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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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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竹子米]神隱士的悠閒人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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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7 18:57:23 |只看該作者
第490回

    許美佳與楊琪心裡一突,婚紗?看來傳聞是真的,而且她不排斥這樁婚事。

    「相請不如偶遇,大家今天一起吃飯吧?」許美佳向兩人發出邀請,「對了,秋寶,給你介紹個人。」把那位陌生的女生拉上前來。

    「她姓唐,叫唐小雁,大家都叫她小雁子。」

    女生眉目清秀,小巧的鼻子,水靈靈的大眼睛。

    「你們好。」唐小雁很大方地伸出手來。

    雖然沒這個習慣,莊淑惠仍很禮貌地伸手回握,「你好。」

    秋寶則笑道:「我今天有事,不陪你們了,拜拜。」

    「回約。」莊淑惠也走了。

    剩下三個女生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唉,死撐。」楊琪往秋寶離去的方向瞅了一眼,搖了搖頭。

    許美佳卻問唐小雁,「你看到什麼沒?」

    對方搖搖頭,「看不到,可能我的能力未到家。」

    「我看是姓秋的能力不佳吧?說了很多遍你們偏不信,她只有武力,真正厲害的應該是候公子,可惜他現在自身難保。依我看呀,咱們別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了,去別的學校找找?」

    「武力怎麼了?武力同樣能救命,咱們的隊伍人才太少,能爭取一個算一個。」

    「美佳說得沒錯,唉,如果她剛才跟我握手應該能試出什麼來。」唐小雁瞧瞧自己中指間的戒指,輕嘆。

    「這容易,我們去她家找她。不過嘛,」許美佳瞪了楊琪一眼,「你得去跟她道歉才行,要不是你告訴郭盈……」

    楊琪不耐煩道:「行行行,道歉就道歉,多大事呀。」為大局著想,個人犧牲不算什麼。

    「能行嗎?」唐小雁略猶豫,「聽說她很小氣,那郭盈親自過來向她道歉,她理都不理。」

    「嗐,我跟外邊那些妖艷賤貨不同,我是真心實意地向她道歉,她要不理……我纏到她理為止。」楊琪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把好友們逗得直樂,三人拉拉扯扯嬉鬧著走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候氏企業的消息連上本地新聞頻道的資格都木有了,反而姚家二女要閃婚的事被捅上了新聞版面。

    甚至有記者在學校門口圍堵秋寶,問她有什麼想法。

    秋寶曾經回答,「不知道,沒見過。」

    豪門強橫包辦婚姻賣女求利,另有權貴之家婚姻綁架弱質女子索取珍貴茶品的消息瞬間傳遍大街小巷,對姚家聲譽影響極大,氣得姚樂平猛打秋寶的電話希望她出來澄清。

    有些話傳出去對姚家的殺傷力太大,必須她這個當事人出面解釋澄清。

    在姚樂平心裡,女兒雖然不服家裡安排,不至於看著整個姚家出事。血濃於水,不管什麼時候,她與姚家的親情是割不斷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關鍵時刻,小輩們一定會妥協為家族作出犧牲,這種事他們早已司空見慣。

    譬如姚玉菲與鄭柔柔之流。

    姚玉菲當年之所以逃脫,乃因姚家正值盛世時,不差她這門親事。

    現在形勢不一樣,由不得家中兒女任性。

    秋寶雖然不是大明星,身在豪門難免惹是非,有記者在門口蹲點,有些甚至以各種手段潛進校故作校友接近,試探口風。她不堪其擾,請假在家視頻教學,以至姚樂平找不著她。

    沒轍,他只好自己出面澄清,透露未來女婿只是小康之家,有名有姓,不信儘管去查。

    他強調自己為女兒的終身幸福操碎了心,幾經波折才找到一戶合適的。對方有沒錢不要緊,身為父親,他只求女兒能安安穩穩地生活。

    父愛如山的一番表現,總算暫時平復外界對姚家的各種質問。

    姚樂平抹把汗,然後讓人到處找秋寶的下落,一定要她在婚禮前出來與未婚夫家人見一次面,堵住世人攸攸之口。

    不過,秋寶再次關機了。

    沒換新卡,而是拿著春妮的電話卡與親朋聯繫。

    石子軒去了國外,姚家這點小事傳不出國門,等他回來時已經塵埃落定。石子碩倒是回過一次,在秋寶家仔細逛了一圈沒見著人便又出去繼續找。

    他不知道的是,秋寶其實一直坐在屋簷下看書,可他看不見。

    石子碩為人過於強勢,尤其是現在能耐與地位見長更是如此。不管什麼理由,他要是覺得不對一律推翻,然後按照他的方式執行。

    不見他才是明智的選擇,他是軍人,在家呆不了多久。

    他護短,插橫一手是必然的事,因為大家都知道秋寶喜歡的人是候杉。

    秋寶不擔心這個。

    她與莊淑惠有言在先,如果石子碩阻撓成功,證明莊家失敗了。自己大不了另想法子,而莊家休想得到雪尖茶,就這麼簡單。

    候杉的電話越來越少,時不時發一條信息過來,秋寶也不給他打電話了,同樣發信息。

    信息內容不外乎是關心叮囑,或者一些生活瑣碎有趣的小事。

    哪怕對方沒有馬上回覆,互相之間不埋怨不催促,時間過得不緊不慢,中秋即將逼近。

    終於有一天,大新聞出來了。

    一天週末,春妮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回秋寶家。

    「阿、阿寶……」

    秋寶咬著筆頭年撇她一眼,「慌成這樣,外邊天塌了?」

    氣喘吁吁的春妮居然用力點點頭,「差不多,你看今天新聞了嗎?」

    「沒有。」有王標他們盯著,她很放心

    這個不問世事的千年老宅~

    春妮無力地深呼吸幾下,搶過她的手機拔了幾下,找出一條新聞讓她自己看。

    秋寶疑惑地看她一眼,接過手機掠了一眼,隨即笑噴。

    「不會吧?!這是真的?!」

    臥了個槽!果然是特大新聞。

    不行,必須向人求證。

    秋寶扶額,忍耐地拔通候杉的電話,還好,對方接了視頻通話。

    「小杉,班長大人才是真正的候家接班人?!是你們的計畫還是別人造謠?好過分!那你怎麼辦?」說罷,她終於憋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忒沒良心。

    這麼多年的真相被揭開了,候杉怎辦呢?

    他貌似正在努力復興候氏企業,少了候公子這個名正言順的頭銜,他還有什麼資格帶領候氏員工重新崛起?

    果然,候杉頭痛地揉揉眉心,神情相當的無奈。

    「不管發生什麼事,相信我,我會盡快去接你。」

    意思是真的?

    秋寶捂嘴忍笑猛點頭,「嗯,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也要相信我在等你。」

    信任是互相的,最近是非多,突發情況也不少,考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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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2
發表於 2017-8-8 10:19:51 |只看該作者
第491回

    待她與候杉通完話,春妮驚得目瞪口呆。

    「班長真是候家的兒子?!」

    「好像是。」想到候杉如今名不正言不順的尷尬處境,秋寶心情愉悅之餘略有些同情。

    年輕人就該磨煉磨煉,尤其他這種衣食無憂的公子哥。

    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我滴個媽呀~,班長他們今年犯太歲?」回想他們一年來的遭遇,春妮感覺很不可思議。

    一個經歷家破人傷,正待崛起時卻發現自己不是正經的當家人;另一個終於找到親生父母,恰逢家道中落,福分沒享到還欠了一身債。

    亮點是,兩人原本是上級與下屬的關係,如今這樣……哪個更淒涼些?

    春妮的擔憂遭到秋寶的鄙視:

    「有空操心別人不如多想想自己,你工作找到了?」

    「呃,」春妮訕笑,「呵呵,麵包會有的,咱不急……」

    她的那份家教被郭盈的人攪黃了,不是郭盈的主意,是她身邊的馬屁精們見主子最近心裡不痛快,故作聰明地找秋寶的人晦氣討郭盈歡心。

    他們讓人想法子告訴春妮的東家說她人品差啥的。

    家長們對自個孩子的事格外上心,寧可殺錯,不可放過,雖有些懷疑,最後還是給春妮結了工資讓她走人。

    被連續攪和兩份家教,春妮一氣之下跟他們卯上了,對方攪和一份,她立馬另找一份。

    秋寶讓她稍安勿躁,過陣子就好了。

    春妮則氣忿地說要玩大家一起玩個盡興,她還沒畢業,大把時間替對方消費人脈。

    將挫折當娛樂不容易,秋寶沒再勸她。

    「阿寶,你明晚真的不去?」春妮見秋寶接完電話後依舊淡定,忍不住問道。

    「我幹嘛去?又不認識。」秋寶頭痛地舉著課本躺下慢慢研究。

    唉,學做奸商需要天賦,她果然不是那塊料,下次考試又不知要落到第幾名了。

    後天就是中秋了,儘管姚樂平是首富,愣是進不來月澤小區。他只好找到前妻托話給秋寶,讓她明晚去某某酒店參加家宴。

    出席的全是姚家人,包括姚夏如梁婉婉也在。

    據王標調查說,除了姚家人外,即將成為姚樂平女婿的那戶人家也在,等著與秋寶見一面談談嫁妝的事。

    這不合情理,奈何他們背後的人非要跟她談,其他錢財可以不要的說。順便向世人證明兩人是兩情相悅才結合,而非外界所傳的身不由己。

    至於談什麼,瞎子都知道對方是衝著雪尖茶來的,最好能夠一語定乾坤,讓外邊的人幹著急。

    權貴之家對事對物通常很自信,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中。

    「秋姨貌似挺擔心石叔叔的工作,你不怕……」回想起秋蓮來傳話時那一臉的得意與嫌棄,春妮頓感心累。

    爸媽都一個德性,難怪好友冷心冷肺。

    「她有擔心,我有顧慮,如果非要一個人作出犧牲,怎麼看都應該是她吧?」秋寶嘲諷道。

    兒女要有孝心,首先父母得對兒女盡了責任。

    父母不慈,以為兒女像哪吒一樣見風即長,長大後必須孝敬她?

