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西紅柿】飛劍問道 (全書完)

cdu410555

第三十章 秦雲的三條路

    “龍君這等大能，一眼就看清了你身上寶光，當然能確定，你身上所有寶物加起來都遠不及一件上品靈寶。”張祖師說道。

    秦雲心頭一涼。

    他身上唯一一件靈寶，就是那一套乾坤環。本命飛劍雖然威力更大，那是在自己手中，若是給旁人也只是一件普通的超品飛劍而已。

    “張前輩。”秦雲連問道，“這靈寶也分品階？我手中這一套乾坤環，算什麼層次的靈寶？”

    秦雲一伸手，手腕立即一個個黑色圓環飛出，懸浮在張祖師身前。

    張祖師輕輕手指一撫摸，道：“這是下品靈寶，也是最常見的。在我們家鄉世界，靈寶十有八九都是下品靈寶。”

    “下品？靈寶分幾個品階？上品靈寶價值又如何？”秦雲追問道。

    “靈寶，分下品、中品、上品以及極品這四個品階。”張祖師說道，“下品靈寶很常見，甚至我等都有望煉製出來，像伊言他們這些元神三重巔峰修行人，一般都有一件靈寶護身。當然都是下品靈寶。”

    “至於上品靈寶，價值約莫十倍於下品靈寶吧。”張祖師道，“在我們這一方世界，上品靈寶一共也就三件。”

    “三件？”秦雲眼睛一亮。

    “一件是靈寶山的那一套‘周天星辰’，在老白手裡，為我人族立下汗馬功勞，老白一次次縱橫戰場，經歷多少次大戰，一直活的好好的，‘周天星辰’居功至偉。”張祖師感嘆道，“而另一件是神魔一脈傳承重寶‘裂地星芒鎧’，如今由人皇執掌，神魔一脈從上古先天神魔一代代傳承，曾經也衰弱過，但一直不倒，這‘裂地星芒鎧’可是立下大功的！一個神魔三重天巔峰的神魔，藉助‘裂地星芒鎧’就能媲美天神。且保命能力更是極強。”

    “最後一件是東海龍族的那一艘‘星空飛舟’。龍族若是見機不妙，完全可以舉族駕馭星空飛舟離開這一方世界。”

    這些都算是極祕密了，不過秦雲的實力身份，也有資格知曉。

    不過聽到張祖師所說，秦雲立即明白，這三件上品靈寶是沒指望了，那都是各脈的命根子！怎麼可能送給秦雲去救妻子？

    “我如何去尋一件上品靈寶？”秦雲聽的有些苦澀，“那乾坤環，還是我走運在上古天龍宮得到。走運一次就罷了，還能八次十次？”

    “一切都難說。”

    張祖師笑道，“比如你得到的這乾坤環，之前我等就不知道它的存在。說不定，我們世界的某一處，就藏著某一件我們不知道的重寶。”

    秦雲道：“那是碰運氣，我總不能靠運氣吧。”

    “你的凡俗身份，是個優勢。”張祖師道，“比如和元神境交手，雖然法力弱很多。但卻不會遇到天罰。又比如前往其他世界，凡俗生靈送過去，相對要容易的多。”

    秦雲眼睛一亮。

    頓時有了諸多念頭。

    “不過要湊齊一件上品靈寶，太難了。”秦雲感到壓力，太難了。

    一件上品靈寶，足以鎮壓神魔一脈的氣運。足以鎮壓靈寶山這等道家聖地的氣運！

    像神霄門、混元宗、摩訶寺，甚至都沒上品靈寶。

    當然。

    神霄張祖師寶物眾多，加起來自然也及得上一件上品靈寶。只是到了他們這等境界，適合的才是最好的！並非一定需要上品靈寶。

    “是很難，不過龍君這等身份，隔著無盡時空要救人，索要一件上品靈寶也很正常。”張祖師說道，“畢竟這等層次的靈寶，對於祖龍境大能而言，並無多大用處，一般都是賜予給後輩而已！這位蒲曲龍君，喜好蒐集寶物才開出條件的，一般大能可沒這麼好說話。哈哈，其實龍族有不少都喜蒐集寶物。”

    秦雲點點頭。

    龍君喜蒐集寶物，才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利用自己凡俗身份，發揮好這個身份……要湊齊一件上品靈寶？

    要詳細的準備！要點運氣，更要實力！

    “張前輩，我若是得到靈寶，該如何判定品階？”秦雲詢問道。

    “查看靈寶的符紋，和你這整套乾坤環符紋對比。境界相當的，就是下品靈寶。若是更加玄妙的，那就是中品乃至上品。”張祖師道，“你如今境界還較低，所以只能這麼模糊判斷。若是你有天仙實力，判斷起來就簡單多了。”

    “明白。”秦雲點頭，“我若是湊幾件下品靈寶以及其他一些奇物，價值和一件上品靈寶相當。龍君他是否願意幫忙呢？”

    “龍君說了是上品靈寶，就得拿出上品靈寶。”張祖師道，“你儘管放心，只要湊的價值足夠，我和東海天龍都有法子幫你去換。”

    秦雲輕輕點頭。

    “短時間要湊齊一件上品靈寶，很難。所以必須行非常手段，張前輩，我一時間只想到三個法子。”秦雲道，“一是蒐集情報，在我們家鄉世界儘量尋找寶物，這點需要機緣。二是，是否能前往其他世界！我是凡俗先天金丹境，被送往其他世界難度較低。三就是追殺妖魔九脈的魔神了，只要有機會，殺魔神也可奪寶。除了這個法子，張前輩可有其他法子？”

    “你想的已經很齊全了，我們家鄉世界漫長歲月至今，也有過好些大戰，怕就有些遺蹟藏著，或者某處藏著洞天。”張祖師道，“我們都會想辦法蒐集些情報給你，你再去尋找機緣。至於前往其他世界？需要適當的機會，得距離夠近，得恰好有望得到寶物的。總之，我們會幫你留意。至於追殺魔神？這條你倒是適合，平常我等追殺魔神，魔神們被逼到絕境，都會拿凡俗威脅我等。除非做到斬殺魔神，又不波及凡俗……否則，要殺一個魔神也挺難。你倒是沒這等顧忌。”

    “不過魔神們也很謹慎，特別這次的事後，他們也猜到，你肯定滿腔殺意。”張祖師道。

    秦雲點頭。

    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這些妖魔，本是家鄉世界水土養育，卻不在乎億萬同族的死活。他們活著就是禍害，越早除掉越好。”秦雲道，他殺意極濃，這次蕭蕭被擄走，就是妖魔做的。

    “漫長歲月，人族被禍害殺死的早就不計其數，不知何時是個頭。”張祖師輕輕搖頭。

    秦雲沉默。

    和整個世界歷史相比，妻子的事，也只是其中一件小事而已。當然對秦雲而言，卻是天都快塌了。想到懷著身孕的妻子，秦雲就心焦如焚。

    “我、老白、人皇、東海天龍、天妖、摩訶，我們幾個會商討下，儘量幫你的。”張祖師看著秦雲，“我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

    “麻煩諸位前輩了。”秦雲道。

    張祖師點點頭，隨即離去。

    在小鏡湖畔。

    秦雲目送張祖師離去，隨即沉默轉身走向住處。

    當一人獨處時，秦雲卻感到了孤寂無力。

    ……

    接下來日子，秦雲想盡辦法蒐集各種情報。

    去越門、劍閣等一些歷史悠久的門派，去查探從古到今的一些強大存在交戰的蛛絲馬跡。也去龍族去查情報求幫忙，也通過巡天盟、萬象殿進行調查蒐集。甚至調動秦家的力量，命令下人們開始蒐集一些民間的古籍，調查各種線索。

    希望自己能夠再找到一處沒被發現的遺蹟吧。

    當然秦雲知道，希望渺茫。可也得試試。

cdu410555

第三十一章 行走天下（本篇終）

    轉眼數月過去，又到了除夕。

    秦府，書房。

    書房地上堆滿了古籍，密密麻麻古籍得有上萬本，即便秦雲的書房夠大，也佔了大半位置。

    秦雲本人則是坐在書桌前，仔細翻看著書籍，查看著線索。

    “老爺，塵霜姑娘到了。”外面傳來阿貴的聲音。

    “小霜？”秦雲擡頭，吩咐道，“快請她進來。”

    很快。

    一襲紫衣的塵霜飄然走了進來，還拎著籃子，她步入書房，笑道：“雲哥哥，快過年了，我給你帶了些包子饅頭，都是我沒事親手做的。”

    “謝了。”秦雲放下書籍說道。

    塵霜看著秦雲，仔細看著他的氣色、面容、眼神，和數月前相比，如今秦雲明顯正常許多。

    她還清晰記得伊蕭被擄走事情發生後，她第一次見秦雲，那時候的秦雲整個人都有些瘋魔，一直在研究諸多古籍，她說話，秦雲都沒怎麼搭理她。

    現在，雲哥哥至少像正常人了。

    “對了，我前些日子又回了一趟巫姥山，同門幫忙又找了些記載過去的一些古籍。”塵霜從腰間取出一乾坤袋，乾坤袋袋口打開，頓時大量古籍飛出，在書房一角又堆了起來，看起來足有過千本之多。

    “又有這麼多？”秦雲眼睛一亮，“上次你就送來了很多了。”

    “我巫之一脈，從上古就存在，一直到如今從未斷絕。”塵霜笑道，“對歷史記載，恐怕只有神魔一脈能和我們一比。上次典籍都是巫姥山內本就有的。而這次的一千兩百多本古籍，都是姥姥吩咐下去，諸多同門去我巫之一脈過去的一些地方尋找到的。”

    秦雲點頭感謝道：“小霜，你真幫了我大忙了。”

    “伊姐姐現在有什麼消息嗎？”塵霜問道。

    “還沒有。”秦雲輕輕搖頭。

    “姥姥都說，雲哥哥的天資是我們這方世界有史以來數一數二的，以雲哥哥實力，一定能夠救回伊姐姐的。”塵霜連安慰道。

    “嗯。”秦雲微微點頭，“我也相信我和蕭蕭一定會團聚的。”

