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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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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 -【鴛鴦情書(荷米絲的留聲機之十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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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00:05:1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們竟然敢漠視我的存在出雙入對,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裡,他們做得實在太過份了,公然的踐踏我的真心。」

  連上班都把狐狸精帶在身邊,他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就算要過河拆橋也得知會一聲,別讓她無聲無息的落水。

  一向以老闆娘自居的錢慧安習慣以此身份作威作福,就算那些愛要個性的搬家工人不當她是一回事,起碼在發薪水那日會對她特別客氣。

  而他呢?她為他做牛做馬做了四年工,幫他把一間搖搖欲墜的破公司撐起來,甚至讓他有開分公司的本錢,他不知感激還反而這樣刺激她。

  哼!她會比那塊古怪的瘦排骨差嗎?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臀部大小剛好非常適合生養孩子,他究竟懂不懂什麼是寶。

  原以為他把那女人藏在家裡也就算了,至少公司是她的天下,只要她多使把勁造成事實,讓他跟她那個那個,還怕不能把那女人擠出去嗎?

  沒想到狐狸精的本事還真大,入侵他的家不夠居然搶起她的地盤,兩邊下手好取得先機。

  可惡、可惡,她絕對不會輸她,等她回去換上低胸衣服將乳溝擠深,利用女人的天賦一定穩操勝算,她策劃了四年的目標不可能落空。

  「放輕鬆,別咬牙切齒,小心把牙咬斷了還得去補牙。」得不償失。

  「你要我怎麼放輕鬆?元卓表哥快被野女人搶走了,你不幫我還說風涼話。」他們兄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人。

  「我要怎麼幫妳?!老大擺明了要和大嫂……呃,野女人在一起,我這小弟位低言輕,哪有多嘴的餘地。」何況他也不可能幫她。

  打虎抓賊親兄弟,臭頭兒子是自己的好,自家人哪有不挺自家人的道理,表妹再親也親不過手足,他沒道理幫她棒打鴛鴦。

  雖然他們兄弟失聯多年才又再度重逢,但他不常見他展露歡顏,頂多和員工打打趣露出一絲響應的微笑,不然就眼神落得很遠看來十分孤寂。

  有些話他是不會對他說,大概是因為他敏感的身份吧!身為檢察官的他理應正氣凜然,正直循法,許多檯面下的骯髒事不宜讓他得知。

  葛元寶知道現在的大哥已經不是以前的大哥了,他心裡藏了很多事不願告訴他,一個人默默承受,他看了很不忍卻無能為力。

  這會兒他終於找到令自己開心的伴侶,並且深深的愛著她,他當然也為他高興,只盼有情人早日結成眷屬,讓大哥完全走出陰霾,不要被過去擊倒。

  「你真是太沒用了,法學院的學分是混來的呀!要拆散他們有很多方法,你就不能稍微動動腦嗎?」她怎麼會有這麼笨的表哥。

  哇!她還真損人呀!忘了誰比較大。「唉!最近接手太多的案子,大腦嚴重當機,我快翻白眼了,哪有能力出餿主意。」

  「什麼餿主意!你會不會講話,元卓表哥是我們的,絕對不能讓給狐狸精,你要想辦法搶回來。」他們別想稱心如意,雙宿雙飛。

  幾時變成我們了?他可沒報名參加圍剿大會。「我是無所謂,沒有讓不讓的問題,他是個大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旁人無權置疑。

  「你說什麼--」錢慧安氣憤地踩了他一腳,非常火大他沒和她站同一陣線。

  「啊!真踩人呀!妳就不能溫柔點,難怪在大哥身邊四年他都沒瞧上妳。」本性太潑辣,是男人都會離她遠一點以策安全。

  四年不是四天或四個月,他能幫的也只到此了,她花了四年心機在大哥身上仍擄獲不了他的心,徒費用心錯失良機,這能怪誰不盡心。

  只能說他們沒有緣份,月老看不慣她的驕縱懶得為她牽姻緣,才會小姑獨處沒人要,想男人想瘋了,一挑中目標就死不放手,硬要咬著。

  葛元寶很同情但不助紂為虐,感情的事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他這清官絕不插手家務事,即使對方是他的親大哥。

  「葛元寶,你算什麼表哥,專幫外人不幫自己人,要不是半路殺出那個怪女人,我和元卓表哥一定會結婚,和我溫不溫柔沒關係。」

  娶到會管錢的老婆才是他的福氣,那種瘦不拉幾的女人只會敗產,沒有一點幫夫運,只有她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叫我傑森表哥,沒大沒小。」他往她額頭叩了一下,要她懂得長幼有序。

