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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半年後——
月白風清的秋夜,祝壽的賀詞從燈火通明的大廳裏不斷的傳出來。
平日靜謐的卓家大宅今晚冠蓋不絕,門口停滿了高級轎車,登門的賓客衣冠華麗,都是為了家財萬貫,政、商關係良好的卓顏凱的七十大壽而來。
一身削肩粉紅禮服的卓馨寧在客廳的一隅,看著爺爺卓顏凱,精神矍鑠,熱絡和圍繞在他身旁的親友及賓客寒喧。
「馨寧!」一名英俊的男子叫住她。
卓馨寧轉頭瞅向叫住她的人,「振宇……」見到未婚夫陳振宇的身影,她不知為何的緊張起來。
陳振宇和卓馨寧是青梅竹馬,在兩年前,也就是卓馨寧二十二歲的那一年,他突然開口向她求婚。
陳振宇是她爺爺朋友的孫子,長得高大英俊,一直以來便是她們卓家孫字輩這群小女孩心儀的偶像,所以當陳振宇開口求婚的對象不是和他較親密的堂妹卓姿玲,而是她時,那股受寵若驚的欣喜,讓她點頭答應。
陳振宇走向她,一雙大手按住她裸露的肩頭,臉上掛著笑意,「你怎麼躲在角落?我還沒去向爺爺祝壽,等等陪我去好嗎?」
英俊的他,不僅是卓馨甯的未婚夫,也是個活躍在演藝圈的男影星。
卓馨寧不安的看著擱在她肩上的大手,「嗯!」
不知道為什麼,她愈來愈不喜歡陳振宇接觸她的身體。
可是,陳振宇是她的未婚夫,討厭他的碰觸,嚴重的困擾著她。
唉……從半年前那一晚起,一切都不對了……
「馨寧,你怎麼了?是不是人不舒服?」陳振宇察覺到她神情忽然低落,拉起她的小手,擔憂的問。
「喔!沒有,我人很好。」卓馨寧趕緊出聲否認,並把手從他的大掌裏抽出來。
「沒有就好。」陳振宇松了一口氣,接著把他今晚的目的說出來,「馨寧,我想跟你說,我們兩人的婚事不如趁今晚向爺爺提起……」
本來他並不急著結婚,畢竟結婚對他在演藝圈的人氣或多或少會有影響,可是這一段日子以來,他發現卓馨寧似乎對他熱情不再,想要成為卓家乘龍快婿的他,不免有些憂心仲忡。
說他因為愛上卓馨寧所以才娶她嗎?其實並不是。娶她不過是他家族的意思,他們家族企業這幾年下來,經營不善賠了不少錢,如果娶個富家千金可以舒解家族財務的困境,有何不可!
再說,別看他目前紅得發紫,炙手可熱,可能不到半年又有一個被捧出來的偶像明星取代他,因此,他為自己盤算,將來人氣轉淡,退出演藝圈之後,至少還能以孫女婿身分去插手管理卓家的企業。
至於為何挑中卓馨寧,除了她是卓顏凱所有的孫女中最漂亮的一位之外,嫺靜的她也是卓顏凱捧在掌心呵護的孫女。
只要他跟卓顏凱說一聲,極寵愛孫女的卓顏凱敢不照辦嗎?