    二人聊了片刻，塵霜也就告辭離去了。

    秦雲這才轉頭看向塵霜之前送來了那一堆一千多本古籍，他能夠‘看到’那些古籍泛起的氣息。

    “開。”

    秦雲眉心位置，卻忽然睜開了一隻豎眼。

    這隻眼睛，有雷霆閃爍，正是雷霆之眼！

    當初給妻子準備的那一份神通‘雷霆之眼’，秦雲終於還是自己去學了！這雷霆之眼是張祖師最強的一門神通。至於殺敵？以及削弱三災九難當中‘雷霆’一類的天罰？這些對秦雲如今都沒什麼用。可雷霆之眼，卻不亞於佛門的天眼通，看人、看妖、看寶、看氣運、看因果……盡皆可看！

    出去尋寶！甚至尋找伊蕭，這門神通都是有用的。

    即便閉上雷霆之眼，對氣息的感應，都超越‘法眼’。若是開啟，更是了不得！

    “嗯？”秦雲看著那一千多本典籍，每一本典籍都有些氣息，只是盡皆普通。

    “雷霆之眼，沒發現這些古籍的特殊。也對，開天眼就能看出不凡的古籍……一般也很少流傳出來。”

    “我從朝廷、道家佛門聖地以及諸多頂尖宗派等等，還有龍族，還有民間蒐集的大量古籍中，卻是發現了三本特殊的古籍。其中就有藏寶圖的，甚至有暗藏傳承的。”秦雲搖頭，“能學得天眼一類神通的，畢竟很少。所以才有漏網之魚。”

    那暗藏傳承的典籍，秦雲當時一看，就寶光耀眼！氣運極濃！

    後來仔細查看，找到暗藏在古籍中的一張‘金色紙張’，金色紙張內有詳細的傳承！是直指元神三重天極致的符籙一脈傳承，傳承中更記載了三處‘藏寶地’。不過因為留下傳承的，本身就只是一位元神二重境的仙人，實力還不如如今的秦雲呢，對那三處藏寶地，秦雲並沒急著去探查。

    如今，他是準備耗費半年時間‘粗略’看一遍古籍，再出發行走天下。

    至於‘詳細’研究這些古籍，耗費時間就長了。將來行走天下再慢慢看吧。

    ……

    秦雲繼續翻看著典籍，不知不覺天色也黑了。

    父母他們，還有大哥秦安他們都來請過他去一起吃飯，畢竟是除夕夜！可秦雲都拒絕了。

    “譁。”

    “啪。”

    除夕夜晚，廣凌城內一處處煙花升起，炮竹聲也不斷響起。

    秦雲走出了書房，擡頭遙遙看著遠處升起的煙花。

    “除夕夜了。”秦雲看看周圍，周圍一片冷冷清清。

    “蕭蕭，傳訊印記都感應不到你，你是依舊在這一方世界，還是已經被抓到其他世界了？”秦雲看著星空，默默道。

    就這麼呆呆看著星空，看了片刻。

    秦雲一翻手手中出現了一柄煙雨濛濛的神劍，走到院子中，便閉上眼睛施展起了劍法。

    劍光亮起！

    大量的劍光璀璨奪目，絢爛無比。

    無數劍光璀璨升起，奪目如煙花。無數劍光也會凝聚為一體，劃過長空美輪美奐。

    可隨著施展，這璀璨的劍光卻多了一絲淒涼，意境都發生了變化，淒涼之意下，虛空都開始凝固。秦雲可沒施展法力，僅僅持著劍隨意施展。

    “哈哈哈，哈哈哈。”

    秦雲停下來，笑了起來，笑著在流淚，淚水在煙花映照下也清晰的很。

    “火樹銀花，火樹銀花。”秦雲低語，“蕭蕭有了身孕，我還想著自創一套劍法慶賀，才自創出這套劍法的第一招‘火樹銀花’。蕭蕭卻被擄走了。現在這一招‘火樹銀花’一點喜慶之意都沒了。”

    當初創出這一招，秦雲心中有的是滿心歡喜。

    他和妻子一起期待著孩子的出生。

    那樣的心境下，開始創造劍法，才創出一招，這套劍法註定就沒法創了。

    甚至連火樹銀花原本的意境，秦雲根本沒法施展，他沒那種滿心歡喜期待了，火樹銀花也完全變了，招數看似區別不大，其中的意境卻發生了本質的變化。

    “火樹銀花這招意境都變了。”秦雲喃喃道，“一切，就像一場夢。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場夢我才能醒來。”

    ……

    進入四月，廣凌城也多了點暑氣。

    秦雲卻是獨自離開了廣凌城，開始行走天下。

    老樹一次次枯黃，又一次次發芽。

    時間也一年年過去。

    （本篇終）

cdu410555

第九篇 紅塵劍仙 第一章 十五年後

    歲月悠悠，轉眼秦雲離開廣凌行走天下也已十五年之久。

    一道身影飛行在雲霧間，遙遙看著遠處。

    他穿著樸素布衣，頭髮隨意披散著，正是秦雲。

    “黎山城。”

    秦雲遙看遠處那座古老繁華的城池，“為了尋找‘雲秀仙人’留下的洞府，我已耗費足足三年，前兩處地方都被排除！那麼‘黎山城’一帶，藏有遙秀仙人洞府的可能性怕是超過八成。”

    “開。”

    法力催發，眉心處睜開了一隻豎眼，內有雷霆流轉。

    秦雲開啟雷霆之眼，遙遙看著黎山城，即便隔著上百里，黎山城一處處地方都清晰被秦雲看見，一些著名的建築、河流，甚至城外的群山。

    “沒看出有什麼特殊的，也是，雲秀仙人的洞府，單單靠雷霆之眼就遠距離一眼發現也不太現實。還是進入黎山城，一處處好好探查。”秦雲跟著嗖的化作一道流光，一閃，很快便進入了那黎山城。

    ……

    黎山城，是鄱州境內的一座縣城，不過黎山城人口卻頗多，足足近三十萬，在縣城中算很罕見了，也是因為黎山城內有一座二流的修行宗派‘黎山派’。有宗派坐鎮黎山城，黎山城自然能夠興盛起來。

    城內，一酒樓靠窗位置。

    秦雲坐下，點了兩個菜，要了一壺酒。

    “十五年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渾濁的酒液，“能找的寶物，在前五年幾乎就找的差不多了。其他的都是線索很少，找起來很難。”

    “雲秀仙人是我發現的，一位很特殊的仙人，雖然達到元神三重境巔峰。但未曾開山立派，反而熱衷於前往域外探索，死前也只是將洞府傳承留在書冊記載內。只是隔了近十萬年，書冊雖然材質非凡，卻也有所損壞，我只是找到殘卷。”

    秦雲搖頭。

    “一位熱衷於域外探索，而且可以確定的，至少有靈寶在手的仙人……他的洞府絕非一般。”秦雲思索著，忍不住又從懷裡拿出了三冊古籍開始翻看，這三冊古籍是關於雲秀仙人最重要的書籍，秦雲經常一個字一個字仔細觀看，希望找到新線索。至於殘卷？他更是早就看了不知多少遍。

    “褚妹妹，請。”

    一位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一路引領著一位頗為漂亮的少女。

    他倆身後也都跟著僕從下人。

    “這什麼酒樓？看起來這麼舊，玉哥哥，我們出去吧。”那少女眉頭皺起，頗為嫌棄。

    這富家公子還連道：“這樓上是觀‘半月湖’最佳之處，我也是偶然發現，褚妹妹且忍耐一二。”

    “看這裡都是些什麼人。”少女嫌棄用手絹掩鼻，掃視周圍一眼，這酒樓內大多是普通人，因為這裡的菜餚酒水物美價廉。

    這少女嫌棄看了周圍，也看到了秦雲，同樣嫌棄的很。

    她可是褚家小姐，黎山城最大的家族！秦雲此刻的模樣……腰間佩著一柄普通的劍，穿著樸素，頭髮披散又有些邋遢，一看就是落魄江湖人！這種人太常見了。她褚家就有很多類似的門客，都是給她褚家賣命的。

    “哼。”不提少女嫌棄，連她的丫鬟也用手絹掩鼻，頗為嫌棄。

    “再忍忍，再忍忍。”這富家公子陪笑，哄著少女上了樓。

    待得都上去後。

    酒樓一樓，才有各種低聲議論。

    “那是褚家三小姐吧？”

    “這等大小姐，也來這？”

    “難怪今天二樓都包場了，嫌棄就別來啊。”

    “少說為妙，上次東街劉二說這位褚家三小姐的，就被割了舌頭。”

    酒樓內聲音都明顯弱了下去。

    褚家小姐，在黎山城是有資格如此霸道的。因為修行宗派黎山派的門主以及長老，五位先天高手有三位都是出自褚家！

    ……

    秦雲看著手中三本古籍，一壺濁酒也快喝完了，古籍又仔細翻了一遍，他雖然看的仔細，可畢竟境界極高，看起來也快。

    “找不到新線索。”

    “按照老辦法吧，先道之領域仔細探查。”

    譁。

    一個念頭，秦雲的道之領域就瀰漫開去，籠罩了這個黎山城。甚至包括黎山城外的大片的群山。

    籠罩後，便仔細探查。

    那二流宗派‘黎山派’、諸多街道河流、一座座民居、地底深處、群山當中、山腹內部……

    處處都被探查了一遍。

    “依舊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的，雲秀仙人的洞府，我認定了應該就在黎山城一帶。”秦雲皺眉，“以我的道之領域，籠罩範圍夠大了。難不成，那洞府還在我道之領域探查範圍之外？還是說洞天隱藏的太厲害，我的道之領域都探查不到？”

    “再試試第二個辦法。”秦雲放下一塊碎銀子，起身便出了酒樓。

    ……

    剛才秦雲道之領域籠罩整個黎山城的時候。

    黎山城，褚家。

    褚家老太爺今年都一百一十歲了，依舊只是煉氣層次，可是他的兒子厲害啊！他唯一的兒子，就是如今黎山派門主！黎山派唯一一位先天實丹境高手。並且黎家後輩子弟中還有兩位達到了先天虛丹境。兒子孝順，也尋些寶物給父親服用，相信活到一百四五十歲也有望。