    天邊很涼,滾吧。

    那天晚上的家宴秋寶沒去,姚家人竭盡所能地招呼未來親家和那位相當不滿的媒人。

    他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喝酒喝得紅光滿面。

    「姚老,你們家的二小姐明天不會缺席吧?」媒人笑呵呵道,拍拍身邊的年輕男子,「表少爺是我們老總的心尖尖,對他的婚事十分看重。儘管明天不方便親自到場,受邀來觀禮的貴客每一個的份量都不輕,你們要是鬧出笑話來……呵呵。」

    「哎,秋秋那小傢伙脾氣一向任性,女孩子嘛,嬌貴慣了,不過輕重倒是分得很清楚,明天必定到。」姚老頭瞇著雙眼笑道。

    「那就好,來,敬他們兩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對對對,來,大家喝……」

    他們在酒店酒熱耳酣時,一輛車順利駛進姚家大門口,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抬下一棵用半透明塑料袋包得嚴密的盆栽,裡邊充滿了空氣,有些突漲,讓管家簽收。

    「就是這棵?」姚家的管家一邊簽收一邊問。

    「對,說是贈給秋小姐的嫁妝。」

    姚管家仔細看一下,外圍是半透明,隱約看著是一棵樹,管家忙簽收讓人把它搬進去。

    「嘩,這東西好涼快,不會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吧?」兩名男保安七嘴八舌地開著玩笑。

    「囉嗦,趕緊抬進去,當心點兒,碰破皮賠死你們!」管家罵罵咧咧道,然後瞄一眼手上那張紙,上邊寫著:雪嶺茶樹。

    雪嶺茶樹?管家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忽然靈光一閃,這該不會是……

    事關重大,管家馬上給姚樂平打電話,沒人接。

    再給老爺子打過去,結果還是沒人接,只好叫來司機送他去酒店……

    第二天,天還沒亮,秋家已經有些熱鬧了。

    秋家二老、石晉龍和車老頭一家憂心忡忡地看著不緊不慢的秋寶,不知說什麼好。車老頭一家特地趕來給老友撐場子的,生怕出什麼事,多個人多份力量。

    「阿寶……」姥爺姥姥猶猶豫豫地喚了她一聲。

    外孫女與父母不親是早預料的,秋蓮的舉止夠讓人心寒的了,這會兒和小女兒在家裡睡得正香。二老萬萬沒想到連前女婿都那麼不靠譜,非把女兒賣來賣去謀求利益。

    這不,終於開始鬧了。

    外邊傳今天是外孫女的大喜日子,可自己家裡連一絲喜氣都沒有,冷清清的,反而隱約透著肅殺之氣。害得三個當兵出身的男人面面相覷,憂心不已。

    「我沒事,龍叔,車小叔,今天麻煩你們在家陪我姥爺和姥姥,我大概下午才能回到。」秋寶泰然自若道,「妮兒,你今天別在外邊跑,在家呆著。」

    「不行,我陪你去。」春妮眼睛一瞪。沒個姐妹在身邊,這場戲她一個人怎麼唱?

    也對,秋寶想了想,有禍一起闖,熱鬧一起看。

    「走吧,時間到了。」

    於是,兩人雄糾糾氣昂昂地出了門,王標他們帶著化妝車來了,在路上化妝。

    送別的眾人苦笑不已,用打仗的氣勢參加婚禮?唉,希望世界和平。

    「爸,媽,車大叔,你們回屋坐,別擔心,有人幫忙看著,沒事。」石晉龍笑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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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10:20:29 |只看該作者
第492回

    「是呀是呀,爸,秋叔秋嬸,阿寶畢竟是姚家的孩子,不管怎樣頂多罵幾句……」逃婚鬧場什麼的,在豪門這是常事,對吧?

    把老人們勸回屋,石晉龍與車正武在走廊相視苦笑。

    「要不我們也跟去看看?」車正武悄聲提議。

    石晉龍搖搖頭,「阿寶好像有什麼計畫,那邊肯定很多記者,萬一給她添亂就不妙了。我託了人在裡邊盯著,出事的話會有人通知我們。」

    車正武只好點點頭,「唉,大家安分守己過日子不好?非搞得烏煙瘴氣才開心,瞎折騰。」

    石晉龍笑了笑,「人為財死,自古有之,旁人只能靜觀其變。」

    兩人在走廊嘀嘀咕咕地商量一陣,才進屋勸老人寬心說他們有所準備……

    再說秋寶和春妮,在車上乖乖坐著讓人在臉上塗塗抹抹。

    「教堂外邊有記者不?」秋寶問王標。

    姚家想低調,她偏要全世界都知道。

    「有,教堂裡邊也混進幾個。」

    那就好,秋寶心裡大概有了譜。

    「對了,妮兒,到時候你這樣應付記者……」秋寶叮囑春妮一大堆。

    春妮聽罷面有難色,「啊?不好吧?我都琢磨過出場方式了,本色出演會丟你臉的。」她立志要淡定斯文,儘量做到不鄉不土。

    若氣質比不過人就用氣勢壓場,絕不給好友丟臉。

    「夭,我代表的是姚家,姚家要錢不要臉,聽我的。」

    春妮無奈,「悉聽尊便,以後別怨我沒給你爭臉。」

    秋寶淺笑坐定。

    旁聽的王標額邊滑下三道冷汗,硬著頭髮勸:「秋小姐,不如……這事等少爺回來再說?」實在怕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秋寶瞥他一眼,「如果他來了,替我擋著,除非你們希望我跟他為了一些外人翻臉。」今天誰來也擋不住她。

    見她語氣認真,沒人敢再勸。

    今天姚家娶媳嫁女一起辦,在同一個教堂同一個時辰舉行婚禮,熱鬧非凡。

    把希望低調的姚樂平氣個半死。

    偏偏秋寶不願回姚家備嫁,並且只用自己的化妝師。

    姚樂平生怕她對記者胡說八道,派人去二女小區樓下等著,沿途報告其動靜。

    好在一路順暢,二女即將到達教堂。

    正當姚樂平深感安慰鬆了一口氣時,發現父親、親家與媒人、姚家大伯爺他們全找來了。

    「什麼?!我家有棵雪尖茶樹?!荒謬,這話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姚樂平倏地坐起,忿忿道,「秋秋從來沒提過!」

    「提不提你心裡清楚,茶樹昨晚已送到姚家,對方明說是贈給姚二小姐當嫁妝的。姚總,那是嫁妝,我們查過,嫁妝車裡連棵盆栽都沒有,你不會私吞了吧?」媒人斜著眼睛冷笑。

    「放屁!我連茶樹長什麼樣都不清楚,哪兒來的私吞?姓傅的,你少在這兒仗勢欺人,我女兒現在還沒嫁呢!」一直提心吊膽的姚樂平著急上火了,破天荒指著媒人的鼻尖怒斥。

    有的話他當然要私吞,問題是沒有啊!這媒人對姚家人態度輕慢,談吐中儘是鄙夷之意。

    為了討好他與幕後的人,姚樂平昨晚找來兩個美女相陪,一夜春宵,醒來就往這邊跑了,哪裡見過什麼茶樹?