  「哼!不幫我就不是表哥,明明是中國人取什麼洋名,你以為人家會忘記你可笑的本名嗎?」他才胳臂肘往外拐,不肯替她出氣。

  「妳……」她真的被寵壞了,任性得不知天高地厚。

  是他的錯嗎?他把她引到大哥身邊,縱容她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他下手。

  原本他的出發點是好的,想看兩人能不能激出火花,他希望他所關心的兩個人能有個好結果,彼此互補不致兩兩無伴。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而且錯得一場糊塗,硬把不同種的生物配在一起根本是錯誤,怎麼也生不出新品種。

  「葛檢察官,你天真活潑又善良的表妹已經沒救了,你不用做垂死掙扎妄想救活她,她就算再電擊一千次也救不回來。」請節哀順變。

  嗯!說得有理,他的確不該再施以援手,免得救人不成反成害人。葛元寶頻頻點頭。

  「蔡榮宗,你說誰沒救了?!別以為我聽不出你故意說反話諷刺我。」兩手一扠,錢慧安一副開罵的茶壺姿態。

  「哎呀!大家快來看呀!原來她有長腦耶!死人也能復活。」真是他們的不幸。

  雖然她帳記得很好,但也不是非她不可,要不是後面有人讓她靠,大家不好意思說些什麼閒言閒語,早就聯名將她罷免,另擇良才。

  會計的工作是管錢又不是管人,她實在也管得太多了,連請個假她也有話說,硬說人家的病是假的,就為了偷懶不上工。

  「拜託,別開死人的玩笑,你該說她是殭屍,見人就咬。」有員工插話助陣。

  「有道理喔!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你比我聰明。」形容得真貼切,見人就咬,跟瘋婦沒兩樣,隨時隨地都在發作。

  「你們說夠了沒?!一個個比舌頭長,還不去做事想領乾薪呀!」她一定要記得月底扣他們的錢。

  小蔡消遣道:「老闆的娘已經換人做了,妳還要逞老闆娘的威風嗎?」

  「你……你嘴巴給我刷乾淨點,老闆娘的位子沒人搶得走,你再敢胡說八道,我一定請你吃雞頭。」讓他另謀高就。

  「唉!為什麼就是有人不肯認命呢?事實擺在眼前還要自欺欺人,瞧老闆和他的女朋友感情多好,他們在玩親親吶!」好不親熱。

  哈!有人眼紅了。

  未拉下百葉窗的老闆辦公室裡,一對愛情鳥正你儂我儂的笑得開心,也不知為了什麼而笑,然後老闆俯低身子在女友耳邊低語。

  從外面看來真的很像在做促進感情的運動,濃情蜜意的畫面看得本來就在生氣的錢慧安更火大,拳頭一握就想衝進去拉開兩人。

  搖頭苦笑的葛元寶一見趕緊拉住她,不讓她再度鬧出笑話。

  不是她的緣份就不要強求,這樣動不動就惱怒的想找人算帳的心態真是要不得,不好好開導開導真會釀出大事。

  「理智點,小安,大哥的心不在妳的身上就要學會放手,得失心太重容易得內傷。」心病沒藥醫,她要自個保重。

  「為什麼放手的是我?你怎麼不叫裡面那女人離元卓表哥遠一點,她正在侵犯我的權利。」心不在,人在就好,她搶也要搶過來。

  喔!頭好痛,遇到外國人,有理也說不清,難溝通。「人家是情侶嘛!名正言順的情人,我們有什麼資格阻止人家相愛,妳不要無理取鬧了。」

  以前他怎會認為她使點小性子很可愛,沒有妹妹的他總當她是妹妹來寵,凡事盡量滿足她的需要哄她開心,過過做哥哥的癮。

  人要相處才知道相處的難處,明明是聰明人卻老是做傻事,就算有再多的寵愛也會磨成灰燼,她真是太、太、太不可愛了。

  「相愛?!他們憑什麼相愛,是我先來的,那狐狸精才沒有資格插隊,她是可惡的第三者,我恨她。」恨得想殺了她。

  「妳……」有必要這麼激烈嗎?她引人注目的手段也未免太偏激了。

  連恨都出口了。

  「我們在十五年前就認識了,她不是可惡的第三者,我們同是慈惠育幼院收留的孤兒。」葛元卓朝弟弟投以抱歉的眼神,要他多包涵他的「移情別戀」。

  沒關係、沒關係,你儘管移情,她瘋過就沒事了,我會試著開解她。葛元寶用無奈的表情回答。

  「十……十五年前?!你跟元寶表哥不是兄弟,為什麼你是孤兒?」她曾在美國見過良慧嬸嬸一面,她不像不要自己孩子的母親。

  「因為我們的父母離異各走各的路,所以他們不知道我父親的死訊。」若是知曉,或許情況會變得不一樣。

  然而雖然失去父母的疼愛,但有幸遇到今生的最愛,他不後悔地獄走過一遭,換來她一生的相伴,有得必有失的人生總是充滿試煉。

  「哼!我不管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反正你是我的,我不許任何人跟我搶你,先來後到都是我。」她就是要魯到底,黑的硬拗成白的。

