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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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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花兒 -【閑妻三缺一(大四喜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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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7 00:22:2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白冬天抬頭一望,看見冷欣坐在山水樓的窗口,她知道那個位置是他平常畫畫的地方。

他側頭凝思著,臉上帶著一種溫柔的神色,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輕輕一笑,輕手輕腳的走上樓去,絲毫沒有發出聲音來。

婢女們在屋內做著自己的事,一看見她來了,都露出微笑,在看見白冬天示意著眾人不要說話時,都甜甜的點了點頭。

白冬天手裏拿著一個東西,輕輕的定到他身後,她想悄悄的把這東西送到他眼前,給他一個驚喜。

她才剛站定,冷欣就已經回過頭來,「怎麼了?」

平常都是蹦蹦跳跳的,人沒到笑聲就到了,今天這麼反常是為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她一臉洩氣的模樣。

「你猜猜看。」說玄一點是心有靈犀,說實際一點是他從窗邊看到了。

她想了一想,「你感覺到的。」

「嗯?」他一笑,「你覺得我這麼有本事?」

「當然。」她認真的點點頭,「不論我走到哪里,你都會知道,你都會找到我的。」

她單純而傻氣的話總是令他感到一陣甜蜜,於是他拉著她的手說道:「來,坐我旁邊。」

「好。」她柔順的坐下,兩人肩並著肩,一起看著他正在繪的新作。

白冬天驚呼一聲,有些詫異的說:「這是什麼?」

「洛神。」他笑著說。

「長的好象我!」她仔細的看著,仿佛在照鏡子似的,「她是什麼人?」

「她是洛水裏的女神。」

他以曹植的《洛神賦》為藍本,畫了這幅具有連續性情節的長卷,描繪了一個人神相戀美麗而動人的故事。

白冬天聽他說《洛神賦》,一邊解釋他畫中的情節,在看見女神乘著龍輦飛馳而去,而年輕書生悵然若失,戀戀不捨的回首洛川的畫面,忍不住心中難過。

「這樣就讓他們分開了,我不喜歡。」她悶悶的說。

冷欣笑著說:「還沒有完全畫好,先別急著難過呀。」

他絕對會給兩人一個好結局的,絕不會讓人神相隔而含恨分離!

「那就好。」她露出了笑容,「我不想看到別人不快活。」

「你真傻,那只是一個故事而已。」她還真是同情心充沛,不過這也是他深愛的一點呀。

她如此善良而美好,沒有人捨得傷害她,所以在他回到畫池沒看見她,聽僕人說翠縷公主找她去說話時,也一點都不擔心。

雖然他還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麼,不過以她的好心情看來,翠縷公主並沒有為難她。

「才不是呢。」她楞楞的看著那美麗的洛水女神,「她好真實。你看她的眼睛好悲傷,她一定是捨不得和心愛的人分開。就像我捨不得和你分開一樣!真希望他們能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就像我們一樣。」

她說的輕柔,但聽在冷欣耳裏卻是有如千軍萬馬奔過似的震撼,他渾身一僵,聲音居然因為緊張而有些喑啞,「你說什麼?」

白冬天側頭看著他,無邪的明眸有些不解的眨了眨,「什麼?」

「你說……」他有些激動的握著她的肩頭,「希望他們就像我們一樣!」

像他們這樣是怎麼樣呢?他的心難以自己的狂跳,又害怕又期待的矛盾情緒快將他淹沒了。

「是呀,我說錯了嗎?」她輕快的說:「他們既然離不開,就應該要在一起才對呀。就像我們一樣,我捨不得你,你捨不得我,所以我們也會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呀。」

冷欣一愣,張大了嘴巴,腦筋一片空白。

「你怎麼了?」白冬天看他出神的傻住了,說道:「我說的不對嗎?」

「冬天!」他強自壓抑心中那股狂喜的浪潮,他知道她天真爛漫:心地坦白,心中光風霽月實在不能以世俗之見忖度。

要是尋常女子,這便是最純真的託付、一生的相隨,可是對冬天來說,有可能是最尋常的語言。她有極大的可能也對她的小乖、小威有這種感覺。

「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呀。」她噗哧一笑,「我又不是傻瓜!對了,我要給你看這個。」

她說著,一邊把一直緊握的小手攤開來,原來她手中始終握著一塊翡翠掛飾。

冷欣驚訝的說:「你哪里來的?」

跟他數月前丟失的那一塊一模一樣,不!根本就是同一塊,就連上面的掛飾都是他所熟悉的。

「皇太后給我的。」冬天說道:「她說這是一只有靈性的猴子送給她的,她一直收著,今天送我當見面禮。」

「猴子給的?」冷欣想了一想,越覺得當初在白家借住的那群人,應該就是翠縷公主一行人了。

照白一說的,住他屋子的人是個貴氣少年,那有可能是金炫儐,而他看見了冬天的畫像,所以才會……留在這裏。

他腦子想著這些關聯時,冬天已經說出來了,「你知道嗎?好巧喔,皇太后住過我家呢,可惜那天我們不在,否則就遇到了。而她說的猴子就是小威了。」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真奇怪,小威幹麼把你的東西給皇太后呢?」

她這麼一說,冷欣才猛然想到,當初白冬天曾經說過,小威好象是表示把翡翠交給了她,可是她並沒有拿呀!

原來卻是給了西州國的皇太后,為什麼小威會弄錯主人?