    這鍋他不背。

    「樂平,稍安勿躁,打電話回去問清楚再作打算。」姚老爺子沉聲道。

    姚樂平這才想起來,忙取出手機,卻發現不知何時關機了。

    忙開機給管家拔了電話,得知確有此事,並且簽收單上寫著雪嶺茶樹的名字。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姚樂平差點暈過去。

    「您們的手機打了沒人聽,去酒店的途中塞車,到了酒店你們散席了。」今早主人家沒一個人回來,管家滿腹的委屈,「因為是嫁妝,所以裝車的時候我親眼看著大家把它搬上車。」

    「胡說八道!車上哪有茶樹?裡邊花盆都沒個!」姚樂平打開揚聲器以示清白,媒人聽見後一聲咆哮。

    新郎那邊的親人也跟著起鬨,他們以後要倚仗背後的勢力,自然是百般討好。

    也是郭盈樂意和秋寶一起舉行婚禮的原因。

    她從郭母嘴裡得知,由於秋寶曾經跟過別的男人,權貴子弟沒人樂願娶她,又想佔便宜,只好隨便推個傀儡出來娶她,將她父家夫家全部掌控在手中不怕她以後不聽話。

    同一天舉行婚禮,一個嫁入豪門,一個成了豪門的犧牲品。

    有對比才有傷害,所以郭盈聽從母親的話向秋寶示弱,在人前樹立良好形象。

    兩人夫家相差懸殊,以後大把機會討回來。

    ……教堂裡後方亂著,秋寶的車到了。

    打開門下車,她成了一名中等姿色的新娘,妝容敷衍,穿戴一件普通的蒙臉白色婚紗隔開外人的視線,身邊只有一位呆板臉的伴娘並肩而行。

    「姚小姐,聽說雪尖茶主贈你一棵雪尖茶樹當嫁妝是嗎?」一夜之間,消息已被人傳了出去。

    秋寶被擋著去路,只好冷臉回應,「好像是吧。請讓讓,時辰到了。」

    落泊千金參加自己的婚禮被記者擋在教堂門口沒人開路,孤單的身影透出無盡的落寞,一段相當無奈的故事……在圍觀群眾的大腦裡展開。

    「聽說茶樹送到姚家了是嗎?」

    「不知道,請讓讓。」

    「秋小姐,秋小姐,請你回答,茶樹現在在哪兒?」

    秋寶被擋得心煩氣躁,在姚家人出來接時怒了,「我有能力管這事嗎?走開!」

    旁邊的伴娘也怒了,一聲暴喝:「死開死開!」劈手奪過一名記者伸來的話筒手腳並用,「擋路者死傷自負,全特麼滾蛋!」

    別看新娘、伴娘身姿婀娜,纖細手臂力大無窮地一左一右配合默契,穿著婚紗、伴娘裙勇猛開路,大有佛擋殺佛,人擋殺人的氣勢。

    擋路者被她們推撞得東倒西歪,人擠人,教堂外頓時亂成一團。

    在對面馬路蹲牆腳等候的王標等人看得眼角直抽……倆姑娘要拆天的節奏。

    「標哥,個人認為,兄弟們集體跳槽要趁早。」

    王標:「……」嗯,正在認真考慮中。

    少爺強勢,秋小姐野蠻不講理,不鬧則已,鬧起來比少爺更難收拾……

    姚家人聽說門口發生的事和秋寶說的話後,姚家老爺子一口氣上不來,翻著白眼身子向後倒,被眾人扶住喘了好幾下氣。

    「趕、趕緊把她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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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10:20:57 |只看該作者
第493回

    等把人接進教堂時,驚人的消息已在外邊傳開。

    「孽障!你在外邊胡說八道些什麼?知道剛才那些話對我們姚家有多嚴重的後果嗎?!」姚老頭氣得渾身發抖。

    他倒是想氣得直接暈倒算了,可惜每年都能搶到一些雪尖茶滋養,身體無大礙,頂多氣血上湧有些頭暈,死不了。

    穿越人海時的一番過關斬將,秋寶、春妮臉上的妝容略有幾分狼狽。

    「對不起,爺爺,爹媽沒教過我怎麼說話,我現在就出去向大家道歉。」秋寶木然地轉身。

    「站住!」這次喝止她的是姚大伯爺,威嚴地瞥了秋寶一眼,「樂文,你跟我出去安撫大家,大勇,樂平,你們配合傅先生好好問問她家裡是怎麼回事。」

    大家看得出她對姚家充滿怨氣,又是來自農村不懂說話的技巧,萬一被記者拐兩句進了坑姚家就死定了,還是他們出去說比較妥當。

    沒外人時可以胡吹一通,在各方權貴暗中的虎視眈眈之下被人誤會姚家有棵雪尖茶樹,保證姚家死得比跳樓還快。這鍋無論如何不能蓋在姚家頭上,不論大房二房。

    現在大家必須齊心協力,先把頭頂這頂烏黑麻漆的大鍋推開再說。

    姚老頭神情委靡地揮揮手表示同意,待人都出去之後,眾人瞪著春妮。

    可惜她不識趣,以為集體搞針對便一一反瞪眾人。

    鄉下人最大特徵是傻愣,那位媒人扶額,「姚二小姐,麻煩叫你同伴出去一下。」

    「不必了,」秋寶冷漠道,「我來是履行承諾的,如果不結婚我先回去了,下次準備好再通知我。」

    「等等!」除了新郎和他的家人外,其餘人等一齊出聲喝住她。

    對付一個鄉下妹子跟吃飯那般簡單。

    姚樂平無視春妮,來到秋寶身邊按下怒火質問:「秋秋,你老實說,昨晚是不是你把茶樹帶走了?」

    秋寶嗤地笑了出來,冷冷地斜望親爹,眸光含恨,「爸,家裡遭賊了?什麼值錢的東西丟了?對,是我偷的,離開姚家又沒錢花,我只好去別人家偷東西……」

    「秋秋!」姚樂平怒喝一聲。

    「是我偷的!我是賊,你滿意了?」秋寶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嚷。

    父女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姚老頭、媒人看得分外頭疼。

    要說他倆不是親生的,絕壁沒人信。

    「秋秋啊,爺爺知道你不同意這門親事,」姚老頭知道孫女什麼脾氣,打起溫情牌來,「其實我們是為你好,要怪就怪你手上有奇寶,我們保不住,候家也保不住你,我們必須找一戶忠直善良又有能耐的人家才能護你周全。」

    秋寶冷笑,「說那麼多干嘛?找盡藉口不就為了聯姻嗎?聯就是了,」目光移向新郎那邊,那眼神吃人似地,對方看了一眼不敢看第二眼,「新郎?哼,回去好好練練拳擊,不然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秋秋!」姚老頭厲聲喝她,而後示意工作人員,「帶她出去補妝。」

    秋寶哼了聲,高傲地帶著春妮揚長而去。

    「傅老弟,你瞧,這親家看來今天是結不成了,」姚老頭苦笑地掠一眼被秋寶一個眼神嚇得全家臉色刷白的親家,心裡頗看不起,「孩子牴觸情緒大,加上那棵茶樹下落不明,要不……」

    「姚老此言差矣,」媒人神色恢復如常,打著官腔笑道,「不是冤家不聚頭,或許正是他倆的緣分。一碼歸一碼,讓他們先行禮,茶樹的事押後再議好吧?就這麼定了,大家出去準備準備,別讓客人久等。」

    言畢,不由分說地帶著新郎一家出去喂定心丸。

    茶樹的出現,更加堅定聯姻的立場。

    無論如何,今天這人他們要定了。至於茶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偌大個姚家能跑了不成?

    「爸,怎麼辦?」等外人都出去後,姚樂平急得團團轉,他再無能也知道今天的事傳出去對姚家的危害有多大。

    姚老頭瞅他一眼,「瞧你這出息,慌什麼?」凡事一體兩面,絕境中亦有一線生機。

    這時,姚大伯爺與姚樂文進來了。

    「外頭暫時沒事,大勇,問得怎樣?是不是秋秋聯同外人把茶樹帶走了?」

    姚老頭搖搖頭,「死丫頭在氣頭上問不出話,況且她家周圍有咱們那麼多人盯著,連門都沒出過怎麼偷?還好這門親事沒丟。等過了今天,咱們與他們成了一條船上的人,茶樹的事以後慢慢查。」

    查不出也不打緊,秋秋與茶主有一定的交情,人在,還怕找不到突破口?

    以後有姚家箝制秋寶,讓她主動找茶主;姓傅背後的勢力自然得替姚家保駕護航,雙贏的事。

    那邊在算計,這邊的秋寶、春妮去補妝。

    郭盈得知她的狼狽,特地晃過來看笑話,誰知剛來到門口便聽裡邊傳出一句:

    「姓郭的要是過來攆她出去,不許她踏進半步。」

    接著伴娘衝到門口正要把郭盈拎出去,郭盈生怕自己臉上的妝也被弄花,忙退後並扔下一句狠話:

    「姚秋寶,等著瞧。」氣哼哼地走了。

    屋裡的秋寶抿抿嘴唇,神色淡漠不變。

    補好妝,生怕再出意外,兩個新娘一起走接下來的一系列經典場面,包括父親把女兒交到另一個男人手上。

    觀禮的客人能明顯地看出,其中一位新郎很不情願地向新娘伸出手。

    秋寶拂開父親的手,然後扶著伴娘手腕逕自來到神父面前,隔著三層裡外看不清東西的白紗,活像一尊移動石膏般站著。

    雙方家長的面色很難看,新郎卻如釋重負,這一場婚禮看得大家莫名壓抑。

    冤家結親,怨氣影響全場來賓。

    還好有一對是正常的,郭盈與姚韋博順當地走完程序。

    但是,當神父問兩對新人是否願意時——

    「我不願意。」有兩個人異口同聲答。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說不願意的人居然不是秋寶,而是郭盈與秋寶的新郎。

    面對氣急敗壞的家長的質問,郭盈輕蔑地望著姚韋博,慢條斯理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姚家已是強弩之末,負債纍纍。你之所以娶我,不過是為了讓我爸替你們姚家解除貸款的事罷了,這種廉價的婚姻我郭盈不、需、要。」

    態度堅決果斷,語氣鏗鏘有力敢與封建勢力抗爭。

    「郭盈,你胡說什麼?!」郭父急忙喝斥女兒,同時瞪了妻子一眼。

    慈母多敗兒,如果不是她告訴女兒,一個女兒家哪兒能知道這些?

