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西紅柿】飛劍問道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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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暗湧（本篇終）

    三界中不少強者都關注著這裡，而不遠處雲層上，黎山老母、廣成子、楊戩、秦雲他們也同樣看到了發生的一切。

    “釘頭七箭被稱作三界第一咒殺之術。”黎山老母疑惑道，“不過據我所知，這釘頭七箭需要作法二十一天才能達到最大威力。這陸壓今日以釘頭七箭暗算后羿，應該在二十一天前就開始施法了。難道在二十一天前，他就知道后羿會燃燒法力對付祝融？”

    廣成子也點頭：“這次三刃山開啟，也很是蹊蹺。說不定就是陸壓開啟的。”

    “是他。”

    秦雲點頭，“三刃山開啟時，我恰好就在這裡修行，就發現了陸壓道人開啟三刃山。只是我當時認不出他的身份，所以小心觀察。先後發現楊兄以及血海老祖等一眾祖魔進去。血海老祖他們都改變了容貌，隱藏氣息遮掩天機。我也沒能認出他們。”

    “這就對了。”黎山老母點頭，“三刃山內封禁著祝融等混沌神魔，陸壓很清楚祝融神王和后羿有血海深仇，祝融神王實力又足夠強大，只要放他出來，或許就能和后羿兩敗俱傷。到時他再下黑手，便有望殺死後羿。”

    廣成子哈哈笑道：“可是陸壓他沒想到，祝融神王中了一箭後，非但沒拼命，反而立即逃了！”

    黎山老母也點頭：“對，祝融神王如果不擅遁術，自知逃不掉，那唯一的生路便是主動殺上去！以他的實力和后羿真的廝殺起來，也定能讓后羿重傷。那樣……陸壓再下手，就幾乎鐵定能成了！”

    “可誰也沒想到，祝融還有一門在三界都排在前三的遁術，怕是身為金烏的‘陸壓’都及不上。加上剛脫離封禁，對外界知曉還太少，祝融選擇先逃離的確是最佳的。就算報仇，將來報仇也不晚。”廣成子說道。

    莽撞硬拼。

    只有自知逃不掉才會幹。

    “也對，不管誰被關押這麼久，鋒芒都會收斂。”黎山老母說著。

    秦雲和楊戩都仔細聆聽著。

    “陸壓是金烏……”秦雲忍不住說道，他知道陸壓的部分情報，但卻不知對方是金烏。

    “嗯。”黎山老母看著秦雲說道，“為了避免后羿發現他的行蹤，陸壓一直很神祕，絕大多數大能們都不清楚他的來歷。實際上，他就是當初上古妖族天庭的十位金烏太子中，唯一從后羿面前逃命的。其他九位金烏都被后羿所射殺。結下這般大仇，三界中陸壓最想殺的就是后羿了。”

    秦雲瞭然。

    僅剩下的金烏？九位兄弟死在面前，怎能不恨？

    “這陸壓，先學道，再學佛。種種旁門之術，他也都學。”廣成子說道，“所以在三界中論所學廣博的，他算是數一數二了。可依舊奈何不得后羿。不過你們也得小心，別去招惹他。他殺不死後羿，可你們這些小輩，他要暗算你們，你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秦雲、楊戩都點頭。

    堪稱三界暗算第一的陸壓，他們倆個頂尖金仙層次的，的確不值一提。

    “三刃山，怎麼會關押祝融神王？”楊戩詢問。

    黎山老母、廣成子相視一眼。

    “祝融神王牽扯太大，所以三刃山之事一直密不外傳。”廣成子說道，“最早期的三界是混沌神魔們爭霸。那時候最強的就是祝融神王和共工神王，祝融擊敗了共工……共工一怒之下，撞斷了不周山，令天都塌了，是女媧娘娘補天的。你們這些都是知道的吧。”

    秦雲、楊戩點頭。

    “那一次天塌了，是三界一次大浩劫。”廣成子感慨，“不周山乃是天之柱！在撞斷之前，天界比現如今要大的多。整個三界，九成的生靈都在天界中繁衍。只有一成的生靈在一些零散的小世界。那時候的小世界比現如今少得多。”

    “那一撞，天崩塌，天界碎裂。”

    廣成子唏噓，“女媧娘娘燃燒元神不惜性命去補天，眼看要失敗，無數修行者絕望，在最後關頭女媧娘娘頓悟達到天道境補天成功，挽救了三界。可天界依舊碎了大半，大的碎片成了一個個大世界！無數小的碎片形成了無數小世界。這才有瞭如今的六十座疆域。甚至三界的生靈，如今大多都是在六十座疆域，少數在天界了。”

    “女媧娘娘補天後，看到天界崩塌成無數碎片，震怒下殺了共工，擒拿了祝融以及其他一眾混沌神魔，直接封禁在‘三刃山’。她將三刃山扔進入了其中一塊天界碎片中，那塊天界碎片逐漸成型，化作了如今的明耀大世界。”

    秦雲、楊戩瞭然。

    黎山老母道：“在娘娘看來，共工是罪魁禍首自然該死。而祝融他們雖然罪不至死，也該受罰。娘娘也是給他們一線生機，否則當初就直接打殺了。”

    ……

    天界，雷嘯山秦府。

    “就是這樣。”秦雲和伊蕭坐在一起飲著茶水，敘說著在三刃山發生的一切。

    “原來一切是陸壓道人在謀劃，就是因為和后羿的這一血海深仇？”伊蕭瞭然，隨即感嘆道，“不過女媧娘娘真是功德極大，不惜性命去補天拯救了三界！還創造了我人族。甚至對祝融神王他們都有憐憫之心，當真是慈悲。”

    秦雲點頭：“女媧娘娘的確了不起，如今她也也很少插手三界之事。”

    “雲哥。”

    伊蕭滿是喜色道，“你這次突破後，離大道圓滿也只差一線了。若是達到‘大道圓滿’！你的境界就不亞於那位混沌神魔‘澤’，而且本命飛劍也有望孕養成先天至寶。那可是本命先天至寶。一旦在手……混沌神魔‘澤’度第十二重散仙之劫失敗，雲哥你卻是一定能成的。”

    秦雲笑笑：“嗯。”

    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是知道很難。

    成大道圓滿很難，孕養本命先天至寶也難，第十二重散仙之劫是否是盡頭，也是兩說。

    不過，只能一步步摸索著前進。

    “我得花更多心思在護身方面。”秦雲暗道，“抵擋散仙之劫，就靠煙雨陣了！殺敵是其次，護身才最重要。這次我雖然僥倖能擋住血海老祖，可大道圓滿存在中，一些攻殺極強的，如后羿，如孔雀大明王，如吞靈老祖，甚至是持有番天印的廣成子……我這煙雨陣，怕都扛不住。”

    “如今我這煙雨陣，是頂尖金仙中第一護身陣法。將來還要成為大道圓滿中的護身第一陣。如此，才有渡過散仙之劫的希望。”秦雲默默道。

    ******

    在一座岩漿湖中央，紅色亂髮男子正盤膝坐著。

    咕咕咕~~~~

    岩漿湖不斷冒著泡。

    忽然他睜開眼。

    一位白衣飄飄的女子出現在岩漿湖表面，她白皙的腳丫踩在岩漿上，正是魔祖的女兒身化身。

    “黑蓮。”祝融也起身，笑看著魔祖的這化身。

    “夷的兒子，是不是很厲害？”魔祖女兒身笑道。

    祝融點頭：“很厲害，不亞於我！”

    魔祖女兒身微笑道：“祝融你剛出來，相信修行些歲月也會有些進步，到時候也能壓那后羿一頭。”

    “別說好聽的話了，談正事吧。”祝融說道，“你讓血海放我出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是說，千年之後談嗎？”魔祖女兒身微微一笑，“祝融神王怎麼突然這麼心急了？”

    “此一時彼一時，我覺得現在可以談。”祝融看著魔祖女兒身，“說吧，什麼目的。”

    魔祖女兒身笑容綻放，整個時空都彷彿喜悅起來：“我想要的很簡單，只是一顆蓮子。”

    （本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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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篇 造化 第一章 秦玉羅

    三刃山的大戰，先是血海老祖對付楊戩和秦雲兩個小輩，後來祝融神王、后羿、陸壓道人彼此又鬥了起來，吸引了三界各方強者的注意。當然秦雲在其中只是一個小角色，可也斬殺了包括巫支祁在內的數位混沌神魔，煙雨陣又擋住血海老祖，也算初露鋒芒，讓三界那些古老存在們也真正注意到這位秦劍仙。

    歲月悠悠，那場大戰轉眼過去了兩千年，三界也還算平靜，祝融神王、后羿他們並未再起衝突，陸壓道人更是再度消失無蹤。

    碧遊宮，誅仙殿內。

    陣圖懸浮，四方有先天神劍懸掛。而秦雲飲了一滴輪迴甘露，又繼續參悟誅仙陣。

    許久，睜開眼。

    “自我成散仙也已五千年，這最後的瓶頸何時才能突破？”秦雲微微皺眉，“天仙九重天想要成為金仙，都是結合自己所悟去創一門門絕學，創造的絕學夠厲害，便是半步金仙。甚至有些媲美大能。薩許仙人、張祖師他們都是如此。”

    “當積累足夠，便可突破瓶頸，成為大能。這是已知最好的法子。”

    “我如今困在瓶頸，也是用類似的法子。”秦雲暗道，“以我如今的感悟，去創造一門門絕學，如今我的煙雨陣……也比在三刃山時強了許多，血海老祖就算帶上先天至寶業火紅蓮，我只顧護身，他恐怕也休想破之！”

    當初是剛突破。

    如今卻是將那些感悟融為一爐創造一門門絕學，煙雨陣、飛劍之術都有了提升，對‘青萍劍’參悟也同樣更深，在手中發揮的威力也越加大。

    “三界中那些古老存在，能破我煙雨陣的不算多，但也不少。魔道一共有三位大道圓滿，其中血海老祖乃是不死之身，擅長汙穢劇毒等偏陰柔手段，奈何不了我。而那位實力最強的萬魔之魔，大自在魔王‘波旬’若是派出六慾分身，也定奈何不得我。若是真身出手……我也定敵不過，可他不太可能真身出手。”秦雲很清楚。

    大自在魔王波旬，那可是號稱萬魔之王的存在。

    在佛祖如來沒能達到天道境之前，大自在魔王波旬僅僅一己之力……就成了整個佛門的死敵！魔佛之爭，鬥了漫長歲月。

    後來，佛祖如來頓悟了達到連天道境！大自在魔王波旬才退去。

    再後來，魔祖達到了天道境，成了魔道無可爭議的領袖。大自在魔王‘波旬’就更加少現身了，甚至也難得再出手。畢竟曾經的死敵‘佛祖如來’，曾經比自己弱的‘黑蓮’，都先後達到天道境。大自在魔王怎能不憋著一口氣？他雖然幾乎不現身，可他的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當然波旬出手對付秦雲的可能性，也是最低的。

