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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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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丹菁]保時捷美人(香車美人套書之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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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11:21 |只看該作者
  第8章

  「好了,你出去吧!」

  文沛含吃完藥,喝夠了熱茶,拿起被子裹住發寒的身軀,她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般地趕著尚行書離開她的閨房。

  「我待在這裡照顧你。」尚行書壓根兒不理睬她傷人的舉動,一屁股坐在她床旁的地上,他梭巡著她冰冷的房間,完全不見任何女孩子該有的溫馨擺設,只有滿室的灰藍調色系。

  若不是這裡頭有她的衣服,他絕對不相信這裡是她的房間。

  「喂!誰準你留在這裡的?出去!」文沛含儘管氣息虛弱得幾乎說不出話,但在趕人的時候,她還是努力地展現出她的魄力。

  天曉得他待在這裡,會不會趁著她待會兒藥性發作,意識模糊的時候對她上下其手……這種事很難說的,因為他是一個沒有女人就會活不下去的男人,誰知道他還有沒有良心?

  為了自身安危,她當然要不留情面地把他趕出去。

  「倘若你睡著之後沒有退燒,身邊又沒有人,那要怎麼辦?」他斜眼睨著她仍舊蒼白的臉。

  印象中,他從未看過女人蒼白的臉,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蒼白的臉竟會如此深刻地撼動他的心;他敢說,在每一場愛情遊戲裡,他都是百分之百地投入,只是到了最後感覺淡了,就是遊戲該停止的時候。

  但是對於她……遊戲似乎一直沒有停止,至少他沒有淡化的感覺,他沒有辦法淡忘她,要不然他不會一眼便認出她。

  可是她為什麼老是要這樣拒絕他?

  他問東方妤這個問題時,東方妤也答不出來,連她也不明白文沛含為什麼會對他提出交往要求之後又決定分手。

  「不管我有沒有退燒,那都不關你的事,收回你廉價的關心離開我的房間,讓我好好地休養,我會更感謝你。」文沛含疲憊地窩在被子裡,承受著不知打哪冒起的寒意。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關心,但是你沒有權利阻止我關心你。」尚行書嘆了一口氣,他現下已經生氣不起來了。

  或許真正被征服的人是他……

  「可是這裡是我家,這是我的房間,我不歡迎你,麻煩你離開。」不要讓她吼得這麼大聲好嗎?雖然喉嚨不會痛,但是她的頭卻痛得很。

  「等你燒退了,我自然會離開!」他窩在床邊的地上,硬是不走。

  他何時讓人這麼趕過了?他在愛情遊戲裡縱橫,從沒失意過,從未失敗過,但或許是從未失敗過,當他一嘗到敗果,就足以讓他永生難忘,深深地把她那張美艷卻又傷人的臉烙印在心上。

  原本想要一舉反攻的,但是孰知城敗牆毀的人居然又是他……

  「你……」文沛含翻了翻白眼,她發現光是翻白眼都會覺得不舒服,果真如人所說,鮮少生病的人,一旦病起來通常會病得較重,也比較耐不住痛。

  「尚總經理,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喜歡,到底是為了要報復我當年莫名其妙的分手,還是要修補你的男性自尊,但是基本上,也如你自個兒說的,一段感情只要淡了,感覺沒了,就是結束的時候,你說對不對?」

  不管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她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麼白了,他也應該要知難而退了吧?只要她無意,他就算是死纏爛打也沒用啊。

  文沛含頭痛死了,把感冒藥吃下之後,更是覺得腦袋開始有些恍惚了,他再不走,她真的差不多要暈了,清白快要不保。

  「但是我的感覺淡不了……」沈默了半晌,他才啞聲道。

  倘若只是想要修補破損的男人自尊心,他似乎犯不著這麼大費周章,更不需要在她生病時如此地惴惴不安。

  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麼在乎過,但是她絲毫不在意,或許是因為她根本不在乎他到底在不在乎她,或許是因為她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但若真是如此,當初她何必又要招惹他?

  而他……對於這種得不到的女人,又何必這麼耿耿於懷?

  全都亂了!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那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你該不會以為你把這些事情告訴我之後,我也要跟著分擔你的情緒吧?」她昏昏欲睡地說,整個人窩進被子裡。「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我不一定要回應,但是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不需單戀我這一枝快要衰老的花!」

  唉,多不願意承認,但是年紀慢慢大了倒也是事實;可沒有戀愛的感覺,要她談戀愛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就如同要她莫名其妙接受年紀大就要結婚的事一樣,直到現下她還是不清楚為什麼年紀大就要結婚?

  男大當娶,女大當嫁,但到底是為何而娶?為何而嫁?傳宗接代、延續血脈嗎?換句話說,女人的價值就等於是成為男人的附屬品嗎?

  「至少你要給我機會嘗試,倘若真的打不動你的心時,我自然不會再糾纏。」他愈說愈無力……要他怎麼有力啊?光是聽她這種說法,他的心都已經涼了一大半,可是卻又不甘心都還沒嘗試就讓她宣告失敗。

  「唉,你能有什麼方法打動我?還不是送貼心小禮物,要不然就是送花!」她都會背了,「再不然就是帶我外出度假……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要什麼,只是逕自把你想要奉獻的丟給我,也沒想想是否對我造成困擾!別老是用自個兒的心思去揣測別人的想法,你根本不是我,你又怎麼會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又怎麼知道什麼東西才能夠打動我?」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可以打動她,更遑論是他?

  不行了,她快要睡著了,不能再把這頭野狼放在這裡增加危險!

  「你告訴我,我不就知道了?」他沒好氣地道。

  「還要我講?那不是太無趣了?」她轉過身,對他揮了揮手。「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我待在這裡有什麼關係?你以為我會對一個生病的人做什麼嗎?」他擔心都來不及了,有可能染指她嗎?她未免把他想得太卑劣了些?

  「這種事很難說,但是麻煩你體諒一個生病的人,總是容易胡思亂想,所以你出去好嗎?」她微張開沉重的眼皮,斜睨著他懊惱的俊臉,不知為何又想笑了。「出去,我要睡覺。」

  她會不會是那裡出問題了?為什麼把他逗得快要翻臉時,總覺得心底就會竄起一絲絲的喜悅?