    「我沒胡說,爸,媽,對不起,我知道這麼做讓你們二老為難生氣。可是,事關女兒的終身幸福,同時不希望你們為了我長期作姚家予取予求的銀行,請你們體諒……」

    「郭、盈!」這時,感覺自己被人耍了一通的姚韋博氣得臉色鐵青,腮幫子緊了又緊。

    不得了!

    來觀禮的客人要麼傻了,要麼樂了,底下竊竊私語看著這場大鬧劇,混在客人當中的記者甚至偷偷打開了攝像機拍下這戲劇化的一幕。

    雙方家長見勢不妙,趕緊眼色示意周圍的工作人員把兩對新人送回後台再說。

    老人精明,年輕人也不傻。

    要徹底甩掉這樁婚事只能趁熱打鐵,郭盈突然撲向場中的一位男士身邊與之挽臂,異常的親密。

    「爸,媽,我早有心上人了!就是他,康大為!我不在乎錢,我只在乎他的才華,他對我的好勝過你的裝模作樣一千倍!」說最後一句話時,郭盈沖姚韋博做了個噁心的表情。

    此語一出,全場一陣嘩然。

    這個康大為,正是秋寶此刻的新郎。

    只見他激動得臉頰泛紅,扶著郭盈的腰深情對望,「沒錯,我們兩情相悅,擔心家人反對才不得不分開。可是爸媽……對不起。」首次違逆父母的意思,他羞愧地垂下眼瞼。

    這下好了,姚韋博徹底發作!

    「好啊!姓郭的,難怪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原來找了新相好,老子成收破爛的了。行,我成全你們!」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從頭戴到腳,姚韋博的一張臉氣成醬紫色。

    氣憤地扯開領帶扔在地上,罵了聲「賤人!」不顧身後親朋的急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堂。

    自從與姓郭的在一起,他臉丟夠了,氣也受夠了,巴不得甩掉她,又豈會假意挽留?

    「郭盈,你過來,媽有話跟你講。」

    「不,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對不起,爸,媽。」郭盈搖搖頭,十分冷靜地說。然後得意地掠一眼呆若木雞的秋寶牌石膏像,拎起裙襬扯著康大為向教堂外邊跑。

    康大為也很順從,歉意地看一眼父母便跟著郭盈跑了。

    浪漫的一幕落入許多年輕人的眼裡,目光充滿羨慕與妒忌,有些甚至是衷心的祝福。只有成年人認為可以理解,但無法接受,並相信他們以後一定會後悔。

    與此同時,眾人同情的目光落在教堂裡最後的一位新娘身上……還有伴娘身上。伴娘可能第一次見識這種鬧劇,正滿臉驚愕地瞪著教堂門口,下巴快掉地上了。

    臥槽!婚禮進行中還能放鴿子?城裡人真會玩。

    這是春妮腦海裡唯一的念頭。

    不過,她的表情很快就變了。

    因為大門口衝進一小隊人來,姓傅的一看帶頭那個便知是來劫新娘子的。

    誰都可以走,就她不行。

    「快,攔住他們!姚總,快帶二小姐走。」

    一群豆腐兵別說攔人,輕易就被新娘、伴娘給解決了。

    尤其是秋寶,她面紗還沒揭呢。解決麻煩後,她一掀白紗,露出那張毫無光彩的臉,剛巧帶隊搶新娘子的人來到她跟前。

    「小杉!」

    依舊一身寬鬆衣褲的清俊男生傾身牽起她的手,笑意溢滿眉梢與眼角,「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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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
發表於 2017-8-8 10:21:06 |只看該作者
第494回

    「攔住他們!」姓傅的指揮自己帶來的人。

    這聲音真討厭。

    秋寶掙開候杉的手,撩起裙腳脫下高跟鞋用頭花捲著往對方一扔,噗通,對方被砸中白眼一翻倒在地上,幾個安保趕緊過去扶他退離現場。

    搶新娘的小隊長桑明哲與春妮同時朝她豎起大拇指。

    候杉吹出一聲尖哨,朝兩人揮揮手。

    此地不宜久留,速撤。

    「爸!你怎麼了?!秋秋,秋秋,回來!」

    背後客人的雜亂聲中傳來親爹姚樂平的喊叫,秋寶與候杉在眾人的掩護下頭也不回地離開教堂。

    那老頭想裝死博同情心?

    開玩笑,她可是純正的姚家人,唯利是圖是本性。付出一點同情心需要她付出賣身的代價,未來還要承受各種壓搾,虧死的生意咱不約。

    讓他們自己玩兒去。

    秋寶隨候杉衝出教堂,迅速鑽進一早停在門口的出、租、車!

    人齊後,幾輛出租車相繼呼嘯離去。

    「……幹嘛不坐阿標他們的車?」秋寶顧及他的自尊沒直接問他是否完敗,不算最慘,至少還有叫車的錢。

    「以後我就是個窮小子了,哪有錢坐私家車?」候杉用額頭碰她的一下,低笑道。

    秋寶嘆,「沒事,我有錢,以後我養你。」很阿沙力地拍拍胸。

    有錢人家的試煉真操蛋,好在她之前敲過他老大一筆錢。

    「當然,有條件的,以後勞心勞力的事就交給你了。」秋寶抹把汗,唉,玩心計好累!幸虧她開掛有特異功能護身。

    「好。」候杉爽快應下,本想湊過來親一下,卻發現她臉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妝,頓時嫌棄了,「誰給你化的妝?技術真差。」生生把她的清麗脫俗降低一大半。

    「我讓她們化的,好不好看?」秋寶顯擺她那張鬼一般雪白的臉,見他一臉的嫌棄,惡作劇心起,「來,姐姐親一下。」

    「什麼姐姐?叫哥哥。」候杉手指劃過她的臉龐,成功刮下一小層薄粉,不禁啞然失笑。

    「親我一下再叫。」秋寶臉皮都不要了。

    「不行,會中毒。」候杉殘忍地拒絕,扭開臉不忍直視。

    喵兒的,給你臉了。

    秋寶不由分說地將他撲倒嘟起紅通通的嘴湊上去,男方死活不肯就範,一時間相持不下。

    「咳咳。」司機重重地咳了下。

    總算勾起女生的一絲羞愧之心,秋寶停下施暴的行為一本正經地坐好,候杉暗暗笑著直起身。

    「不許幫姚家。」秋寶忽然正經地對他說了句。

    司機的反應讓她意識到某些可能性,立即聲明自己的底線。

    候杉笑意微斂,溫聲道:「他們不能死。」

    「想死的人救不活,你沒必要浪費精力。」秋寶笑意泛冷,這是她的經驗談。

    候杉沒跟她多作爭辯,扣緊她的手印在自己唇邊,半晌才說:「他們會如你所願受到懲罰,可是寶寶,他們不能死在你手上。」

    郭盈的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她的用意是揭露姚氏的狼狽,落在旁人耳裡卻有影射其父徇私的可能,相關部門將盯緊郭父的舉動逮小辮子。

    如此一來,就算郭父想幫姚家也無能為力了。他以前給姚家的各種便利措施將遭到眾董事的追責,以及向姚氏發出追討聲明。

    企業最要緊的是什麼?運轉資金。

    候、吳兩座靠山沒了,姚氏本來就動盪不安,如今郭盈這麼一說,擔心自己虧本的小商戶必然上姚氏追討貨款等等。

    部分大企業當然不怕。

    但是,有機會將安平市首富踹下馬重新洗牌,他們不落井下石也會袖手旁觀,靜待時機取而代之。

    不能說別人卑劣,這是優勝劣汰的現實。

    這麼一鬧,哪家銀行肯給姚氏貸款?

    最要命的還有一個,雪尖茶樹。

    誰不想身體健康,長壽百年?尤其是達官貴人們。

    千萬別小看任何一種生靈奪寶的決心。

    拋出雪尖樹,意味著秋寶極其厭惡姚家人。

    雖然那樹是假的,但外人不知道,秋寶打算舉家搬往茶園躲一陣子,等姚家沒了再回來。

    姚家對付不了奪寶的人,她能。

    書吧的兩名吧主失蹤,曾經擁有雪尖茶樹的姚家不管有沒私吞終成眾矢之的,受盡各方的壓力、要脅與各種添堵。

    四方壓力的情況下,姚氏想翻身恐怕很難。

    世上有多少過慣土豪生活的公子哥能接受王子變乞丐的現實?何況還有一些狠人為了奪寶,什麼殘忍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姚家其他人的死活,候杉可以不管,但姚樂平的死活非常重要。

    不管秋寶內芯如何變,他都是這具肉身的父親,逼死親爹天理難容。

    秋寶不是原主,甚至可以說不是純正的人類。

    既然生活在人類世界,或多或少受到規則的約束,何況五毒神旗的規則詭譎難測,萬一不知不覺受到影響怎麼辦?

