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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
陪我走段路好嗎?不遠,只一生!!!
毛樂樂忐忑不安地跟在陳聰的身後走進待客室,一抬頭便觸到譚炳文清冷的目光,隨即心虛地低下頭去。
田慎不著痕跡地觀察著譚炳文的表情,卻沒有看出什麼強烈的情緒波動,不禁有點失望,轉過頭對毛樂樂問道:「樂樂,譚先生說你要徹底脫離譚家,是嗎?」
毛樂樂渾身一震,詫異地看向譚炳文。
她從來都知道儘管譚炳文對自己的身份一直不滿,但還是尊重她的決定,不對她的工作做過多的干涉。現在……她不禁在心裡苦笑,看來今天自己的行為觸到他的底線了。
然而莫名的,她不僅不為譚炳文擅自替她做決定而生氣,反而有種淡淡的愉悅從心底慢慢漫延開來。
田慎見毛樂樂不回答,反而看著譚炳文的眼神越來越柔和,臉色沉了沉,手指在木質的沙發扶手上敲了敲:「樂樂,你難道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譚炳文從第一眼看到毛樂樂起,心底的怒氣就止不住地上湧,多年的修養讓他保持住了表面的儀態,卻掩不住他周身散發的愈加冰冷的氣息。
他抬起手,對毛樂樂道:「過來。」語氣溫柔至極,卻讓聽的人心裡無端冷得發顫。
毛樂樂從沒見過這樣的譚炳文,不禁有些膽顫地後退了半步。卻不料從譚炳文的眼中讀到了惱怒失望的資訊,眼見著他的手慢慢放下,心中一陣恐慌,那種感覺就好像一樣很重要很寶貴的東西正要從她的生命中慢慢消散,如果不及時抓住,那麼她就要永遠失去……
不!她不能失去……
當她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緊緊抓住了譚炳文的手,緊得幾乎掐進他的肉裡。
她連忙鬆了鬆手勁,想看看有沒有掐傷手裡的這只仿若白玉雕成的手。誰知她的手剛剛一松,對方就反過來緊緊地把她攥的在手裡,那勁道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她抬頭看向譚炳文,卻撞進他滿是慍怒的眼睛裡。劃傷累累的手上傳來陣陣的痛,但是她的心卻柔軟得不可思議。
「抱歉,打斷一下兩位。」田慎強壓下被那兩個人忽視的不滿,清咳了兩聲,打斷了那兩個人的「拉拉扯扯」「眉來眼去」,「譚先生,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和樂樂……」
「請稱呼我的未婚妻為毛女士。」譚炳文打斷他。
田慎的額筋似乎突了突。
毛樂樂剛想插話打圓場,就感到握著自己的手又緊了一緊,於是識相地閉緊了嘴。
田慎又掛上笑容,接著道:「是,毛女士。我已經和毛女士定下了合作協定。毛女士應該……不會反悔吧?」最後五個字問出來,聽在毛樂樂耳裡,便是威脅了。
她今晚大鬧田宅,本就是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但是……
她看看身邊的譚炳文。
她低估了這個男人在自己心裡的分量,低估了他對自己的影響,更低估了他對自己的愛。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內疚、懊悔過,如果時間能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選擇這種幾乎是同歸於盡的方法,可是,這世上最不可能存在的就是如果。
如今,田宅鬧也鬧過了,田慎的手下在自己手中更是折了不少。如果現在她說一句她想撂挑子不幹了,那麼就意味著,她是徹底和整個田氏為敵了,而且還會連累到譚家。
所有的念頭在毛樂樂的腦中轉過,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她整理好思緒,嘴唇剛剛分開,耳朵便聽到譚炳文的聲音:「我們譚家一向很傳統,一直以來都是男主外女主內。儘管毛樂樂只是我的未婚妻,但是我也是需要對她的一切外部事宜負責任的。所以,很抱歉,你們之前的所謂的協議還有待于重新協商。」
毛樂樂一凜,譚炳文這意思不就是說要把譚家也拉進這攤渾水中嗎?
