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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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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佐思 -【天使鑰(荷米絲的留聲機之十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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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00:13:1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奇跡。

  他近籐楓竟然也會愛上人?!

  這是個多麼讓人不敢相信的奇跡。

  但是,卻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那感覺,為一個人牽腸掛肚、日思夜想,是最甜美的痛苦。

  他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明知愛情是一輩子的負擔與牽掛,卻又會樂此不疲的往那火坑中跳了。

  好個奇跡啊,可雖然他相信了世界上有奇跡,但是,那又如何?

  難道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將童心帶在身邊?

  想起近籐柳,想起石淑臻,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以為的冷血竟只是個保護色,在他內心深處,其實是那麼在乎他們的想法。

  他已經讓唯一的弟弟受傷太深,現在怎麼可能又不顧他的感受,奪他所愛?

  不、不行,他應該夠冷酷的滿足自己任何需求,但他卻無法做到這件事。

  該死,他可以得心應手的面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與勾心鬥角,為什麼面對感情這個議題時,卻有種束手縛腳的無力感?

  該死!不住的低咒著,近籐楓濃密的雙層緊緊擰住,想要轉移注意的雙手拿起父親遺留下的木盒。

  這裡面藏有的秘密會是什麼?

  以往他用盡一切方式將唐麗文鬥垮,但現在他卻突然有種期盼,希望木盒中的確有要將家產留給弟弟的遺囑,這樣或許對他會是種解脫。

  「你得意了,不過你不會永遠都得意的。」忽地,唐麗文的聲音自門口傳了過來。

  他緩緩放下木盒,望向看起來像老了十歲的唐麗文道:「勝負已經分出,我不想再跟你做無謂的口舌之戰。」他突然覺得,其實她也只是個得不到丈夫的愛的可憐女人罷了。

  「還沒有,只要這木盒尚未打開的一天,你就不要以為可穩當的當匯津集團的總裁。」唐麗文瞪著木盒道。

  近籐楓將木盒拿超,交給她,「你想辦法打開吧,或許真會如你所願。」或許,這樣可以減輕他愛上童心,對弟弟的罪惡感。

  她卻警戒的瞅著他,「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近籐楓淡淡扯唇道:「我只是不希望我們之間的恩怨再扯上柳。」

  「來不及了。」近籐柳的聲音揚起,身影隨即出現在門口,他慢慢的走入房內,直視著自己一向最敬愛的大哥。

  「柳……」近籐楓回視著弟弟,心中無限感慨。

  「媽,你先出去,我跟大哥有話要談。」近籐柳轉向母親道。

  「我不要。」唐麗文搖搖頭。

  「媽,請你離開。」近籐柳一反以往的乖順,強硬的態度讓唐麗文不自覺的聽話,離開了。

  看著近籐柳的轉變,近籐楓的心中是五味雜陳的。

  「你長大了。」

  「是時候了。」近籐柳俊秀的外表依舊,但不同的是他黑眸裡多了堅定的光芒。

  近籐楓扯出一抹無奈的笑,「沒想到你還願意跟我說話。」他們已經好一段時日沒有交集了。

  「你始終是我大哥。」近籐柳瞅著他道,他對他即使有怨有怒,但絕對不是恨,而怨跟怒是可以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淡化的。

  一股暖流湧入近籐楓的心口,柔化他一向堅硬的臉部線條,「你也永遠是我弟弟。」

  「但是……」近籐柳頓了頓,繼續說:「童心這件事情,我無法原諒你。」

  「我無話可說。」近籐楓平聲道。

  「告訴我,她對你來說,到底有什麼意義?你到底喜不喜歡她?」他想知道答案。

  近籐楓沉默的抿緊唇,他一向不善表達情感,更何況是在弟弟面前承認,他們喜歡上同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還曾經聽了自己的唆使去接近他。

  不,他不能說。

  「我知道了。」近籐柳點點頭,轉過身走開。

  大哥絕對不會是個對問題沒有答案的男人,這是他第一次對他的詢問無法回答,而這樣的舉止只證明了一件事。

  童心對他來說,絕對不是只是單純的存在。

  近籐柳神情凝重,心中暗自下了個決定——就讓他來打破這個沉默吧。

  

  這一切是在作夢嗎?

  童心坐在桌前發呆,腦中浮現的都是那天在車上與近籐楓相處的一切情景,以及他最後拋下的那一句話。

  他說她說的對,是認同了真會有奇跡發生嗎?