    為安全起見,讓姚家破產足矣,鬧出人命就太過了。

    兩人的觀點不同,秋寶沒跟他爭。她的目的是讓姚家沒能力再找她麻煩,生死不論。

    「我們去哪兒?」秋寶見路線不像回家,便問。

    「去我家見見父母親,認認族人。」

    見家長?秋寶眼睛眨了眨,「沒買禮物。」

    候杉笑了笑,「不用,你肯去就行。」將她半攬入懷,「因為受詛咒短命,家族對族人配偶的態度與世俗不同。互相認識之後,我們有自己的小家,年節看情況歡聚一堂,沒那麼多的禮節約束,你不必緊張。」

    「哦。」如此甚好,迅速順桿爬的秋寶說,「我想把姥爺他們接走,放家裡可能不太清靜。」

    靈芝仙草有結界護著,普通人看不見,等她住址落實再通知小麻雀。

    候杉眉一挑,「已經接走了,」在秋寶驚詫的目光下,「包括龍叔、車爺爺他們一家,正好今年中秋跟國慶假一起放,當度假。」

    「對車小叔他們有沒麻煩?」

    「車家背後的勢力比周家更厲害,你的資料被鎖定就是車叔叔幫的忙。」

    秋寶明白他說的車叔叔是車爺爺的大兒子,有些疑惑,「他怎麼知道我爸會改資料?」

    候杉有趣地指指自己。

    「你說的?」秋寶略訝。

    他嗯了聲,「候家一垮我就知道姚家會打你主意,當時我沒能力找別人,只好嘗試著給車叔叔打了個電話,然後見了一面……」事就成了,「你結下的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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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10:21:26 |只看該作者
第495回

    助人等於助己。

    權力在握時,小青梅身邊所有人的資料他都有,正好派上用場。

    秋寶笑彎了眉眼,「互助互利。」

    「別太偏激,世上知恩圖報的正常人居多。」

    兩人說著,機場到了。

    秋寶跟著候杉直接過安檢,一路順暢地來到一架飛機前。王標等人已等候多時,春妮跟著班長大人興奮地蹦上飛機。

    上去的全是自己人,秋寶不禁呆了呆。

    「你包機?!」她無比的牙疼。

    包出租車與包飛機貌似有些差距吧?不是窮小子麼?

    候杉笑著拉她上去,「為了節省時間家裡派來接我們的,在國內人人低調比較少用,習慣就好。」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有些事還是別太習慣的好。

    專機上的配置跟候家的房車一樣,麻雀雖小,樣樣俱全,包括兩個浴室。

    秋寶被他推進浴室從頭洗到腳,恢復一身清爽出來。

    「抓緊時間歇息,三個半小時左右到達,接下來我們會很忙。」候杉拿著自己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也對,他們的族人應該很多吧?雖然都改了姓……他現在恢復子桑氏了?

    「阿寶——」

    春妮笑得一臉諂媚撲過來,秋寶忙閃開,「別逗,你還沒洗澡呢!」

    「很快就到我了,來,你趕緊休息,我不吵你啊~」然後笑容詭異地雙手擺擺,作女鬼狀飄開。

    看得秋寶一頭霧水。

    往深裡想,春妮這反應很正常,陪閨蜜一起去見男方的家長,小女生興奮激動並不奇怪,對吧?

    嗯,應該是這樣。

    跟一眾神色曖昧的人類打完招呼,秋寶無語地鑽入自己密閉式的雙人座位閉目養神。

    不大一會兒,候杉也鑽進來了,氣息清新好聞。

    「子桑候?」秋寶低聲問。

    「子桑哥哥。」候杉不滿地咕噥,「寶寶,我們結婚吧?」結婚就沒人惦記了。

    秋寶一愣,「結婚?年齡還沒到。」

    哼哼,以前他說自己例外,結果怎樣呢?出生在早婚家族的孩子——必、早、婚。

    候杉漆黑的眼眸盯著她,一點笑意淺淺,清雅俊秀,「先行禮,以後補登記。」

    秋寶抿抿唇,「木有保障的婚姻,不約。」

    如此溝通沒意思,候杉把兩人之間的扶手等障礙物收起,湊過來兩人挨靠著。

    「怎麼說呢,其實我們族規對配偶的利益更有保障……」

    漂洋過海的族人與時俱進,又怕風俗習慣被西化,因此族人的婚禮一直沿用古時風俗進行。

    除了某些步驟,例如給新娘子開臉等,可有可無。

    婚服亦有細微變動,女方可不蓋頭巾,男方系一條裝綴金絲或寶石的額帶代替帽子,腦後垂下兩條巾腳。

    其餘細節基本上大同小異。

    簽訂婚書,配偶的名字才可以記入族譜成為族中一員,然後共享對方在族中的地位與待遇。

    欲插手族中之事,必須憑自己能力競爭才行。

    不過,巫族之家還有一項手續很重要。

    夫妻盟約,在祖宗靈位前立下的誓約。

    想同生共死的可以加上,保證一人死了,另一個人哪怕躲在天邊照樣得死。

    訂這種盟約的人比較少,尤其是子桑家,後代須靠另一半活著撫養成人。

    夫妻的盟約的其中一條非常經典,關於出軌或者情變的問題。

    男女雙方感情沒了,只要不是出軌或者做出有損族中利益的事,家財對半,和平分手,男女均可提出。

    若任何一方犯了以上錯誤,均無所得,必須淨身出戶。

    這種時候就要使用國家規定的婚姻法了,僅限配偶個人財產分配,族中一切與你無關。

    而且,耍陰謀手段沒用的,族中的巫師會利用巫術查出真相,誰也逃不掉。

    為了公平公正,子桑族甚至尋來一塊窺靈石,這塊石頭能直接進入生靈的心靈深處找真相,做不得假。

    子桑族人熱衷尋覓仙蹤,意外尋獲的各種奇珍異石比價值連城的寶石好玩多了。

    「窺靈石?能參觀嗎?」秋寶頗感興趣。

    候杉默了默,「靈石有石靈,不大喜歡被人任意參觀。實在想見的話,下次族裡有人吵離婚我帶你去看看。」

    秋寶一個沒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瞧他說的,彷彿離婚是件讓人期待的事。

    「通常隔多久見一次?公開的?」

    見她笑了,候杉也跟著笑,「族人離婚率低,通常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一次。當然要公開,不然怎麼叫公平公正?所有靈石寶器均由族長、家主與諸位長老一起守護,他們都發過誓,不敢不公正。」

    對秋寶來說,如果能生孩子,遇上對的人她挺願意早婚。

    「我真的不能生孩子……」話被落在眼睛上溫熱打斷。

    「沒關係,我跟父母親商量過,實在想要孩子可以收養,族中的,外族的。我的任務不是傳宗接代,而是擔起家主與大祭司的責任,別的由族人搞定,包括我的繼承人選,所以子嗣的問題你不必擔心。」

    大祭司?秋寶想了想,點點他的鼻尖。

    「小杉,老實告訴我,打神鞭在哪兒?」

    「我這兒,我死了才會傳給下一任。」候杉明白她的意思,眼神清亮無雜質。

    秋寶淺笑,那就好。

    若落在別人身上,她無論如何得搶過來。

    在人間,大能量的邪神可能只有她一個,成為眾矢之的的可能性極高,不得不防。

    「和我結婚?」摟緊她的腰,候杉再次問。

    「好。」她不是正神,婚否對旗主沒有影響。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一紙婚約系不住情感的質變,秋寶也想知道兩人能走多遠。

    候杉來不及反應,她又說了句:「咱低調些行不行?請親朋吃頓飯算了。」

    「呃……行,我本來也沒想大搞。」得到她的答覆,候杉開心一陣睡意來了,咕噥著說,「就快到了,先睡會兒。」

    最近幾個月沒休息好,太累了。

    於是秋寶不再說話,兩人依偎著歇息。

    三個半小時後,目的地到了。仍在國內,還要坐半小時車程來到海邊,然後坐船渡海,因為他們去的地方是一座小海島。

    船上,候杉與秋寶分開房間。

    「快快快,化妝化妝。」

    春妮興奮地拉她到一面鏡前坐下,然後自己也乖乖坐一邊。船上有化妝師、髮型師、服裝設計大師等等,一個個年輕又時尚,正笑吟吟地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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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10:21:41 |只看該作者
第496回

    這些化妝師技術忒厲害,沒把她的臉改得面目全非,化了淡妝,面部輪廓飽滿,皮膚柔潤瑩亮,光彩照人。

    盤起髮髻,插上金鳳簪子、金鈿取代鳳冠霞帔,衣衫層層疊疊異常規整,再套上真紅大袖衫等,華貴、莊重而喜慶。

    春妮也被打扮俏麗活潑,雖是一身紅,卻沒她那般繁複雍容。

    事到如今,秋寶要還不明白什麼事可就太遲鈍了。

    這是結婚的節奏吧?

