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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岳盈 -【好聚不好散】《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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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23 00:03:4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岳盈 - 好聚不好散

她將人生的黃金歲月都給了他
得到的回報是名利和無止境的委屈
她井知道自己不過是他豢養的寵物
更明白她和他之間不可能維繫一輩子
當他結婚即是兩人分手的殘忍時刻
偏還不自量力地愛上了他
好累!她想要的是自由有尊嚴的人生
不想再在他細心的保護下逐漸枯萎……
他曾發誓不讓任何女人對他有影響力
然而愛選在他最沒防備時攻陷他的心
為了逃避他選擇自欺欺人
以無情的言語和行動刺傷了她
儘管懊悔卻再也開啟不了她封閉的心
他不會放手的!即使那會毀了她
因為他投注了今生所能付出的所有情感
早將他們的約定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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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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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23 00:04:00 |只看該作者


首先要感謝各位熱烈三與【天使來做媒】的贈書活動。儘管答案令嶽盈看得眼花撩亂,頻呼不可思議。 果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當名偵探的。

第一題無疑是這次贈書活動的重頭戲,【天使來做媒】中,薔薇的父親在盼男的前世安平的故事,扮演哪個角色?答案五花八門,連作者都不曉得怎麽解答了。不如由當事人自己說好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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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23 00:04:22 |只看該作者
幕起。

人物依序上常

齊韶:「被列為答案之一的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我想我應該可以榮任最離譜的答案的頭銜吧。喂,小姐呀,難道你們忘了我是男主角了嗎?我的今生德女好端端地在盼男身邊,怎會是薔薇那位正在天堂享福的父親?難道我像宋七力一樣會分身,一半靈魂在天堂當薔薇的老爸,一半靈魂附在德女身上?你們有沒有搞錯呀!」

安平的守護天使:「我命苦,說我是最離譜兼悲情的答案一點都不為過。人家岳大作家筆下根本沒我出場的機會,竟然還被揪出來當替罪羔羊。我招誰惹誰呀,難道你們考試成績不理想,都怪守護天使沒及時勸你們用功嗎?哎,守護天使其是越來越歹命了!」

艾伯特:「知道嗎?作者熊熊差點記不起來我是誰,可見得我有多卑微了。我是被外甥菲力敲了一詞頭的大野狼舅舅。我知道我卑鄙、無恥、下流┅┅隨便你們怎麽罵我好了。我不該色迷心竅,欺負安平,我承認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可是,不該我受的,別硬栽在我頭上呀?我真的是冤枉呀,大人!又不是我害安平和齊韶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我沒必要為這事耿耿於懷吧。雖說上天堂享福,又有地獄二王子善惡這種乘龍佳婿是件好事,但也不能這樣就冒別人的名呀。真的不幹我的事,在這件事上,我是清白的!」

安平的媽:「我比守護天使無辜一些。作者同樣沒安排我出場,只提了一下我這個人。身為安平的母親,我當然會為女兒的遭遇感到難過。可是,我不知道人死了,還得對活著的人負責。這麽說來,安平的爺爺、你你,外公、外婆,不是都得為這件不幸的事負責嗎?我要不要順便找貝多芬、莫劄特來湊一腳?」

楚逸軒:「老婆把我的話都說了。不同的是,作者雖安排我出場,並沒有給我半句臺詞。再說,安平與齊韶的未來我根本來不及三與。答我的人,不是沒把題目看懂,就是根本投仔細看完整本小說。薔薇的父親是因為前世沒能完成安平所托,使得她和齊韶未能在最後關頭會成面,造成她含恨而死,他則為此耿耿於懷。他擔任的該是信差的角色。說得這麽明白若還搞不清楚正角兒是誰的話,罰你們把【天使來做媒】再看個十遍吧。」

神鶴:「該怎麽說呢?身為軍人,我有自己的職責,逼死安平並非我所願,何況是她自己掉下去,又不是我推她。為她的死耿耿於懷沒必要吧!再說,別忘了我是個沒人性的┅┅嗯,也不能說日本特務就是沒人性的。但不過是死了個中國女人淋,又不是我心愛的宜蓉,我沒必要愧疚到來生吧?選我的人,八成只用到肚臍眼思考。」

宜蓉:「我就是在本故事鋒芒蓋過女主角的宜蓉啦。安平與我關係密切,她是逸軒的女兒,可想而知,我對她的死有多傷心了。話說回來,我已盡了全力保護她,是安平不聽我勸。儘管我自責甚深,後悔沒用強硬的手段架安平離開上海,問題在於造成安平與齊韶有情人不能成眷屬的人應該不是我吧。我自認該做的事做了,該托的人也托了,仍留下這樣不幸的殘局,只能說是命運的捉弄。」

甯季群:「感謝各位的抬愛,猜我的人竟比正角兒還多,對此有點受寵若驚。可這又不是最佳男主角選撥大賽,我高興個什麽勁呀!話說回來,會猜我的讀者多半是根據第三十九頁的描述,薔薇提到:「┅┅父親唯一的遺憾:他一直覺得是自己沒將事情辦妥,才會造成這對愛侶含恨以終。」能注意到這點,顯示各位已經用到大腦了,只是不夠用心。符合該句話資格的,除了我外,還包括宜蓉和菲力,你們為什麽一定要猜我?就因為我是個帥哥嗎?噢,我太厚臉皮了,原來大家是認為養你不教兄之過,誰教我有個像季睛一般任性的妹妹。要在我、宜蓉及菲力三人中挑出正確答案,除了一丁點邏輯推理能力外,如果看過【愛到天翻地覆】會更有幫助。大家看一下第一百八十三頁的描述,作者藉著甯旎旎的口這麽說:「┅┅祖父晚年在日記曾提及安平的才華┅┅」請注意晚年這兩個字。晚年表示本人壽命不短。在【愛到天翻地覆】,薔薇的父親在她年幼時便過世,壽命達三十多歲,也就是說距今至少五十幾年前,薔薇的父親的前世便結束生命,他才能轉世投胎。安平的前世發生在三O年代初期,距今有六十幾年,顯示薔薇父親的前世生命至少該在四O年代左右或之前結束,那時候本人正值青春年少,應該不到晚年吧。把我去掉之後,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菲力:「終於輪到我上場了。能猜到我的讀者朋友,個個都具有柯南的推理能力,我對各位佩服得五體投地。齊韶之所以未能準時赴安平約會,乃至於造成安平含恨而亡,關鍵在於齊韶並沒有接到安平要我轉交給他的信。這件事一言令我耿耿於懷。若不是我生性單純,沒提防到季晴,齊韶一定可以看到信,安平也不會死。所以,答案就是我這個善良純真又有責任感的菲力。你們猜對了嗎?」

幕落。

人物依序下常

再來就是作者的事了,首先公佈幸運得到贈書的讀者名單:羅燕芬(中壢)、吳秋燕(新店市)、柯玉千(彰化市)、林曉怡(臺北市)、鄒瓊蘭(高雄市)。 恭喜這五位讀者,大家也別羡慕、嫉妒她們,暑假期間我將在(禾揚)辦第三屆的讀者問卷調查活動,只要三加就有機會得到贈書,千萬別錯過喔。

這次的活動讀者提供我許多意見。有幾位讀者相當認同這類型的推理遊戲,還希望我未來能多出些題目讓大夥兒猜,好給大家機會拿贈書呀。呵呵,這樣好的意見,我自然同意。也有讀者建議我辦簽名會、討論會、茶會┅┅這些牽涉廣泛,非我一人之能力辦得到的事,容我拜訪各方賢達後再做評估。其中簽名會是最麻煩的,不單是出版社和我的問題,還要有書局願意配合吧。時間、地點,以及人氣,都在考量之內,算是滿大的工程喲。

上回的婚書活動就聊到這,接下來談談【好聚不好散】。我原先想好的名字(其實是因為書名先出來,才有這故事的)是「下堂情婦」,但一直覺得這書名太過通俗,好像有人用過了。 故事寫完後,更覺得這書名與不故事不怎麽合(情婦一直沒下堂,怎叫下堂情婦?)。根據書名,我始終以為應該是很好寫的題材,天知道我多羡慕某些作者可以把故事寫得那麽簡單,又符合市場潮流。可是為什麽到我手,簡單卻變複雜?原本想寫少少的就好,卻越寫越多?一個單純的情婦題材,卻加進謀殺、推理的情節?我真的是很認真的想寫一部符合市場導向的情婦故事嗎?是呀,我的確是。而且要告訴大家,為了愛而當人情婦的女人是最愚蠢的。試想,如果那男人愛你,怎會忍心如此屈辱你,讓你只當情婦?為什麽不是人人大轎將你正式迎娶?所以,為愛當情婦的女人最不值。但如果是為了金錢或是名位呢?衡量過自己的得失後,把感情拋開,只論買方與賣方的關係。但這樣的關係就安全嗎?萬一有一方動了心,就是受苦的開始了。

這是部融合【沙豬情人】與【媚眼殺機】風格的作品。沒辦法把女主角塑造成花癡,在嶽盈作品很難找到這類主角。所以羅,她是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富有野心的昂貴情婦,非得要跨國企業的老闆才能擁有得起。她之所以跟男主角好聚不好散,是因為她每次想離開他時,必然會遭遇殺機;另外就是男主角不允許她散。如果你們還認為這書名不夠切題,那找他不知道怎麽掰了。

在結束之前,有三件事要交代。

親愛的瑛芳小姐,你可知道我為你多麽辛苦的從一位學有專精的朋友那得到幫助你解決困難的答案,興致高昂的寫完信後,卻發現你根本沒留下地址時的心情有多沮喪嗎?不要讓我白費心血,請寫信告訴找地址吧。

再來要請各位熱情寫信來的朋友們,千萬要在把信寄出去前,看看你們有沒有漏掉什麽。譬如郵票沒貼或府上地址沒寫啦。前者尤其重要,請不要忘記。

最後是預告啦。

本來我是不怎麽想寫小兔的故事,因為沒靈感。但由於大家踴躍的要求,我又想到一個滿貼切的書名,所以就決定寫了。請在七月份時,期待在【禾揚)出版的【揚眉兔氣】,相當符合今年的節氣吧?為了配合暑假期間在(禾揚)舉辦的問卷調查活動,八月份將推出一部可能是中國歷史紀錄上,最早的一位女情報員的故事。就發生在夏朝少康中興時代吧。看故事順便溫習歷史,嶽盈對各位不錯吧?