  聽她近乎胡鬧的說詞,聽者是啼笑皆非,有人這麼不可理喻嗎?已知的結果擺在面前還高姿態的要潑,好像會吵會鬧的孩子才有糖吃。

  「好吧!全給妳,看妳要切塊還是單買,我幫妳把刀子準備好。」看不下去的夏鞦韆冷誚的一瞟。

  孟薔妘已經夠麻煩了,還有比她更強的同類,真是一堆麻煩。

  「什麼切塊、買單,這裡有妳說話的餘地嗎?」錢慧安忿忿地瞪著她肩上多出的手,覺得凝眼無比。

  這是在示威嗎?故意表示出他們感情好得沒有人可以介入。

  唔!脾氣真糟糕。「妳沒發覺妳已成為眾人眼中的史前生物,活了幾萬年猶能繼續活動。」

  人沒有自覺起碼要有感覺,否則活著也沒有用,不如早早歸去來兮。

  「史前生物?」什麼動物到現在還能動?錢慧安一臉納悶忘了生氣。

  好心的解答來了。「蟑螂。」

  「妳說我像蟑螂?!」她居然將她比做那種噁心的東西!

  「啪地一聲肚破腸流,牠還能繼續拖著身體走,該死而不死的振翅一飛,這不是和妳很像嗎?」她一向佩服蟑螂的求生意志,沒有內臟還能活。

  夏鞦韆的蟑螂論調一說完,所有人都笑了,還有人誇張的拍大腿直說形容得真妙,笑不可支地讓公司內部洋溢著一陣停不了的笑聲。

  而身為「蟑螂」的錢慧安則是怒不可遏,不敢相信相處多年的同事們會輕易倒戈,全往認識未久的狐狸精偏去,就算她有不對的地方也不該一心向著外人。

  氣得臉紅像關公,積壓多時的不甘和她以為的委屈一下子全爆發了,以前待過的公司之所以和同事處不來,最主要是她太嬌了,受不得氣,老以人人該捧著她的大小姐姿態自居。

  人要自知而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她就是太自我了,從來沒有考慮到別人,家庭的因素佔絕大部份影響,因為她是父母老來得女的獨生女,習慣予取予求。

  「好吧!你們所有人都幫著她欺負我,我不會放過你們,一定要你們好看,尤其是妳這隻狐狸精,我看妳能笑多久,我非要讓妳成為死狐狸不可!」

  錢慧安大吼,不顧葛元寶的阻止動手砸起電話,憤怒的衝了出去沒再回頭,留下電話的殘骸和眾人不住的搖頭感歎。

  她真的該受點教訓,讓人按住狠打一頓屁股,她的心智還停留在三歲,不打不乖。



  衝出門的錢慧安越想越氣,眼眶泛著水光用力地以手背抹去,不甘心為人辛苦了好些年卻換來一場空,處處受排擠不得人緣。

  她認為自己並沒有錯,想要獲得想要的就得付出努力,她非常拚命地在鎖定的目標前力求表現,這樣也有錯嗎?

  他們說她不知羞恥老愛耍手段,一肚子壞心眼總要計較東計較西,這也嫌那也嫌地就是不嫌自己,根本是兩種標準。

  他們有沒有想過,要不是她的錙銖必較,這公司能撐得起來嗎?一開始紊亂入不敷出的帳目,她必須挖東補西才能讓他們有薪水領。

  好不容易公司上了軌道,每月接到的工作量平穩上升,每個人荷包都裝得滿滿的,這是她的苦勞耶!卻沒人感念她半夜精打細算的辛勞。

  哼!她不幹了,看他們沒有她還能成什麼事,她就不信公司少了她還開得下去。

  「覺得怨,覺得恨,覺得大家都對不起妳嗎?」魔魅似的聲音在耳邊蠱惑著。

  「沒錯,我是怨大家的無情,恨狐狸精搶走我的男人,大家都對不起我。」他們太過份了,一點也沒把她放在眼裡。

  「想不想報仇?」

  想!非常想!「我要他們好看,後悔沒有好好地善待我。」

  頻頻點頭的錢慧安渾然不覺有人在跟她交談,猶自以為在自問自答,因為她氣得腦充血,大腦缺氧無法照常運作。

  「需要幫忙嗎?」

  「要,當然要……」呃,誰在跟她講話?