  尚行書不語,突地抬手撫上她冒汗的額。

  「你做什麼?」她緊張地往後退,覺得身體十分難受,生氣地怒瞪著他。

  「我看你的燒有沒有退一點啊。」連想要確定她的體溫都不行嗎?用不著把對他的厭惡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有耳溫槍啊!」她連忙用手拍額頭,彷彿要拍掉那溫熱的觸感,

  太可惡了,居然趁她不備撫上她的額頭……要是她再不把他趕出去,天曉得她待會兒睡著時,他的手會爬上何處?

  「算了,你在這邊睡覺,我到外面客廳睡。」他關了燈,起身往外走。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魔,居然讓她蹧蹋到這種地步了,他還在擔心她,能不能別這麼窩囊啊?

  「你待在外面還不是一樣!」她氣喘吁吁地吼著。

  「就算我走了也一樣,因為我有鑰匙。」他也沒好氣地從客廳裡吼回來。

  犯不著防到這種地步吧?

  文沛含爬起床,原本是打算要斬草除根,硬把他趕出去,然而她全身酸痛無力,只好無奈地躺回床上,算了,諒他也不敢對她胡來,她累壞了!

  文沛含拉高被子,把全身裹得緊緊的,挪了個較舒服的位置,準備放任睡魔侵襲,她卻發現睡意居然消退了一大半,又翻了翻身,突然發現很靜,靜到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她又翻了翻身,睇著門縫滲進的光線。

  他是怕吵到她嗎?連電視都沒開,他一個人待在客廳裡做什麼?該不會是真的睡了吧!如果沒睡的話,不是很無聊嗎?

  文沛含突然發現自己也真是無聊,幹嘛管他在做什麼,只要他別摸黑踏進她的房間,他別放火燒房子,其餘的她不會管。

  她又翻過身,任由沉重的身子蜷縮在被子裡,等著藥效開始生效,等著身上的病痛慢慢消除,但是她等了很久……到底是多久,她不太清楚,但是她覺得已經夠久了,痛苦依然沒有解除,身上甚至開始冒出熱汗,而且這個房間太暗、太靜了,他幹嘛要幫她關燈?

  文沛含張開眼,卻只看得見客廳滲進來的微弱光線,在光線照射不到的角落裡,彷彿聚集了一群肉眼看不見的鬼魅,正等著她昏睡的那一刻侵襲她!她討厭這種感覺,她不喜歡這種怪異的感覺。

  文沛含覺得黑暗無止境地蔓延,彷彿要將她封入寂靜的空間,彷彿這個世界要將她遺棄一般,很暗,她快要被這種黑暗無聲的空間壓到窒息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令她害怕,她遏止不住這種無形的恐懼。

  「尚總經理……」他應該還在外頭吧!

  但不知道是因為聲音太小,還是因為那扇門的隔音效果太好,抑或者是在外頭的他早已經睡死了,她忍不住地生氣起來。

  「尚行書,你不是說要照顧我嗎?既然要照顧我的話,你就不要把門關上,你就應該要到裡頭來啊,要不然我發燒了,你又怎麼會知道?」這是哪門子的照顧?虛應她也不要搞得這麼離譜好嗎?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尚行書開了燈,沒好氣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現下到底是想要如何?要他出去的是她,可現下要他來的也是她?

  「你不是怕我對你意圖不軌嗎?」

  「反正如你所說,就算我趕你走,你一樣有鑰匙可以進來,我再怎麼防你,只要你還在這房子裡,我一旦睡著之後就再也防不了,既然如此,你倒不如進來裡頭照顧我算了,反正你很想要關心我嘛,對不對?」她當然知道自個兒是前後矛盾又強詞奪理,但那又如何?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又沒逼他非要聽話不可。

  況且,她自己也要負上一點風險,不是嗎?但是說真的,當燈光乍現的那一瞬間,她的不安消失了,而看到人……讓她安心多了,儘管她看到的是她極不願見到的人。

  「你……」他該拿她如何是好?

  「我要睡了,你隨便窩著。」有其他人存在,有她之外的氣息存在,讓她安心多了,壓迫的緊張感稍稍消除了一些,睡意也跟著濃了些。

  「喂!」他哭笑不得地睇著床上的她,真不知道是要掐死她,還是緊緊地擁抱她;他簡直快要被她搞瘋了,但是承蒙她願意喊他,他是不是要感恩呢?至少他又跨進了這一扇門,而且她頭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儘管是連名帶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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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

  夜深人靜,尚行書自不安穩的睡夢中聽見一道啜泣般的低鳴聲,他直覺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梭巡著四周。

  這是什麼聲音?

  尚行書窩在床邊一隅,睡得他全身酸痛不已,但一聽及這不斷傳來的詭異聲音,他不由得開始尋找聲音的出處。

  「嗚……」

  難道是……疑慮漸生,他一轉身,果然看見躺在床上的文沛含緊蹙著眉頭,彷彿睡得極不安穩,做了惡夢似的,雙手緊抓著被子,全身不住地發抖。

  「沛含?」他坐上床沿,輕輕地搖著她。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夢,怎麼會睡得如此痛苦?還是因為發燒的關係?

  「好冷……」

  他的手才碰上她的肩,她隨即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說地將他拖入自個兒的懷裡。

  「沛含,你是怎麼了?」他沒有推開她,只是不解她身上為何仍有如此嚇人的高溫。「沛含,你先放開我,我幫你量一下體溫。」

  開玩笑,別以為只是小小的感冒就不在意,有的時候小感冒也可以讓人掛掉的。

  「不要……」

  她嚶嚀出聲,灼燙的氣息不偏不倚地吹拂在他的胸膛上,他不禁痛苦地擰緊了眉頭;因為她發燒,別說是冷氣,就連電風扇都不能開,所以他會熱是正常的,所以他脫掉上衣也是正常的,但是她把氣息吹拂在如此曖昧的地方,那就不妙了……

  他發願,他絕對不是正人君子,而且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因為受不住挑誘而犯錯,他絕對不是第一個更不是最後一個,尤其在他懷裡的又是他極想要得到的女人,理智會離他愈來愈遠是很正常的事。

  「沛含,你躺好,乖乖地躺好。」

  理智雖然棄他而去,但是為了要在她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所以他利用殘留的意志力,強迫自己用雙手推開她,免得煞車不及犯下大錯。

  「至盛……嗚嗚……」

  感覺被他推開的空虛感後,她隨即邊哭泣邊抱住他赤裸的上身,幾乎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他身上。

  她如此大方地貼近,他或許該感到開心,但是他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她嘴裡喚的人不是他。

  至盛是誰?