來信請寄到北投郵局第十五號專用信箱,郵遞區號是112,嶽盈會儘快回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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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23 00:04:4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飛機在機場跑道上著陸的嘈雜噪音中,欺霜賽雪般的修長柔夷緩緩打開設計精巧的銀制粉盒,封水晶鏡面映出的花顏月貌做最後一番審視。

長途飛行的疲累絲毫不見於精雕細琢的美麗臉蛋。一來得歸功於頭等艙的舒適設備,使她得以獲得充分休息;二來是她早被訓練成隨時隨地保持容光煥發,以應付媒體和影迷的突襲;三來,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可是她載譽歸國的大日子,她當然得呈現最出色的一面。

此刻的她,不再只是餘,而是甫出爐的坎城影后蠃瑩!

滿意地闔上粉盒,對鏡面上眉目如畫的美人兒深具信心。一雙顧盼生妍、如星子般璀璨的明眸,泛露出強大的自信、和熊熊野心。她抿唇微笑,約略忖測出那群無冕王會以何等的饑渴,迎接她的征服。

去年拿下亞洲影后的盛況,和這次相比只怕要遜色許多吧。

中國人嘛,抱持著遠來的和尚會念經,國內、甚至是亞洲當地的競賽都不算什麽,能和人高馬大、電影業龍頭老大的歐美人競爭,並獲得殊榮,才是真正的榮耀。

然而對影后蠃瑩來說,坎城影展得獎的光環只是踏板,地想的可是前進好萊塢,躋身進以美金計價的千萬明星之列。

倒不是她那麽愛錢,而是勢在必行,如果她還想在演藝圈混下去的話。

影歌視三棲紅星的她,幾乎得遍以華人為主的各大獎項。近年來以價制量的演出,雖使得她名利雙收,卻也錯失不少機會,白白便宜新人。

加上演藝圈變化快速,觀眾和聽眾的口味瞬息萬變。前陣子還流行正規正榘、極富詩詞意境的歌曲,這陣子卻充斥著怪腔怪調、歌詞生活化的另類歌曲。

往昔的歌星非得能歌善舞,現在的歌星雖也講究這些,但不一定得需要一副金嗓子,只要有特立獨行的風格,想成名並不困難。大不了跳跳唱唱銼冰舞銼冰歌,或是怪獸怪獸約川,不但可風靡青少年的心,還跨進兒歌場,這種一魚兩吃的情形,哪是她六年前進演藝圈時可以比的。

「,準備好了嗎?」

溫柔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抬起的眼光看進一雙同聲音一般溫柔的眼眸裹。

對多年來的好友,同時也是經紀公司撥給她的私人助理孫淑儀笑了笑,在她的攙扶下起身。

在經過機門時,特別綻露出美麗的笑容向機上的服務人員致意,他們也熱烈回應。雖然之前已向她要適簽名,還是有機員又拿了紙筆過來。今她感動的是,竟有位空中小姐找出她一年前出版的詩書集,請她在扉頁簽名。

快速通關之後,載譽歸國的影展代表團在機場貴賓室召開記者會,展露出最美麗的笑容進人會常刹那間,鎂光燈閃爍不停,照得團員差點睜不開眼。

她代表臺灣得到大獎,當然是這次記者會的主角,如預測般成了眾人的眼光焦點。

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也知道他們會問她什麽問題。所以當C台記者熟悉的聲音響起,以某種暗藏玄機的眼神看向她,是一點防備都沒有。

「蠃瑩小姐,請問你對星聯集團的少東黎照天先生即將與國際百貨集團董事長千金廖心肜小姐聯姻的事,有何看法?」

恍如被什麽擊中,痛得地無法思考,腦部有一秒鐘的空白。她眨眨眼,某種酸澀灼熱的情緒從胸臆間擴散,迅速漫到眼睫,幾乎要奪眶而出。但很快地,多年來的演藝生涯所訓練出的本能救了她。控制住體內的慌亂及酸苦,命令眼裹飽滿的水氣不要再滿溢,僵硬的唇角柔柔揚起,綻敞如夏日盛開的花朵。

「我當然恭喜他們。」

她富有磁性、銀鈐般的聲音,雍容大方地道出她的。豔色如花的嬌容,不見一絲棄婦般的幽怨,反而燦爛如花。除了眼波裹的瀲灩,洩漏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淡淡悽楚。

那份悽楚在她姣美的臉龐製造出楚楚動人的效果,深深打動在場的每個人,今一干等著看地出糗的記者幾乎不忍心再問下去。

「蠃瑩,你說的是真心話嗎?外傳你與黎照天先生有好幾年的交情了,不是嗎?」另一名記者不死心地追問。

「就因為我們是好朋友,我更應該祝他。 畢竟他也老大不小了。」她眨動著美眸天真地回答,幽默的語氣逗笑了眾人。

她的眼光的確可以無邪得如新生的幼兒,烏黑美眸如星空般令人嚮往,尤其是在她有意展現這份與生俱來、天真無邪的嬌慵,以掩飾她真正的心情時,沒有人可以抗拒得了她。即使再銳利的眼光,地無法穿透她眼中的迷霧窺視出其中的想法。

特寫鏡頭停駐在她柔美清絕的臉龐,那頭被國際性的美髮產品簽定為廣告代言人的烏黑秀髮,柔柔順順地披散下來,一部分發絲垂在她挺立美好的胸前。

她仍然在微笑,豐潤飽滿的菱唇以完美的弧度上揚,嘟成一抹蘊藏著允諾與甜美的嬌媚。眼神充滿自信,一點都不害怕這麽多對準地做特寫鏡頭的攝影機會拍出她的缺點。柔滑如脂的肌膚在鏡頭下晶瑩細緻,即便是將眼睛貼在上面看,也瞧不到毛細孔。

那抹比曇花一現更短暫的憂傷已從那雙燦笑如花的眼眸裹消失,彷佛剛才的一抹悽楚只是眾人的眼花。這使得盯視著電螢光幕的黎照天沒來由地發起火來。

他不清楚自己指望從余那張職業化笑容裹瞧到什麽。更不瞭解當她眼裹閃過一抹傷心時,今心臟驀地緊縮、疼痛起來的情緒。當她識大體地道出祝福時,那種想要衝進螢光幕裹掐死她的衝動又是為何。

即使是現在,聽她無關痛癢的回答那為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們的問題,企圖以幽默的語氣撇清他與她的關係,都讓黎照天冰封外表下的怒氣更形張揚。

尤其是當促使她獲得坎城影后榮耀的影片「夢幻人生」的導演伸出猿臂親密地攬住她肩頭的畫面在螢光幕出現,在照天指間玩弄的金筆「咱」的一聲斷成兩截,積壓在表層下的怒氣終於爆發。

這傢伙竟敢碰他的女人!他決定對他永不錄用!

繃緊的臉,看著那位猶不知活的導演,咧著大嘴對媒體笑道:「各位,別忘了這場記者會是為了影展代表團所召開的,別淨問蠃瑩那些不相干的八卦新聞嘛!」

好大的膽子,竟把他黎照天歸納為不相干的八卦新聞!

這幾乎令他從座位上跳起來。

他火冒三丈地瞪視螢光幕裹狀甚親密的男女,如果眼光可以穿透電視螢光幕殺人,這位導演早被大卸八塊!至於──黎照天摸著下巴勾起一抹邪笑,當然是留待兩人獨處時,再來懲罰她羅。

※※※

坐進舒適的汽車後座,試著讓思緒呈現空白,臉上采奕奕的面具再也掛不住了。她捂住臉,疲累地靠向真皮沙發椅背。

「┅┅」淑儀體貼地遞來一瓶礦泉水。

手裹掌握的清涼,吸引了恍惚的心神。

這瓶是她向來喜愛的口味與品牌的礦泉水。淑儀如往常一樣,從車裹的小冰箱拿出來。

她並沒有特別想過冰箱裹何以隨時都有這種礦泉水,是細心的淑儀準備的,還是另有人打理?

她從來沒問過,只是享用自她十九歲某個午後答應一名原本陌生、如今卻與她親密無比的男子成為他的情婦後,即有的榮華富貴。

她不後悔,從來不後悔。

遇見他是她今生最幸運的好事。

同時更明白她和他之間不可能維繫一輩子。

打從她屬於他的那一刻,她便隨時等待著分手,只是沒想到兩人竟然會在一起六年。

黎照天是她的幸運之神,她靠著他攀向今日的高峰。當然,如果她沒有一絲才氣,不過是照天豢養的金絲雀,不可能讓他癡迷這麽久。

她靠著自己的實力,和照天無與倫比的權勢在演藝圈闖出了一片天。她為自己賺來財富,儘管這些財富她很少動用,照天提供了他自己的給她。包括這輛專屬於她、經紀公司名下的勞斯萊斯,包括用她名義買下的豪宅,更包括他饋贈的名貴珠寶、穿不完的名牌禮服,以及她生活上的每項花費。

他豢養她,儘管她已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富婆,他還是豢養她。

或許就因為這點,才會在乍然聽到他要結婚的消息時情緒波動。

她以為如果他要結婚,她會是頭一個被告知的人,沒想到卻是從記者口中知道。這令她相當難堪。幸運的是,她應付過來了。

她為這點而有些怨他。

照天為什麽不事先告訴她,反而讓她面對如此尷尬的場面?今天該是她最榮耀的日子,卻被他結婚的事奪去了她的光彩!