    因為兒子關係，褚家老太爺自然地位頗高。

    每日樂呵呵的看書寫字聽小曲兒。

    “唱的可真好。”

    褚老太爺此刻搖頭晃腦，手指還輕輕敲擊打著拍子，聽著簾子外一位小娘唱曲。

    可在秦雲道之領域籠罩黎山城的剎那

    小娘自然繼續在唱曲。

    畢竟以秦雲如今的境界，他的道之領域，就是一般的神魔仙人都是絲毫察覺不到的。

    可褚老太爺輕輕敲擊扶手的手指卻微微一停頓，但緊跟著卻彷彿毫無察覺的，繼續順著小曲的節奏敲擊。

    褚老太爺表情沒任何變化，只是心中卻微微一驚：“哦？又有一位元神境路過我這黎山城？不過他的道之領域之強大，竟然不亞於我！看起來應該是一位元神三重天巔峰的存在。而這大昌世界，能達到如此境界的並不多啊。”

    “也罷，估計也只是路過而已！這萬餘年來，也是偶爾能碰到厲害神魔仙人路過我這城池的。估計很快就走了。”

    褚老太爺依舊享受的聽著小曲，等唱完後，還喊道：“好，唱的好，打賞！”

    “是，老太爺。”外面下人立即打賞那位唱曲的小娘。

cdu410555

第二章 褚老太爺

    唱曲小娘領了賞錢下去了。

    而褚老太爺則是起身，開始笑眯眯在府內閒逛起來，身後則是跟著一位老僕。褚家作為有三位先天修行人的大家族，佔地自然極大。

    “公子，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位婢女在赤腳驚恐逃跑著，衣服都有數處破損，臉上、身上衣服破損處，都有鞭痕血跡。

    “還敢逃？你逃的越快，會死的越慘！”

    後面有一錦袍青年拿著鞭子追著還揮舞鞭子怒抽。

    “怎麼回事？”褚老太爺聽著隔牆另一邊傳來的婢女淒厲喊聲，不由皺眉。

    “是三房的大公子梅侖公子在教訓下人呢。”身後老僕連道。

    “下人也是人，怎能如此不知輕重？”褚老太爺走到一旁院門走了過去，老僕更是連跟著便搶先喝道：“大公子，還不住手？”

    那位錦袍青年一聽，擡頭一看，看到褚老太爺不由一驚，立即恭恭敬敬跪下磕頭：“梅侖拜見老太爺。”

    “真是不像話，就這麼對付下人？你怎麼下得了手的？”褚老太爺喝道，“給我閉門思過三天，老鍾啊，你安排人給這小丫頭治治傷。”

    “是。”錦袍青年乖乖聽著，不敢反駁。

    “我這就去安排。”老僕恭敬道。

    婢女也跪著感激道：“謝老太爺恩德。”

    很快，婢女被其他下人帶走，褚老太爺也帶著老僕離去。

    那位錦袍青年這才站了起來，嘀咕道：“我在我的地方，打我下人，這老太爺也管我！這老太爺也是……褚家這麼大地方，他沒事就瞎逛，各房各處，他想去哪就去哪。按理說，各房有各房的地方！就算有事也得先派人說一聲，這位老太爺卻是隨便亂闖。祖父他也是，就這麼哄著老太爺。”

    他祖父，乃是先天實丹境，也是黎山派門主。他無比孝順，完全哄著老太爺……這府裡自然沒誰敢違逆。

    ……

    “到底在哪。”褚老太爺隨意走在褚家一處處地方，令各房的人們一陣雞飛狗跳，看到褚老太爺個個都得跪下行禮。

    “我能感應到它對我的吸引，可以肯定，它就藏在周圍一里之內。”褚老太爺眉頭皺著，眼睛眯著，隨意看著各處，“萬餘年來，我想盡辦法！道之領域探查、法力一處處搜索，甚至將周圍數裡都全部夷為平地。連泥土都曾全部挖出，盡皆還化作齏粉！可任我想盡辦法，它對我的感應依舊不變。它依舊藏在這一里之內。”

    “萬餘年來，我用各種身份，甚至長期住在這。”

    “時時刻刻感應到，可就是找不到。”

    “愚蠢的九頭鳥，來到大昌世界，不但沒好處，連命都丟在了這。寶貝也丟了，真是一個大蠢貨！”褚老太爺暗恨。

    因為之前，秦雲剛剛施展道之領域掃遍了黎山城，所以褚老太爺也只是行走府邸各處，用眼睛仔細觀看。並沒有施展特殊招數。對他而言，動用‘法力’那也是很多年才有一次。平常都是完全偽裝。

    ******

    秦雲走出酒樓後，卻是開啟了雷霆之眼，就這麼行走在街道上。

    以他的境界，行走在人群中，人們卻沒有一個能夠看到他，發現他。

    “以這裡為起點，一處處掃過去，將整個黎山城探查個遍！雲秀仙人的洞府，如果真在城內，說不定就有所發現。”秦雲暗道，地毯式詳細探查，雖然很繁瑣，但卻是很有效的手段。秦雲之前十五年，靠這一招也是有過些收穫。

    當然也是確定了就是在黎山城一帶，才敢這麼地毯式探查。

    畢竟範圍小，時間還耗得起。

    即便如此，黎山城這座小縣城，秦雲估摸著也得探查五六天。

    “嗡。”

    雷霆之眼觀察下，秦雲眼前的一個個行人，因果、功德、罪孽、寶光、氣運、壽命、氣息……種種都能被觀察。而這些有時候能夠透露出很多祕密來。

    邊走，邊看著周圍。

    秦雲的目光甚至透過一旁牆壁阻礙，看到屋內的一些人們。

    看人是最主要的，其次就是建築器物，還有河流、地底深處等等。

    “一個個排隊，排隊來。”

    “都記住了，這是褚老太爺給你們的恩德。”

    前面有人在搭棚施粥，一些乞丐們、以及穿著寒酸的老百姓們在排隊，一個個嘴裡還唸叨著：“謝褚老太爺恩德。”“褚老太爺大慈大悲。”“褚老太爺功德無量。”

    秦雲看到這一幕，不由微微點頭。

    對於這些善人，秦雲還是頗為欣賞的。

    “這位褚老太爺，積德行善一輩子，怕是功德不小。有機會倒是可以幫幫他，結下一份善緣。”秦雲暗道。厲害高人也願意幫大功德者，因為這等事自身也會有好處。從一個側面……大功德者，有高人相幫，也算功德福報。

    “嗡。”

    秦雲一轉頭，直接看向了褚家方向。

    雷霆之眼觀看下，迅速穿過諸多建築的阻礙，也掃過眾人，尋找到了那位‘褚老太爺’。

    原本還頗為欣賞，想要看看這位褚老太爺有多少‘功德’。可這一看，秦雲臉色就變了。

    “這……”秦雲有些難以置信。

    在他的觀看中。

    那位褚老太爺不但沒功德在身，反而有一絲罪孽之氣，當然這罪孽之氣並不算濃。這些都不足以讓秦雲吃驚，表面大善人，背後大惡人的也是有的。

    “他到底是誰？”秦雲的雷霆之眼，盯著那位褚老太爺。

    那位笑呵呵，看似連先天都不是的褚老太爺。

    他的氣息，卻恐怖無比！

    這是一頭滿是黑色氣息的恐怖凶獸，它盤踞在褚府，一雙眸子卻是血紅。這氣息依舊有灰霧遮掩，只是露出部分而已，褚老太爺的收斂氣息法門顯然很高明。正常就是元神境高人在他面前，都發現不了他的虛實！可是作為大昌世界足以排在前三的神通‘雷霆之眼’，甚至能夠影響天罰雷霆的力量，在這雷霆之眼觀察下……

    即便再收斂，這恐怖凶獸氣息依舊被察覺到了。

    這恐怖凶獸氣息，即便被察覺出部分，依舊讓秦雲心驚！

    還有一些寶光，部分被灰霧遮掩，部分顯現。

    “到底什麼來歷？”秦雲心驚，“我雷霆之眼，也只是窺出他部分虛實！單單窺出的來看，竟然都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他的實力，估摸著應該達到元神境巔峰了。”秦雲推測道。

    “天下間這等層次的存在，數量極少，每個都是大名鼎鼎。只要有一個都足以創建妖魔九脈的一脈了。”秦雲皺眉暗道，“可這位褚老太爺，卻神祕無比，以我的身份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這很不正常。”

    他如今身份地位都不一樣。

    也是巡天盟的長老之一，和朝廷、道家三大聖地、摩訶寺、四海龍族、天妖宮等各方都交好。天下間的元神境強者除了新晉突破的，自己應該都是知曉的。至於元神境三重天巔峰？自己更加不可能不知道。

    可這位褚老太爺，自己卻不認識，沒聽說！

    這讓秦雲立即心懸了起來。

    “他什麼來歷？有什麼目的？”秦雲不敢大意，一翻手拿出巡天令。

    “我要一份黎山派褚家的詳細情報，包括他們褚家每一個人。記住，此消息不可洩露。”秦雲傳訊吩咐，他巡天盟長老的身份，那邊也立即開始調動情報。

    秦雲遙遙看著那位神祕的褚老太爺。

    從自己雷霆之眼看到的褚老太爺的氣息，就能判定，應該是個極凶戾可怕之輩。

cdu410555

第三章 半年為期

    先是震驚。

    跟著秦雲反而感到了激動。

    逮住了一條大魚！

    實力如此強卻一直隱匿身份，而且氣息如此凶戾，怕是有大圖謀！既然被自己發現……也代表提前發現了威脅。能為這一方世界提前發現一個威脅，自然是好事！

    另一方面，對方實力強，也代表著有寶物！自己可正缺著寶物呢！

    “能讓我感到威脅，而且來歷如此神祕……估計就有厲害寶物在身，而且我之前也看到了部分寶光。”秦雲暗暗點頭，“不過現在不是滅他的時候，得弄清楚，他隱匿在此，到底有何圖謀。”