  尚行書瞅著她通紅的粉臉,一種被拒絕的難堪在心底凝聚成怒火,但是他卻沒有勇氣推開她,她生病了,他沒有辦法在這當頭棄她罔顧!但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就是她拒絕他的主因嗎?

  如他所猜想,她果真心裡藏了個男人,要不然豈能對他無動於衷?

  現下……美麗的復仇計畫還要持續下去嗎?似乎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但是他卻發現自己懊惱得想掉淚!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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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11:46 |只看該作者
 第9章

  好溫暖啊……

  不對,現下是夏天,儘管算是入秋了,但是暑氣依舊未消,她又沒開冷氣,窩在被子裡怎麼會覺得溫暖?又不是有病……對了!她生病了。

  文沛含倏地睜開眼,瞪著眼前潔白的褥單……

  不是吧,她的褥單不是白色的啊,為什麼她會趴在白色的褥單上頭?

  她再仔細瞇起眼瞧一瞧,還沒瞧清楚,便感覺這發白的褥單緩緩上升,她是不是病得太重了??

  「你醒了?」他啞著聲道。

  尚行書斂下佈滿血絲的魅眸,睇著她似乎正常許多的臉色,輕輕地將她推開,隨即便走下床。

  「咦?你為什麼沒穿衣服?」

  雖說剛睡醒,她的腦袋似乎還沒開始運作,但是一看見他起身,看著他頗白沒有贅肉的結實上身,她突地想到,剛才的溫暖是赤裸的肉體所傳遞的嗎?

  尚行書瞅著自個兒赤裸的上半身,淡淡地開口︰「我是上半身沒穿衣服,又不是下半身沒穿褲子,你緊張什麼?難道有沒有發生事情,你自己會不知道嗎?」

  她突來的驚慌加上昨天甫知道的殘酷事實,讓他完全提不起勁;他想要瀟灑放手,卻又放不開想要緊擁著她的手。

  「你……」她會不知道嗎?只是被他嚇到罷了。「誰準你爬上我的床?」

  可惡,怎麼睡了一個晚上,她還是一樣全身無力?雖說她身上的熱度已退,但是酸痛的感覺幾乎讓她癱倒在床上動彈不得。

  而他……雖然沒發生什麼事,但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不防著他一點可不行。

  這種毫無節操的男人,她怎麼能不防?

  「是你邀我上床的。」倘若昨天晚上沒讓他發現那件事情的話,他現下是不可能用這種態度對她,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地討好她,可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他突然發現,似乎不管他再怎麼算計,只要她心裡的人還在,她便永遠都不會看他一眼。

  他以往找不到答案的事,已經隱隱在心底浮現出答案了,雖然仍舊模糊得看不出全貌,但他也不想知道了。

  在情場上身經百戰的他,豈會這麼輸不起?

  慢慢來,他總有一天可以放下。

  「誰會邀你上床?虧你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她瞪大了水眸,倏地粉頰浮現嫣紅,不知道是因為感冒還是突來的打擊。

  誰會邀他?肯定是他自個兒爬上床的,無恥的男人!

  尚行書雙手環胸,在她的床前站得挺直,「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誰在喊冷,硬是輕薄了我的身體,嘴裡還喊著至盛、至盛的……」

  那個令他嫉妒得胸口發疼的名字。

  「嗄?」她嗎?是她說的嗎?廢話,如果不是她說的話,誰會知道至盛的事?就連東方妤也不知道的。「說,你是不是在我的感冒藥裡頭下了什麼成分不明的藥?」

  要不然她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呢?

  尚行書沒好氣地盯著她很久,才緩緩地說︰「我如果真的下藥了,我保證,我赤裸的絕對不是上半身。」

  虧她還能和他抬杠!由此可見,她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而他也該要識相地離開,省得她大小姐待會兒又要浪費體力趕他走。

  「你……」這是什麼鬼話?虧他說得退場門。「我現下已經退燒了,多謝你的肉體提供溫暖,現下你已經達到目的,可以離開了。」

  她不想這麼蠻橫,這麼不講道理,但是一見到他,她就變得毫無道理可言,因為他的存在,喚醒她體內潛在的邪惡因數。

  「是,我正準備要走。」尚行書輕嘆了一口氣,彎腰拿起他的襯衫,聞了一下氣味,微蹙著眉對她說道︰「在我走之前,能不能先借我浴室,順便借我一件沛儒的襯衫?」

  雖然他想要順她的意,趕緊離開,但是一身汗臭令他難受極了。

  「不行,你馬上走!」開玩笑,讓他在這邊洗澡的話,那不是更曖昧了?

  尚行書無奈地瞟了她一眼,更加確定她對他是一點情意都沒有……算了,不是他的,就算強行得到手,他也不會高興,「對了,你儘管在家裡休息,公司那邊……你不用去了。」

  尚行書勉為其難地套上滿是汗味的襯衫,把表戴上,拿起車鑰匙,他準備回家補眠;天曉得他用意志力控制了整整一夜,竟會如此疲憊,或許他不該學他人假道學、扮清高才是。

  但吃乾抹盡之後又如何?

  唉!算了,只能說她不懂他的好。

  「咦?」她愣了下

  是她的腦袋尚未清醒嗎?要不然他怎麼會要她不用再到公司?

  他千方百計地想要把她拐進他的公司,想要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這計謀都還沒正式開始,他就準備喊停了?

  是他發現不管他怎麼做,她都無動於衷的關係,所以打算打退堂鼓了?

  不對,他不是這種人,他根本就已經習慣了強取豪奪的模式,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她?而且,她根本就找不到東方妤的人,根本就調不到頭寸,她自然得要繼續上班還債。

  她做的事,她會儘可能地負責到底,雖然有點自投羅網的感覺,但在未找到東方妤之前,她會盡本分還債的。

  「你應該很高興吧!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不是債務人跟債權人的關係了。」他輕笑著,揮了揮手準備要走。

  「誰說的?我會照原本的時間去上班。」她堅持她的原則。

  「你不是很不想到我的公司上班嗎?」他現下打算放她走,她倒是不走了,該不會是對他……嘖,他想太多了。

  「那是兩碼子的事。」文沛含揉了揉有點發疼的太陽穴,掀開被子,稍稍活動筋骨。「我說過只要我有錢,我會一次把所有的債務還清,但是我現下還沒有辦法,所以我會遵照我們之前的協議。」

  這是原則問題,更何況到他公司上班輕鬆得很,能多賺一份薪水,她何樂而不為?區區一輛黃色保時捷就想要改變她的人生?只要她不願意,她就不信預言改變得了她的人生。

  昨天不過是突然見到車子,有點自己嚇自己罷了,她現下可是清醒多了。

  「你確定?」她是不是故意在和他唱反調?

