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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丹菁 -【英國來的和親王妃(冷色噬情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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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9 00:21:50 |只看該作者
★第9章

  一個月後

  「王妃。」

  芭杜雙手捧著厚重的羊毛氈,走到地窖裡,卻找不到汀娜的蹤影。

  她慌亂極了,因為這個存放威士忌的地窖,就像是個迷宮,若是一個不小心走錯路了,怕是──

  「王妃……」芭杜急得淚水都快淌下了,但還是找不到汀娜;她好不容易才買通外面的守衛,帶著溫暖的羊毛氈進到裡頭來,現在卻找不到汀娜,這該怎麼辦才好?

  或許她應該再走到裡頭去找,可是再往裡頭走的路她並不熟,要是她迷了路出不來,這──算了,當下之急,還是要先找出汀娜才行。

  芭杜主意一打定正打算往裡頭走時,卻聽到非常細微的聲音,就從一旁的櫃子後傳來。

  「王妃。」

  芭杜緩緩地走到櫃子邊,試探性地喊著。

  「芭杜……」汀娜細微地喊著,細碎的聲音宛如蚊鳴。

  「王妃!」芭杜一認出汀娜的聲音,瞬即跑到櫃子後面,果不其然,汀娜奄奄一息地躺在後邊,好像只剩下一口氣……芭杜一驚,趕緊將汙娜自後邊拉出來,頓時才發現她全身冰冷得好似外頭紛飛的霜雪。

  事不宜遲,芭杜趕緊將她帶來的羊毛氈和熱羊奶拿過來。

  「王妃,你先喝一點羊奶,會讓你舒服一點。」望著汀娜幾乎無血色的蒼白小臉,芭杜趕緊以羊毛氈裡緊她的全身,再將羊奶湊在她的嘴邊,強迫她喝下一點溫熱的液體。

  汀娜氣若游絲,微張開乾裂的唇瓣,出於求生的本能,饑渴且貪婪地喝著甜潤的羊奶。

  「王妃,你慢點喝。芭杜帶了很多來,你不用急。」芭杜見到汀娜如此落魄的樣子,忍不住落下淚來。

  汀娜原本是個高高在上的王妃,現在卻落魄得連一件御寒的衣物都沒有。

  「芭杜,謝謝你……」

  汀娜喝了好幾口的羊奶,臉色總算不如先前的慘白,但是仍體力不支地倒在溫暖的羊毛氈裡。

  「王妃,你到底有沒有吃東西?」芭杜氣憤地抹去臉上的淚水,難以置信斯圖亞特王居然會這樣對待他的妻子。

  就算是犯下天大的錯,也不該得到這般的嚴懲!

  「我吃不下……」汀娜艱難地睜開湛藍而模糊的眼眸。

  或許是因為送來的伙食太差,或許是……但是只有她知道症結出在哪裡。

  那就是──菲特烈!

  只要讓她一憶起菲特烈冷酷無情的俊臉,她便會覺得想吐,什麼東西都無法引起她的食慾,甚至幾乎抹煞她活下去的意志力。

  「你怎能不吃呢?」芭杜握住她纖弱的手腕,望著幾乎可見骨的手。「再不吃,你怎麼熬得過這個冬天?」

  王真是太殘忍了,真能如此對待王妃?

  這裡不但沒有壁爐、沒有熱食,更沒有足夠的御寒用品,分明是要王妃死在這裡!

  若不是她千方百計來到這裡,她還真不知道這裡的情況有這麼糟,她非要向王諫諍不可。

  「王妃,讓我向王勸說,好嗎?」芭杜緊握著汀娜冰冷的雙手,淚水不斷地往下滑;她實在是不捨善良的王妃居然會落得這個下場。

  她相信王妃絕對不會像是宮內謠傳的那般,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不了。」汀娜淡淡地說著。

  「可是……她們都把你說得好像──」芭杜受不住地說。

  實在是說得太污蔑,不只瞧不起王妃,更是瞧不起英格蘭;直到現在,她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麼地愚蠢,只會憑著以訛傳訛的話語,就將他人的言語聽入耳裡。