  猛地一抬頭,她赫然發現面前多出一道人影,對方一身暗紅的打扮,神情冷峻,毫無人氣地散發一股令人骨子一寒的戾氣。

  她是個很美的女人,皮膚白得像雪卻給人陰森的威覺,像來自北國的雪女。

  「我可以幫妳達成心願,只要妳做點小小的事。」她就能得償所願。

  「什麼事?」只要能讓所有人知道她的重要性,和魔鬼打交道又如何。

  「把耳朵湊過來,我告訴妳……」女子眼中閃著厲光,悄然的說著。

  當天午夜過後大約一、兩點左右,一陣難聞的煤油味忽從乖乖搬家公司傳出,但因無人留守以致沒人發覺,濃重的味道慢慢擴散。

  直到發現有火光竄起已經來不及了,濃煙密佈的公司內部已被熊熊大火包圍住,順著排氣孔往上悶燒,禍延上頭的住家。

  大火一燒不可收拾,位於三樓的搬家公司只佔二十層大樓的一小部份,四周的住戶有上百家,人數約有數百人,全驚慌醒來,四下逃竄想尋得一線生機。

  聽到火災消息而趕來的葛元卓和一群員工幫著救火,他們跟著消防人員一起搶救火場的受難者,不顧濃煙的嗆鼻奮力救人。

  火一直延燒到隔天早上九點,在眾人的努力下終於撲滅,損失嚴重滿目瘡痍,叫人不忍卒睹,烏黑的牆壁燒得看不出原先的模樣。

  不幸中的大幸是無人死亡,有人嗆傷有人骨折,灼燙傷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命都保住了。

  就在大家鬆一口氣的時候,被拖著來看火焰舞的人兒卻不見蹤跡,神秘消失在人群中。

  「也許妳不認識我,但我們都認識一個人,一個擁有黑暗過去的男人。」

  昏昏沉沉的醒來,懷疑被下藥的夏鞦韆頭還有些重,她記得喝下一杯錢慧安遞來的熱奶茶,剛在想她為什麼一反驕性變得這麼熱心,眼前忽起一陣白霧接著就不省人事。

  原以為是這場火讓錢慧安態度趨緩,不僅懂得關心別人還學會送暖,準備了一堆熱飲讓災民暖身,平復火災帶來的驚嚇。

  沒想到是別有用心,心懷不軌地暗中動了手腳,讓一時不察的她走入她的心機中,成為人家的俎上肉。

  「我不認識,也不知道什麼擁有黑暗過去的男子,用槍指著別人腦袋很不禮貌,妳有沒有考慮用成熟的態度理性溝通?」她真的很不習慣對著槍管說話。

  「妳膽子很大,死到臨頭還能冷靜地出言譏誚。」若非她們的立場是對立的,她會欣賞她臨危不亂的平靜。

  「我說的是實情並非諷刺,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全憑一時衝動鑄下大錯。」她不怕死,只是暫時沒有死的念頭。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由誰決定,妳或神嗎?」她的世界沒有對錯,只有血腥和殺戮。

  輕抬起眼,夏鞦韆淡漠地瞄了瞄眼前的北川惠子。「妳自己吧!我一向不管別人的事。」

  世界太大,人太多,麻煩也跟著擁擠,她沒那心思替人分憂解勞。

  「說得倒清心呀!妳要真那麼看得開就不會涉入感情,讓男女情事將妳困住。」她好嫉妒她,嫉妒她能得到那個男人全部的愛。

  「我以為妳捉我來是為了我竊取你們的機密販賣,讓你們組織損失慘重而準備殺人洩憤呢!」看來女人還是逃不過情關。

  愕然一訝的北川惠子手顫了一下,「妳……妳知道我是誰?」

  「聽過妳的聲音,那天妳和我的男人敘舊時,我剛好在橋下釣魚。」而且收穫頗豐,她釣上七條小魚,五條大魚。

  「他告訴妳的?」以她對他的瞭解,他不會讓他的女人置身危險當中。

  「不是,是小精靈在我耳邊嘀嘀咕咕,吵著要到野外踏青。」她順口俏皮的回道。

  「妳當我是傻子唬弄嗎?妳就不怕我一槍轟掉妳的腦袋?」音一沉,北川惠子以槍口頂了她一下。

  夏鞦韆笑得很鎮定,毫無面對死亡的恐懼。「人早晚會死,早死晚死的差別而已。」

  「妳不怕?」她不信她真能那麼無所謂,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

  「怕,但是怕能改變妳的決定嗎?」她只是在賭,賭對方的心。

  她真的不怕死,眼睛一閉就過去了,連痛的感覺都不會有,子彈貫穿腦殼的時間僅在一剎那,火光劃過了無氣息。

  「也許我喜歡聽別人的哀求聲,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求我。」北川惠子惡毒的說道,一心想使她受到屈辱。

  夏鞦韆眉一掀,眼神冷淡地瞅著她,「對不起,讓妳失望了,我生性不會求人,等我下輩子妳再來教我怎麼做狗。」

  「妳說我是狗?!」她為何能平靜至此,難道她不知她隨時都有可能扣下扳機?