卓馨寧呆愣住,杏眸盯著他,「你要向爺爺提起我們的婚事?」因為驚惶,她的音量不由自主的提高了。
陳振宇沒感覺出她的驚慌,自顧自的說下去,「對啊!我們都訂婚兩年了,按你爺爺的意思,我們訂婚兩年後,就可以準備婚禮了。」
經他的提醒,卓馨寧猛然一驚,「對……好像是這樣……」
她的爺爺卓顏凱在意她年紀輕,生怕她是一時衝動沖昏頭,所以要求他們先訂婚,等到她大學畢業後再論及婚嫁。
卓顏凱的用意是希望他最疼愛的孫女卓馨甯能在兩年後,看清楚她和陳振宇不論在個性或生活上其實差異滿大,並不適合在一起。
是沒錯!她已經大學畢業,是該考慮兩人的婚事了。
可是,為什麼她一點興奮、期待的感覺都沒有?反而還覺得心煩……
沒看出她的眉頭深鎖,陳振宇高興的拉著她的手,「走!你現在陪我去找爺爺吧!」
*** **** *** **** *** **** ***
卓馨甯滿心不願的隨陳振宇走到爺爺卓顏凱的面前。
卓顏凱這時候和一名來祝壽的男子聊天,他眼角余光看見孫女和她未婚夫,揮手招他們來,「馨寧、振宇,你們來了,來和爺爺的朋友駿皇見見面。」
他們聽話的走到卓顏凱的面前。
夏駿皇背對著他們,他微微一笑轉頭,十分好奇卓顏凱孫女的模樣。
「是你!」這女孩的長相,引得夏駿皇驚詫萬分。
映入眼簾的,竟是他尋覓均未找到,以為從人間蒸發的倩影。
卓馨寧全身一凜,花容失色。她作夢也沒想到爺爺的朋友竟是奪走她貞操的男子!
怎會是他!卓馨寧驚駭的往後退一步。
相較卓馨寧的惶恐之色,夏駿皇則顯得欣喜若狂,眉飛色舞。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就在他要放棄繼續尋找她時,她俏麗的容顏,竟然出現在他眼前。
哈哈!太好了,天助他也!這次他絕對不會讓她在他眼皮底下溜走。
「怎麼了?你們認識?」陳振宇嗅到不對勁,驚訝的瞳眸輪流在卓馨甯到夏駿皇之間打轉。
「喔!沒有!」搶在夏駿皇回答之前,卓馨寧趕緊否認,她看到夏駿皇嘴角噙著一抹怪異的笑意盯視著她,「我沒看過他!」
她悄悄望入他的眼底,發現他指責她說謊的眼色,羞愧的垂下臉。
「是嗎?」陳振宇狐疑的問。
「你在懷疑什麼?振宇。」卓顏凱對陳振宇把場面弄得緊張感到不滿,口氣不乏斥責,「駿皇是我朋友的兒子,今天來給我拜?,有什麼不對!」
卓顏凱並不喜歡故友的孫子,一方面是不喜歡他的演藝事業,另一方面是他善變、輕浮的性子不討他的喜歡。
「對不起!爺爺。」陳振宇不敢和他爭辯,趕緊道歉。
卓顏凱不去理睬陳振宇,開心的介紹卓馨甯給夏駿皇認識,「駿皇,來,這個是我孫女馨甯。」
卓顏凱會認識夏駿皇,是因為幾十年前他被開除的員工綁架,幸好靠著夏駿皇的父親夏宇天的幫忙,才脫困撿回這一條命。
當然,夏駿皇的黑幫能漂白成功,成為做正當生意的企業,也是仰賴商界大老卓顏凱幕後指點。
所以沖著這份友好,即使外界仍認定有黑社會背景的夏駿皇不宜結交,他仍然可以在這個上流社會聚集的宴會裏,堂而皇之的登門拜?。
「馨甯小姐,你好,我是夏駿皇,是卓老爺朋友的兒子。」他客客氣氣的向卓馨寧問好,但是那雙深邃的合眸卻是不老老實實的在卓馨寧身上打量。
原來她是卓老的孫女,難怪在救她的附近找不著。
問她認不認識他,她居然敢謊稱兩人不認識。對她急於否認的神態,他不怒,反而在心裏偷笑。
不過,她還真美,一頭如黑絲絨般的長髮披在肩上,粉色的晚禮服襯出她珍珠白的肌膚閃現光澤,臉上薄薄的困脂把曼頰給染上酡紅,羞怯的美眼晶瑩閃亮,豔如玫瑰的朱唇……
夏駿皇所有的眼光都移不開,定定的在她身上流連。
「呃……夏先生,你好。」險些沉溺於他魔魅般的凝視,卓馨寧回神後,立刻回以問候。
真的是他,這個叫夏駿皇的男人,是她第一個男人沒錯!