    因為魔道那幾位存在，大自在魔王‘波旬’是最驕傲的一位，這麼多年面對外界事物，能派出六慾分身就算很難得了。

    “魔道三位大道圓滿存在中，對我威脅最大的，其實是吞靈老祖，他的吞吃手段可是冠絕三界，煙雨陣怕是都會被他給吞吃嚼碎。”秦雲暗道。

    雖然實力大進，可也依舊得警惕。

    或許成為大道圓滿，才有傲視天道境以下強者的底氣。

    “明天就是散仙之劫了，該回去渡劫了。”秦雲起身，離開了誅仙殿。

    ……

    天界，雷嘯山秦府的一廂房內。

    秦玉羅坐在窗戶前看著庭院中一方池塘內的魚兒游來游去，就這麼看著。

    “我該怎麼辦？”

    “進一步刀光劍影，退一步海闊天空，我該進，還是該退？”

    “我若是進，將來恐為我秦家帶來大禍！那樣，我也太自私了。”秦玉羅心中一直有一道身影，可如今知道更多後，她卻猶豫了。

    “鳳音姐姐是妖聖九鳳的後裔，又是白澤妖皇的弟子，她已經明明白白威脅我，讓我不準靠近蒙大哥。蒙大哥雖然待我極好，可一門心思都在修行上，都在他師尊給他下的任務上，也從未真正向我表達過心意，或許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外公栽培我也是希望我成為秦家的頂樑支柱，將來外公若是渡劫失敗，需要我支撐秦家，我怎能為秦家招來禍事？而且外公如今修行才是最重要的，我這點兒女私情的小事，又怎能去打擾他？”秦玉羅滿心煩惱。

    “蒙大哥的師尊，乃是人皇伏羲氏。鳳音姐姐也是白澤妖皇弟子。鳳音姐姐一直追隨蒙大哥……說不定就有其他目的。”

    “這等事，也不宜讓外公牽扯進來。”

    “退一步。”

    “退一步。”

    秦玉羅默默道。

    “我且忍上數千年，若是外公將來渡劫功成，我再去爭上一爭。如今，退一步！”秦玉羅不斷心中默唸。

    雖然理智讓她決定退一步。

    可她還是心中滋味難受。

    “轟隆隆~~~~”

    “嗯？”秦玉羅聽到轟隆雷聲，疑惑走出屋子遙遙看去，看到後山方向天空有劫雲形成，秦玉羅略一推算，“這是外公的第五次散仙之劫了，對外公而言，從第十一次散仙之劫開始，才真正有威脅。”

    第十一次散仙之劫，就需大道圓滿實力抵擋了。

    第十二次……至今也沒誰扛過，甚至真正嘗過那威力的只有混沌神魔‘澤’，可結果也是失敗轉世。

    秦玉羅朝後山方向走去。

    很快她就看到了外婆‘伊蕭’。

    “玉羅。”伊蕭笑看著秦玉羅，“在這等會兒，你外公很快就渡劫結束了。”

    秦玉羅乖巧點頭。

    “這次你可得在家多待些日子，出去闖蕩雖然重要，可也別總在外啊。”伊蕭笑道。

    “外婆，這次我會在家待好長一段時間，一定好好陪你。”秦玉羅笑容燦爛。

    “我們的玉羅仙子，終於捨得陪外婆了？”伊蕭頗為開心。

    這時候，秦雲從後山方向走了過來，幾步就到了近處。

    “外公。”秦玉羅連跑過去，抱著秦雲的胳膊，頗為親密。

    “玉羅可是說了，會在家待一段時間，好好陪我呢。”伊蕭笑道。

    “哦？”

    秦雲聽了眼睛一亮，點點頭，“也對，玉羅你經常在外闖蕩磨礪，能達到半步金仙實力是很難得。不過修行也需動靜結合，不能總是闖蕩，是該在家好好靜修。我也能趁機好好教教你。”

    “外公教我？”秦玉羅露出喜色，隨即連道，“外公修行很重要，不能為我分散了心思。”

    “雲哥，你修行上……”伊蕭也說道。

    “教導後輩也是一種修行。”秦雲笑道，“很多大能自身是厲害，可就是說不出來，更不擅長教弟子。想要將難以莫名的‘大道’儘量簡單的傳授弟子，這可不容易，也是難得的修行。”

    秦雲如今困在瓶頸。

    也是想各種方法積累，好去突破。

    教弟子，也是一種法子。

    “好好好，我一定仔細聽從外公教導。”秦玉羅滿心期待。

    秦雲微笑點頭，他對這外孫女是格外寵愛，且她的悟性也的確極高，當初玉鼎真人都想要收徒就可見一斑，如今修行數千年達到半步金仙，雖然在整個三界不算妖孽，秦雲、楊戩等一個個才算夠妖孽，可秦玉羅也算天才了，秦雲自然有心傾囊相授。

    若是自己真渡劫失敗了，雖說有好友照應，可終究比不上自家人自身強大，秦玉羅就是秦雲認準的……秦家將來的頂樑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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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教導

    第二天一早。

    雷嘯山的一處山峰邊上，秦雲看著自己外孫女，笑道：“玉羅，你不是達到半步金仙境了麼？將你現如今最厲害的劍術施展出來。”

    兒子孟歡和女兒秦依依都有劍術方面天賦，如今都是天仙六重天境，其實已經算很不錯了，碧遊宮中比較平庸的弟子們也就這水準，也能佔領一座小世界稱王稱霸了，可若是放眼整個三界就很普通了。對此，秦雲也沒法子。

    如果他有足夠時間，自然可以慢慢培養歡兒和依依。

    至於現如今，還是培養玉羅吧。

    “是，外公。”秦玉羅一身暖白衣袍，一揮手，譁——她袖中立即有七口飛劍飛出，七口飛劍鋒利無匹，同樣也帶著靈動，在半空中自然形成劍陣，開始演練諸多招數。

    或是劍陣殺敵。

    或是劍陣迷惑敵人。

    或是劍陣護身。

    劍氣縱橫，招數玄妙，種種招數讓秦雲看的微微點頭。

    難怪讓玉鼎真人心動想要收徒，自己這外孫女的確在劍道上很有天賦。

    “劍仙們都是孕養一口本命飛劍，悟的更多是一柄飛劍的對敵之法。”秦雲暗道，“雖威力極大，但劍陣之術一般都較弱。玉羅不是劍仙，卻是一門心思去掌控多柄飛劍，多柄飛劍在佈陣方面卻是先天上佔據優勢。”

    秦雲所創的劍仙一脈，還不夠完善，所以也沒讓秦玉羅學。

    “我的煙雨劍較為特殊，成為先天頂尖靈寶後，方才一化為三。可那也只是三柄飛劍佈陣。玉羅她卻是七柄飛劍佈陣，甚至完全可以使用更多的飛劍。”秦雲思索著，“若是用七柄飛劍，來施展我的劍道，又該是如何？”

    教導弟子就是如此。

    好的老師，是因材施教！

    秦玉羅擅同時御使七口飛劍，秦雲就得思考，怎麼讓外孫女能在原有道路上走得更遠。

    “外公，你看怎麼樣？”秦玉羅一招手，收回七口飛劍，有些興奮看著秦雲。對劍術她是真的頗為痴迷，否則也不會有如今成就，她心中最崇拜的就是她外公秦雲了。

    “還成。”

    秦雲僅僅旁觀，就看出這套劍陣之術有很多可以完善的地方，“你這劍陣之術，我也施展幾遍，你仔細瞧瞧。”

    說著秦雲一揮手。

    濛濛劍氣凝聚，凝聚成七柄飛劍。

    “去。”

    秦雲同樣在施展外孫女的劍術，一旁秦玉羅看的目不轉睛，偶爾露出迷惑色，偶爾又激動，偶爾又咬牙……顯然完全沉浸進去。

    秦雲連續施展了九遍。

    每一遍，都有變化。

    第九遍的時候……劍陣威力都達到媲美大能的層次了。

    待得散去劍氣，秦雲就發現自己的外孫女完全沉浸在思索中，這一思索參悟就是半天。

    “外公。”秦玉羅總算清醒過來，她只感覺腦海有太多感悟，滿心激動。

    “看出多少了？”秦雲詢問道。

    秦玉羅激動道：“外公你施展了九遍，第一遍就改變了我劍陣之術中的三處。第二遍又繼續改變……每一遍都有改變，威力也越來越大。第九遍時，劍陣之術都能媲美大能了。”

    因為有九個層次的細微變化，讓秦玉羅更清晰認知到自身缺陷。

    “外公，你太厲害了，太厲害了。”秦玉羅激動。

    “看懂是一回事，領悟是另一回事。”秦雲笑道，“紙上學來終覺淺啊，別太激動。”

    以秦雲劍道境界之高，高屋建瓴隨便改改，就令秦玉羅的劍陣之術脫胎換骨了。

    “嗯。”秦玉羅激動點頭。

    ……

    大自在魔界。

    穿著破爛衣袍，披散頭髮的一位邋遢男子隨意倚坐在一座荒山山頂上的大石上。忽然他擡頭看去，看到了一位白衣女子，這白衣女子彷彿這三界最美麗的女子，她光著那白皙的腳丫，站在半空中笑吟吟看著這披散頭髮的邋遢男子。

    “黑蓮，別沒事用你的女兒身出來，誘惑不了我，只會讓我噁心。”那男子皺眉道。

    “波旬。”白衣女子笑道，“我是有事請你幫忙。”

    “請我幫忙？”

    波旬眉頭一皺。

    他正是曾經的魔道最強者，曾經的佛祖如來的死敵——魔王波旬。不過波旬如今也是低調到極致。

    “什麼事，能讓你魔祖不顧臉面來求我幫忙？”波旬嗤笑。

    “我和祝融做了個交易。”白衣女子微笑道，“只要我將‘薪火火種’交給他，他就將那一顆蓮子給我。”

    “薪火火種的價值，及不上那一顆蓮子吧。”波旬說道。

    白衣女子點頭：“是，薪火火種雖很是珍貴，的確比不上那一顆蓮子。可是我讓血海去放他出來，他能從三刃山脫困而出，也是欠下我一份大因果的！欠我大因果……我索要那一顆蓮子，他便只提出一個條件，用薪火火種來換。他也說了，給我三千年時間！三千年時間我做不到，他就去找那人族‘燧人氏’，用蓮子去交換。人族那燧人氏一定是樂得交換的。”

    “三千年時間，如今已經過去兩千年了。”白衣女子說道，“我想盡法子，可根本沒辦法得到薪火火種。”

    “燧人氏是人族三皇之一，他多年心血也只是凝練出一枚薪火火種，你想要弄到手？”波旬嗤笑，“用那一顆蓮子去換，人族三皇個個樂意。可用其他法子，人族三皇都不會理你。”

