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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縱情武曲(龍鳳帖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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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02:2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翌日一早,陸小春和陸小馨正準備離開之際,陸小馨找上了陸小紡,對著她示威道:「你知不知道昨天嚴武曲對我說什麼?」

  「他說什麼?」陸小紡笑問。

  「他說呀!」陸小馨掩嘴偷笑,「他說我很可愛,他很喜歡我,更喜歡和我聊天呢。」

  「哦。」陸小紡依然微笑,「二姊本來就很可愛,笑起來更是,所以你應該常笑才是。」

  「真的?!」陸小馨的笑臉頓時一斂,「我這樣告訴你,你不難過?」

  「我為什麼要難過?既然我就要成為他的妻子,你們便是他的姻親,他是應該喜歡你們的。」陸小紡一點都不介意。

  「不,我喜歡他,並不是因為這個關係,而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陸小馨瞇起眸,「我一定會爭奪他,你不怕嗎?」

  陸小紡先是一震,跟著才搖頭輕笑,「我相信他,我不怕。」

  「你!」陸小馨瞪大眼,「你看不起我,認為我比不上你,所以你就以為自己可以安安穩穩的坐上右護府主母的位置?」

  「二姊,你別誤會。」陸小紡有些慌了,她怎麼都沒想到二姊會喜歡武曲到這種程度,這到底是哪時候發生的?

  「我比你早認識他,我誤會什麼?」陸小馨氣呼呼地說:「他本就該屬於我的,京都也只有嚴陸兩家可以相提並論,當然是我適合他了。」

  「那麼當初為何不是你去嚴府?」陸小紡不解地問。

  「還不是大姊她……她……」陸小馨頓住,揚起淩厲的目光,「我不能說,但是你知道皇上曾給過嚴武曲提示嗎?」

  「我不知道。」

  「那你最好去弄清楚,免得後悔莫及。」說完,陸小馨便奔出別苑,爬上馬背,和陸小春一塊離開。

  陸小紡暗忖,對呀,提示……當初王嬸的確跟她說過有提示的,她怎麼忘了問他呢?

  她拔腿衝到外頭,只見姊姊們已離去。嚴武曲送走她們之後,笑著走向她。

  「她們終於走了,可以輕松些了。」

  「武曲……」她望著他,眉頭微蹙。

  「怎麼了?」

  「能不能告訴我皇上給你的提示是什麼?」陸小紡凝睇著他的眼。

  他的雙眸閃過警戒的光影。「我早忘了。」

  「怎麼可能忘了!我才不信。」陸小紡踮起腳尖,用力轉過他的臉,要他看著她,「告訴我好不好?」

  他深吸口氣,跟著用力一嘆,「好,我告訴你,就四個字。」

  「哪四個字?」

  「隨心所欲。」他撇嘴一笑,「瞧,我不是隨心所欲的娶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已經很符合這個提示了。」

  「是這樣嗎?那能不能讓我看一看那個提示?」為何這個提示跟二姊所警告的感覺不太相似?還有他的表情太過緊繃,像在……說謊。

  「我放在京都,沒帶在身上。」他的確將它鎖在櫃子裏,沒再去看它。

  陸小紡想了想,「那我們得在京都成親是不是?」

  「當然了。」

  「那在成親之前,你拿給我看看好不好?」她不放心,如果自己合了那提示還好,若一點也不合,豈不害了他。

  「好,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嗯?」

  「我怎能不放在心上,剩下十天……就十天……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你不會有事、你不會有事,可我還是好怕。」承受不住這強大的壓力,她終於無法控制地將內心感情宣洩了出來。

  望著她的淚,他不禁感到一絲動容,緊扣住她的腰,「傻瓜,哭什麼?成親是喜事,別再哭了,否則觸黴頭!」

  「好,我不哭,我不哭。」

  「走,今天帶你下山。」他拉住她的手,跟著吹了聲口哨,狂風狂奔而來。

  「做什麼?」

  「買些新嫁娘的必需品,雖然前陣子我回府一趟,已交給於管家去辦了,但還是要買一、兩樣你喜歡的東西。」他邊說邊將她抱上馬背。

  「如果真可以索求我想要的,我只想要你平安。」她的小嘴微微噘起。

  「別再想這事了,我們就騎快馬,將煩惱拋到腦後吧!」他揮動韁繩,狂風立即往前狂飆,速度之快,讓陸小紡驚心動魄。

  「啊!好可怕。」

  她趕緊回頭緊抓著他的衣襟,偎在他胸前就是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因為她相信只要有他在,她絕絕對對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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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風疾步飛馳,嚴武曲狂肆的笑聲也在山野之間回蕩。