  曾經他是這麼斬釘截鐵的否認了奇跡的可能性,為什麼又突然改變了態度?

  甚至……他吻了她……

  想到他在她體內引起的陌生騷動,及自己發出的嬌喘聲,她的雙頰就忍不住燙紅了起來。

  她從來不知道男女間的接觸是這樣的美妙,甚至期待起更深一層的結合。

  天,她在想些什麼啊?童心羞赧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在看她才安下心。

  要是讓人知道她腦海中想的是怎樣的色情畫面,那真是要羞死人了。

  可自從那天他突然的出現,做了那些讓她搞不清楚所以然的舉止之後,又失去了蹤影,不再出現。

  或許他正在準備結婚的事情吧……但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

  一堆的疑問在她腦海中轉來轉去,讓她幾乎想昏頭了。

  「她不在。」曾任揚的聲音自外頭傳入店後的辦公室。

  「請問她什麼時候回來?」跟著揚起的是個熟悉的男聲。

  近籐柳?!

  沒錯,她不會認錯的。

  驟地站起身,童心連忙衝到店前,看著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臉上漾起帶著歉疚的笑容,「你是來買花的嗎?」

  「童心,你幹麼出來?快進去,我來招呼就好。」曾任揚連忙想要把她打發進去。

  他可不想眼睜睜再看著她被其他男人帶走。

  「我是來找你的。」近籐柳瞅著她道。

  「你找她幹麼?她現在在上班沒空。」曾任揚插嘴為她回絕。

  「店長,我想請半天假。」沒想到童心對他央求的說。

  曾任揚為難的看了看她,又充滿敵意的望向近籐柳,「好吧。」唉,一連兩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出現,看來他的機會很渺茫了。

  「謝謝。」她開心的道謝,隨即帶著近籐柳走出店門,往一旁的咖啡廳走去,「我請你喝下午茶。」

  他微微莞爾,跟著走入咖啡廳,選了個靠窗的位子與她面對面而坐。

  「我以為你不會再理我。」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近籐柳苦笑道:「我只是需要時間整理我的情緒。」

  「對不起。」童心動了動唇片,還是只吐得出這三個字。

  「我想過了,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所以你不用跟我說抱歉。」他神情平靜的道。

  「可是我不該讓你誤會……」

  「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制止了她的抱歉,他臉上漾起輕鬆的笑容,「其實,也多虧了這次的事情,讓我知道自己不該再凡事聽從我媽的話,是該走自己的路了,而且,剛好我可以趁這個機會專心從事我最愛的寫作,反而是件好事。」

  她仔細的審視打量他,緩緩道:「你變了。」

  「不好嗎?」他打趣的反問。

  「不,很好,我喜歡現在的你。」有主見、成熟多了。

  「那表示我還可以抱有希望嗎?」他深深凝視著她問。

  童心垂下羽睫,再揚起時眸底還是盛滿了歉意,「我們可以當好朋友就好嗎?」不過她實在不敢奢求他會願意再當她是朋友。

  近籐柳沉默了許久,搖搖頭道:「不。」

  她沮喪的皎咬唇,勉強的笑笑,「是我要求太多了。」

  「不,是你要求的太少。」他緩緩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嗄?」她困惑的挑高了眉。

  「我不只要你當我的好朋友,還要你勝任一個角色。」

  「什麼角色?」她真的糊塗了。

  近籐柳神秘兮兮的彎起唇角,「你很快就會知道。」

  看著他的神情,她也不自覺的揚起唇,「你跟你大哥真的好像。」

  「他是我大哥。」近籐柳簡短的道。

  「你不要怪他。」她知道自己沒資格這樣要求,但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呢?你難道一點都不怨他?」他反問。

  她搖搖頭,沉默半晌後,直視著他道:「我喜歡他……對不起。」

  「我早知道了。」近籐柳深深的吐口氣,「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你對我說對不起。」

  童心淺淺一笑,恢復俏皮,「那你想要聽到我說什麼?」

  他咧開唇,「說謝謝。」

  「謝謝?!」她發現今天近籐柳真是莫測高深,說的都是她不懂的話。

  「走吧。」

  「去哪?」她跟著站起身,困惑的問。

  「去讓你跟我說謝謝。」

  