    白衣女子搖頭：“我知道，所以我暫時沒打算和人族三皇做交易，我請波旬你幫忙，想辦法弄到手。”

    “論玩弄人心……心魔老祖雖厲害，但依舊不如你波旬。”白衣女子看著波旬。

    波旬沒出聲。

    佛門修行者最懼的不是心魔老祖，而是他波旬！心魔老祖才僅僅頂尖祖魔層次，他波旬掌控六慾大道，卻是踏入大道圓滿太久，甚至蟄伏漫長時間。三界各方勢力都不清楚如今的波旬有多強，就算哪天突破到天道境，也算正常。

    “人族三皇可不好惹，你要我出手，能付出什麼代價？”波旬瞥了眼魔祖女兒身。

    “只要你做到，你一直想要的那三株花全部給你。”白衣女子道。

    “全部給我？”

    波旬那深沉的眸子中隱隱一亮，輕輕點頭，“好，我幫你。”

    “我給你八百年時間，八百年內若是做不到，我就只能想其他法子了。”白衣女子道。

    “放心。”波旬淡然點頭。

    白衣女子笑笑便退去。

    ……

    天界，雷嘯山秦府。

    秦雲在用心教導著外孫女，甚至嘗試著以七口飛劍來演繹自身的劍道，他發現他曾經所創出的‘七星祕術’倒是適合融入七劍劍陣，一融合便令劍陣更加變幻莫測，威力大了許多。用來演繹自身劍道時，都讓秦雲的劍道生出了更多變化。

    “玉羅，我教你也有兩百年了。”秦雲站在山頂看著外孫女，周圍霧氣繚繞，頗為清冷。

    “你這兩百年一直在山上修行，可我的劍道包容天地人，也需你好好看看這天地，這人間。”秦雲說道，“接下來，我就帶你下山，一同在天下間行走，也一同練劍。”

    “是。”秦玉羅連應道，跟著忍不住問道，“外公，你已經教我這麼久了，會不會耽誤你修行？”

    “無需擔心。”

    秦雲說道。

    自從將七星祕術融入‘七劍劍陣’，嘗試融入自身劍道，秦雲已經隱隱感覺到變化。

    他有一種感覺，繼續下去，會有收穫的。

    隨即……

    秦雲便帶著外孫女‘秦玉羅’下山，開始在天下間行走，習練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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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七星劍道

    舟船上。

    看著兩旁險峻巍峨的山峽，彷彿是一劍劈開，秦玉羅站在船頭看的也都生出豪氣，連道：“外公，外公，當地人都說這是呂洞賓一劍劈開的，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而秦雲卻是盤膝坐在船尾，皺眉思索著，一手持著書籍，一手握著毛筆，偶爾在書籍中寫著些什麼，根本沒理會外孫女。

    “外公，你在寫什麼呢？”秦玉羅來到船尾，好奇問道。

    “我讓你練的劍術，練的怎麼樣了？”秦雲不答反問。

    秦玉羅頓時低聲道：“外公，這劍術有些難。”

    “這是源自天庭貪狼星君的劍術，我取其精華創出的劍陣之術，對你有大益處，你好好練，別管這管那的。”秦雲瞪了一眼。

    “哦。”秦玉羅好奇瞥了眼秦雲手中書籍，不過還是乖乖走到船頭，揮手放出七柄飛劍開始演練劍術。

    秦雲嘴角不由泛起一絲笑意，看了眼這小丫頭，便又繼續思索了。

    “教玉羅的這兩百年，我雖然用心鑽研七星秘術，七星秘術也完善許多。可想要演繹我的劍道……這七星秘術還是太弱了。”秦雲微微搖頭。

    七星秘術，嚴格來說是七星大道的一部分。

    七星指的是北斗七星，在周天星辰中地位都極高，七星大道又屬於‘週天星辰大道’的一部分。週天星辰大道乃是‘大道圓滿’層次，七星大道則是頂尖大道層次。七星秘術……則是在不斷完善著。秦雲期待著，七星秘術哪天能夠成就‘七星大道’。

    可一條頂尖大道……

    顯然不是那麼好成就的。

    秦雲如今執掌的三條頂尖大道‘劍道’‘天之大道’‘地之大道’成就可都不容易，最緊要的‘人之大道’都卡在瓶頸呢。

    “也罷也罷，不可苛求太多。”秦雲輕聲道，“先將第一卷寫完吧。”

    ……

    舟船上，秦雲在寫。

    在繁華城池內投宿客棧，在客棧中夜晚，秦雲也在寫。

    在荒野中施展法力形成一處宅院暫居，秦雲也在寫。

    帶著外孫女行走天下的前十年，秦雲偶爾便寫。

    “這處臨街舖子我已經買下。”在一座人族城池內，秦雲看著眼前一座書舖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住在這。”

    “外公？這鋪子買下來了？我們要在這呆很久？”秦玉羅驚訝道。

    “拿著。”

    秦雲翻手將一本書籍遞過去。

    “這是？”秦玉羅眼睛一亮，她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秦雲十年來經常寫的那本書冊。

    只見書冊上有著四個字——七星劍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看的麼？”秦雲笑道，“這是我所創的七星劍道的第一卷，該教你的都在這書冊上，住在這的這段時間，你且好生修習，實在有不懂的再來問我。”

    “是。”秦玉羅看的雙眼放光。

    ……

    這書舖，臨街是店鋪，後面則是住宅。

    從這一天起，秦雲便悠然當個書舖老闆，在這賣書，秦玉羅則是用心鑽研著那本《七星劍道》，那是秦雲為了她所創。

    在這悠然賣書的同時，秦雲也同樣拿著一本書冊，偶爾便寫些，他在嘗試著寫《七星劍道》第二卷，畢竟第一卷對劍道的演繹還比較淺顯，這第二卷寫起來的難度就高上十倍百倍，秦雲偶爾靈光一閃，才會記載一星半點。

    同樣，他也一直飲用著輪迴甘露，令效率也能更快。

    當書舖老闆二十年。

    “該走了。”秦雲將書舖的一塊塊門板插上去。

    “外公，在這待了二十年，都有些捨不得這裡了。”秦玉羅說道。

    “是捨不得你那小徒弟？”秦雲笑道，“我讓你在這安心練劍，你卻是都收了個小徒弟。”

    “隨便收的。”秦玉羅連道。

    “走吧。”

    秦雲說道，跟著便帶著秦玉羅飄然離去。

    當天下午一位少年從後院進入這書舖，卻發現了女師父留下的一封信以及三本修行典籍。

    “師父。”少年拿著那封信，以及三本修行典籍。

    “雷嘯山秦府？”少年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木人，那是他孩童時第一次見到秦玉羅，秦玉羅送給他的。

    “師父，等我修行成天仙，一定去雷嘯山找你。”少年默默道。

    ******

    秦雲帶著外孫女駕雲飛行在一片大澤上空，心中卻是想著那楊家少年。

    在他眼皮底下，秦玉羅收徒。

    他若是不同意……他們倆也成不了師徒。

    “拜玉羅為師，那小傢伙未來就更模糊了。”秦雲暗道，“過去好算，未來難料。”

    未來，還未發生。

    一切皆有可能。

    也就些尋常平庸之輩，能清晰算出未來。而越是有潛力的，未來就難以測算。像靈寶天尊收那麼多弟子，那些弟子們幾乎都是未來難以測算的。可是結果，大多數都成就很一般。能真正魚躍龍門，成就大能的少之又少。

    “倉城？”秦玉羅忽然遙看著遠處那座城，心頭微微一顫，“不知不覺，竟然又到了倉城了？蒙大哥他應該還在倉城吧。”

    她很想什麼都不想，直接去倉城。

    可是她想起了自己的決定。

    “鳳音姐姐都明明白白威脅我了，我都做好決定了，不因為這事影響到外公。做了決定，便不後悔。”秦玉羅隨即不再看倉城，秦雲看了看秦玉羅，他能感覺到秦玉羅剛才的情緒波動，不過他沒多問，繼續駕雲一路朝南方飛行，去下一個目的地。

    ……

    倉城內。

    “不可能那麼巧，我從小世界一步步修行至今，也已數萬載。我娘子一個凡人早就不知輪迴多少次了，當初我查看生死簿時，我娘子就轉世過百次，她已經不再是她了。”一座高樓上，一位翻看著書籍的高大男子微微皺眉，心中煩悶。

    “輪迴中沉淪，記憶都消磨，她不再是她了。”

    “別再想了！蒙甫！”

    這高大男子扔下書籍，頗為煩躁。

    他如今已是金仙大能，是火雲宮三皇之一的‘伏羲氏’弟子！火雲宮在整個三界都是有著赫赫威名的，論影響力比之道家佛門也相差不遠。人族能成為三界第一大族，火雲宮也是主要原因之一。火雲宮三皇實力都深不可測，完全能力壓妖族的白澤妖皇等存在，妖族不管是最高層戰力、族群潛力，是樣樣都被人族超越的。

    在他煩躁時，倉城另一處。

    一位瘦小男子遙遙看著這裡，只是他嘴角泛起笑容，在他腦海內正盤踞著魔王波旬的一分身。

    “哈哈哈，還差最後一步，這個蒙甫，便是我插入火雲宮的第一顆釘子。”魔王波旬充滿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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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忘不了，放不開

    秦雲繼續帶著外孫女歷練著，同時也將一些心得記錄下，為七星劍道第二卷做積累。

    而倉城中。

    金仙大能‘蒙甫’心中的執念，卻是一直影響著他。

    “蒙大哥，蒙大哥。”一名年輕女子來到這座樓閣，熟悉的直奔樓上，這樓閣的老僕見狀也沒阻攔。

    在樓上。

    蒙甫正盤膝坐著，翻看著書籍，旁邊還有一地的書籍擺放著。

    “蒙大哥還在看書呢。”這年輕女子笑著道。

    “是芫芫啊。”蒙甫看到這女子，還是情不自禁露出溫和笑容。

    這女子的性情、樣貌、神態……

    和記憶中簡直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些仙氣。

    “阿芫，這個叫倪芫的小姑娘，我在倉城偶然認識，那時她才十五歲，就覺得她和你相貌酷似。沒想到隨著她長大，和你越長越像。她的神態，她惱怒的樣子，和你都很像，連名字都好像。修行雖已數萬年，但你我夫妻二十年我卻至今忘不了。”

    “你嫁入我家，和我共甘苦。”

    “我被徵召當兵，你獨自一人撐起家裡事，伺候我老孃。”

    “一份份家書，我如今字字都記得。”

    “冬天時，你手指裂開的傷口。”

    “被窩裡，天冷，你縮在我懷裡。”

    “你病重時，天天都要我陪著，這一切我都一直記著。”