  「過癮吧?」

  「你就會嚇我。」她笑睨著他,「不過……真是過癮。」

  「嚇一嚇,你才不會胡思亂想。」

  他減慢速度,直到山下,立刻前往一家熟悉的玉飾店。

  「進去看看。」他扶她下馬,兩人一塊走進去。

  老闆一看見他,立刻笑說:「右護大人,好久不見。」

  「我是特地帶我未過門的妻子來這裏挑一些玉飾。」嚴武曲將陸小紡帶到老闆面前。

  老闆立即笑開嘴,「哇……夫人真是沉魚落雁之貌呀。」

  「哪裏,老闆過獎了。」陸小紡不好意思地搖頭輕笑。

  「夫人客氣了,來,瞧這兒全是上好玉飾,你看看,喜歡就拿去,當作小的贈給大人與你的新婚賀禮。」老闆和嚴武曲認識多年,也知道他這回成親後的兇險,不禁感慨人事多變。

  「吳老闆,這是我要贈給自己妻子的,當然由我付帳了,你怎麼能跟我爭。」嚴武曲開起玩笑。

  「哦哦……那我的確不敢和你爭了。」吳老闆大笑。

  嚴武曲拍拍她的肩,「小紡,你挑一下,我到轉角找個人,馬上過來。」

  「好。」她點點頭,直到他離開後,她才轉向吳老闆,「請問一下,我聽說玉器可以保平安,你這裏可有能夠保平安的玉石?」

  「有、有,就這個。」吳老闆拿了一塊觀音神像的精緻玉墜。

  「好,就這個。」她接過玉墜,「那能不能請教一下,該怎麼做才能讓它顯靈,也就是更具有庇佑的效果?」

  「這個嘛……」吳老闆看著她,「是不是為了那件事?你希望大人能化險為夷?」

  「對,到底有沒有辦法?即便拿我的命去換,我也在所不惜。」她很執意地說,眼眶都紅了。

  「夫人,你真有心,好,我跟你說,你拔下自己的三根頭發,於子時以紅布包好,連同觀音玉墜縫在大人的喜服內……不過,我不敢保證有效,古老傳說是如此,但你的陽壽也就……」

  「我知道,無所謂。」她想了想,這陣子他也給了她不少零用錢,她都存了起來,拿來買墜子應該足夠。「這墜子我買了,你別告訴右護大人,我再挑一樣給自己。」看了看,她挑了支便宜的玉簪子。

  嚴武曲走到她身後,笑問:「你挑了什麼?」

  「這個,好不好看?你替我插上。」她微笑。

  他接過玉簪子看了眼,眉頭微蹙,「就這簪子?」他希望她能挑更貴重的。

  「我喜歡嘛。」

  「好吧。」嚴武曲也只好為她插上。

  見她笑得如花般美麗,吳老闆的心都酸了。

  「右護大人,你真是娶到一位好妻子。」他忍不住說。

  陸小紡怕他說溜嘴,於是拉著嚴武曲,「我已經買了喜歡的東西,我們回山上吧。」跟著又對吳老闆說:「吳老闆,我和大人新婚那日,你一定要來哦。」

  「夫人,我會的。」吳老闆點點頭。

  當他們回到狂風背上,坐在前面的陸小紡突覺有個冰涼的東西套在她的脖子上,低頭一瞧,是個刻成魚形的黃色半透明墜子,「這是?」

  「這是我們這次礦場所挖掘出來的寶貝『琥珀礦 ,我拿去轉角的店裏請他們鑽磨好,美吧?」他攬緊她的身子,下巴靠在她肩上。

  「我喜歡,我真的喜歡。」她將墜子緊握在手中,心想,真巧,沒想到她要送他墜子,他也送她墜子。

  「只是為什麼刻成魚的模樣?」她抬頭問他。

  「我希望無論未來如何,你都能如魚得水,很恣意、很悠哉、很快樂,萬萬別受人縛綁,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他拍拍她的小臉。

  「我記得這些話你對我說過。」

  「記得歸記得,可你太善良,只是記得根本沒用。」他得意一笑,像是知她甚詳,連她想什麼都摸得一清二楚。

  「瞧你一副有自信的樣子,這麼懂我呀。」她往後貼在他胸前,「或許有一天你會恍然大悟,根本不瞭解我。」

  「哈……那是不可能的。」嚴武曲揉揉她的腮幫子,突然想起什麼,便問:「想不想學騎馬?」

  「什麼?」她一愣。

  「狂風將來可能要交給你了。」他將韁繩交到她手上。

  「不……不行呀。」她持韁繩的手抖個不停,「狂風不會喜歡我,而且我從沒駕馭過馬。」

  「來,我教你,你得先揉揉狂風的頭頂。」

  他將她的柔荑放到狂風的頭上,而他的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輕輕揉撫著。

  「接下來,雙腿用力一夾。」

  他抱她起來,由側坐改為跨坐,大手則摸上她的大腿,此刻他倒是羨慕起狂風。

  「同時甩動韁繩,記得,甩得大它動得快,反之則慢,也因為它會突然往前衝,一定要微微俯低身子,才不至於後仰落地。」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陸小紡不禁身子一麻,連要夾緊狂風的力氣都沒有,何況他的手還在她腿窩處遊移……

  「快夾呀,記得甩韁繩。」他這是在折磨她。

  陸小紡深吸口氣,只好不顧一切地夾住狂風,揮動韁繩,狂風忽而往前狂飆,由於速度太快,兩人差點摔落地面。

  「該死!」他趕緊接過她手中的韁繩,控制狂風的速度。

  看他這模樣,陸小紡不禁偷笑。「我就知道,這樣一來,你就不能分心了。」

  「哇,你是故意的!」他瞪大眼,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可是很危險的,狂風有時候會以為我在逗它玩,一開始就用衝的。」

