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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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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竹子米]神隱士的悠閒人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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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
發表於 2017-8-7 09:57:13 |只看該作者
第450回

    久而久之,利用這方面的優勢她琢磨出自己的一套搭配風格,頗得客戶喜歡。只要客人選好自己喜歡的顏色,整個家居將被她佈置得溫馨而舒適,時尚而不失品味。

    不知對方底細的春妮一聽,嘿,來了一個同道中人,日後必須多聯繫探討經驗。

    莊淑惠是個不拘小節的爽快人,在她眼裡沒有誰高誰低,合則來,不合則去,與春妮交流經驗相談甚歡。

    一眨眼,到了晚餐時間。

    「秋寶,聽說你很能打?」吃著說著,莊淑惠忽然問她。

    噗,特麼誰說的?

    「你看我像能打的人嗎?不過比普通女生高挑些,空有架子,力氣完全跟不上。把我說成女漢子的人八成是妒忌我漂亮,你千萬別信。」秋寶大言不慚地說。

    除了莊淑惠,其餘三個女生邊咳邊喝水壓壓驚。

    三人的反應被莊淑惠看在眼裡,頓時明白傳聞是真的。

    「女漢子也沒什麼,自強自立,我覺得挺好。」莊淑惠笑言。

    許美佳放下杯子,斜看秋寶一眼,語氣揶揄地說:「你不懂,人家想在未婚夫跟前當小女人呢。」

    「哦,那就難怪了。」莊淑惠這才明白過來。

    她很少留意別人的八卦消息,經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被幾個女生打趣,秋寶佯裝淡定地喝著溫開水,以掩飾自己那一丟丟的不好意思。

    「什麼時候約他出來大家一起吃頓飯?他不是本校的吧?」如果是本校生,女朋友下午沒課不露臉就算了,不聞不問連個電話都沒有只能說雙方感情不怎麼樣。

    問題是,聽大家話裡的意思,這兩人感情蠻好的。

    「不是,他這學期剛回京城讀大學。」不必秋寶回應,楊琪等人替她答了。

    回京城?莊淑惠微怔,「他也是京城人?誰呀?姓什麼?」正好幫新朋友打聽一下對方人品如何。

    「姓候,叫候杉。」秋寶坦言道。

    候杉?莊淑惠傻眼了。

    「你認識?」春妮眉頭一揚。對方的神態很說明問題,她有些替秋寶擔心。

    認識,簡直太認識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莊淑惠訕然一笑,「呵呵,聽說過名字,沒見過他本人,你改天一定要把他介紹給我們認識。」隨即岔開話題,「對了,我聽說你們這兒有一道菜特別好吃,介紹一下吧……」

    可惜沒人接招,一個個停下筷子表情嚴肅地盯著她看。包括秋寶在內,她瞭解候杉的為人,純粹是好奇心爆棚。

    「我真不認識他,真的!」莊淑惠被她們盯得心裡直發毛,怕秋寶誤會,忙解釋。

    「沒懷疑你,只想聽聽與他有關的事情。」秋寶安慰她說。

    瞭解歸瞭解,女生對於自己喜歡的人總有無盡的好奇心,更喜歡聽旁人對他的評價如何。

    「就是,異地戀最討厭了,對方在幹什麼都不知道,正好在你這兒打聽打聽。」楊琪極力慫恿莊淑惠有話直說,吞吞吐吐的更招人懷疑。

    「其實……我瞭解得也不多,」受不了眾人的眼神逼供,莊淑惠遲疑一下就妥協了,「跟我一起回來的一個朋友長得不錯,前陣子被兩個男生纏上,還為了她擺開賭局一爭輸贏。一個姓吳,叫吳天朗;一個好像就是……」

    目光落在秋寶身上,莊淑惠略尷尬,「也有人稱呼他候公子,或許只是同名同姓。你先別跟他生氣,等問清楚再說。」

    喵兒了,雙龍搶姝,姐妹倆的未婚夫在外邊高調地爭搶一個女人,這場戲該怎麼破?

    一時間,場內一片異樣的靜寂。

    「阿寶,要不要……」春妮冷著臉,語氣沉重地舉手做切瓜的動作。

    她的意思是和秋寶一起去京城,把候杉狠狠地整治一頓問個清楚明白,沒別的意思。

    秋寶懂,其他人卻想歪了。

    那三個姑娘見狀感覺脖子一涼,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驚悚的目光落在秋寶身上。

    秋寶咳了下,掐斷小夥伴的血腥念頭,「別衝動,我相信他的為人。」那傢伙早跟她說過這種事了,「後來呢?後來怎樣了?」

    她瞭解,但外人不瞭解。

    以為她在故作鎮靜,莊淑惠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雖然賭局的勝負已分,我朋友卻一直猶豫著不知選誰好。因為他倆都是身份相當的人,她不想得罪任何一個。」

    莊淑惠沒敢承諾幫秋寶奪回愛人,因為雙方都是她朋友。

    論交情,京城那位比秋寶的份量更重些。

    而且在她心裡,愛情沒有對錯,只有適不適合,每個人都有選擇愛情對象的權利。

    更何況,秋寶與候杉還沒結婚,跟道德扯不上關係。

    「兩個男生的賭局,是以女生的愛情為戰利品?」秋寶含笑追問。

    「唔……這麼說吧,」莊淑惠是個直率人,組織一下內情再告知眾人。

    「當時是吳二追求我朋友在先,後來不知哪兒冒出一個候公子與他擺下陣仗打起賭來,過後吳二很生氣地跟我朋友說讓她自己選,只能從他們倆之間選一個。」

    這意思很明顯了好嗎?在世人眼裡,姓候的明擺著要跟吳二搶,吳二搶輸了卻不服氣。

    春妮眉頭緊擰,「姓候的有沒說過喜歡女生或者與她約會過?」

    「沒有。」莊淑惠噙笑搖頭,她大概明白春妮的意思了。

    「既沒表白,也沒約過她,算什麼糾纏?」春妮扯扯嘴角,京城人也太能扯了,沒接觸過的兩人都能扯到一塊。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莊淑惠卻不這麼認為,她本想反駁春妮,看了秋寶一眼,還是把話嚥了回去,端起紅酒喝了一小口,微笑:

    「或許吧。」

    有些事不一定用說的,直接用行動表達更有殺傷力。

    這事過後,姓候的讓人封閉消息外傳,令女生不受外界的流言困擾。

    這份體貼哪個女生不心動?

    富家子弟一般都心高氣傲,他們嘴上不承認,行為卻很真實地表達出心意,然後靜待女方接納並主動咬鉤罷了。

    權貴慣用的一些小手段,生活在底層的人很難明白,同階層的人卻心知肚明。

    不管怎樣,秋寶終歸是她剛認識的朋友,不便多言刺激她。

    每個人對自己的愛人都有一種盲目的信心,尤其是女人,終有一天,她會在跌倒與疼痛中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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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
發表於 2017-8-7 09:57:31 |只看該作者
第451回

    無風不起浪。

    既有傳言,其中必有一些貓膩,秋寶自小離開這個圈子不太懂得裡邊的規則。

    作為旁觀者,許美佳兩人不敢在秋寶面前多說候杉的不是,更甭提添油加醋了。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候、秋兩家沒解除婚約,其他吃瓜黨敢煽風點火被男方知道,未來必成炮灰。

    於是,兩人很識趣地把話題岔開,故作好奇地問莊淑惠懂不懂室內設計啥的,說她們又想開分店了。

    出於對候杉的瞭解,秋寶對莊淑惠的話一笑置之,繼續和大家談笑風生。

    看在某些人眼裡,卻成了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平靜。

    秋寶是聽過就算,春妮也不是很相信。

    因為傳聞中沒有半點曖昧的信息,單憑賭局代表不了什麼,頂多認為是男生們一時意氣所致。

    反正兩人該說說,該笑笑,彷彿沒把那番話放心裡去。

    這時,手機震動,秋寶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給人回條信息。

    見她完全不受影響,莊淑惠彆扭的心情漸漸恢復如常。

    「對了,你們知道哪兒有雪尖茶買嗎?」

    「雪煎茶?」這回問倒許美佳了,「我只聽過雪毛尖,安平好像沒有雪煎茶吧?新茶品?」她疑惑地望楊琪一眼。

    楊琪搖頭,「我頭一次聽說。」

    「好像是在一間名叫『書式生活』的書吧裡,聽說這書吧有兩寶,一是雪煎茶,二是漢式古服,在安平市很出名的。你們當地人不知道?」

    連地點都說出來了,在座的人哪能不知道?

