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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奇怪條件
宋珩一見著靈芝,嘴角就忍不住翹起,面色柔和下來,淺笑吟吟打量著她。
只見她做家常打扮,一件淺橘色西番蓮紋瓖邊褙子,霜色馬面裙,腰間垂下如意香囊並一塊白玉禁步。
烏法鬆鬆地隨意在腦後挽個纂兒,頭上只戴著那柄素荷簪,珠玉般的耳垂上一粒米珠也無。
脂粉未施,膚白賽雪,許是走路走得急,臉頰浮上一層淡淡的粉,比那剛出苞的玉蘭還要嬌嫩幾分。
靈芝回過神來慌忙拜禮︰「見過王爺!」
宋珩一指身旁欄桿︰「坐吧。」
他想撫慰她的委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把唇抿了又抿。
靈芝忙謝恩落了座,目不斜視盯著面前腳尖。心頭卻如冒煙的油鍋,表面平靜,若滴下水,便能滋啦炸響。
靖安王獨自在這裡,父親呢?
他來這裡做什麼?
難道是為了安家將自己送入宮的事?
她胡思亂想著,千萬不要現在就入宮,千萬不要!
宋珩一眼看出了她心頭忐忑,雖不知她為何緊張,但定是對自己的出現生疑,遂柔聲解釋道︰「本王今日來,是替平遠王求娶安家大姑娘的。」
靈芝猛的抬頭,毓芝嫁給平遠王!
靈芝只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這一世,一切都變了,越到後來變的事情越多!
不過不論如何,只要不是送她入宮的事兒,一切都好說。
她稍稍鬆了口氣,坐直身子。
宋珩含笑看著她放鬆下來,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雕花葫蘆玉瓶,遞到靈芝跟前︰
「還有一事,這個東西給你。」
靈芝忙伸出雙手接過,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地看著宋珩,似乎在問這是什麼?
宋珩哪還不懂她的意思,解釋道︰「這裡面的東西,每天倒一小滴在那養綠萼梅的瓶中,那梅花還能再開一個月。」
他只是想找個藉口見見她,那日見她聽說受賞綠萼梅格外歡喜,想她定是喜歡的。
靈芝得御賜的那株綠萼梅,已經開了半月,花期漸盡。
尋常折枝梅,也就這個數的花期了,這東西竟然這麼厲害,能再讓它開一個月?
靈芝小心翼翼捧了那瓶,起身謝過,心頭卻越來越覺匪夷所思。
王爺為何特意給自己送這種新鮮玩意兒來?
宋珩卻在靈芝收回手的剎那,一眼看見她左手背的傷口。
白瓷般的肌膚上,一條長長的血紅印記格外顯眼。
他心頭一緊,眼中怒火一閃即逝,裝作好奇地樣子,聲音卻不由沉下去︰「這手是怎麼傷的?」
靈芝不便與他細說,垂下頭將手掩進袖中,「是奴使剪刀時不小心踫傷了。」
心頭卻奇怪,這王爺的口氣,聽起來似乎很生氣。
她一面想一面悄悄抬眼睃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眸子,幽幽深深透著毫不掩飾的關切,靈芝心跳瞬間快了幾分,慌忙垂下眼。
宋珩還想開口追問,又怕唐突,只好叮囑一句,
「以後要小心。」
靈芝心頭百味雜陳。
這話說嚴重些是輕浮,是冒犯,可她卻沒辦法生氣。
只因這人雖荒唐名聲在外,對自己卻是真好,每一次遇到危局都有他相助,況且這句話裡頭,那真誠關心的語意不似作偽。
她垂下頭去,低低應了聲︰「多謝王爺關心。」
正說話間,安二進得亭來。
靈芝起身向他一福。
他見靈芝已在亭內,裡頭氣氛還有一些……
詭異。
安二掃了靈芝兩眼,先向靖安王回話,「母親身體不適不便前來,囑臣代她與安家多謝平遠王!」
這就是成了的意思,這結局當然也在宋珩意料之內。
安二又抬眼看了看靈芝,忍不住開口,「王爺找小女來是……」
宋珩仍蹙著眉,琢磨著靈芝彷彿有什麼心事,只淡淡回答安二︰「給四姑娘送了瓶養綠萼梅的營養液。」
營養液,那是什麼東西?