  天曉得他要如此灑脫地做出決定,他是花費了多大的工夫說服自己?他可是足足想了一整夜,聽著她在他的懷裡不斷地叫著其他男人的名字……她想走,他就放她走,但是她現下偏又不走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像傻子。

  「還是你打算反悔,不願聘請我了?」倘若是這樣的話,那她可得要再多加把勁找出東方妤的下落,要不然就是得要通知老哥回來幫她處理。

  尚行書張口欲言卻又有口難言,掙紮了一會兒,「隨便你。」

  除了這麼說,他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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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點心了。」

  自從她病癒回到長礬企業上班之後,每天下午三點半,他非常準時地為她送點心過來,至少到目前為止,從沒有遲到過。

  文沛含抬眼睞著他遞過來的燒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過手。

  她實在沒有吃點心的習慣,光是一天要應付三餐就夠她受了,現下居然還多出第四餐!

  「我不餓。」她甚至有點想吐。

  如果是為了要替她補充生病時所流失的營養,多吃個一兩餐,倒也不算過分,但是從她病癒到現下,已經差不多兩個星期了,這個點心時間是不是該撤除了?倘若他是為了要展現他的體貼,能不能麻煩他換個模式?

  她有點無福消受耶!

  「但是你很瘦。」他輕瞟她一眼,隨即移開目光。

  不能再多看她一眼,不能直盯著她太久,他怕自己真的會失去自製力,怕自己會盡想些下流的手段滿足自己,再讓她恨他到死。

  「我瘦跟我不餓沒關係。」現下在雞同鴨講嗎?

  「就是因為你老是說不餓,所以不吃東西,才會愈來愈瘦,你說沒關係嗎?」他承認他確實是太雞婆了,但是他很難坐視不管,除非她不在這裡。「我記得那一夜,你殘酷地硬趴在我身上時,你已經瘦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了,不管是你的腰,抑或者是你的……」

  「住口,出去!」她打斷他的話。

  她緊抿著唇,努力地表現出盛怒的模樣,努力地將那股羞赧感壓進心底最深處;那是錯誤,而且是很久以前就犯下的錯誤,何必一直再提起!

  尚行書倒是對她突來的怒氣習以為常,只是笑了笑,在走入通往總經理室的那扇門前,回頭又叮囑了一聲︰「不準倒掉,我會檢查垃圾桶。」話落,隨即又關上門。

  他前後待了五分鐘,她再一次恢復到寧靜優閑的下午時分。

  嘖,她會那麼笨嗎?幹嘛倒垃圾桶?她不會直接拿去馬桶沖掉,銷毀證據嗎?說他不聰明,他又不承認!

  不過,她不是一個暴殄天物的人,所以儘管沒有任何食慾,她還是吃了。

  她一邊吃著燒賣,一邊盯著那一扇門,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地方變了;他的雞婆和獻殷勤依舊不變,但他的神情卻變了,似乎沒像以往那樣賣弄他的笑容,眉宇之間多了一點憂鬱。

  真是好笑,他一點都不適合憂鬱,不知道他現下又在做什麼打算,或者是又想要用什麼法子對她動之以情。

  可是……下午足足四個鐘頭的時間,他卻只踏進了五分鐘,這一點和以往相比的話,確實有相當大的落差……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還是公司的業務讓他分不開身?她只管廢棄物,不懂大方向的營運,所以他的業務到底忙不忙,她是無從得知的,不過也不關她的事,她現下要做的是──繼續打電話!

  她就不信她找不到東方妤,她一定會一直打電話直到找到她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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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吧台邊,文沛含一雙惑人的水眸盯著入口大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死盯著,彷彿審視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那是一種習慣,因為某人養成的習慣,而且是最近剛養成的。

  文沛含眨了眨有點酸澀的眼,她回頭睞著大時鐘,十一點二十九分,他應該快要到了;但是今天他特地留在公司加班,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到魅的時間?

  鈐的一聲,儘管PUB裡頭的音樂嘈雜,但她仍是聽見了清脆的門鈴聲,驀然拾眼卻不見尚行書的蹤影,她微微失望地再望向大時鐘,已經三十分了,他沒道理還不來啊!已經一連數十天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搞什麼鬼,但是十一點三十分,他一定會準時到達,然後坐個三十分鐘,在十二點整,像個灰姑娘一般地匆促逃離現場……和下午三點三十分的點心時間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會不會是什麼某某咒術之類的?要不然她怎麼會這麼在意呢?

  老實說,他到底來不來,對她而言根本是不痛不癢,可是一個在固定時間報到的老客戶誤點,總會讓她覺得心裡有些疙瘩,但為什麼會這樣?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找出原因。

  可惡,她找這原因做什麼?他來不來與她何干?要是他大少爺今天不想來,難不成她還要特地致電問候?

  嘖,他要是不來騷擾她的話,她才該要高興才是。

  鈴的一聲,文沛含下意識地抬眼找尋著那一抹理該出現卻又尚未出現的人;果真,十一點三十三分,雖然遲了一點,他還是如往常一般來了。

  「嘿,我還以為你去約會,所以今天不過來了。」她看著入口大門,從門縫看去的泊車場裡,果然和以往一般停了一輛亮眼的黃色保時捷;但是今天不同的是,車裡似乎有人。

  尚行書緩緩地走到吧台,輕挑起眉,「你猜對了,我只是口渴,順便過來拿罐可樂。」她能不能別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好像她真的壓根兒都不在意!

  她愣了下,有點勉強地微笑著,「何必這麼麻煩呢?轉角不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商?你直接去那裡買不就好了?幹嘛還要特地跑來這兒?」最好都不要來,免得礙她的眼。

  就說他準時得跟灰姑娘一樣,怎麼今天會遲到,原來是……嘖,他不是說要追求她嗎?車上載了個美人,不就代表他已經放棄她了?