  「謠言止於智者,我也不想多說了……」汀娜虛弱地合上眼,像個脆弱的陶瓷娃娃。

  其實芭杜用不著告訴她,她也可以想象在斯圖亞特宮裡,事情肯定是傳得繪聲繪影。

  她早有自知之明……

  「但是……」芭杜仍是不放棄。

  「算了,若是他不相信我,誰去說都一樣。」淚水終於沖破她最後的防線,順著她乾澀的臉龐流下。

  最令她心痛的是──他竟然不相信她,甚至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她的心被硬生生地剖解,狠狠地抽出肉和血,殘忍地暴露在這冰天雪地裡,任憑寒霜凍僵了她的血液,侵蝕她的肉體,深入她的骨髓,再冷酷地打散她渴望愛的靈魂。

  沁入心底的霜雪,無情地擴散到她的四肢百骸,從最深處的末端,撕扯她的心神,乾涸她的多情……她宛如行將就木一般,等待著死神將她的靈魂帶離。

  「可是……王妃,你不能永遠都待在這裡。要不然,你可以求王放你出去!」這裡的一切,比一般的馬廄還不如呀!

  「放心吧,待春天……我就可以回到英格蘭了。」她怎能求他呢?就算愛他的心願意,她高傲的自尊也不願意去承認莫須有的罪名。

  求他──不就等於認罪嗎?

  她沒有罪,最起碼她不認為自己有罪,所以她不需要去求他!

  汀娜的淚水不斷地滑落,但是,俏麗的臉龐上仍然努力地綻著笑;是釋然的笑,卻又滿懷悲傷……自從她來到了蘇格蘭,她變得愛哭了。若是讓威廉知道,想必又要嘲笑她一番。

  但是,她實在不希望回到英格蘭去,因為英格蘭沒有菲特烈──她衷心地向她所信仰的上帝祈禱──在春天來臨之前,讓她在這裡安息吧,然後,再帶著她的靈魂回到她的出生地,回到愛她的兄長和疼她的伊莉莎白女王身邊去。

  她什麼都不去想了,她現在只能等待。

     ★★★★★★★★★★★★★★★★★★★★★★★★★★★★★  

  蘇格蘭的冬天鎮日纏繞著霜雪,一旦入夜,無邊無際的風雪便會自四面八方襲來,益加肆虐囂狂。

  菲特烈身穿著皮裘,支開守著地窖的守衛獨自下樓,冷灰色的眼眸不斷地梭巡著他的所有物。

  過了半晌,他終於在酒櫃邊的一個小角落裡,發現了她瑟縮的身影。

  他的腳步快速卻從容不迫,他的神情陰鷙森冷卻又充滿憐惜,他的手有點微顫、有點不敢置信她竟然會如此對待自己……她可以求他的,然而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她仍然將自己關在地窖裡,從來不曾呼喚過他!

  這裡這麼冷,沒有半絲的爐火,她就這樣一直蜷縮在這一片黑暗之中。

  她委身在黑暗之中,是想著什麼、等待著什麼?

  她寧可為難自己也不願意求他嗎?

  好一個傲氣的英格蘭女人!

  菲特烈的雙手不斷地輕顫,心跳不斷地加快,令他的呼吸不斷急促得亂成一團。

  他好怕,他感到深沈的恐懼蟄伏在他的心底;他是多麼悚懼地接近她,悚息著當他手碰觸她時──她已經沒有呼吸了……他長滿粗繭的大手輕撫著她柔嫩且冰冷的小臉,帶著栗懼慢慢地湊近她的鼻息之間。

  哦,感謝上帝!

  菲特烈一把將她緊緊地摟在溫熱的懷裡,冷灰的眼眸刺痛不已,在無聲無息中,偷偷地淌出濡濕的痕跡。

  他從來不曾如現在這般的感謝上帝,感謝它沒有帶走他妻子的生命!

  是的,他還是願意承認她是他最摯愛的妻子,還是情不自禁地心系於她、魂牽於她!

  儘管她背叛他、拂逆他,只要她願意認錯,他還是會給她機會。

  「誰……」

  汀娜艱辛地緩緩睜開乾澀的眼瞳,困難的在黑暗之中注視著眼前的身影。

  「是我。」他原本想要充滿威嚴地說出他的身份,但是話一出口,他才發現他的聲音已經因為感動而嘶啞。

  汀娜的身子一僵,立即發現眼前的身影是屬於誰的,這燙入心底的溫暖會有誰呢?

  除了他,還會有誰能夠輕易地牽繫她的靈魂?

  「春天到了嗎?」她有點哽咽,難過上帝沒有聽到她的祈求,沒有答應她的祈求,沒有在春天來臨之前,帶走她的靈魂。

  「你為什麼這麼問?」

  菲特烈登時一愣,摟緊她的雙手一鬆,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

  「你不是說過……一到春天……」汀娜原本想要一鼓作氣地將話說完,無奈她的喉嚨乾澀得刺痛不堪,令她無力再說下去。

  「夠了!」菲特烈暴戾地大喝一聲。

  他知道她在說什麼,他完全明白了!