    “你我夫妻，我只恨，恨自己無能，沒能讓你真正享福，我也一直在世俗中浮沉。老孃去世，你病死後，我才拋棄世俗一切進山，準備孤獨終老，了此殘生，卻沒想到半截身子入土了，竟能得到仙緣，修行到如今這般境界。”

    “我多想再找回你。”

    “把我欠你的都補償給你，只是沒機會了。你早已轉世不知多少次，輪迴中沉淪，記憶不再，你不再是你了。”

    “我早就決定，將你藏在心底，不再去追查這些舊事，只是這個倪芫小姑娘卻出現在我面前，她和你年輕時剛嫁給我時真的一模一樣……”蒙甫心中默默道，“我還是止不住每天都在想你，看到她，我對你思念就越加濃。”

    “我想過是不是離開倉城，看不見就好了？可我卻不捨，一直停留在這。”

    凡俗那夫妻二十年。

    對妻子之情，一直是他心中難以忘卻的執念。

    修行再強，也忘不了。

    “蒙大哥，我這次要和其他同門一起出去歷練呢。”年輕女子有些興奮，“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出去對付妖怪。”

    “對付妖怪？”蒙甫微微點頭。

    “是一頭吃人的妖怪，應該有元神境二重天。我們數位同門聯手，那妖怪逃不掉的。”這年輕女子‘倪芫’興奮期待道。

    “你可得小心。”蒙甫微笑道。

    “嗯。”

    倪芫點頭，“我來就是和蒙大哥說聲，我得趕緊回去準備了。”

    倪芫十五歲時結識這位蒙大哥，蒙大哥數次幫她，更有救命之恩，她自然對這蒙大哥親近了。

    蒙甫笑看著倪芫下樓離去。

    ……

    僅僅三天之後。

    “不！”

    樓閣中，依舊在看著書籍中一幅幅陣圖的蒙甫臉色陡然大變，他直接大挪移消失在原地。

    很快。

    在距離倉城數千裡外。

    一位偷偷摸摸修行邪惡法門的狼妖，放出葫蘆，將不遠處的五名修行人的魂魄直接收入葫蘆。

    “哈哈哈，又收了五個元神境的魂魄，再收三百個，我的煉魂葫蘆想必就足以將十二護法神魔煉製成了。”這狼妖正心情愉悅的很，天界廣闊的很，他偷偷摸摸暗算一些元神境小傢伙。又不是殺凡俗，修行者之間的殺戮罪孽微乎其微。

    只是煉魂這等事，太過邪惡，人人喊打，所以得小心。

    畢竟修行者們就算死，也是期待著轉世再來的。

    而煉魂之類的，卻是斷了轉世希望，自然人人喊打。

    “你找死！”

    伴隨著一聲怒喝，狼妖只感覺一股恐怖波動籠罩了他，那無形氣息壓得他都沒法動彈，他驚恐瞪大眼。

    只見蒙甫憑空出現在一旁，一伸手就將那狼妖手中煉魂葫蘆給奪了過去。

    “你竟然敢煉魂？”蒙甫露出急色。

    “芫芫，芫芫。”蒙甫瞬間就將這煉魂葫蘆給掌控了。

    呼呼呼~~~~

    煉魂葫蘆內放出了十五個凶魂，這十五個凶魂還在彼此廝殺著，其中有一個就是‘倪芫’的模樣，她此刻面容猙獰大口咬著旁邊其他魂魄，其他魂魄碎片也進入她體內，令魂魄都混亂起來。這些凶魂個個意志混亂。

    “芫芫，芫芫。”蒙甫立即法力護住倪芫那混亂的魂魄，“我會救好你的。”

    他嘗試著重整倪芫的魂魄。

    可倪芫的魂魄本身都殘破，且和其他魂魄碎片都融合在一起，即便剛開始融合，蒙甫都明白難以逆轉。

    這算運氣好了。

    像這種新收進去的魂魄，敵不過煉魂葫蘆內多年孕養的凶魂，一個照面被吞吃掉都很正常。而如今倪芫的魂魄竟然吞吃其他魂魄，還有部分存在，很不錯了。

    “嘩嘩譁~~~”

    魂魄的碎片，存在著一些生生世世的記憶。

    離現如今越久遠，就越加模糊。

    所以轉世次數越多，記憶消磨就越加嚴重。

    “這是——”

    蒙甫愣住了。

    倪芫殘缺的其中一個魂魄碎片裡。

    有一個在河邊洗衣的婦人，擡頭就看到了村頭征戰十年歸來的丈夫，婦人激動的眼淚都流下。

    “阿芫。”

    一世世沉淪，記憶幾乎都消磨光了，能殘存下的幾個畫面都是記憶中最深刻的。顯然苦苦在家等到征戰十年歸來的丈夫，那一幕如今都烙印在記憶當中。

    “她是阿芫轉世？”蒙甫完全呆了。

    “這，這……我怎麼不早點查探清楚！我跟個蠢貨一樣認定了阿芫轉世太多次，無法再覺醒當初的記憶。便不再打擾她。便是看到芫芫如此的像阿芫……我也懷疑過是阿芫轉世，可我還是愚蠢的決定讓芫芫過自己的生活。”

    “我甚至沒有再去查，她是不是阿芫轉世。”

    “我覺得該放手。”

    “可我一直留在倉城，不就是一直放不了手嗎？我在自欺欺人！”

    “怎麼辦？怎麼辦啊，阿芫，我怎麼才能救你？”

    蒙甫焦急萬分。

    而倪芫的魂魄內部，她吞吃進來的魂魄在不可逆的融合著，她越加凶戾。

    “救不了了，救不了了，我成了金仙，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

    “而且永遠救不了了。”

    “當年我看著阿芫在我面前去世而無能為力，今天我還是這麼無能，真是無能啊。”蒙甫數萬年的執念這一刻濃烈到極致，後悔自責的情緒瀰漫在心中。

    蒙甫轉頭看向旁邊的狼妖：“你怎麼敢，怎麼敢修行如此邪法？”

    “我是想煉成十二護法神魔。”狼妖緊張萬分，“前輩饒命饒命。”

    “十二護法神魔？將阿芫煉製成護法神魔？你該死！”蒙甫眼中都有著凶芒，一股恐怖威能便掃過那狼妖，狼妖在驚恐絕望中瞬間就化作齏粉。

    狼妖在化作齏粉的剎那。

    一股無形力量瞬間鑽進了蒙甫體內。

    蒙甫此刻濃烈到極致的情緒波動，彷彿是這股力量最適合的沃土，輕易就融合進去。

    “哈哈哈，成功了，這是他情感最濃烈之時，道心更是出現破綻，我這一情慾分身輕易就融入進來了。要不了幾年，我就能真正控制他。”萬魔之王‘波旬’在蒙甫的腦海中歡喜不已，而蒙甫卻根本察覺不到問題，還在痛苦後悔中。

    堂堂大道圓滿存在，算計一個普通金仙，自然輕輕鬆鬆。若不是為了潛入人族三皇的‘火雲宮’，都無需這麼麻煩。

    ******

    秦玉羅不知道她在意的那位‘蒙大哥’所遭遇的一切，她依舊乖乖按照秦雲的安排歷練著。

    轉眼。

    秦雲教導外孫女也過去五百三十年了，這一天，他倆步行走在官道上，而天色也快黑了。

    “玉羅。”秦雲看向旁邊，一揮手便是一座宅院從袖中飛出落在道路旁的荒野中，“今天我們就先住下來吧。”

    “是，外公。”秦玉羅露出喜色。

    當夜。

    秦雲坐在屋內，面前放著那書冊，思索著想要寫些什麼。這麼久了，《七星劍道》第二卷，秦雲依舊還沒有真正寫成，離他的目標還差不少。

    此刻屋外蛙聲一片，夜間的涼氣也進入屋內。

    秦雲聽著蛙聲，擡頭看去，看到了漫天的繁星，這幕場景讓他想到了小時候在村子裡的生活。

    放下手中筆，秦雲走出了屋子。

    站在院子中擡頭看著滿天繁星，不管是在大昌世界，還是在天界，漫天繁星都差不多，比如那最顯眼的成勺子模樣的北斗七星。

    “七星……”秦雲看著北斗七星，這一刻有孩童時在村子裡擡頭看北斗七星的心境。

    不再是修煉的心態。

    而是那純樸自然的心境。

    卻讓秦雲莫名的心中有了觸動。

    “轟。”

    教導外孫女的五百多年，每日用心參悟修行積累早就無比渾厚，此刻卻是因為秦雲那一絲觸動，自然就形成了完整的一體。

    一條大道，在秦雲心中浮現。

    秦雲此刻驚喜浮現心頭，心中更是掠過一個念頭：“我教玉羅修煉的，自己倒是把這七星大道給悟出來了！”

    是的，苦苦蔘悟‘人之大道’一直困在瓶頸，倒是同樣為頂尖大道的‘七星大道’卻是在今夜，就這麼自然而然悟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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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突破

    秦雲一翻手取出黑色玉瓶，先飲下一滴輪迴甘露，隨即便盤膝坐下閉上了眼睛。

    不受一切外物干擾，完全沉浸在修行中。

    如今剛突破，正是最佳修行時機。

    這些年來，秦雲一直也參悟著七星奧妙，也一直用七星祕術融入自身劍道，試著以新的角度重新演繹自身劍道。甚至都寫出了《七星劍道》第一卷，那第二卷這麼多年來也在嘗試寫著。所以對於七星大道……和自身劍道的融合，秦雲有很多想法。

    而此刻，七星大道成就！自然立即試著融入自身劍道。

    原本秦雲的劍道，是直指‘天地人三才大道’的，只要將最後剩下的‘人之大道’悟出，那自身劍道就將達到大道圓滿。可是如果達到了‘大道圓滿’，接下來呢？因為得到過師尊‘靈寶道祖’的教導，也有典籍的記載……

    秦雲很清楚。

    大道圓滿，更上一層，便是‘天道境’！

    何為天道境？

    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天道境指的就是‘萬物化生，演變運轉’的道理。

    能悟出‘一’，悟出‘二’，悟出‘三’，都不算難事。悟出‘萬物’才叫難！

    像黎山老母的‘無極大道’，像紫微大帝的‘周天星辰大道’，祝融大神的‘先天火焰大道’，還有人皇伏羲氏的‘八卦大道’……這些都是天道中最本質的道理，是其中的‘一’，其中的‘二’。他們要做都是逐漸的去‘生萬物’。

    萬物，是三界中一切之物，天地萬物之道，比單純的‘無極大道’‘三才大道’都要複雜太多太多。

    如何‘生萬物’？

    大道圓滿強者們一個個都在追求著，按照秦雲從師尊那瞭解到的，沒有別的法子，只有去悟出更多的‘大道’，不斷融入原先自身感悟的大道中。融入的越來越多，自身的‘道’會越來越接近‘生萬物’。

