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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修窈】(二)
舒窈有點怕了,抬起頭來問又像是小心翼翼,又像是頤指氣使道:「是大事兒嗎?如果你騙我的是大事,我可不一定原諒你,而且還要跟你和離!」
修看她的神情有些好笑,忍不住道:「你也會怕?」
舒窈瞪眼道:「我這怎麼算是怕!我只想萬一你是個混蛋,我要儘早踹了你!」
修大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告訴你,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當初去了那麼多北機的人,那麼多的遊俠,怎麼就只有我,在你所在的船廳外。怎麼就只有我,趕在最後一秒救了你?其實我怕你認出來我,也怕你認不出來我,更怕你會有點害怕我,當時我想了很多,真要是被你嫌棄,那也就罷了,就當我斷了念想,不是件壞事。但是我就是想試一試,會不會有千萬分之一的幾率,你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字。」
修不能說,他從來沒有預想到那千萬分之一的幾率真的成了真,當舒窈叫出他名字的時候,他不敢回頭,也無法應答。
舒窈其實有千萬分的心機,這種小事都不算什麼手段。她只是是沒有想到這件事並不是巧合,張開嘴,呆了一下才問道:「那年你那個時候震驚的表情,你說到一半兒的自我介紹,難道都是演的?所以你提前就知道我在那裡,或許說,你早就偷偷見過我?!」
修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道:「也不能說是演的吧!其實我在心裡預想過無數次見了你,要怎麼說話,但是當,四目相對……看見你的臉,我可能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不過,我早就知道你的宅府在哪裡,而且在那幾天前我還偷偷跑進你們院子裡見過你的。只是你不知道就是了。我當時還得意,武功沒有白學!」
舒窈又羞又惱:「死去吧你!不是一直說想學武,最後竟為了這個!」
修改為用手肘撐在了床上,他好似這樣省力一般的理所當然,舒窈卻感覺兩個人貼的更近了。她裙襬下頭兩條腿都有些戰戰,他的膝蓋似乎貼著她兩膝之間,舒窈又覺得自己太緊繃了,緊繃到要發抖了,這樣實在是露怯。她只得微微放鬆身子,也不知道是她膝蓋鬆開的,還是修用了點力道。總之他膝蓋夾在她兩腿間,隔著一層層的衣料。
舒窈神態一僵,修卻好似沒有反應,依舊跟她聊天說話。
她動也不敢動。
修外頭道:「為什麼會見你,或許也有一點我的心機。我當然知道我看起來很醜很狼狽,但我想著或許你會可憐我。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或許會有這種憐憫心。雖然有的人總是說,不是愛的話我就不要,不要同情。但就算是同情,我也想要,就算是你把我當成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拍拍摸摸,我也想要。只要不是討厭的神情,我都想要……」
舒窈讓他說的,竟有點臉紅起來,也心酸起來,伸出手去摸了摸他腦袋:「這樣?」
修眯了眯眼睛,做出很舒服的神情,咧嘴笑起來:「嗯。」
舒窈抿嘴一笑,忽然修就低下頭來,腦袋在她身上蹭了蹭,一把抱住。舒窈驚得逗了一下,又羞又急:「你、你不許蹭!」
修抬頭:「成婚之前不讓蹭,成婚了也不讓蹭?」
舒窈臉紅透了,他拿腦袋蹭哪兒呢!連忙就要去推他腦袋:「不行不行!」
修有點委屈了:「你是不是騙我,是你不想讓我這樣!他們都說,成婚之後怎樣都行啊!」
舒窈連忙摀住胸口,竟也有點啞口無言:「也不是……」
舒窈手扶在他肩上,有些不敢拿正眼瞧他似的:「那你知道……成婚當天要做什麼嗎?」
修似思索的垂了垂眼睛,抬眼,又有點不好意思:「知道!」
舒窈輕笑,在他腦袋上捶了一下:「我才不信!」
舒窈其實覺得自己算是挺懂的了。雖然她也有點驚慌,但是至少瞭解流程,眼前這個小子怕是只知道脫了衣服躺在一塊兒吧!舒窈是這樣認為的。