他是一個五官鮮明,很好看的男人,同時也是個很有男人味的男人。那一晚,因為她被下藥,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所以並沒有很仔細端量高大的他。
現在,能清醒的打量他,她便好好的看他。雖然西裝筆挺,可是仍掩飾不了他身上的颯爽豪邁,尤其是他那對黑白分明的星眸,不僅漂亮,也十分的狂野和勾人。
呃……對了,他怎麼可以用這種像野獸的目光似的盯著她不放,仿佛要把她……給吞下去。卓馨寧因為他的狂野不羈,面紅耳赤的垂下臉。
卓顏凱不知道這些年輕人私底下暗潮洶湧,繼續介紹陳振宇給夏駿皇認識,「駿皇,這個是馨甯的未婚夫,陳振宇。」
「你好,夏先生。」陳振宇接著卓顏凱向夏駿皇打招呼,覺得他望著卓馨寧的眼神好詭異,不禁多瞥看他幾眼。
夏駿皇猛然抬高眉毛,「你好,陳先生。」
這男人是卓馨甯的未婚夫?他經營的事業有涉及到娛樂事業,所以他知道陳振宇是目前家喻戶曉的男影星。
沒想到這個把貞操給自己的女人竟然訂過婚!夏駿皇極力隱藏內心的怒火。
夏駿皇殺過來的目光淩厲,讓卓馨寧惶惶不安的抬起臉。
他那目光分明在盤問她,為何有未婚夫不告訴他?更進一步,她還覺得他的目光也在逼問她,有沒有和這個男人上過床?
當然沒有!他們兩人一直謹守著爺爺卓顏凱的交代,不可以在婚前發生關係。
可是,這不幹他的事。卓馨寧悻悻然的別開臉。
夏駿皇看見卓馨寧不滿的小動作,嘴角微微撇下,「馨甯小姐和陳先生兩人訂婚多久了?什麼時候可以讓人喝杯喜酒?」你不想說,我不會開口問嗎?
「我和馨寧訂婚兩年了,如果爺爺同意的話,我們打算這半年內就結婚。」正愁著不知怎麼開口向卓顏凱提起婚事的陳振宇,一聽見夏駿皇的問題,喜孜孜的回覆。
他立刻轉頭望向卓顏凱,想聽聽他對兩人婚事的態度。
「如果馨寧同意的話,我當然沒有意見。」卓顏凱雖不喜歡陳振宇給他不穩重的感覺,然而,如果他心愛的孫女仍喜歡他的話,他也莫可奈何。
聽到卓顏凱的回答,陳振宇差點開懷的笑出來。馨寧當然願意,這兩年相處下來,她很少對他說不!
他正要感謝卓顏凱的首肯時,冷不防的被夏駿皇給插話進來,「馨甯小姐才幾歲?這麼年輕就嫁人,不嫌太早了嗎?」
管她是不是有婚約在身,他可不會悶聲不響的看他決心要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妻子!
陳振宇聞言,幾乎要衝口而出罵幹你屁事,不過卓顏凱在場,再加上夏駿皇看來不好惹,他不敢冒犯,只好硬生生的把話給吞下去。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其實,我很不舍馨寧嫁出去,我這六、七個孫女中,就數馨寧最乖巧、最柔順,最讓我喜愛。」卓顏凱點點頭,同意夏駿皇的話。
「爺爺……」聽見卓顏凱這麼說,卓馨寧孺慕的眸光轉到他身上。
「乖,馨寧,我知道你嫁人後,不會忘記爺爺的。」卓顏凱憐愛似的拍拍孫女的手臂,表示知道她的依戀。