  「我已經跟我爸說了,婚期跟典禮儀式都由我們自己決定,他不會有任何意見。」石淑臻拿著結婚雜誌,邊翻閱邊道,

  「你決定就好。」近籐楓則是心不在焉的凝視著窗外的庭院。

  沒想到童心在的那段日子已經種下這麼多花花草草,讓原本毫無生氣的庭院此刻能充滿了美麗的色彩。

  但失去了那道纖細嬌小的身影,這座庭院即使再生意盎然,也失去了意義……

  「哇,這套西裝真酷,要是我穿的話一定會迷死很多女人。」石淑臻不看新娘服,反而欣賞著新郎穿著的西裝與配件。

  「嗯。」他還是隨意應了聲。

  發現了近籐楓的異樣,她闔上雜誌,走上前,站在他身邊一起往外瞧,「你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出神?」

  「沒有。」他收回視線,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搖搖頭,跟著走回沙發,故意依偎在他身邊道:「我知道你對婚禮沒興趣,不過好歹也裝一下嘛。」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沒意見。」他仍是淡淡的道。

  「那好吧,我也要穿西裝。」能夠穿西裝結婚可是她這輩子的夢想,當然啦,如果可以娶女人更好。

  「隨便。」他聳聳肩。

  「隨便?」石淑臻舉起手假意要測測他的額頭溫度,「你沒發燒吧?」他應該不會希望報紙上拿兩個穿西裝的「新郎」作文章吧?

  近籐楓閃開她的手,睇了她一眼道:「我很正常。」

  她搖搖頭,審視著他,「你在想她對嗎?」同性戀者對感情的敏銳度很高的。

  他沒有應聲。

  「我真搞不懂你,我看你做生意從來沒有這樣猶豫不決、優柔寡斷過,怎麼碰到感情的事情就完全變了個人?」真是戀愛白癡,她快看不下去了,

  「你不要管。」他有他的難處。

  「我怎麼能不管?我快要變成你『老婆』了耶。」她打趣道:「我的『老公』心裡有別人,而且那個人還是我喜歡的女人,我怎麼能不管。」

  他白了她一眼,「我說過,不許你動她。」

  「反正你又不喜歡她,幹麼不准我動手啊?經過我的『調教』說不定她就會發現其實還是女人最好。」

  「石淑臻……」他忍不住低吼,警告她道:「你如果敢動她,我就——」

  「就怎樣?」真好玩,沒想到他也有這樣被逗弄的一天啊。

  近籐楓瞇了瞇黑眸,看出她眼底的捉弄,恢復冷靜的道:「如果你不想討論婚事,那就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休息?我第一次聽你這個工作狂說要休息。」看來,他真的陷下去了,個性丕變。

  他皺皺眉,正要開口時,外頭卻揚起一陣騷動,像是熱切的交談摻雜著驚呼聲,沸沸騰騰的熱鬧了起來。

  「你家什麼時候可以有這麼多笑聲?」石淑臻詫異的瞪圓了眼。

  一直以來,近籐一家上上下下除了冰冷還是冰冷,能夠聽到笑聲還真是稀奇咧。

  只見洪伯匆忙胞了進來,臉上浮現喜色道:「回來了、回來了。」

  「誰?」近籐楓皺起眉,他懷疑是誰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可以讓一向冷靜的洪伯失去平穩。

  洪伯也發現自己的過於喜形於色,連忙收斂笑容,恢復平常模樣的回答,「童心。」

  童心?這個名字讓近籐楓也動搖的流露出訝異的情緒。

  「是柳少爺帶她回來的。」他補充道。

  石淑臻與近籐楓對看了一眼,她朝洪伯道:「那快請他們過來書房啊。」

  「不用,我們不請自來了。」近籐柳的聲音跟著揚起。

  「你先下去吧。」近籐楓朝洪伯道,

  洪伯微微屈身,出去前還給童心一個難得的笑容。

  童心詫異的發現,自己似乎還頗受歡迎的。

  可就不知道她最在乎的人,是否也樂於見到她的出現?