    見家長、改姓哪裡用得著她這般隆重?求婚才幾個小時已經開始籌辦婚禮,小子的辦事效率忒快了點兒。

    秋寶一身明艷裝扮出來亮相,引來驚喜嘩然一片。

    候杉的一身婚服搭配穿得不比她少,裁剪得體全身的禮服顯得他豐神俊朗,器宇軒昂。年歲尚輕,人生的歷煉讓他比同齡人多了幾分成熟穩重,眉目間流露出的溫柔給人一種安心感。

    身邊人在笑鬧起鬨,默默對視的兩人目露驚喜,一臉欣然地走近。

    候杉朝她伸出雙手,秋寶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裡,笑問:

    「太著急了吧?」

    候杉笑了笑,握緊她的手,「怎麼會?平常大家五湖四海,難得一聚,今天干脆改姓、生日、婚娶一起辦了,正好省去你我以後大排筵席的麻煩豈不正好?」

    「如果我不答應呢?」

    「沒有如果,你已經答應了。」候杉噙笑道。打鐵要趁熱最適合用在她身上,拖久了容易生變。

    船已靠岸,岸上人聲鼎沸吵吵嚷嚷,隱約聽見「快來看新娘子!」等歡呼聲。

    他分明是早有預謀。

    紅氈已鋪到門口,該出門了。

    「娘子,跟為夫走吧!」見門口打開,候杉扶著她,眼神戲謔地朝她微微一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秋寶微微屈膝,垂眸,像模像樣地,「夫君請。」

    候杉這一招來得太急太突然,別說準備,她連緊張的情緒都沒有,更別說婚前恐懼症了。感覺玩過家家似地,像他那樣以耍鬧的心態面對自己兩輩子僅有的一次婚禮。

    相視一眼,兩人哧笑著手挽手在眾人的起鬨聲中走出門口,東百里率著一群年輕人沿途錄像拍照。

    海岸邊的熱鬧歡呼頓時高昂起來……

    上了岸,秋寶才知道請親朋吃頓飯其實有多熱鬧。

    島上沒有外人,全是子桑族人與親朋近萬人,包括秋家二老、車老頭,石晉龍夫婦與車小叔一家不在,他們被安排在別處休閒度假。

    為什麼要這樣安排?

    石晉龍作為秋寶的繼父,對她盡了教養之責,於情於理,他有資格取代親父受她與候杉的跪拜之禮。可是秋蓮太能鬧了,加上她一直認為秋寶並非她的親女,生怕她擾場子。

    雖然她猜得對,但她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女兒沒了能怪誰?

    佔用秋秋的身軀是命運的安排,誰也怨不了誰。

    既然她不認這個女兒,那就沒必要受這個女兒、女婿的禮,免得紅眼病發作未來多生事端。

    秋寶敢下手整死父親,同樣敢整死她。

    為大局著想,儘管不合禮數,仍是免了。

    秋家二老對秋寶有養育之恩,受得起外孫女、外孫女婿一家子的所有禮遇,與候杉的父母一起端坐高堂受小輩行大禮。

    至於車老頭,眾人擔心秋家二老沒個熟人在旁會不自在,同時讓新娘子心裡惦掛,所以讓他留下來作陪。

    當然,他能留下也是因為他守得住秘密,兩個兒子稟性端正的緣故。

    子桑族的老人很熱情、健談,新人上岸前,秋家二老與車老頭在島上那是如魚得水,與眾人開懷暢談,無一絲的不自在。

    人家不愧是早婚家族,候杉的親生父母很年輕。

    父親嘴上留了一撇鬍子顯老些,其實才剛剛四十,母親才三十九歲,可謂風華正茂時。

    由年歲可以推測他們是幾歲成的家,名副其實的早婚。

    結婚真的很累人,尤其是她的婚禮。

    儀式先從宗族改姓開始,候杉與族人一起跪在祠堂的祖宗牌位,從被下咒到破咒事宜一一稟告先祖,然後宣佈重回子桑姓氏。

    要改姓的跟著一起跪拜,覺得改不改無所謂的旁邊站著看,氣氛肅穆凝重,過程中無人喧嘩說笑。

    這些禮節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中途沒出什麼亂子。

    接著是候杉,不,是子桑候與秋寶的婚禮儀式,過火盆、拜堂,又是一通跪,在祠堂訂夫妻盟約,然後是戴戒指。

    幾乎是中西合璧。

    當然,兩人沒添加同生共死這一條。

    對他們而言,同生共死是事到臨頭的心甘情願,而非條約的強迫所致。

    送入洞房後,還要給進來看新娘的小孩們分喜糖,應對小姑小姨們等親戚,新郎則在外邊接受眾叔伯兄弟們的祝福與調侃。

    傍晚時分,兩人換上玄衣禮服,在子桑族的長者與子桑候的姨婆,那名灰髮面容嚴厲的女巫帶領下來到一座氣勢恢宏的祭壇前。

    這座祭壇周圍的石雕擺設,讓秋寶十分眼熟。

    「這不是星空祭壇嗎?」她微驚,祭壇居然能移動?

    子桑候低聲道:「祭壇可移,星空之門在我們東郊的家裡,由白管家鎮守。」

    東郊,暫定為安置神府的地方。

    兩人的小家就安在附近,子桑候身為神祭之家的首任大祭司,星空祭壇將隨之而去。

    有祭壇的地方,正是神祭之家的重要領地,亦稱本家,受族人仰望嚮往的所在。

    每一對新人均要前來祭壇接受龍神的祝福。

    祭壇中央有一個四方鼎,鼎內能夠無物自燃,表示這樁婚事受到子桑族守護神的祝福。點不亮的話,新人仍可根據自己意願繼續這樁姻緣,看個人緣分。

    子桑候與秋寶根據巫師的指點,同舉一香燭探向空空如也的大鼎,轟的一聲響,四方鼎內無物自燃,火光映亮祭壇的上空。

    祭壇這邊亮起,小島四角的煙花相繼炸響,耀亮整個夜空……

    前來赴宴的賓客們中,男性有穿古服,有些是唐裝;女士們穿著漢服,也有改良過的家常服,各有特色,可謂花枝招展,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穿西裝的只有島上的管家、安保們,黑白兩種顏色。

    小島與上邊的別墅全是新建,是子桑父母在兒子詛咒被破後,買來送給小倆口的結婚禮物。

    晚宴是自助餐,在新人別墅的庭園舉辦,廚師當場燒烤,給新房添喜慶。

    親戚長輩們與小孩子們在外邊吃喝暢談,年輕一輩在屋裡鬧洞房。

    年輕人忒能折騰,直把一對新人鬧得筋疲力盡方肯罷休。

    別以為這就完了,兩人還要出去敬酒,逛完一圈,秋寶可以回屋裡歇著了,新郎還在外邊被兄弟們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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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10:21:54 |只看該作者
第497回

    回到新房,秋寶還沒喊累,春妮已經累癱在旁邊的椅子上。

    「我的媽呀,累死了。」

    秋寶首次見識這種大場面,替自己心累,「幸虧只有一次。」

    春妮聽得眼珠子一轉,拖著椅子過來,「緊張不?」一眨眼,小夥伴居然嫁人了,感覺好奇妙!

    「暫時沒感覺。」

    來得太快,她現在依舊淡定,只覺得人多親戚多,眼睛看得好累。

    不像別的新嫁娘出現嬌羞反應,春妮不滿了。

    「激動總有一些吧?」

    「說實話,真的木有。」秋寶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很奇特,不由得想起石子軒曾說過的,喜歡一個人容易臉紅。

    她應該沒臉紅過吧?莫非,她其實沒那麼喜歡他?

    「莫非這就是同居後遺症?」春妮不禁猜測。

    如果是,她未來必須慎重對待。難得一次婚姻,如果激情沒了,結婚還有什麼意思?

    秋寶望天:……有可能哦。

    「呃,你們……那個了?」

    噗——

    「木有!」秋寶擰起眉,「你別亂猜,可能太熟悉了沒感覺。走走走,趕緊吃飯去,順便給我打包。」喵兒的,被她這麼一說,婚前恐懼症在她婚後出現了。

    「你等著,待會兒給你拿好吃的。」春妮笑嘻嘻地跑了出去。新郎的族人平易近人,很好相處,她跟幾位同齡姑娘很聊得來。

    唉,秋寶獨自在新房裡望燭興嘆。

    不知現在悔婚來不來得及,反正兩人還沒登記,頂多被子桑族追殺……正想著,她打了個哈欠,一股睏意湧上來,下意識地側躺在床閉上了眼。

    就瞇一下,可能最近算計人,太累了。

    朦朦朧朧中,一名白鬍鬚老頭柱著枴杖來到跟前,笑呵呵地向她拱拱手。

    「恭賀神君成家之喜。」

    「你是誰?」秋寶努力想看清對方長相,可惜怎麼也看不清。

    「小神乃東郊之林的土地……」

    咦喂?!好難得,有史以來第一次遇見正神。

    不知過了多久,秋寶迷迷糊糊中察覺有人在叫她。

    「寶寶?寶寶?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子桑候坐在床邊,眼神寵溺地看著自己這位名副其實的睡美人,溫柔輕拍她紅撲撲的臉龐。

    秋寶意識回籠,睜開了眼,見他坐在自己身邊,微訝: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幾點了?我還要不要出去敬酒?」