「好了,你們年輕人去玩玩吧!我去向一些老朋友寒暄、說幾句話。」他忽然振作精神,轉頭對卓馨寧說:「馨寧,今晚你替爺爺好好招待駿皇,把他帶去認識你那些姊妹、兄弟。」
他很喜歡夏駿皇這個年輕人,所以特別交代孫女。
「呃!這……好的……爺爺。」卓馨甯強力的掩飾心裏的不願,答應卓顏凱。
*** **** *** **** *** **** ***
儘管不太樂意和夏駿皇相處,卓馨甯還是聽從爺爺的意思,帶領他一一認識他們卓家的每一個成員。
他們在二樓的走廊遇到卓姿玲,「夏先生,她是我堂妹卓姿玲。」現在就只剩最後一位堂妹卓姿玲還沒介紹認識。
「姿玲小姐,你好。」夏駿皇笑盈盈的看向長得頗為豔亮的卓姿玲。
真可惜……美是美,但那一雙尖銳的眼睛好像會攻擊人一樣,破壞了整體五官的姣好。
「你好。」卓姿玲不羅唆,打量夏駿皇幾眼,撇開去看向卓馨寧,口吻欠佳的查問,「振宇大哥呢?你是不是把他給冷落,然後帶這個男人到處跑?」
在她心底,有可能成為堂姊夫的陳振宇更重要。
卓馨寧面泛羞紅,沒想到小她幾個月的堂妹貴當著夏駿皇的面,出聲斥責她冷淡了未婚夫。
她偷偷觀察夏駿皇的反應,卻見他一臉好笑的看著她們兩人。
夏駿皇臉上的取笑,讓卓馨寧忍不住反駁堂妹,「是爺爺要我帶夏先生認識大家,我不是刻意冷落振宇!」
「是嗎?」卓姿玲斜睨她一眼。
那麼你幹嘛占著振宇大哥不放?深愛陳振宇的卓姿玲對卓馨甯能佔有陳振宇十分嫉妒。
都是爺爺偏心,才讓振宇大哥從不考慮選擇她!
「算了,人我認識了,我去找振宇大哥。」她心中有更重要的陳振宇,一說完,連一聲禮貌的招呼都不說,頭不回的離開。
卓馨寧緊握的拳頭放在腰部,氣憤的瞪著堂妹驕傲的背影。
自從陳振宇選擇她做未來的另一半,這個性子倨傲的堂妹就不曾給她好臉色過。
她何必這樣對待她?要是振宇喜歡的是她,不用她刁難,她會很願意的讓出。
卓馨寧並沒有發現在她內心裏,未婚夫陳振宇愈來愈不重要了。
「嘻嘻……」被她給晾在一旁的夏駿皇突然在她身後笑了起來。
卓馨寧臉色愀變,緩緩的回頭看向會教她頭皮發麻的男子。
天啊!怎麼可以忘掉他這個威脅!卓馨寧出自下意識,拔腿就要跑。
「慢著,你要去哪里?」夏駿皇手腳俐落的阻止她逃逸的行動。
被困住的卓馨甯回頭看向被他扯住的手臂,顫著聲音道:「我、我……」
夏駿皇一手將她扯進自己的胸懷,摟著她的細腰,「這次,我可不會讓你逃開!」
真香!他鼻子用力吸聞由她身上散發淡淡幽幽的鑿香。
什麼叫這次?
「你說什麼?」卓馨寧拾眼驚望著他,「放開我……」她手腳掙扎著要逃離他的胸口。
夏駿皇制止她的妄動,聲音字字清晰的回蕩在空氣中,「還在裝傻嗎?我知道半年前,出現在暗巷被我救走的女子就是你!」
好不容易,沒外界的干擾,可以明白告訴她,他所知道的事實。
卓馨寧登時臉色刷白,差點腿軟的倒在他身上,「你、你……」
她真笨,以為他會在知道她有婚約後,故意忘掉這段往事嗎?