  「妳認為當狗會比當人不幸嗎?」至少在她認為狗沒有煩惱,牠們的責任是吃和玩。

  咦,聽起來很像某人。

  不知道為什麼,夏鞦韆在危急時想起的不是她的情人,而是當她是煮飯婆的孟薔妘。

  友誼的力量勝過愛情。

  「妳……」北川惠子沉默了。

  或許當狗比當人幸福,起碼牠們是自由的,心靈不受約束。

  「一個心裡有愛的人是成不了殺手的,妳的眼中只剩下悲傷沒有殺氣。」女人的心她能體會。

  因為她正在戀愛中,被逼著學習愛情的真諦,而且小有成就。

  「妳就這麼篤定我不會殺妳?」持槍的手沒有動搖,北川惠子用堅定的目光偽裝自己。

  不,只能猜測,畢竟人心難測。「當妳深愛著一個人時,妳會不忍他傷心,希望他過得幸福,過得自在,過得比妳快樂。」

  「妳……妳怎麼……」知道我的心情?

  「我們愛上的是同一個男人,但我不會把他讓給妳,因為他跟我在一起比和妳生活更為滿足,我能給他妳不能給他的。」

  「有什麼是我不能給他的……」她激動的一吼,眼眶微紅地不讓淚流下。

  夏鞦韆依然理智的說道:「我給他的是美麗的未來,他要的是我的愛,而妳代表他亟欲擺脫的過去,即使他對妳有心也無力,他回不到過去。」

  「妳……妳說得好殘忍……」抽痛的心像裂開了,一滴滴沁流出鮮紅的血。

  「不,我不殘忍,我只是點出事情的癥結,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別人,總之永遠不可能是妳。」走出黑暗的人不會再想走回黑暗。

  而她的存在不時地提醒他,他曾有過的一段黑暗。

  「哈……原來他愛上的是妳這樣的人,冷靜得不像個女人……」她輸了,輸得慘不忍睹。

  北川惠子在笑,卻讓人感覺她哭得好不悲切,鼻頭微酸。

  「槍可以放下嗎?我擔心槍枝走火。」看她失神的狂笑,夏鞦韆真怕她失手給她一槍。

  一槍斃命倒無所謂,就怕打中其它部位令她疼得死去活來,不死卻活著受苦。

  笑聲一歇,她露出詭異的神情,「妳還是會怕吧!哼,今天就算沒有他的因素,組織給我的任務我也勢必要完成,不殺妳我怎麼交代?」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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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00:05:3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不,離開她,不許傷她……」

  砰地一聲槍響--

  急奔而來的葛元卓來不及阻止子彈的擊發,一道鮮紅的液體如泉水般在他眼前噴出,染紅了那雙驚恐、震怒的黑眸。

  他的人生就像停格的畫面變得緩慢,四周的聲響全部靜止,安靜得有如黑白電視,再也看不見一絲跳躍的色彩。

  當年子彈貫穿胸口的痛不及此時的千分之一,偏右的心臟讓他幸運的逃過一劫,但灼熱的痛楚讓他陷入昏迷,高燒數日和死神爭奪時間。

  而現在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活著,那一聲槍響擊中他心愛的女子,同時也帶走他的生命,一個最美的夢在他面前徹底粉碎。

  英雄不落淚,只是未到傷心時。

  他的手是顫抖的,不敢輕觸雙眼微閉的嬌軀,怕手指傳來的溫度是冰冷的,如他此刻的心一般寒如嚴冬。

  為什麼他會晚來一步?再快一點他就能救到她了,為什麼他要盡顧著救災而忽略了她,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老天爺,你回答我為什麼,你對我的捉弄還不夠嗎?為什麼要奪走她……

  「拜託,你哭什麼哭,我人還沒死你就打算拜我了呀!」真受不了,害她也想哭,心像奶油一般融化了。

  「妳……妳沒死……」不敢置信的葛元卓瞠大了眼,以指輕探她的呼吸。

  清冷的眸子一掀,夏鞦韆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虧你還是世界級的殺手,真血假血分不清嗎?這是廣告顏料。」