  難道她那麼急著想要離開他嗎?她就非要那麼快離開他?難道她對他一點依戀都沒有?

  「但是……」汀娜一臉不解地瞅著他。完全不知他的怒氣從何而來。

  她掙扎地想要坐起身,無奈全身癱軟,無從脫離他的禁錮,只能虛弱地躺在他的懷裡。

  「我知道那全是我說的,你用不著拿我的話塞我的嘴!」

  菲特烈不讓汀娜講完,硬將她的話打斷。

  該死,她怎麼會這麼虛弱!

  菲特烈拉開她身上的羊毛氈,審視著她裡頭薄衣,清晰可見她的瘦弱更甚從前,她到底有沒有在吃東西!

  「好冷……」汀娜想要將羊毛氈拉回來,卻連抬起手的力氣也沒有。

  菲特烈扯開皮裘,不由分說地將她拉進他溫熱的懷裡,再用皮裘將她冰冷的身軀裡緊。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菲特烈啞著嗓子,氣惱自己的無情將她傷害至此。

  「嗯……」

  汀娜像一隻嗜睡的貓,緊偎在他的懷裡,不斷地鑽進他溫熱的身體,貪婪地汲取他的熱能,隨即又昏昏欲睡。

  「不准睡!」

  菲特烈在她的耳邊喊出一聲暴吼,大手輕搖著她的身體。

  「我──」汀娜努力地睜開眼眸,向來清瀅的眼瞳,似乎有點混濁,有點模糊,像是沒有生氣……

  「我不准你睡!」該死,在這種天氣裡她若是睡著了,誰能夠擔保她能夠再醒過來?

  「跟我說說話……」他的聲音忿恨得近似哀求,為了她,他可以放下身段。

  天,他已經有多久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擁抱她細弱的身子?

  他是多麼渴求又貪戀她的身子、貪戀她的呼吸、貪戀她的笑聲、貪戀她的聲音。

  「說什麼!?」汀娜顯得有點愕愣。

  「向我解釋,向我認錯。」菲特烈卑微地請求她認錯,也唯有如此,他才能夠巧立名目,讓她再回來他的身邊。

  「我沒有錯!」一說到這件事,汀娜不禁怒吼。「那首情詩是我寫的,但是是我代替蘇菲亞寫給席諾爾的,因為我以為她喜歡席諾爾,所以──」

  她說得太過於激動,以致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可是你沒有理由替蘇菲亞寫,那是她的事!」菲特烈顯得有點動怒;他誤以為汀娜是在為自己,也是為席諾爾脫罪。「總而言之,是我太好管閒事了。」他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她不在乎了,什麼都不在乎了!

  「你!」

  菲特烈一咬牙,冷灰色的雙眸死盯著她的眼。

  他要的不是如此,他要的是她的回應,要的是她熱情的笑聲,要她全心地順從他!

  汀娜合上雙眸,不理睬他的怒氣,緩慢地挪動身子,想要慢慢地離開他溫熱的身子。

  菲特烈心灰意冷地瞅著她,將身上的皮裘脫下,將她暖暖地裹住,然後再輕輕地將她放入原本的羊毛氈裡。

  他幫不了她了……在他離去之後,汀娜緩緩地淌下淚水。

  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她。任憑她說破喉嚨,他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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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9 00:22:21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

  多日之後──

  「王,宮外有英格蘭溫莎子爵求見。」

  宮外護城河外的守城兵,慌張地一路奔到宮內大廳。

  「溫莎子爵!?」菲特烈瞇起冷灰色的眼眸,沈下冷峻的臉,直直地望向那位慌亂的守城兵。

  他真是大膽,居然還敢踏進蘇格蘭!

  該說他無知,還是說他愚蠢?

  過了半晌,菲特烈輕輕地抬起冷灰的眼眸。「快請他進來!」

  他想要知道,席諾爾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

  過了一會兒,領命下去的守衛兵,已經將溫莎子爵席諾爾帶上來。

  菲特烈定定地注視著他;望見他俊俏宛如神祗的臉孔,再見他特殊的銀色髮絲和銀色眸子,心底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長得俊美,連身為男人的他也不得不由衷地贊美他。

  這也是菲特烈第一次仔仔細細地見著席諾爾。

  「好久不見了,斯圖亞特王。」席諾爾毫不在乎他的打量,欠了欠身,禮貌性地問候著。

  「今天到蘇格蘭來……有事嗎?」

  菲特烈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倒也沒示意要席諾爾坐下,逕自凝著一雙森冷的眼瞳望著他。

  不管他來的用意是不是要和汀娜見面,他是絕對不會讓他們相見!