修惦記著別的:「那我能蹭蹭麼?」
舒窈擰他耳朵,笑罵:「不許不許!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過來,坐過來。」
她往被縟裡頭坐了坐,扯掉白襪,跪坐在床上。修也學她,她又想笑又有些小緊張,對修張開手。修連忙靠過來抱住她,舒窈湊到他耳邊,一陣竊竊私語。
舒窈不會說的直白,她的話裡大半都是「然後吧,所以呢」的沒用詞,也只說到一半。修只覺得耳朵滾燙,卻沒想到舒窈只說到這裡。他轉頭:「然後呢?」
舒窈已經臉要紅透了:「一、一會兒再告訴你!現在還不能說。」
修心裡暗笑,卻乖乖的點頭。舒窈剛要說話,就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被修摁在了軟被上,她一驚:「你、你幹什麼!」
修俯身下來,再度睜著他那雙無知大眼:「不能這樣親麼?」
舒窈又反駁不得:「不是不能……你……」
話音未落,他笑嘻嘻低頭下來:「那就好啦。」
舒窈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好像事情沒有像她腦海裡預演的那樣發生,不過也還好啦……她卻也安下心來,微微抬起頭,迎合上了某個心心念念都快激動地搖尾巴的傢伙。
舒窈與他親親抱抱也有好多次了,不過她小時候就聽說過有不少五姓貴家女婚前如何如何,或許是聽到長輩或友人對此評價不好,她自然而然覺得那樣是不對的。她就想儘可能的守禮一些。
然而其實她漸漸發現,遇見對的人,有些自認堅固無比的防線,竟如海潮一般慢慢後退。
修吻她的時候,一向有點鬧著玩的性質。他總是很捉弄的去咬住她的唇她的舌尖,要不然就是突然闖入,劫掠一番再引誘她。
舒窈自認很容易沉淪其中,她以為修會被她吻到傻傻的,然而事實恰好相反。
她閉上眼睛了沒一會兒,忽然感覺兩隻手沿著她後背開始慢慢遊走,他掌心很有力氣,也很燙,舒窈只感覺那雙手移到了胸前,從下似乎往上託了托,想要捏住。
她甚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衣料怕是被他兩隻手一拽就會被扯爛了吧……
舒窈很快的就覺得他的手往不該摸的地方而來,然而他卻吻得跟小孩子似的,一點都不帶色情的意味。她掙扎起來,卻被他糾纏住說不出話來,那被夾在她膝間的腿,也有點想往上抬的趨勢……
修從來都是傻傻的問她可不可以,還從來沒敢這樣強勢過,舒窈又急又羞,伸手去擰他耳朵,使了勁兒太大,修吃痛抬起頭來,有點氣惱:「要擰掉啦!」
舒窈驚慌失措還強裝有理:「誰讓你亂摸的!」
修揉著耳朵,大聲道:「為什麼不能摸?那條律法上說不許人摸自己妻子的!」
舒窈臉紅:「那你不能隨便摸啊!跟——跟個流氓似的!」
修:「那你也摸我呀,你可以摸回來!」
舒窈抓著裙襬,急紅了脖子:「我才不摸你!」
修抓著她的手:「你隨便摸嘛!要不我脫了給你摸,我後面疤都沒有了!」
舒窈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明明說是要教他,結果什麼都不敢,捂臉又擺手:「不許脫不許脫,我不想看!」
修讓她連番慌亂拒絕搞的有些傷心了:「你也不讓我摸摸你,也不讓我自己脫。那剛剛說了一堆都白說了麼!你要後悔了麼!要是真後悔,你就去跟……去跟你阿兄阿耶去說,說討厭我了,不要跟我成婚了!」
舒窈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慌成這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抱著頭倒回床上,裙襬擰的不成樣子,扭來扭去:「我做不來的,我做不來的!」她眼角都紅了,居然還怪罪修了:「都怪你是個笨蛋!都怪你!否則需要我這樣愁嘛!你要是都會,我就、我就躺著就好了!」