「我覺得怪怪的。」看著白冬天把玩著那塊翡翠,冷欣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哪里怪怪的?」

「沒什麼。」他接過翡翠說道:「我幫你換過一條掛飾子,再給你戴。」

「可這是你的呀。」白冬天雖然很喜歡,但想到冷欣先前對這翡翠的重視,她就不敢收。

「我把它送給你。」冷欣說道:「掉了這麼久,繞了一大圈卻到了你手裏,這說明你才是它的主人。」

她欣喜的笑,「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他摸摸她的頭,「收下吧,看你高興我就歡喜。翡翠雖然珍貴,但怎麼比得上你的笑容呢!」

「我也是。」她甜甜的笑著,「在我心中,一百個翡翠也比不上你一根頭髮那樣珍貴。」

冷欣哈哈笑著,拔下了一根頭發放到她的小手裏,「那我送你一百個翡翠。」

他們相視一笑,不用多餘的語言,對方的心意如何,已經很清楚了。

※※※JJWXC※※※JJWXC※※※JJWXC※※※

龍福兒這幾日都表現的很溫和,她對白冬天的親切更是讓人難以置信。

雖然大家總覺得她的柔順不大真實,但還是樂見她的改變。

想到龍福兒就要跟著翠縷公主回西州國去,眾人都覺得松了一口氣。

這一天,龍翠縷和蘇喜甄帶著龍福兒、白冬天,一起到城西的慈心庵禮佛,感謝佛祖的保佑讓她們母女團圓。

她們一起坐在寬大而華麗的馬車中,和樂融融的就像是協調的一家人。

龍翠縷似乎對白冬天在山上的生活很有興趣,聽她說著動物的趣事、采花覓草的生活及看星觀月的悠閒,臉上一直帶著微笑。

龍福兒聽得氣悶,又看娘親似乎是真心喜歡白冬天,忍不住氣打一處來,腹中的怒火燒得更旺。

好不容易到了庵門前,馬車停下了,她們魚貫的下車進庵參拜。

因為蘇喜甄常來,因此跟庵中的老尼很熟悉,還多留了一會喝茶、聽她說經。

龍輻兒是一臉的不耐煩,而且白冬天什麼都不懂,一直追問著無聊的話題。她奇怪的是為什麼娘和將軍夫人都不覺得她煩呢?

好下容易終於要起程回家了,龍福兒覺得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而白冬天居然還依依不捨的多問了老尼幾句,她不耐煩的先走出庵。

龍福兒就不相信她在馬車上等著,她娘還會陪白冬天羅唆,而不來管她。

當龍福兒踏出庵門時,突然一聲哭喊響起,一個人撲到她旁邊來,「女兒呀!我的女兒呀!娘想得你奸苦哇!」

「你幹什麼!」龍福兒看她髒兮兮的手抓髒了自己的衣服,於是火大的將衣袖一抽,罵了一句,「哪來的瘋婆子,還不快攆走!,」

這些奴才一個比一個還沒用,居然連個瘋婆子都攔不住,害她的衣服髒了。

「女兒呀!我是你娘呀!嗚嗚……」她披頭散髮渾身髒汙,連鞋子都只穿了一隻,手裏抱著一個爛枕頭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女兒呀!你們好狠心呀,拆散了我們親骨肉呀,嗚嗚……」

龍福兒皺眉罵道:「東珠!還不攆走她!」

這個瘋婆子上次也是在這裏騷擾她,真是夠倒黴的,都是將軍夫人說什麼她很可憐,叫她別計較,否則她早就叫人把她關進監牢去了。

將軍夫人一時心軟,害她今天又遇到同樣討厭的事了。

一看見嫂嫂居然又跟來胡纏,東珠嚇得臉色發青,連忙叫車夫,「阿福!把這人趕走,別驚擾了小姐!」

一聽見東珠這兩個字,東嫂子立刻靈活的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東珠?你是東珠,我認得你了!是你偷走了我的女兒,是你好狠的心腸呀,你拆散我們母女呀!」

她撲上來揪住東珠的頭髮,又打又抓的,「還我的女兒來呀!你好狠心呀!」

「快放開我,來人呀!」東珠叫著,「快把她趕走!」

旁邊的僕人連忙上來拉人,東嫂子大哭著,「女兒呀!我是你娘呀!你那狠心的姑姑、那沒良心的爹把你給偷抱走了,連一眼都不讓我瞧呀!我的女兒呀,你連娘都不叫一聲,我好想你呀!」

「瘋子!」龍福兒罵道:「把她給我趕得遠遠的,不許她再接近我!真是倒黴!」

東珠驚魂未定的呆楞著,連龍福兒說的話都沒聽見。

「你還楞著幹麼!還不走。」

「是,小姐。」

「發生了什麼事?」蘇喜甄雖然前腳才出來,但隱約聽到了吵鬧聲,好象有人在哭喊著些什麼。

「沒事,一個瘋婆子在這裏胡說八道的。」龍福兒連忙道:「不相干的事。」

她點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一頭亂髮的東珠,心裏覺得有點奇怪。

她一向精明俐落,這幾天卻常常這樣魂不守舍的,真是奇怪透了。

※※※JJWXC※※※JJWXC※※※JJWXC※※※

「這是怎麼回事呀?」白冬天有些驚訝的說。

她在冷家是客人的身分,雖然常常都待在山水樓,但是將軍夫人還是幫她安排住在掬芳齋,還給她安排了兩個婢女,只是她不習慣,從來不曾使喚她們。

她常常一去山水樓裏就忘了時間,掬芳齋反而很少回來。

現在還是因為服侍她的貴枝說有要緊的事,叫她趕緊回來瞧瞧,她才回到掬芳齋。

一進門白冬天楞楞的看著那群從西州國來的人,忙碌的捧著朱紅色的託盤,源源不絕的將各式首飾、珠寶、衣裳送進掬芳齋裏。

她忍不住問貴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貴枝說道:「我也不知道呀!是夫人的客人送來的。」

下人們只知道府裏來了不得了的客人,其他的是一概不知。

白冬天奇怪的說:「那些人是誰?」

她手一指過去,就有六名穿著打扮一樣的婢女對她屈膝行禮。

「白姑娘,她們也是金公子派來的。」另一個婢女常園忙著安置這些多得一塌糊塗的東西,根本沒空去管那六個陌生的婢女。

「這都是給我的嗎?」白冬天有點疑惑的問。

金公子就是那個皇上吧,他常常來找她說話,可是又不是跟她說話,只是盯著她瞧半天,搖搖頭又自己走了。

他給她這些東西是要幹什麼呀?