夏駿皇發出奸笑聲,故意壓低臉,將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耳畔,「我不僅知道那天晚上是你,我還知道你漂亮的禮服下藏著什麼……」
不知輕薄的話是故意激怒她,她揚手就要摑他耳光,「你無恥!」
夏駿皇在半空中攔截她的手,「更無恥的事,等一下會讓你見識到。」撂下恫嚇的話後,挾她抱進最靠近他們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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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間大書房卓馨寧來過無數次,而且也很喜愛待下,不過都不曾像今天一樣,給她一種恐懼的感覺。
她很清楚這不是書房曾發生什麼鬼怪、難以解釋的怪異現象,純然是因為眼前男人的關係。
夏駿皇一進書房就放開她,她逃命似的跑到沙發的後面,和他保持一段距離。
卓馨寧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出聲斥喝,「你想幹什麼?這裏是我家,你要是敢對我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我就喊救命。」其實心裏實在很害怕他膽大到不在乎樓下賓客眾多。
「我會想幹嘛?你想太多了!」夏駿皇佯裝無奈的聳聳肩,走到她對面的沙發坐下來,拍拍他身旁的位子,以輕鬆的口氣催促著她,「來嘛!你也坐下,我不習慣和人站著談事情。」
卓馨寧被他的膽大妄為給嚇到了,固執的不肯離開原地,「我不要!我不會上你的當,而且我和你沒什麼事好談!」她只要他滾出她的生命裏。
那一晚根本就是一個錯誤,雖然她是身不由己,可是那仍是她這一生中最可怕的錯誤。
在他還沒出現之前,她自認為那荒唐的一晚,沒人會發現,她可以心安理得、言笑晏晏的面對未婚夫、家人,把愧疚和不安留在夜深人靜、她獨自一人時。
可是,他卻偏偏猝不及防的出現,這好像在提醒她,紙終究包不住火,她最想隱瞞的真相最後仍會被揪出來。
不可以,不能讓大家知道她曾墮落過,不僅會讓大家蒙羞,而且也對不起遵守爺爺叮囑,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未婚夫。
瞧她冷凝著神色,夏駿皇忙著勸說,「為什麼沒什麼好談?我要說的事和你關係密切耶!」
有股不祥的預感掠過心頭,卓馨寧抿嘴逼自己出聲提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和我有關?」
「哈!當然和你有關,因為我想要你當我的情婦!」夏駿皇朝她爽朗一笑,隨即迸出這一句教她萬分驚悸的話。
不等卓馨寧反彈他卑鄙、不道德的要求,他搶先暗示她不從所帶來的後果,笑嘻嘻的說:「你先不要生氣,如果你不肯答應,我也不敢勉強你,只不過,當有一天你哭著要我把流出在外發行的光碟片回收時,我可能愛莫能助。」
「什麼光碟片?」一道尖銳的寒意從她腳底竄上來。
「哎呀!沒什麼啦!就是我習慣在房間裏裝監視器,恰巧我們那一天在溫存的畫面被拍了下來。」夏駿皇雲淡風清的說明。
聞言,卓馨甯整張臉頓時失去血色,半張半闔的小嘴愣了老半天。
良久,她終於恢復意識,狼狽的跑向他,「不,你怎麼可以這樣!」不管三七二十一,怒衝衝的粉拳一一對準他。
該死、該死!他還留下證據。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擁有的證據會讓她無劫不復。
夏駿皇站起來,輕輕鬆松的擋開她飛來的拳頭,仍不改嘻皮笑臉,「所以說囉!我先提醒你,免得你做錯決定。」
她大小姐涉世未深,實在太單純了,哪來的性愛光碟片?別說他老大光溜溜的身子讓不相干的人看見有失面子,光是她玲瓏的曲線就讓他極不願意和大家分享。
然而,他會欺騙她,就是因為他要她!
至於為何使他做出回然不同平時光明磊落的手法,不擇手段的擁有她,大概是乍聽她要嫁人,一時之間,生恐來不及一親芳澤,才會做出激烈的反應吧!