    直至某一刻，融入的諸多大道，讓修行者心中頓悟，產生質變。

    便悟出了‘天地萬物之道’，也便是天道境。

    所以——

    從根本上，一切道都是能匯聚一體的，匯聚到最後就成了‘天地萬物之道’。

    秦雲原先劍道的方向，是天地人三才！三才大道是從‘天地人’三個角度來剖析天道，像‘兩儀大道’是從陰陽兩個角度來剖析。還有‘無極大道’根本就是天地無極渾然一體。

    而七星大道……是‘周天星辰之道’的一個分支。

    周天星辰，是以周天之數來剖析天道，更加繁雜。所以紫微大帝施展劍術，就是三界中最擅長算計的劍術。他若是去推演天機……也是大道圓滿中最擅長推演天機的一位。這是傾向於術數算計的道路。

    同樣的大道圓滿，卻是傾向性不同。

    有的擅長算計！有的擅長正面搏殺！有的是擅長佈陣！這都是自身的道路決定的。

    而所有道路聯合起來就是‘天地萬物之道’。

    七星大道是周天星辰中的一部分，同樣擅長推演算計，秦雲以‘七星大道’融入自身劍道，因為有之前五百多年試著融入的經驗，此刻卻是頗為順暢。

    就感覺……

    原本天地人三才本就是一體的，可此刻內部卻是多出了‘七條脈絡’，七條脈絡將天地人三才聯合的更加緊密。

    若是秦雲能悟出‘周天星辰之道’，當融入後，就是原本感悟的大道中多出‘周天之數’的脈絡，那樣自身的大道聯繫將緊密的更加誇張，實力恐怕也會產生質變。‘天地人三才大道’和‘周天星辰大道’一結合，質變下，說不定就能達到天道境了。

    當然這也是秦雲內心的推測。

    悟出一條‘大道圓滿’，都極難了。還悟出第二條大道圓滿？暫且還遙遠的很。

    ……

    夜。

    秦玉羅也在屋內窗口前，默默看著夜空中滿天繁星，她可是半步金仙之境，睡不睡覺對她自然沒區別。

    此刻她卻想到了心中的那一道身影。

    雖然決定暫時放棄，可還是忍不住會想到。

    “蒙大哥還在倉城嗎？”秦玉羅默默道，“他最終會和那妖族鳳音在一起嗎？”

    忽然，秦玉羅感覺到了異常的波動。

    “嗯？”

    秦玉羅疑惑走出了屋子。

    一眼就看到院子中那盤膝坐著的秦雲，此刻秦雲頭頂有清氣層，座下有濁氣層，清濁之間，涇渭分明。在二者之間隱隱有人間，那人間中隱隱有山川草木等虛幻場景。正是‘天地人’異象。只是那人間異象更加虛幻模糊不定。

    還有七顆星辰在其中起伏不定，它們一直在移動著，形成著不同的星辰圖，這星辰圖脈絡……也影響著天地人的變化。

    異象變化。

    就讓秦玉羅看的有些愣住了。

    “大道異象？”秦玉羅看著，隱隱覺得那就是自己追求的方向，但又覺得有太多困惑之處。

    不懂，就是不懂。

    放在面前，都是隔著一層紗的。

    “看來外公是突然有些領悟，都沒有回雷嘯山靜修，就立即在原地修行了。”秦玉羅微微一笑，心中很是開心，“外公這五百多年一直在教我，我一直擔心會影響到外公自身修行。現在外公有所領悟，看來真如外公說的，教導弟子也是一種修行。”

    秦玉羅很清楚這等時刻，是最容不得打擾的，她當即小心翼翼開始為她外公護法。

    ……

    時間一天天過去。

    大能者沉浸在修行中，時間過去的自然很快。

    這座在道路旁的宅院是秦雲親手煉製的，隨身攜帶的，宅院自然簡單佈置了些陣法，可以秦雲的手段，即便簡單佈置。這宅院在道路旁……大能者以下，從旁邊走過，都是察覺不到這‘宅院’就在面前的。

    “駕駕駕。”有馬隊從道路上飛馳而過。

    “快點，天黑前，我們得趕到下一個集鎮，否則就只能在外過夜了。”

    “兄弟們，都快點，我還想喝上一碗熱湯，好好睡個覺呢。”

    馬隊飛馳而過，根本看不到這座宅院，甚至他們想要碰觸也碰不到，相隔咫尺便如萬里般遙遠。

    而宅院內，秦玉羅經常來看看，秦雲一直是盤膝坐在庭院中，秦玉羅便也認真修行。

    有一天。

    雨水淅淅瀝瀝的下著，距離秦雲三尺時，就自然被阻擋了。

    “總算成了。”秦雲睜開眼露出喜色，笑眯眯的站了起來。

    “外公。”秦玉羅嗖的從屋內竄出來，看著秦雲，當即躬身行禮笑嘻嘻道，“恭喜外公，賀喜外公。”

    “沒想到我在這一參悟，就過去三年了。”秦雲笑道，“也讓你在旁邊傻等了三年。”

    秦玉羅連道：“我早就得了長生，三年對我而言不值一提，外公的修行才是最重要的。”

    秦雲心情頗好，笑道：“這次的確收穫不小，你且在一旁等一等。”

    說著秦雲翻手拿出了一書冊，就坐在院子內的石凳上，書冊放在石桌上，就開始寫了起來。五百多年試著融合的積累，悟出‘七星大道’後三年的修行，早就將七星大道完全融入自身的劍道當中。如今將一些悟出的劍招寫在書冊上，自然是一氣呵成。

    “這是？”秦玉羅在旁邊看著，有些好奇。

    僅僅盞茶功夫。

    秦雲就寫完了，書冊封面上也有‘七星劍道’四個字，翻開後才知道是第二卷。

    “上次傳授給你的第一卷，只是些皮毛。”秦雲笑道，“適合金仙以下修行。”

    “而這一卷，是我所創的七星劍道的第二卷，適合金仙修行。而玉羅你如今也是半步金仙實力……可以試著看看，試著修煉，或許能帶來些觸動。若是遇到諸多困惑，可以放在一旁，不用著急。”秦雲笑道，“等你成金仙了，再用心修行。”

    這是如今自己劍道的最高成就。

    七星大道，和自身原有劍道的完全結合，所悟出的諸多厲害劍招、劍陣！威力也達到新的層次。

    秦雲能感覺，七星大道融合後，自身的劍道的確聯繫更緊密，像一些攻擊招數更加變化莫測，威力都是提升有五六成的。若是用來佈陣，在‘術數推演’上本就較擅長的七星大道，對陣法影響更大。煙雨陣威力秦雲估摸著都翻倍了，至於推演天機？遮掩天機？更是進步迅猛，道祖佛祖們不算在內，論推演天機，秦雲如今都有資格算是三界前十了。大道圓滿存在們有些實力厲害，但並不一定擅長推演天機。

    “謝外公。”秦玉羅興奮接過書冊，立即忍不住當場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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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遇

    看著外孫女沉浸在劍術典籍中，秦雲也沒打擾，他擡頭看看天空。

    悟出七星大道時，還是一個初夏的夜裡，滿天繁星，蛙聲一片。

    而如今卻是入秋了，雨水淅淅瀝瀝不停下著。

    秦雲一個念頭，院落上方的雨水就盡皆避讓開來，不影響到外孫女。

    “七星大道的突破，的確對我實力有幫助，但卻算不得真正大的跨越。”秦雲很清醒的明白這點，和那些大圓滿存在們相比，差距依舊很大，也就最引以為傲的護身本事值得讓那些大圓滿存在們正視一二。

    “想要大的跨越，還是得悟出人之大道。”

    “人之大道……”

    秦雲心頭也浮現愁緒。

    該如何突破呢？

    除了不斷的積累，暫時都想不到別的法子。

    ******

    秦雲傳授給外孫女七星劍道第二卷時，在天界另一處，一座洞府內。

    “蒙師弟，難得啊難得，你竟然來到我這？”一位胖乎乎男子笑眯眯的，摸著鬍子笑道，“說吧，來找我有何事？提前說清楚，伏羲師伯一脈的陣法我看了就頭疼，他給你定的陣法任務，我可幫不了你。若是需要藥草，那就簡單了。”

    “離師兄，我來找你，就只會求你幫忙？”蒙甫無奈笑道。

    這位胖乎乎男子，沒任何架子，總是笑呵呵的，實際上卻是三界當中藥道方面排在前五的大能，也是頂尖金仙強者，他名叫‘離榆’，是人族三皇之一的‘神農氏’最得意的弟子。

    “不是找我幫忙的？”離榆有些好奇。

    蒙甫笑笑，隨即伸出了手掌，手掌中憑空出現了一酒葫蘆，同時拔開葫蘆塞子。

    頓時有一陣很淡很淡的酒香瀰漫開來，可這淡淡的酒香卻是讓人永遠難忘的，那酒香吸入鼻尖，進入體內，心中發苦，心中都生出種種情緒，可卻有無盡滋味在心頭浮現。離榆眼睛都亮了，鼻子不停的嗅了嗅，有些激動盯著這酒葫蘆：“這是傳說中的七苦酒？”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一杯酒，能嚐盡紅塵滋味。

    許多大能早就心如止水，想要引起他們情緒的巨大波動是很難的，而‘七苦酒’對凡人而言簡直是經歷一次次劫難，沉浸其中難以自拔。而對大能者而言，雖不至於沉淪，但也種種滋味在心頭……那是他們難得體會的滋味。

    “蒙師弟，我此生沒別的喜好，唯一好的就是美酒。”離榆激動道，“種種藥草仙丹，也換過不少美酒。可是佛門的七苦酒……實在太少，我僅僅換到過一壺，那滋味真是獨特，是太多酒都難以相比的。”

    “是很少，我也是偶然間得到，我得到後就想起來，在我們火雲宮最好酒的，就是離師兄了，所以就過來了。”蒙甫笑著將塞子又塞上。

    “哎哎哎……”看蒙甫塞上葫蘆塞，離榆都有些急了，連道，“有什麼條件儘管說，這七苦酒可一定得給我。”

    “我不好酒，來，就是送給離師兄的。”蒙甫說著將酒葫蘆遞給離榆。

    離榆毫不猶豫接過，抱在懷裡，隨即笑眯眯道：“說吧，要我做什麼？”

    “那就還魂丹吧。”蒙甫平靜道，“能換幾顆，就幾顆吧。”

    “還魂丹？”離榆眉毛一掀，“為的誰？”

    蒙甫輕輕搖頭，沒細說。

    還魂丹，也只是試試，救芫芫的希望依舊渺茫。

    “我便給你兩顆還魂丹。”離榆一翻手將兩個小玉瓶取出，遞給蒙甫。

    “謝了。”