「是呀,白姑娘。這些都是金公子送給你的。還有這六個婢女,也是他送來說要給你使喚的。」

常園一邊回答一邊想著,不知道這金公子是什麼來頭,這麼大手筆,比皇帝還派頭,簡直嚇死人了。

「可是我不需要使喚別人呀,況且我也用不了這麼多東西!」真是奇怪,她越想越覺得迷糊,乾脆就不去想了,「好吧,我知道了。」

「小姐!」看她轉身要出去,貴枝連忙道:「你不留在這裏看這些東西嗎?」

「不要。」她搖搖頭,「我要去給冷欣磨墨。」

原來貴枝說是很要緊的事情,就是這種小事。白冬天不解這有什麼值得急急將她找回來的。

她才剛走到掬芳齋的小花園時,金炫儐剛好帶著李壽走來了。

「冬天。」他喊她,「喜歡嗎?」

「什麼?」她停下腳步來,一群夏末的斑斕蝴蝶圍繞著她飛舞。

「我送你的東西,還喜歡嗎?」

「我不知道,我還沒看。」白冬天老實的說。

「你為什麼不看呢?」金炫儐有點不高興的說:「你看不起我送的東西?」

她搖頭,「沒有,只是我用不著呀。」

「你沒看就知道用不著!」金炫儐怒道:「看樣子那些東西再貴重也換不到你一個笑容!」

白冬天粲然一笑,「你想要討我開心,那也很容易呀。你把冷欣的畫還給我,我知道你拿了他的東西,那是不對的,他並沒有答應讓你拿走它。」

冷欣為她畫了一幅畫,可是她卻從來沒見過,因為被這個皇帝拿走了。

李壽喝道:「胡說!我留了金子。」她只差沒說皇上當賊了,這姑娘美若天仙,講話還真是毫無分寸。

「我們不要金子。」

聽她說出我們,金炫儐怒道:「就算是我拿走了,那又怎麼樣,我喜歡他的作品那是他的福氣!你不要忘了我是什麼人,我可以為所欲為的。」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說道:「我,是一國之尊!」

「那很希罕嗎?」她一皺眉,「你這樣壞,我再也不要跟你說話了。」

「你以為你有拒絕我的能力嗎?」金炫儐語氣強硬道:「我就要回西州國了,你跟我回去。」

他送她這些東西的用意很明顯,要說是賞賜也行,要說是媒聘也行。

總之他是要定她了。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由不得你。」金炫儐說道:「我要定你了!」

「我不喜歡人家逼我,你放開我!」白冬天突然感到一陣恐懼,他那樣堅定而瘋狂的眼神讓她不安。

「我會放開你,不過不是現在。」他哈哈一笑,「或許二十年之後我會考慮!」

「我不會跟你走的,絕對不會!」

「你會的、你會的。」他堅定而嚴厲的說:「你會跟我走,只是你還不知道而已。」

她還不知道一個皇帝有多大的能力。等她發現她的心上人對抗不了他時,她就會認清這世上無所不能的人不是冷欣,而是他。

「我說到就會做到,我要帶你走,而且會除掉一切的阻礙,包括那個冷欣!」

白冬天看著他,大大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壞?」晶瑩的淚珠緩緩的從美好而無瑕的嫩臉上滑落。

她看他說話時的神情兇惡、語氣粗暴,心裏忍不住難過,就在花蔭之下,悲悲切切的哭了起來。

她具絕代之姿容,這麼一落淚,讓那園子裏花兒柳枝上的宿鳥棲鴉紛紛飛起遠避,不忍再聽。

金炫儐見她哭的傷心,心腸競也軟了,覺得自己做錯了,千不該萬不該對她口出威脅恐嚇之詞,只想對她說自己錯了,絕對不會強逼於她。

可是看到她那樣的容色,卻又捨不得放手,於是強硬的說:「別哭、別害怕。你乖乖從我,我就不會為難誰,冷欣自然沒有危險。」

「你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不怕的。」她伸手抹了抹眼淚,傲然的說:「你雖然是皇帝,可是冷欣不會怕我也不怕!就算你抓住了我,把我帶走了,我也不會怕。」白冬天堅定的說:「他會來救我的,我永永遠遠都相信他!」