她剛要反對,就被譚炳文用食指按住了嘴唇:「乖乖在這裡等我,我和田大少談完事情咱們就回家。」
毛樂樂不贊同地看著他,撤開頭:「你不能……」
「譚先生請跟我來。」田慎已經站起身,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譚炳文的目光觸及到毛樂樂臉上的傷口,眼神暗了暗,再不顧毛樂樂的阻攔,跟著田慎上了樓。
毛樂樂起身要追,卻被譚炳文留下的保鏢攔住了。其中就包括那被毛樂樂甩掉的保鏢之二,因此他們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毛樂樂,那架勢,唯恐她憑空變成一縷青煙嫋嫋地消失掉。
大約半個小時後,譚炳文在田慎的陪同下從樓上下來了。
毛樂樂一直坐立難安,心裡就像架了個油鍋,覺得每一秒鐘都很煎熬。一看到譚炳文下來,立馬迎了上去,目光從頭掃視到腳,那緊張勁就差撥了他的衣服數一數汗毛的根數了。
田慎瞟了她一眼,輕輕冷哼。
毛樂樂卻管不上他那麼多,只是擔憂地看著譚炳文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知道他有沒有簽什麼不平等條約,會不會因為她而讓譚家吃虧。
譚炳文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對田慎道:「今晚實在是打擾了。」
田慎客氣地回道:「譚先生言重了,不過是個小誤會而已。不管怎麼說,毛……女士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和親妹妹沒什麼兩樣,現在濤叔不在了,田家就是樂樂的娘家。」
毛樂樂被這話刺激到了,這得是多厚的臉皮才能面色不改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啊?!
自從她重新認識田大少起,她就越來越懷疑眼前的這個田慎和她曾經迷戀的那個田慎是不是同一個人。
幸虧她也是練過的,客客氣氣地回道:「大少的好意我心領了。」
譚炳文寵溺中帶點責怪道:「田大少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
田慎的額筋一跳一跳的,卻還是擠出了笑容,向譚炳文伸出了右手:「希望我們今後合作愉快。」
譚炳文也伸出了右手與他相握:「合作順利。」心裡卻道:愉快未必。
毛樂樂見事已至此,已無力挽回,只能悶悶地低著頭,看著他們互相道別,然後跟在譚炳文身後離開了田家大宅。
從坐進車裡開始,譚炳文就開始保持沉默。
毛樂樂偷偷看看坐得離自己八丈遠,一直看著窗外的男人,想開口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於是嘴張了閉,閉了又張,最後放棄般地把自己扔進椅背裡,也扭頭看向窗外。
譚炳文從車窗裡把她的舉動看了個清清楚楚,眼裡的寒冰漸漸消融,卻依舊沒有打破沉默,就那麼從車窗裡靜靜地看著她。
直到毛樂樂也靠在另一邊,留給自己一個後腦勺,他在心中輕笑,卻也感到有些失落--她難道就不知道主動靠過來嗎?