他可知道她因此有多麽怨恨他?

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呢,黎照天?

感到頭疼心焚,胸臆間一陣奇異地翻攪,酸楚的感覺幾乎要滿溢向喉嚨,她連忙以手掩住唇。

「,你不要緊吧?」淑儀擔心的語氣,令回過神來。她連忙朝同伴扯出一抹安慰的弧線。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淑儀,我休息一下,到家時再叫我。」

「好。,你真的不要緊嗎?晚上由新聞局辦的晚宴,可以三加嗎?」

「我若是不去,明天影劇版的頭條不就是再出爐的坎城影后蠃瑩成為下堂棄婦,傷心欲絕得連她舉辦的慶功宴都不克三加了嗎?」她自嘲道。

「,也許其中有什麽誤會。你知道那些記者┅┅」

「他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她搖搖頭,不在意地聳聳肩。「不用擔心我,淑儀。我承受得祝」

說完她闔上眼瞼假寐,淑儀輕歎口氣,不再多言。

勞斯萊斯沿著濱海 公路飛馳,經過數十分鐘的車程,從主要道路駛往支線幹道,不久後再駛進私人車道,進入精雕細琢的鍛鐵大門裹,順著車道平穩地停在主屋寬敞的前廊,淑儀叫醒她。

「┅┅」

「到了嗎?」她並沒有睡著,心神飄在欲睡卻睡不著的迷離間。她睜開眼,略略整理了儀容,才走下司機打開的車門。

「,我回家放下行李,六點來接你。」

雖然淑儀在豪宅裹保留一間客房,但除了因工作上的關係,淑儀偶爾會留在這裹過夜外,多半還是會回自己在鬧區的公寓。

時間還算充裕,淑儀希望回家把笨重的行李卸下。

「好的。到時候見。」她朝她擺擺手,踩著慵懶的步伐走進屋裹。

想做的頭件事是洗澡。

窩在飛機裹十數個小時,不想洗澡的人大概是懶鬼、髒鬼吧!

邊啜著管家送上來的柳橙原汁,邊躺在按摩浴缸裹享受泡沫浴是件極為舒服的事。

她讓冰涼的杯子貼著她微燙的臉頰,苴到這時候情緒才全然放鬆。記者會上的強顏歡笑,甚至車裹的自製,都可以甩到一邊去了。

在這間浴室裹,她只是單純的餘,而不是大明星蠃瑩。除去明星的光鮮外表,餘不過是個有血有肉、易受傷害的平凡女子。

蒸騰的水氣彌漫在她四周,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水蒸氣讓她看不清楚,她索性闔上眼瞼,不意間感覺到臉上一陣冰涼。

摸索著臉,發現霧氣不知何時竟從眼裹冒出來,全化成水凝結在她臉上。

地想起很久遠的一首歌,其中一句歌詞好像是:你的眼睛為什麽出汗?她的眼睛不但出汗,還冒霧、下雨呢。這項事實奇異地令她心碎。

※※※

她知道自己在作夢。

真奇怪。明明是沉溺在睡眠裹,意識卻清醒得知道自己正在作夢。

這個夢既不甜也不美,甚至有點醜陋。

她幾乎是立刻便明白夢裹的場景是幾小時前新聞局為坎城影展代表團辦的慶功宴翻版。只是熟悉的場景卻誇張扭曲得像哈哈鏡中的影像一般,所有的景觀、人、事、物,都變得卡通化。就是頭大大,身體小小的那種。每樣東西、每個人,都跟原本的不太一樣,夢境把他們最顯著的特質誇大了。

首先她感覺到夾帶盆地濕熱高溫的風撲向她,帶來一陣黏膩的不舒服。那是她離開舒適的勞斯萊斯房車時,頭一個感覺。只是這種不舒服在夢裹變得更令人難以忍受。

對這點感到奇怪。因為她睡房裹的冷氣總是調存最宜人的溫度。怎麽可能現實環境舒適如秋天,她的夢境卻燠熱得像酷暑?

她沒有太多時間探究這個問題,場景一下子轉換到宴會現常

人們湧向她,嘴巴一張一闔地說著恭喜的話。他們拚命想要靠近她,淑儀只能盡可能的她擋去一些討厭的碰觸,最後是宴會的主人新聞局局長出面,將她迎到貴賓的席位。

的頭越來越疼,比在現實中的那場宴會時更痛,甚至喉頭發緊,呼吸困難。宴會裹並沒有人抽煙,但夢境中卻有濃重的煙味充斥她的呼吸。她游目四顧,什麽都沒找著。為了維持形象,她辛苦的撐住,優美的唇形保持上揚,始終掛著甜美無邪的笑容。

身上那襲聖羅蘭銀色禮服依然完美地包裹住她姣好的身段。端莊而不暴露的剪裁,使她嬌貴得如養尊處優的公主般。

她微笑寒暄,禮貌的向每位上前向她道賀的賓客致謝,眼光不留痕跡的在人群裹搜尋,失望的發現自己期望見到的人不在其中。

她如當時一般在心裹詛咒著。

該死!她不該存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望!

可是,去年她拿到亞太影后時,他與她攜手三加盛宴,接受所有賓客妒羨交加的眼光。這次她拿到坎城影后,他卻連電話都沒打給她。莫非他已決定斬斷兩人的關係,好當他的新郎官?

她早該料到這點了,不是嗎?為什麽還會感覺到失望、心痛?

F報記者的大頭瞬間占滿她整個視線。沮喪的意識到這位有著如雷達般敏銳眼光的男子,正以一種陰森森的洞察表情瞪著她瞧,彷佛想鑽進她腦裹,窺探她每個不人知的隱密思緒。

他走向她,意有所指地道:「在找什麽人嗎?」

什麽人,什麽人,什麽人:

有如空穀迴響般的話,持續敲打著兩邊的太陽穴,她強忍痛楚,以多年來累積的表演經驗,眨動那雙天頁無邪的眼眸,茫然不解的回視對方。

「呀?」

「不是嗎?」對方的聲音繼續迴響著。「蠃瑩小姐去年榮獲亞太影后頭銜時,陪你三加慶功宴的男伴是黎照天先生吧。今年蠃瑩小姐更上一層樓,黎先生卻缺席了。」

「是嗎?」

「蠃瑩小姐難道不好奇黎先生沒陪你出席的原因?」

她當然好奇,但必須裝作一點都不好奇。事實上,她是擺出一臉的白癡相。

那名記者的空谷回音立刻又響了起來。

「黎先生此刻正三加他的准岳父國際百貨集團的廖董事長的生日宴會呢,當然是不克陪伴蠃瑩小姐羅。唉,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我真為蠃瑩小姐不值。」

從他那副小鼻子小眼睛、貓哭耗子假慈悲的嘴臉,除了幸災樂外,哪看得到一絲同情?

雖然很生氣,了保持形象,仍只是不在意地扯動嘴角,漫不經心地道:「想必是冠蓋雲集,工商界的名人都到齊的宴會吧。」

「當然。廖董事長在政商界人脈雄厚,星聯集團便是沖著這點跟他聯姻。」

「噢。」她覺得自己很壞心,但還是忍不住說出來,「這麽大的場面,你怎麽沒去呢?若是能採訪到其中一、兩個大人物,可就不得了了。」

毫不意外對方的臉色會漲成豬肝紅。

這位大記者原本跑經濟新聞和政治新聞,不曉得是怎麽惹火某位大人物,被報社調到影劇新聞版,這使得他強烈的男性尊嚴大受打擊。

知道她惹火了他。

現實中的記者先生只是悶哼一聲便踱步離開,然而夢境裹,他的頭卻像不斷膨脹的氣球般在她眼前放大。火焰從他眼冒出來,熊熊烈火燒向她。

可以感覺到火舌正在四處掠奪,物體燃燒的聲音辟咱響起,空氣變得稀薄,陣陣濃煙冒起,她感到呼吸困難,身體悶熱不安。

「┅┅」

驚慌、擔心的聲音穿透濃煙撲向她。

隔著黑暗傳來的嗓音多麽熟悉呀,幾乎可以仰賴這道聲音活下去,而不需要呼吸氧氣了。但那只是幾乎,燒灼的呼吸系統並不認同,咳得肺部都要爆炸了。

「┅┅」

隨著這道聲音再度響起,已經快熱死的,竟還有人忍心拿一床被單單向她。幸運的是,這床被單充滿水氣,冰涼濕意隔絕了熱氣,正覺得舒服極了時,身體被人騰空抱起,那人以百米速度夾著她迅速往外衝刺。

沒多久,聽到嘈雅的喧鬧聲在耳邊轟隆隆響個不停。她的意識還沒完全清醒,斷斷續續的咳嗽聲響起,她知道是自己的,其中還夾雜著男人的詛咒。

按著,她的鼻口被罩住,清涼純淨的氧氣貪婪的吸進她的肺部。她的身體從熟悉溫暖的男性懷抱移向冰冷的擔架,她抗議地掙扎了一下,隨即被一雙充滿力量、她所熟悉的大手握住,所有的不安都沉澱了,心滿意足地安靜下來。

那雙大手始終握著她,今她感到安全。意識逐漸模糊,陷人深沉疲累的夢鄉。

※※※

「她的情況怎樣?」

頭等病房裹,高大英俊的男子陰沈著臉質問醫生。

「除了輕微嗆傷外,並沒有其他外傷。」

「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人類的身體有自療作用,睡眠便是一種方式。等她休息夠了,很快可以清醒。」

「清醒後需要住院觀察嗎?」

「我想並不需要。」

「黎先生,新聞界已經風聞到的事,正朝醫院集結而來。」

孫淑儀溫柔的音色滲進沉重的聽覺,逐漸起了作用。她的眼瞼仍是闔上的,知覺卻已清醒。

聽見照天發出一聲詛咒,這是她接連第二次聽見他詛咒了,感覺有點奇怪。與他相處的六年,不記得聽見他咒駡,是什麽惹火他,令這位向來掛著冷漠面具的沉男子失去自製?