金炫儐被她的神情所震,不知不覺鬆開了手,看著她昂然走開。

※※※JJWXC※※※JJWXC※※※JJWXC※※※

「炫兒!你說什麼!」

龍翠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臉上是一片難以置信的錯愕。

「兒子說的很明白了。」他堅定的說:「朕要立白冬天為後。」

他自稱為朕,那表示此時兩人是君臣而不是母子了,因此她說道:「皇上這決定會不會太衝動?畢竟皇后是六宮之首,不得不慎重呀!」

「朕跟太后說這事不是商量,而是告知,朕非要這麼做不可。」金炫儐道:「從朕見到她的畫像之後,就打定了這個主意,一點都不衝動。」

他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決定這麼做的。

「皇上,我覺得並不妥當呀。」龍翠縷憂愁的說:「冬天她心中……」只有冷欣一人呀。

「她心中有人朕知道!」金炫儐淡然道:「太后當年不也如此?心中雖有旁人,但仍嫁與父皇為後。父皇可以辦得到,朕自然也可以。」

龍翠縷一聽,含淚道:「炫兒,原來你到現在還是怪我,還是不肯原諒我。」

她就知道他根本不能接受她的事,他絕口不提,也不跟福兒親近,她早就該知道這個一向驕傲的兒子,不會那麼容易就接受她的過去。

「不,母后。」他看著她一臉的淒苦,心也軟了,「以前兒子不懂,但現在卻是徹底的懂了。」

原來愛是那樣的無可奈何,他從白冬天的神情中知道自己毫無希望,徹底的感受到那得不到愛的絕望。

可他是皇帝,他不會輕易就認輸。

「炫兒,你父皇待我很好,他真心真意的愛我,我心裏很感激他。」龍翠縷眼淚一直掉,「可我心裏,就只有一個人……你懂也好,不原諒我也罷。」她幽幽的說:「母后只求你,不要這樣對待你愛的女人。如果你真的愛冬天,就放了她吧。」

金炫儐沒再說話,他開始思考。

白冬天心裏只有冷欣一個人,只有該死的他而已。而那個該死的他,卻一點都不怕死。金炫儐當然威脅過冷欣,而且還不止一次!

但他凜然的看著他,似乎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只冷淡的說了一句,「這世上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把我從冬天身邊帶走,除了死亡,而我一點都不怕。」

金炫儐是個皇帝,可是卻深深體認到挫敗。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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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7 00:22:5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一向充滿了歡樂和甜蜜的山水樓,總會因為龍福兒的大駕光臨而染上不愉快的色彩。

每次她的造訪總會帶來各種風波,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對著氣勢洶洶,前來興師問罪的龍福兒,冷欣除了不耐還是不耐。

「真可笑。」他冷笑一聲,神情冷酷的說:「冬天有什麼理由要毀去你爹的最後作品?」

無憑無據就帶著撕毀的畫找人麻煩,會不會太輕率了一點?

「我沒有!」白冬天搖著頭,對著龍福兒說道:「那不是我做的!」

她是在冷香園見過這幅畫一次,那還是龍福兒自己拿出來的,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這幅畫了。

而且皇太后對她那麼好,她為什麼要毀掉她的畫像呢?

龍福兒冷笑道:「我的奴才們雖然大膽,可以也絕不敢碰我的東西!這幅畫原本好好的,為什麼讓你瞧過之後就毀了?」

她就不相信爹的最後作品毀了,娘親還能和顏悅色的對白冬天好!她不允許所有的人都站在白冬天那裏,尤其是她的娘親。

「或許問你會比較清楚。」冷欣道:「你來告訴我們這幅畫為什麼會毀了。」

「冷欣!你的意思是我毀了我爹的作品?故意要讓我娘傷心!」龍福兒忍無可忍的說:「你欺人太甚!」

「那也是你自找的!你好好的去西州國做你的公主就好,少用這種無聊的藉口找冬天麻煩。」

「冷欣,你太過分!你為了維護白冬天,不斷污蔑於我,你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

「龍小姐。」白冬天解釋道:「冷欣他都是為了我才會怪你,你不要生他的氣。我真的沒有撕你的畫,真的。」

「少在那裏裝天真無邪、扮可憐無辜!」龍福兒怒道:「我對你這種虛偽的嘴臉已經很厭煩了!你以為我是傻子、是瞎子,看不出來你想做什麼嗎?你巴結我娘、討好她都沒用,她是我娘!你以為她會給你什麼好處嗎?你以為烏鴉真能變鳳凰嗎?」

冷欣冷笑道:「既然冬天這麼急著要討好你娘,她幹麼去破壞你爹的遺作來惹她反感?」

「她蠢哪、她笨哪!她以為我是她的好姊妹,會替她掩飾、替她說好話,可我偏不!」龍福兒明知矛盾,但仍是緊咬不放,「我要讓大家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這位純潔無瑕的白姑娘到我屋裏四次,次次都有東西不翼而飛!誰知道是到哪里去了。」

她原本想故意藏幾樣東西起來誣賴她,結果卻意外發現自己是遭賊已久,她也不說破,乾脆就全部賴到白冬天頭上,對東珠的心虛視而不見。

「你夠了!」在聽到龍福兒毫不羞慚的指責冬天是賊時,冷欣實在忍無可忍,「你給我滾出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嫌、有多惹人厭!」

為什麼會有這麼愚蠢又不識相的女人?她要扯謊陷害冬天,至少也換個高明的手段。

「對,我是很討人厭,我是沒有她漂亮!那又怎麼樣,三十年之後她還能是這副模樣嗎?但三十年之後,我依然是個公主!」龍福兒哈哈笑道:「依然是我贏了,她輸了。」

「既然你自覺是贏家,那就滾回你的窩好好慶祝去。你用不著為了嫉妒冬天,而生出這些是非來,那只會顯得你人格卑劣而已。」

「你說我卑劣!」龍福兒大怒,抓起旁邊擺設的花瓶就扔過去,「我是高貴的公主,你敢說我卑劣!」

冷欣抓著白冬天往旁邊一躲,「是呀,你很高貴,我見識到了。」

龍福兒聽出他話中濃濃的譏嘲之意,更是怒火攻心,兩眼都要冒火了。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龍翠縷和蘇喜甄已經得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這是在做什麼!」蘇喜甄驚道:「好好的為什麼鬧成這樣?」