她又氣的一陣敲修的腦袋,修摀住頭,氣道:「你怎麼就說我是笨蛋!一會兒流氓,一會兒笨蛋!我今天就當流氓了,大不了你讓你阿耶明天把我趕出去算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修便一股腦把他身上那套舒窈精挑細選的暗紅色喜服脫下來,露出裡頭剛剛兩人鬧了一番有些鬆散的中衣來。他動作有點急了,以至於髮髻都弄亂了,舒窈想笑他自己脫衣服都脫不利索,下一秒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舒窈穿著的是半臂圓領的長裙,裙腰在胸部下一點的位置,他摁住她的腰,伸手就要去扯她裙腰上的絛帶。她嚇了一跳,想去攔又覺得自己太抗拒了。修琢磨了一下,沒有解開,歪著頭又扯了扯,似乎搞不明白怎麼繫的。舒窈只得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自己伸手,有點顫抖的解開了。
修抬頭看她臉頰上堆著粉色,還努力去自己解開的樣子,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舒窈似乎感覺到他笑的氣息,不敢抬頭,解開一邊後鬆開手,修連忙道:「我會了!」
他才伸手扯開絛帶,舒窈卻拿手摀住了臉,只露出貝齒咬著的嘴唇。
耳朵和脖子像是被身下紅色繡花錦緞被子映紅的,卻只覺得白嫩肌膚上一些粉意,遠比那撒花的錦被豔麗的多。
修又道:「你確定你不要摸摸我麼?」
舒窈捂著臉一陣猛搖頭:「不要!」
修搖頭無奈笑了笑,可惜舒窈看不見。他乾脆將中衣也扯掉,臉就在她捂著的雙手外細細的瞧著她耳垂,手卻將她難得豔色的裙襬往上拽起來。
舒窈以為要脫了外裙,哪裡想到一大堆層疊的裙襬被向上撩起,擠在她腹上,修的兩隻手卻神到了裙襬下。
裙子下面就算是有一條單褲的,卻也擋不住修滾燙的有點汗津津的掌心。
舒窈嚇得整個人往上一抬,放下了手,指甲抓在了他肩上:「你不能——」
修扁了扁嘴:「我今天不管啦!」
舒窈覺得自己不該訓他,卻覺得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樣。她可是一直都把大大小小的事情握在手裡的,忍不住道:「要慢慢來的!你、你敢亂摸!」
修:「慢慢就天亮了!」
光是手隔著布料摩挲,也能感覺到她肌膚到底有多麼細滑。他雖然知道不該嚇到舒窈,但也實在是忍不住順著她大腿的弧線而向上。
撫摸的動作倒是慢慢的,掌心的溫度以至於讓舒窈無法再掩飾她的顫慄。
她不能拒絕,動作明明那麼溫柔,卻又像烙進骨子裡似的強勢。
只是這雙手並沒有摸到她最害怕的地方,而是扣住了腰繩。
舒窈急道:「你不許脫掉這個……」
然而已經慢了些,她已經摸不到自己裙襬下頭的衣服,被修一把脫下來扔到哪裡去了,氣急的連忙把裙襬往下推。修倒是這會兒不跟她計較了,看著她裙襬下一截白嫩的小腿和縮起來的腳趾,抓住她腳踝握在了手裡。
舒窈氣了,想拿另一隻腳去蹬他,才蹬出去就後悔了。
那隻腳已經踩在了修臉上,他又氣又想笑,抓住她腳腕:「你幹嘛蹬我?」
舒窈被他彎折了腿,才慌手忙腳的去摀住裙襬。動作只一下,她嚇成了這樣,修只好也不在逗她。舒窈怒道:「因為你不聽話!」
修這回笑了笑沒反駁。
他放開了手,舒窈連忙縮回了腿,收在了她裙襬下頭,腿彎起來,只露出了可愛的腳趾。
修彷彿這時候才知道,她原來也會這麼膽小啊,忍不住想欺負她。明知道可能明天後天他就要付出代價,但此刻就是忍不住看到那個叉著腰昂著頭的驕傲女子,露出又羞又無奈的樣子。
他乾脆側躺在她身邊,緊緊貼著她,時不時親吻一下她額頭,這次卻伸手去解她上衣。
舒窈自然又是攔截,修就當沒看見,一次次把她手拿開,總算是把外頭兩件小衣給解開。舒窈已經羞得又捂住眼睛,只露出了嘴唇。修就權當這是邀請的意思,低下頭去,重重的甚至有點欺負人性質的去吻她的唇。
舌尖來回幾次糾纏,她的抵擋太微弱,以至於讓她自己都覺得這是欲拒還迎了。
一場深吻,她手都不受控制一般朝他後腦滑去,摸了摸他後頸,滾燙,而且好多汗,疤痕似乎也沒有以前那樣凹凸不平。
她覺得自己被吮掉了力氣和羞惱,好像只剩下柔軟且敏感的,讓她覺得舒服的觸感。
他的唇卻離開,綿延到她臉頰,咬了咬她還戴著金色耳墜的耳垂。舒窈只知道房事是怎麼回事兒,哪裡知道還要舔耳朵。修鬢角有些碎髮,癢癢的蹭在她臉頰上,然而耳廓上濕熱的觸感,以及被舌尖舔過被牙齒咬過的聲音,讓她覺得似乎自己連聽力都喪失。
他真的是隻狗!什麼都要舔嗎?