    子桑候輕笑,「不用,姥爺姥姥他們長輩已經回屋休息,剩下小桑、東子跟其他兄弟姐妹在鬧,不用管他們。」拉她起身來到圓桌旁,「給你佈置了一桌菜,趁熱吃。」

    秋寶坐下來,雙手揉揉臉清醒一下,忽道:「小杉,我要建府。」

    子桑候一愣,「決定什麼時候?」

    「唔,想在今個假期落實。接下來有沒別的事?還有六天假應該來得及吧?」假期已開始兩天,還剩六天。

    「就明天吧!我們東郊的家必須等你的神府落實後才能正式入宅,然後安置祖宗牌位和祭壇,你還缺什麼沒?」六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抓緊把一切搞好才有心情過二人世界。

    秋寶搖搖頭,「缺倒是不缺。只不過,到時候你們不能一起去……」

    「為什麼?」子桑候愕然。

    因為神府落地會天降祥瑞,屆時不管有沒正神、地仙前去恭賀,如今的凡人因緣淺,均不得旁觀。

    子桑族乃當下的神祭之家,機緣甚深,得與神府為鄰,僅此而已。待神府落成,亦可前去參觀入住,全憑神府主人的意思。

    「這個當然,白管家跟我們提過,」給她夾一塊香嫩多汁的雞肉,「張嘴。」

    秋寶張嘴吃下,「我自己來。其實那應該是正神的待遇,我不過一地仙,神府隨便往空地一扔便可,不懂幹嘛搞那麼複雜。」

    「咳,這個嘛,很簡單。」子桑候清清嗓子,「譬如我們,對於有才華卻脾氣古怪不受約束的人,我們一般採取懷柔政策。給他所需,依他所求,不傷及原則底線的情況下儘量滿足他的要求……你懂的。」

    拉攏的意思。

    如果合了他的胃口,攆他都不走;就算不為所用,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也是一個道理。

    總之,儘量不與對方為敵,除非他是走火入魔十惡不赦之徒。

    「我哪有脾氣古怪?」秋寶斜他一眼。

    「打個比喻,打個比喻而已……」子桑候笑道,「對了,寶寶,你剛才叫我什麼?」

    「小杉……」秋寶一頓,明白他的意思了,「小候?」

    子桑候:「……老公如何?親愛的,哼呢也可以。」

    秋寶:「……子桑。」他喜歡的稱呼,她一個都叫不出口。

    「後邊加兩字。」

    男人有些時候挺固執的。

    「子桑GG……」後邊兩字母全是低音調。

    這還差不多,子桑候笑了出來,又給她夾菜投喂。

    「洞房對你有沒影響?」

    噗——險些噴菜。

    秋寶汗,同時臉蛋一陣滾燙……這問題怎麼回答好呢?

    說沒吧,顯得她迫不及待;說有吧,萬一他當真了怎麼辦?以後更難開口。

    要不……

    「等我神府落成再執行?」秋寶一臉的悲憤,活像要她命似的。

    再說了,春妮跟石子軒說的話響在腦海中,她還沒搞明白他是不是真愛呢?再想想,再想想。

    「也好。」新郎鄭重地點頭。

    夜很深了,新郎新娘洗去一身鉛華躺在床上依偎著,享受著屋內的清靜,聽著外邊小夥伴們的吵鬧歡笑聲。

    當然,有情人住一屋裡蓋被純聊天是不可能的。

    聊著聊著,他忍不住將她吻倒在床上,兩人身軀緊緊糾纏在一起。

    衣裳不知何時盡皆褪去,內心的渴求讓她忘乎所以任他放肆……因為他一向懂得克制,今晚又是意義上的新婚之夜,就算不能真正地洞房,能再進一步也無妨。

    ……她也不討厭他這樣。

    在迷迷糊糊中,察覺身下有異常時,臉蛋艷若桃花的新娘子終於有了一絲危機意識,迷離的眼神聚焦看著隱忍得大汗淋漓的男生。

    「寶寶……」隱忍得聲音沙啞,此刻極其性感動聽。

    這傢伙想來真的?不是說等神府落成再說嗎?

    「你懂嗎?」

    感覺自己快爆炸的男生眼眸一亮,面露狂喜之色,俯身重新覆在她身上,溫熱的親吻如雨點般落在臉上與勁脖間,然後一直在唇瓣間肆虐難捨。

    懊惱中的新娘子立馬被親得神魂顛倒,緊緊摟著他不放。

    她其實沒想問這個,受氣氛影響一時想岔……

    當然,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庭園的熱鬧依然在繼續,屋裡春光無限,有情之人正在努力探討與品嚐更深一層關係的蝕骨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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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
發表於 2017-8-8 10:22:07 |只看該作者
第498回

    第一次,兩人都是新手上路,過程中難免有些雞手鴨腳不太如意。

    胡衝亂撞中把她弄疼了,經他一番溫言勸慰耳鬢廝磨,心甘情願地陪他多練了兩回。頭一次感覺怪怪的,漸漸嘗出個中滋味,才懂得什麼叫共赴巫山雲雨,魚水之歡。

    有比較才有進步,經驗是在摸索中體會出來的。

    這兩句話說得一點兒都沒錯,經過幾次練習,她可以清楚感受他的進步。

    「……老實交待,你怎麼知道那個動作感覺不一樣?你跟別人練過?」被窩裡,還沒來得及學會嬌羞、矜持之類便已嫁為他人婦的女生,正掐住男的脖子低聲質問。

    尤其是最後一句略有走調,磨刀霍霍中。

    男生邊笑邊拉開她的手,「先鬆鬆,你太緊咳咳……我的意思是你掐我脖子太緊,說不了話。」

    兩人都不是普通人,體力非同尋常,而且有些後知後覺,把所有步驟都完成後才開始心情激動,然後睡不著在被窩裡內訌。

    「咳咳,你忘了?我跟你一起進白管家房間尋寶藏的時候……」結果裡邊藏著小黃書,被他一不小心看了幾眼。

    年輕人容易犯蠢。

    經他一提,秋寶記起來了,自己當時想找打神鞭。無意間找到一本小黃書,為免青春期的他尷尬,她特意別開臉佯裝沒看到。

    等她鬆開脖子,子桑候揉了揉,瞥她一眼,湊過來戲謔笑道:「你肯定也看了。」當時他太年輕,心虛,所以沒留意她的異常。

    秋寶撓撓臉,現在看穿有用?都過去了。

    「……打那時候起,他們每年生日都給我發、片、子當禮物。」初經人事的男生恨得牙癢癢的。

    給一個有女票的男生寄這種東西,分明是惡意傷害!

    明知他只能看不能吃……

    幸虧子桑媽媽料到這群傢伙總有一天要禍害她兒子,給他介紹了一位好教授,把各種衝動作出合理解釋,把熱力化為動力,一鼓作氣成功破咒與她達到彼岸。

    出生沒多久便與她訂了婚,憋了二十載,容易嗎他?

    逗得秋寶被子捂嘴竊笑不已。

    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窗外的一些動靜給引開了。

    「大家幹嘛?連夜集體跑路?」雖然輕手輕腳,她仍聽得很清楚,春妮和姥爺他們一起走來著。

    子桑候看看時間,快五點了。

    「按原定計畫,我們在島上度三天假,他們去本家準備一些雜務,然後我們過去安置神府、入宅。既然你要提前,那我們今天中午過去。」

    「一起走不行嗎?」人都走了,只剩自己兩人會被笑話的。

    她是女生,臉皮薄,私底下跟他做什麼都行,一旦擺上檯面她就慫了,跟大隊走以後見面沒那麼尷尬。

    「不行,我們有事做,抓緊時間再練練。」

    不由分說將她拽回被窩,翻身將她壓在床上準備奮戰三百回合……

    初嘗情滋味,兩人都有點意猶未盡。好在知道節制,起碼白天沒繼續滾床單。

    島上的親朋一個清早全走光了,靜悄悄的,沒打算驚動一對新人。

    除了他們倆,還有幾名廚師、幫傭和管家等眾。

    吃過早飯,兩人坐在延伸進海邊的木踏板上吹風閒聊。

    「班長真是候家的兒子?」秋寶問,盤腿坐著。

    她挽了一個丸子頭,髮絲篷鬆散落,一張素顏格外的柔美乾淨。

    坐在她對面的男生頭髮微卷,很短,清爽帥氣。半敞的白襯衫露出他結實的胸膛,透著一絲慵懶的性感。

    「嗯,」子桑候用叉子挑了一塊濃香爽滑的碳烤松茸片遞到她嘴邊,然後自己也吃了一塊,「父親很早以前就查到他是候叔候嬸的兒子,所以才出手幫桑叔叔。小桑自己也知道,雙方家長見過面並且答應先別公開身世。」