    「原來是雪尖,我還以為哪裡又出新品了,」許美佳笑看眾人一眼,與楊琪眼神對上掠過,「我知道在哪兒,那店的經營時間到晚上十點整……」

    楊琪看看時間,都快九點了,「要不明天去?」

    「不不不,那茶很難買得到,我想今晚過去碰碰運氣。」莊淑惠欣喜道,「給我指個方向唄,遠不遠?我馬上趕過去。」

    見她著急,春妮好心地說:「不急,他們店週五、六晚延長一個小時,慢慢去,來得及。」

    哈?「什麼時候改的時間?」秋寶愣了下,放下手機問。

    她這甩手掌櫃當得稱職,連自己店的經營時間改了都不知道。

    「今年年初,大部分顧客強烈建議週末開通宵,棠姐才勉強同意延長一小時。」春妮白她一眼,沒戳穿丫的就是老闆之一。

    莊淑惠見她對書吧的情況瞭如指掌,不由眼前一亮:「你怎麼知道?」內部有人的話就好辦多了。

    「我剛從鄉下出來時,在那裡打過工。如果你是為了雪尖茶去,我勸你死心吧!每年的年初一開始就有人在附近酒店蹲點,天天來店裡問一遍有沒貨到。貨要是來了,晚到半秒你連雪尖的味兒都聞不到,更別說現在了,絕對沒有我跟你講~」

    秋寶是老闆之一的事保密得緊,她原本也不知道的。

    後來桑明哲見她心態健康,為了保證未來不出任何岔子,他這才把書吧的底細全兜給她聽。不但讓她在外人面前謹言慎行,必要時候還得替秋寶打埋伏掩護。

    譬如現在。

    新朋友有所求,她這正主兒沒聽到似地,沒心沒肺的傢伙。

    其實,秋寶與書吧的關係許美佳與楊琪略有所察,不過她們是另一種瞭解。

    她們查過相關資料,知道李海棠是書吧的老闆,她常去秋寶家串門,又是候家旗下的技術人員,與秋寶肯定很熟。沖這份情面,給莊淑惠開個後門不是很難的事。

    如今秋寶不吱聲,意味著並不想出這個面,她倆也就裝聾作啞了。

    儘管有人勸阻,莊淑惠仍不死心想今晚過去瞧瞧。

    「我不去了,」秋寶撐著腮推拒說,一來怕去店裡被人看出端倪,二來嘛,「小杉回來了,他待會兒過來接我。」有異性沒人性,兩人要過二人世界,朋友得靠邊了。

    說罷,她揮手招來服務員結帳。

    「記我帳上。」許美佳交代服務員。

    「不必了,小杉說打擾我們不好意思,由他請客作為補償。」秋寶找了個藉口。

    一桌子人裡,論心理年齡數她最大,哪兒能讓個小輩請客?說是候杉請客,自然沒人跟她搶單。

    莊淑惠挑了一下眉頭,小杉?是她那個未婚夫嗎?疑惑地望向楊琪她們。

    許美佳給她一個笑容。

    莊淑惠立刻明白,立馬不急著走了。

    因為她好奇,想看看那位參與爭搶好友的男生到底長什麼樣有多出色,一腳踏兩船不說,還能讓未婚妻對他死心塌地付出信任。

    這邊心思各異,那邊心思坦蕩。

    「小杉回來了?班長呢?他有沒跟著回來?」春妮十分期待地問。

    「回來了吧?剛小杉問我你在不在,想必是幫他問的。」秋寶瞅她一眼,「咳咳,妮兒,老實交代……」是不是移情別戀了?終於不執著村長了?

    「交個毛,」春妮橫她一眼,「有幾個女客戶追著我問他的新號,說我不給就跟我死嗑到底,我正找他要交代呢。」那傢伙惹下一身桃花債拍拍屁股走了,卻要她背鍋,冤死!

    春妮替自己抱不平,那人平日裡跩得跟竄天猴似的,嘴巴又毒居然還有人對他唸唸不忘?

    難怪人人都說,女人婚後為男人流的淚,全是婚前的腦積水。

    沒多久,秋寶接到候杉的來電,說他到了。

    眾人一起出了餐廳門口,剛好看見兩名手長腳長的高個子男生說著話,往她們這邊過來。

    候杉與桑明哲一起來的,兩位大才子胸懷坦蕩,舉止與態度自然大方,跟諸位女生打過招呼便帶著自己的女生離開了。

    許美佳看著幾人離開,「帥吧?他就是候杉,秋寶的未婚夫。」

    莊淑惠微笑點頭,「確實長得不錯。」

    「追你朋友的人是他嗎?」待人走遠了,楊琪趁機湊到莊淑惠身邊打聽八卦。

    莊淑惠無奈地瞟她一眼,再次強調,「我真的沒見過他本人,只是聽說過。」別說她了,連好友也只見過他的照片。吳二她倆倒是見過,是他追上門的。

    既然這位姓候,那就八九不離十了。世上有很多人同名同姓,連身家背景與所在地點都一樣卻不大可能。

    如果是他就好辦了,因為好友喜歡的是吳二那種霸道狂狷型,最討厭性情溫和的男生。

    莊淑惠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替秋寶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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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7 09:57:43 |只看該作者
第452回

    她不認為男生有什麼錯,只是覺得女生可憐。

    一個女人若把自己的人生全部寄託在男人身上,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可悲的事。不管男的長什麼樣,擁有多麼顯赫的背景,一抹失去自我意識的靈魂早晚得吃苦頭……

    再說秋寶四人,等離陌生人遠了立馬原形畢露,首先是春妮發難。

    「我說班長,你到底跟她們什麼關係?整天纏著問我你的近況,不說不跟我交易還浪費我的時間……」

    「哎,哎,別冤枉我啊!哥的節操跟天池的水一樣清白。」

    「天池水?難怪這麼涼薄。」

    桑明哲傲慢地睨她一眼,「別說師兄不教你,你這種態度很容易沒朋友的我跟你講。」嘁,哥不跟女生計較。

    秋寶、候杉規規矩矩地並肩而行,目視前方,眼睛眨了眨。

    「陪我去買本參考書。」秋寶拉拉候杉的衣袖,認真道。

    候杉泰然點頭,「好。」瞧一眼身邊的兩盞大燈泡,「我們先走了,小桑,記得送春妮回來。」

    桑明哲揚手做了一個OK的姿勢,吹著口哨目送兩人一本正經地離去,眸裡掠過一絲不解。

    那兩人的氣氛好像不太對,以前天天見尚且成噸的狗糧潑旁人一臉,今天怎麼了?一絲絲小別勝新婚的氣氛都木有~

    相隔甚遠,情轉淡了?

    正在思忖間,手臂被人撞了幾下。

    他斜眼望來,只見春妮眸子森然地盯著他,沉聲問:「老實交代,你倆在京城幹什麼了?聽人說小杉在外邊胡來?」

    What?「誰說的?」

    果然是距離太遠了。

    「你別管,還為了一個女人決鬥?好大的能耐。」磨牙聲。

    在外人面前說相信是為了給好友撐場子。

    她鄙視一腳踏兩船的男生,最恨的卻是全世界都知道男生劈腿,正牌女友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你們相信了?」桑明哲不可思議地瞪她,伸指猛戳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道,「凡事多用腦子想一想,智商決定你的未來走多遠。」

    「我不要智商,我要真相!快說,不說我就告訴那些女人你住哪兒,還有手機新號碼。」

    灰,教會徒弟餓死老師父,毛還沒長齊就想反咬一口,小沒良心的……

    來到一個拐彎角,秋寶瞄一眼身後,呼,終於沒熟人了。

    再回過頭來,發現候杉笑瞇瞇地看著她。

    秋寶終於憋不住了,開心地往他身上一撲,被男生堅實的臂彎圈住雙腿抱了起來。她雙手環著他的脖子,俯下頭與他臉貼臉地廝磨親暱一陣。

    雖沒熟人,路上行人太多,不敢太親密。

    候杉騰出一手將她的頭按下來,在她柔軟溫潤的雙唇上淺嘗好幾下,一解心中饑渴方肯放她下來,又捧著她的臉連啄幾下,才問出心中疑惑。

    「幹嘛要避他們?」在人前不能親密,連手都不給牽就有點過分了。

    「秀恩愛死得快,低調些好。」秋寶如實告知,「雖說我那車不扎眼,衣著不名貴,可學校裡跟我有關的話題全是我爸對我多好,你對我多好……可能我們以前太放肆了?」

    在課室她聽不到這些閒話,因為精神力集中在課本上。但是,廁所文化不容忽視,十次有七八次能聽到各種羨慕妒忌酸的話。

    「……所以還是注意一下吧,別太過分了。」

    打碎別人的玻璃心,一不小心也會扎到她的腳。

    候杉蹙眉,「有嗎?我們頂多這樣……」在她眉眼間、腮邊各來一口,「或者這樣……」在小嘴上啵一個,「而已,好過分嗎?」

    既沒毛手毛腳又沒滾草坪,名分不能落實到位,兩人的關係跟清水燙白菜一樣寡淡得要命,哪裡過分了?