舒窈甚至不知道是自己抗拒著就沒了聲音,還是他故意裝作沒聽見。
她兩隻手腕,就被他一隻手扣住了,想掙扎,似乎腦袋有千斤重不想抬起來。
舒窈聽見自己好像跟要哭了似的在罵:「不許舔脖子了!不許咬啊,疼的!」
然而腦子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兒:雖然他不讓她動,但是也沒有很難受啦,就是現在的樣子會部會很難看,會不會很傻?……修真的像一隻大狗啊。
她腦子裡甚至輕飄飄的,不知所謂的笑了起來。
一面是他很輕柔的在舔舐著,一面舒窈有點暈暈乎乎的,竟忘了該怎麼去罵他。
緊緊貼著她的熱度似乎遠離了一些,舒窈歪著頭望了一會兒帳頂,才忽然反應過來。
修開口道:「你裡頭綁著件這麼緊的小衣呀?」
舒窈低下頭去。她在肚兜外頭穿了件帶繫繩的小衣。也是因為肚兜裡面空空蕩蕩的,她走路又很急,甚至有時候還要騎馬,這樣的話不至於顛得太難受。
然而這會兒,她那件小衣的繫繩居然也被解開來,裡頭被壓了許久的柔軟自然跳了出來。就算是穿著肚兜,可那樣輕薄柔軟的料子,能擋住什麼啊。
舒窈懵了一下,修也是一臉呆滯。
她甚至都忘了去捂住胸口,不讓他看。
平日裡舒窈打扮又素淨,再繫著件小衣,看起來跟平常人家女孩兒差不多。只是這樣一解開,雖然不能說是怎樣傲然,但卻也……不容忽視啊。
她從來沒覺得這是什麼好事兒過。睡覺也難受,騎馬也不舒服,跑跑跳跳都不輕鬆,少女時候又老是被喜玉感嘆,她就自然更覺羞恥,非要學她一馬平川的阿兄,拿小衣給緊緊裹上。沒有人會在意她的身材,她反而覺得更自信了。
而在修的印象裡,他也嘗試著去蹭過碰過她胸口,只覺得並不柔軟,還有些好奇——畢竟他也沒摸過別人。
這時候結果揭曉,舒窈呆呆的望著他,紅色肚兜裡的柔軟隨著喘息胸口起伏——誰要是不懵也不是男人了。
就在舒窈反應過來的時候,修再了解她不過,一手扣住了她手腕。
另一隻手輕輕撫過去——
舒窈嚇呆了:「你、你不能看,更不能摸……」
別的女孩兒怕是都會喊什麼不行或者別,她卻跟命令似的。修笑了笑:「我也可以讓你摸摸我,我也有肌肉的啊!」
舒窈又覺得,她都跟修成婚了……不說成婚了之後,都要不穿衣服睡在一起的,她都還沒脫肚兜,沒理由罵他的。成婚了之後,這樣其實也無所謂的吧……
舒窈閉上了眼睛,別過頭去,閉上眼睛,氣苦道:「你、你摸也沒用的。」
修:「怎麼會沒用的!」
舒窈被他捏得身子一顫,他他的手怎麼那麼有勁兒又那麼燙人了!
以前都不這樣的……
舒窈心知自己想跟他擁抱在一起,就不該阻止,然而腦袋裡又有羞恥心和慌張在作祟。以至於她一會兒忍不住抬了抬身子,為他的觸摸而顫抖甚至忍不住呻吟出聲,另一面又在腦袋裡偶爾接上電的時候想起幾句抱怨的話,低低的罵起來。
修雖然也是生手,甚至覺得太陽穴都一漲一漲的,渾身發燙,但他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不像這個欺壓天下人的小老板娘已經糊塗了。
他只感覺自己都不敢亂動,彷彿褲子再摩擦一下都會讓他無所忍耐。
舒窈好像真的眼角沁出一點淚來,她從蜷縮起來抗拒的姿勢,漸漸軟下身子來,手在他後頸,不住的摩挲著,瞇著眼睛不知道有沒有看人。
她總是穿的素淨,但修知道,她穿紅色有多好看。
紅色的肚兜上繡了些花草與紋樣,繩帶細細的,以至於他懷疑平時會不會勒痛了她嬌嫩的肌膚。
舒窈知道現在發生什麼了麼?