車子在一個路口拐了個彎,毛樂樂坐直了上身:「咦?走錯了,不是這條路!」
前排的司機好像壓根兒沒聽見,自顧地開著車繼續行駛。
毛樂樂立刻明白了,這是譚炳文吩咐過的,於是吭吭唧唧地小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譚炳文回過頭,認真道:「回家。」
這個回答,再加上譚炳文認真的表情,是很讓人心動,心動到惶然,但是……
「我家不是往這邊走啊。」毛樂樂在某人看不出情緒的目光壓迫下底氣不足地小聲反駁。
譚炳文沒有回答,而是又把臉扭向車窗。
氣得毛樂樂牙根直癢癢,握著拳頭在他後腦勺上狠狠比劃了兩下,然後才一挑下巴,也把臉轉向了車窗。卻不知自己身後的車窗裡,譚炳文的眼中盛滿了盈盈的笑意。
車子繼續行駛,眼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毛樂樂開始坐立不安,終於車子不出她所料地到達了目的地--譚家本宅。
毛樂樂看向譚炳文,黑魆魆的眼睛裡水光盈盈,要多無辜又多無辜,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然而譚大公子絲毫不為之所動,淡淡丟下兩個字「下車」便開了車門出去了。
毛樂樂撲到前排的椅背上,諂媚地對著司機道:「大哥,我一看你就是好人,麻煩你送我回家成不?今天你幫我這一次,我今後一定……」
她的話還沒說完,譚炳文就已經打開了她這邊的車門伸手抓人了。
毛樂樂躲開他的手,死死地扒著椅背,可憐巴巴道:「譚先生,譚公子,譚少爺,你讓我回家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譚炳文冷著臉,一把撈住她的手臂把她從車座上撕下來,拽出車子。
毛樂樂扭著身子一邊掙扎一邊繼續扮可憐:「我想回家,你放我回去吧,咱們有話好好說成不?你先讓我回……」
「這裡就是你的家。」譚炳文的一句話立馬讓像一隻蠕蟲一樣扭動的某人安靜了下來。
毛樂樂愣愣地看著譚炳文的眼睛,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似酸又甜,似苦還甘,幾味雜陳,燴成滿心的溫暖。
譚炳文拉著她的手要往裡走,卻一拽沒拽動。
毛樂樂反向回拽譚炳文,繼續低聲抗議,試圖讓他改變主意:「你看都這麼晚了,我這時候來多不合適。咱等哪天找個豔陽高照的時候再來,行嗎?」
開玩笑,感動歸感動,但是她理智還在。
雖然譚家二老她都見過了,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她現在可還沒有見公婆的準備,更何況……她現在這一副狼狽。
可氣的是譚炳文對她的話是充耳不聞:「你是想自己走進去,還是讓我把你抱進去?」
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毛樂樂開始磨牙: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病貓是不是?!
「譚炳文!」她剛要發威,就見譚炳文作勢要來抱她,於是立馬改口,「我我我……我自己走!」
譚炳文斜睥她一眼,意思是你早這麼識時務多好。
毛樂樂忍氣吞聲,挺著一肚子鼓鼓的氣昂首挺胸地往裡走。
譚炳文在後面輕笑一聲,跟了上去。
雖然頭幾步毛樂樂走得很有氣勢,但是越是接近主樓她越是氣短,慢慢地減緩了速度,最後還是乖乖地跟著譚炳文的身後進了主樓大堂。
立在門邊的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管家帶著幾名侍者恭敬地鞠躬:「少爺,毛小姐。」
毛樂樂沒受過這樣的待遇,連忙回禮:「你們好。」
管家臉上閃過不是很明顯的錯愕之情,馬上又鞠了一躬:「您太客氣了。」
毛樂樂還想還禮,說一聲「彼此彼此」,卻一時不防被譚炳文拽走了。
管家跟在後面,一板一眼道:「少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您臥室旁的房間收拾出來了,洗澡水也放好了,范醫生在茶室等候。」
譚炳文點點頭:「沒有驚動母親吧?」
管家道:「按照您的吩咐,沒有驚動先生和夫人。」
譚炳文「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腳下不停,拉著毛樂樂上了樓。
管家在樓梯口停了下來,沒有跟上。
毛樂樂一聽不用見譚老先生和夫人,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才空出心思來欣賞這個被譽為「坐落在東方的霍亨索倫城堡」的豪宅內部構造。
從壁畫到地毯,從瓷器到頂燈,看得毛樂樂眼花繚亂,歎為觀止。卻冷不丁地被譚炳文推到一個房間裡,並一路被推進了浴室。
毛樂樂先是一蒙,等門關上了才清醒過來。連忙打開門探出頭,對著外面的譚炳文道:「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譚炳文顯然是沒想到這一點,微微怔了一下才道:「你先洗。」然後出了門。
毛樂樂眨眨眼,把腦袋縮了回去,轉身看著比自己家的客廳還大的浴室,感覺有些不真實。
她走到鏡子前,暖黃的燈光下,明亮的鏡子中站著一個異常狼狽的女人:右眼下一道醒目的血痕已經紅腫,兩邊的嘴角都不同程度地青紫起來。
「真醜。」毛樂樂點點鏡子裡的自己,渾身的疼痛後知後覺地發作起來。
她皺皺眉,掀開水晶珠簾,走到浴缸前。
能容兩人的大浴缸裡已經蓄滿了水,冒著熱騰騰的若有似無的香氣,毛樂樂使勁嗅了嗅,辨別不出裡面摻了什麼味道的香精,卻在這香氣中察覺到一絲的苦意。用手劃了兩下溫度適宜的清亮亮的水,這裡面應該還加了某種中藥,這也是譚炳文吩咐的吧!