  「柳,你真是好本事,竟然有辦法帶回她。」石淑臻熱情的上前擁抱住童心,「我真是想死你了。」

  「呃,謝謝。」童心驚訝於她的熱烈歡迎,一時之間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放開她。」近籐楓警告的低吼。

  他的聲音顯示了他的怒意,童心黯然的垂下羽睫,認定他是不歡迎她的。

  「這麼凶幹麼,你會嚇著我們的小可愛的。」石淑臻不甘不願的放開手。

  「我不是針對你。」近籐楓看著童心解釋道。

  他竟然會為自己的行為解釋?這個行為讓在場的人都傻了眼。

  或許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在面對童心的時候,有多麼的反常吧。

  「我今天帶她來,是要告訴你們,我們也要結婚了。」近籐柳突然的宣佈,彷彿一顆炸彈似的,威力猛烈的在房內炸了開來。

  「柳——」童心還想要說話,但是卻在近籐柳的目光暗示下噤口。

  「你不是在開玩笑的吧?」石淑臻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

  「雖然當初她的確是聽大哥的話才接近我,但我一點都不介意,我決定還是要娶她。」近籐柳深情款款的看著童心,「我想大哥應該不會反對吧?」

  所有的目光霎時投射向近籐楓,一起等著他的回答,尤其以童心的視線最為殷切。

  他會怎麼回答?他會阻止她嗎?她的心不禁懸在半空中,探不著地。

  「你還需要我的意見嗎?」近籐楓反問,一顆心狠狠的擰了起來。

  「當然,你是我大哥,只要你一句話,我願意聽你的,只要你告訴我,你心裡真正的想法。」近籐柳直勾勾瞅著他。

  他在賭,賭大哥對童心在乎的程度。

  近籐楓望向童心,強迫自己不要流露出任何的情緒,「我祝福你。」這樣應該是最好的結果吧?

  「是嗎?你是真心的?」他實在太會ㄍ一ㄥ了,難道他賭輸了?

  「只要你快樂。」近籐楓頭一次迴避了弟弟的視線。

  「那我呢?」童心再也忍不住了,「原來你那天來找我,對我做的事跟說的話全都只是一時興起?」他既然對她毫不在乎,為什麼還要那樣做?

  「你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石淑臻好奇極了。

  近籐楓凝視著童心,沒有說話。

  「大哥,若你是顧慮我的話,大可不必,我要的是公平競爭,不是同情憐憫。」近籐柳跟著道。

  「對啊,也不用在乎我,大不了我們解除婚約。」石淑臻也期待的說。

  雖然少了他的掩飾,她是會辛苦點,不過能看到好友有個好婚姻,她覺得值得。

  近籐楓皎咬牙,怎麼都無法將自己的感情說出口,不只是顧慮太多,還有更多的不習慣,他說不出口。

  「我知道了,你用不著勉強,是我自己喜歡你,是我自己愛上你,我也不想破壞你的婚事。石小姐,對不起,這全都是我單相思,跟近籐楓沒關係,希望你不要介意。」童心忍著鼻酸,向石淑臻道歉。

  「我不會介意,我喜歡你。」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清麗臉蛋,石淑臻真的好心疼。

  「柳,謝謝你。」她轉向近籐柳道謝,心裡很清楚方纔的一切,他都是為了她而做。

  「我不是要你在這種情況下跟我道謝。」該死,他預設的情況不是這樣啊。

  他是打算激起大哥的嫉妒心,然後承認對童心的感情的。

  童心扯扯唇,神色淒楚,早知道愛情這麼苦,她寧願永遠不要開竅。

  「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她轉向近籐楓道,隨即轉過身想離開。

  「童心,不要走嘛。」石淑臻捨不得的拉住了她。

  她搖搖頭,再不走,她一定會不爭氣的流下淚的。

  「楓,你快點留她啊。」石淑臻一邊拉住她,一邊道。      

  但近籐楓還是沉默。

  這已經說明一切了不是嗎?他根本就不喜歡她。

  童心掙扎的甩開了石淑臻想轉身離開,石淑臻伸手再拉她,在她轉身的瞬間,意外的石淑臻扯斷了她胸前的鑰匙項鏈。

  「對不起。」石淑臻握著鑰匙,語氣滿是歉意。

  童心的身形頓了頓,怔怔的看著斷了的項鏈半晌,幽幽道:「沒關係,我的幸運早就離我而去了。」

  沒有接過沙利葉之鑰,她不再停留的離開。

  「大哥,我對你實在很失望。」近籐柳咬咬牙道,隨即也走了。

  「我也是,這鑰匙你留著吧。」石淑臻將鑰匙塞入近籐楓的手中,留下他一人。

  低頭看著躺在手掌心中的鑰匙,近籐楓英俊的臉上佈滿脆弱的痛苦神色。

  她剛剛說了什麼?她說她喜歡他、她愛他?