後天公主一行人就要啟程回西州國了,在冷家的日子不過剩下兩天而已,居然也如此的不平靜。

「娘!」龍福兒淚如雨下,撲到龍翠縷懷裏道:「嗚嗚,冷欣他為了維護白冬天,不斷的顛倒黑白,更加用言詞羞辱於我,女兒實在是忍無可忍!」

龍翠縷拍拍她的背,柔聲安慰著,「福兒別哭呀,發生了什麼事?」

白冬天介面道:「龍小姐說我把她爹的最後作品撕毀了。」

「什麼!」龍翠縷急道:「毀了?!」

東珠連忙上前一步,將盒子裏被撕成碎片的殘畫送到龍翠縷眼前,她一看差點沒昏倒。

韓燕唯一存留的遺畫,當年兩人定情的畫作,毀了……

看她臉上又悲又痛的模樣,白冬天忍不住心疼不已,輕輕的說:「你不要難過……」

蘇喜甄也大吃一驚,當年皇上下令銷毀韓燕的所有畫作,只有這一幅是公主拚死保下來的,其珍貴自然可想而知,如今卻毀了,她的痛心可想而知。

「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福兒哭哭啼啼的把事情都說了,而冷欣當然不能任她隨意栽贓嫁禍,也不斷的反駁,駁到龍福兒再也無法自圓其說,只想用哭來爭取同情。

「福兒,沒有證據不能說是冬天做的呀。」龍翠縷痛心含淚說道。

白冬天完全沒理由要毀畫呀,再說冷香園裏來去都是人,怎麼會任她進去毀畫偷竊卻沒人發現?

「娘!連你也幫她,我看到了!」龍福兒一跺腳,哭道:「我親眼看見她撕了爹爹的畫,為什麼你們還要相信她!」

「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你親眼看見這件事,我們還是第一次聽到!」冷欣毫不放鬆的說。

傻瓜才會相信她漏洞百出的說詞。

「是小姐自己撕的,我看到了。」一個稚嫩、怯怯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大家都驚訝的回頭去尋找發話人,原來說話的是小丫頭初梅。

一看見大家都看著她,她有些手足無措,一臉的驚慌。

龍福兒罵道:「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娘,這死奴才記恨我打她,所以才故意陷害我!」

蘇喜甄連忙道:「初梅,你不要亂說話呀。」

「不!我真的看到了。」初梅雖然害怕,但還是堅定的說:「小姐打我,我是很氣。要不是夫人把我調走,我絕對是熬不下去的。可是雖然這樣,我還是不會說謊。我看到小姐把畫撕了!那天夫人叫我送燕窩給小姐,其實我很不願意去。」

她說到這裏,轉而對蘇喜甄道:「夫人,初梅不是偷懶,是心裏害怕到不敢去。」

初梅這麼一說,大家反倒同情她,居然這麼怕龍福兒,可見她的欺淩多甚了。

「我怕小姐看了我會生氣,說不定又要打我一頓,所以我就偷偷的去,想把東西從窗子放進去就走。」初梅剛開始有些緊張,但說了一陣之後膽子大了,就順暢多了,「結果見著了小姐在撕東西,東珠姊姊也在旁邊,我聽到她勸小姐說這樣不好,這幅畫很貴重。我怕小姐發現不敢多聽,就先走了。」

龍福兒氣急敗壞的沖了過來,抓住初梅的雙髻就是一陣沒頭沒腦的亂打,「你胡說!你胡說!我打死你這個胡說八道的死奴才。」

「夫人救命!」初梅痛的閃躲,到處亂竄。

龍福兒還要追打,龍翠縷伸手抓住了她,「福兒……」她的語氣痛心異常,「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娘的心?娘的心好痛、好痛呀。」

「我沒有!」她哇的一聲,哭著抱住了龍翠縷,「大家都冤枉我、都不相信我!你們寧願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一個懷恨在心的奴才,就是不肯相信

龍翠縷搖了搖頭,眼淚不斷的落下,「是我的錯,是我不在你身邊,沒有把你教好!福兒呀,你可知道那幅畫是你娘的命呀,偏偏是娘的心肝毀了它……福兒呀!」

「是我撕的。」白冬天突然說道:「你們全都誤會龍小姐了。」

她這句話一說,除了冷欣之外,其他人全都驚訝的看著她,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就連龍福兒也是一臉錯愕。

冷欣憐惜的看著她,輕聲搖著頭,「你這個傻姑娘。」

她捨不得看到龍翠縷為了龍福兒的不孝而傷心痛心,所以才會天真的以為她的認罪可以讓她不傷心、不哭泣。

「是我做的。」白冬天說道:「如果我知道龍姨會這麼傷心的話,我就不會這麼做了。」

蘇喜甄連忙拉著她的手說道:「冬天,你不要亂認。」

「我沒有,真的是我做的。」她搖搖頭,「龍姨,你不要傷心,不是龍小姐做的,是我。」

龍福兒一聽,又哇哇的哭了起來,「我早就說過不是我,她自己都認了,難道你們還要懷疑我嗎?」

「冬天。」龍翠縷看著她那樣純真又憐惜的眼神,心中是一陣陣的感動。

她體會到白冬天那樣柔軟的心意,再看看張牙舞爪的龍福兒,實在是難過到了極點,只好搖搖頭,「我不追究這件事……就當作、就當作……」她沒有繼續往下說。

但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她難過到了極點。

「娘,你怎麼能不追究!」龍福兒不肯放棄的說:「那是爹留下唯一的畫作呀!」

「福兒,別說了,娘累了。」

看她那種大受打擊的模樣,白冬天忍不住心裏難過,輕輕的咬住了嘴唇,悄悄的落淚了。

冷欣悄悄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將他所有的柔情和溫暖從她掌心傳到她心裏。

※※※JJWXC※※※JJWXC※※※JJWXC※※※

「為什麼不把窗關好!讓那個死奴才看到了我幹了什麼!」龍福兒一邊罵著,手裏的木棍卻也沒停,「你這死奴才,我不計較你偷我的首飾中飽私囊,那是因為你還有點用處!結果呢!你傻瓜似的站著,連屁都不放一個,我隱忍你做什麼?」