她抿著唇微微笑開。
脫下衣服,踏進水中,將遍體鱗傷的身體浸在這一片溫暖中,渾身的疲憊與傷痛似乎被這一池軟綿綿的溫水一點一點地吸走,只留下周身一團團的暖意。
不知過了多久,毛樂樂泡在浴缸裡正昏昏欲睡,突兀的敲門聲響起,伴隨著譚炳文緊張的聲音:「樂樂?樂樂你好了嗎?」
毛樂樂從混沌中立馬清醒,連忙回答:「哦,好了,馬上!」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浴缸裡爬出來,身上的疲憊已去了大半,站在花灑下沖洗了一番,裹上浴巾走到門前。
「我洗好了。」毛樂樂不大好意思道。
浴室門慢慢開了一個小縫,然後伸進來一隻手,手上端著一個小木盒子,裡面是嶄新的嫩黃色的女士內衣褲。
「轟!」毛樂樂的臉立馬燒紅了,連忙把木盒子接過來,譚炳文的手也飛速地縮了回去,門「喀嚓」一下又閉合了。
毛樂樂拍拍自己的臉頰,做了兩個深呼吸,穿好了內衣,打開櫃子。裡面整整齊齊地掛著一排各色的女款睡衣,並且都是同一型號的。很顯然,這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毛樂樂拿了一件中規中矩的上下兩件分體式的睡衣穿上,非常合身。然後又想到自己現在身上非常合體的內衣,剛剛降溫的臉又一次燒著了。
她又磨蹭了一會兒,才從浴室裡出來。
就見譚炳文雙手插著褲兜,站在窗前,聚精會神地看著窗外,那小背影,特別迷人。
當然,如果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現,譚大公子的耳根和脖子都呈現不自然的粉紅狀。
毛樂樂輕咳了一聲,譚炳文才慢悠悠地轉回身來,淡淡道:「好了?」
毛樂樂臉熱地「唔」了一聲。
譚炳文點點頭,走到房門前打開門,讓進來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身上有什麼不舒服要實話說出來。」
毛樂樂這才明白這是找了個醫生來給自己做檢查,於是很積極地配合。
哪裡傷到了,哪裡疼,有沒有頭暈……
一句一句據實以答。
最後范醫生給出的結論和田氏的苗老醫生一樣,只是有一些皮外傷,按時抹藥就行了。只是臉上的傷口有點深,可能會留疤,但是不會很明顯。
毛樂樂下意識地去看譚炳文,卻見他聽完後只是點點頭,拿到了藥膏問清楚了注意事項,就把范醫生送出了門。
房間裡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毛樂樂輕輕咽了下口水:「那個藥,我可以自己抹。」
譚炳文瞟她一眼,不回答,拉過她的手臂,開始抹藥。
透明的藥膏塗在傷口上清清涼涼的很舒服,毛樂樂抬眼看著譚炳文專注的側臉,一時間有些發癡。
這個男人長得真的很好看。
眉毛又濃又黑,沒有一絲雜亂。睫毛又長又翹,嗯,沒有自己的濃密,心裡平衡了一點。眼簾低垂著,但是她知道那雙眼睛有多麼得令人沉迷。鼻子挺直秀氣,不像自己,鼻頭有一點肉肉的。最後是嘴巴……
毛樂樂的目光定在那兩片淺色的薄唇上,臉頰有些發熱,不自覺地「咕咚」一聲咽了一下口水。
譚炳文有些詫異地抬起眼睛,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毛樂樂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她竟然像一個色情狂一樣盯著譚炳文的嘴唇咽口水!