  強烈的喜悅竄過他的每一個細胞,讓他幾乎要忍不住高喊出聲,但下一刻,他又沉下神色。

  該死,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為什麼每個人都可以這樣輕易的表達自己的情感,而他卻不能?

  緊緊握住手中的鑰匙,他懊惱的將自己拋向沙發,生平第一次,他嘗到不知所措的滋味——面對愛情,他不知所措。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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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00:13:3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以後不許你再跟其他男人出去了。」曾任揚認真的道:「你每次跟男人出去,回來總是失魂落魄、愁眉苦臉的,一點都不像童心了。」

  童心虛弱的笑笑,「原來的童心是怎樣的童心?」

  「原來的你只有笑容,哪來的心事煩惱?」他喜歡她笑,討厭她擰眉。

  她苦笑道:「是啊,長大的滋味真苦。」她永遠都無法恢復成原來那個不識情傷的天真女孩了。

  「那你就不要長大,讓我照顧你吧。」曾任揚憋了好久,終於把心中的話給說了出口。

  這一連幾個男人的出現,讓他充滿了危機感,再不把握機會說出口的話,他有預感自己永遠都不用開口了。

  「你一直都很照顧我啊。」童心感謝的朝他笑笑。

  「呃,沒有啦。」曾任揚開心的搔搔頭,差點忘記自己的目的了。「我說的照顧,不是普通朋友的照顧。」他連忙轉回正題。

  童心不解的微微瞪圓了眼,等他的下文。

  他深吸口氣,看看四周,確定沒人會打斷他之後,趕緊開口,「嫁給我吧!」

  「嗄?」童心怔住了,他在向她求婚?

  「嫁給我,當我老婆。」他鼓起勇氣又說了遍。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她期待的問道。

  「不是,我早就喜歡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機會告訴你。」每次都被人打斷,真是有夠倒楣的。

  她垂下了羽睫,雙手在膝上交握著,許久許久才抬起眼望向他,「對不起。」

  他的肩膀霎時垮下,沮喪的道:「我就知道……其實我本來就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試試看,會不會有奇跡發生。」

  「奇跡……」她咀嚼著這句話,搖搖頭,「世界上或許沒有奇跡吧。」

  「也對,我太天真了。」曾任揚深吸口氣,恢復了笑臉,「就當我沒提過這件事吧。」不能當情人夫妻,當朋友也好啊。

  原來被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喜歡,竟然會是這樣沉重的感覺。

  那麼,自己對近籐楓來說,也是這樣的存在,只是一種負擔。

  想到這一點,童心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扭轉似的痛楚著。

  「我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她看著曾任揚道。

  「什麼?你、你說什麼?」曾任揚慌了,連忙說:「是因為我的求婚嗎?你真的不要當成一回事,我、我收回就是了。」

  「不是這樣的。」她搖搖頭,「跟你無關。」

  「那跟誰有關?是因為第一次把你帶走的男人嗎?」直覺告訴他,第一次見面的那個男人就是罪魁禍首。

  「他是近籐楓。」

  近籐楓?!曾任揚驚愕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神,原來那個男人就是近籐楓?難怪這麼的出色,以往他根本沒機會接觸到他。

  也難怪他會比不上他了……輸在這樣的對手手上,他感覺舒服了些。

  但是……「他是不是欺負你?我去找他算帳。」

  「不是。」她連忙搖頭,「他沒錯,是我錯。」她錯在不該喜歡上他。

  「童心……」看著她落寞的神色,曾任揚心疼極了。

  「我會沒事的,我保證。」童心勉強的笑笑,但只有自己知道,在她心底永遠將會有個破洞,一個無法修復的傷口。

  

  這裡就是「他」要她來的地方?