安二不懂也不敢問,心頭卻琢磨,綠萼梅,靖安王找靈芝竟是為了綠萼梅。
靈芝忙把宋珩給的小玉瓶往前遞給安二過目。
安二一掃而過,心頭豁然開朗,是了,這定是皇上讓靖安王帶來的!
靈芝見他二人說話,不便多待,告辭要離開。
宋珩也沒理由攔阻,只好壓下不捨先放她走。
待她走了,再問安二道︰「你安家大姑娘的事兒就這麼說定了?」
安二直點頭稱是。
嚴氏的意思和他想的差不多,進王府顯然比當姑子強。
他朝宋珩笑道︰「臣代小女謝過王爺和平遠王。」
宋珩一抬手,「先別謝,這事兒還有個條件。」
「條件?」安二老爺愕然,果然不是白白為安家好的啊。
「什麼條件?」
宋珩翹起二郎腿,悠悠然道︰「聽說武定侯府來求娶四姑娘了?」
安二愣住,點點頭,怎麼又扯到靈芝身上了。
「平遠王不太喜歡應家的人。」宋珩只說了這麼一句。
宋琰啊,這個鍋就讓你先背吧。
安二有些納悶,不過宋琰娶應府退親之女,不喜歡應府也可以理解,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打算把靈芝嫁到應府,立時表態,「臣明白,明日就去把這事兒給推了。」
宋珩倒沒想到安二一絲猶豫沒有,揚揚眉,忍不住繼續開口,「四姑娘眼下還小,在長姐未議親之前就定人怕是不合適。」
安二這時想明白了,感情靖安王的意思就是讓把靈芝給留下啊!
他心頭一陣激動,一定是皇上的意思,又賞梅又送那什麼液,又不讓靈芝議親,這不就是留著靈芝入宮嘛!
安二這般想著,心頭樂開了花。
一定是皇上!
他忙繼續拜下去,一口應承下來︰「王爺放心,定遵王爺所囑!」
宋珩見他又如此輕易地答應下來,更覺奇怪,不過他答應就好,再不怕打橫裡蹦出來個求親的。
宋珩站起身來︰「事既已了,本王也該走了。對了,安院使,你們這香本王很喜歡,可以裝些帶走嗎?」
安二著人打包了兩大盒香泥,歡天喜地將宋珩送出府。
宋珩剛坐上馬車,便對大雙道︰「你親自去打聽打聽,四姑娘的手是怎麼傷的。」
到了晚間,大雙回了靖安王府,匆匆來到宋珩書房,氣憤又揪心道︰「爺,有兩件事!一個是四姑娘手上的傷,是安家大姑娘拿剪刀給扎傷的。」
她想想就氣,他們爺那麼寶貝的人,安家竟然還差點害死她!
要是四姑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爺非得再剃光了頭做和尚去不可!
她看著宋珩闕然變色的臉,繼續道︰「奴偷偷伏在四姑娘院中屋頂上時,還聽見四姑娘與她身邊那個叫小令的丫鬟,在說安家要送她入宮的事。」
宋珩手中的象牙狼毫筆「啪」一聲拍在書案硯台上。
那筆管完好無損,沉甸厚實的端山硯台卻從中裂開一條縫!
大雙知道爺是動了真怒了。
宋珩瞇起眼,寒光乍現︰「怪不得安二答應得那麼痛快!竟是想的這個路子!」
他又想起靈芝手上那道醒目的傷口,安毓芝,還想安安穩穩做側妃?
他眉目間冷得似冰︰
「應氏和安毓芝,給她們點教訓!」
「是。」大雙應道。
宋珩須臾間已有了決斷︰「把靈芝要進宮的事兒,透到宮裡去。」
「走哪條路?」
「篆香。」宋珩簡潔道︰「還有送往西疆的消息,我親自來準備。」
「是。」大雙乖巧退下,走路似貓兒一般,靈巧無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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