暗暗在心裡默念: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哈哈,哈哈哈。」毛樂樂乾笑了幾下,「我……那個,有點餓了。」
譚炳文沒說什麼,放下手裡的棉簽,走到房門前,按下一個紅色的按鈕,道:「準備兩份夜宵。」
然後又回來不聲不語地繼續上藥的工作。
毛樂樂很鬱悶,於是在他上藥的時候故意「嘶」了一聲。然而譚炳文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依舊一個字也不說,手下的力度卻放輕了很多。
「我知道錯了。」毛樂樂悶聲道。
譚炳文放下她的袖子,拉過另一隻手臂。
毛樂樂癟癟嘴:「你別不理我,行嗎?你這樣子,我心裡難受。」
「你難受?」譚炳文終於開口,手裡的棉簽卻被捏斷,「有我發現你失蹤時難受嗎?有我知道你自己一個人去闖田家時難受嗎?有我看到你這一身的傷時難受嗎?嗯?」
毛樂樂一時語塞。
譚炳文丟開斷裂的棉簽,又拿了個新的,繼續為毛樂樂抹藥。
毛樂樂的鼻子開始一陣陣地發酸,眼睛裡泛起一層層的水霧,聲音乾澀道:「對不起。」
譚炳文的手頓了頓,放下了她的這只袖子,蹲下身,挽起了她的褲腿。
「我知錯了,也後悔了。」毛樂樂吸吸鼻子,「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我就要死了,那時候我特別地後悔,因為我發現,我不想死,我害怕死,特別得害怕,因為……我捨不得你。」
譚炳文抬起頭,看著她。
毛樂樂的眼睛上又蒙上了一層水霧:「我捨不得你,我害怕以後再也看不到你。我不想死,我還沒有和你過上一輩子,我怎麼能死?」
譚炳文直直地看著她,依舊不發一語。
毛樂樂失落地垂下眼睛,手撫上自己臉上的傷口:「我這算是毀容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脫衣服。」譚炳文開口了,只是這短短的一句話三個字無異於一個炸彈,把毛樂樂炸了個暈頭轉向:「什……什麼?」
譚炳文二話不說,開始自己動手去扒毛樂樂的衣服。
毛樂樂立馬抓住自己的領口,蹭蹭幾下縮進床裡:「你你你要幹什麼?」
譚炳文好氣又好笑:「我能幹什麼?你身上的淤青要用藥酒揉開。」
毛樂樂的臉火辣辣的,她很懷疑自己的頭上是不是冒起了青煙:「我,我可以自己來。」看到譚炳文不信任的眼神,又道,「也可以找一個女傭來幫忙啊。」
譚炳文輕輕歎了口氣,周身冰冷的氣場慢慢淡去。他爬上了床,拽過毛樂樂把她壓在身下狠狠吻了上去。舌頭像是宣誓領土所有一般掃蕩了她的口腔裡每一個角落,汲取她所有的氣息。
直到毛樂樂發出抗議的呻吟聲,他才戀戀不捨地退出來,愛戀地舔舔那櫻紅的唇上的津液。
毛樂樂氣息不穩地仰躺著,雙頰紅暈,黑亮亮的眼上蒙著一層水霧,似兩顆誘人的水葡萄。
譚炳文忍不住在她的眼瞼上落下一個愛憐的吻。
「你是我的。」譚炳文的聲音帶著一些暗啞,有一些別樣的性感,「我們會過一輩子的。」
毛樂樂抬起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感受著他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這是她的男人,屬於她毛樂樂的男人,是她現在的所有。
耳邊傳來譚炳文的輕喚:「樂樂。」
毛樂樂也輕輕回應:「嗯?」
「所以,不用害羞,脫衣服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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