  米子芙抬頭望向眼前的別墅,有點詫異,原來那個人家裡這麼有錢喔。

  在解決了其他人交代的事情之後,她才有時間過來處理「他」拜託她的事。

  這一拖也有好一陣子,她得加快腳步,否則她自己都沒時間找留聲機的下落。

  不過……門鈴在哪裡啊?米子芙走到大門邊找,卻找不到門鈐所在。

  「你找誰?」就在她幾乎要放棄,想要直接扯開喉嚨喊時,詢問的聲音從後邊傳過來。

  「呃,我是受某人所托,前來完成他的遺願的。」她看著隔著鐵門打量她的老人道。

  「你找錯地方了。」洪伯淡淡的說:「請你離開。」

  「沒錯啊……」米子芙又看了門牌號碼一眼,「事情是這樣,我是來轉告他兒子近籐楓一件事的。」

  洪伯微微蹙起眉頭,懷疑的打量她半晌,「你還是快離開吧。」看來,應該是另一個愛慕者在裝瘋賣傻吧。

  洪伯轉過身,不想再搭理她,他因為童心的再度離去情緒很惡劣,沒心情聽她瘋言瘋語。

  「喂,我是說真的!是近籐真彥拜託我,叫我來找他兒子,告訴他什麼鑰匙的事情的。」米子芙揚高聲音朝洪伯的背影喊。

  洪伯的身影震了震,停下腳步,轉向她,警戒的道:「你說什麼?」

  「鑰匙,近籐真彥要我來告訴他鑰匙的所在。」唉,幫人難,幫死人更難。

  她已經習慣被人認為是瘋子了,不過不管他信不信,至少她努力過了。

  洪伯還是遲疑的思考著她話中的真實性。

  「好吧,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反正我已經盡力了。」她聳聳肩,決定離開。

  或許過幾天再來試試看吧。

  才走了幾步路,身後就傳來電動門開啟的聲音。

  米子芙轉過身望去,只見洪伯站在門口緩緩道:「進來吧。」

  

  「鑰匙就在你愛的人身上。」米子芙直視著近籐楓,轉述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知道?你是誰?」唐麗文狐疑的看著她,依照年齡估算,這女人應該不會跟死鬼丈夫有什麼姦情才是。

  「我已經說過了,我只是受近籐真彥之托,忠人之事罷了。」米子芙重複這句從進門就一直重複的話,

  眼前的三個人,想必就是那個人的妻子跟兒子吧。

  「你說我父親告訴你的?」近籐柳困惑的問。

  「是的,沒錯,是他告訴我的。」她強調道。

  「他已經死了,怎麼告訴你?」唐麗文根本不相信,「洪伯怎麼讓這種瘋子進來?」

  「我不是瘋子。」這女人真沒禮貌,虧那個靈體感覺還滿有水準的,怎麼會娶這種女人?

  「你有什麼可以證明?」近籐楓觀察她許久,的確,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絲絲騙子的氣息。

  「我無法證明。」她聳聳肩,將自己的特殊體質簡單敘述了遍,「反正我已經把話帶到了,信不信隨你們,我要走了。」

  「就這樣?」他瞇起眼道。

  「我很忙,沒空在這裡停留。」之前的幾項事情耽擱她好久,害她到現在都還沒空去找留聲機,「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瀟灑的揮揮手,米子芙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一定是騙人的。」唐麗文嘲諷的對近籐楓道:「你根本不可能愛上任何人,那鑰匙又怎麼會在你愛的人身上。」

  但是一旁的近籐柳跟近籐楓卻是相反的神情嚴肅,互看了眼。

  打從洪伯帶著米子芙進來,並且由她口中說出那句話時,他們就幾乎要相信她的話了。

  鑰匙。

  他們都還記得石淑臻自童心脖子上扯下的項鏈,上頭正好是一把鑰匙。

  「你說呢?」近籐柳詢問的看著近籐楓。

  若他真拿出那把鑰匙,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愛的人是童心,若他為了不讓木盒打開而否定了那把鑰匙,那就證明對他來說,權勢地位才是他真正的所愛。

  畢竟,一直以來,木盒裡頭的遺囑都被認定是將家產留給近籐柳的。

  近籐楓將手伸進口袋,握緊了他隨身攜帶的鑰匙,忽然,他像是想通了什麼,仰頭大笑起來。

  他終於明白自己是多麼的愚蠢,每個人——包括死去的父親都知道他愛的是誰,可卻只有他自己一直選擇逃避。

  「你笑什麼?」唐麗文問道,她從來沒見他這樣開懷的笑過。

  他將手自口袋伸出來,將握緊的拳頭伸到近籐柳面前。

  近籐柳看著他的舉動,臉上也緩緩的泛起笑容,「去吧。」他知道大哥終於願意面對自己的感情了。

  「謝謝你。」近籐楓拍拍弟弟的肩膀,將鑰匙交給他,隨即迫不及待的大步邁開。

  木盒裡的東西是什麼已不再重要,就算要將整個家產都交給柳也無所謂。

  這一刻,他明白他要的是什麼了。

  童心,他要的是她,除了她之外,再多的權勢與金錢都只是垃圾。

  她讓他瞭解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受到金錢的奴役與誘惑,她讓他瞭解愛情。

  她更讓他瞭解了奇跡——Milagro。

  她就是奇跡。

  