    真的撕破臉。

    即便是活捉，想要弄清楚敵方圖謀也很難。

    “先暗中盯著。”

    “這麼一條大魚，有資格讓我多耗費些時間在他身上。就定半年為期吧。”秦雲定出計劃，“半年時間內，盯著這褚老太爺的一舉一動。看他到底有何圖謀。如果半年都看不出虛實……那就圖窮匕見，滅了他。”

    秦雲一個念頭。

    呼。

    道之領域瀰漫開，將‘黎山城’外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全部籠罩起來。

    反而卻刻意避開了黎山城內！

    因為這褚老太爺帶來的威脅感，讓秦雲明白，自己的道之領域探查褚老太爺時，對方應該是有所感應的。

    不過，對方隱匿氣息方法非常高明！自己第一次道之領域探查，就沒發現褚老太爺的特殊，只當是個普通人。還是‘雷霆之眼’神通發現了特殊。所以褚老太爺應該會繼續隱匿！自己的雷霆之眼觀察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

    “如今道之領域，將黎山城外盡皆監視住。只要他出黎山城，我也能立即發現。”秦雲暗道，“這半年就辛苦下，一直維持道之領域吧。”

    長久維持，是一刻無法歇息的。

    不過到了秦雲這等境界，半年時間不睡不歇息，也能扛得住。

    ……

    秦雲雖然發現一條大魚，但這次來黎山城，他原本目的是為了雲秀仙人的洞府，所以他又繼續施展雷霆之眼，一處處探查著。

    “幫主，美人就在裡面呢。”尖嘴猴腮男子討好道。

    “好好好，你先退下，我去陪陪美人。”一位壯碩無比的大漢吩咐道。

    “是。”那尖嘴猴腮男子立即乖乖退下。

    大漢大步而行。

    “好一個妖怪，罪孽之氣如此濃郁，當殺！”秦雲眉頭一皺，他雷霆之眼探發現了這位大漢，之前道之領域籠罩黎山城的時候，他也發現了些妖怪。可對妖怪，秦雲並不會隨意殺戮。而是確定了是妖魔才會殺……畢竟妖怪中，也是有好妖怪的。

    像天妖宮和秦雲關係就頗好。

    這位大漢，乃是一頭熊妖！罪孽之氣極濃。

    “譁。”

    那大漢直接無聲無息就分解消散，包括他身上衣服兵器，全部消散化作齏粉，連一粒渣都不剩。

    秦雲行走天下這十五年，只要發現是妖魔，都會順手滅殺。

    耗費五天多時間，秦雲終於將黎山城以‘雷霆之眼’觀察一個遍，很可惜，依舊沒有發現雲秀仙人洞府的任何線索。當然秦雲也順手捏死了五個妖怪，還有三個妖怪秦雲放過了。

    ******

    秦雲跟著在黎山城買下一座宅子，好接下來半年居住在此。

    他將眾多古籍都是隨身攜帶，每天翻看研究線索、再練字畫畫修行劍道，不過不管做什麼，中途他都會偶爾停下看一眼‘褚老太爺’。

    終於一個多月後。

    “在這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褚老太爺進入褚家的其中一個院子。

    “是。”老僕在門口看守。

    褚老太爺散步時可進入褚家任何一處，但他的地方，沒得允許卻是禁止他人闖入。

    院子中，其中一廂房內。

    吱呀。

    褚老太爺推門而入，在推門進入的剎那，他面容就發生了變化，變成了一個陰冷老者，陰冷老者眼中有著暗暗的紅光。

    “你要幹什麼？”廂房內正安坐的女子，看到陰冷老者進來，不由驚恐萬分。

    “你說我要做什麼？”陰冷老者嘿嘿笑著，眼神有著可怕的凶戾之氣。

    女子有些驚慌，連道：“褚家褚老太爺最見不得為非作歹，你作為褚府中人，若是被褚老太爺知曉，定不會饒過你。”

    “我們家老太爺是個大善人，可惜啊，他救不了你。”陰冷老者嘿嘿笑著就撲了上去。

    “不。”女子淒厲萬分。

    可整個褚家佈置的陣法中，這院子早就隔絕內外，聲音也傳不出。

    足足半個時辰後。

    陰冷老者才痛快的走出屋子，而屋內躺在地上抱著被子的女子，全身有著諸多傷口，整個人呆呆的一動不動。

    “舒服。”陰冷老者露出笑容，面容也發生變幻，變為了褚老太爺。

    “在這世界一直得小心翼翼，唯恐被發現，憋的可真狠。可惜，這些人族凡俗女子實在是禁不住操弄，如果不是為了降低罪孽，我早就直接操弄死她了。”褚老太爺眼中都有著戾氣，不過走出院子時依舊恢復了平常模樣，平靜對旁邊老僕吩咐道，“老規矩，將裡面的那位送給下面人，讓他們也與我同樂。”

    “明白。”老僕微笑應道。

    “嘭。”裡面傳來一聲聲響。

    褚老太爺眉頭一皺，示意了下老僕，老僕連跑進去查看，這才出來臉色頗為難看，低聲道：“她撞柱自殺了。”

    “什麼？”褚老太爺臉色難看，“人都貪生怕死，她竟就這麼自殺了？”

    長期隱匿在這，褚老太爺也要發洩。

    可為了儘量降低罪孽！最後都是藉助下人們的手，讓下人們瘋狂享用，直至弄死抓來的女子的。這樣，大部分因果都下人們承擔。他褚老太爺只是承擔一小部分！加上長期公開積德行善，也是努力削減罪孽。令罪孽之氣能儘量少些。

    實力越強，承擔三災九難的能力就越強。

    像凡俗生命，若真是最普通的，即便殺死一個，因果雖然強。但也有限。

    只有像秦雲這種，有真正大功德大氣運在身的凡俗……殺秦雲一個，比殺十萬個普通凡俗罪孽還大。所以越是有大氣運或大功德的凡俗，仙人神魔反而不敢去招惹。至於剛才那弱女子，普普通通一個，即便是褚老太爺親手殺死，以褚老太爺的實力也足以扛得住這等因果。更別說只是‘自殺’了。

    自殺因果雖然相對小些，可依舊比‘下人們弄死’的因果大！

    褚老太爺頗為不爽。

    “清理乾淨。”褚老太爺黑著臉走出去，“真不走運。”

    人，皆有求生之念。

    遭此劫的女子，直接自殺的，還是極少的。

    ……

    秦雲不可能一天時時刻刻盯著褚老太爺，而是隔上片刻才探查一次。

    而這一次，當秦雲發現時，卻已經晚了。

    當那女子自殺時，眼中滿是死志，秦雲嘆息卻沒阻攔。

    “可惜我沒能更早的發現，若是提前發現，就可以立即實施第二計劃救下這女子的。”秦雲暗暗嘆息，跟著繼續盯著褚老太爺。雖然心中怒火升騰，但他依舊忍著。因為他很清楚，這等恐怖存在如此低調隱匿，如果對大昌世界有圖謀，那影響的就是億萬生靈了。

    而褚老太爺卻很不爽。

    當天下午就乘坐馬車帶著僕人出了府。

    “一個多月了，他終於出府了。”秦雲遙遙盯著。

cdu410555

第四章 英雄？

    褚老太爺坐在馬車內，透過門簾子縫隙看著街道上的大量行人們，他黑著臉，眼神也冰冷。

    那自殺女子的事，讓他很是惱火。

    他卻不知……

    此刻兩裡外的一座宅院內，秦雲眉心處睜開了雷霆之眼，正冰冷看著他。

    一群手下們或是駕馭馬車，或是騎馬在旁跟著，就這麼行進在黎山城繁華街道上。

    “停！”

    褚老太爺蒼老聲音傳出。

    馬車迅速停下。

    “老太爺。”外面馬伕低聲道。

    褚老太爺卻是輕輕掀開了馬車車廂的門簾，瞥了眼遠處一位穿著寒酸的小娘，那小娘衣服有些肥大，臉上也有些麻子，頗為醜陋。不過若是沒了那‘麻子’，五官其實挺漂亮。只是這一臉麻子，讓人看了都生出厭惡之念。

    這小娘抱著一堆舊衣服，低著頭在迅速走著。

    褚老太爺雖然完全收斂氣息，可他的眼睛、耳朵、鼻子比一般仙人神魔卻都靈敏多了。特別是一雙眼睛，清晰看到那小娘身上的妖氣。

    “還是一隻小狐妖？狐妖個個妖媚的很，卻是比人族女子有滋味多了。”褚老太爺眼睛一亮。

    “付先生。”褚老太爺開口。

    “老太爺。”騎馬的一位男子上前，同時傳信詢問，“有何事？”

    “看到那個抱著舊衣服的小姑娘了麼？”褚老太爺道，“儘快將她帶到我府上，記住，小心點，別出紕漏。”

    “老太爺儘管放心。”付先生看了眼那位小姑娘，謹慎下還是施展法術開啟‘法眼’看了下，一看，不由有些驚訝，傳音道，“老太爺，這位可是小狐妖啊。”

    “有把握活捉嗎？”褚老太爺問道。

    “小事。”付先生自信道。

    “嗯，你去忙此事，無需跟著我了。”褚老太爺隨即放開門簾。

    馬伕又繼續駕著馬車前行。

    付先生卻是下了馬，馬匹交給身後跟著的僕人們。付先生在遠處悠然而行，只是暗暗跟蹤著那位小狐妖。

    “付先生，付先生。”旁邊傳來聲音。

    “哦？”付先生轉頭一看，正是帶著兩個隨從的褚家梅侖公子。

    “梅侖公子。”付先生客氣的很。

    褚梅侖笑著傳音道：“付先生，我都看到了，我們家老太爺又盯上誰了？”

    褚老太爺的‘特殊嗜好’，雖然一直保密。但褚家府內的有些下人，以及身份較高的一些褚家人都是知道的。可他們也都不敢外傳，因為膽敢外傳的褚家一定會殺之！乃至滅門！褚家在黎山城，可比縣令的威懾力還強的多。