「孫小姐,等醒來,我會帶她到我中心的公寓。你去幫她準備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送過來。」

「那新聞界┅┅」

「我會要丘睿中應付。」

丘睿中是的經紀人,應付媒體本來就是他的職責。照天可不管這差事有多棘手。當他支助他擴展娛樂界的版圖時,睿中就知道自己得應付什麽了。

他陪伴淑儀走出病房外,同守在外頭的助理郭建民交代:「要司機把車開到醫院員工出人的後門待命。你打電話給江律師,要他到警局瞭解火災發生原因,並處理保險理賠事宜。等警方鑒定報告下來,聯絡設計師重新裝演。要睿中說話小心一點,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

簡短扼要的下了連串命令,照天不等郭建民回應,轉身踱回病房。

護士小姐告訴他:「病人清醒了。」

他快步來到病床邊,茫然失措地瞪著連接手背上的打點滴管子,像是無法理解她怎麽會從舒適的睡床上移到這裹。

還是個夢嗎?

連那道靠向她、俯下身看著她的男人身影都屬於夢境的一部分?

那溫暖的體熱,眼中灼灼的關懷,加上滿腮隔夜冒出、未刮除的鬍鬚,都真實得不像一個夢。

確定了這一點,她地抬起沒有打針的那只手,卻意外地覺得自己的手沉重無比,仍試著舉高,撫摸他靠過來的方正下顎。

溫熱、粗糙的感覺,就像他每一次在她床上清醒過來時,貼著她耳鬢廝磨的感覺。於是她肯定了,這不是夢,他是真實存在她眼前。

一道喜悅的輕顫席捲向她,蒼白的粉頰湧上混合著驚訝與歡喜的紅潮。那抹快樂今她幾乎忘了自己何以在病床上,而不是在自己舒適、華麗的四柱大床上醒來的疑慮。

「照天。」她喃喃喚著。

強烈的感情衝擊向黎照天,他無法自製的順勢倒向,伸出猿臂將她的上半身擁緊在懷。他緊靠著她,呼吸急促地猛嗅她的味道,臉頰廝磨著她的,心臟在胸腔急速碰撞,今他肋骨生疼。

直到此刻,他才稍微洩漏自己飽受驚嚇的情緒。

如果他再晚一點到,他就永遠失去了。

那些來不及跟她說的話┅┅該死,到底是什麽?在感覺到她安全待在自己的懷抱裹時,照夭突然害怕再往下深思。或許是醒悟到他竟然讓在他心裹佔有這麽重要的位置,在發現她身陷火窟裹時,他可以毫不考慮己身的性命安危沖進去救她,甚至把她的生命做比自己更重要來保護。

這些代表著什麽意義?寒毛忍不住豎立起來,照天連忙壓抑住那深藏在他已被遺忘的心穴裹的猛烈情愫氾濫出來。

「照天,你弄疼我了。」她微弱的聲音從他懷裹傳來。

他不情願地鬆開她,仰著美麗的小臉,溢光流彩般的眼眸怔怔瞧著他。

照天別轉眼眸,藉著檢視她的身體狀況避開她灼灼的凝。在自己的情緒末平復之前,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太多的情感壓力堆積在胸囗,尚找不到宣洩的管道。

「我怎麽會在這裹?」低柔的疑問打破了兩人間的緘默。

照天蹙起眉,許久之後才答道:「你不記得了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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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23 00:04: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這是間典雅、有品味的單身公寓。

在搬進淡水的豪宅之前,曾經來過這裏幾次,但那已是一年前的事了。

具有北歐風味的客廳,配備著走在時代尖端的視聽組合。嵌在正面牆上的大型視聽櫃,以懸空方式設計,天花板上端有一道可垂直放下的投影電布幕。現代感十足的B&O音響裝飾另一邊牆面。 別具氣派的北歐傢具以黑色為主,簡練純粹的造型,顯現出主人有格調的品味。

位於客廳盡頭的吧台以圓錐與長方體結合,洗練的外型,具有實用且美觀的設計。看得出來,是主人常用來招待朋友的好所在。

沒有太多時間進一步瀏覽,但也足夠和記憶裹的印象做比對。

似乎沒什麽改變。

雙手掛在照天結實的頸項,他強壯的手臂撐在她背後、臀下。突然覺得自己好嬌校

她有一百六十八公分,但被照天這麽魁梧健壯的男人抱在懷裹,不免感到小鳥依人般的嬌弱。何況她體力尚未完全恢復,身體仍處乏沒有力氣。

照天從車上一路將她抱下,雖然她抗議說自己可以下來走,他還是霸道地不肯放手。在車程途中,他大略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他是在午夜兩點左右開車回來,從大門口便看到她房裏的火光。他高聲喚醒僕人拿滅火器救火,隨手抽了條被單浸濕,沖進她位於樓上的房間。當時情況相當危急,火舌甚至舔吻到床幔。十萬火急間,他及時用濕被包裹住她,抱著她逃開。

當時她的房間是密閉的,究竟是怎麽起火的,還需警方進一步調查。然而向來只要有一點煙味便會受不了的,竟然只在睡夢裹咳嗽,不曾驚醒過來,著實令照天想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莫名的不安盤據心頭,隱約意識到一股危機臨身,卻無法捉摸祝

「大概是太累了吧。」她疲 憊地道。「晚宴回來後,我洗了個澡。你知道我睡前都要喝杯熱可可,喝完後很快就睡著了。」

只因為太累而醒不過來?照天無法信服。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屋裹裝有火災偵測系統,為什麽沒有作用?故障了?事情會這麽巧?

這也是他當機立斷決定將帶回自己公寓的原因。他無法信任別人照顧。

照天抱她走進臥室。

裹頭沒有太繁複的設計,僅藉著布藝的質感與木皮紋理,將尊貴的氣派表露無疑。名貴的進口床組強調燈光、電話一應俱全的功能。照天將放在豹紋圖飾床單士,舒適的雙人床在身體下展開,屬於照天的味道彌漫在鼻息間,勾動許久之前的記憶。

他們曾經在這張床上翻滾。她知道自己是頭一個也是目前止唯一一個與他在這裏纏綿過的女子。這份認知,無疑地取悅了她。

「要不要喝點什麽?」他的聲音顯得緊繃、沙啞。

搖頭。

「吃點東西?」

她還是搖頭。

在醫院裹打過點滴後,一時之間還沒有食欲。倒是照天折騰了一晚上,應該餓了吧。

「你自己去吃吧,不用管我。」

「不用管你?」他幾乎要氣得大叫。

她可知道現在才叫他不用管她已經太邏了嗎?

在經歷過這場今他險些嚇破膽的夢魘之後,他唯一想吃的就是她。只有她曼妙的同體才能安撫他受到驚嚇的胃口。

可是她的身體仍然很虛弱,他只得暫時忍耐。

「你睡一下。」不理會朝他投過來的驚異眼光,照天走出臥室,陰鬱地到廚房自己煮咖啡。

倒了些許白蘭地在咖啡裹,他端著咖啡來到書房。

裹頭設備齊全,除了一張英式風格的骨董寫字臺外,還有成套的辦公室設備,包括電腦及傳真機。

黎照天偶爾會在這裏召開幕僚會議。僅有心腹手下才有資格被他召到這裏會面。

他撥電話給郭建民,要他取消今天的所有會議,如有重要電話或緊急事件需他處理,再轉到這裏來。

之後他打開並購國際百貨集團的檔案,陰鬱的眼光落在對方開出的第一個條件。

上頭有他爺爺的簽名。看來他真是把他利用得十分徹底,連婚姻都可以拿來當籌碼。

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了,不是嗎?

為何還會覺得心情沮喪?

他不是一百認為娶誰都無所謂嗎?

不是這次,就是下一吹。他暹早都會把婚姻押在另一門生意上。既然如此,這次又有什麽不同?廖心肜的陪嫁可是一整個國際百貨集團呀!