    他的怨念讓秋寶笑得無比燦爛,結果又被捧著親了一臉……

    兩人在外邊逛了一會兒才打道回府,在小區的路上,秋寶把聽到的傳言告訴候杉。

    他翻個白眼,無奈道:「吳二對我下戰書要求雙方親自出賽,如果我贏了,他以後不在我的地盤撩妹子。我答應了,家裡人說他其實想試探我是否道中人。」

    「他試出沒有?」

    「我自認沒露任何破綻,嗐,管他呢,現在沒有明津家帶路他飛不起來,早晚會玩火自焚。」

    「幹嘛不索性把他連根拔起?」秋寶不解道。

    「我倒是想,挖久了才知道對方的根基有多深,牽連的人太多,現在的我承擔不起後果。」候杉坦言,「我會儘量做好自己的本分,做到無愧於心,別的暫時不想了。」

    師長們說他們還年輕,光憑滿腔熱血解決不了問題。在事實面前,幾個年輕人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淺薄,仍須努力充實自己,以期在將來能獨擋一面。

    不急不躁,冷眼旁觀世間事的變幻,安然待之。

    秋寶瞅了他好久,直到他察覺異樣望過來才衝著他嫣然一笑。

    候杉見狀,伸手捏捏她的後脖子,「有話就說,別憋著。」

    秋寶縮了縮,「幹嘛封鎖與吳二的賭局?」

    「他以一個女生為戰利品,這種消息聽多了我怕你胡思亂想,所以封了。誒?你是怎麼知道的?」他明明封鎖了。

    秋寶笑而不答,緩一步站在他身後,「背我回去。」雙手攀上他溫暖的後背。

    「不想低調了?」候杉輕笑。

    「這兒沒人還不夠低調?」不由分說跳上他的背,穩噹噹的。

    週五的晚上,才十一點多早著呢,年輕人們還沒回來。

    小區的綠蔭下,一名男生背著一名女生漫步小道上。

    「下次放假去京城好不?」

    「唔……好。」

    反正紅狐不信她會守承諾,如她所願好了,順便看看董敏敏那小妞在幹嘛,心情不爽就收了她……

    第二天早上春妮要帶莊淑惠回公司培訓,參觀公司的規模瞭解其發展前景,直到下午才有空與秋寶一起去學校探望蘇玲與龐醫生。

    為了不增加校園裡的八卦談資,候杉沒去,在家溫習。

    「奇怪,蘇老師和師丈年紀不小了,還不要小孩?」回來的路上,春妮不解道。

    「丁克家庭吧?」秋寶也不明白,「哎,他們可能另有計畫,咱就別操心了。」

    「嗯,我看老師與師丈挺默契的。」春妮笑了笑,「唉,好羨慕啊~」

    「嗤,你春光正好,人家羨慕你還來不及,你倒羨慕起別人來了。」

    春妮抿嘴瞥她一眼,「對了,我問過班長,小杉與人打賭其實是這樣的……」

    把自己瞭解的娓娓道來,秋寶認真聽著。

    歲月靜好,青春年華如瑰寶,重來一次的人格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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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7 09:57:53 |只看該作者
第453回

    春妮很忙,尤其是桑明哲回來之後,從蘇玲家出來她便馬不停蹄去桑家麵包鋪找班長大人討教工作上的問題,然後還得去送貨。

    晚上起碼得拖到十一點多才能回來,當不了電燈泡。

    當然,日常她依舊住秋家二老家,過了晚上十一點才回秋寶家住,不敢打擾二老休息。

    秋寶的二樓已經收拾妥當,同樣是三房兩廳,客房夠用。

    如此清靜的週末,一週才見一次的兩人哪兒都沒去,在家裡窩著。

    由於嫌棄書房沒露台大,秋寶想在露台外吹自然風不願在屋裡看書,所以候杉跟她出了露台,兩人坐在屋簷的地毯上各做各的事。

    秋寶要溫書,他卻在忙工作上的事。

    她的課程與他的工作內容對口,有不懂的地方問他準沒錯,而且講解簡單易懂。幾次之後,秋寶深深覺得他選錯了職業,他應該去當教師的,當奸商可惜了。

    她忍不住把真心話說了出來。

    「當教師責任太大,顧得了學生就顧不了你,不划算。」正專注盯著電腦的他瞅她一眼,眸裡噙笑道。

    唉,難怪那麼多女人栽在男人手裡,情人的甜言蜜語殺傷力太大了。

    秋寶沒敢答腔,怕說著說著自己連看書的欲望都沒了,滿腦子的跟他這樣那樣的,玩物喪志,不好。

    不得不說,經商絕壁是她的短板,書裡的內容她懂,只是那些專業術語太片面她沒搞明白。

    瞧一眼候杉,人家一邊敲鍵盤一邊拿著文件在看,然後拿筆修修改改的。這種情況下她哪好意思打擾他?哎算了算了,拿筆標下問題,等回校的時候再問老師。

    人一旦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撞了鐵板,總會下意識地退卻。

    秋寶就是這樣,唉,或許她選錯專業了,弱點就是弱點,重生改變不了智商……她正在自怨自艾,忽然身邊一暖,候杉靠過來挪過她的電腦開始操作。

    「不懂就問,留著生利息?」他的語氣似笑非笑,如今全副注意力放在自家生意上,一開口就跟錢有關。

    秋寶意興闌珊地看他一眼,「沒事,你忙你的,我等回校問老師。呃,你幹嘛?」

    「幫你連接我的一位導師,他在實踐與理論方面擁有極其豐富的經驗與心得,你不懂就問他。當然,要注意時差。他是家裡聘請的專家,有義務幫我們解決難題,你不必有任何顧慮。」

    秋寶驚愕間,來不及阻止他已經連接到了。

    「嗨,小子桑?找我有事?噢,美麗的秋小姐,您好,初次見面……」但他認識她。

    候杉沒給她退卻的時間,簡單介紹一下雙方的情況,便放任兩人自己溝通。

    他知道她的外語程度能應付這些。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秋寶沒空多想,憑本能使出前世的交際手腕用外語與對方溝通,問出自己的疑惑,很快便適應這種視頻教學的方式。

    候杉一心兩用,既不耽誤工作,不時還注意她這邊的情況,見她適應良好,不禁莞爾而笑。

    既然她擔心打擾他工作,多說無益,為免她藏著掖著,倒不如直接給她找一名導師隨時解答。不光是今天,就算他不在身邊,她同樣可以連接這些導師。

    他差點忘了,她前世的職業是一名教師,高中的課程難不倒她,其他領域的專業知識對她卻有一定的難度。偏偏他又在別處上學,只能替她開闢新路徑解除困擾。

    她在另一個領域叱吒風雲,讓眾生聞風喪膽,可在人類世界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女生。剛才偷瞄她眉頭打結地坐在他身邊,瞪著書本內容發愣的樣子實在是喜感。

    或許他太惡趣味了些,一臉受挫暗自沮喪獨自傷神的她在他眼裡真的好萌……

    這邊的二人世界甜蜜而溫馨,另一邊衣香鬢影,心路心思醞釀中——

    「她居然又不來,小如,你妹妹好大的架子。」年方二十的郭盈妝容高貴典雅,肌膚被修飾得吹彈可破,哪怕發起火來也是雲淡風輕,臉皮都不帶動一下的生怕起了紋痕。

    姚夏如不以為然地笑笑,「這算什麼,我上次和天朗邀請她去京城參加生日宴,她不來又不提前說,害得吳家人等了她一整天,我都尷尬死了。」

    「姚叔叔怎麼不管管她?」郭盈瞥她一眼。

    「她打小被她母親帶回鄉下養著,我爸都愧疚死了,補償還來不及怎麼捨得訓她?加上我那妹夫又極寵她就更任性了,我爸還有意把公司交給候家人打理,以後整個姚氏都是她的,眼裡哪兒還裝得下別人?」

    郭盈一怔,臉上總算有點動容,「姚叔叔打算把公司全權交給候家?你弟弟呢?你其他兄弟們也沒意見?」

    雖然姚樂平的兒子全都沒成年,接管家業早著,可他的侄子們一個個都很出色,尤其是即將與自己訂婚的姚家長子姚韋博。寧把家業傳給外人也不給自家人嗎?