  「英格蘭女王要我來見見汀娜──也就是現在的斯圖亞特王妃,請原諒我的措辭不當,畢竟我和她相處時日甚久,向來只以暱名相稱,我的用詞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席諾爾的銀色雙眸直凝視著他,俊臉上扯著匪夷所思的笑,還帶有一點挑釁的意味。

  果真是有點古怪;他來了這麼久,汀娜居然還沒有出來見他,而且菲特烈的態度顯得有些冷淡。

  「無妨。」

  菲特烈淡淡地回著,不斷地壓抑著內心風起雲湧的怒濤。

  「倒是先將你的來意說清楚吧。」

  表面上,他看似漫不經心,但實際上,他卻非常的介意;

  席諾爾的一番話更是令他確定那一首情詩真是汀娜寫給他。

  這麼說來──在汀娜尚未出嫁之前,她和席諾爾果然交往過。

  他是不是該大方一點,成全她和席諾爾?

  他是不是該放手,讓席諾爾帶著汀娜回去……

  「除了要見汀娜之外,另外我是來提婚的。」席諾爾淡淡地說著,望著菲特烈森冷的表情。

  當他在英格蘭收到那一封信時,他便確定那一定是汀娜寫的;後來伊莉莎白女王召他入宮時,他便知道汀娜在打什麼算盤了。

  恰巧,他也不怎麼排斥,所以他便依約前來求婚。

  但是這一切,好像有點蹊蹺……

  「提婚!?」菲特烈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一切。

  他居然大大方方地向他提婚!

  他未免太不將他斯圖亞特王看在眼底。

  好歹汀娜現在仍是他的妻子,席諾爾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向汀娜提婚,真是太過分了!

  「我不准!」

  菲特烈站起身,斜睨著席諾爾,冷灰色的眼眸詭譎地綻出邪魅的冷光。

  他改變心意了,決定不讓汀娜回英格蘭,就算是過了這個冬天,不,就算是再經過數十個冬天,他也不讓她走。

  「你不准?」席諾爾挑了挑眉,睨著一臉陰鷙的菲特烈。

  「這可是汀娜叫我來的。」

  「住口!」

  菲特烈結實的胸膛不斷地劇烈起伏,暴怒的額上浮著一絲青筋。

  「我不會讓你跟那個賤女人見面的!」

  該死,那一首情詩只有上半段,原來被燒掉的下半段,竟是要求席諾爾到蘇格蘭帶她回去!

  那個該死的女人真是逼人太甚!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不願意讓她走。

  「我們是不是有誤會?」席諾爾氣定神閒地望著他暴怒的模樣。

  到底是發生什麼問題?

  再怎麼說蘇菲亞也是他的妹妹,就算蘇菲亞犯下什麼大錯,也用不著說出這為難聽的話語。

  「有什麼誤會?」菲特烈冷冷地笑著,雙眸緊緊地鎖住席諾爾神色自若的俊臉。

  「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別以為你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我都不知道。」

  若不是礙於國際禮儀法,他真的想要殺了他!

  席諾爾為什麼可以這麼光明正大、理所當然地進入斯圖亞特宮,揚言要迎娶他的王妃;難道在別人的眼裡,他是一個無能的君王嗎?

  偷雞摸狗!?席諾爾想著字面上的意思,這確實是有點不夠光明磊落,但是倒也用不上這詞彙形容吧。

  「我不知道你這麼反對……」

  「我當然反對!」

  這不是廢話嗎?有哪一個男人會甘願將自己的妻子,讓給登堂入室來搶親的男人?

  「我以為汀娜與你說好了……」

  席諾爾倒也不覺得氣惱,只是以為菲特烈極疼愛蘇菲亞,所以才忍不住對提親的他發怒。

  這種心情他了解,但是他總是覺得不太對勁。

  「她什麼都沒有跟我說!」菲特烈恨恨地吼著。

  她果真是想回英格蘭,所以她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認罪,她等著席諾爾送她回英格蘭。

  她這個主意真是打得太好了!