  她對他太失望了,不像個過氣殺手,只是平凡的癡情男子。

  「廣……廣告顏料……」悲慟的情緒仍縈繞心底,他怔忡的拈起紅液一嗅。

  「不過你得跟你的過去聊聊,BB彈雖然打不死人,可是一樣會痛死人……啊!你不要抱得太緊,我喘不過氣……」

  唉!隨他吧!這男人嚇壞了。

  輕撫著他的發,臉上帶著無奈的夏鞦韆輕輕歎息,這一抱表示她有大麻煩了,她一輩子也別想離開這個麻煩,真是麻煩。

  眼睛怎麼澀澀的?還冒出類似水的液體,自從修女奶奶過世後她就沒再哭過了,她知道哭也沒用,人一旦死了就不會再活過來。

  但是她的臉頰怎麼濕濕的,這麼好的天氣也會下起太陽雨嗎?

  「沒事了、沒事了,你不要自己嚇自己,我沒有中彈……也不對,我中彈了,但不是那種致命的子彈……唉!說得我都糊塗了。」中彈也不是中彈,虛驚一場。

  「妳哭了?』一滴溫熱的眼淚滴落手臂,如滾燙的熔岩熨燙他的心。

  以手背一抹,她哽咽的否認,「那是雨水,你別搞錯了。」

  她不會因為心疼一個男人而為他哭。

  「妳哭了。」這是肯定句。

  「你眼睛進沙子看錯了,自己愛哭別牽拖到我身上。」她只是鼻子過敏,想打噴嚏而已。

  眼中含淚的葛元卓低頭吻住她,「妳愛上我了。」

  他的努力終於結成果實,冰雪女王的冰牆在他面前瓦解了。

  「少臭美了,我是看你可憐才同情你,你別一時興奮作起白日夢。」她最愛的還是自己。

  一下子哭,一下子笑,他還是不是男人呀!真是丟人。

  「千秋,我愛妳,妳能沒事真是太好了,感謝老天……」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感謝他的過去吧!「你由男朋友等級又升了一階,有空就把婚禮的事準備一下,但我不一定會嫁你。」

  「婚……婚禮……」他像木頭人的僵住,以為自己聽到天籟。

  「她的意思是她愛你,但是還沒愛到想嫁你的地步,你先做好結婚的心理準備,免得她心血來潮拖你去法院公證。」直接而不……麻煩。

  眼中了無恨意的北川惠子笑著說道,清澈的瞳眸已無昔日沉重的傷痛,如天空般澄淨找下到一絲陰影,破繭而出似飛舞的彩蝶。

  因為深深的愛過才能放下,她知道她這一生依然會愛著他,即使她會再遇到其它的男人,他仍是她心底的最愛,不會有所更改。

  讓所愛的人得到快樂才是她最大的幸福,她輸得心服口服,毫無怨言。

  但她不是輸給他懷中的女人,而是向愛情認輸,自始至終沒有人可以贏得過它。

  「藍星,妳為什麼要這麼做?」放過她。

  「叫我惠子吧!我喜歡你叫我惠子,不殺她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愛你。」她說得非常溫柔,像當年以他為天的女孩。

  「這是妳的……理由?」他語氣艱澀的說,不懂她的意思。

  她笑得很淡,「女人是很傻的,你不知道嗎?」

  為了所愛的人甘願犧牲一切,即使得不到相等回報。

  看著她,葛元卓心有不忍的問道:「接下來妳要怎麼做?沒完成任務的妳不會太好過。」

  他看過失敗者的下場,所以他從不失手。

  「呵……沒想到你也會關心我。」是該放下了,他沒死就是上天對她的厚愛。「誰說我沒完成任務,『黑影』已被我一槍擊中心臟,當場斃命。」

  做了個開槍手勢,她暗指網絡駭客「黑影」已死,任務達成。

  「妳還要回去嗎?」雖然不愛她,但他希望她也能走在陽光底下。

  偏著頭想了一下,北川惠子的眼注視他們相依偎的濃情,心裡有羨也有妒。「也許學你死上一回吧!有人說心中有愛的人是成不了殺手,我想我也將消失了。」

  呿!幹麼看她,她隨便說說不用當至理名言,她這人最討厭管閒事了。夏鞦韆將眼神偏開,不對號入座當她口中的某人。

  「有困難儘管來找我,我應該能幫上妳什麼。」就算是跟過去告別。

  「不怕你的女人吃醋?」那人是狐狸,非常狡猾,而且洞悉人心。

  葛元卓笑看他的愛人,在她唇上輕輕一啄。「她姿態比我高,架子比我大,對情緒的控制也比我成熟,她早就吃定我沒有她不行,哪會為了一點小事吃醋。」

  「說得這麼委屈……」好像她天生是好商似的,只佔便宜不吃虧。

  「不委屈,只要妳一輩子陪著我,我就是最大的贏家。」賺到一個她。

  「嗯哼!」他比較好。

  看著他們感情融洽的相互調笑,心頭微痛的北川惠子勉強露出笑意,不想讓他們看出她堅強表面下的脆弱。

  「那場火是我放的,跟你公司的會計無關,她唯一犯過的罪行是把那杯下過藥的奶茶交給她,協助我順利地將人帶走。」

  「為什麼要幫她說情?」女人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一提到錢慧安的惡形惡狀,葛元卓的黑眼倏地轉冷。