  她微挑起眉,倏然發現自個兒的情緒有些低落……

  「來你這裡拿可樂,不用排隊也不用付錢,不是方便多了嗎?」他笑得比她還勉強。

  最近總覺得她會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而且和他說話時,也不再像之前那麼陌生,他以為她對他或許是有了一些好感……誰知道她還是無動于衷,根本不在意車上的那個人。

  「哦,原來如此……」她斂眼笑著,差人拿來兩罐可樂遞給他。「拿去吧!不要讓新歡等太久,省得到時候人家誤會我,就像之前那一個女人誤解我們一樣,那我可就麻煩了。」

  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覺得很鬱悶?心頭有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那……」他接過可樂,為她而憂鬱的魅眸失控地直瞅著她,「我先走了。」

  「玩得高興一點。」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抬眼瞧見他憂鬱的眼,不由得失笑。

  「幹嘛,你現下不是要出去玩嗎?怎麼一副很不情願的模樣?」

  尚行書勉強地笑了下,對她揮揮手,「我先走了。」

  文沛含睞著他離去的背影消失在掩上的門邊,剎那間,她沈入寂靜的無聲空間,聽不見嘈雜的音樂,傻愣地盯著門,數著不規則的心跳……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時間是下午三點三十分,可是她眼前的那一扇門,始終沒有打開的跡象。

  文沛含無視之前送進來的公文,晶亮的水眸直瞅著門,幾乎快要把門看穿了!

  她不餓,她不是在等點心,她只是……製式化地習慣了一些事物,所以只要時間一到,她就會下意識地盯著門。

  但是實際上,她確實是有些不太對勁,至於是哪一部分不對勁,她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不是感冒病毒侵襲到她的腦袋裡了?

  文沛含把放在桌上的雙腿移開,再輕抬纖手托腮,斜眼睞著門,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海中不斷地出現他那雙憂鬱的眼?

  真是有病!他明明老愛在她的面前笑得跟花癡一樣,然而這一陣子卻反常地在她面前要憂鬱,而那一雙憂鬱的眼,似乎就從她生病之後出現的,而想到那一場病,就忍不住想到最能暖和人的體溫……

  那體溫不但驅散了她的寒意,更慰藉了她不知打哪冒出來的恐懼不安……害她至今還忘不了那肌膚細膩的接觸。

  對了,她開始有點不對勁,似乎也是從那當頭開始的。

  難道她想要一個男人的身體?文沛含不由得瞪大了眼,托腮的手猛然捂住自個兒的嘴,免得驚叫出聲。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對一個男人起了遐想?

  倘若是對至盛有遐想,她倒還能接受,但怎會對那個自命風流,自詡為情聖的花癡男人起了遐想?

  她病了,病得很重,說不定是絕症!

  要不然……要不然怎麼會有這種事呢?文沛含倏地站起身,一會兒走到落地窗旁,一會兒又走到與總經理室相隔的門前,神色倉皇而慌張,舉止不安而錯愕,一會兒抱頭,一會兒低嘆,什麼才女……這辦公室裡哪還有什麼高智商的才女?

  「怎麼可能?那個空有一張俊臉的男人,只有聲音才讓我喜歡的男人,是個低能、白癡的蠢男人,我怎麼可能會……」她笑得有些詭異,一想起他那一雙眼,想起他絞盡腦汁逗她笑的神態,想起他粲笑的溫和俊臉,她的心不由得怦然心動……

  「不可能!」她不禁仰天大叫,想要甩開迷亂的思念和期待,即使她沒閉上眼,他的身影也出現下她的面前,她不由得哭喪著臉低喃著︰「不會吧……」

  倘若她會喜歡他的話,早在大學時代就該喜歡上了,怎麼會等到現下?

  況且當初要求交往,不過是因為他的聲音,要不然她怎麼可能看得上他這麼低俗又毫無才華可言的男人?

  可是話說回來,兩人交往的那段期間,他確實待她相當好,面對她蓄意的任性和蠻橫,他包容得讓她無話可說,到了最後,終於讓她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決定和他分手,不再利用他的聲音滿足她的想像。

  不過,分手的原因也有一半是因為他太花心,不管他對她再怎麼好,她也無法接受一個茶壺配上多隻茶杯的組合!

  那算是嫉妒嗎?

  文沛含思緒轉得太快,一個不小心,讓她踉蹌地跌在一旁的沙發上,像個破布娃娃似的挺不直背,抬不起肩,軟軟地癱在沙發椅背上,無神的大眼滿是震撼,那比發現新大陸,發現新廢棄物處理系統,還要教她震驚。

  「發生什麼事了?」

  倏地,通往隔壁的門被打開,尚行書一個箭步沖進來,見她癱在沙發上,忙不迭地一把將她扶起,擔憂地瞅著她無神的眼。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因為太累了?」他拍著她的臉。

  文沛含尚在震驚之中,耳邊聽著他輕柔幾近耳語般的呢喃,感覺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龐上,貼近的身軀跳動著等速度的心跳……她幾乎可以肯定他確實是對她相當有好感,可以感覺到他真實而不虛偽的擔憂,當然也可以感覺到自己似乎並不是那麼地討厭他。

  是因為他不再是當年輕浮的紈 子弟,還是因為預言?難道金未來的預言真是無法逃脫的魔咒?

  她抬眼睞著他,打從心底不願意相信他會是她未來的另一半,但是說真的,她現下確實是不討厭他,甚至……

  「怎麼了?是不是文顧問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嬌柔的聲音在文沛含的身後響起,她往聲音的方向看,果真見到一抹窈窕的倩影。她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應該是從總經理室一道過來的……

  意思就是說,尚行書忘了每天的點心時間是因為她?

  哼!他實在是太可惡了!她不客氣地甩開尚行書溫柔的大手。

  可惡,她怎麼會忘了他早就已經放棄她了?

  既然已經放棄她,他又何必在這時候對她這麼溫柔?