    蒙甫知道還魂丹的珍貴，當即接過。

    “有需要師兄我幫忙的，儘管說，別都藏在心底。”離榆說道。

    “嗯，那師弟就先告辭了。”蒙甫起身。

    “我送你。”離榆起身相送。

    待得送走了蒙甫後，離榆回到自己屋子內，盤坐下，便充滿期待看著那一葫蘆七苦酒，輕輕拔開瓶塞。

    “七苦，七苦……滋味的確獨特。”離榆聞著酒香，當即仰頭對這葫蘆口就先飲了一口。

    無比濃烈的情緒湧上心頭。

    能讓凡俗沉淪的情緒，離榆卻感受著那滋味。

    “好酒，好酒，這次的七苦酒，比上次我喝過的，更加濃烈，算是七苦酒中的上上品了。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這是濃烈的愛情滋味嗎？讓我回憶起年少時了。”離榆睜開眼，眼中都是淚花，“可惜這一小葫蘆量太少了，也就夠喝十口的。”

    七苦酒。

    每一壺濃烈程度都會有區別，因為這真的是蒐集紅塵中一些人們經歷的濃烈情緒最終煉製出來的，所以蒐集的人們情感越濃烈，酒的滋味也越加濃烈。

    而此刻在離榆他感受到的種種濃烈情緒中，愛恨情仇貪瞋痴，種種情緒在心頭翻滾。

    無比濃烈的情緒中，卻有無形力量潛藏其中。

    “哈哈哈……”

    “這七苦酒，只能算是中下品，可是我又用了一枚七情六慾果調製，這情感慾望自然會濃烈的多。”潛藏在情緒慾望中的一尊波旬魔王的分身，卻頗為得意。

    “從開天闢地至今，我種出的七情六慾果一共也就五枚，就為你用了一枚。還搭上了我這貪慾分身。”波旬魔王的貪慾分身期待道，“再耗費數十年潛移默化的滲透，定能真正控制住你。”

    “火雲宮的頂尖大能一共六位，也就這離榆最是貪酒好酒，算是一破綻能勉強調用，可還是用上了一枚七情六慾果才有把握。”

    “這次……”

    “付出了兩尊六慾分身，又付出一枚七情六慾果，一定得得到薪火火種，否則就虧大了。”

    “再等等，等一切準備就緒，就是取薪火火種之時。”波旬魔王很有耐心。

    ……

    秦雲帶著外孫女秦玉羅，行走天下，也指點著劍術。

    這一天，他們倆也來到了一座在天界很是普通的城池‘紅魚城’，在紅魚城的一家酒樓內吃著當地的美食，外孫女除了擅劍術外，喜好美食也是很像秦雲，這行走天下的這麼多年……他們祖孫女倆在天界各地也吃了太多各地風味的美食。

    紅魚城的一座府邸內。

    有著一位紅色衣袍高冷女子坐在那，持筆畫著畫，忽然她眉頭一皺，擡頭遙看一個方向，眼眸中都有著一絲厲芒。

    “這個賤人。”這紅衣高冷女子咬牙道。

    “殿下？”旁邊伺候在一旁的深青色頭髮眉毛的中年婦人卻是輕聲開口。

    “我能感應到那個小賤人又來了！”紅衣高冷女子咬牙道，“看在那位秦劍仙的份上，我可一直很是忍讓，沒真正動手過。看她不知進退……上次才點開了，說清楚了，她也知難而退，乖乖離開了倉城。”

    “沒想到，蒙大哥從倉城，搬到紅魚城隱居。這個小賤人消息倒是靈通，竟然也來紅魚城了。”紅衣高冷女子咬牙道。

    她是上古妖聖‘九鳳’的後裔中實力極強的一位，雖停留在天妖九重天，卻是實力媲美大能，種種手段也比修行時間短、剛剛半步金仙的‘秦玉羅’要高明多了。她能夠透過因果，感應到秦玉羅的存在。

    秦玉羅卻是感應不到這位妖族‘鳳音’的。

    “會不會是巧合？”身旁的青色鬚髮中年婦人詢問道。

    “巧合？”紅衣高冷女子嗤笑，“蒙大哥離開倉城，搬到這裡才數十年。她就來了。而且天界何等的廣闊無邊，她這麼巧就來到這座小城？巧成這樣？我可不信。”

    “你施展神通看看，她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要去蒙大哥的住處？”紅衣高冷女子吩咐道。

    “是。”

    這青色鬚髮中年婦人，雙眸陡然發生變化，彷彿鳥眼，掃視周圍。

    九天十地，查看處處。

    一眼就看遍了紅魚城。

    “沒找到。”這婦人露出驚訝色，低聲道，“我已經看遍紅魚城每一個人，沒有一個是秦玉羅。而且論氣息，我也沒發現有半步金仙的強者。”

    “她肯定來了，毋庸置疑。你找不到她，是因為她改變了容貌，隱藏了氣息。”紅衣高冷女子嗤笑，“偷偷摸摸來這想要見蒙大哥。如果她心裡沒鬼，何必這麼鬼鬼祟祟？”

    ……

    紅魚城那座酒樓內。

    秦雲陪著外孫女秦玉羅在吃著飯菜，因為行走天下經歷處處，所以自然收斂氣息改變容貌，這樣也能不受打擾。

    “嗯？一隻鷹妖在施展神通，查看整個紅魚城？”秦雲忽然生出感應，一念就發現了那座府邸內，正在施展神通查看的青色鬚髮中年婦人以及一旁的紅衣高冷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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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長點記性

    那中年婦人和紅衣高冷女子的一舉一動，任何一句話都逃不過秦雲的探查。

    “她說，玉羅偷偷摸摸來見蒙大哥？蒙大哥又是誰？”秦雲眉毛一掀，升起諸多困惑，秦玉羅可是他的外孫女，甚至有意培養成衣鉢傳人。外孫女將來選誰當道侶，秦雲當然得先看一看，否則他也不放心。

    秦雲不動聲色，又繼續悄然聽著。

    ……

    “殿下說的對。”婦人連點頭，“若是心頭沒鬼，根本沒必要這麼偷偷摸摸。而且天界廣闊，她秦玉羅會無聊到來一座普通小城，還恰好是蒙仙人隱居的城池，也太巧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婦人追問道。

    這位鳳音殿下冷笑道：“我能透過因果感應到她的位置，她就在城內。上次和她好說，隱晦點開了其中的厲害關係，原以為她真的知難而退，可誰想這才過去數百年，她又來了！看來……好言相勸是沒用的。”

    “殿下的意思是？”婦人一驚。

    “讓她長長記性！讓她以後再也不敢來！”鳳音殿下眼中出現一絲冷色。

    婦人連道：“殿下，那可是秦劍仙的外孫女。”

    “放心，秦劍仙還活著呢，我怎麼可能愚蠢下死手？”鳳音殿下嗤笑，“我只是要教訓教訓這個小賤人而已，狠狠羞辱一通，讓她都沒臉對外說。”

    “這……”婦人猶豫。

    “你就儘管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不會太過分的。”鳳音殿下輕笑道，“以我對她的瞭解，她只會藏在心底不會去麻煩秦劍仙的，秦劍仙畢竟可是面臨重重散仙之劫呢，她肯定不想秦劍仙操心這等小事。二來，就算她真說了又如何？小輩的衝突，又沒出人命，他秦劍仙能怎樣？我師尊也不會允許他以大欺小的。”

    婦人微微點頭。

    鳳音殿下背後是極寵溺她的老祖宗‘上古妖聖九鳳’，還有那位號稱算無遺策的白澤妖皇。

    “隨我過去。”鳳音殿下起身，中年婦人乖乖跟隨，二者當即離開洞府，循著因果感應朝秦玉羅的位置趕來。

    ……

    酒樓中。

    秦雲早就偷聽到了一切。

    那一口一個‘小賤人’，讓秦雲心中有了一絲惱意，但是他對情況還是有些困惑。

    “鳳音，是妖族的一位天妖九重天，實力媲美大能。是九鳳的血脈後裔，白澤妖皇的弟子。”秦雲暗道，“她因為什麼，和玉羅起了衝突？是因為那個蒙大哥？”

    秦雲也只是連蒙帶猜，很多地方都有些困惑。

    對方雖然要來教訓秦玉羅，可秦雲還是很有耐心。

    “呼！”“呼。”

    遠處半空，兩道身影直接飛了下來，落在了這座酒樓門口，周圍雖然往來行人眾多，但都沒有發現這兩道身影。畢竟這兩位實力都很是非凡，一位媲美大能，另一位也是半步大能實力。

    眾多的凡人以及部分修行人都沒察覺。

    可秦玉羅卻察覺了。

    她一擡頭，就看到從半空降臨的那兩道身影，看到臉色冰冷的鳳音帶著隨從。

    “鳳音？”秦玉羅有些急了。

    感情上的事，她本就不願弄的太多人知曉。而且這份單相思的感情，她都打算最近數千年放棄了。自然更不想讓外公知曉。

    “我去見個朋友。”秦玉羅說了聲，就連出了酒樓。

    她身影一閃，就到了酒樓門口，堵在了鳳音殿下和那婦人面前。

    “鳳音姐姐，這麼巧。”秦玉羅擠出一絲笑容。

    “是啊，真巧啊！”鳳音殿下也感嘆道，“這天界何等之大，你我竟然能在這碰上，更巧的是，這紅魚城恰好是蒙大哥的隱居之地，你又偷偷摸摸來這，不是一般的巧！”

    “蒙大哥的隱居之地？”秦玉羅有些吃驚，“他不是倉城嗎？”

    “還裝呢？”

    鳳音殿下似笑非笑看著秦玉羅，“蒙大哥離開倉城，從此搬家隱居在這紅魚城。你可是秦家的玉羅仙子……你真要查，這點小事還查不出？”

    或許像菩提老祖、陸壓道人等一些存在，他們的住處難尋。

    可普通大能者的居所，還是很容易查的。

    “蒙大哥，搬到紅魚城了？”秦玉羅這一刻心中有諸多滋味，畢竟是第一個走進她心中的男子。

    “我是真的剛知道。”秦玉羅說道，“鳳音姐姐，我沒騙你。”

    “別給我裝模作樣，這些年我居住在人族的城池，看多了你們人族兩面三刀陰險狡詐之事，你的這點小伎倆也想要瞞過我？我一眼就看透了。說實話，你們人族做事，真的不如我妖族做事幹脆痛快，要殺就殺，要動手就動手。”鳳音殿下說道，“上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讓你別再出現在蒙大哥面前，否則你會後悔的。如今你既然來了，我如果不懲治你一二，你還會以為我只會說空話。”

    秦玉羅聽到這話，忍不住朝後面看一眼。

    她怕，怕自己外公暴起！

    “你看什麼呢？放心，周圍這些弱小螻蟻看不見我們，也聽不見我們說的話。”鳳音殿下說道，“秦玉羅，你秦家也就靠那位秦劍仙，秦劍仙將來一倒，你秦家算什麼？你實在是不知進退。我如今小小懲戒你一下，讓你長長記性，也是幫你。讓你知道誰能招惹，誰不能招惹。動手，給我狠狠抽她那張臉，抽一百個巴掌，一個都不能少，我在這數著。”