  「我當然知道很危險,但我更知道,有你在,我就沒事;有你在,我就會安然度過;有你在,我就會幸福一輩子;有你在……」忍俊不禁,淚水滑落她的臉頰。

  嚴武曲靜默不語,原來對死他已經看開,可如今多了個她,他已不能走得這般瀟灑了。

  「放心吧,不管在哪裏、哪時候,我都會跟著你。」說完,他再次揮動韁繩,要狂風往前狂奔。

  蓊鬱山野就見他倆穿梭其間,就不知以後是否還能看見這樣恩愛、動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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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明天就是大婚之日,嚴武曲與陸小紡一同回到岩風右護府。

  於管家一看到他們,又喜又憂,「大人、主母,你們回來了。」

  「婚事準備得如何了?」嚴武曲問。

  「都辦得差不多了,帖子也依你的吩咐送出去了。」於管家恭謹的回應。

  「那好。對了,還有喜服、霞帔送來了沒?」嚴武曲又問,順便將狂風交給下人牽到馬廄。

  「也都送來了,我已經將它們全放在你的房間。」於管家直望著嚴武曲,「大人,怎麼現在才回來,我好想你呀。」說著,他竟淌下老淚。

  「於管家,年紀一大把的,別說這種肉麻話!」嚴武曲笑著拍拍他的肩。

  陸小紡看得出來,內斂的他,其實內心也波濤洶湧。

  「對了,於管家,這瓶羊奶是從山上帶下來的,你喝了吧,聽說羊奶很補的。」陸小紡貼心地拿出一瓶羊奶。

  「謝謝……謝謝主母。」本就心酸的於管家,這下更難過了。

  「不客氣,記得要喝哦。」說著,她勾住嚴武曲的手臂,兩人一塊走向寢居。

  一進房間,陸小紡看著案上那亮眼精美又漂亮的喜服,不禁想起上回玉飾店吳老闆所交代的事,摸摸衣襟,確定玉墜在身上,她才鬆口氣。

  「好美的霞帔。」發現他的臉色因為於管家的那句話而變得凝重,陸小紡立即拿起霞帔,興奮地在身上比了比,「你看,美嗎?」

  「人比衣裳美。」他攀住她的肩,深情的望著她,「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比你還美。」

  她掩嘴輕笑,「什麼時候開始你也會貧嘴了?」

  「女人不都喜歡男人嘴巴甜一點嗎?」他俊逸的五官中隱隱流露對她的不舍,不舍她將守寡,不舍今後夜裏她將無人作伴。

  「嗯……男人才想聽女人的嗲聲嗲語吧,偏偏我就學不來,你是不是後悔了?嘔!」她的笑容突然被胸口竄上的一股酸味給擊垮。

  「怎麼了?」他緊張地問。

  「沒……這幾天覺得胃不太舒服,有點疲累,我想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她想一想,這原因是最有可能的。

  「要緊嗎?我讓於管家請大夫來看一下。」他不放心地說。

  「別忙,我沒事的。」陸小紡立即拉住他的大手,「現在府邸裏每個人都很忙,別再拿我的事讓他們忙碌了。」

  「那我去請好了。」

  「武曲……」她沒轍地笑了笑,還是沒放開他,「不用了,我現在只想跟你在一起,你別走。」

  「你就這麼賴著我?還是怕我逼你喝藥湯?」在這間房裏,不禁讓他憶及在前往克萊克穆山之前,他是如何被她逼著喝藥湯的。

  「我看呀,你挺懷念那段天天喝藥湯的日子,是不是?對了,我都還記得只要我不在場,你喝藥的模樣有多滑稽了,只差沒捏鼻子呢。」她甜甜一笑。

  「你這小女人,竟然還挖苦我?」他瞇起眸,「我哪時候這麼怕吃藥了?」

  「要不要我表演給你看呢?」她掩著嘴,嬌笑著。

  「這麼不給我面子呀!」他霸氣地抱住她,「我看今兒個我就不吃晚膳了,只要你這個小點心就行了。」

  「別這樣,今晚可是有很多人會和你一起用膳。」陸小紡推開他,笑著對他說:「來,我為你更衣。」她為他褪下外衫,又拿出一套幹凈的外衫幫他換上。

  「唉,這模樣,活像與下人們共用最後一餐……」

  陸小紡捂住他的唇,搖搖頭說:「不可以胡說,我不要聽這種話。」

  「可是你該面對……」他就怕她愈是逃避,到時候會愈難接受。

  「不會,我不會面對的。」陸小紡深吸口氣,強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定定的看著他,「絕對不會。」

  嚴武曲還想再說什麼,卻又不忍心,只好笑了笑,「一塊去用晚膳吧。」

  「對了,你曾答應我,要讓我看提示的。」她還沒忘記這件事。

  「提……我不知道扔哪兒去了,你就別放在心上。」嚴武曲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你真的扔了?」她懷疑地蹙起柳眉。