  「你到底是怎麼了?」尚行書蹙眉睇著她生氣的粉臉,伸手想要探向她的額,卻被她無情地打落。「你……」

  「我還以為尚總經理這一陣子洗心革面,在事業上全力沖刺,想不到……原來依舊是在熟悉的紅粉知己懷裡打滾。」她冷笑著,輕挪身子,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的語氣又酸又澀,猶若她深藏在心底的心情一般。

  真是教她不敢相信,她真的會為了這種男人動心……不管到底是時間、地點的改變而導致人心的改變,或者是因為金未來的預言猶如魔咒一般,但她都不該因為這些原素而動心。

  就算金未來說的預言是真的,但他只不過是預言了她的另一半,卻沒有預言她未來是否會福祉……她也認為愛上這個男人不會是什麼福祉的事,但還好的是,她病得不重,如果現下要懸崖勒馬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你……」不知道是不是他聽錯了,但他確實是感覺到她言語中的嘲諷,猶若初見面時的針鋒相對;這一陣子以來,她已經很久沒拿出高姿態了,怎麼會在這時候又開始……

  「文顧問的嘴這麼刁滑,看來文顧問的身體根本就沒問題,既然沒事的話,那麼……」女子轉向尚行書,「總經理,我們再回辦公室談這一次的商品到底要用何種模式包裝和宣傳。」

  「是啊,說到包裝和宣傳,確實是尚總經理最拿手的本事。」文沛含冷笑一聲,看著女子勾著他的手臂,而他也沒有在她面前將她甩開。

  何必甩開呢?根本就不關她的事,她根本不需要、不需要這麼火大!

  「沛含,你到底是怎麼了,說起話來幹嘛這麼夾槍帶棍的?」他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惹她生氣的事?

  「我夾槍帶棍?我說你含血噴人哩?我哪有?」沒有,沒有就是沒有。「根本就是你自己的行為不檢點?你和一個外貌姣好、身材一流的女人共處一室,我才想要問你在做什麼!」

  倘若不是因為她剛才發出叫聲,讓他們嚇了一跳,天曉得他們現下在做什麼?

  對於那種不關己的雜事,她根本就不會受到影響,因為她的情緒控管向來很好,甚少有人可以激怒她,但是面對他……

  不對,她怎麼可以放任自己的情緒讓他牽著走?

  再這樣下去的話,她就再也沒辦法做自己,再也沒有辦法過優閑的日子,甚至還得跟他一同生活……這麼可怕的事,她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

  打死她也不相信金未來的預言會成真!

  「你……」他一愣,有點迷糊了,但是心裡卻隱隱約約地浮起了一絲希望,

  「你是不是……」

  「不是,什麼都不是!」她怒目瞪視著他,發覺自個兒的情緒起伏實在是太大了,連她自己都難以控制。「不打擾了,我今天提早下班!」

  走,先走就是了,先離開這裡,再做其他打算。

  「沛含!」見她一溜煙地逃離現場,留下呆若木雞的他,他甚至還沒搞清楚她到底是在發哪門子的脾氣,她居然就這麼走了!她向來都是這麼恣意妄為,讓他永遠捉不著頭緒。

  算了,反正他也決定要放棄了!

  「總經理,你有沒有覺得文顧問好像吃醋了?」女子淡淡地道。

  「嗄?」他側眼睞向她。

  「你不覺得她看我的目光很像要把我吃了嗎?」她努力地斟酌用詞。

  尚行書聞言,倏地想起東方妤告訴他,他用不著放棄,沛含總有一天會接受他的,之前他一直不信,但是現下……似乎有一絲絲的希望。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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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7 00:12:02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

  逃,什麼都不用再多說了,反正先逃再說!

  她沒記錯的話,上次的簽證應該還沒有過期,她只要把護照找出來的話,要出國絕對不是問題。

  一跳下計程車,文沛含立即頭也不回地狂奔回家。

  反正先拿些簡單的行李,其他的到國外再打算;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而且一定要逃到國外去,要不然他一定會找到她,一旦讓他找到的話,未來的變數就很難說了。

  文沛含快速地整理簡便的行李,拎起小行李袋匆忙地又往樓下沖。

  沒時間了,動作如果不快一點的話,說不定他待會兒會追上來!不能再見到他,倘若再見到他的話……不,她現下突然離開,他肯定不會發現,等他發現有異的時候,都已經是明天的事了,她要離開的時間還綽綽有餘。

  沒問題的,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只要讓她先到機場,讓她搭上飛機,她就不信這樣還破解不了金未來的預言,不,她絕不承認那是預言,那根本是魔咒!

  什麼預言師嘛,他根本就是個魔法師,她一定是被他下了什麼咒術!

  不想了,沒有時間再去想那些問題,她得趕緊離開。

  文沛含往公寓外的大馬路上走去,她抬眼看著車子川流不息的馬路上是不是有黃色的計程車穿梭其間,倏地,她見到一部黃色的計程車快速地自遠方馳騁而來,她連忙揮手,希望這部急速的車子願意為她停下來,可以快點把她送到機場。

  挺幸運的!那部車子果真停了下來。

  她連忙拎著小行李袋,打開車門往後座坐下,「我要到機場,麻煩快一點。」

  太好了,這下子她又多爭取到一些時間了。

  她慶幸著,然而她似乎沒得到神的眷顧,只聽見駕駛座上傳來低啞熟悉的嗓言。

  「你去機場做什麼?」他轉過身睞著她,當然沒漏掉她身旁的小行李袋。

  就算想要逃避他,她也犯不著要出國吧!他已經很克製自己了,而且他敢說他根本就沒有做出什麼逾矩的事,討厭他頂多不見他而已,不用刻意地逃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吧!

  由此可見,東方妤說的事,果真只是安慰他。

  而且這是哪門子的吃醋?開發部的主任根本就是看錯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文沛含怒喊著,想要下車,卻發現車門居然上鎖了,她氣急敗壞地吼著︰「我要下車!」

  可惡,沒事搞什麼黃色的車身,害她誤以為是計程車……她就知道她近視的度數一定是加深了。

  「是你自己要上車的,是你揮手示意要我泊車的。」他就是不讓她下車。

  要下車?可以,把話說清楚。

  「你……」她現下是上了賊車不成?可惡,這可是一部預言中的黃色保時捷耶,真是氣死她了,她居然坐在車子裡頭。「好,你不讓我下車,那你就充當計程車司機載我到機場。」

  無所謂!只要她把心控制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你為什麼要去機場?你不是說你要在我的公司工作抵債嗎?難道你都忘了?你是一個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嗎?」機場?不好意思,他不順路。

  「你還不是跟我說過,我不用再到你公司上班,那件事情已經一筆勾銷了嗎?」提到這件事,她就忍不住要罵自個兒幹嘛要自作孽地堅持要工作抵帳。「你可以出爾反爾,難道我就不行嗎?」

  「那我們算是扯平了。」他乾脆把車停在路邊,順便熄火,打算跟她打破沙鍋問到底。「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出國?」

  「不關你的事吧!你陪你的紅粉知己不是快活得很嗎?」她冷聲道。

  她剛才一不小心成了電燈泡,她已經覺得萬分不好意思了,別再讓她覺得更難堪了。

  「誰是我的紅粉知己?她是我們公司的開發部主任,你進公司那麼久了,你該不會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吧?」她到底是不是到公司上班的?或者她只是到公司混點時間,虛晃他一下?