他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麽。

照天的心情更沈鬱了。

※※※

這個夢比起上個夢還要真實。

上一秒鐘她還沉浸在安靜、寧馨的睡夢裹,下一秒鐘所有的知覺蘇醒過來,每一個細胞都敏銳地等待著,彷佛意識到會發生的事。

這不算是本能,只能說是這幾年來培養出來的默契吧。

她感覺到身下的睡床沉重地往下沉,一縷溫暖的鼻息拂得她臉癢癢的,按著便是混雜著咖啡與酒香的柔軟唇瓣拂過她眼瞼。

她知道照天酗咖啡,偶爾會喝點白蘭地。每次趁她睡著偷襲時,總是會先吻她的眼睛。

他說他喜歡她的眼睛,尤其是睡著時,可省略他猜測那雙彷佛被霧氣遮掩住想法的明媚眼眸裹真正的情緒。

她忍不住揚起嘴角,這舉動暗示著她已意識到他的到來,即使在睡夢中,身體仍他蘇醒,等待他的進一步。

果不其然,他貪婪的舌頭順著她滑嫩的肌膚移向她濕潤微散的芳唇,在上面施壓。

他戲謔地逗弄她的肩,輕咬著,舌頭探入她嘴裹嬉戲,極富技巧地引誘她,令她忍不住將手伸出被單,想要攀向他。

但她的手被握住,拉過她頭頂,按壓在枕頭上。按著身上的被單被扯開,微涼的空氣拂過她赤裸的身體。

在醫院裹,她只穿著病人的衣袍。離開醫院時,照天用他的風衣包裹住她。但她實在受不了那件醜陋、粗糙的病人衣服,上床時便脫掉了。此刻展現在照天眼前的,是她不著絲縷的美妙身軀。豐滿堅挺的ru房,你油般瑩膩的皮膚,幾乎要逼瘋他。

她聽見照天發出一聲低吼,在她肩上誘惑的唇很快順著她纖細的喉嚨移向她胸部。

他的手以她ru房中心,緩慢的畫著圈,撫摸她絲般的肌膚,並以拇指和食指揉搓頂端敏感的乳頭,今她欲火高張。

他們有兩星期沒在一塊了。

無論是或照天,都有種想得到對方的急切。

照天的手滑過她平坦的小腹,帶來一陣火焰般的酥麻感。當他帶電的魔手撫到她絲質底褲時,已掙脫他的箝制,揄悅的撫上他結實、充滿力量的軀體。

原來他把衣物脫了。納悶他是不是扒光自己升上床的?至少是光著上身。她指尖下的觸感告訴她。

彷佛是想解開謎題,她忍不住睜開眼,目光貪婪地巡視他,艱難地吞咽著口水。有一刹那,她只是專注地研究著在他皮膚下面滑動的肌肉線條有多美好。

他實在是個偉岸英俊的男人,而他的做愛技巧更是今她如醉如癡。

她伸手撫向他堅實、圓翹的臀部,那裏的棉質觸感告訴她他尚有所保留。這傢伙的老習慣還是一樣,就喜歡要她為他脫褲子。

兩人親密相抵的身軀,每一條肌肉都呐喊著進一步貼近。一縷最原始的需要襲上心頭。

難以抗拒生理需求的召喚,伸展著手臂他拉下內褲,絲滑的腿兒幫忙將褲子往他腳踝蹭,這番rou體摩擦,激得照天的欲望再難控制。

他堅硬的男性緊貼住她柔滑的小腹移動,具有魔力的大手拽下她的底褲,探進她兩腿間濕熱的毛髮裹,揉搓著裹頭細緻敏感的肌膚,感覺到其間的皺褶濕潤灼熱的等待著他。

這個發現把他最後的一絲自製也給消磨掉了。

他分開她的腿,迫不及待地置身其中。能做的只是微眯著眼,在他身下發出令人銷魂的申吟,愉悅的接納他。

曲線均勻的長腿勾在他腿上,性感的扭動身軀迎合。

這番鼓勵令他體內的欲火越發張揚,在她體內的衝刺越來越激烈,強烈的快感席捲向兩人,把和照天帶進天旋地轉的男歡女愛中。

直到激情緩緩平復,照天才翻向另一例,將摟進懷裹。少不了在那裏進行第

兩人身上都發著汗,要是乎常,照天會將她抱進浴室裹沖澡,二回合。但今天他似乎很累,沒多久她便聽見輕微的鼾聲。

她忍不住抬頭一探究竟。

照天臉頰上的胡碴子已經刮乾淨,她覺得有點可惜。其實他那副胡碴沒刮、浪蕩野拓的模樣,別有一番令人心動的俊美。

但這樣也很好。基本上,黎照天是個橫看豎看,正看倒看,整齊、頹廢,有穿衣服、沒穿衣服都好看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勻稱,長相剽悍俊朗,充滿不容人忽視的男子氣概。

兩道濃密整齊的臥蠶眉,褶痕深秀的眼皮此時疲 憊地垂下,以些微淩亂且濃黑的睫毛掩飾住莫測高深的眼神。

通常是莫測高深的。只有在他情欲勃發時,她才可以完全掌握到裹頭的熱情,熾熱灼人且勢在必得。就像她第一次見到他那樣。

輕輕顫抖了起來。

原來在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對她勢在必得了,怪不得會提出那項協定。

她不禁要猜測,如果她當時沒答應,照天是否會放過她?

不,他是個不輕易接受人拒絕的男人。就算她再堅持,最後還是會屈服在他的強勢下吧。

眼光陰鬱地移開他的臉,在他懷裹翻轉身軀。照天的一手一腳挪過來壓在她身上,彷佛是在制止她離開。

她勉強以眼角餘光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針指在大約是匹的位置上。她又瞄了眼被窗簾遮住的落地窗方向,隱約透出光明的白光。

到照天公寓時,大概是早上七點左右,沒想到她一覺睡到現在。

老實說她現在有點餓,同時很想沖個澡,但如果吵醒照天,地想做的那些事只會繼續耽擱下去。

這實在是今人氣餒。

在瘋狂與他做愛之後,忽然想起自己或許不該讓他為所欲為。

沒錯,她是他的情婦,可是照天就要結婚了,在這個前提之下,兩人似乎不應該再繼續在一起了。

倒不是對他毫不留戀,而是她一直知道照天終有一天會結婚,並且新娘不會是她。

憑黎家的家世,照天會娶的新娘多半是其財團的千金。這種聯姻對雙方都有利,但個人情感不考慮在其中。

當初答應成為他的情婦時,並沒有想這麽多,或許是照天的條件開得太優了,不管他們在一起多久,哪怕是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他都會如約定的將她捧紅。

她原本估料的是一星期到一個月,畢竟她對自己還有點信心,不至於一天就被人趕下堂吧。而以照天風流的名聲,願意黏她一個月她就該偷笑了,沒想到兩人卻維持了六年。

六年,漫長的六年呀。她把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時光全給了他,而照天待她也不保除了黎家少夫人的名分外,她幾乎得到了這名位所有的榮寵。

她該滿足了,只是什麽仍覺得空虛呢?

那道空虔的氣流從體內深處逐漸湧出,擴展著它的地盤,繚繞回旋向腦部,牽引出許久之前的記憶。

那一幕幕直到如今,仍銘刻心間、歷歷在目的過去。

※※※

和照天相遇的那個下午,屋外淒風苦雨,屋內苦雨淒風,總之是慘到極點就是了。

高中畢業後,在一家連鎖漢堡店工作,晚上到西餐廳彈鏑琴。

她原來也有個美好、溫暖的家庭。很不幸的是,五年前父親因為肝癌去世,那時候家裹還有點積蓄,母親便和母含辛茹苦地扶養他們姊妹弟三人。

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她高中畢業前夕,旦夕禍殃降臨她家。身負養家重責大任的母親車禍身亡,辦完喪事後,結算下來的財產所剩無幾,比較值錢的唯有他們剩下的一家四口棲身的公寓。

母年歲已高,妹高二,弟弟國二,她總不可能拿剩下的錢上大學吧。她投那麽冷血自私,也不可能坐吃山空,只好拋下土大學的美夢,賺錢養家。

在這樣如老牛般,日也操、夜也勞,工作了三個多月後,一個常在那家西餐廳出沒的傢伙跑來向她自我介紹,說他是XX唱片公司的小開,說她外形亮麗,有如天仙,適合到影視界發展,頻頻問她有沒有興趣。

她當時快被錢逼瘋了,於是大著膽子隨他離開家鄉,到舉目無親的臺北。沒想到她的運氣還真好得出奇,這位叫丘睿中的,還真的是XX唱片公司的小開,不但出錢幫她拍了一堆沙龍照,還以極優厚的條件將她簽下來。

正當她大作明星夢,還到錄音間錄了歌──其中有三首是她自己作詞作曲,滿心期待著名利雙收時,這家XX唱片公司卻因經營不善而瀕臨倒閉。

唱片發不了不是問題,的難題在於這三個月來,除了公司發給的微薄車馬費外,她沒有其他收人。如何面對一家子等著她買米下鍋的嗷嗷待哺老少?

情況危急到她差點想賣了自己,到酒廊去上班。她的老闆猛抓著頭,捉摸不出主意來解決自家的危機。

所謂夭無絕人之路,丘睿中竟在穿越人行道時,差點被一輛超級名貴跑車撞上。對方和他一照面,睿中喜地發現此人竟是他小學時的同班同學,偏巧還是跨國企業的小開。

這下子找到金主,丘睿中自然是不肯放棄,立刻發揮他舌燦蓮花的本事,把這位金主給請到公司裹,還準備了完整的企畫案請他觀視。

金主不耐煩聽他連篇廢話,把他丟給隨行而來的助理,信步踱到空無一人的辦公室。

噢,也不是空無一人。

他的眼光落到坐在窗戶邊、欣賞雨景的女孩。

是賞雨嗎?還是與兩相對而泣?

夾著香煙的手停在半空中,玩味的眼光停佇在女孩優美的側面輪廓。

所謂的梨花帶雨,就是這樣子吧?