修想她應該知道的,否則她不會在肚兜的繫繩被解開後,捂著胸口,被他留下連串吻痕與咬痕的白皙肩膀朝內縮著,臉上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淚痕,閉著眼睛低低地喊:「把燈吹了——把燈吹了!」
修是衝下褥子,跑去滅了燈,然後又以火速衝回來,按住了這條白皙的僅有腰上還掛著紅裙的游魚。舒窈以為會完全看不見了,她忘了青盧外頭,會徹夜點著紅色的燈籠。朦朦朧朧的光照進來。
她睫毛上掛著一點眼淚,修以為她疼了,連忙湊近道:「舒窈,舒窈是疼了麼?」
舒窈難得誠實一把,搖了搖頭,又恨恨道:「討厭你!你不懂就不要亂弄!要是——要是弄不對怎麼辦!」
修笑她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道:「那你教我,那你教我好不好!」
舒窈不再捂著胸口,裙擺下的小腿與他的腿摩挲在一起,兩個人近得毫無縫隙。她兩隻手扣著他肩膀,在她柔軟的指尖下,蹭過他肩上似有似無的傷疤,她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垂淚,好似是恨自己:「我、我現在也不懂了!不是這樣的呀——都怪你,我不是這樣安排的——我現在腦袋都亂了……」
修本來想問她是怎麼安排的,這時候卻問不出來了,以至於他伸手捏住了她胸前那對藏匿已久的脫兔,她都只是輕輕的嚶了一聲。
修:「那我們就隨便來好不好。」
舒窈真的哭出來了:「嗚嗚這種事怎麼能隨便!他們說要是隨便,我會,我會……」
修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她果然是有點害怕,他連忙道:「不會不會!」
舒窈抹了抹眼睛:「你這個笨蛋你懂什麼呀。」
修忍不住笑:「笨蛋也有強項嘛。算數讀書鬥心眼都不如你,可別的也不一定我就不懂呀。」
舒窈後知後覺,抬起眼來看他,修卻低下了頭去。
直到乳尖上傳來了奇怪又驚人的觸感,她才驚道:「修!」
她只抱住了他毛茸茸的腦袋,緊接著,下面的話卻斷斷續續了:「啊……別別,不是……不能……嗚嗚……你這算欺負人……啊別咬,嗚別咬呀!」
她胸口起伏,整個都混亂了,兩隻手卻只是沒什麼力氣的抓著他耳朵,整個人顫抖的像是一朵要抖掉露珠的花兒。此時此刻,修才終於從她口中,聽到了一些他曾經想也不敢想的聲音。
外頭只有微弱的光,修放開了一邊,去向另一邊進攻。
舒窈聽見自己混亂又令人難堪的聲音,還有他很認真仔細的吮咬聲,她低著頭想要去看看,會不會被他這個混蛋給咬壞了。低下頭去……修好似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竟伸出手去,似溫柔又似殘忍的去拈住她的——
畫面上嚇壞了舒窈,感受上更像是把她放進了熱水裡涮了一圈兒。
他從來不知道舒窈會這時候胡亂掉眼淚。
畢竟她平時並不愛哭,哭了也覺得自己丟人,然而這時候一邊哽咽一邊呻吟,竟連擦眼淚也忘了。
問她,她並不說疼。那為什麼要哭啊?