  他知道她的工作很閑,但是閑歸閑,總不能連工作夥伴是誰都不知道吧!

  「她是開發部主任又如何?難道開發部主任就不能是你的紅粉知己嗎?」她咧嘴大笑著,「還有,那一天你不是也帶了一個女孩子晃到我店裡去,還有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也有一個,記得那時候,我還幫她保管包包哩……若是要算你的紅粉知己啊,可真是天文數字,數都數不完,不但無國界也無期限,只要是你喜歡的,你就會想盡辦法得到手,一旦如你所說的淡了、膩了,便甩掉,從大學時代到現下,想必你又屢創佳績了吧!」

  哼!她是不想說而已,要她一一數清楚嗎?

  不對,她幹嘛說這個?這麼曖昧不清的話,好像她在糾正他什麼似的,又像是她在對他使性子……她何德何能啊?她不過是他生命中的過客罷了,何必管他這麼多?根本就不關她的事。

  「你……」這是吃醋嗎?這能算嗎?他讓她怪怪的性子搞得摸不清頭緒,也弄不懂她的個性,根本不懂她所說的話到底是代表什麼意思,但光是這樣聽起來,確實是滿像那麼一回事的,他是不是該放手一搏?

  一樣都要放手,倒不如搏一搏,若是不成功,那就成仁吧!

  「我所交往的那些女人全都是她們自己找上門來的,又不是我主動的。」他慢慢設下圈套。

  「所以你就來者不拒,去者不留?」她笑得愈來愈冷,也愈來愈僵。

  拜託,反正他根本就沒損失,他當然是張開雙臂高喊著歡迎光臨,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愛的女人不要我!」他再加一帖猛藥,見不見效,就得要看是不是料對了病症。「我只要你,我要的只有你,可是你卻執意要分手,分得莫名其妙而沒有理由,把我當成傻子玩弄……難道你以為只有女人會受傷嗎?」

  「唷,大情聖也會受傷?該不會是自尊心受傷了吧?如果是的話,請容我在這裡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地接受我的道歉,原諒我當年年幼無知。」突來的告白像是一枚空襲炸彈,但儘管她心跳加速,還是力持鎮靜,仍是滿嘴嘲諷。「還有,不要把那種莫須有的罪名推到我身上,因為那些女人接近你,或者是你接受那些女人的邀約,全都是你自身的問題,是你貪玩,自命風流,一切與我無關。」

  「你不要用你對我的成見預設立場!」他微怒地吼著,愈來愈感覺不到她吃醋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當初你沒有要求分手,我會這樣嗎?」

  「那是因為你告訴我,卓越的男人背後需要有許多女人共同扶持,就如同一組茶器,一定要有數個茶杯在一旁襯著,才能顯出茶壺的有容乃大,難道這一切你都忘了嗎?那種混蛋思想我怎麼可能接受?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說到這一點,她可真有一肚子的氣要發洩;反正他現下把車停到路邊熄火,一副打算要和她促膝長談的模樣,她也不介意和他好好聊聊,省得他往後再對她糾纏不清。

  「那不過是一種說辭,又不代表我真的會這麼做!」他的氣焰稍稍減了些。

  該死,他根本不記得自己以往說過這種話!

  「那你是說,所有的犯罪只要在腦袋裡頭想著而不要付諸行動,就不等於犯罪羅?」她把眉挑得很高,笑得很挑釁。「但是,當你的腦袋裡會出現那種思想,就表示你有這一方面的需求,誰能保證你永遠不會犯錯?」

  他把椅背往下拉,索性爬到後座,「那你呢?那一天發高燒的時候,一張嘴不斷地叫著至盛、至盛,卻又不斷地拉著我的手取暖……你又是把我當成什麼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都過去了好不好?

  「那麼我以往大學時代的事,難道也不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嗎?」到底誰才是強詞奪理的那一個?

  「可是你的風評至今依舊不怎麼好,是不?」這一點他可否認不了了吧!

  「那是外面人的看法,難道你的想法也那麼狹隘?」

  文沛含怒瞪著他,晶亮的水眸幾乎要噴出火焰;她把臉轉到另一邊去,背對著他。「那都不關我的事,現下的我們,頂多只是債務人和債權人的關係。」

  她是怎麼了?怎麼又由著他牽動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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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回到了最原點的問題……」反正她就是不願意正面和他談論感情,硬是要放著這一段感情繼續曖昧不清就是了。「沛含,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我才會不斷地容忍你的蠻橫任性,但是我自認為我已經做得夠好了,你為什麼就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呢?」

  他已經把所謂的大男人主義和自尊心都丟到一旁去了,她能不能正視他,不要透過世俗的角度來衡量他?

  「沒有機會!」她無情地道,絕不容許自己心軟。「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的,事隔多年之後再談這件事,你不會覺得太無趣了?還是趕緊回去找你滿坑滿穀、享用不盡的紅粉知己吧!」

  是啊、是啊!他有好多的紅粉知己。

  「我說了我只要你!」他發狠地將她圈在懷裡,「可惡,你到底知不知道愛一個人有多苦啊?」

  「愛一個人是甜的,你會覺得苦,那就代表你愛人的模式錯了。」她連掙脫他的多餘動作都懶得做了,反正她也掙不開。

  「可你沒有跟你口中念著的至盛在一起,你也覺得甜嗎?」他不信。

  文沛含微愣了半晌,緩緩地道︰「甜,很甜,只要他過得好,只要他福祉,這樣子就夠了。」但是她現下卻覺得好苦澀……

  「那你教我,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嘗到你所謂的甜?」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上頭,想要汲取她的馨香,他只是想要在她肩上稍稍休息一下。「我是這麼地愛你,失去了你,我又怎麼嘗得到甜?是你愛的模式錯了,還是我愛的模式錯了?」

  愛是抽象而不具形體,嗅不到也摸不著的!