  「當時非常生氣,所以就把它給扔了。」他再次強調。

  「那麼我給你的荷包呢?裏面的東西你看了沒?」陸小紡不放心地又問。

  「我不想看。」即便不看,他也料得到。

  「為什麼不看?我們就要結為夫妻,按照嚴家習俗,是要看的呀!」她怕他現在不看,將來知情了會怨她。

  「我答應你,婚後再看。」他揉揉她的腦袋,「別一副要上斷頭臺的模樣,反正咱們都要成親了,成親後再看不是一樣嗎?」

  「你好固執。」陸小紡掙紮了一會兒,「這樣吧,那我告訴你好了。」

  「噓。」他搖搖頭,「說了就沒意思了,別急於一時好嗎?」

  「那……你看過後可別怪我。」她咬咬唇,有些無奈。

  「絕不會。現在可以去膳堂了吧?」嚴武曲伸出手,撫平她眉間的皺痕。

  她緊勾著他的手臂,笑著點點頭,與他一塊步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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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時分,陸小紡坐在桌旁,拿出剪刀剪下自己的三根頭發,又拿出觀音玉墜,一邊用紅布包裏一邊在心底喊道:願將我壽延你壽,願將我心係你心,永不悔、永不悔。

  她又將紅布包塞進他的喜服底層,用針線一針針的固定好,待一切就緒,她才將喜服重新放回案上。

  坐回床畔,她望著他的睡顏,不禁笑了。

  「你知道嗎?你才是府邸裏所有下人的支柱,所以不能死,絕不能。」躺入他溫暖的肩窩,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陸小紡告訴自己他一定可以永遠這麼呼吸著,這麼溫暖地活下去。

  有了這份篤定後,她也緩緩入睡。

  轉眼間,雞嗚月落,陸小紡張開眼,嚴武曲依舊早早就起身出去,於是她趕緊起身,一如往常輕點胭脂,柔美靜雅地步出房間,看見府邸的人都起了個大早,為著待會兒的喜事忙進忙出。

  「於管家,有看見大人嗎?」她上前問道。

  「他在大廳。晚點就要拜堂了,夫人,你還是快點回房,化粧師傅就快到了。」於管家說。

  「我這樣不行嗎?」她摸摸自個兒的臉。

  「新嫁娘總得化個精緻點的粧。梅蘭,扶主母回房。對了,還要將大人的喜服拿出來,等會兒你們不能在同一間房換裝,大人會過去迎你進大廳拜堂。」於管家笑著解釋。

  「哦。」陸小紡點點頭,只好與梅蘭一塊回房。

  不一會兒,化粧師傅到了,她先為陸小紡上粧、梳頭,然後又為她換上霞帔。

  「主母,你緊張嗎?」梅蘭不禁問道。

  「不會,只是覺得太講究了。」坐得她腰酸背疼。

  「每個新嫁娘不都喜歡有場講究的婚禮嗎?」梅蘭好奇地問,換作是她,還希望更鋪張呢。

  「個人喜好不同吧。」陸小紡笑了笑。

  不一會兒,喜娘來了,梳粧打扮也已完成,算好時間,一身大紅喜袍的嚴武曲已經站在門外。在他進門前,喜娘趕緊為陸小紡蓋上紅巾,再將她交到新郎官手上。

  「咦?你的手好冰。」嚴武曲明顯感覺到她的手心有著不尋常的冷意。

  「會嗎?還好吧。」陸小紡搖搖頭。

  他們這才親密的一塊步向大廳。

  兩人都無長輩,於是請來退居的老丞相李祿大人當主婚人,觀禮者當然少不了陸小春和陸小馨。

  可就在新郎和新娘行三大禮之後,陸小紡突然身子一軟,毫無預警地倒在嚴武曲腳前。

  「小紡,你怎麼了?小紡!」他吃了一驚,立刻將她扶起來,這才發現她不單是手,就連身子都冰得嚇人。「天,你究竟怎麼了?」

  嚴武曲嚇白了臉,他怎麼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我看看。」玉飾店的吳老闆走過來,發現陸小紡蒼白的小臉上還有著兩個黑眼圈。「大人,你要放寬心,夫人……夫人沒救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信!」淚水滑落,嚴武曲忍不住朝他怒吼,「你憑什麼這麼說?憑什麼?」

  「因為她……她自願將陽壽轉移給你。」吳老闆嘆口氣。

  「什麼意思?」用力抓住他的衣襟,嚴武曲眼中燃燒熊熊怒火,「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卻瞞著我?快說!」

  「還記得數日前你曾帶夫人來我店裏挑選玉飾嗎?那時她問我如何讓玉飾顯靈,更具有庇佑的效果。」吳老闆難過的說。

  「那你怎麼回答?」嚴武曲激動地問。

  「我就告訴她一個古老的傳說。」他將當時的經過說了一遍,「我以為那不過是個沒有經過證實的傳言,才讓她試試,哪知道……」

  「天!早知道我就不該帶她去,早知道我就……」嚴武曲再也無法細想,只知道他要救她,無論如何都要救她!

  攔腰抱起她,他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發狂般地衝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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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9 00:02:5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鹹德堂內,大夫正為氣息非常微弱的陸小紡把脈,良久才抬首望著嚴武曲,但久久卻說不出話。

  「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呀。」嚴武曲此時可比自己死還難受,偏偏遇到一個又一個的悶葫蘆,急死他了。

  「夫人……不行了,而且她剛有孕……」大夫撚須一嘆。

  「什麼?」嚴武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算什麼?老天對他的懲罰嗎?而他到底做錯什麼,得讓他失去妻兒?