    那她嫁過去幹什麼?她堂堂的郭大千金難道只能嫁一個部門經理麼?

    「有意見又怎樣,我弟不爭氣,我爸根本沒把他放心上,何況堂兄弟?」姚夏如微嘆,「等候家接下我們姚氏,徹底在安平市紮下根基,她以後更不把人放在眼裡。算了,盈姐,以後你會習慣的。不談她,一起看看我送你的那塊原石如何?那可是天朗精挑細選的。」

    郭盈的臉色迅速恢復如常,微笑道:「你也真是,自己未婚夫送的禮物怎麼扔我這兒來了?還是出綠的,看把外邊那些人眼饞得,恨不得撇開我搶了去。」

    雕琢好的珠寶見多了不稀罕,像這種出綠未完全解開的原石充滿了神秘感,最是讓人撓心撓肺,好奇眼饞。

    姚夏如優雅一笑,「理她們做什麼。天朗認識的人多,他對生意沒興趣,盡愛找些奇裡古怪的精貴玩意。你是我未來大嫂,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不找你分享還能找誰?」

    郭盈淺顯一笑,與姚夏如一起出去大廳招呼賓客。

    她是要嫁進姚家的人,難免替自己未來的夫家盤算利益關係。她嫁的是大房,姚家企業命脈卻掌握在姚家二房的手中,由於二房的長子尚未成年,無法與郭家聯姻。

    讓人慶幸的是,姚家二房成年的只有兩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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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回

    但姚家二房的兩個女兒都不是省油的燈,找的未婚夫全是實力派。要是她們聯起手來,姚家二房在安平市的地位必能屹立不倒,等二房的長子長大就更沒他人染指的份。

    幸虧姚家的兩個女兒出身不同,注定她們離心離德。一旦兩人利用夫家勢力鬥起來,姚家二房必定焦頭爛額,旁人正好乘虛而入。

    可是姓秋的從不接招,姓候的全方位護著她,旁人連個露臉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這場姐妹紛爭一直無法開始。

    姚夏如的挑拔很明顯,傻子都聽得出來。可惜呀,她只想在旁邊看看這對豪門姐妹的撕逼大戰,沒打算參與其中。

    不過,京城的吳家確實不太方便經商,對郭家的威脅弱些。

    反而是候家……

    郭盈又是淺笑,花無百日紅,今日請不來,日後總有她求上門的時候。想罷,瞥一眼身邊的姚夏如,心下冷笑,到時候讓她們姐妹狗咬狗撕鬥去,旁人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直到晚上十點多,秋寶才結束自己的視頻教學,癱靠在沙發邊呈兩眼呆滯狀。

    她果然選錯了專業,知錯就改還成嗎?

    候杉哧笑望來,「有這麼累嗎?」她慘絕人寰的表情好誇張。

    秋寶維護呆滯不變狀,語氣極沮喪,「唉,怎麼辦?小杉,我不但做不了良母,好像也做不了你的賢妻。要不你再考……」話沒說完,兩肋下被突襲,一股酥麻感讓她瞬間爆笑跳起。

    不停閃躲那雙作怪的手,最後還被人撲倒狠狠蹂躪懲戒一番,後邊的話自然不疾而終。

    至於郭盈的那張請柬,秋寶早已忘記扔哪兒了……

    週日的時候,候杉捨不得離開太早,打算在晚上十點再走。這麼一來他哪兒有時間休息?所以在傍晚時分被她押送機場攆走了。

    在機場外,目送載著他的飛機起飛,秋寶才悵然若失地離開。

    他除了學校的功課要跟上,每天晚上還得視頻教學,平時得抽空工作,負擔挺重的。秋寶別的忙幫不上,給他備了好多靈芝粉與雪尖茶帶著,叮囑他每天泡水喝。

    本來停止生長的靈芝又被她拔了,再次開始反覆重生。

    主人不作怪,小麻雀整天在外邊玩得樂不思蜀,自由自在,幾乎很少回家,偶爾一次也是衝著伙食才回的。

    春妮週一至五住校,週末忙著送貨啥的,很少在家。

    秋寶常常一個人在家裡複習,雖說課程的內容頗讓人頭痛,一來有視頻教學,二來每晚跟候杉視頻,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她漸漸地習慣了這種學習方式。

    關鍵是她的課也沒落下,成績依然排在前頭,這是她最欣慰的地方。

    至於旁的,例如姚父讓她回去聚餐,推了;許美佳等人的靈異社可能被她拒絕次數多了,後來沒再找她。

    秋寶沒找人問原因,樂得清閒。

    倒是後來跟莊淑惠出去吃過幾次飯,興趣來了便隨她去一些社交場合,例如紅酒品鑑會,攀巖比賽,參加她同學的遊艇Party……這些場合她前世都經歷過,應酬方面遊刃有餘,也因此結識不少風趣的年輕人。

    不過,她最不喜歡去酒吧,那裡紙醉金迷,最容易讓人喪失意志沉迷在腐朽享樂的虛幻之中。

    她前世是教師,安全意識強,就算去也得朋友陪著。如果朋友沒空,她寧願去商場把酒買回家鎖好門再喝個痛快,決不敢獨自一人在酒吧裡買醉。

    可是今天晚上,她和莊淑惠來酒吧參加楊琪的生日派對時,居然發現一個讓她頗感意外的人。

    衣著保守的蘇玲獨自一人坐在吧檯旁,梳著萬年不改的髮髻,對前來搭訕的男人不理不睬,面無表情地喝著悶酒。

    因為是熟人,喝悶酒更容易醉,秋寶難免分神盯著些。

    既想過去打個招呼,又怕影響對方心情,猶豫之下,她端過擺在自己面前的一杯飲料正想喝時,忽而聞到裡邊有一點怪味,頓時蹙起眉。

    這是大家隨手拿來分給大家,後來大家跑來走去亂了位置,她又看著外邊,有沒人挪過真的沒留意。

    況且,被人下藥暗算這種事,她一直以為只有電視上才有。

    秋寶悄然橫掃全場的人一眼,一個個神情興奮玩得正嗨,彷彿沒人留意她這邊。

    誰想暗算她?

    用神通術查案誇張了些,憑她的智商肯定辦錯案,唯今之計只能求助專業人士了。

    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她沒驚動身邊的人。打電話叫來自己座駕的副駕安保,然後把飲料端出去交給他帶回去檢驗,順便查查是誰在搞鬼。

    「怎麼了?」莊淑惠還很清醒,無意間瞥見她的舉動便跟了出來。

    「沒事,有人給我加料而已。」秋寶輕描淡寫,「我遇見一個熟人,她好像喝醉了得送她回去,你呢?」

    一聽到有人在飲料裡加料,莊淑惠打個激靈。

    「我也走吧,太晚了,我明天還有事。」這裡的人來頭複雜,到底是暗算誰的很難講,萬一是自己豈不危險?

    於是兩人把許美佳叫了出來,把事情說了一遍,嚇得昏乎乎的許美佳出了一身冷汗,瞬間清醒過來。

    秋寶本想叮囑她們早點散場回家,但見蘇玲身影微晃地離開,便拜託兩人向楊琪說一聲,自己忙不迭地追了出去。

    說來也巧,有些醉意的楊琪從裡邊出來剛好看見她的背影,惱了:「真不給面子,嗤,小美,淑惠,來,咱們繼續喝……」

    背後的事秋寶沒理,蘇玲才是讓她頭疼的主因。

    「是你呀,你是學生怎麼來這種地方?趕緊回去,小小年紀就喝酒,你成年沒有啊?長點心,別讓家裡大人操心……」

    蘇玲只是酒意微醺,人還算清醒,見扶自己的人是秋寶立即端正師長態度,喝令她趕緊回家。

    「行行行,我有車,老師,我先送你回去。」

    誰料蘇玲一聽,立馬醉了,手一揮,「不回,我沒家,那兒是宿舍……」

    甚至撒潑般抱著電線杆不肯走了。

    從沒見過老師這般失態,秋寶想了想,哄出老師的手機看了看,一個來電都沒有,於是決定把她帶回自己的家。

    然後看著某人坐在紫籐纏繞的亭台中一整晚地自言自語,似哭似笑,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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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回

    第二天一早,蘇玲醒來得知自己在學生家裡時嚇了一大跳。

    知道秋寶是一個人住才稍稍放心,訕訕地問自己昨晚有沒說奇怪的話或者做奇怪的事。秋寶搖頭,蘇玲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忙向她道謝,然後回房洗漱一番便匆匆離開了。

    連秋寶挽留她吃過早飯再走都不肯,生怕隔壁的秋家二老過來發現她。

    作為一名教師,不但在酒吧買醉,還被學生撿回家過夜,說出去有損教師育人的高大形象,蘇玲即便有十個膽也不敢久留。

    秋寶沒攔著,坦然送她到電梯口便止了步。

    蘇玲看起來很懊惱,恐怕需要一個人靜靜,她就不遠送了。

    返回屋裡的時候,接到候家安保的電話:「秋小姐,昨晚的事有眉目了,直接指使人是您弟弟……」

    秋寶呆滯,啊?她弟弟?哪個?