  「那麼她告訴蘇菲亞了嗎?」席諾爾不甚在意地繼續詢問著。

  「這件事和蘇菲亞有什麼關係?」菲特烈怪異地望著他,仿佛他問的問題有多麼愚蠢。

  這是他們三人之間的事,為什麼還要扯上蘇菲亞?

  「我要向蘇菲亞提婚,當然和她有關係。」席諾爾總算有點動怒了,毫不客氣地吼回去。

  對於蘇菲亞他是可有可無,也不一定要娶她進溫莎堡的,不過,既然是汀娜幫他提起的,又加上伊莉莎白女王提起的聯婚,而且她的臉──因為諸多的原因,所以他才會千里迢迢地來到這裡。

  「你說什麼?」菲特烈震愕地望著他。

  不會吧!?

     ★★★★★★★★★★★★★★★★★★★★★★★★★★★★★  

  菲特烈一知道事情的真相後,火速地帶著席諾爾來到地窖。

  「汀娜!」

  席諾爾不敢置信地望著蜷縮在地上的汀娜,她整個人毫無血色,身體冰冷得令人害怕;他緊緊地將汀娜抱在懷裡,不斷地以雙手搓揉她冰涼的小臉。

  「汀娜,你醒醒──」席諾爾不斷地親吻著她的臉龐,雙手更是不斷地搓揉著她似乎凍僵的軀體。

  菲特烈愣愣地站在一邊,所有的事情來得太快、太急,狠狠地撞進他的心窩,令他措手不及,讓他無所適從。

  天,汀娜所說的一切全是真的,而他……他怎會如此盲目呢,怎會愚蠢得不相信汀娜所說的話,怎會不願意聽她的解釋?

  菲特烈懊悔不已,無法原諒自己。

  「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席諾爾突地大吼。

  「若是汀娜出什麼差錯,英格蘭一定會替她討回公道!」

  他實在是氣極了,若不是他一時興起來到蘇格蘭,他可不知道汀娜還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子!

  菲特烈默默地走在前頭,帶領著席諾爾來到地窖外頭,走進他與汀娜的房間裡,差來侍女點上柴火,端來熱水,再拿來各式皮裘,一一蓋在汀娜的身上。

  過了半晌──

  「席諾爾……」汀娜艱澀地喊著眼前的男人,一時的錯覺令她以為她已經回到英格蘭了。

  「我在這裡。」

  坐在床畔的席諾爾趕緊握住她的雙手,原是無情的銀色眸子如今卻盛滿關切與擔憂。

  向來活蹦亂跳的汀娜,現在卻是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這感覺令他既難受又憤怒!

  「我回到英格蘭了嗎?」汀娜愣愣地問著。

  菲特烈怎麼忍心趁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將她送回英格蘭?

  「不……這裡還是蘇格蘭,這裡是你的房間。」席諾爾簡單扼要地說著。

  「我在這裡……」菲特烈不再沈默地挪身到汀娜的身邊。

  讓席諾爾坐在她的身邊,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忍讓了;是的,他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才會毫無立場來責怪席諾爾。

  現在──他必須向汀娜認錯。

  「你……」汀娜痛苦地合上眼,不懂眼前怎會出現菲特烈,又有席諾爾,而且又在這個溫暖的房間裡?

  慢著,這只有一個可能!

  汀娜緩緩地睜開眼,望著菲特烈充滿愧疚的俊臉,她便知道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一定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明白事情的真相。

  「席諾爾,你為什麼會來這裡?」汀娜轉過眼眸不再望著菲特烈,轉向席諾爾詢問事情的經過。

  「我收到你的信了……還好我趕過來了,否則我真不知道事情會變得怎樣?」

  席諾爾望見轉醒的汀娜,瞧著她堅定的眸子,他知道不出幾日,她便會完全好轉,懸著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可是我做錯了,蘇菲亞喜歡的人是克里斯,不是你──」汀娜愧色滿面地說著。

  「沒關係,我還是會對她求婚的,因為我已經答應陛下要將蘇菲亞帶回英格蘭。」席諾爾信心滿滿地說。

  「那……要回英格蘭的時候,你可以帶我一起回去嗎?」

  汀娜強忍著眼中打轉的淚水。

  席諾爾一愣,隨即扯起一抹笑。「當然可以。」

  「不行,我不准!」在一旁的菲特烈忍受著汀娜的冷落不打緊,聽到她進而得寸進尺地想回英格蘭,他當然是千萬個不准!