  「哈哈……」受不了內心的痛楚,他仰首大笑,笑出一滴又一滴的淚。

  為什麼?若真的做錯,就罰他一人,為何要殃及無辜?

  「老天爺,你睜開眼呀,該死的是我,不是他們。」

  突然,他抓起櫃臺上剁草藥的刀子,那紅了眼的可怕模樣,將在場的夥計都嚇壞了。

  其中一人使出全力想奪下他手中的刀子,「右護大人,你不可以想不開,萬萬不行呀!」

  其他人見狀,趕緊上前幫忙。

  就在大夥快要拉不住的時候,於管家衝了進來,「林大人來了。」

  嚴武曲頓住,轉向門口,正好看見林和步進鹹德堂。

  「恭喜右護大人,你萬中選一的妻子,正是皇上所夢見的姑娘,你的難關過去了。」

  瞧他這麼輕描淡寫地將這整件事帶過,嚴武曲完全不能接受。

  「你回去轉告皇上,我不信,我不信他了,他分明就是想跟我開玩笑是嗎?一貧如洗、一貧如洗,但她……現在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女人可是陸府的三小姐,財力與我們嚴家相當,這叫一貧如洗嗎?」他憤而上前拽住林和的手,「不準你們再戲弄我,要命一條,我給就是,滾,現在給我滾出去……」

  尾隨而來的陸小春站在外頭,聽見他這麼說,頓時楞住。原來他早就知道小紡的身分,可為何……為何還要娶她?難道愛真的可以大於一切?

  「右護大人,我只是奉旨行事呀。」林和拿開他的手,「所謂一貧如洗,也就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空了。容下官問你一句,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成空呢?」

  「什麼意思?」嚴武曲的腦袋混亂成一片,已沒心思細想。

  「死是空唯一的辦法。」林和笑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為了符合『一貧如洗 ,就得讓她死?」天,這是什麼道理?

  「話雖這麼說,但不是哪個女人死都成,非得是她心甘情願的,而這人就是她了。」林和手指向陸小紡。

  「我不管她是不是皇上所指的女人,我不能讓她死,我要救她,我一定要救她!」嚴武曲轉向大夫,「拜託,我把她交給你,一定要救活她,我嚴武曲不曾求過任何人,但這次我求你。」

  說著,他跪在地上,緊閉雙目,面不改色,為的只是要救回心愛的女人,死而無悔。

  「右護大人,小的醫術有限,可能……」

  「唉!我說右護大人,也請你聽我把話說完。」林和從袖袋內拿出一包東西,「這是皇上要我拿來的,只需服下它,右護夫人就會慢慢轉醒了。」

  「當真?」嚴武曲立即衝上前,將那包不知名的東西搶過來,而後疑惑地看著林和,「真能吃?沒誆我?」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林和朝他微微頷首,「你慢慢試,我先離開了。」

  嚴武曲也沒工夫理會他,快步走到陸小紡身邊,在大夫的幫忙下,將那包藥粉倒進她口中。

  也不知需要多久時間,藥效才能發揮,如今他只能緊握著她的小手,默默地等待奇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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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晝已過,黑幕籠罩,可佳人依舊緊閉雙眸、無笑無語。

  款手焚香後,室內頓生一股檀香氣息,可令人精神舒爽,但求陸小紡亦能盡快蘇醒。

  嚴武曲一整天未曾合眼,站在窗邊,身上仍舊是那身大紅喜袍,與夜色形成強烈的對比。

  本該是纏綿熱情的洞房花燭夜,卻格外冷清,如今的他完全沒有逃過劫難的喜悅,積在胸中的只是對上天不平的抗議。

  「呃……」

  突然,身後一道微乎其微的聲響震回他遊走的思緒,嚴武曲立刻來到床邊,望著微微抿唇的陸小紡。

  「小紡?小紡!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是不是想喝水?」

  她輕輕的點了下頭。

  他綻出笑容,立即倒了杯溫茶過來,慢慢扶起她。

  喝了數口水之後,她張開眼睛,一臉迷惘地望著他。

  「我……我怎麼了?我不是正在拜堂,怎麼轉眼間就躺在這兒?」她終於有力氣說話了。

  「轉眼間?!你的轉眼間,卻是一天了。」嚴武曲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緊緊擁住她,「知道嗎?我差點失去你,你這個壞女人。」

  「我壞?」她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你沒事幹嘛把壽命轉給我?!我夠長命了,不需要你的。」

  瞧他臉紅脖子粗地說著這幾句話,陸小紡終於弄明白了,她赫然瞠大眸,笑說:「有效了?是不是有效了?你不用死了?」

  見她笑得這麼開心,嚴武曲真不知該說什麼,只有滿腹的酸澀,「你真傻,被你這一搞,本來我很長命的,都急得折了壽。」

  「怎麼了?」她偏著腦袋,「你好象很生氣?」

  他深吸口氣,「我沒生氣……不,是非常生氣,你不能不要自己的命,現在你嫁給了我,你的一切全是我的,怎能說不要就不要?難道……就連腹中孩兒也不要了?」

  「你說什麼?我肚裏……」她欣喜地摸著自己的小腹,「真的嗎?我有你的孩子了?」說著,她竟哭了出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對了,皇上……皇上可有……」