    「……姚冬偉少爺聽信他其中一個女伴趙苗的唆擺才對您出手,可是趙苗有位堂姐是郭盈郭小姐的同學。是否跟郭小姐有關,這一點還需要時間查證。」

    哈,姚冬偉有女伴了?還是其中一個?頗有乃父之風,親生的。

    話說他今年幾歲了?貌似比她小四歲吧?她今年十九了,姚冬偉才十五歲就有女伴……想想也不奇怪,自己一出生就有未婚夫了呢,何況人家都十五歲了。

    秋寶抹把汗,心裡有點虛,她跟候杉處正式交往好像也是十五、六歲吧?做人不能太自私,只准自己放火,不許他人點燈。

    喵兒了,「他哪兒來的迷藥?這主意是他想出來的還是趙苗?」

    不得不佩服,候家人真有本事,一夜之間連人家老底都挖了出來。

    「趙苗和道上的一位小混混頭目交情不錯……」意思不言而喻,人家小姑娘跟黑社會小頭目也有一腿,下藥這種小手段他們常做,有豐富經驗。

    關鍵是姚冬偉那豬頭被劈腿了,安保顧及秋寶的臉面沒明說。

    呵呵,有意思,秋寶心情大好。

    梁婉婉當年不動聲色地棒殺秋秋,大概沒想過她溺愛稚兒也是一種棒殺吧?她兒子驕傲自大,以後被人賣了可能還替人數錢呢。

    「秋小姐?」

    「嗯?」秋寶正在想像姚冬偉的結局以及梁婉婉那激動人心的臉色,沒留意對方在說什麼,忙道歉,「怎麼了?你說。」

    「請問姚冬偉少爺是交給警方處理,還是把證據交給姚樂平先生?」他們手上有證據。因為計畫失敗,姚冬偉與趙苗慌了,受人挑拔幾句就開始吵出真相來,被人錄完全程。

    「給我父親。」秋寶不假思索道。交給警方幹嘛?交給她爸一定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才是他表達父愛的正確方式。

    而且姚爸一定會找她說情,讓她別跟弟弟計較。

    她當然不計較,敵人的兒子就要寵著,早晚他自己作上天不勞別人費心。

    至於郭盈,由候家安保口中得知,對方不光家底有料,並即將成為她堂嫂。這種人只要開一下口,底下大把人上趕著替她解決麻煩,那趙苗的堂姐或許是其中之一。

    就算事情被揭露,有事的也是趙苗堂姐,跟郭盈一點關係都沒有。

    以郭家的勢力,以姚家那種凡事以利為先的尿性,沒人會因為一點猜疑就放棄聯姻。

    「如果郭盈有份參與,先別動她。」秋寶叮囑候家安保,唯恐他把事情告訴候杉,然後候杉自己想辦法替她出氣。

    那多沒勁。

    她不懂整人的手段,而且對方才暗算她一次,不足以挑起她的厭惡感。不如先記著,等哪天心情不爽再一併清算。

    按正常程序,如果郭盈有錯應該交給司法機關。

    可郭家有權有勢,這邊把人弄進去,轉身人家就出來了,何必費那個精力。

    再說,法律是用來約束人類的,她是半人。

    「對了,裡邊是迷藥嗎?喝了會怎樣?」秋寶是一等良民,對害人的東西蠻有好奇心。喝了不省人事還是怎樣?電視上的橋段落在自己頭上,感覺有些微妙。

    「檢測結果在少爺那兒……」對方說。

    有些話他們不好直接回答她。

    於是秋寶打電話問候杉,他說:「很普通的迷藥,喝了會不省人事任人擺佈。所以你出去別再支開他們,他們現在領你的工錢。寶寶,你得學會使用自己的合法權益,讓他們閒著不光浪費納稅人的錢,還縱容惰性的養成,同時影響全體員工的積極性……」

    秋寶汗:「……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子說話一套一套的。

    使喚人對她來說有些壓力,以前不客氣地使喚他家的員工是為了讓子桑對她產生不好印象。

    如今跟他好了,反而不知該怎麼對待身邊這些人。

    或許,她潛意識裡想給他和他的家人留下一個好印象,賢良淑德,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什麼的,讓她束手束腳。

    僱車上學她很理直氣壯,感覺跟打的差不多。哪怕她開掛成了五毒神,面向旗子裡的生靈,她同樣是以交易的方式發出命令,公平公正,非常的民主。

    那些性情卑劣,惡意挑釁她的生靈例外。

    更何況,她又不是真公主,充其量是一枚出身書香門弟的小家碧玉,像他那樣支使人還能面不改色的……她仍須努力。

    候杉聽得出她在敷衍自己,「你別虛呀,多做幾次就習慣了……」

    秋寶在那頭不斷地嗯嗯嗯。

    候杉氣惱之餘又很無奈。

    當然,他不是氣她,一如既往地跟她傾談許久才掛了電話,然後惱道:「把姓郭的資料給我找來。」一經查實,馬上動作。

    「可是少爺,秋小姐說先擱著,或許她另有計畫。」

    誒?有計畫?候杉眉一皺,是還沒計畫吧?

    「您離開安平市,不就是怕影響秋小姐處理事情的判斷能力嗎?現在正好讓她適應一下子桑家的生活方式。」

    這話在理,候杉點點頭,「那就把姓郭的詳細資料給我備份。」

    旁邊的職員:……敢情剛才那些話白說了,又沒猜中少東家的心思?

    嘖,老白這份活兒真不是人幹的。

    候杉瞥見下屬苦著一張臉站著不動,不禁催道:「愣著幹嘛?去啊,我擱著偶爾看看。還有,讓那邊的人盯緊點兒,要不偷偷跟,被逮到就說我說的。」安全第一。

    那種迷藥能擾亂人的神經出現幻覺,以為自己正與愛人親熱,脫衣、情動等姿勢無法避免。

    這些話外人不好對她說,他自己更不想污了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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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7 09:58:27 |只看該作者
第456回

    未婚妻被人暗算,是男人都無法容忍。

    她雖是五毒神,不小心中招了怎麼辦?這種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敵人沒後招,看來只打算讓她在人前出醜,完全符合姚冬偉的脾性。如若得逞,他罪不至死,卻能讓候家和秋寶如鯁在喉,與姚夏如不可能有和解的機會。

    誰最得益,一目瞭然。

    姚家大房盯著二房的產業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常找小富總閒聊討教,姚氏企業的內情知道不少。話說回來,那小舅子真能玩,把他交給姚樂平有用?她打算想讓姚冬偉自我毀滅吧?