他在雨後新晴,看過猶沾著雨水的白色梨花。那份清新高雅,悽楚動人,深深鐫刻在心版。

眼前的少女就像當時的梨花給他的感覺。

她貝齒輕咬著粉嫣柔潤的紅唇模樣,與順著玻璃滑落而下的雨珠相輝映的淚容,還有強忍著不哭出聲音不時聳起落下的肩膀,在在令他心悸。

他發現自己竟然渴望將她擁人裹,替代著她的貝齒咬住她的紅肩,或者嘗嘗她臉上的淚是鹹是苦,擁住她瘦削的肩膀安慰。

這些近似柔情的渴望,是他從未有過的。他不禁蹙起眉來。

就在這時候,少女的表情丕變。

之前還一副沉浸在悲傷中的悽楚可憐,這會兒卻柳眉倒豎。挺直秀立的瑤鼻微微輕聳,像是在聞著什麽味道。按著,那雙猶水氣飽滿的眼眸,如雷達般準確的投向他的方位。再下來更好玩了。

梨花帶雨的嬌柔在她臉上一掃而空,替代的是恰北北、視他為深仇大恨的兇狠眼光。

只見她大步朝他走過來,就在他幾乎以這名少女意欲謀殺他時,一隻欺霜賽雪、絕對有資夠去拍美手廣告的柔荑,準確無疑的捏住他指間仍在冒煙的香煙,以不必要的暴力抽出,深惡痛絕的擠壓向辦公桌上的煙灰缸,熄滅之後,她始終屏著氣不敢呼吸的表情出現如釋重負,但在輕促的吸了一口氣後,那張表情豐富的美麗臉龐立刻厭惡的皺了起來。

原來她厭惡的、想謀殺的並不是他,而是香煙。

這結論令他越發感到有意思。

「你!」她以標準的茶壺姿態,將那只謀殺香煙的手指向他。

那模樣實在是有夠滑稽的。

她臉上淚痕未乾,鼻子還一聳一聳的忍著鼻水往下流,霧濛濛的眼睛卻冒著凶光,活像個無理取鬧、壞脾氣的小女孩。

他真的很想笑,但還是勉強忍住,故作正經的與她對。

「我?」他的聲音慵懶地拉長,那極其性感的嗓音顯然嚇了她一跳。

她眨了眨眼,拚命想裝作不受影響。

「不要隨便在別人的地方抽煙。你想慢性自殺,其他人可不想跟著你一塊死!」她高傲的揚起美麗的下顎,盛怒下的表情美得驚人。

某種他並不陌生的性感火焰在下腹處燃起。雖然知道自己的性欲驚人,但還是很訝異她竟然什麽都沒做,就勾起他的欲望。

這女孩不簡單。

他深深凝視她充滿生命力的美麗眼眸。

那真的很美。褶痕深秀的眼眸微往上勾,那一句足以把男人的魂給勾沒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熱力十足,雖然還不懂得賣弄風情,但眼襄處子般的純真無邪,足以挑起男性的征服欲,摩拳擦掌著想攫取那抹天真,成為頭一個採擷禁果的人。

這念頭令他忍不住咧嘴一笑,眼光邪氣的眯起。

「你┅┅幹嘛笑得那麽心!」

彷佛現在才意識到他的危險,女孩害怕的退了幾步,機伶的左顧右盼起來。

「這裏是別人的地方,你快走吧。」她色厲內荏道。

別人的地方?

他真想大笑一番。

如果這名少女知道這個「別人的地方」的主人,正想求他把「別人的地方」收歸他所有,不曉得會做出什麽表情?

「既然這裏是別人的地方,」他故意以更懶散的語氣強調最後幾個字,「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女孩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麽問,顯得訝。「我屬於這裏。」

儘管她很想把這句話說得理所當然,但語氣卻一點把握都沒有。

或許該說曾經吧。 公司都快垮了,她還能繼續待在這裏嗎?

她突然有種天地之大,無處可淒的淒然。這讓她眼中的酸澀再度氾濫了。

「別哭。」

她沒想到眼前的陌生人會突然靠近她安慰。

他灼熱的眼神充滿呵憐疼惜,讓她好想靠過去好好哭一常可是那眼神也未免太灼熱了點,像是想把她烤熟,當點心吃下去。這就有點讓人害怕了。

正當她不知所措時,屬於這家瀕臨破產邊緣的XX唱片公司小開丘睿中的開朗聲音及時出現,把她惴惴不安、蹦跳不休的少女芳心給安定下來。

「照天,原來你跑到這裏來。」他以過於熟稔的語氣道,臉上堆滿笑。

「你已經見過本公司最有潛力的歌手了。」他很快捕捉到兩人間微妙的氣氛。「我剛才還跟建民說,一定要讓你見見。她那副金嗓子不唱歌太可惜了。你也看到她那張開麥拉Face,是天生吃這行飯的。若不是我老爸投資錯誤,我一定可以將捧成萬世巨星的。」

對於他誇張的話,照天只是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灼熱專注的眼光再度回到顯然正消化完丘睿中的話,開始有所領悟,並明白她剛才做了什麽蠢事的表情。

她眼裹掠過一抹驚恐,顯然這女孩沒他以的那樣純真到白癡的境界。她知道成人世界的遊戲規則,關於金錢部分。瞭解到她剛才對他這位金主的態度是何等無澧後,她當然會忍不住懊悔、自責。這使得他更加好奇,情欲那部分她是不是也有點瞭解。

「真的很美,對不對?」丘睿中繼續道。「我為做了很棒的企畫,不但打算為地出唱片,還有拍廣告、拍電視劇,甚至拍電影。但這些將來可以公司賺大把鈔票的計畫,卻卡在公司缺乏資金而不能實行。這真的很可惜。照天,你相信我,絕對可以讓本公司起死回生。如果你願意投資的話┅┅」

照天才不在乎這家破公司會不會賺錢呢。他所有的心神都被眼前的所吸引祝他的身體迫切的需要她,期待她能安撫他體內強烈的渴望。

她是個很迷人的女孩,假以時日絕對可以顛倒眾生。但在這之前,他不介意成為啟發她情欲的那個人,享受她掩藏在天真無邪下的熱情和嬌媚。

他的眼光緩慢地梭巡著她發育良好的身軀,簡單的長袖T恤掩不住她胸前渾圓美妙的曲線,緊身牛仔褲更勾勒出她年輕、緊繃的臀部。她看起來像顆初初發育成熟、正等著人摘食的甜美果子。

照天納悶她多大年紀了。如果已經成年,他可以考慮:

「你幾歲了?」他低沉悅耳的聲音再度響起。

睜大的眼眸掠過一抹疑慮。正考慮著該不該說話時,睿中興高采烈地替她回答。

「今年十九歲。」

「十九歲,嗯?」照天嘴角的邪氣擴大,看得頭皮發麻。

而他接下來的話,更讓她大大地感到不妙。尤其是他說她名字的方式,那種含在嘴裹咕噥吐出來的親密,邪魅得今她腳趾頭蜷曲。

「既然這件事跟有關,我想在決定是否要投資之前,有必要單獨跟她談過。」

轟的一響,女性的直覺讓她意識到他語氣中的曖昧成分。他究竟想幹嘛呀?就因地無禮地抽走他的香煙,而想藉機占她便宜?

不敢相信,他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前說這種話。令她更不可思議的是,該當保護她的丘睿中,居然還欣然同意。

「說得也是。不如到我辦公室吧。我可以跟建民在這裏商談其他細節。」

「不。」他的搖頭令她松了口氣,誰曉得他突然色迷迷地朝她看過來,線條分明的寬闊薄唇邪邪地往旁一句,令他看起來更加危險。「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和她共進晚餐。今晚七點如何?我派車過來接她。」

「沒問題。」

不,有問題才是!

真想大聲抗議,喉頭卻緊得發不出聲音,身體更是軟綿綿得缺乏力氣。

她不要跟他晚餐。可是,可是┅

睿中投過來的眼神是那麽熱切,彷佛在暗示她這男人的重要性。少了他的金援,這家唱片公司絕對會垮掉,地出唱片的計畫連帶地成了不可能,更慘的是,她一家子嗷嗷待哺的老少,就只能等著喝西北風了。

到底該怎麽辦?

在心裏掙扎、掙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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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豪華房車駛進門禁森嚴的大廈地下停車場人口,將最後的一抹夕陽餘暉拋在車後。

坐立不安地絞扭著裙擺,身上那件縐紗洋裝都快被捏破了。

這件洋裝是三個月前她初來臺北時,丘睿中為了替她做造型,斥資購買的。據說是個叫做凡賽斯的外國人所設計。那傢伙非常有名。這段期間她看了不少女性雜誌,幾乎每本都有提到這個人哩。

丘睿中一定要她穿這件衣服。

還說微露香肩的設計能襯托出她頸肩的優美線條,長度只到大腿的蓬蓬短裙將她天真無邪的少女氣息表露無疑。其實在她看來,不過是方便人家的眼睛吃她的冰淇淋。除了暴露外,她看不出這件衣服好在哪。

丘睿中這傢伙,鐵定是為了自家公司的生計,打算將地出賣。虧她這麽信任他哩!