    “是那個抱著衣服的麻子臉小姑娘。”付先生傳音道。

    “一臉麻子？”褚梅侖瞥了眼，不由露出厭惡色。

    “梅侖公子，這你就看錯了，那麻子是假的！那可是一位小狐妖。”付先生傳音道，“狐妖論妖媚，可比那些青樓名妓強多了。她衣服穿的又破又肥大，可若是換上合身的衣服，臉上恢復原本面容，怕是梅侖公子就邁不開腿了。”

    “狐妖？”褚梅侖聽了眼睛亮了，傳音嘿嘿笑道，“付先生，我見識過許多美人，但卻沒嘗過狐妖的滋味呢。付先生你是懂我的！”

    付先生，是褚家排在前三的門客之一。

    雖然經常跟著褚老太爺，可褚老太爺畢竟年齡大了，不知何時就老死了。所以和新一代最為優秀的幾個公子關係也極好，比如這位‘褚梅侖’。便已經叩開仙門。只是太過好色，在褚府內都經常玩弄女人，被他虐待，甚至最終丟掉性命的偶爾都有。

    不過付先生卻絲毫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褚家這一大靠山，以及修行上給他的種種好處。

    “梅侖公子，這可是老太爺要的。”付先生微微皺眉，“有些難辦啊。”

    “我先帶走兩天，你再帶去給老太爺不就行了？”褚梅侖傳音道，“這事我還得你幫忙，畢竟你知道的，我剛叩開仙門，沒把握對付一個狐妖。事成之後，一件九品法寶！”

    付先生一聽頓時眼睛一亮，微微點頭：“好，那就說定了，不過最好晚上再動手，白天人多眼雜。”

    “行，到時候我陪你一起過去，抓了直接送到我的別院。”褚梅侖心癢癢期待的很。

    ……

    “這個褚老太爺又盯上小狐妖了？”秦雲微微皺眉，“這城內的三個小妖我放過了，都沒什麼明顯罪孽。特別這小狐妖，更是最乾淨的一個！”

    秦雲雷霆之眼輕易看到。

    那小狐妖抱著舊衣服，終於來到一處很破的民居內。

    “二孃回來了？”

    “回來了。”

    這小狐妖笑著和街坊鄰居打招呼，抱著衣服進入住處。

    “那胡家老大真走運，一個廢人，都能討到女人呢。李大娘，你家兒子你吹的那般厲害，今年都快三十了，連女人都還沒吧？”

    “你這張破嘴，那胡家老大能和我兒子比？滿臉麻子，送給我家我都不要。”

    “胡家老大，原本是何等英雄人物？身為黎山派弟子，據說都叩開仙門了，連妖魔都殺過不止一個，當初城內那次殺妖魔救人，多少人因此活下來。只可惜後來和妖魔一戰，重傷斷了手，據說丹田都廢了，都沒法再煉氣修行了，成了一個廢人。”

    “是，胡家老大，的確稱得上是英雄。可英雄又怎樣？又不能填飽肚子。”

    “所以，還是別當英雄的好！”

    一個個婦人們議論著。

    秦雲雷霆之眼看著這一幕，也聽到一切說話聲。

    “別當英雄？”秦雲喃喃低語。

    他想到了還懷著身孕就被抓走的妻子，若是妻子能夠生下女兒，女兒今年也十幾歲了吧。

    “蕭蕭……”

    秦雲強忍住心中強烈的思念和擔憂。

    先是通過巡天盟，迅速又調了一份‘黎山派’諸多弟子的詳細情報。這是個二流宗派，弟子一共也就二十多位，其中就有那位‘胡斯’。

    胡斯，悍不畏死！嫉惡如仇！對付妖魔衝殺在最前面，原本是黎山派年輕一代數一數二的弟子。雖然實力極強，但因為對付妖魔不惜身，最終重創成了廢人，又斷臂又被廢了丹田！加上過去太過嫉惡如仇，得罪過些黎山城內的大人物，更被人下了毒，雖沒死，但是身體更差，日子過的連普通人都不如，彷彿一條豬狗。

    如豬狗般活著！

    他親爹，就是在寒冬中，因為沒吃的，最終餓死的。

    也就褚家地位特殊，給了這個胡斯一份‘送柴火’的差事，可因為身體太差，能送的柴火也並不多。日子過的是真悽慘。

    “別當英雄？”秦雲搖頭，因為年輕時在邊關戰場上待過，秦雲最見不得英雄流血又流淚。

    ……

    在那小狐妖回到家僅僅半個時辰後。

    秦雲來到了門口，輕輕敲響了門。

    “吱呀。”門開了，是一位斷臂大鬍子男子，他看著秦雲疑惑道：“你是？”

    “在下姓秦，可是胡斯英雄？”秦雲微笑道。

    這斷臂男子連道：“當不起，當不起，秦先生請進。”

    秦雲看了眼這斷臂男子，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惶恐，不由暗暗嘆息：“當初也是煉氣十一層的修行人，意氣風發。但僅僅數年，我僅僅稱呼他一聲英雄，就如此惶恐不安……真是一點心氣都沒了。也是，親戚遠離，旁人恥笑，連爹孃都捱餓，親爹更是硬生生餓死。怕是再英雄，也骨氣消磨了吧。”

    秦雲知曉對方際遇，越加同情。

    他不願看到英雄有如此結局。

    “那小狐妖，也是這一年才進入胡家。”秦雲暗道，“洗衣貼補家用，日子才勉強算好過。可惜這小狐妖又被盯上了。”

    “快請坐，請坐，喝杯熱茶。”斷臂的胡斯，連幫忙倒水。

    秦雲坐下，看著僅僅幾步寬的小院，石凳石桌就幾乎佔了院子大半，開口道：“胡斯兄，我來黎山城定居，住處也缺少幫手。胡斯兄可願幫我看好宅子，打掃打掃。我願出每月五兩銀子工錢。”

    自己恰好在黎山城也要待近半年。

    便趁機好好看一看這個胡斯，再決定如何幫他。

    胡斯一驚。

    五兩銀子？

    曾經的他不在乎，可如今的他真的很需要！畢竟妻子洗衣服一個月也就勉強賺一兩銀子，他自身賺的還不如妻子！

    “不可不可，秦先生好意我心領，可若是我去秦先生府上，只會害了秦先生你。”胡斯連忙說道，他此刻卻不知一場大機緣到了面前。

cdu410555

第五章 狐妖

    “害我？”秦雲略顯驚訝。

    心中秦雲卻是暗暗讚許，情報中記載的諸多事蹟，令秦雲很欣賞這位胡斯！不過‘胡斯’品性到底如何，也是要接觸觀察的。

    一個月五兩銀子，對此刻的胡斯吸引力是極大的。但他依舊毫不猶豫拒絕，不願連累陌生人。

    “秦先生只要打聽就知道了，當初我雖然因為和妖魔一戰，被廢了丹田斷了手臂。可我終究曾經是叩開過仙門的，按理說即便被廢了丹田，肉身力氣也不會小，即便做些苦力活也能養活家人才對。”胡斯搖頭道，“可我如今力氣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為何？就是暗中被人壞了身體。”

    “我終究是黎山派弟子，雖然廢了，但若是殺了我，黎山派還是得仔細查探的。所以他們不敢殺我，或許他們也不願殺我……更願我如豬狗般活著。”胡斯說的確很平靜，沒有一點憤怒，或許憤怒早就用光了。

    “當初我鋒芒畢露，嫉惡如仇，的確無意中得罪了同門，也招惹了黎山城內一些幫派。當初我是根本不在乎，可如今，我在他們面前只是一個特殊些的螻蟻。”胡斯搖頭。

    “原來是這樣。”秦雲微微點頭，“那你就沒想過，離開黎山城？”

    “離開？”

    胡斯搖頭，“我只願安安靜靜活著，孝順好老母。在城內，我還能給老母養老送終，這裡畢竟是黎山派的地盤，他們還有所敬畏。若是離開了黎山城……在荒郊野外，那就必死無疑了，怕是連屍體都會被野獸吃掉，我現在可不能死，我有老母，還有妻子。”

    秦雲點點頭。

    “我明白了。”秦雲笑道，“不過胡斯兄的敵人，若只是這一層次，我想我還能應付得了。”

    胡斯驚訝看著秦雲。

    秦雲直接將腰間佩劍拔出，這其實只是一柄很普通的凡俗利劍，連法器都不是。

    可此刻，秦雲卻藉助這一柄利劍，釋放出恐怖威能。

    “轟。”

    恐怖劍氣凝而不放，讓胡斯都感到窒息，不由色變。

    他好歹也曾是黎山派年輕一代最優秀弟子，也是有見識的，更曾見過黎山門主施展招數威能。眼前這恐怖劍氣雖然凝而不放，但壓迫感絲毫不亞於掌門。

    “前輩……”胡斯眼睛一亮，“前輩能施展如此厲害法寶，實力怕不亞於我黎山派門主。”

    他哪裡知道，那僅僅就是一口普通利劍。

    “我來黎山城，也只是需要靜修，便是整個黎山派我都不懼。更別提你的那些敵人了。”秦雲微笑道，“如今我請你給我看門打掃，你可願意？”

    “願意願意。”胡斯激動得都要跪下，卻被秦雲一揮手虛托住了。

    “那你以後就住在我那了，你家人也可以過去，如果可以，也可以幫我做些飯菜。也可算作一月五兩工錢。”秦雲說道。

    胡斯激動萬分：“謝前輩，謝前輩。”

    以後日子好過了！老母的病，也終於有錢去抓藥了。自己妻子也不必每日辛苦洗衣服了。

    “娘，慧兒，慧兒。”