    “是，殿下。”旁邊中年婦人說道。

    秦玉羅臉色變了，也難掩怒色。

    “你急也沒用，在我這，你反抗不了。”鳳音殿下一揮手，就是一白色繩索從袖中飛出，欲要捆住秦玉羅。

    “嗖。”

    那白色繩索卻是被無形力量束縛著，飛到了酒樓內的一位坐在那喝酒的男子手中，那男子一伸手，就輕易握住了那白色繩索。

    “我的法寶。”鳳音殿下臉色大變，盯著酒樓內那坐著那飲酒的男子，酒樓內有很多客人，客人們都正常吃喝著，的確看不見外面的鳳音殿下她們，也聽不見她們說話。可是秦雲卻是聽見一切的。

    “這麼急匆匆出手，我還想聽你多說些事呢。”秦雲放下酒杯，看著酒樓門外的那兩位妖族女子，又看了看有些尷尬的秦玉羅，“玉羅這丫頭，平常這些事都藏著掖著，她爹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今天倒是從你這知道了。”

    “你是誰？”鳳英殿下心中慌了，她已經有所猜測。

    “你說呢？”秦雲看著她，“你剛剛不還說，說我一倒，秦家就不值一提了。”

    鳳英殿下和那婦人都感覺心都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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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秦劍仙！

    鳳音殿下和旁邊那婦人都慌了。

    是秦劍仙！

    她們口口聲聲說秦劍仙一倒，秦家不值一提！可那是秦劍仙倒了之後，這秦劍仙可不是‘秦玉羅’那種沒怎麼經歷過風雨的小丫頭，那是真正從生死間走出來的絕世劍仙，殺了不知多少強者，魔道的‘祖魔’，甚至古老的混沌神魔……包括凶名傳遍三界的‘巫支祁’都是死在秦劍仙手裡，一柄劍轉戰二十六座疆域，讓魔道都失去大片地盤，魔祖都沒法子。

    “秦前輩。”鳳英殿下立即乖巧起來，甚至連恭敬行禮，“晚輩鳳音，拜見秦前輩。”

    “拜見秦前輩。”一旁的那婦人也同樣乖乖行禮，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繩索不錯。”秦雲握著手中的那一根繩索，輕聲道，“要捆住我秦雲的外孫女，還要打她一百個巴掌？”

    鳳英殿下心都在抽搐。

    後悔！後悔啊！

    “沒有，沒有的事。”鳳英殿下連道，“我只是要故意嚇嚇她而已，哪會真動手？也是我們小輩之間爭風吃醋而已。”

    “我秦雲還活著呢。”秦雲都沒看那鳳音殿下一眼，只是盯著手中的繩索，“就要捆住我的家人，反抗不得，再掌嘴一百個巴掌。我如果真像你說的，我倒下了，死在散仙之劫下……你是不是出手就更狠了？”

    說著秦雲看向鳳音殿下。

    鳳音殿下臉色都發白：“不，不是……”

    “妖族的小輩，你這麼做，準備好，死了嗎？”秦雲看著她，眼神依舊平靜的很，可這一句話卻讓鳳音臉上毫無血色，手都在哆嗦，雙腿都些發軟。

    “死？”鳳音不敢相信。

    要殺她？

    就因為這點事，這秦劍仙要殺她？

    旁邊那位婦人更是驚恐絕望。

    自從秦雲開口後，在一旁就一直很尷尬的秦玉羅，也吃驚看向了她的外公：“外公他……”

    ……

    梧桐大世界，火鳳山。

    這裡常年火焰升騰不熄，在這山脈深處的洞府中便居住著在上古天庭時期便名震三界的妖聖‘九鳳’。在妖族稱霸三界的時候，九鳳便是上古天庭排在前五的絕世強者，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地位都在白澤之上。後來，白澤突破到大道圓滿，才成了現如今的白澤妖皇。

    如今人族稱霸三界，妖族退避。

    上古妖聖‘九鳳’也很少在外現身，也低調的很了。可是妖族這群妖聖們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鳳音，這麼急匆匆見我有何事？”九鳳穿著雍容華貴的紅色衣袍，她眉宇間有著逼人的霸氣。

    “老祖，因為蒙大哥的事我和秦家那丫頭‘秦玉羅’爭風吃醋，還說要打她一百個嘴巴。誰想那位秦劍仙就在旁邊。”鳳音殿下的化身恭恭敬敬迅速說著，她不敢絲毫隱瞞。

    “秦雲在一旁，你就認不出？”九鳳都不由皺眉。

    “他收斂氣息我哪裡能發現虛實。”鳳音殿下化身無奈道，跟著她臉色大變，連道，“老祖老祖，他要殺我，要殺我。老祖救我！”

    “什麼？”

    九鳳臉色一變，當即瞬間就消失在原地，直接跨越遙遠的時空疆域前往鳳音此刻的所在，透過因果感應，九鳳能夠清晰知道自己這個後輩所在位置。

    ******

    “妖族的小輩，你這麼做，準備好，死了嗎？”

    這句話，秦雲剛說完。

    就感應到一股波動降臨，一位穿著雍容華貴紅色衣袍的火紅頭髮女子踏著虛空而來，一到來，周圍虛空溫度似乎都上升了些許。天空中的‘太陽’都黯淡了些，太陽的光芒似乎都匯聚在她身上，她成為天地間火焰的帝君。

    “哼。”秦雲瞥了眼，握著的白色繩索一揮。

    這繩索拿到手裡，以他的法力自然轉眼就煉化了，此刻揮動繩索，繩索軌跡莫測，那位‘鳳音殿下’想要躲避，可那白色繩索卻是玄之又玄的依舊纏在了她的身上，將她完全捆了起來。

    一拉繩子。

    將捆起來的鳳音殿下，給拽到身旁地上，鳳音此刻法力被封禁，又被捆著，毫無反抗之力。一招手，外孫女秦玉羅也被到了秦雲身旁。

    “秦劍仙，還請手下留情。”空中的那位女子卻是開口道，同時也走了過來，僅僅一步就走到了酒樓門口，再邁步就步入酒樓內，酒樓內其他客人們個個都根本看不見，也聽不見這一切。

    “秦劍仙。”這女子頗為客氣。

    “九鳳。”秦雲卻沒有任何笑容，只是平靜看著她。

    “秦劍仙，事情鳳音都和我說了。”九鳳微笑連道，“這事的確是她的不對，小輩們爭風吃醋各憑手段就是了，她要打你晚輩一百個嘴巴，實在是有些侮辱人。不過，這事情終究沒發生，也沒必要大動干戈。”

    秦雲指著一旁被捆著的鳳音：“你知道這繩索怎麼來的麼？”

    九鳳露出疑惑色。

    “是她開始動手，被我攔截下了。”秦雲說道。

    “我讓她給玉羅小姑娘賠禮，我也向秦劍仙你賠禮。”九鳳微笑道，“此事，就此揭過可好？”

    秦雲看著她：“既然九鳳你都賠禮了，我也給她一線機會，我不殺她。”

    九鳳微笑聽著。

    那被捆著的鳳音也暗鬆一口氣，暗道：“這秦劍仙還是忌憚我妖族的，不敢做的太絕，給他秦家惹後患的。”

    秦玉羅在旁邊聽著，也不敢插嘴。

    “我會給她機會，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秦雲說道，“我會讓玉羅先出手，同樣給她一百個嘴巴。隨後再囚禁在我秦府牢獄裡十萬年。十萬年後，她就可以恢復自由了。”

    鳳音、那婦人以及秦玉羅都有些吃驚。

    九鳳更是臉色變了，低沉道：“秦劍仙，是不是過分了？”

    “過分？”

    秦雲眼神都冰冷了，看著九鳳，“九鳳，你應該明白，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可以做。做了……是會死的！我秦雲的確是一個散仙，這三界不知道多少強者在盯著我，在等著我死在散仙之劫下！的確，散仙之劫危機重重，我自己也沒有闖過的半分把握，我將來或許真的會死在散仙之劫下。”

    “可我現在還活著！我活著，就敢欺我秦雲家人。我死了呢？”秦雲眼中有些厲芒。

    在散仙之劫中死去，可能性很大。

    所以他早有計劃。

    在最終渡劫之前他也會將家人們安排好，讓妻子兒女們，能夠在自己死後，不受辱不受欺。畢竟他秦雲縱橫三界，也是樹敵不少。特別是魔道！想要報復他秦家的肯定不少。可是秦雲沒著急，他覺得時間還很充裕。另一方面，他如今實力一直在提升，他實力越強大，去安排一些事也能更容易。

    他在最終渡劫前，會都安排好。

    可是沒想到！

    自己還活著呢，還有幾千年能活呢！一個妖族的‘鳳音’就敢對自己外孫女動手。

    “秦劍仙，這只是小輩的衝突，鳳音又沒起殺心，不至於如此吧？”九鳳問道。

    “她正因為沒起殺心，我才給她活命的機會。”秦雲說道，“玉羅，你來，動手，給我抽她一百個巴掌。”

    “外公？”秦玉羅有些猶豫。

    妖聖九鳳就在旁邊呢。

    “動手！”秦雲冷然道。

    “是。”秦玉羅立即乖乖應道。

    “秦劍仙，一百個巴掌也就罷了，囚禁十萬年就過分了。”九鳳看著秦雲，“退一步吧！”

    “九鳳，你可以走了。當然留在這，看她被掌嘴也成。”秦雲說道。

    “秦雲！”九鳳也有些惱怒了，她本就是桀驁霸道性子，低調漫長歲月脾氣雖然好了些，可一直笑臉相勸，也終於忍不住了，喝道，“我好言和你說，可你卻這麼張狂，你這是不把我九鳳，不把我妖族放在眼裡了！”

    “魔祖當初威脅我。”秦雲說道，“我也依舊橫掃二十六座疆域，你九鳳又算哪根蔥？我說了，今天誰來說情都沒用！”

    九鳳眼中都隱現火光：“很好很好，我九鳳算哪根蔥？”

    轟。

    九鳳瞬間一飛沖天，一道火焰衝出了酒樓屋頂，到了天空高處。

    無比耀眼的火焰出現在半空，九鳳沐浴在火焰下，俯瞰下方，怒喝道：“秦雲，出來！和我一戰！讓我看看你到底哪來的底氣，敢欺到我九鳳頭上。”

    “你可知道，巫支祁就是死在我的劍下。”秦雲坐在桌旁，擡頭看了眼高空中的九鳳，“你還打算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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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七星連殺