  在自己居住許久的小窩裡,童心正收拾著行李,心中湧起許多的不捨。

  當初滿腦子只有花花草草的她怎麼可能會想到,有一天竟然會為了自己一向最不感興趣的「愛情」問題而逃離。

  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變了個人,連她自己都快要認不得自己了。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也不想再消沉下去。

  也許離開這裡是最好的方式,至少用不著期待著每次的「不期而遇」。

  輕歎口氣,她將最後一件衣物收進行李箱,隨即站起身,再度環顧了四週一眼,提起行李箱與裝著留聲機的箱子走向門口。

  伸出手轉動門把,才將門打開一條縫隙,Milagro的音樂又突然自箱子中揚起。

  童心還來不及驚訝,門已經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近籐楓那張英俊的容顏。

  「你怎麼知道這裡?」她努力讓自己的神情自然一點。

  「我想知道的,沒有知道不了的。」近籐楓看了眼她手上的行李,「你要去哪?」

  「我想你不會有興趣知道。」她將視線移開,努力壓抑情感,冷淡的道:「請你讓讓。」

  「我不讓。」他將身子閃入門內,順手將門帶上。

  「你想幹麼?」他又想發洩自己一時的情緒,所以才再來找她嗎?

  「童心,我……」該死,為什麼別人談情說愛總是那麼容易,而他卻無法坦率的說出口?

  「你有話應該要去找你的未婚妻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童心咬咬下唇,低垂下頭。

  「我不會跟她結婚。」

  她訝異的抬起頭,「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喜歡的是你。這句話又梗在喉頭,他氣得暴吼一聲,「該死!」

  既然說不出口,乾脆用行動表示。

  近籐楓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低頭尋找著她溫熱的櫻唇。

  他的氣息宛若醇酒似的讓她迷醉,幾乎就要這樣沉溺在他的溫暖之中。

  可是……「不要——」童心將他推開,顫聲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無聊時就來逗逗我,滿足你的支配欲,時候過了,我就什麼都不是,對嗎?」

  「不是這樣的。」他嘎聲道。

  「你就快要結婚了,請你自重。」不聽他的解釋,她選擇關閉心門。

  「我說了,我不會跟她結婚。」她的冷淡讓他心慌,無法掌握事情的感覺原來竟是如此難受。

  為什麼?她很想再問,但唇瓣動了動,還是把問題吞了回去,佯裝不在乎的道:「那是你們的問題,對不起,我要趕時間,沒辦法再跟你多說了。」

  再說下去,她怕自己對他的淡漠會破功。

  「我不會讓你走的。」近籐楓握住她的手腕,沉聲道。

  她的冷淡讓他心驚,他會失去她嗎?

  「你沒資格。」她甩開他的手,一手提、一手拉的帶兩個行李箱往外走。

  看著她堅決的背影,他驟地脫口而出,「Milagro。」

  童心頓了頓身子,沒有轉向他,只是幽幽的道:「你說的對,沒有奇跡。」

  「我錯了。」

  他在道歉?她的心中充滿了震撼,卻不敢輕易的讓自己有任何期待。

  「你說的對,世界上真的有奇跡。」留聲機的歌聲還沒有停止,彷彿在附和著他的話似的。

  「為什麼……」在她不相信奇跡後,他卻這樣說。

  近籐楓走上前,緩緩的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那雙凝視著她的黑眸,曾經只有冰冷,可此刻卻充滿了溫度。

  「是你讓我發現奇跡的,你就是我的奇跡。」近籐楓從來不知道自己也能這麼溫柔的說話。

  「我不懂。」她回視著他,生怕這一切又只是一場空歡喜。

  「我……該死!」他懊惱的低咒了聲,就是說不出口他愛她。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不要勉強。」童心又想轉過身離開。

  「我喜歡你!」他總算是把梗在喉頭的話給吐了出來。

  「你……你說什麼?」她沒聽錯吧?震愣在原地,她一雙黑眸瞪得又圓又大。

  「我喜歡你。」有了第一次,要再說似乎也不那麼困難了。

  「你……你不要逗我了。」她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是逗你。」他著急的捧起她的臉,認真的道:「我第一次知道我也有愛人的能力,是你讓我知道這一點的,只有你才能讓我恢復溫度,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在求她?