    胡斯連去那又小又暗的屋內，過了會兒便請出了他的老孃。那位臉上有著麻子的女子也一同扶著老孃。

    “前輩，這就是我母親，這就是我妻子。”胡斯連道。

    “見過恩公，一切我都聽我這孩兒說了，我兒他一定會用心給恩公做事的。”那老母頭髮斑白，氣色也很差。

    “見過恩公。”一旁的小狐妖也行禮道，只是她卻有些不安。

    “聽夫君所說，這個修行人實力很高，並不懼他過往的敵人。如此厲害修行人……真的如此仁善來幫我夫君？會不會是針對我？”小狐妖有些擔心，“夫君都不知我是妖，若是被捅破了，夫君會不會嫌棄我？”

    小狐妖各種擔心不安。

    她為了隱藏妖怪身份，只是裝作一個逃荒來黎山城的普通醜女，想補貼家用，也完全是用正常民婦的方法——幫人洗衣服！就是不願暴露身份。

    “胡斯兄弟，你們一家，要不現在便隨我走吧？”秦雲道。

    “這……”胡斯猶豫了下，看了看老母和妻子。

    “要不明天吧。”胡斯說道，“前輩，我這搬家，許多東西也得搬走。並且這住處也是租住的，還有幫人洗的衣服還沒完全乾，且明天還得送回各家。我們明天下午去前輩那？”

    秦雲遲疑了下，還是點頭道：“好吧，那就明天，我住在西城六波橋東第二座宅子，門口還有一株桃樹。我就不多留了，先回了。”

    “我送送前輩。”

    胡斯立即送秦雲出門。

    而那小狐妖則是扶著老母來到門口，看著遠處。

    “以後好了，好了。”胡家老母眼中滿是喜色。

    小狐妖卻滿心不安。

    “娘，慧兒。”胡斯走回來，滿是喜色，“以後我們家日子就好了，慧兒你也不用再給人洗衣服了。”

    小狐妖擠出一絲笑容。

    ……

    夜色降臨。

    窮苦人家，油燈都是省著用的。天一黑，胡家周圍一帶幾乎一片漆黑，沒幾家點燈的。

    唯有一絲淡淡的月色，灑在這片貧民聚集區。

    嗖，嗖。

    兩道身影如風一般降臨，正是褚家的那位付先生和梅侖公子。

    “如今天黑，也沒什麼人敢在外亂走。”付先生微笑道。

    “該動手了。”梅侖公子有些焦急。

    “梅侖公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付先生笑呵呵，“這事，可急不得。還有事先再說一次，兩天後，你得把人給我。”

    “放心吧，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梅侖公子連道，“而且拖延久了，被老太爺發現，我都有麻煩。我不會自找苦吃的。”

    “嗯，那就好。”付先生點頭，“我也不想兩天後去強奪小狐妖。”

    色令智昏。

    付先生很清楚，這梅侖公子是個容易頭腦發熱的，所以醜話說在前頭。

    “行了行了，趕緊動手。”梅侖公子催促。

    “嗯。”

    付先生點頭。

    隨即他一伸手，掌心出現了一八卦陣盤。

    “去。”付先生一揮手，八卦陣盤迅速分解，分解成八個部分，分別飛向不同方向，落在周圍百丈範圍內，自然包圍了好些民居，也包括了胡家。

    “陣法已經佈置，一念便可催發。”付先生笑道。

    “便看付先生手段了。”梅侖公子期待道。

    付先生點點頭，開啟法眼，一眼看到屋內那小狐妖的妖氣，隨即直接傳音。

    “小狐妖，還不出來？難道要連累那個斷臂廢物不成？”一道聲音直接傳音在小狐妖的耳邊。

    “嗯？”

    屋內，和丈夫睡在一起的那小狐妖聽到了傳到了耳邊的聲音，這讓她臉色大變：“我被發現了？今天白天來的那位秦先生，難道真別有用心？”

    先看了看身旁的丈夫，跟著她一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悄無聲息就出了屋子。

cdu410555

第六章 你想多了

    屋外。

    呼。

    小狐妖降落在那，盯著遠處的付先生和梅侖公子，冷聲道：“你們倆人族，想要做什麼？”

    “小狐妖。”付先生則是微笑道，“你現在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否則的話，我會將屋內的那個斷臂廢物和他老孃都殺了。”

    “束手就擒？”小狐妖眼中有著厲色，“我不束手就擒，你們不依舊欺壓我夫君，讓他受盡折磨？”

    梅侖公子嗤笑一聲：“今天才知道，胡斯那蠢貨竟能討到一狐妖當媳婦，還真有豔福。”

    “束手就擒。”付先生聲音轉冷，“否則休怪我無情。”

    “就憑你們倆，也想要殺我夫君和我婆婆？”小狐妖臉上浮現了絨毛，眼睛也變得越加狐媚，牙齒也變得鋒利許多，同時嘴巴一張，卻有一縷寒光飛出，直接射向了帶給她威脅感最大的付先生！並且小狐妖同時飛撲而出，她一條巨大的毛茸茸尾巴也揮動著，周圍場景更開始扭曲。

    付先生一揮袖，袖中有一道道黑光飛出，足足十二道黑光交錯飛舞，瞬間撞飛小狐妖放出的那一縷寒光，那一縷寒光翻滾著倒飛開去，原來是一口很小的飛劍。

    跟著付十二道黑光更圍攻向小狐妖。

    “好美，好美。”

    梅侖公子卻受到幻境影響，整個人露出痴迷之色。

    “還不醒來。”付先生一聲呵斥，聲音卻猶如響雷在梅侖公子耳邊炸響，令梅侖公子驚醒，這才看到眼前場景。

    前方的小狐妖被十二道黑光圍攻的無比狼狽，“嘭。”一根黑梭神鬼莫測得直接拍擊在那小狐妖的細腰上，令她直接摔倒在地，一口鮮血吐出，灑在泥土地面上。小狐妖臉色發白，眼中有著絕望和不甘，十二道黑光圍攻，她抵擋起來太吃力，終於還是沒能擋住。

    “這小狐妖的幻術竟如此厲害，讓我都中招了。”梅侖公子又驚又怒。

    “修行，道心磨練也很重要。”付先生則是道，“梅侖公子這方面可得加深修行。”

    “我知道，付先生，你趕緊將她實力封禁了，然後交給我。”梅侖公子連道。

    “放心，對付這小狐妖，我連陣法都無需施展。”

    付先生操縱十二根黑梭的同時，又放出了一條法寶繩索，捆向小狐妖。

    小狐妖艱難欲要抵擋，但面對十二根黑梭的圍攻，她很快又再度中招被砸倒在地，繩索迅速纏繞了過來。

    “不——”小狐妖看向身後的屋子，她甚至都不敢發出太大聲音。

    因為吵醒了夫君。

    如今只是廢人的夫君，只會被連累，而幫不了她。

    “夫君，我早知道在人族的城內終有一天會暴露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再見了，夫君！”

    “或許，你如今都不知道，我是當初的那個小白狐吧。”

    “真的很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小狐妖看著屋內，眼中早已淚流。

    付先生忽然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他感覺到自己的十二個黑梭法器都停滯在半空，不受控制了。

    “你怎麼不動手了？”一旁的梅侖公子卻疑惑。

    付先生卻臉色蒼白盯著遠處。

    黑夜中，一位腰間佩劍，頭髮凌亂披散著的男子走了過來，現身時還在遠處，走了兩步卻是到了近處，他平靜看著付先生：“你為褚家做這麼多惡事，可曾想過會有報應？”

    “她是妖，是妖。”付先生連道。

    “她一個妖怪，都比你這個人乾淨。”秦雲看著他。

    小狐妖在一旁愣愣看著這一切。

    她都絕望了。

    白天出現的那位秦先生，竟然來了？

    “前輩，我只是要捉住她而已，我沒打算殺她。”付先生連道。

    “我說了，她一個妖怪都比你乾淨，看看你，一身的罪孽……黑氣濃郁的我都受不了了。”秦雲搖頭，“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今天你碰到我，便是你的報應到了！”

    “我——”

    付先生剛要說什麼，便呼的無聲的直接分解了，化作齏粉，迴歸天地了。

    “迴歸天地，也算彌補一絲給天地吧。”秦雲說道，以秦雲的見識很清楚，世界孕育萬物，孕育越多，世界本身損耗越多，甚至會天地靈氣越加稀薄。而若是萬物迴歸天地，則會令天地本身得到補充。

    天地也是一大輪迴。

    有開天闢地，也有最終大破滅合一。

    秦雲將部分之物粉碎迴歸天地，也是延長天地壽命的方式。

    “這秦先生好厲害，一個眼神，那個修行人就死了？”小狐妖感到震驚。

    “這，這……”梅侖公子驚的臉色發白。

    一個修行人連同衣物寶物一切都粉碎化作虛無，秦雲還在念叨什麼‘迴歸天地，也算彌補一絲給天地吧’，讓梅侖公子越加驚恐不安。

    “別殺我，別殺我。”

    梅侖公子連道，“我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來看看，只是路過的。”

    秦雲看著他，這梅侖公子同樣罪孽之氣極濃，沾了太多血腥了。

    “好美色乃是人之常情。”秦雲說道，“可你為了美色，卻害了太多人性命，我自然不能饒你。”

    “你不能殺我，我爹是褚成毅，是黎山派長老。我爺爺是褚洪慶，是黎山派門主。”梅侖公子連道。

    “那又如何？”秦雲看著梅侖公子，梅侖公子在驚恐中直接粉碎開來，化作虛無。

    色之頭上一把刀。

    自古以來，不管英雄好漢，還是惡棍小人，因為‘色’丟了性命的不知凡幾。

    褚家的這位‘褚梅侖’，也只是其中之一。

    ……

    在秦雲殺死褚梅侖的那一刻，黎山派宗派中，一檀香氣瀰漫的靜室內，一位盤膝而坐的中年男子陡然睜開眼。

    “梅侖身上的護身道符碎了？”中年男子又驚又怒。

    “誰敢動我兒？”

    “在黎山城，誰有膽子敢殺我兒？”

    他又擔心兒子，又憤怒無比。

    隨即迅速起身出了靜室，循著對護身道符最後感應到的位置，趕了過去。

    ……

    秦雲接連殺了付先生、褚梅侖後。

    那小狐妖則緊張的看著秦雲。

    “秦前輩。”小狐妖看著秦雲，“小妖，謝謝你救命之恩。”