    好,她玩她的。

    「把姓郭的全家人包括其對手的資料拿來給我。」他有他玩……

    秋寶擱了電話之後,不知怎的,蘇玲昨晚的醉態讓她想起唐佩來。

    唐佩和她意識相通,好久沒聯繫了。

    秋寶想了想,用意識呼叫對方詢問一下茶園的情況。

    「茶園那邊怎樣?」

    「一切正常……」她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唐佩愣了一下。

    向秋寶簡單匯報一下茶園的情況,然後說起茶園裡的雪尖茶來。

    原來,種在茶園的雪尖茶樹日漸適應地面的泥質,茶樹的靈氣不但沒減弱,反而有逐漸蔓延附近茶田的趨勢。

    唐佩在附近的茶樹上摘了幾片茶葉研究,意外發現裡邊竟然蘊含著雪尖茶的靈氣,不禁心中歡喜。

    她問秋寶,是否將之單獨存放出售,標價多少。

    「茶園的銷售情況如何?」秋寶沉吟片刻,問道。

    有個銀行帳號除了姚爸的月入零用錢,還有書吧、茶店的入帳,又有候杉每月定期給她的零花……入帳的項目太多,不差錢的情況下她沒特別留意茶園這邊,不知唐佩有沒把它玩壞了。

    「還行,今年的收成跟去年區別不大。」有她的靈氣輔助,這些年茶園沒出過任何災情,茶商們嘖嘖稱奇的同時一直在她這兒拿貨。

    沒虧,也沒太高的增長。

    雖然雪尖茶出自本茶園,基於保密心態,雙方沒對外大肆宣揚,因此茶葉很有名氣,茶園無人問津。

    「那就把茶葉混在普通茶葉裡出售,不必提價,我這邊要兩成,其餘留在你們那邊。」客人覺得好,口感也不錯的話自然認準一個牌子,不必打出雪尖茶的名號。

    不是她刻薄,茶園裡的雪尖茶一般人買不起,是用來賺錢維持大傢伙生計的。感染靈氣的茶葉長期飲用也能調理身體,按普通價格出售,看誰的運氣好能買到。

    「那好。」唐佩爽快應下,略遲疑一下,「你還好吧?前段時間我經常有一些感應……」不敢肯定,又不敢多問。

    時不時一陣心驚膽跳,卻找不到因由,猜想是秋寶那邊可能出事了,又不敢主動聯繫。

    那段煩躁的日子,令她無法靜心修煉。

    「沒事,渡劫而已,你忙,有事我自會找你。」秋寶說完便斷了聯繫,不欲多談。

    茶園的深處,正在打坐的唐佩嘴角微揚,睜開雙眼,眺望外邊一大片綠油油的景緻,心情稍定。渡劫?普通修士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從她嘴裡說出卻是輕描淡寫。

    也對,她不是普通修士,劫難隨時降至一點兒都不奇怪。

    唉,不管怎樣,大家沒事就好……

    秋寶與唐佩斷開聯繫後,看看時間,趕緊換衣服準備回校上課。蘇玲今天下午才有課,大把時間回家收拾自己,可秋寶今早有課要上,沒空在家多發感慨。

    回到學校,莊淑惠過來問她查出結果沒有。

    秋寶坦然道:「別擔心,他們是衝我來的。」家醜不可外揚,多餘的話就不說了。

    莊淑惠聽罷笑了笑,並不追問,僅拍拍她的肩膀便離開了。

    世上有些人心裡很清楚哪些事可以打聽,哪些事非禮勿聽,進退有度,與之相處毫無壓力。

    中午下課時,許美佳打電話過來告知真相。與候家人的信息差不多,不過她只查到姚冬偉身上,酒保也落在她手上。

    秋寶告訴她自己剛知道真相了,那酒保隨便她放還是怎樣。

    許美佳哪裡肯放?那地方是她和楊琪選的,在自己的地盤讓朋友險些中招簡直是打臉。

    一氣之下讓人把那酒保的手折了,扔給相關部門告他給客人下藥,後果怎樣秋寶就不知道了,也不關心。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上午的課只有三節,第四節課響鈴後秋寶才離開,想不到在校園裡偶遇龐醫生。他百無聊賴地走在前邊,不時仰臉望望頭頂的樹葉發一會兒呆,沒發現有人跟在身後。

    他在學院名氣挺大的,軍訓期間,不管受傷的、中暑的、體質差的,被他輕鬆幾下搞定踹回去繼續軍訓。甚至有痛經站不穩軍姿的女生都過來找他,被他一個湯方搞定。

    龐醫生中西醫術都懂,精不精通沒人知道。除了癌症,師生們身上的小毛病都被他治好了,在學院裡頗受人敬重。

    他以前在高中沒這麼厲害,可能藏拙了吧?

    為什麼呢?

    秋寶百思不得其解,上前與他打了招呼。

    「師丈,蘇老師還好吧?」蘇玲希望她別向任何人提起她昨晚失態一事,秋寶答應了。

    龐醫生一愣,應該「還好……」吧?「她現在在家,你要不要過去?」

    秋寶搖搖頭,「不了,改天吧,我昨晚見她精神不大好的樣子,有些擔心。」承諾過的事,她一點兒都沒說。

    龐醫生聽罷瞥她一眼,淡淡道:「可能備課辛苦才那樣,她是大人,懂得照顧自己。」

    兩人邊走邊聊了幾句就分道揚鑣了。

    秋寶走沒幾步回頭看了一眼,龐醫生雙手插兜依舊慢悠悠地走著,孤單的背影有一絲莫名的落寞。

    同樣的年齡,有著同樣的寂寞,一對奇怪的夫妻……

    晚上,秋寶很快便完成老師佈置的任務,難得今天的課程她全明白了,不用視頻找人補課。

    一身舒爽的衣裳,綠意盎然的小花園,清涼怡人的秋風讓她心情輕鬆愜意。

    秋寶蹲在蓮池邊,手裡捧著一個小碟子,拿著一把精緻的小木勺輕輕挑起碟裡的一些粉末撒在水裡。

    粉末細微,撒在水面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沒了雪夫人溢出來的靈力支撐,蓮池裡的花兒無法長久盛放。秋寶的靈力來之不易,捨不得長期浪費在蓮池裡,但又希望花兒綻放,於是突發奇想撒些靈芝粉下去看看有沒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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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回

    把剩下的靈芝粉收進芥子,然後雙手在水裡撈了幾下,再放些靈力進去攪渾一池清水有助吸收。

    如果這樣還不能維持就算了,為了一年四季的蓮花景緻讓功力消退太敗家了,她做不出來。怕晉級有新動靜,所以現在沒敢練功,若不小心低於八千年重新被旗子壓制的話她也會嘔死。

    做完這一切,秋寶往池邊一坐,看著亭台發呆。

    其實蘇玲那天晚上說了很多話,從她離開上陳村的原因,一直說到她的近況,包括她徹夜不歸卻沒人來電關心詢問的因由。

    因為龐醫生只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協議結婚,沒有感情的,兩人不過是舍友。

    兩人都是獨生子女,蘇玲當年急於回城是因為母親患了絕症,老人最後的心願是可以看到她結婚和調回城裡工作。

    機緣巧合,龐醫生也是母親得了癌症,不求兒子立業,但求他成一個家有個伴才能安心離開。

    雙方父母經媒人撮合認識,然後讓兒女們見了面,見了面肯定就希望兩人結婚。

    蘇玲雙親都在,龐醫生只有一個母親,看著三人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倆,於是都妥協了。私下裡兩人簽訂同住不同室的協議,在父母面前和平相處,背地裡誰也別管誰。

    責任可以承擔,義務不必覆行。

    婚後的兩人繼續各做各的,所以蘇玲重返校園繼續進修為夢想做準備。

    後來,龐醫生的母親安祥地走了,蘇玲的母親身子雖弱,卻奇蹟般活了下來。龐醫生定時定期過去給二老檢查身體,開藥膳給二老日常食用,如今老倆口在另一座城市生活得安心自在。

    他們對龐醫生這個女婿都特別的喜歡,整天叨叨女兒好好跟他過。

    二老並不知道,龐醫生給他們看病是收費的,蘇玲給的錢。

    他也收了,只有這樣大家才能心安理得地一起生活,又沒情感糾葛。礙於蘇玲母親的身體有隱患,兩人沒離婚,也沒過多的情感交流,一直相敬如賓,楚河漢界互不衝突。

    所以,蘇玲昨晚去哪兒跟誰在一起,龐醫生並不關心,也無權過問。

    蘇玲的壞情緒並非來自龐醫生,而是實在憋不住出來喝喝悶酒罷了。

    再理智的人,一年總有幾天是失控的。

    假結婚的事不能讓人知道,哪怕是自己的好朋友,秘密一旦說出去就不再是秘密,親媽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退出來,不能有半點閃失。

    前些天的一個晚上,蘇母又給女兒打電話,埋怨這對小夫妻幹嘛還不要孩子,是不是身體不好啥的,說著說著又哭了。

    蘇玲心塞得不行,終於找個時間出去放肆一回。

    做這種事她有經驗,每次都穿著老土的衣服既引人注意,又不會引起別人的色心,不小心失聯了也有人知道她曾經來過這裡給警方提供線索。

    察覺自己有五分醉意的時候馬上離開,因為她在附近的一間星級酒店預訂了房間。

    她一如既往地做足準備,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秋寶中途冒出來把她帶回家了。

    來到秋寶家的時候,她尚有幾分清醒。

    一路誇讚房子的裝修雅緻漂亮,尤其是露台,接著是亭台,一上亭台她就不走了。安分地坐在那裡,一段段詩意的句子從她嘴裡溜了出來,感慨之處或喜或悲,直到累極睡去。

    她說她渴望自由,逃離讓人窒息的城市生活,卻又渴望父母對她的陪伴長長久久……

    唉,人生哪有兩全其美的事。

    蘇玲還透露了一個秘密,說兩人可以在外邊找到一個真正的知心愛人,一旦找到隨時可以提出離婚。

    媒體老說上了年紀的女人同樣能嫁得很好,沒錯,可惜是極少數,而且自身條件很不錯才行。蘇玲沒找到,她身邊的女性大部分是到了這個年紀就草率結婚,過得好不好都嚥了,這是傳統思想的悲哀。