「不用擔心。」臨出門前,那傢伙仍一派樂觀地向她保證。「雖然我跟黎照天許久未曾聯絡,但據我這幾年來聽到的消息,這傢伙從來不勉強女人。除非你心甘情願,要不然他不會動你。」

是嗎?當她露出懷疑的眼神時,睿中繼續道:「對他投懷送報的女人多得是。你想他有可能勉強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少女嗎?」

如果是這樣,他幹嘛用那種想把她一口吞下的眼神看她,還要她跟他吃飯?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丘睿中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人家可是框金包銀的天之驕子。」睿中的表情分明就是黎照天肯請她吃飯,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別看他跟我一樣二十五歲,經手的可都是以上千萬美金計算的大生意。我家這種小公司根本不放在他眼。是我好說歹說才把他拉來這,不過,若不是他今天太無聊,也不會來的。」他頗有自知之明的道,眼光直率的看進眼。「他雖然來了,卻沒意思投資一毛錢。還好你們遇上了。,你有種讓人情不自禁被吸引住的特質。我不是逼你一定得犧牲什麽,至少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黎照天答應幫我們,你就等於一步登天,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我們現在需要他,你好歹跟他應酬一下。我向你保證,除非你願意,他絕不可能勉強你什麽。你有絕對的自主權。」

都知道。睿中給她看了幾本商業刊物,上面對黎照天的報導,無疑是最好的背書。他是不會勉強她,可他又為什麽要幫她?萬一黎照天一定要她付出什麽才肯幫忙,她該怎麽辦?

一直苦惱這個問題。她是可以拒絕呀,但她有拒絕的餘地嗎?

丘睿中家的唱片公司可以讓它倒,自己也可以不當歌星,但家中的經濟窘況要如何度過?

年關將近,家等著用錢哪。還有妹妹和弟弟的下學期學費,她要到哪籌?自從母親過世後,余家的親戚避他們如蛇蠍,根本不可能借錢給她。

該怎麽辦?

真的要把自己賣給他嗎?

之前是聽過年幼無知的少女為了成名,不惜獻身的事,只是怎樣也沒想過這種事會降臨在她身上。

該怎麽辦?

你你和妹妹、弟弟都知道她來臺北當歌星,指望她賺錢回去。現在什麽都沒了,她有什麽臉面對他們?

思索了許久,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如果必須出賣自己才能解決眼前的困境,黎照天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以外形看,他其實是個很迷人的男子,完全符合女性夢中情人的典型──高大、黝黑,英挺、帥氣,外加有錢得不得了。他還有雙蠱惑人的放電眼眸,足以迷倒所有的雌性生物。喜歡他絕不困難,愛上他更是容易。可是她只想喜歡他,卻不想愛上他。

他絕對是個打碎女性芳心的高手。

這種男人,不可能與她認真到什麽程度。

不是傻瓜,儘管看了不少言情小說,卻聰明地能分清現實世界與幻想世界的不同。黎照天之所以看上她,不過覺得她新鮮好玩罷了。一旦新鮮感消失,說不定連看她一眼都懶。

有了這番領悟後,盤算著該如何對照天提出對她最有利的條件交換。

他想得到她沒問題,同樣的,他必須付出她認同的代價。

儘管這樣讓她覺得自己很賤,嫂嫂卻沒有其他遴擇。她要成功,也必須成功。如果成功意謂著必須攀附這個男人,她不介意把自己給他。

揮開不堪的恥厚感覺,弱質身體蓬勃著不屈服的肝膽豪氣。為了追求更廣闊的空間發展,藤蔓必須攀附巨樹往上爬。爬上巔峰,才有仰望朗朗青天的機會。

但她不甘心只做藤蔓。告訴自己。

終有一天,她不會再需要巨樹的扶持,她將會蓄集足夠的力量獨立,也或者她會有機會成為別人的巨樹。

豪氣幹雲的自信,使她的眼眸更加璀璨耀眼。當從被打開的車門走下,凝視等在一旁的男子,無法從那張莫測高深的撲克牌臉孔窺出一絲情緒。不禁要納悶他是不是常替他主子做這種類似龜公的工作。

天哪,他怎麽受得了?還是像她一樣,沒有選擇的餘地?想到這,不由得有些同情他了。

依照郭建民的指示走向電梯,看見他將磁卡在面板上的某個位置刷了一下,快速按了幾個鍵。電梯苴往上升,她的心也越跳越快,好像一個初次赴白馬王子約會的灰姑娘。身上的華麗洋裝,不過是柙仙教母變出來的。只等到午夜鐘聲一響,她就會變回那個一無所有的辛蒂瑞拉。

可辛蒂瑞拉至少擁有王子的真情,她所能擁有的,卻是黎照天的欲望。想到這,有種哀求郭建民停下電梯,送她回去的衝動。

她不想面對他,可又必須面對他。 被兩股力量拉扯生疼的心房,於電梯門打開時,似乎有短暫的萬分之一秒停祝

郭建民不慍不火的聲音在她身遐響起,「余小姐。」

他在催促她,挪動僵硬的腿,機械化的朝前遭動。一座雕飾兩匹犄角相對的獨角獸的水晶門自中間無聲無息分開。眨眨眼,走進門明亮的空間。

冰裂玻璃材質的隔屏,造型活潑,配合正面以木條門片和鏡面組合而成的鞋櫃,整個玄關給人俏皮的感覺。緊繃的心情不由得放鬆下來。

客廳的佈置令她眼睛一亮。岩片裝飾的主牆,搭配井然有序的視聽收納櫃,底牆以一組音符造型設計,配合明亮、前衛的傢具,充滿現代感。

如果嫌這些不夠,還可以透過與陽臺相隔的大幅落地玻璃,看到外頭的庭園造景。在柔美的燈光投影下,庭園美得如詩如畫,加上流泄滿室的貝多芬月光奏鳴曲,覺得自己要醉了。

「喜歡嗎?」極富磁性的低沉嗓音自一端傳來,她旋身看向聲音方向,黎照天俊偉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餐廳和客廳相通的走道上。

脫掉西裝,他寬闊的上身只穿了件米色的休閒毛衣,下身是同色系的休閒長褲,腳上沒穿襪子,共套了雙脫鞋。頭髮顯得些微淩亂,像個剛睡醒、懶洋洋走出來迎接親密女友的男主人。 比較起來,她好像穿得太正式了一點。

偷瞄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凡賽斯,納悶她幹嘛聽丘睿中的鬼話。黎照天又不是請她到大飯店吃飯,她穿這樣做什麽?

「來,我帶你三觀。」強烈的男性體息接近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這一急促,更把他迷人的味道全吸進體內,使得心的驚慌加深。簡直是惡性循環嘛。

她膽小的將目光投向門口,卻看不到應該跟進來的郭建民。腦子變得一片空白,屋該不會只有她和黎照天吧?天呀,她還沒有準備好單獨面對他哩。

「在想什麽?」

熾熱的呼吸拂在她裸露的頸肩,輕顫起來。按著是如火鉗般燙熱的大手撫在她頸際動脈上。黎照天的喉結上下跳動,俯身凝視她的眼神顯得熾熱專注,一時屏住呼吸。

「怕我嗎?」他懶洋洋的揚起嘴角,眼有抹興味,貴族化的五官顯得浪蕩倜儻。

抬起眼凝視他。

她其實並不怕他。

第一眼便看出黎照天並不是個會為難女人的男人,才敢大膽妄為地從他手中抽出香煙。

她真正害怕的人是自己。害怕地對他的反應,害怕他所引起的情緒,更害怕地會情不自禁地迷失在他深不可見底的黑眸。

他真是個英俊的男人。一個不知擄奪了多少芳心的男人。

「我不怕你。」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不知名所在傳過來,縹緲得隨時都會消失。

「哦?」黎照天笑得仰起頭。

「很好。」他對她微笑道,挑戰似的朝她伸出手掌。

猶豫了一下才把小手交到他手。

他的手黝黑巨大,手指修長有力,當兩人的手指交握時,感覺到一股夾帶著力量的溫暖電流從他掌上傳來。她看進他眼,那閬黑無垠、如深不可測的宇宙般的眼睛,到底藏有什麽?

有璀璨的星光嗎?可以從那看到人們夢想摘取的星子,還是只有冰冷黑暗?

不曉得,卻忍不住興起一抹探知結果的渴望。她知道這麽做很危險,卻無力阻止自己。

他帶她穿過餐廳,走進一道門。

原本以為這是臥室,心跳不小心的加快起來。及至看到頭的佈置,才稍微緩和。

十坪大的空間,展現中西合璧的風格。仿鴉片床式的休憩沙發,提供主人倚窗休息,瀏覽室外的景致。一排只放著幾本書的大書櫃,典雅的寫字怡,一整套電腦設備及高級音響。最特別的是有道盤旋向上的階梯。

黎照天拉著她往上走。登上最後一階樓梯,首先呈現眼前的,是一間典雅舒適的起居間。除了兩張看起來十分舒適的沙發椅外,靠窗的角落還擺了一張躺椅。造型特殊的咖啡桌上,水晶花瓶插了大把的香水百合,使得室內盈滿馨香。

他挽著她進人以水晶珠簾和起居間相隔的臥室,浪漫唯美的四柱床占滿視線,其他的傢具無不展現女性化的柔美。這實在是間令人夢寐以求想得到的美麗房間。

黎照天的嘴角始終擒著一抹笑,眼光看似隨意,實則緊緊鎖著表情豐富的秀美臉蛋。

他帶她三觀臥室的更衣室,以及頭那座令人驚豔、寬敞如普遍人家臥室的衣櫃。那麽大的衣櫃,擁有分門別類的各個抽屜,得多少衣服才能裝滿呀?

難以想像。

他還帶她進浴室三觀。

頭的設備連五星級飯店也比不上。除了一般的衛浴設備外,還有淋寓按摩、蒸氣、烤箱等多功能裝置。最引人側目的是,一座可容兩人躺臥的浴缸。不明白要這麽大的浴缸做什麽,游泳嗎?