  這樣充滿深情的懇求,有誰可以抗拒得了?

  更何況,那請求又是出自一個從來不知道請求是何物的卓越男人?

  她不說話,是表示拒絕?

  劇烈的疼痛迅速在近籐楓心口蔓延,原來她曾經受過的傷是這樣的痛,是他傷害了她,「我知道了……」

  鬆開她,他垂下雙肩,沮喪的走向門口。

  「你不知道……」就在他的手握上門把時,童心緩緩開口了,「你一點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也一點都不知道你讓我多傷心,你更是一點都不知道,就算你讓我再難過再痛苦,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

  「童心……」他回過身,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心一動,他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迭聲道:「天,我真是混蛋,你要怎麼罵我、怪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停止喜歡我。」

  「近籐楓也有這麼沒把握的時候?」她吸吸鼻子,打趣道。

  「面對你,我也不再是我了。」凝視著她,他深情款款的道:「答應我,好嗎?」

  看著他黑眸中竟充滿不該屬於他的低聲下氣,童心哪還抗拒得了。

  她雙手驟地繞過他的頸後,用力的點頭,「我答應,我答應你。」

  「天,寶貝。」近籐楓終於可以鬆口氣,用力的將她擁抱入懷。

  Milagro……留聲機的歌聲似乎越來越大聲,繚繞著緊密貼合著的兩副身軀,整個屋子的空氣歡欣跳躍著。

  漂浮在空中的一道倩影,隨著歌聲起舞,微笑的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又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而這也該是離別的時候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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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 00:13:4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我怎麼都想不到,那把沙利葉之鑰竟然就是打開你父親遺物的鑰匙。」這一切是否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想不到的事情很多。」近籐楓攬著童心,一起望向庭院,「就像這座庭院,誰會料到也有這樣色彩豐富的一天?」

  她滿足的依偎在他懷中,仰頭望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是啊,還有你的父親留下的竟只是一封寫著對你充滿抱歉與愛意的書信,我想你大媽看了一定很不能接受。」

  「對我來說,那才是最珍貴的財產。」他對父親的恨意,在看到那封信之後已經完全消弭。

  或許父親跟他一樣是個不善表達感情的男人,所以才會造成他們之間許多的誤會與距離。

  「我覺得自己好幸福也好幸運。」童心小小的臉蛋充滿光彩,但隨即閃過一絲黯淡。

  「怎麼了?」近籐楓敏銳的發現她的異樣,柔聲問道。

  「我覺得很對不起柳跟石小姐。」他們的成全,讓她始終過意不去。

  幸好柳寫書寫得很開心,壓根一點都不想要當什麼總裁,而唐麗文也慢慢接受了兒子獨立的事實,乾脆離開台灣到美國定居。

  至於石淑臻則一點都不受解除婚約的影響,甚至還因此開心極了,畢竟曾經訂有婚約,就可以掩飾她同性戀的身份,這樣就夠了。

  「所以我們更應該要好好珍惜彼此。」近籐楓安慰她道。

  童心看著他,漾起抹笑,「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他怎麼可能說出這種充滿感情的話來。

  「是你改變了我。」他低頭輕啄了下她的鼻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

  「是留聲機跟那把鑰匙開啟了我們之間的緣分。」她糾正道。

  「Milagro。」他莞爾點頭同意。

  「但是怎麼這麼奇怪,我記得我明明有把留聲機收進箱子,準備帶過來啊,為什麼會怎麼找都找不到呢?」找不到留聲機,讓她心疼又不捨極了。

  「或許它正在其他地方製造奇跡吧。」近籐楓撫摸著她的臉頰,匆地一把將她抱起。

  「楓,你做什麼?」童心驚呼了聲,嬌嗔道。

  「我們也該去製造我們的奇跡啊。」他曖昧的笑笑。

  「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壞。」她嬌羞的佯嗔道。

  「你不喜歡?」他促狹的逗弄她。

  她的臉上滿溢幸福的笑容,「不喜歡。」

  他的臉色霎時黯下。

  「但是愛。」她接著輕喃。

  他英俊的線條瞬間又柔和起來,俯視懷中的女人,他心中充滿幸福與滿足。

  「我愛你。」這三個字已經成為他們生活的必需品。

  帶著微笑互看了眼,近籐楓抱著心愛的女人走入房內。

  而故事,還繼續不斷的進行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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