  「沒事了,你的確就是我的命定佳人。」嚴武曲笑著握住她的手,「有件事我也要向你道歉,我騙了你,當初皇上給的提示其實是『一貧如洗 。」

  「啊?」她先是楞了下,接著激動地說!「那就不對了,你一定沒看荷包裏的東西……你不該娶我的……」

  「別激動,我不是說了,就是你。」他安撫她的情緒。

  「但是……不可能,絕不可能。」她是陸府的三小姐,即便一向克勤克儉,但也還不到一貧如洗的地步呀。

  「你乖乖躺好,休息一會兒,等醒來後,我再從頭說起,好不好?」他扶她躺下,見她慢慢好轉,也有了精神,他終於安心了。

  陸小紡看出他眼底的倦意,可以想見他一日未休息,還處於憂心狀態,怎不疲累?於是她往裏頭挪動了下,「陪我一塊睡,你說的,要讓我偎著你一輩子。」

  「好,就讓你偎一輩子。」

  看著她那張為他而憔悴的容顏,他不忍地緊抱住她,輕憐蜜愛地索求她的吻、她無限的愛。

  「荷包裏的東西你到底看了沒?」她凝睇著他的笑眼。

  「不需要看。」他撇撇嘴,「你想說什麼,我全知道。」

  「不可能!」陸小紡愕然地張大眼,「我沒告訴你,你怎麼可能知道呢?」

  「雖然你衣著樸素、天真又可愛,但是從你的言談舉止,仍然不難看出你擁有大家閨秀的氣質,這不是一般貧民女子可以表現出的。另外,陸大小姐她們來訪時,你有些許的不自在,而她們似乎也很愛找你聊天,所以……我去調查了一下。」說到這裏,他不禁得意地揚起嘴角。

  「你懷疑我了?」她眨著眼睛。

  「怎麼?小看我了?告訴你,我可沒這麼好騙。」他一手撐著腦袋,半瞇著眸望著她,「對不對呀?陸府三小姐。」

  「你……還真知道了!如果你知道,就更不該娶我。」

  「我愛你,管不了這麼多,什麼一貧如洗,我早丟到大海去了,只希望能與自己所愛的女人共處。」他深情款款的說。

  「我……我還一直為這件事揪心,好怕你會討厭我,恨我的欺騙。」她抽噎著。

  「因為我知道像你這種女人,沒有這麼深的城府來騙我。」一抹笑意襲上他的嘴角。

  「我是哪種女人?」她抹去淚水望著他。

  陸小紡知道,他肯定會說她又笨又傻,所以沒有那樣的智慧可以戲弄他或騙他,這男人還真不給她面子。

  「因為你是這般的善解人意、可愛、善良,甚至可以為我而死,又怎麼會故意欺騙我?!即便是,那也是身不由己。」

  他的話語頓時溫暖她的胸口,朵朵紅朝爬上她的雙腮,「你的嘴不但甜,還甜得膩人。」

  「因為我是吃蜜長大的。」

  嚴武曲一說完,便低頭吻住她的檀口,似蝶般的輕舔,似蜂般的輕吮,溫柔的調情轉至火熱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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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養了一陣子,嚴武曲終於允準陸小紡走出房間。

  趁著嚴武曲前去宮中見皇上,她開心地到府邸每一處閒逛,本想找些事做做,哪知道還人見人趕呢。

  「不,這不是你能做的,你回房歇著。」

  「天呀,掃帚還我,我掃就行,上頭都是竹節,可別把手磨出繭。」

  「主母,我們人手夠,以往離開的人都請求回府,不用勞動你了。」

  「你有了身孕,怎麼能做這些粗活!我扶你回房去休息吧。對了,天候轉涼,你怎麼不加件鬥篷?」

  哎呀,這些話幾乎千篇一律,好似她是個廢人,只能坐在那兒喝茶、吃點心,倘若真如此,不出三日,她就成了小豬妹了。

  對了,還有一個人她沒去見呢!