東珠原本聰明又會說話,如果是她來出主意,又在旁邊推波助瀾的話,事情也許會順利一點。

結果她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這陣子完全失去了以前那種能幹,反而像個遊魂,常常做錯事。

「氣死我了!都是一群死奴才!通通都去死!」雖然白冬天認錯,但龍福兒也知道沒人相信她會做這種事。

為什麼?因為她長的漂亮、心地又好,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

「可惡、可惡,長的漂亮就可以萬事順遂、呼風喚雨嗎?我是公主、我是公主!為什麼大家卻把我當笑話!」

她一股氣無處發洩,全借著打罵東珠來消氣。

東珠被她打得苦不堪言,想到了小時候哥哥的打罵,那隱忍多年的秘密終於守不住,狂喊著,「你不是公主!你根本不是公主!」

她受夠了,哥哥像個無底洞似的,只會勒索她。

如果她在啟程去西州國之前,沒有給他十萬兩金子的話,他就要拖累全家,說出當年偷天換日的真相。

他相信龍福兒肯拿出這些錢來換取公主的身分,東珠是兩面煎熬,再也難以忍受。

她的哥哥把她當搖錢樹,嫂嫂恨她,她一心想保護的小姐壓根不把她當人。

而那個白冬天卻是那樣的可親。早上她偷偷來找她,問她殘畫在哪里,她不大好意思的說想試試看能不能修復。

東珠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將裝畫的木盒給了她,過了一會她又來,帶了去淤傷的藥膏來幫她揉臉上被毆的傷痕。

東珠感激的哭了,她居然還以為是自己揉重了呢。

龍福兒一陣愕然,高高舉起的木棍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落在東珠背上,「你這死奴才!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是死奴才、我是死奴才!」東珠像只受傷的野獸,嚎叫著,「我是個該死的奴才!我做了該死的事!我把不是公主的烏鴉扶成鳳凰,而她始終不把我當人!」

她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沖出去,一路喊著,「她不是小公主、她不是小公主!公主呀,奴婢對不起你,奴婢騙了你呀!」

龍福兒又驚又氣,扔下棍子氣急敗壞的追了出去,「還不來人把她揪回來!快把她拖回來!」

這東珠是突然失心瘋了嗎?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一群丫頭追著東珠跑,但沒人出盡全力攔她,她們是巴不得龍福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最好都讓東珠一古腦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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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珠一頭沖進了龍翠縷暫居的屋子,她的呼喊聲早就已經驚動裏面的人。

龍翠縷和蘇喜甄、白冬天正因為即將到來的別離依依不捨的說著話,也因為龍福兒的行為而傷心著。

東珠狼狽的樣子把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公主,公主!」她撲到龍翠縷腳邊跪下,拉著她的裙角道:「奴婢對不起你!她不是小公主,她不是呀!」

龍翠縷狐疑道:「東珠呀,你是怎麼了?」

龍福兒也喘吁吁的追了進來,一聽到東珠這麼說,破口罵道:「娘!這死奴才做錯了事,我多打了她幾下,她就滿嘴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我沒有!」東珠受不了的喊,「你是我哥哥的親生女兒!你老在罵的瘋婆子是生你的親娘!她是受不了和你分開,天天想念你才變得瘋瘋癲癲的!」她轉而對龍翠縷說道:「公主!奴婢對不起你!她不是你的女兒,她不是呀!」

龍翠縷渾身發抖,顫聲道:「你、你說什麼……」

「二十年前,奴婢奉命帶著小公主到將軍府,在半路就將小公主與奴婢哥哥的新生女嬰掉了包。」

於是她將二十年前的一切說得清清楚楚,當然也沒漏了這許多年來的折磨和擔心受怕,還有那永遠都填不滿的無底洞。

龍福兒張大了嘴,愣在當場,而龍翠縷則是大受打擊,跌坐在椅子上,「那、那我的女兒……」說到這裏,兩行碎心的眼淚也滾滾而下。

「奴婢那狠心的大哥……」東珠哭道:「二十年前就將小公主扔進永定河淹死了。」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龍翠縷臉如死灰,伸出發抖的手朝著龍福兒說道:「福兒你過來,讓娘看看你。」

龍福兒呆若木雞的瞪著東珠,突然爆出一聲哭喊,撲到龍翠縷身邊,「她騙人!她說謊!我是你的女兒,我是你的女兒!」

「我也希望你是我的女兒呀!」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沒有淹死在永定河裏,她平安的長大了,就站在她眼前。

雖然她真的有些不好的地方,可是她沒有死!不,她絕對不可能二十年前就死了。

龍翠縷輕輕摸著龍福兒的秀髮,她趴在她腿上不斷的啜泣著。

「娘、娘,你是我的親娘呀。」

她是公主,她不是瘋婆子生的,她的娘是翠縷公主、是西州國的皇太后!