「不要,我不會做你的情婦!」竟敢提議背叛她的未婚夫,她怒氣衝衝,毅然決然的拒絕。
夏駿皇一臉的無所謂,把她的粉拳一一撥開,「好啦!你不肯就算了,我說過我不會勉強你,你就不要再打我了。」
卓馨寧愣了愣,停下了激烈的動作,氣吁吁的問:「那麼你肯把光碟片給我嗎?」
說不定他只是跟自己開玩笑,是她緊張過頭。
「我有說給你光碟片嗎?沒有吧!」夏駿皇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扣住,像只狡猾無比的老狐狸垂涎肥嫩嫩的羔羊,「我只說不勉強人而已!」
卓馨寧呆愣住,感覺自己受騙了,羞辱的感覺源源湧現。就像那一晚,他明明說不會輕薄自己,結果卻把自己當成禁臠的摧殘……
「你太可惡了,卑鄙無恥……」卓馨寧氣結的拍開擱在她下巴的手,憤怒的拉開和他的距離。
「咦?你不是千金小姐嗎?怎麼學起市井流氓罵起人來?」夏駿皇不怕她生氣,嘲笑她突然失去禮教。
「誰教你欺人太甚,用卑劣的手段脅迫人!」卓馨寧怒不可遏的罵道。
夏駿皇忽然垂下眼,看似退一步,實際上是在設陷阱讓她跳下,「其實,我也知道這個提議對你來說,是羞辱你,不過我也不能白白的把光碟片送給你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的態度轉變太快了,反而讓卓馨寧認為他居心叵測。
「不如這樣,我也不要求你當我的情婦,只要和我上床三次,就可以把光碟片還給你。」夏駿皇大發慈悲的笑說。
「三次?!」卓馨寧瞠目結舌的問他。
和他上床三次,聽起來和當他情婦有何不同?她抑下想逼問他的念頭。
「對!就三次。」夏駿皇嬉笑著回答。
雖說他曾尋覓良久,一定要得到她,但是他更瞭解自己喜新厭舊的劣根性,他並不看好自己在擁有她以後,迷戀的情形會維持下去。
至於原先要求她當情婦,那是衝動之下貿然開口,現在細想,那不過是為了報復她消逝得無影無蹤的恐嚇。
「不,不可能!」卓馨寧斷然的拒絕。
這不是次數的問題,而是她根本不該和他有所牽扯。
因為她心底有股微弱但不容忽視的聲音告訴她,當心失了身又失了心……
夏駿皇不理會她,逕自坐下來摸摸放在茶几上的大理石雕刻紙鎮,「那麼……」視線猛然銳利的逼視她,語出威脅,「別怪我把這一片光碟片出版發行!」
見到她愀然變色,他竊喜的說下去,「你不妨替我想看看,用什麼標題較聳動,可以吸引大家的興趣,你看『豪門千金髮浪記』好不好?可以特別標明是某知名演員豪門未婚妻領銜演出……」
「夠了、夠了!你不要再說下去。」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讓卓馨寧捂住耳朵,情緒激動的阻止他。
「要我不說,可以,只要你屈服答應我的要求。」夏駿皇馬上停口,不過也立刻提出條件。
「你……」卓馨寧氣得咬牙。
他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就當你答應不是為了你自己,是為了你的未婚夫。」夏駿皇頓一頓,繼續說明,「畢竟他是個公眾人物,若是有個未婚妻和別的男人勾搭上,他不僅顏面無光,可能還會危及他的演藝事業。」
「你說振宇他……」卓馨寧一聽,大為震驚。她怎麼沒想到陳振宇的觀感和處境。
「對!你終於想到你的未婚夫了,想一想,他不是因為演紅一部戲受矚目,而是他有錢的未婚妻給他戴了一頂綠帽,讓他成為眾人的笑話。」
提起她的未婚夫,夏駿皇心底不由得泛出酸味,不過他知道拿陳振宇勒索,卓馨寧肯定沒轍。
卓馨寧仍嘴硬,「不會的,我可以告訴他那天的情形。」其實,她根本沒把握陳振宇會相信她的話。
夏駿皇輕嗤一聲,當面嘲諷她的天真,「最好他相信了以後,也能這樣對每個嘲笑他的人說明。」
不管什麼理由,平白一頂綠帽戴在頭上,是男人都不會吞忍。
卓馨甯聞言,全身一僵,「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不能!」夏駿皇斬釘截鐵的拒絕。
不僅是因為自己迷戀她在床上的嫵媚,也有部分原因是她一再的拒絕,傷害到他男人的自尊。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卓馨寧輕易的看出這個男人個性中的執意,愈是得不到,愈是要得到手的霸道。
「真的答應你的要求,你就會放過我?」卓馨寧語氣不穩的問道。
夏駿皇對她微微一笑,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她,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
卓馨寧深深的吸一口氣,心悚的迎視他懾人的精眸,「那麼我答應你。」
事到如今,她好像除了答應他,也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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