  「天曉得。」別問她這種問題,她只知道怎麼處理廢棄物。

  「那我又為什麼會這麼地愛你呢?」

  他沙啞的嗓言在此刻和嚴至盛的嗓言相比,似乎多了一抹教她不舍的滄桑。

  她睇著他的發頂,有一股衝動想要觸摸他的發,有一股衝動想要擁住他,有一股衝動想要……她在想什麼啊?她怎麼可以又動搖了?她應該要快點把他推開,趕緊打開中控鎖,趕緊逃開這預言的魔咒。

  可是……她不再那麼地厭惡他,就算她是木頭,她也感覺得出他對她的好,反正是真實的好,是虛偽的好都無所謂,至少在她生病時──他的擔憂不會是假的!

  「你為什麼會讓我這麼地愛你?」

  痛苦的低訴聲,在她的心底漾起數層漣漪,讓她不由得卸下了防備,思忖著是不是該給他一次機會?或許……

  她正思忖著,卻突地瞥見在前座的坐椅底下居然有一個手提包……她彎腰撿起,往他的頭上砸下。

  「你多愛我?你愛我,會讓我在你的車子裡頭髮現一個不屬於我的手提包?」混蛋!她差一點就上當了。

  尚行書一愣,拿起手提包,而另一隻手則輕揉著頭。「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拿給我的手提包,我一直沒有拿去還給她……」不會吧!在這麼美麗的告白時間,她居然下手這麼重。

  她挑高眉,仔細思忖了一會兒,因為她有經手,所以有點印象,發覺好像是那個手提包。「那你怎麼不趕緊拿去還給她?放在這裡睹物思人嗎?」

  「那是因為你出現之後,我根本就忘了這一回事。」他很委屈地道。

  「為什麼會忘了?」她撇了撇嘴。

  「因為我的眼裡只有你,除了你以外的人,我根本就看不見……」他再一次地將她抱入懷裡,發覺她不再抗拒,忍不住地靠在她的肩上輕笑著。「我只看得見你,當然就只記得你,其他事會忘了……天經地義。」

  「是啊,天曉得你現下滿嘴情愛的,又能持續多久呢?」她冷哼著,依舊下不了決心。

  「給我和你一次機會試試,不就知道到底能夠持續多久了?」他輕吻了下她嫩白的肩頭。

  文沛含推開他就想給他一頓打,但是觸及他深邃又多情的眼眸,不由得又沈默了下來,她不知道……她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但是她現下真的無法做出決定!

  她思忖著,突地聽見手機鈴聲。

  她斂眼睇著他拿出手機卻沒有打算接電話的模樣,狐疑地盯著他,「為什麼不接?」是因為有什麼不能接的原因嗎?

  「沒有……那是……」

  他欲蓋彌彰地笑著,還來不及將手機藏起,便讓她搶了過去。

  文沛含盯著螢幕,發現這電話號碼可真不是普通的熟……她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果如她所料,她聽見了……

  (喂!尚行書,事情怎麼樣子,你有沒有攔截到沛含?如果沒有的話也沒關係,反正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樣沒用,她這輩子是註定要跟你的,你就慢慢等,什麼都不用做,就等著她自動上鉤……)

  東方妤在電話那頭說個沒完沒了,而文沛含的臉色卻愈來愈鐵青,尚行書的臉則是愈來愈蒼白……

  (喂,你怎麼都不說話啊?發生什麼事了?)

  一直無人回話,東方妤覺得古怪地問著。

  文沛含勾起邪惡的笑,緩緩地開口︰「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會找不到你了!」

  電話那頭沈默了約三秒,隨即掛斷電話。

  文沛含依舊笑瞇瞇,把手機丟還給他,一手則按在他的脖子上頭。

  「給我開門!」

  就說嘛,怎麼會有一連串的事情巧到讓她匪夷所思的地步,原來是東方妤那傢伙當起他的狗頭軍師了。

  「你聽我解釋啊……」他哀號著。

  真是的,怎麼早不打來,晚不打來,偏在這時候打來……就差那臨門一腳,現下卻因為她一通電話而大勢已去。

  「不用說了,我要下車!」她緊抿著嘴,按在他脖子上頭的力道不小。

  氣死她了,他們兩個居然野狼狽為奸,想要造成既定事實,逼得她不得不承認金未來的預言嗎?別作夢了!

  「沛含……」他快不能呼吸了,她會不會失手真把他掐掛了?

  「開門!」她不聽解釋。

  尚行書見她鐵了心,卻又不甘大勢已去,索性用雙手圈住她纖細的腰,硬是將她往懷裡帶,兩人緊密得無一絲縫隙。

  「你做什麼,色胚!」她驚吼著,松了手。

  他見機不可失,突地吻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吮著她的甜美,挑誘著她舌尖敏感的頂點。

  「混蛋……」可惡,居然敢吻她……

  「對不起嘛。」

  「你一邊道歉一邊吻我,哪有說服力啊!」她要不要對窗外求救啊?「喂,窗外有人耶。」

  她還要不要做人啊?

  「放心,他們看不到裡面的……」他的呼吸急促了些。

  「你要做什麼?」見他拉她的衣服,她誓死抵抗。

  「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住手!」他低嗄地喃道,不具威脅,倒是可以感覺到他掩飾不了的情慾。

  「你……」酥麻的電流撼動著她的身軀,夾帶著羞怯,逼得她幾乎崩潰。「你不可以這麼做……」大庭廣眾之下,儘管外頭瞧不見他們在車裡做什麼,但是還是會被發現的,

  「那你就原諒我,因為那是東方妤自己說要幫我的,不是我去拉攏她,所以你不能誤會我……」他吮吻著她凝脂般的胸前風光,大手放肆地侵入裙底之下。

  「住手!我原諒你、我原諒你了!」

  他的長指任意地碰觸她的神祕地帶,嚇得她連忙求饒;反正先答應他再說,等她先逃離這部車再說,其他的什麼都好談。

  「可是來不及了……」他感到抱歉地道。

  「嗄?」她一愣,不由得驚喊出聲,「住手!」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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