    成為在國內協助他回歸的一個支撐點。

    「所以,這次是你爸為了整你才突然把消息爆出來?」見他抿笑點頭,秋寶無奈,「那你現在怎樣?候氏你回不去了,大學繼續吧?工作呢?」

    「一切跟以前一樣,候氏不過是我們拿來試煉的工作地點,有了起色當然要還給小桑自己操作。我繼續家裡的工作,大學也一樣,等畢業我就回安平。」

    條件允許的話,他不贊成夫妻分隔兩地。

    分開兩地讀大學是為了讓感情升溫,思念能包容很多東西,包括不同的觀點與行事方式等。如今兩人已修成正果,是時候學習如何穩定維繫、經營兩人之間的情感與其他一切。

    「那你給我的產業怎麼辦?你不能甩了就走啊!」

    子桑候凝望著她,眸中的笑意溫柔而無奈,「我幫你看著。」

    他負責賺錢養家,她負責貌美如花,共建和諧家園。

    呼,秋寶鬆了口氣,這還差不多,拈一顆水靈靈的水晶葡萄送到他嘴邊笑得一臉諂媚。

    子桑候張嘴吃下,並趁機吮著她的手指,目光戲謔地欣賞著她的臉蛋迅速染上一片桃粉,並蔓延至纖細頸脖間。

    偏偏她猶不自知,死撐著橫他一眼縮回手,沒事人似地望天望地自我解窘。

    他莞爾一笑,識相地沒戳穿她。

    有些秘密只屬於他一個,獨自偷著樂別有一番情趣。

    「你要是嫌煩索性替我折現算了,我有房子票子防身基本上沒別的要求。」秋寶很牛氣地揮揮手,「我有書吧足夠了。」

    書吧還要隔一陣子才重開,否則達不到她整垮姚家的目的。

    李海棠沒來參加他們的婚禮,有送來賀禮。

    秋寶前世的兄姐當然也沒來,一個在安水河底受罰靜修,一個遠在他鄉芳蹤杳然,無從通知。

    對此,秋寶沒多想。

    前世兄姐已非凡人,不沾凡塵俗世事滋生煩惱才是正道,她連建府的事都沒打算講。

    彼此安好,勝過任何形式上的表示。

    「安水河那邊我們有發文通知大哥,二姐不知在哪兒,所以沒通知。」懷中摟著溫香軟綿的新婚妻子,晉陞別人丈夫的子桑候遙望海洋,心情激盪飛揚。

    人家來不來自有道理,通不通知要視乎禮節,不衝突。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坐在踏板上蕩悠著雙腳,海水一拔一拔地,連他們的小腿都打濕了。

    這裡的海水清澈見底,湛藍的天空,新鮮的空氣,哪怕炎炎夏日也無法抵擋人們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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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10:22:18 |只看該作者
第499回

    小島遠離喧囂,沒有遊客光顧,以後每年只有自家人上島度假,像漁民那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享受簡單悠然的生活。

    尤其是與自己最親密的愛人一起,連喝水都是甜的,還可以做愛做的事,食髓知味,樂此不彼,人生至幸莫過於此。

    兩人磨磨蹭蹭地膩到下午,終於要上路了。

    不坐船,不坐飛機。

    庭園的半空,一條長達數十米的巨蟒蜿蜒飄動,氣質溫雅的子桑候半蹲在巨蟒背上,伸手將她拉上來圈在懷中。

    這是小金子,它不是妖,是他給它輸送龍神的靈力變異而成,可大可小。

    「小心坐穩了。」

    「等等,不要隱身符,連自己人都看不見沒意思,我整個結界。」在他懷裡找個舒適的位置坐好,然後做個結界把一蛇兩人整個籠罩住。

    既可以看風景,互相之間也能看見,又是超級棒的一次旅途。

    子桑候但笑不語,任她施為。

    靈異方面的常識他有,技能方面她才是高手,所以聽她的。

    與管家他們揮手作別,小金子尾巴一擺,咻地竄上天空瞬間沒了影蹤。

    島上雖沒主人家了,每戶的管家、傭人與安保等人全都在。

    他們將是島上的長住居民,來之前經過調查與詢問過其意願,才被分配而來。

    不管主人家在不在,島上的一切運作正常,並與海外總部保持聯繫。

    子桑候還年輕,他負責發展國內產業與坐鎮本家,穩固根基,海外的仍由子桑爸把持。

    人家有危機意識,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子桑爸距離退休尚有一大段距離,而且夫妻倆沒打算回國居住,將長期留在海外尋找聖誕老人是否存在。

    對於子桑族的傳統習慣,秋寶無言以對。

    小金子的速度比任何波音XXX快多了,可能載客量少的原因。兩人閒情逸致地在高空之上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不知不覺就到了東郊的森林上空,整個過程才一個多小時。

    說實話,這片森林談不上好。

    它地域寬廣,林木繁茂蒼翠,既有虎獅奔跑的平原,亦有弱勢動物藏身的幽深山谷,秋林的紅葉翠綠匯聚成五彩繽紛的景緻,層層疊疊,亂人耳目心神。

    暗崖峭壁,奇峰異石,平川瀑布,純淨湖泊稀有,渾濁深潭不在少數,甚至毒瘴迷霧瀰漫籠罩,各種蛇蟲鼠蟻橫行草叢密林間。

    「本想清理它們,又覺得失了原始味道,破壞生態平衡,所以留著。」

    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給她解釋與指點各道風景的特色。那些毒蟲近不了神府,放生又何妨?給這片森林留點生機野趣。

    「嗯,我喜歡。」秋寶微仰起臉,親他的臉頰一下,笑道,「謝謝。」

    子桑候卻相當不滿,撅撅薄唇,「親這裡。」總是親臉,半點親密接觸的覺悟都沒有。

    秋寶抿嘴淺笑,湊上前去,立刻被他緊緊摟在懷裡唇舌糾纏一番。

    良久,他放開她,眸內情深款款,「家就在林邊,」朝一個方向指了指,遠方密林隱隱露出幾處尖角,「等你神府落成,我們進來找你。」

    嗷嗷~,尋覓神隱的日子終於來臨!

    有著說不出的興奮……

    某人的家族遺傳特性開始蠢蠢欲動。

    秋寶無語地點點頭,「好吧,我在這裡等你們來。」別讓她等太久才好,凡人想進入神府範圍可不是容易的事。

    說罷,離開他的懷抱,憑空飄浮在半空之中。

    子桑候也不含糊拖拉,瀟灑地揚手在額邊做了個「R」的手勢,果斷與小金子飛向林邊的屋宇。

    懸在高空,看著他安全落地,秋寶這才伸手喚出迷你神府,摸著小模型的輪廓,極為感慨。

    她的神府,總算能面世了。

    想罷,繼續升空,待覺合適時,方隨手將神府往地面一拋,小小的模型緩緩落下,面積隨著海拔高度逐漸擴展中。

    正神才需要良辰吉日,她是邪神,不怕撞邪。

    腳下是東郊之林的最深處,地域廣闊,神府落下時會隨著地形的變化而變改內部結構,凡被納入神府的生物均會產生異變。

    空氣一陣震盪後,神府終於成型不再有變化。

    俯瞰神府,粉牆環護,門前石階下分列一對高達2米的抱鼓石,鼓座浮雕異獸祥雲紋樣,威風凜凜。

    她來不及細看府內情景,直接落在主殿前,恢復五毒神真身,雙手揚起召來五毒旗,並將之插在大殿主位的後牆的五孔瓷筒上。

    瓷筒是家裡那個,她一併搬進來了。

    神旗、旗主與神府三者的氣場揚起,開始進行融合。

    融合的過程中,煞氣飛揚,山林走獸紛紛逃離。

    局部出現一陣地動山搖,府外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逐漸冒出一根巨形石柱來。柱頂上蹲著一隻咆哮狀的猛獸石雕,與子桑家的星空祭壇有異曲同工之妙。

    待三者融合為一,府邸的門匾上出現「五毒神府」四個字樣,護府神柱四獸覺醒,朝四方張口咆哮出聲,震盪天下生靈途遇神府必須繞道而行。

    淨府側,煞氣盛,咆哮聲近一個小時才停歇。

    天邊飛來一獸,七尾火雀翩然而至,嘴裡叼著靈芝仙草,在半空時落在秋寶的手中,然後火雀一聲長嘯,一團火紅光芒亮起,落在主殿屋頂的橫樑之中。

    光芒散去,它已化成一尊氣勢逼人的巨型凶獸石雕,虎視眈眈地緊盯四方來客。

    別誤會,石像只是它的家。

    小麻雀還是小麻雀,正在殿前嘰嘰喳喳地飛來飛去,興奮莫名地參觀這塊真真正正屬於自己的地盤。

    它有空閒,秋寶可沒有。

    直到現在,神府算是落成了,天空傳來一陣縹緲的樂音,隨後撒下一片淡金光芒,萬千光點自空中灑在神府中。

    據子桑候的說法,這是上天在收買她。

    好,看看到底有什麼好東西。

    把靈芝仙草放在腳邊,秋寶蹲在大殿前的台階下托腮無聊地看著。

    先是護府神柱,被落了四道金光符印。

    這是結界,四柱自動連接形成一道固若金湯的靈氣屏障,將神府完全隱沒在東郊之林中。

    有緣之人可窺見神府一角,宛若海市蜃樓,無緣之人看不見摸不著。

    最得她心的是,結界永遠存在,卻不必她耗費精力。

    妙極,的確深得她心。

    至於萬千光點,落在她的庭園、亭台邊緣,眨眼間從地面冒出各種奇花異草來。

    這是裝飾她神府的各種靈植,純綠化,觀賞用。聊勝於無,做人不能太貪心,總比要她去市場買花籽回來種。

    她的靈芝仙草依舊是獨一無二的,世間僅有三株,別無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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