  北川惠子苦笑的黯了黯眸光,「將心比心吧!如果我沒有那樣的過去,說不定我的手段會更激烈,讓所有人都陷入永生永世的痛苦深淵。」

  「妳變了,惠子。」不是天真的禮物,亦不是冷血的殺手。

  「環境逼得人不得不變,能聽你再叫我一聲惠子我真的很高興。」她強忍著快奪眶而出的淚水和他道再見,「珍重了,黑眼賽門。」

  別了,我的愛。

  她轉身,千言萬語梗在喉間化成一句輕歎,為她劃下句點的愛情感到歎息,離開不是因為不愛,而是讓愛繼續延續下去。

  這一別將是千山萬里,她不能回頭,否則她永遠也走不開。

  祝福他,

  幸福。



  「我要吃茄汁雞肉丸子通心粉,記得通心粉不要煮得太爛,雞肉丸子多幾顆。」

  「嗯。」

  滋!滋!滋!熱油煎炸的聲響,十分鐘不到,一盤冒著熱煙的茄汁雞肉丸子通心粉上桌。

  「吃麵要配湯耶!我在意大利吃過一道香濃南瓜湯,真的很好吃喔!拜託妳了。」尤其是那南瓜的味道……嗯,意猶未盡。

  洗鍋子的手頓了一下,朝半空的盤子投以一眼。「南瓜湯?」

  「如果再來一道香炸奶酪就更美妙了,芒果的味道酸酸甜甜……」

  「沒有芒果。」

  「咦,為什麼沒有芒果?人家意大利的芒果好好吃吶!吃了還想再吃。」沒有芒果味道就不對了。

  「季節不對,而且這裡不是意大利。」想吃意大利大餐到意大利餐廳。

  「喔!那來個海鮮墨魚西紅柿面,西紅柿多一點。」退而求其次,她這人很容易打發的。

  「妳還吃得下?!」她在國外沒吃飽嗎?一天三通電話描述菜色是講假的呀!

  孟薔妘拍拍圓滾滾的肚子,笑得好不得意。「我吃的是三個人的份嘛!當然要麻煩妳多盡心了。」

  「唔!瞭解。」是很麻煩。

  天天上門,一天好幾回,夏鞦韆又回到以前的惡夢中,一睜開眼除了瞧見她的情人外,還多加一張包子臉,而且比以前更圓了。

  「還有呀!鞦韆,八珍雞湯順便燉一鍋,我要打包帶走。」她一點也不客氣的點菜。

  「八珍雞湯?」眼一挑的夏鞦韆手中拿著菜刀,刀身鋒利得映照出她的冷笑。「妳真當我這裡是五星級的飯店廚房,要什麼有什麼嗎?」

  她還真敢開口,吃一頓不夠還要外帶,便利商店都沒那麼便利吧?隨點隨到。

  「哎呀!我們是什麼交情還需要妳費心嗎?什麼當歸、川芎、熱地、白朮、茯苓、黨篸這些材料我都準備好了,連土雞都是剛宰好的。」鮮得很。

  「我為什麼要煮雞湯給妳喝?」她沒欠她,真的不欠。

  「因為我是孕婦嘛!需要進補。」孟薔妘說得理直氣壯,把肚子往前一凸。

  孕婦最大,她老公說的。

  「妳……」好,不跟她計較,她燉鍋雞湯沒什麼。

  只是陣容有必要這麼浩大嗎?

  撫額低呻的夏鞦韆瞧瞧那十幾袋中藥材,再看看暴君進貢的超大型冷凍櫃,以及低溫保存蔬果的大冰箱,她已經可以想像未來的幾個月有多辛苦了。

  為什麼她就是吃定她呢?這點她到現在還是想不透,那明明是一粒蠢得沒有大腦的包子而已。

  「光吃麵沒有飽足感,記得再加上一道鯛魚泡飯。」他們是米食國家,當然要以飯為主食。

  「妳再過份一點沒關係,我正想烤包子,炸包子,煎包子,再來油燙包子,包子要吃包子嗎?」她絕對包君滿意。

  綽號包子的孟薔妘頭縮了一下,稍微收斂地吃著意大利面,驀地,又想起什麼,顧不得口中還塞有食物,嘟嘟囔囔的嚷了起來--

  「不知是誰偷偷窩藏男人不讓我知道,重色輕友毫無道義,背著我跟野男人私通,還把房子搞得亂七八糟,妳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感受,讓我的心都碎了……