    “你這小妖膽子倒是大的很，敢進入人族城池就罷了，還每天出去洗衣服送衣服，每天都拋頭露面，真以為沒人族能識破你的真身？”秦雲說道。

    小狐妖忍不住道：“秦前輩，你居住在西城六波橋那邊，這二人來襲，前輩怎麼知道的？前輩難道在暗中一直盯著這裡？”

    秦雲一愣。

    “秦前輩你要幫我夫君，讓他給你看門護院。甚至夜裡都一直暗中盯著我們住的地方，還出手救我。耗費如此大力氣，到底看中我胡家什麼？”小狐妖盯著秦雲，“我夫君是廢人，婆婆她更是身體很差一個老婦人。你做這麼多，是因為我？我知道，你們人族很多都喜歡捉拿我們狐妖當玩物。”

    “我知道，我反抗不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善待我夫君，我婆婆……”小狐妖紅著眼說著。

    秦雲有些無語，忍不住道：“小狐妖，你想多了。”

cdu410555

第七章 因果線

    小狐妖一愣。

    想多了？

    “那前輩如此用心，不是因為我，是因為什麼？”小狐妖忍不住詢問。

    “因為你夫君。”秦雲平靜道，“你夫君稱得上是英雄，一個英雄人物，不該有如此結局。”

    “前輩……”

    小狐妖有些激動了。

    在她心中，她夫君就是個大英雄！只是如今英雄窮途末路而已。此刻聽到秦先生所說的話，小狐妖激動的眼睛都有些紅了，她能夠感覺到，這位秦先生說的是真話，他是真的僅僅因為不願看到一個英雄人物有如此可憐結局才出手的。

    也對。

    秦先生如此實力，根本沒必要騙他們貧苦一家。

    “小妖慚愧，之前竟那般看待前輩。”小狐妖連行禮，頗為羞愧。

    “怪不得你，這紅塵中，魑魅魍魎太多。”秦雲擡頭看向遠處，“比如現在趕來的這位。”

    “現在趕來？”小狐妖疑惑擡頭看去。

    “這，隨我去看看。”

    秦雲一個念頭，腳下有雲團凝聚升騰，托住他和小狐妖，直接朝遠處飛了過去。

    ……

    半空中，黑袍男子‘褚成毅’駕著雲霧正在趕路，他眼中都是殺機。

    “在黎山城，從來只有我褚家欺負人，誰敢欺負我褚家？”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對付我兒。”

    “希望我兒還活著！”

    “否則……”

    褚成毅又焦急又憤怒。

    可忽然他臉色一變，看到遠處同樣駕雲飛來的秦雲和小狐妖，小狐妖此刻也撤去了臉上的麻子，恢復了人形下的面容，的確嬌豔的很。

    “他們兩個剛才飛來的方位，就是我兒護身道符最後碎裂時的大概方位，實力又不凡，十有八九就是凶手！”褚成毅原本滿腔憤怒，但瞬間就控制住了。

    因為騰雲術，不是一般法術。

    先天虛丹境中，有些散修都施展不出騰雲術！

    “能施展騰雲術，這位腰間佩劍的男子，實力就不亞於我。他身邊的是一頭後天境的小狐妖？”褚成毅瞬間開法眼，一眼判定了那頭小狐妖氣息較弱，僅僅只是後天層次。不足為慮。

    “這位道友，不知道可否見過我兒褚梅侖？”褚成毅詢問道，“我兒在周圍數郡，也算頗有些名氣。”

    “見過。”秦雲點頭，“剛剛被我所殺。”

    小狐妖忍不住看了秦雲一眼。

    褚成毅則臉色變了，盯著眼前這位看起來不修邊幅、顯得落魄的披散頭髮的男子。

    和十五年前相比，秦雲明顯滄桑許多，衣著髮型都發生變化，連五官都稍稍有些變化，氣質都發生變化。過去的秦雲意氣風發，作為有史以來的第一劍仙。再收斂謙遜，可他的劍道依舊如煌煌大日般讓敵人感到壓迫。可現如今，秦雲卻多了一絲憂傷、落寞感。

    思念妻子，牽掛著妻子肚子裡的孩子。

    如果女兒能出生，如今也十幾歲了。

    十多年來，秦雲一直擔心。擔心自己湊齊寶物時，妻子女兒已經不在。他自己想想都要發瘋。

    秦雲的巨大變化，不是對秦雲很熟悉的，也認不出他。

    褚成毅自然想不到眼前這位，會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劍仙。

    褚成毅眯著眼，心中卻是諸多念頭閃過：“這是黎山城，我黎山派的地方，父親他更是黎山派門主。黎山派諸位長老也都跨入先天虛丹境。這個凶手……不但不逃，反而主動迎上來。甚至還如此肆無忌憚。顯然不懼我黎山派眾多高手。他的實力，應該不亞於我父親。”

    “並且我還沒感應到他，他卻先一步感應到我，主動迎過來。實力肯定在我之上。”

    褚成毅迅速做出推斷。

    “梅侖他真死了？”褚成毅卻是紅著眼，連道。

    “對，真死了。怎麼，我殺了他，你這當爹的一點都不在乎，不想報仇？”秦雲看著他。

    褚成毅紅著眼，嘆息一聲：“我當然在乎，只是我也不奇怪。梅侖他強搶民女、草菅人命的事做了太多了。我想狠狠懲戒他，大義滅親，可又狠不下心，畢竟是我的兒子。今日道友出手除掉了他，也算幫我我斷了這一紅塵因果了。”

    “我助你斷紅塵因果？”秦雲一愣。

    “我狠不下心，道友幫我斷了這因果，我還得感謝道友。”褚成毅慨嘆，“也罷也罷，自此遠離紅塵，一心潛修吧。”

    說著他轉身就要飛走。

    “且慢。”秦雲開口。

    褚成毅轉頭看向秦雲：“道友，還有何事？”

    秦雲眉心處卻是忽然睜開了第三隻眼睛，雷霆豎眼中威勢恐怖，氣運、功德、寶光、因果、壽命、罪孽……種種都在觀察下。

    “如果沒看到你身上黑的濃郁的罪孽，說不定，我還真信你。”秦雲似笑非笑，開啟雷霆之眼後，秦雲能夠清晰看到褚成毅身上的因果。

    一條條因果線連接八方，大多因果線都非常細。

    不過其中卻有一條因果線連接著秦雲，這一條因果線有手指粗細，通體血紅，秦雲都能感覺到這一根因果線蘊含的滔天恨意殺意。

    在雷霆之眼觀看下，這一根血紅的因果線中更有著一段段畫面在其中，都是一個個褚成毅在咬牙切齒的場景。

    “該死。”

    “敢殺我兒，終有一日，我一定會殺了你。”

    “殺殺殺。”

    因果線中，這些‘褚成毅’們都滿是恨意殺意。

    ……

    仇恨、感恩，這些都會成為因果。

    褚成毅顯然對秦雲恨意滔天，只是表面上偽裝的極好。

    “道友，你這是開天眼？”褚成毅一副驚歎模樣，心中則是越加驚恐。

    眉心第三隻眼？

    這可是天眼！

    就是佛門聖地‘摩訶寺’能修煉出佛門六神通之一‘天眼通’的都極少。天下間，能開天眼的，無一不是大人物。

    “還說不怨我，你對我可是恨意滔天，這可瞞不過我的眼睛。”秦雲說道。

    “沒有，我真不怨。”褚成毅連道。

    噗。

    一道劍氣刺穿了褚成毅的額頭，貫穿了頭顱，他瞪大眼不甘心看著秦雲，跟著就往下墜去。

    “來。”秦雲一招手，褚成毅屍體則是飛到了一旁。

    “就這麼殺了？”小狐妖越加震驚，“沒施展法術，沒施展法寶，就殺了一個先天境修行人？而且還能開天眼？這位秦先生到底是誰？”

    褚成毅屍體所攜帶的法寶等物飛了出來。

    “小狐妖，這些就送給你了。”秦雲說道。

    “謝前輩。”小狐妖興奮收起，她之前也只是使用些法器，並無法寶在身。

    呼。

    秦雲帶著小狐妖以及褚成毅的屍體，飛到了黎山派宗派上空，這才一揮手。

    褚成毅屍體直接墜落下去，砸在黎山派一處練武場上，嘭的一聲，地面都震了震。

    “一個多月，都沒探查出什麼，打草驚蛇試試看，看那褚老太爺有何反應。”秦雲俯瞰下方，一具黎山派長老的屍體，也是褚家的先天強者之一。那位褚老太爺會是何反應？

    “我送你回去，記住，今天的事不得外傳，也別告訴你夫君。”秦雲說道。

    “放心吧前輩，我可不敢告訴他我是妖怪。”小狐妖無奈道，“我連銀子都不敢給他，都是出去做粗活賺的錢才敢拿出來。”

    秦雲點頭。

    當即帶著小狐妖飛離開去。

    ……

    褚成毅屍體摔在黎山派一處練武場上，高空砸落，地面都凹陷，動靜太大，立即引起了守夜的外門弟子們來查看。

    “怎麼回事？”

    “這麼大動靜？”

    離的最近的兩名外門弟子趕了過來，在練武場遠處燈籠映照下，他們倆一眼看到了那一具屍體。終究是先天修行人的屍體，即便高空摔落依舊完整。

    “是長老。”

    “是毅長老。”

    他們倆一看，嚇得都腿軟。

    “鐺鐺鐺！！！”很快敲鑼聲響起，傳遍宗派處處，整個黎山派很快騷動起來，弟子們以及宗派高層立即趕來，看到褚成毅長老的屍體都有些難以置信。

    長老之一的‘褚成毅’竟然死了！屍體就在宗派的練武場內？

    自然引起整個宗派震動，消息也很快傳到了褚家。當門主褚洪慶趕到，看到這一幕時不由臉色鐵青。

cdu410555

第八章 柳暗花明

    “門主。”

    “門主。”