  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陸小紡在王嬸背後輕喊一聲,「王嬸。」

  「主母……你怎麼來了?」王嬸見她又像以往那般活蹦亂跳,可是歡喜極了。多虧她救了大人,可見她是他們每個人的福星。

  「我無聊嘛,想做點事,可每個人都不讓我碰,我只好來找你了。」她笑嘻嘻地說,便主動拿起鍋鏟,打算好好展現手藝,還可以活動一下筋骨。

  「不行、不行,以前你只是丫鬟,但現在身分不一樣了。」王嬸趕緊搶下她手上的鍋鏟,笑說:「瞧,我當初說得沒錯吧,大人是真的愛你。」

  「王嬸,你不給人家做事情,卻只懂得挖苦我。」她繞到王嬸身後,將王嬸手裏的鍋鏟搶過來,「嘻嘻,既然是我拿到手的,就該我用,我可不想當個只會吃飯的木頭。」

  「夫人,其實你可以幫大人管事業呀。」

  「那種東西太復雜,我不會。」天,是不是要撥算盤珠子,迭起一錠錠的銀子,算它們的身高?以往她常見大姊這麼做,可光想就覺得麻煩。

  「不會的話可以學呀,你是要當大人的得力助手,對不對?所以一定要做些適合自個兒身分的事,才不會給大人和下人們造成困擾。」

  王嬸難得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讓陸小紡開始思慮這件事。

  依稀記得武曲也曾跟她這麼提過,要她做些適合身分的事。

  「是呀,我如果老做些下人的事,不但你們為難,武曲也不見得高興。」陸小紡喃喃。

  「對,所以你可以多學學怎麼做一位好主母。」王嬸相信她絕對可以。

  「謝謝你,王嬸,我知道,也會慢慢學習的。」她微笑地點點頭。

  此時,一位小丫鬟氣喘吁吁地尋至廚房外,一見陸小紡在這兒,終於鬆口氣道:「主母,我終於找到你了。」

  「有事嗎?」陸小紡迎向她。

  「陸府的大小姐指名要找你,氣勢好嚇人呢!大人不在,所以於管家要我來問問你。」小丫鬟拍拍胸脯,喘口氣又說:「聽說她是主母的姊姊,感覺怎麼差這麼多!」

  「十根指頭也有長短之分呀。好,我去看看。」陸小紡笑著步向大廳。

  掀開朱簾,陸小紡看見陸小春坐在椅子上。

  「大姊,不好意思,應該是我回去看你和二姊,但前陣子我的身子不太舒服,武曲不讓我出門,但我們正打算下個月初回去呢。」

  「你……沒事了?」陸小春走向她,「那天你簡直就跟死了一樣的蒼白,唉,還真是玄呢。」

  「大姊,你來是為了?」

  「當然是為了我在克萊克穆山上跟你提的事,現在你已是右護夫人,也有主事的權利,我要你把嚴家事業分割一部分給我們陸府,還有入朝廷之事,也要你向嚴武曲提提。」陸小春霸道地說。

  瞧著大姊那副以我為尊的氣勢,陸小紡不禁搖頭笑說:「現在我還沒有主事的能力,即使有,我也不會幫大姊。」

  「什麼?你……你……」陸小春沒想到向來聽話的陸小紡居然會悖逆她的意思,「你以為自己現在身分不同,所以大姊的話都不聽了?」

  「不是,以前我是陸家的人,理當聽從大姊的話,即便被利用,我也甘之如飴。可現在我已是嚴家人,凡事得為嚴家著想,不能再被利用了。」陸小紡朝她曲膝,「對不起,大姊,我辦不到。」

  「我說過,那是爹娘臨終的意願,難道你也不在乎?」

  「我們都是女子,爹娘臨終前只是感慨,卻沒有堅持如此,何況陸家不愁吃穿,根本不需要嚴家再分割事業。大姊,貪心不足蛇吞象呀。」陸小紡望著大姊,語氣雖重了些,但希望能敲醒她。

  「你簡直變了個人!」陸小春連退數步,「是我錯了,我當初不該讓你來到嚴府,不該……」

  「大姊,難道你一點都不為小妹結婚而開心,一點祝賀之意都沒有嗎?」陸小紡閉上眼,甚感悲哀,她記得武曲對她說的話,無論如何,也要為自己活一次。

  「既是姊妹,我也不能說什麼,只希望大姊想開點。」

  「哼,我才不想聽,一點都不想聽。」陸小春深吸口氣,心情變得錯綜復雜,「既然你不肯幫忙,那就算了,我回去了。」

  「大姊……」眼看她毫不留戀地離開,陸小紡追了幾步,只能站在門邊目送。

  「你做得很好。」嚴武曲的嗓音從她身側傳來。

  她驚愕地轉頭,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陸小春等在大廳的時候。」他對她眨眨眼。

  陸小紡擰起居心,「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出面呢?害我……害我……」

  「你表現得很好。」他從她身後摟住她,撫著她還平坦的小腹,「我要的就是這樣,你的自信、自主、不容被人欺負或利用。」

  「可我看見大姊失望離開的模樣,還是很難過。」柔軟的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她有點不忍地說。

  「總不能讓她一直存有這樣的希望,不斷的壓榨你,就算你願意承受,我也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嚴武曲轉過她的身子,鄭重地說。

  「你放心,即便是我大姊,我也不允許她覬覦嚴家的財產。」她笑意盎然地看著他深邃的大眼。

  「那就對了。」

  「可是我已經和大姊說下個月初要回去,你陪我回去嗎?」

  「依照禮俗是該歸寧,我當然會陪你回去。」他雙臂抱胸地摸摸眉心,「而且我還會送個大禮過去,讓你大姊至少會以歡迎的心情接待我們。」

  「謝謝你,武曲,其實你可以不必跟著我回去,我大姊說話向來很苛刻的。」

  「既然如此,我又怎能讓你一個人回去呢?」他理所當然地說,專注的眼神像一條絲軟的細線,纏住陸小紡善感的心頭。

  此時,於管家從內室出來,乍見他們夫妻倆恩愛的畫面,立即微笑地退回去,讓這景象一直延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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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陸府出來,回嚴家的一路上,陸小紡的心情無比輕松。

  因為大姊的態度有些轉變了,雖然多少還是站在利益上為自己辯解,但已不再逼她得為陸家犧牲嚴家的權益。更讓她喜悅的是,言談間,她也給了她祝福,盡管不是這麼明顯,可她就是聽得出來。