舒窈已為這大概就是壞的極限了吧,然而他還緩緩的探向了她身下。
她的抵抗第一次變得這麼短暫,腿只夾緊了不過一小會兒,便因為修又上來吻她而迅速潰敗,他的手很有力,卻也像是握刀的人保持著力道細微的調整,像是愛撫一把兵器上的紋路一樣,掌心捂住了她。
掌心的熱度燙得她想逃,更何況被人碰到那裡。
他居然拿手細細揉捏,還很好奇似的來回不斷嘗試,瞧她的反應。
舒窈只覺得自己丟人。
她覺得自己現在糟透了,話也說不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出汗還是被他舔的,好似渾身都黏黏的,甚至她覺得自己皮膚下似乎只剩了水,是滾燙的水,不停的拍打著她神志的岸邊,想要將她淹沒。
修似乎在笑她,但也笑得很吃力:「舒窈,舒窈你喜不喜歡這樣?我感覺你很舒服的……」
舒窈捂著臉搖頭,似乎想用哭聲掩蓋那種陌生的又尖銳的快感,卻再度失敗,她覺得自己喘得像是溺水的人從海裡被撈出來。她搖頭,似哭似呻吟道:「你別弄了……嗚嗚已經很奇怪了,你不要……啊、修……嗚……你不要弄了啊!」
修抱住了她,終於連那唯一能遮修似的外裙也被扔在一邊,她還在啜泣,不肯看,修道:「你不要哭啊,我哪裡做得不對了,你可以跟我說的啊……你不是說要教我的嘛?」
舒窈被他捏住腰,她脫去了那艷麗的喜服,嬌小的一個人,肌膚上有點點汗珠,像是一塊兒被蒸的熱騰騰的軟玉。在他的疑問下,舒窈捂著臉搖頭:「嗚……我也不知道……都是你、你嚇到我了……是你亂弄……」
修只得湊過去厚臉皮的問:「那你難受麼?」
她低低呻吟了半晌才搖了搖頭。
修:「那你舒服麼?」
舒窈呆了好一會兒,用幾倍的力氣搖頭,死都不肯承認:「不舒服!不舒服!很……很奇怪!」
修笑得眼裡有光:「是奇怪的舒服。我、我好難受的,舒窈要不要摸摸我?」
她這才放下手來,睫毛濕漉漉的,看他,還是關心居多:「你、你哪裡難受了。我又沒有打你……」
修臉很紅,他抓住舒窈柔軟的小手,舒窈迷迷糊糊的望著他,就感覺到自己被他抓住手腕往下探去,她碰到了什麼,條件反射的抓住,才感覺到掌心的滾燙。
舒窈呆了一下,才猛地反應過來,嚇了一跳。
修悶哼一聲:「舒窈,你不要捏呀……」
舒窈呆滯:「我、我沒有的……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呀。」不、她雖然也知道會變成這樣,但是跟她想像中還是不一樣啊。
做了一堆壞事兒的人抬起頭來,卻笑得跟個孩子似的:「因為你呀!」
舒窈低頭想看,修嚇了一跳:「不能看!」
舒窈:「為什麼呀?」
修不會說,他就怕舒窈又嚇到了又要哭起來,只道:「就是不能看的!」
舒窈瞪大眼睛:「憑什麼我不能看!」
修連忙道:「明天明天——今天不許看。」
舒窈又拗不過他,還想開口,卻被修微微抱起了身子。修也後悔了,不該跟她說話的,趁著她暈暈乎乎的也好些,省得自己弄錯了又被她罵了。
舒窈只感覺他滾燙的身子朝她擠過來,也只是很乖順的跟他貼著,甚至他再去用手指向她身下撫弄,她也沒有亂扭起來。只是咕噥道:「為什麼明天行,今天就不行……」
修覺得她不再怕他了,這才道:「舒窈,你明天再打我好不好,今天不許打人。」
舒窈抬起頭來,好像明白了什麼,咬著指尖:「會、會疼麼?」
修:「應該會吧……」
舒窈:「……那你等死吧。」
修笑:「好,我等死。」
過了一會兒,她低低喘息了兩聲:「還、還好……也不疼呀。」
修:「……那是手指。」
舒窈又羞又惱,捂住了臉,卻只感覺那滾燙幾乎是稍微頂了她一下,燙得她無所適從。她覺得就要叫疼了卻又退了出去,這樣連番幾次,她自己也稀里糊塗的,只感覺好像安全了的時候,修才緊緊的抱住了她,唇胡亂的吻了過來——
下一秒就疼得她縮手縮腳,咬住了修近在咫尺的臂膀,眼前都一黑,細細的尖叫了一聲。修連忙將她抱得更緊,好似能把她整個人都揉到自己胸腔裡去。
舒窈怕疼。她是家裡的嬌嬌女,也不屑於去學女紅,從小到大,連刺破手指的事情都少。
偏生這個混蛋並不退出去,他雖然臂膀似乎也在發抖,吻她吻得好無章法,卻也不斷的在朝內挺進。
舒窈疼得當真眼淚掉出來,只覺得咬死眼前這個混蛋都行,說什麼是大狗,根本就是回頭撕咬主子的餓狼!
