全場頓時傳出一片譁然聲，裴小釵真的為了愛一個人，不惜把家人和自己的前途給賠了上去，這種決定是鮮少人能做得到的。
“不!她根本不愛我，庭上，她說的不是真的。這一切都是我威協她這麼做的，這是千真萬確，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啊!”天傑慌了，小釵這下可跳進皮耶的圈套中了，她這一承認，勝算也微乎其微了。
“好!既然你都承認了，那本席可以先行宣判……”法官倏然站起來，根本不理會天傑的話，準備宣佈審判結果。
這時，法庭外突然鬧哄哄的傳進了一男一女鼓噪的聲音，那音量之大，令旁聽席上的民眾也不自覺的轉頭望去。
“我這裡有一份資料請法官大人張開法眼好好檢視一遍，看看你們法國祖先是如何善待我們卡寶塔西王國的人民。”在層層法警的簇擁下，天紂跟梅仁杏赫然出現在法庭內。
“你們怎麼可以擅自亂闖法庭，警衛，快將他們趕出去!”皮耶首先發難，這緊要關頭，若是就這樣被他們挽回頹勢，那所有的心血不全白費了。
“這裡是法庭，不是你的警政署，皮耶署長，請你尊重一下我。”堂上的法官鐵面無私，不因他是高級警官便任由他在此發號施令。他轉向議事人員：“先將他手中的檔呈上來。”
天紂自信奕奕的將文件交由議事人員。
幾分鐘後，法官看完資料，面色凝重的宣佈：
“此案疑雲重重，必須擇日再審。”
“不可以!不是已經要定案了嗎?為休要擇日再審?”皮耶的抗議顯示出天傑和小釵的罪行將有護得平反可能。
一聽見法官的宣佈，天傑和小釵莫不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真是謝謝你們了。對了，你們是怎麼拿到資料：的?”天傑拍子拍天紂的肩膀。“沒想到我做不到的事你能幫我完成。”
“我的身手也錯，不要小看我好不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凡爾賽宮，有什麼了不起的。”天紂自鳴得意了起來，他從小就一直被天傑比下去，這回他救了天傑，可說是揚眉吐氣。
“你們不是被那群法國大兵追捕嗎?他們有沒有傷害你們?”小釵虛弱的問了他們一句。
“就憑那些法國笨大兵!?我們三兩下的功夫就擺平他們了，還搶了他們的飛機呢!”梅仁杏也沾沾自喜，這份功勞可不能讓天紂獨享。
小釵自此才松了一口氣，但也因為整個人鬆懈下來，所以全身的力量一潰，不自覺的昏厥了過去。
…陝將她送到醫院，她這一個禮拜一直在煩惱我們的事，所以沒吃什麼東西，趕緊送她去醫院。”天傑情急地叫著左右的法警。
一干人匆匆忙忙的將小釵抬了出去，天傑也陪伴在小釵的身邊，他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了。
***
補充了營養之後，小釵的氣色才漸漸轉好了起來，這兩天天天傑衣不解帶的陪在她身邊親侍湯藥，那份親密連梅仁杏看了也不禁嫉妒了起來。
“這個署長真是缺德，連自己的侄女也這樣對待，是不是人啊!”梅仁杏看著被折騰得不成人樣的小釵，不禁替她叫屈。
“這麼漂亮的女孩瘦成這樣，真是可惜。”天紂也說道。
“天傑哥……”一聲囈語傳來，讓天傑的心為之一蕩。
“小釵，你覺得怎樣?別怕，我在你旁邊。”天傑握住她的手輕聲問著。
小釵緩緩地睜開了眼，一張開眼，天傑的臉立刻映入瞳眸內。“我們的官司……”她心裡還是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沒事的，我相信司法會還我們一個公道。”他完撫道。
“要是這樣就太好了，我們就再也不用受到世人不平等的對待了。”她略顯蒼白的兩頰，也漸漸恢復紅潤。
“如果天紂帶來的文獻能讓我們無罪釋放，我就帶你到加勒比海最美的一座島嶼，那裡有潔白的海灘，有晴朗的天空，還有美妙的音樂。到時候我們就在土著的優美歌聲中徜徉在星空下，你說好不好?”天傑勾勒著那一幅幅美麗絢爛的畫面，也勾起了小釵的一抹微笑。
“嗯，真希望能泡在涼涼的海水裡，抓些白色的沙，喝著沒有污染的椰子汁，那該有多好啊!”她望向天花板，幻想著從貝殼中聽海濤的呼喚。
“會的，我們就快要實現這夢想了，你也要快點恢復體力，否則我可不負責背你去哦!”天傑笑著鼓勵她，他有把握兩人一定能熬過最後一個關卡。
在小釵點了頭之後，這時天紂和梅仁杏又劈哩啪啦的跑了進來，腳步聲之大，不免又要引起天傑的斥駡。
“跟你們講過幾遍了，不要發出那麼大的聲音，為何總是說不聽呢?”
“老大，我剛剛在醫院外聽說今天下午就要審理我們的案件了，據說我們那份文獻資料確實記載那‘所羅皇’是我們卡寶塔西王國所有的，若是消沒有錯的話，下午的判決，我們可以說是贏定了。”天紂眉飛色舞的說著，他實在是太開心了。萬一這件案子一直追查下去的話，恐怕他這個偷鑽石的共犯也難以脫身的。
“照你這麼說，這件案子我們應該有百分之九十的勝算羅?”小釵突然像充了電似的坐了起來。
“是百分之十九十九啊!”天紂比了個v字形的手勢。
“我就說嘛!老天還是有眼的。”梅仁杏依在天紂的身邊，兩人宛如是夫妻般，讓小釵和天傑覺得他們真像是一對稱頭的歡喜冤家。
“不要老是跟我靠得這麼近，行情都被你破壞光了。”天紂不是討厭梅仁杏，只不過，她的年紀比他大，他才不是那種有戀母情結束的怪胎呢!
“這麼看來，我們的努力終於有代價了。”天傑親吻一下小釵的額際，小倆口看來已經掃除一切的陰霾，仿佛已見到黎明的那道希望之光了。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親愛的，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夢。”小釵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目前的心境，她一直不敢去設想的美好畫面終於出現的眼前了。
“先說好，回去之後，我們可要通宵打上三天三夜的麻將，好好的賭個你死我活。”天紂死都改不了本性，我就愛賭。
“武天紂，你要是再在小釵的面前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就先砍了你的手，看你要怎麼賭。”
天傑說完，全部的人都大笑了起來。這和樂的一刻，相信是他們企盼已久的溫馨結局吧! |
匿名
發表於 2017-7-14 01:39: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