    九鳳是何等的驕傲霸道，如今下方坐在酒樓中的人族散仙，還在嚇她？

    “哈哈，巫支祁？也就在三界矇昧時期才讓他縱橫一時，若是如今這時代，它又算得了什麼？秦雲！斬殺一個巫支祁就值得你吹噓？當初我妖族稱霸三界時，死在我手中的頂尖大能都有三位。”九鳳俯視下方，冷笑道，“別在那光靠一張嘴吹噓，有膽子就和我一戰。若是怕了就趕緊給我滾！”

    坐在酒桌旁的秦雲聽了點頭：“嗯，你說的對，還是得靠拳頭來說話。”

    “玉羅。”

    秦雲將手中的繩索遞過去，“你看好這個叫鳳音的小輩。”

    “是。”秦玉羅有些緊張的接過，還是忍不住道，“外公，真的不必為我……”

    事情越鬧越大了。

    上古妖聖‘九鳳’的威名，那是真殺出來的！包括當初的上古妖族天帝等一群妖族強大存在之內，那時候九鳳就是排在前五了。雖然人族稱霸三界後，九鳳就蟄伏起來。可是她又不是與世隔絕，她一樣在修行，接觸著種種法門。

    實力只會更強，不會變弱。

    不像巫支祁等一群混沌神魔被封禁隔絕後，都沒接觸過三界中漫長歲月創出來的種種神通祕術。

    “玉羅，這次不單單是為了你。”秦雲微笑看著秦玉羅，“我要讓三界知道，我秦雲，還沒死呢！”

    秦玉羅一怔。

    “而且就算我死了。”秦雲說道，“我也絕不容許我家人受欺受辱！我要殺雞儆猴，這個鳳音是那隻雞，這個九鳳，也是那隻雞！”

    說著秦雲便起身看向空中的九鳳。

    嗖的便一飛沖天。

    九鳳臉色難看，盯著飛上來的秦雲：“我是那隻雞？殺雞儆猴？好大的口氣！希望你的實力配得上你的口氣，否則我會把你打成一條死狗！”

    說著九鳳一伸手，手中出現了一杆黑色長槍，她此刻都將太陽星的力量大量吸收在身，一時間周圍萬里內都火焰熊熊。沐浴在火焰中的‘九鳳’，紅色長髮飄蕩，一杆長槍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殺意。她死死盯著秦雲。

    “接招！”九鳳化作一道火光，一閃便撲殺到秦雲身前，速度快的驚人。

    三界最擅長火焰的幾位強者都速度驚人，像當初的十位金烏太子，像被封禁多年的祝融，包括‘九鳳’同樣速度超絕。極恐怖的速度伴隨著洶湧暴戾的一槍，那黑色長槍便已然當先刺到。

    秦雲站在半空，平靜看著這幕，都沒移動，只是輕輕一揮手。

    袖中有三口飛劍飛出，正是本命飛劍煙雨劍化作的‘天地人三劍’。

    三柄飛劍出。

    便自成一界，那一杆黑色長槍刺在無形的世界膜壁上，根本撼動不了。

    同時更有細雨飄灑，籠罩在周圍十萬裡範圍，煙雨領域輕易鎮壓了那瀰漫處處的火焰，將‘九鳳’散發萬里範圍的火焰壓制到僅僅只剩下週圍千丈。

    “有多大本事都拿出來了，否則，你就沒機會了。”秦雲平靜看著九鳳。

    他要殺雞儆猴。

    自然要狠狠碾壓這九鳳！

    九鳳是那隻雞！三界的一些懷有特殊心思的強者們，就是那群猴！

    ……

    在九鳳爆發出恐怖火焰時，那恐怖波動就引起了在天界居住的許多大能們的關注。

    “嗯？”

    “是妖族的九鳳？”

    “九鳳和那位秦劍仙鬥上了？”

    一位位大能們都遙遙關注這裡，甚至他們還將消息告訴自己的至交好友，很快，在三界中的眾多疆域內居住的大能者們都開始關注這一戰了。

    “有意思了，一方是上古妖聖九鳳，在上古妖族天庭都是排在前幾的絕世強者，蟄伏這麼多年，想必積累也更加深厚。另一個是秦劍仙，也是頂尖大能層次，還是號稱一劍破萬法的劍仙，雖然修行時日短了些。可卻有先天至寶‘青萍劍’在手。”

    “這等大戰，可是難得一見。”

    “這九鳳也是傻，那人族秦雲是一個道家散仙，散仙之劫重重，也就只剩下數千年壽命而已。和一個散仙計較什麼？”

    “他們倆到底因為什麼鬥起來的？”

    “我推算過，是他們倆的兩個小輩的事，那妖族鳳音要教訓秦家的秦玉羅，要掌嘴一百下。那秦劍仙就在場，看到了一切，所以就怒了。要狠狠懲戒這妖族鳳音，還要囚禁鳳音在秦家牢獄裡十萬年。九鳳是何等桀驁性子，秦劍仙如此強勢，她自然也怒極出手。”

    “秦劍仙是什麼性子？為了家鄉一線生機，都提前渡劫寧願成散仙的！他這等性子，何等在意家人。這次的事，秦劍仙定是怒了，要震懾震懾宵小之輩。”

    “聽到了麼？秦劍仙之前說了，要殺雞儆猴。九鳳就是那隻雞。真是敢說啊！”

    “那是有實力，你一個普通金仙，你敢在九鳳面前說這話？”

    三界的大能們，除了極少數的外，大多數都是不如秦雲、九鳳的。

    這一戰也讓眾多大能們看的頗為興奮，都期待結果。

    ******

    紅魚城上空。

    細雨如煙，飄飄灑灑籠罩十萬裡，這是秦雲的‘煙雨領域’。在領域上被壓制的九鳳，一槍出根本奈何不得煙雨陣。

    “有多大本事都拿出來了，否則，你就沒機會了。”秦雲這句話，更是讓九鳳怒極。

    好久沒這麼被小瞧了。

    “不就是煙雨陣麼，我聽說過你靠它都抗住了血海老祖。”九鳳怒笑道，“我承認這煙雨陣護身是挺厲害，可是護身的本事，是擊敗不了對手的。你躲在煙雨陣內當個烏龜，我是拿你沒法子。可你吹噓說我沒機會，我倒要看看，我怎麼沒機會。”

    秦雲若是躲在煙雨陣內，被廣成子稱作是‘頂尖大能護身第一陣’的煙雨陣，九鳳的確是無可奈何。

    所以她必須激秦雲主動出手。

    “如你所願。”秦雲說完一揮手。

    “呼。”

    三柄飛劍迅速飛出，飛劍速度超乎想象，兵器速度還是比大能們自身飛遁要快得多。

    一瞬間，煙雨劍所化的天地人三劍，就分在三方，將那九鳳籠罩在其中。

    “當初巫支祁他們也是被我困在煙雨陣內，最終斃命。”秦雲說著。

    “就這破陣，要困住我？”九鳳絲毫不慌。

    陣法。

    從外部攻打一般都艱難，從內部攻打則要容易的多。

    “轟。”九鳳身體一晃，顯現出了真身。

    那是彷彿完全由火焰形成的一隻九頭鳳凰，九鳳真身顯現後，掌控的火焰威力都明顯暴漲一層次，天界的虛空都被焚燒成最細微的粒子，她張開火焰翅膀，化作一道耀眼虹光，直接撞擊在了煙雨陣上，她的一雙利爪帶彷彿能撕裂一切，狠狠抓在大陣上。

    可煙雨陣雖然震盪了起來，但依舊撐住了。

    從內部攻打陣法，的確更容易。九鳳也的確比巫支祁強不少，足以和相柳匹敵。

    可是秦雲的煙雨陣，在三刃山時就困殺了巫支祁他們。那時候他才剛剛突破。後來又潛修兩千多年，卻是將感悟完全轉化為實力！實力又提升一截。再悟出‘七星大道’融入自身劍道後，陣法威力又再翻倍。

    “怎麼會？”九鳳顯現出真身傾力一爪，沒能破開後有些吃驚。

    “給我破！”九鳳的真身一聲尖嘯，熊熊火焰焚燒四面八方，火焰充斥在煙雨陣內，虛空粉碎。她一次次撲殺著，可是煙雨陣依舊困著她。

    “小，小，小。”秦雲輕聲說道。

    煙雨陣在縮小。

    令裡面熊熊火焰也在縮小，從萬丈範圍縮小到千丈、百丈乃至十丈。九鳳被困在裡面，拼命掙扎都出不來。

    “別掙扎了，沒用的。”秦雲說道。

    她九個頭顱都凶戾盯著秦雲，尖厲道：“我是逃不出，可我九鳳真身自火焰中而生，你就是動用青萍劍也傷不了我分毫。”

    “玉羅。”秦雲卻是朗聲道。

    “外公。”

    下面握著繩索看著‘鳳音’的秦玉羅，早就觀戰看的無比緊張了，聽到秦雲叫她，她連應道。

    “我傳授給你的七星劍道第二卷，最後記載的七星連殺，你且瞧仔細了。”秦雲說著，同時一揮手，一縷青光從袖中飛出。

    咻！

    無比耀眼的一道青色劍光，飛入煙雨陣內。

    九鳳連飛起一雙爪子要抵擋，但那一道青色劍光不但快，還詭異之極，彷彿天空中星辰變幻的軌跡，九鳳明明覺得自己一爪擋住了。可是那劍光卻彷彿虛無一般，依舊貫穿了她的身體。她立即感覺到一股力量在她體內破壞著。

    九鳳真身，就是火焰形成，也是獨屬於她的‘九鳳真火’，可此刻這鋒利無匹的力量卻在湮滅著她體內的火焰。當火焰完全熄滅時，就是她斃命之時。

    “咻。”“咻。”“咻。”……

    那道青光，貫穿九鳳身體後，轉過來又是一劍飛來再度貫穿。

    一劍又一劍。

    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絢爛的劍光痕跡，這劍光痕跡，有點像北斗七星。

    九鳳露出驚恐色：“怎麼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強？”

    是的。

    如果說第一劍的力量讓九鳳略有些頭疼的話，那麼越往後，這一劍劍的力量越來越恐怖，彷彿大河滔滔，難以再抵擋。第六劍的力量，就相當於前面五劍相加。讓九鳳傷勢極重，紫色的血液都在飄灑。

    “嗖。”秦雲一招手，青萍劍飛入袖中。

    下面看的雙目放光的秦玉羅卻一愣，有些失落：“外公，七星連殺的第七劍呢？”

    秦雲剛剛僅僅施展了‘七星連殺’的前六劍。

    “再施展第七劍，她就得死了。”秦雲看了眼在煙雨陣內露出驚恐色已經重傷的九鳳，轉頭看向一旁虛空，“白澤妖皇也不會允許我再出第七劍。”

    “哈哈哈，不愧是秦劍仙，以此等劍術，稱得上是如今三界第一劍仙了。”一位白衣飄飄的白髮白眉男子從虛空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