  至於二姊,大概還處於失戀中,並不太說話,不過她相信姊妹就是姊妹,遲早有一天她一定可以打開她們的心結。

  「我很好奇,當初你大姊要你嫁,你就嫁了?」嚴武曲走在她身後,好奇地問出心底的疑惑。

  「我不知道,我之所以答應大姊,傻傻地跟她來到嚴府外頭,不過是以救人為要,是真的想知道自己能救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可當我見到你之後……」她笑咪咪地轉身,一對新月眉兒喜悅地彎起。

  「見了我之後怎樣?」他挑起眉頭。

  「見了你這位大恩人,我一顆心就狂跳個不停,打從內心希望對象……對像是你……」陸小紡低垂秀顏,雙腮緋紅,「可後來……我又不希望是你,若是你,就表示遇到危難的是你,所以當時真的好矛盾。」

  「如果對象不是我呢?」他半瞇著眸,瞧著她那香雪腮兒映出的潮紅,嘴角掛著的笑意更深了。

  「嗯……我想我可以先瞭解他需要什麼。但也別把我看得這麼傻,可不是任何男人我都會嫁。」知道他想取笑她什麼,她俏皮地對他吐吐舌頭,便朝前奔去。

  他快步追上她,緊緊將她擁在懷裏,「那天……我很幸運能夠救了你。」

  「沒想到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她抿抿唇,撫摸他圈著她腰間的溫暖大手,

  「事隔這 久,我以為你都忘了。」

  「關於你的事,我怎 可能忘了!還記得當時有個小姑娘打著赤腳,在溯水溪畔快樂旋舞著,害我的目光好久好久都無法移開……」他爽朗一笑。

  「什麼?你都看見了!」她驚愕不已。

  「嗯。」他饒富興味地點頭。

  「那……你還看到什麼?」她好急喔,因為當時她以為旁邊無人,所以一時興起隨意亂舞,沒想到不但有旁觀者,而且還是他。

  「還看到她在撲蝴蝶,蝴蝶理都不理她,還把她騙到溪裏,哈……」想起那片段,嚴武曲笑不可抑。

  「什麼?才不是呢,不是蝴蝶騙我,而是我的衣裳掉進水裏,我得去撿回來。」她被他激得小臉一變,急著解釋。

  「是嗎?是為了衣裳?」他還裝傻。

  「當然了。」她不開心的鼓起腮幫子,「才說你記性好,原來你根本忘了,那時候你不是替我拾了衣裳?」

  「哦!」他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對了,我是記得拎著一件小布褲,那是誰的呢?」他瞇起眸,笑容邪氣的說。

  「你……討厭。」她瞬間火燒雙腮,立刻旋身,不再理會他,「才剛離開娘家,你就欺負我!」

  「全天下最不會欺負你的就是我了,傻瓜,聽不出來我是在逗你嗎?」

  「才怪!」她冷哼一聲,鼻尖跟著一皺。

  「那我跟你賠罪好了。」嚴武曲轉過她的身子,俯下身,額對額地望著她,卻驚見她眸底閃過一絲俏皮的慧黠。

  「要我不生氣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陸小紡揚起嘴角,看來這個要求並不簡單哪!

  「好吧!你就說說看。」他等著。

  「那天……我見你像風似的咻地一下就不見了,你是去哪兒?」回憶起那畫面,到現在她還很訝異。

  「那是輕功,我是去北戶山下棋。」想想他也好久沒去拜訪金銀老人了,兩位老人家可是他們京都四大護衛的啟蒙良師呢。

  「下棋?山上可以下棋?」她拉拉他的手,笑得好甜,「帶我去,我好喜歡看下棋呢。」

  「好吧,改天咱們騎狂風去。」帶她去看看恩師也是應該的。

  「我不要騎狂風。」

  「那你是要?」不妙,這小妮子該不會是想要……

  「我要跟你一樣用飛的,飛得好高好高,好象很好玩耶!」陸小紡興致勃勃的張大眸子,那天真又歡喜的笑臉還真是讓嚴武曲拒絕不了。

  「很高,你不怕嗎?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他擔心她承受不住這樣的速度與高度,到時候嚇到了她。

  「不怕,因為我知道有你在,我就會平安。」瞧他一臉為難,她的小手輕輕  交迭在他的大掌上,半帶撒嬌地說:「好啦,帶人家去。」

  嚴武曲嘆了口氣,看著她的芙蓉笑臉,也只有投降的份。扶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他低聲道:「抓緊我了,走吧。」

  「現在?」她瞪大眼。

  「嗯。」扯唇一笑後,他身形一轉,快若流星般地往前飛馳而去。

  陸小紡嚇得緊靠著他,一段時間後,才輕輕轉過身,張開眼睛。

  「哇……好美!」湖光山色盡入眼簾。

  看見她的笑容,嚴武曲這才放下心,並以更快的速度朝北戶山飛躍而去。

  此刻,正在山上砍柴的樵夫抬頭拭汗,被這樣的畫面震住。

  天,那是什麼?金童玉女下凡嗎?居然在天上飛旋!

  懷抱意外加祝福的心緒,他笑看著他們漸漸飛遠。

  而陸小紡咧著嘴緊抓著嚴武曲,兩人緊密的貼在一塊,眷戀正深、情濃正篤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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