    關於這一點,秋寶最有體會。

    她前世跟閨蜜周容都是大齡剩女,自己是礙於命運不敢找,周容卻是名副其實的恨嫁女,脾氣好,自身條件也不錯,結果遇到的全是覬覦她自身條件的渣渣,不知現在找到伴兒沒有。

    嚴格來說,蘇玲的內在條件不錯,文化高,只是外表差了些。素面朝天就算了,還整天板著個臉,萬年不變的髮型和衣著表明她不喜打扮。

    可能心里長年鬱結,她的膚色看起來也不怎麼好。

    一白遮百丑,或許……

    「阿寶,我買了宵夜,吃不?」秋寶正在感慨人生無奈時,春妮從門口出來,手裡還提著兩碗麻辣燙和兩袋燒烤。

    一股濃郁的燒烤香味撲面而來。

    春妮攜宵夜回歸,讓秋寶喜出望外,「你怎麼回來了?明早沒課?」

    「十點,來得及。」日常跑業務,她開電車上學與送貨,標準速度盡在掌握中。

    為免氣味瀰漫屋子,兩人在屋外的沙發上把夜宵攤開,秋寶回廚房用蜂蜜、檸檬與薄荷調了兩杯冰爽茶出來。露台外種有薄荷,檸檬的味道深受秋寶的青睞所以家裡一直有備,自制飲料非常方便。

    除了推銷化妝品,還兼顧營養品的春妮也越來越注意吃食的搭配,麻辣燙裡多青菜,燒烤肉類多,香口清淡葷素均衡。

    「哎,你最近有沒見過小美小琪她們?」大快朵頤之際,春妮抽空問。

    「沒有,你見過她們?」秋寶撕著雞腿肉吃得正香,頭也不抬一下。

    「見過,在我們學校後山的那片墳地,一群傻叉為了見鬼三更半夜守在那兒。」春妮朝天翻個白眼。

    秋寶動作一緩:……倆姑娘終於發作了。

    事情是這樣的,春妮的舍友有一天很害怕地告訴她山上午夜經常出現鬼火。校方曾派了幾名大膽的男老師半夜出去伏擊卻沒發現動靜,沒幾天鬼火又出現了,忒嚇人的說~。

    學校裡人心惶惶,被秋寶魔鬼訓練過的春妮誰也沒說,在鬼火再現的晚上單槍匹馬悄然上山探個究竟,結果逮到幾個腦殘片吃太多的人趴在山坑裡等鬼出沒。

    「見鬼是早晚的事,何必太著急,我勸過她們可惜沒人理。阿寶,我不想多管閒事,不過那倆妞這樣玩很容易出事的,你最好勸勸她們。」

    「你抬舉我了,她們的靈異社老想讓我加入,我沒同意。估計心裡不爽最近沒見提了,現在讓我去勸說不定起到反效果。再說,人人都有好奇之心,尤其是她們這種閒人,勸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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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9
發表於 2017-8-7 09:58:51 |只看該作者
第458回

    許美佳和楊琪都是見過靈異現象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哪裡是聽勸的人?

    「萬一出事呢?我聽說她們隊伍中有個陰陽眼的同學。」春妮頗憂。

    「行了,你還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秋寶不以為然,「她們身上有小杉送的護身符,沒扔的話出不了事。」至於跟她們一起胡鬧的人,她不熟,不想多管。

    如果護身符丟了她們還去找事,那就是自找的,自己受著。

    春妮也覺得自己管太多了,「唉,你們城裡人真會玩。對了,我公司最近新回來一批蜂蜜,美容養顏的效果比普通的強,我拿了幾瓶回來。還有兩瓶打算週六送給蘇老師,一起去?」

    秋寶點頭,「好啊。」她正想送來著。

    子桑家送了秋家很多參茸之類的營養品,既有整株的,也有研成粉末裝在膠囊裡。與整株相比,膠囊狀的不顯眼,候杉發現姥爺姥姥喜歡這種包裝,後來送的全是這種。

    二老因為常被秋寶押著喝靈芝湯,捨不得再吃膠囊,日積月累的家裡存貨就多了起來。

    雖然靈芝最有效果,可它曾經在外邊露過臉引起轟動,不宜送人。

    況且師丈是醫生,很容易發現靈芝的異常。

    其實龐醫生長得不錯,住一起這麼多年了應該有所瞭解,蘇老師與其考慮外人還不如就地取材。當然,他們結婚六年都沒動過心思,要不是太理智就是各自有心病。

    心病難治,外人不宜摻和,能否假戲真做得看他們的緣分。

    「對了,妮兒,你跟陳鵬有進展沒?」

    「沒,我們哪有空想這些?大家都說現在脫貧要緊,脫單以後有的是機會。」

    「脫單跟脫貧有關係?」秋寶不禁聯想自身,好像兩者沒什麼影響,該幹嘛還幹嘛,或許是她的太順利了?

    「當然有,脫單需要時間與精力,稍有風吹草動既影響心情還影響我的工作,工作做不好,我拿什麼為我媽爭光?」

    唉,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秋寶不敢多勸,讓她一切隨緣,凡事別勉強自己。

    週六的時候,兩人如約到了蘇玲家。

    龐醫生不在,蘇玲趁春妮去洗水果,悄悄問了秋寶一句:「你沒把那事告訴別人吧?」

    秋寶裝傻,「沒呀,我連春妮都沒提過。為什麼這麼問?」趁機打聽效果。

    蘇玲聽罷鬆了口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是怕你忘了才說說。」姓龐的那天突然拿了幾包補氣養血的藥材回來讓她煲湯喝,嚇了她一跳,以為秋寶跟他說了什麼。

    哦,是醬紫啊。

    秋寶很無辜且合作地再次向她保證一定會保守秘密。

    她沒撒謊,上次跟龐醫生說那句話只是暗示蘇老師有些情緒不穩精神不振罷了。同住一個屋簷下,各懷心事的兩人忽略對方太久了,總得有個人主動打破距離。

    既然兩人被綁在一起,有緣無緣,試過才知道。

    莊淑惠自從那件事之後,很少跟校友們出去夜店。除了正常的人情往來與好友相聚外,她多半時候窩在秋寶家的書吧裡看書,因此結識長駐書吧的周小容。

    兩人是老鄉,自然是相談甚歡。

    年底放假的時候,兩人都沒打算回家過年,為了搶年初的那道雪尖茶。

    剛好那天秋寶經過書吧門口,心血來潮進來看看順便交代茶鋪店長一些事,李海棠不在,所以她被周小容拖住,三個女人聚了一會兒。

    周小容被李海棠走後門佔了一個預訂名額,擔心有變故才留在這兒。

    得知兩人為了雪尖茶連年都不回家過了,秋寶好笑之餘,向莊淑惠坦言自己可以替她預訂,希望兩人替她保密。

    為什麼要這樣做?