  「……也不想想我在國外過得多可憐,擔心妳餓,擔心妳涼,照三餐問候還不忘把好吃的介紹給妳,甚至威脅我那些朋友要替代我多關心妳,就怕妳剩下一把骨頭等我回來收屍,妳真是太對不起我了,妳……」

  「停--鯛魚泡飯是吧!馬上到。」夏鞦韆認命了,惡夢之所以稱為惡夢是因為擺脫不了。

  「瑞士卷滿好吃的,我想……」突然間她又想吃蛋糕了。

  「不用說,瑞士卷一定替妳準備,藍莓派和棗泥糕要不要?」她真的認了,別無選擇,這就是包子復仇記,報復她偷交了男朋友卻沒向她報備。

  看著孟薔妘頻頻點頭,像只白毛的可愛小狗繞著努力應付她的夏鞦韆,客廳裡的兩個男人表情各異,一個很不是滋味,一個滿臉堆著笑意。

  真是天壤之別呀!到人家家裡拜訪帶的是生鮮食物,叫人家感情正溫的情侶怎麼消受得了。

  至少眼睛瞪得快凸的葛元卓已有趕人的念頭,他發誓要把這對吃白食的夫妻趕出他們的生活,絕不讓他們八小時上門一趟。

  「你不覺得你老婆太胖了,再吃下去怕會不好生孩子吧!」肥到小孩子生不出來。

  「是豐腴,請別用錯字眼,你不想她直接搬過來和你女朋友同居吧?」她很會記恨,當對方不在她承認的朋友範圍內時。

  臉一青,他含恨的咬著牙,「你捨得離開你老婆?」

  笑得一臉賊的秦時篁同情的拍拍他肩膀,「我當然跟著一起搬,我已經買下五、六樓的公寓進行改裝,很快就能完工了。」

  「你……你老婆的懼高症呢?」

  「喔!你沒發覺樓梯旁的牆正全面拆除嗎?我打算回饋大樓的住戶,蓋一座半密閉式的電梯。」反正錢放在銀行也生不了多少利息。

  「你……算你狠。」他跟他家的女人一樣,全被這對夫妻吃定了。

  「以後請多多照顧呀!鄰居先生。」

  抽搐中的葛元卓沒法響應他,視線一轉不經意落在擺放白玉的透明櫃上,頓時眼神一柔,沾到紅色染料的玉面清楚地浮起幾行草宇,上面刻著--

  給吾愛馬莎:

  情是流水,流穿海洋。

  愛是烈火,焚燒碧空。

  我心如妳,牽掛一生。

  墨留

  馬莎是瑪莉薩修女的暱稱,墨是何墨,也就是修女奶奶的情人。

  何墨是個玉匠,他怕書寫的信件在戰亂中遺失或損壞,所以將心裡的情話刻在玉上送給她,讓她知道他一生不改的深情。

  而左下側的墨字沾到污漬像是瑕疵,其實是他急於雕刻不小心傷到手所留下的血漬,戰事一起他沒機會略做擦拭就托人代為保管。

  那塊鴛鴦形狀的白玉便是夏鞦韆遍尋不著的「鴛鴦情書」。

  屋子裡戀人情味滿滿,屋外,一對冤家又碰頭了--

  「哇!我怎麼又遇到你,台北這麼多條路你不去走,幹麼老要擋在我面前。」

  栗發美女氣呼呼地指著銀髮男子大罵,為他們多次狹路相逢感到不可思議,懷疑他暗中跟蹤她,想趁機搶走荷米絲的留聲機。

  「可愛又迷人的米小姐,走路要記得看路,別東張西望。」要不是他適時的擋下她,恐怕她就要走上快車道了。

  「我東張西望關你什麼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她當他是小偷似的防著。

  「我沒有跟著妳,等一下我要過馬路去搭車,我的目的地是高雄。」咦,她臉上的雀斑好像又多了一顆?

  「那好,我要去台中,希望不會再遇到你。」她一定要搶先一步得到留聲機。

  闕天笙笑著拉她鬈發一下。「小心看路呀!雀斑姑娘,等我找到留聲機時會通知妳一聲。」

  「你……」

  急著想贏的米子芙氣得不想說話,和他一南一北背著走,就在搬家公司老闆的房子樓下分手,原先擺放留聲機的位置現在已空無一物。

  魔女莉莉絲的女兒荷米絲又開始尋找下一對有情人去了。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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