她思念了她二十年,這次是要來帶她回去享福的,她要讓她成為真真正正的公主。

「福兒,我的福兒。」龍翠縷顫抖著從衣袖拿出了一隻金釵,哭道:「當年娘知道從此要跟你分開,心裏實在捨不得,只怕再也無法相見。娘狠心的用這只金釵在你肩上烙下了痕跡,為的就是日後要相認。」只是她根本沒想到居然會有用得上的一天。

她如此深信不疑福兒是她的女兒,她哪里想得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我有!我有!」龍福兒急切的脫下了衣服,露出她的肩膀,果然有個粉紅色的突起,是個五辦梅花的形狀。

她是真正的金枝玉葉,不管東珠怎麼說,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東珠呵呵的笑了,眼眶中不斷有淚水滾下來,「公主,當年你為真正的福兒烙印時,奴婢也在一旁呀!」

她當然可以找個類似金釵,假造一個烙印給自己的侄女呀!

「你說謊!」龍福兒怒道:「我娘給我的烙印就這麼一個,我是我娘的親生女兒!」

看到龍福兒左肩的痕跡,白冬天輕輕皺起了眉,對蘇喜甄說道:「真奇怪,我也有一個呢。」

蘇喜甄大驚,「什麼?」她一邊伸手拉扯白冬天的外衣,一邊急切的說:「我看看!」

她終於知道一直困擾她的事是什麼了。

那就是冷欣曾跟她說過冬天身世不明,她是在冬天時被養父從永定河撿起來的!

看到白冬天肩上有相同的印記,龍翠縷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冬天!你說你爹在永定河的石橋下把你撿起來的?」蘇喜甄顫抖著問,用急切的眼光看了龍翠縷一眼。

「嗯。」

「是什麼時候的事,哪一天!」

「我不知道,我爹他記不住了,那天下了好大一場雪,我差點就凍死啦,所以他記得是冬天,就喊我冬天了。」

「公主!」蘇喜甄喊道:「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有件事我放在心裏好久了,今天不說不行。冬天她實在很像你呀!」

別說她這麼覺得,就連龍翠縷自己也有注意到,可她又怎麼能想得到龍福兒不是自己的女兒呢?

「冬天,你過來。」她期盼的看著她,「讓我瞧瞧你肩上的痕跡。」

「好。」她柔順的走過去,內心有千百個希望自己真的是她的女兒。

不是白冬天,不是的!白冬天怎麼可以也有個跟她相同的印記?她怎麼可以有?不行的!龍福兒狂亂的想著,冷欣變成她的,現在連娘親也要變成她的了!不,她不准!

白冬天是公主呀,原來她才是真正的公主嗎?難怪了,公主就應該是那樣的嘛!

龍福兒那麼卑劣也想當公主,真是不要臉,她母親是瘋子,父親是賭徒,真是什麼人生什麼孩子呀!

她滿腦子都是大家知道這件事之後的嘴臉,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都用輕視的眼光看她!

不!她不要這樣,她是公主,她要跟著太後娘親和皇帝弟弟去享受榮華富貴的。

「她不是!」龍福兒尖聲大叫,一把搶過龍翠縷手中的金釵,惡狠狠的朝白冬天撲去,手中的金釵猛力的朝她身上刺下,「我才是公主!」

白冬天驚叫一聲,一條血痕在她眉邊劃開,看龍福兒突然失控,其他婢女驚慌的上前阻攔,搶下了她手上的金釵。

她還在大吼著,「不要相信她!她什麼都要搶我的,她嫉妒我!她陷害我!娘,我才是你女兒呀!」

哈哈哈,她才是出身尊貴的公主,每個人都羡慕她、嫉妒她,每個人都想要變成她,哈哈哈哈……

※※※JJWXC※※※JJWXC※※※JJWXC※※※

「終於完成了。」白冬天高興的說:「你真的沒騙我。」

看著洛神幸福甜蜜的和年輕人相依偎,一起漫步在雲端,畫卷也已到了最末。冷欣的大型洛神賦圖,耗時半年也終於完成了。

要不是為了修復被龍福兒撕毀的畫而耽誤了進度的話,這幅大型畫作早該完成了。

「我怎麼會騙你呢?」他親昵的摟著她,輕歎了一口,「多虧你天天幫我磨墨,所以才能畫得這麼快。」

半年居然就這樣匆匆過去了,冬天才是真正的福兒,大家似乎都已經把那個當了二十年福兒的人給遺忘了。

後來想想他覺得她挺可憐的,若她不曾被換進冷家來,若她不是在各種溺愛和縱容中長大,她會變成那樣嗎?

她當了二十年的龍福兒,最後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也難怪她要瘋狂了。

而東珠,雖然成就了她、毀了她,卻也依然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守著她那因為打擊而縮入自己世界的小姐,在她自己的世界裏,她是個真真正正的公主了。