    一來,她跟莊淑惠、周小容算是熟臉了,人情來往終難免。

    二來,店子的底細漸漸清晰。李海棠是候家的人,開這店肯定跟候家有關係。秋寶是誰?候氏少東的未婚妻,在店裡能沒幾分薄面?端看誰與她交情好賺個人情了。

    她在人間至少能呆幾十年,偶爾給人開個後門是必須的,太清高的話容易沒朋友,人生得多寂寞。

    別說莊、周兩人了,就連姚家人都被李海棠開了後門進行預訂,候杉吩咐的,省得他們找秋寶麻煩。

    這事秋寶聽過就算,沒意見。

    開後門的名額與預訂的數量不多,外邊的人佔大部分。

    果然不出所料,莊、周兩人聽罷笑得花枝亂顫。

    「不枉我在你面前刷了那麼久的存在感,總算等到你這句話了。」莊淑惠無限感慨。

    周小容以前被李海棠定了一個名額,感觸不大卻也跟著逗趣,「你運氣好,能跟她同一個學校,像我在這兒枯等一年都見不著人。」存在感就甭提了。

    這話是真的,秋寶今年幾乎沒來過書吧。

    三人一直聊到莊淑惠的一個朋友過來,秋寶才離開。

    「就是她?聽說是個千金大小姐。」莊淑惠的朋友盯著秋寶的背影,笑了下,眉梢間有些不屑。

    周小容眉頭一皺,心頭陡然升起一絲反感來。

    莊淑惠敏銳地察覺周小容的不悅,不由尷尬地咳了兩下,「你怎麼來了?」

    「察看敵情呀!你們不是有句話叫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麼?」

    周小容已經看出對方什麼人了,同胞的長相,西洋的思想,於是微笑道:

    「我們還有句話叫做自知之明,不知你有沒聽過。」

    「那得試過才知道,千金小姐……」對方聳聳肩,「在你們這兒的確適合當賢妻良母。」搶當男人的老媽子,是華國女人最喜歡做的事。

    噢滋,莊淑惠扶額。損友不必多,一個的破壞力足以爆破整個益友團。

    周小容笑了笑,對莊淑惠淺淺一笑,「你剛來不久有所不知,她未婚夫不像外表那麼隨和,惹她不愉快的人如今都不在安平了。抱歉,我畫室有事失陪了。」

    看著周小容離開,那女人驚訝道:「天哪,她是誰?這是威脅嗎?」

    「夠了!你不是喜歡吳二嗎?!」

    「我本來是選了吳二,打算找姓候的當面說清楚,以和為貴嘛。就算我跟吳二好了,大家還可以當好朋友的,結果他不見我!」

    很好,他已經成功地挑起了她的興趣,特意過來瞧瞧對方未婚妻是什麼類型,她得換個另類的才能引起對方注意。

    得知原委,莊淑惠被成功地氣個倒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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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7 09:59:02 |只看該作者
第459回

    身後發生什麼事,秋寶沒興趣。

    莊淑惠那個女性朋友對她笑得頗有深意,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有些嘲弄示威卻又不失柔情嫵媚,她不過瞄了一下眼就瞎了。

    而且對方的第一句話她聽得很清楚,知道來的人是誰。

    京城那位被人當成戰利品的女主角找上門了。

    小杉的身世太容易招蜂引蝶了,為避免閒言碎語他連人家姑娘的面都沒見過,結果還是被人纏上。

    活該,誰讓他以前那麼招搖。

    那女人也沒說錯,秋寶為了轉型穿的是素雅長裙,還真有幾分千金小姐或者大家閨秀的味道。

    如果她能一直這樣的話。

    前世穿的精簡幹練,如今換個風格穿得宜家宜室,頭上梳著一個丸子頭,留一半長髮披肩,嫻雅秀氣,就等某人來娶了。

    不過,候杉漸漸忙起來了,說好放假去京城結果沒去成,那幾個小子忙得連回來過節的時間都沒有,就年底才回來一趟。

    給神府裝飾用的玉珠簾做好了,大家抽空回來陪她一起去子桑家遺落在東邊的偏僻荒山安置神府。

    可是……

    傍晚時分,在回家的路上,車裡的秋寶手臂擱在椅背支著額頭,不時換邊坐不住。

    沒錯,她最近有些心神不寧,這種鬱悶的情緒貌似一直都在,卻不知從何而來,讓她特煩躁。

    修行之人功力越深厚,預感能力越強,哪怕一些小事。

    是她作為人的問題,還是五毒神的?

    五毒神這邊應該沒問題,她有鞏固修為水平,既不低於八千,亦不高於八千二百年,在這水平線中她是安全無虞的。

    而在人類社會,唯一稱得上麻煩的是姚家與郭家。

    如她所料,姚爸給她打過電話替姚冬偉求情了,她說了不追究。

    二女如此大度,姚樂平無奈又愧疚,一氣之下打算把姚冬偉送出國外讀書去,讓他完全脫離梁婉婉的生活。

    他認為是梁婉婉唆擺兒子向二女出手,而梁婉婉以為是秋寶在打擊報復,於是和女兒姚夏如想對策把事情應付過去。

    那幾天,姚家不大不小地傳出一些流言來,都是關於姚夏如一家的。

    姚夏如親自過來找秋寶。

    秋寶沒見她,一個外校的人進不了學院。月澤小苑那邊也是,秋寶一回去就不出來了,哪怕有人找。

    姚夏如當然不會在門外傻傻地等,見她不應,便直接回家把姚冬偉帶去京城說要親自調教,不給父親機會把弟弟發放國外。

    候家在海外也有勢力,梁婉婉母女深怕姚冬偉一個人去了國外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們從沒指望姚樂平會派人護著他。

    至於郭盈,讓秋寶出醜的計畫雖沒成功,可目的達到了。

    姚家二房的變動被她看在眼裡,喜在心上,得意地作著壁上觀。

    姚家姐妹如今已是死對頭,一有機會,兩人肯定拼過魚死網破。等她嫁進姚家大房再找機會加以挑拔,好戲就可以開始了。

    不過,郭盈在學校裡沒跟秋寶有過接觸,哪怕偶遇也是不冷不熱地笑看過來。

    有錢人那一套秋寶沒功夫理會,她有大把事情做,沒事就歇著,偷得浮生半日閒她容易嗎?

    那麼,到底是哪兒出問題讓她坐立不安?

    正想著,忽然心頭一動。

    「停車。」

    車子靠邊剛停下,一個小型物體突然從天而降呯地落在車頭前邊,再進半寸就直接砸在車上了。

    「別慌,找我的。」見副駕的安保瞬間戒備,秋寶便說了句,然後開門下車。

    見車上出來一名女生,且身邊的保鏢亦步亦趨,那個從天而降的小人緩緩站起轉過身來。

    是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男孩,臉上的神情略囂張帶著一絲傲氣,身板短小結實,透著小機靈的眼睛忽閃忽閃的,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裡已被秋寶用結界與世隔絕,路上行人步履匆匆沒發現這邊的異常。

    「你就是我的前任?」小男孩的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忽而笑容天真道,「嘖嘖,好漂亮的姐姐。」土豪的女兒也能當神隱士,世道對有錢人最是寬容。

    不明就裡的眾安保心裡同時打了一個突:……前任?

    眾人犀利的眼神悄悄打量對方那小身板,太小了,不對稱,應該不是那種關係……可秋小姐是異形,一切皆有可能。

    「你找我什麼事?」秋寶無視對方的天真呆萌,單刀直入。外表具有欺騙性,心性的起伏在她跟前無法掩飾,何況對方身上的氣息足以讓她提高警惕。

    能當神隱士的,身心方面總有某些缺陷。

    「還是咱們人類最爽快。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陌子,今屆人之子,特來向師姐借冥界通行證一用。」小男孩咧咧小嘴道。

    秋寶眉一蹙,「冥界通行證?你怎麼知道我有這東西?誰告訴你的?」

    「很抱歉,我答應她要保密。」陌子雙手一攤,愛莫能助般看著她。

    很好,「這東西不好亂借,你拿來幹嘛?」秋寶笑了笑,沒追問,還主動換了個話題。

    「神隱士辦事你還不放心?我借它當然是去冥界取點東西就出來,絕對不會幹壞事連累你。」對方的態度很真誠。

    秋寶嘴角微揚,「神隱士接任務有針對性,難度高的會有附件輔助,你接了去冥界的任務卻沒有通行證……」望他的眼神似笑非笑,「你越欄搶接任務?」

    不愧是人之子,貪焚讓他心存僥倖卻忽略自身的能力。話說回來,當初若沒五毒旗在旁邊虎視眈眈,她或許也會這樣。

    陌子見自己的意圖被說穿,笑嘻嘻地不太好意思了,「不過是去冥界拿點奈何之水,雖然奈何橋□□煞重,我自信能抵擋,所以……總之拜託師姐把通行證借我一用。」

    「不行,通行證登記的是我的名,萬一你在下邊闖了什麼禍豈不栽到我頭上?你另想辦法吧。」秋寶說完,轉身想回車上。

    「哎,師姐,完不成任務會受懲罰的,你忍心看著我早早夭折麼?」對方見她不答應,急了,用力一蹦跳上車頭。

    秋寶頭也不回,逕自來到車門旁,「有什麼關係?重新開始就好了。」唬誰呢?天界的一次懲罰根本不會要人命。

    陌子見她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不禁眼睛瞇了下,咧嘴一笑,「對了,師姐不提我差點忘了,你跟我應該是一樣的吧?重……新開始……」

    秋寶身形頓住,周圍的氣壓瞬間跌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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