然而疼痛總有褪去的時候,緊接著衝進她腦子裡的,是漲得難受的痛楚。修壓根就沒有抬頭,甚至她都看不見他的臉,卻覺得他心口一跳一跳的,她身下卻似乎也在……燙得一跳一跳的。
舒窈淚汪汪,剛要說話,修卻已經抱著她微微調整了一個姿勢,輕輕動了一下。
舒窈甚至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只聽到自己一聲又苦楚又說不清道不明似的曖昧聲音,修身子一僵,不肯露臉,咬了咬她耳朵:「舒窈……我想動呀……」
這時候知道找她商量了麼?
她能怎麼說呀,她都要不會說話了!
更可氣的是修似乎等不到回答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真的就不管不顧了。
什麼人呀!
舒窈捂著臉,顫抖著窄腰,兩條腿被他扣住動彈不得,不論發出的聲音是否漸漸嬌媚,腦子裡卻全都是一句話:混蛋!騙子!她要合離!
修也確實在前頭為了哄這個又哭又叫的舒窈,花了太多的功夫,以至於他真的無法忍耐。舒窈咬著牙吃痛,似乎也就是前頭幾下的事情,她很快,就跟從水裡撈上來一樣,無一處不是水淋淋的在打顫。
舒窈搞不明白,她被那些教事兒的口中的話給唬住了,甚至不敢相信就剛剛疼的一下子就算完了,以為一會兒還要更疼更嚇人。腦袋裡一直緊緊繃著這根弦兒,就算是感覺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整個人更像是掛在他臂彎裡當一團被他揉捏的綢緞時,也沒忘了還可能會疼……
然而直到緊緊扣著她雙腿的人,亂七八糟的喊著她名字,時不時吮咬著她因為朝後弓去而挺立起的嫣紅。不論是身體裡這種陌生的感覺,還是他動作都不太一樣的時候,舒窈整個人汗津津的,呻吟著抓住了枕頭,滿腦子還想的是:嗚嗚要完了,這次肯定要更疼了……要疼了。
修知道自己真的堅持得不算久,但他也控制不住自己腦子裡的想法,然而他越是低頭親吻她,越是扶著她的腿彎去頂撞她,舒窈給的不只是面紅耳赤搖著頭的低吟,更是逐漸緊繃的身子。
那種纏縮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修甚至猜不出來舒窈是不是有意這樣要逼瘋他的。
她手腕上的金鐲子還來不及摘掉,隨著她身子的晃動發出叮叮的聲響,她平日又嬌又脆的聲音,似乎也變成了一種似撒嬌似哀叫的含混呻吟。
舒窈只感覺某人的動作,真的快要把她的魂也給去了,她手指甚至都不知道抓的是他肩膀還是手臂,然而一陣突如其來的激烈,幾乎把她折斷了的摁在被褥裡,她渾噩驚慌的低低亂叫著,卻沒有迎來疼痛,而是陌生的觸感,彷彿能融化了她的全身……
修伏在她身上,舒窈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感覺自己身體似乎不對勁,半天才呆呆的,啞著嗓子開口:「你怎麼了呀……」
她不明白?
一知半解的人,也敢剛剛一直說要教他?
舒窈急了,拽他:「好奇怪啊、你、你都幹什麼了呀!你……」
修撐起手臂來,汗淋淋的抱住她,擠在她懷裡:「……沒什麼呀。等一會兒,一會兒我們再來嘛……」
舒窈驚愕:「呼、這不就成事了麼?怎麼還要再來?嗚……你下去啦,你熱死了!」
修抱住她,蹭來蹭去:「我不走。我剛剛表現不好,我沒弄好,再來——」
舒窈這才慌了,她腿都軟得要不會動了,只有兩隻手還在推他,又哪裡推得動。她有一點點不太明白,還想再問,修卻似乎歇了差不多,一把將她抱起來。
舒窈:「別……別,我不要這樣,這樣更難受了……啊,別,你別弄我的腿……」
修:「不要緊的,你可以抱著我。舒窈……別問了,回頭我仔細跟你講好不好。你不是說你自己都明白麼——」
舒窈:「嗚——我不要了,我……我累了呀……你、你是不是都裝的,你知道是怎樣,你不告訴我……啊、啊別,我我算是見識你了……你就是個騙子。」
修:「……好好好。」
舒窈:「你就是看我出醜……你早就知道我不會!啊……」
她終於後知後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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