  「你憑什麼不准!」席諾爾凝著如鬼魅般的銀眸瞅著菲特烈說道。

  「你該慶幸今天來的人是我,不是威廉,否則……你可能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向來好脾氣的席諾爾,終於也忍不住地發火了,是的,任誰看見汀娜被欺負成這模樣,都會覺得火大!

  「我知道我錯了……」

  菲特烈緊靠在汀娜的身邊,雙手緊握住她的小手。「你別走,我知道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菲特烈不知道該怎麼做,汀娜才會原諒他,但是只要汀娜開口,哪怕是要他爬上星空,他也會照做。

  他不能失去她,絕不能失去她!

  他可以以斯圖亞特宮來換取她留在蘇格蘭,他會答應她所有的要求。

  「我可以馬上和英格蘭簽下和平條約,甚至可以無條件成為英格蘭的附屬國,開放兩國之間的交流,配合著英格蘭的所需,更甚者不再讓蘇格蘭人民繼續仇恨著英格蘭人!」

  一見汀娜不發一語,菲特烈不由得急了,只要是能將她留下,他什麼都可以捨去!

  汀娜淚眼朦朧地瞅著他,如花般的唇瓣緊緊地抿住;她好感動,真的!可是……在這麼多事情之後,他要她再如何相信他?

  誰知道他現在這麼說,以後又會起什麼變化?

  她要如何相信他?

  「好,如果再加上你把蘇菲亞嫁給我,我馬上幫你勸說汀娜。」

  在一旁的席諾爾聽到菲特烈開出絕好的條件,他心裡明白菲特烈鐵定是愛慘了汀娜,否則不會有人愚蠢得說出這種條件。

  菲特烈和汀娜登時望著他,一時搞不清楚狀況。

  「願不願意……就看你了!」

  席諾爾總算斂下怒氣,扯出一抹笑。

  「好,一言為定。」

  菲特烈不多細想,立即應允他的條件;席諾爾點了點頭,隨即走到門邊,眼看著他就要步出門外。

  「席諾爾!」菲特烈不解地喚著,他不會是在耍他吧。

  「我去拿文件讓你簽字,否則到時候你空口無憑又賴帳,那我和汀娜不是虧大了。」席諾爾簡單地解釋著,對汀娜眨了眨眼。

  「但是你說……」菲特烈擔心的可不是這個,他擔心的是汀娜打算離開這裡。

  「真是!」席諾爾不耐地啐了他一口。「要是我不願意帶她離開,她離得開蘇格蘭嗎?」

  這下子,菲特烈才明白了他適才的舉動所代表的意思。

  席諾爾走出房門後又突地回頭:「汀娜,絕對不可以意氣用事!」

  話一說完,席諾爾便輕鬆地走出去,打算讓小倆口有機會聊一聊。

  沈默了半晌,菲特烈打算打破沈默。「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這麼對話。」

  他看起來有點靦腆,臉上不自然的笑意,活像是個羞澀的大男孩。

  汀娜沈默不語,湛藍的眼眸直盯著他;想愛他──卻又覺得恨他,可是若不是愛他,又怎會恨他。

  「你愛我嗎?」汀娜鼓起勇氣問著。

  她想要將一切紛亂弄清楚,再也不要過著寢食不安的日子了。如果要她待在這裡,就要讓她知道他的心意,她再來決定到底該不該留下來。

  「我當然愛你!」菲特烈隨即說道。「若不是愛你,又怎會如此地氣惱你;若不是愛你,又怎會在乎你、又怎會捨得傷害你?」

  他知道自己是嫉妒心作祟,卻又不願意承認,所以才會令汀娜那麼痛苦;他現在要把一切說清楚,讓她選擇願不願意留下來。

  不,他不管她的抉擇如何,也不放她走了。

  汀娜望著他好半晌,突地掙扎著坐起來──

  「你要做什麼?」菲特烈心疼地撐起她的身子。他以為她要離開他了,儘管心疼得無以復加,儘管她不願留下,他還是不想讓她離開!

  汀娜一坐直身子,隨即拉下他的頸項,在他的唇上烙下火熱的吻。

  「我會一輩子遵守著我的誓詞,直到死亡將我倆分離……」

  菲特烈一愣,他沒想到她會原諒他,雙眸感到有點刺痛。

  他的長指掬起她淌下的淚水,熱烈地回吻她,「儘管肉體分離,我們的靈魂將永遠常在!」

  這一個真正的吻,才是他倆的誓詞之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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