「這樣子我也有功勞嘍?」白冬天笑道:「我幫你這麼大一個忙,那你要賞我什麼?」

她的笑容依舊動人,雖然多了眉旁的那道疤,但她絲毫不以為意,從來也沒有試圖遮掩過。

「賞你一個如意郎君。」

半年前,冬天選擇留在他身邊,而不是到西州國當她的公主。

雖然知道她的心意堅定,但當初她在作選擇時,他還真的擔心了一下。

「你早就是我的了,不是嗎?」白冬天一笑,也回身摟住了他的腰,「唉,欣,我是如此的幸福呀。」

他溫柔的摸摸她的頭髮,「我也是。」

「可是很多人因為我們而不幸福了。」她想到福兒,想到了金炫儐,他們都因為他們而不能快樂了。

「你是我這輩子最愛,卻永遠得不到的女人。」

她永遠都會記得金炫儐對她說這句話的神情,她絕對忘不了的。

他說皇帝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可是畢竟還是錯了。

而福兒……她總是覺得對不起她,她們的身分換了,命運也許也跟著換了。

原本得到幸福的人,或許是福兒才對。

知道她的小腦袋又開始胡思亂想,於是冷欣說道:「我們的確是傷害了一些人。」

感情就是這樣,就算是勝利者也會帶著傷痛。

「所以要加倍的幸福,否則他們就白痛苦了。」

他清楚的知道金炫儐並不是退讓,而是愛得太過。就算冬天不是他的親姊姊,就算他沒有冒死反抗他的威迫,他也會放手的。

冷欣懂得的,金炫儐不會忍心讓冬天抑鬱一輩子的。

因為成全才是真正的愛。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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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7 00:23:10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冷靖裼跟蘇喜甄終於一償夙願,他們那四個俊傑非凡的兒子,都找到值得相守一生的愛侶,紛紛完成終身大事。

雖然他們兩人的煩惱解決了,但冷家四兄弟卻陷入煩惱中,因為他們的親愛娘子都變心了。

自從老大冷欣將白冬天娶進門,四個媳婦正式到齊後,他們四人就時常 被自己的娘子冷落。

而這一切都要怪那愛打麻將的四個姑婆,因為她們把他們的妻子誘拐教壞了。

此時將軍府的西廂客房中,傳出陣陣喧鬧聲。

「冬天打牌快一點!其它三人快睡著了。」冷一婆催促著動作極慢的白冬天。

最晚嫁進將軍府的她其實有點吃虧,因為最先嫁進來的藍雀兒牌技已經足以跟四個姑婆相抗衡,陶鈐因為經商所以對金錢極有概念,而鬼靈精怪的小公主龍妤潼對好玩的事物向來學習能力極強。相形之下,久居深山不解世事、個性天真的白冬天就處於弱勢,不過牌局也非一面倒,因為白冬天的手氣極佳,常常會自摸大牌,所以冷家四個媳婦在牌桌上是各有千秋。

此時,打牌架式十足的藍雀兒也忍不住說:「對啊!我聽牌了,冬天你快一點嘛!」向來霸氣的她打麻將時,是屬於牌品不好的類型。

好不容易白冬天終於下定決心丟出一張牌,下家的陶鈐開始喃喃自語,「該不該吃呢?若吃了這張牌,就要丟一張極有可能放槍的牌,若被雀兒胡牌,枱面上就有八台,若被莊家妤潼胡牌只有四台,而冬天應該還沒聽牌。」

反復思量後,她終於決定,「好!吃。」向來精明的她打牌依然不改愛算計本色,讓其它人好氣又好笑。

輪到龍妤潼時,她毫不猶豫的吃下陶鈐打出的牌,迅速丟出一張牌,而陶鈴立刻喊,「碰!」

想不到龍妤潼竟嬌嗔一聲說:「啊!人家打錯牌了啦!不管、不管,不給碰,我要收回來重打。」

已作勢要碰脾的陶鈴瞪了她一眼,「起手無回大丈夫有沒有聽過?」

「那我又不是大丈夫,所以就可以起手有回嘍!」龍妤潼賴皮的說。

對於她嬌嬌女的個性,大家都相當體諒,畢竟她是皇室中人,有點嬌氣是難免,而且她努力融入眾人的心意,大家都有感受到,於是陶鈴豪氣的說:「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喔!」

而原本在一旁另開一桌的姑婆們,在冷一婆離開教導白冬天後,便紛紛挑好人選站定位,也成為其她三人的幕後軍師。

於是牌局成為兩人一組的對抗,又輪了幾圈後,白冬天將摸進來的牌拿在手中,猶豫不決的說:「奇怪,這張牌怎么那么奇怪?」

聽她這么一說原本有點分心注意各家牌面的冷一婆仔細一瞧她的脾,忍不住笑出聲,「你這笨丫頭,你自摸了啦!」

白冬天一聽高興的歡呼,「我真的自摸了嗎?耶!好棒喔!」

其它人對於敗給這個糊塗蛋都有點不甘心。

「繼續,我就不信會輸給你。」藍雀兒有點火大的說。

「對啊!對啊!再打一圈,我一定要翻本。」龍妤潼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生意人陶鈴當然也不容許自己輸錢,「我不能輸啊!不然我那愛錢比愛我多一點的相公會生氣的。」

於是一場大戰又起。

八個女人都沒發現,冷家四兄弟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了。

「我那天真無邪的冬天,競像個賭徒般亂叫。」冷欣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冷擎頻頻搖頭,「雀兒在牌桌上簡直像個惡霸嘛!」

而眼睛快要冒火的冷橘則說:「這個笨陶鈴竟然輸錢了。」

「我也不喜歡妤潼賭博。」啃書蟲冷信也不禁對自己親愛妻子發出譴責。

「好!我們該讓她們知道冷落自己相公的下常」身為老大,冷欣說出了兄弟的心聲。

「沒錯!」其它三人異口同聲的說。

於是四人破門而入,各自拎著自己的親親娘子回房,準備好好「教訓」一番。

四個姑婆看著自己的女弟子們,被遭受冷落的相公逮捕歸案的那副模樣,不禁大笑出聲。

四人相視而笑,紛紛又坐回牌桌上。「我們自己開始打牌吧!」冷二婆登高一呼。

「沒問題!」冷四婆回應。

沒多久,西廂客房又再度傳出麻將洗牌聲及喧鬧聲。

冷將軍府的安寧之日,看來是遙遙無期了。

(完)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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