    在場的兩位長老以及一眾弟子們都恭敬喊道，看到了門主，他們也就有了主心骨。

    褚洪慶，的確是黎山派數百年難得一出的人物，也是門派內唯一的先天實丹境強者。

    “毅兒……”褚洪慶看著面前躺著的屍體，臉色鐵青，身體都微微顫抖。

    “門主。”旁邊一位冷峻男子卻是上前，低聲道，“毅長老的屍體我也看過了，致命的傷口就是貫穿額頭這一道！即便到現在，依舊殘留一絲劍氣，凶手應該是操縱劍類法寶刺穿了毅長老的額頭。我也曾仔細感應，都覺得膽戰心驚。凶手使用的劍類法寶一定很厲害！”

    褚洪慶卻是鐵青著臉，仔細查看著。

    的確屍體的額頭窟窿處，的確殘留一絲劍氣！劍氣鋒利恐怖，讓褚洪慶都心驚肉跳。

    “如此純粹的劍氣。”褚洪慶瞳孔一縮，“是劍仙！實力應該比我還強些。”

    ……

    安置妥當了毅長老的屍體後，門主褚洪慶又連夜趕回褚家。

    褚家，一廳內。

    “洪慶，外面發生的事我也聽說了，你這個當門主的，現在應該在宗派內主持大局，而不是來找我。”褚老太爺披著衣服坐在主位上，略有些耐煩。

    “爹。”褚洪慶站在一旁，明明是一派門主，又是先天實丹境修行人，卻依舊無比敬重父親！旁人看了……只會認為是褚洪慶孝順！

    “褚成毅的死，對爹而言當然是小事。”褚洪慶連道，“可是他的屍體我看了，動手的應該是一位劍仙，實力比我強。可能是先天實丹境巔峰的一位劍仙，也可能是先天金丹境的劍仙。實力在我之上的一位劍仙，來到我們這黎山城，我自然得稟告爹。”

    “劍仙？”褚老太爺眉毛一掀，“查出身份來歷了嗎？”

    “還在查！”褚洪慶連道，“爹，對方實力恐怕超過我們整個黎山派，我們該怎麼應對？”

    “慢慢查，查出對方來歷。”褚老太爺悠然道，“記住一點，不可觸怒對方。劍仙一脈……不管是劍閣、越門、靈寶山，還是哪一方勢力。都不是我們黎山派得罪得起的。”

    “就這麼忍？”褚洪慶有些不甘心。

    他很清楚他這位‘父親’是何等恐怖。

    褚成毅的死，褚洪慶是想要報仇的，靠自身不夠，就只有靠這位父親。

    “對，忍。”褚老太爺冰冷瞥了眼褚洪慶，“褚成毅的死，只能怪他咎由自取。記住我曾經和你說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給我招惹麻煩。否則我不介意再找一個義子！”

    “我知道的，也會控制好黎山派，一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給爹惹麻煩。”褚洪慶乖巧道。

    “這才是好兒子。”

    褚老太爺笑著起身，“好了，我繼續睡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是。”褚洪慶恭敬退去。

    褚老太爺看著兒子離去，才皺眉暗道：“殺死褚成毅的劍仙，應該只是路過行俠仗義的。”

    他來到大昌世界能蟄伏萬餘年都不被發現，一是他的收斂偽裝氣息的法門厲害。二是終究一個小縣城而已，即便漫長歲月偶爾有一個‘天仙’路過，天仙也不會開天眼，一個個去觀看凡人。三就是他非常小心隱忍。所以藏匿在無數凡人中，過去也一直沒被發現。秦雲也是尋找雲秀仙人洞府，地毯式以雷霆之眼探查整個黎山城，才發現了他。

    ******

    宅院內。

    秦雲眉心卻睜開了豎眼，豎眼中有雷霆，遙遙看著褚家。

    清晰看到褚老太爺、褚洪慶交談的場景。

    “再找一個義子？這個褚洪慶，是他的義子？”秦雲暗暗猜道，“名義上，那個叫‘褚成毅’的，是黎山派長老，也是褚老太爺的孫子輩！被殺了，屍體更直接被扔在黎山派的練武場！如此挑釁，他竟然還選擇繼續忍？”

    “實力能讓我感到威脅！如此恐怖存在，卻這麼能忍……一定有大目標。”

    “他到底在謀劃什麼呢？”

    秦雲遙遙看著。

    ……

    第二天下午。

    胡家一家三口來到了秦雲的住處。

    “真漂亮。”穿著肥大滿臉麻子的小狐妖看著周圍，園子內落花滿地，景色秀美。

    “以後我們就住在這了？”胡家老母眼睛也亮起來。

    胡斯看著母親和妻子，心中卻略微好受了些，低聲道：“娘，慧兒，以後我們家就不必像過去那般苦了。慧兒也不必再給那麼多家洗衣服了。”

    “嗯。”小狐妖點頭。

    “胡斯兄弟。”這宅院內的一處樓閣二樓，秦雲朝下面看了眼，笑著吩咐道，“這宅子你們大概看過了吧？”

    “看過了。”胡斯連道。

    “你們一家三口以後就住在前院，前院的房間你們隨便挑。”秦雲吩咐道，“沒事別來後院打擾我就行，還有，這是平常買菜開銷所需的，你且先收著。”

    說著秦雲一揮手，一袋子扔出。

    胡斯連接過，都覺得手一沉，打開袋子一看，袋子內有些碎銀子，還有一張一千兩銀票。

    “這太多了。”胡斯忍不住道。

    “幫我多找些好酒。”秦雲吩咐道，過去他喜好美食，可這十五年行走天下，什麼美食他都吃的沒味道，反而喜好酒。因為偶爾醉醺醺的感覺，他能輕鬆些。

    “是。”

    胡斯帶著老母和妻子小狐妖，都去了前院，開始先將衣物等物先放好，跟著就開始準備晚飯了。

    ……

    “毅長老死的那一夜，梅侖公子和付先生也消失無蹤，聽梅侖公子的侍從所說，是為了一頭狐妖。當時已經查出狐妖的居所，就等半夜去捉拿！那狐妖變作人類，嫁給了胡斯那個殘廢，就是住在胡家。”

    “胡家搬家了。”

    “找到了，找到了。胡家如今就住在六波橋一帶，給一個神祕人看家護院。”

    “打聽過了，周圍沒人認識那神祕人，姓甚名誰都沒人知道，不是我們黎山本地人。”

    ……

    黎山城終究是一座縣城，以黎山派的力量，即便悄悄查探，也很快查出如今護持著‘胡家’的神祕人有很大嫌疑。

    “門主，現在怎麼辦？”

    黎山派三位長老都看著門主褚洪慶。

    褚洪慶看著手中的情報，冷聲道：“殺了毅兒，還囂張的直接扔到我黎山派練武場！顯然來者不善，是敵非友！”

    “嗯。”其他三位長老也點頭。

    “他實力在我之上，背後宗派更是強大。我黎山派終究只是二流小門小派，我們惹不起。”褚洪慶低沉道，“此事，暫且唯有忍！記住，不可去招惹那位神祕人。我們只需要守住黎山派即可，藉助我黎山派諸多陣法，先天金丹來，我們也能擋上一擋。”

    “嗯。”

    雖然感到憋屈，可門主都決定了，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

    轉眼，秦雲來到黎山城也三個多月了，褚老太爺依舊低調隱忍。

    “洞府之門，道符為引。”秦雲坐在樓閣中，看著畫案紙張上畫出的一道符圖案，因為只是用普通毛筆墨水畫的，僅僅有少許天地靈氣蘊含其中，看著這道符圖案，秦雲頗為煩惱，“必須學會這一道符，並且找到洞府之門，方才有望進去。”

    “符籙我雖然學的少，但這僅僅是先天金丹層次的道符，一天也就學會了。”

    “可洞府之門，到底在哪？”

    “來到黎山城三個多月了，那褚老太爺到底有何圖謀沒查出來，雲秀仙人的洞府也沒找到。”秦雲搖頭。

    忽然傳來樓梯腳步聲。

    “老爺。”外面有聲音傳來，“午飯好了。”

    “進來吧。”秦雲道，“就放在這桌案上。”

    胡斯這才單手捧著木餐盤進來，放在一旁，將一盤盤菜和一碗飯放在那，更放了一壺好酒，他還笑道：“老爺，這酒是百年份的黎山老酒，剛找到，一壺就花了五兩銀子。”

    “嗯。”秦雲點頭。

    只是三個月一直沒收穫，秦雲心情並不太好。

    胡斯在放東西的時候，瞥見了秦雲面前紙張上畫的那一道符，他也曾是叩開仙門的修行人，此刻看到這道符，不由一愣。

    “怎麼了？有事？”秦雲看胡斯沒出去，不由問道。

    “沒事。”

    胡斯連搖頭往外走，邊走，他邊回憶著。

    “沒錯，就是那道符。”胡斯停了下來，轉頭看向秦雲，連道，“老爺，我有一事稟報。”

    “何事？”秦雲看著他。

    “我曾看到半空中自然顯現出一道符，就是這個道符。”胡斯指著秦雲的畫。

    “半空中自然顯現道符？”秦雲眼睛一亮，“你在哪看到的？”

    胡斯連道：“我給褚家送木柴，在他們褚家一柴房內，那天陽光正好，透過柴房縫隙射進來……忽然射進來的光線下，顯現出了一道符，美輪美奐，我當時都看呆了。道符停留了幾個呼吸時間，又消失無蹤了。我也就那次看到過。以後再也沒看到。”

    “你沒和別人說過？”秦雲連問道。

    “虛空顯現道符，顯然不一般。我對黎山派也早就心死了，誰也沒告訴過。”胡斯說道。

    秦雲點頭，心中激動：“洞府之門，道符為引。雲秀仙人的洞府入口，是在褚家柴房內？”

    為了雲秀仙人洞府，自己耗費三年多時間了。

    沒想到最終卻是胡斯幫自己一把！

    說起來，自己純粹是因為不願看到英雄流血又流淚，想要近距離接觸接觸，再決定如何幫這位胡斯兄弟。

    誰想……胡斯幫自己的更多！

    這就是因果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