「喜歡嗎?」照天站在她身後,修長挺撥的身軀與她高挑玉立的身影映照在鏡中。

的皮膚發燙起來。尤其是在看見他的眼光落到她從領口露出的暗影時,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跟一個男人站在浴室的盥洗台鏡前已經夠曖昧了,他高大黝黑的身體還以不到一公分的距離貼向她,灼熱的呼息吐在她頸後,令她不由得呼吸困難,頭昏腦脹起來。

「我┅┅我們出去┅┅」她急急地繞過他走到外頭,照天並沒有逼她,眼中有抹成年男子的了然。

流連難舍的穿過水晶珠簾。儘管捨不得離開這間她作夢都未必夢得到的漂亮臥室,她還是毅然回到起居間。

開玩笑,那張大床太引人遐思了。萬一黎照天忍不住對她怎麽樣,她該怎麽辦?兩人可還沒有談好條件,她不能自白讓他占去便宜。

「這是誰的房子?」她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的。」照天的眼光極富暗示意味的瞟著她,性感的薄唇斜斜揚起,帶著抹邪魅。「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送給你。」

的心臟又開始咚咚急敲。沒料到他會這麽開門見山。至少也得等到喂飽她再說吧!

不過這個人也太凱了,居然要送她一棟房子?天呀,為了這棟房子,她或許應該立刻匍匐在他腳下。但她隨即罵自己太廉價了。她不只要房子,還要他助她在影視圈大放光芒。以前在學校時,排隊想把她的男生可以繞著校園排一圈了。怎樣也不只這個行情呀。「或者,你想等晚飯後再談?」像是能看穿她的想法,他體貼地道。

「我┅┅我的確餓了。」難得人家肯給她臺階下,哪有不把握機會的道理。

兩人回到餐廳。

黎照天命人送上佳餚,每一道餐點都可媲美五星級飯店的料理。但話說回來,從來沒去過五星級飯店,之所以這麽形容,不過是餐點太好吃了。外加英俊迷人的男主人,這頓晚餐說是六星級的享受也不為過。

飯後,兩人在客廳品味咖啡。

實在不瞭解,這麽苦的玩意,怎麽會有人喜歡?她個人還是偏愛中式的飲料。所以,她啜了一口便放下那只如白玉砌成般散發著瑩柔光輝的骨登咖啡杯。

照天在那群穿得像飯店服務生的侍者送上咖啡後,便打發他們離開,如今這棟公寓真的只剩下他們兩人。垂下濃密的眼睫。

她並沒有化妝,素淨的臉蛋有著少女健康的天然膚色。兩排像扇子般的鬈翹長睫如假包換,粉嫩的櫻唇因為先前的飽餐而呈現淡紅色澤。像一朵半開的白玫瑰般可愛。

而她頸眉的優美線條,胸前的浮凸,以及那雙修長勻稱的玉腿,都格外引人遐思。照天發現自己竟像個初識情欲的小子般迫不及待了。

他蹙了蹙眉,隨即為這個動作感到困惑。他邀共餐,想的不就是那回事?他卻始終沒有採取行動。他納悶是什麽原因阻止了他。

當然,他不需用強迫的方式,只要略微施展男性魅力,就可以將餘弄到手。他卻什麽都沒做。他到底在想什麽?

他不言不語,任沉默包圍住他倆,不禁狐疑他該不會只是找她來殺時間的吧?她不知道這種情況一般是由男人還是女人開口。如果由她開口,那不是顯得自己有求於他,自動送上門嗎?但也不能這樣繼續下去呀。她都快悶死了!

地做了個深呼吸,決定打破僵局。眼睫一揚起,便和黎照天若有所思的深炯眼光對個正著,差點怯懦的垂下頭去。

「黎┅┅」她清了清喉嚨,不確定該喊他什麽。「謝謝你的晚餐。如果沒別的事,就┅┅」

就什麽呀,難道她真要就此打道回府?先前所做的自我建設,及未來的美好憧憬,都這麽毀掉?

黎照天托起一邊臉頰,有趣地欣賞臉上遂漸浮起的紅暈。直到那抹紅暈快脹成豬肝色了,才在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怨恨眼光下開口。

「就什麽?為什麽不把話說完?」他低啞的嗓音是那麽輕柔,說出來的話卻氣死她了。

這傢伙一點都不紳士,那種話該是由淑女開口嗎?

「你到底找我來做什麽?就一頓晚餐嗎?」她不耐煩地道。「如果是這樣,這時候不該送我回去了?」

「,你真健忘!」他的語氣帶著輕微譴責。「我們不是說好晚餐後談嗎?」

「可是已經吃完很久了,你還是什麽都不說呀!」她沮喪地道。

她嘟唇蹙眉的可愛表情,引得照天哈哈大笑。惱火地瞪他。

「,讓我教你一些事。」他突然起身坐到她身旁,高大的身軀親密地靠著她,全身疙瘩百起。

黝黑修長的手掌搭在她肩上,帶著火焰的手指狀似不經意的撫摸她的鎖骨,灼熱的男性氣息帶著咖啡香味呼在她臉上、肩上,突然希望先前的沉默繼續存在,也比現在像被人圍住的感覺好吧。

「永遠不要在對手面前暴露你想要的。」他莫測高深地道。

「你是我的對手嗎?」

她問他,語氣顯得天真,微眯的眼睛帶著戒備,可愛的心嘴期待的蹶著,如一道等人品嘗的甜點般誘人。

照天當然禁不起誘惑,想他不想的俯下層擄獲她。最初的接觸令人屏息,像是嚇呆了,睜著眼不知所措。

然而照天是個接吻高手,知道怎樣才能挑動女性的情欲,何況的氣息是那麽甜美,吸引他想進一步探索。他先是無比溫柔地摩擦她的肩瓣,以舌尖描繪她的唇形,但還是緊張的閉緊層。他突然伸手覆住她胸前的柔軟,引起她驚嚇地抽氣。

就利用她唇瓣微開的刹那,猛烈地襲擊她柔軟的口腔。他強壯的手臂摟實她的腰,唇舌堅硬且無情地攻擊她,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欲望洪流攫住她,將她所有的意志力摧毀,背叛的身體不自禁的準備向他投降。

他的手彷佛帶著魔力,所經之處引起一陣酥麻。他繞過她腋下,采向她背後,隨著他的吻沿著下巴吻向耳後,親昵的咬著她的耳垂,冉往下吮吻著頸肩的柔嫩,悄無聲息地拉下她背部的隱藏式拉煉,洋裝的上衣被他褪下,露出她穿著無肩帶胸罩的綺麗風光。

還來不及阻止他,背後的環扣就被解開。照天的手毫不猶豫的扯下胸罩,火焰般的眼神別的籠罩住她渾圓的美麗,雙手如有自己的意志般撫弄她柔軟的雙峰,拇指有韻律地撥弄她緊繃的乳頭,逸出申吟,全身因渴望而生疼。

照天像個饑渴的老饕俯下唇吸吮她ru房,強烈的刺激感幾乎令失去理智,隨著他每次的吸吮,身體便會產生無法言喻的陌生快感,低啞難以自製的叫聲逸出喉嚨,那yin蕩的聲音嚇壞了她。

天哪,她讓他做了什麽?

想要掙扎卻全身無力,羞恥與無助令她眼眶潮濕,淚水湧出。

「不,不要┅┅」

她在他身下軟弱的低泣,正處在興頭上的照天不情願的聽進她的拒絕。儘管她的身體已然屈服,但她的心並沒有答應。不知為什麽,後者格外令他耿耿於懷。

在抱著她劇烈喘息了一會兒,他終於放開她。眼光淩厲得如俯衝欲攫取獵物的鷹,令簌簌顫抖了起來。

他移開眼,站起身,不發一語的轉向窗外的庭園,顫抖著手穿好被褪下的衣物。

等到照天再度轉回身面對她,眼光像隔了一層霧,顯得莫測高深。冷冷瞅了她一會兒,才道:「你要什麽?」

有短暫的片刻,只是張著嘴,充滿屈辱的瞅視他。地想叫他去死,喉頭卻緊得發不出聲音來。直到強烈的憤怒被理智馴伏,她才能再度開口說話。

「我要出唱片,在演藝圈出頭,成為超級巨星。」

她眼的野心,令照天的眼神改變。這女孩不簡單,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沒跟他要求一些虛無縹緲的情啊愛呀。這一點,不知為什麽讓他有些慍怒。他不是最欣賞實際的女孩嗎?不是認為這種類似做生意的關係最為安全嗎?不是認為愛情┅┅天啊,他怎會想到愛情上頭,他和餘之間存在的,不過是男女問的激情罷了!

像是刻意想強調這點,照天的語氣顯得公事公辦。

「可以。」他讓眼光變得冰冷無情。「我可以給你這些。但是,我為什麽要呢?你打算提供我什麽?」

真氣他這麽說,她忍住委屈的淚水,迎視他道:「該說你想從我身上得什麽吧。」

照天忍不住想要微笑。

「你學得很快。」

他故意以傲慢的眼光緩慢地從她氣得通紅的姣好容顏,梭巡向她纖細的頸項,裸露出大片雪嫩肌盾的胸口,在她渾圓誘人的胸部無禮地多停留了一會兒,才移向她纖細的腰身,修長的玉腿

忍不住想像那雙腿兒纏在他腰間的畫面,這使得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欲望再度鼓噪。

他納悶一個晚上是否能擺平他對她的渴望。如果只是一晚,這一晚的代價未免昂貴了點。不過,餘絕對是很好的投資,只要給她機會,在演藝圈揚名五萬並不是難事。況且他黎照天想炒紅的商品,不可能不成功。是那麽誘人,也許可以考慮把她留久一點。

只要想到那些有她為伴的夜晚,照天的欲火燒得更旺了。

「好吧。」他不情願的將眼光移回她臉上,免得繼續想人非非。「我要你當我的情婦,照我的遊戲規則玩。明天就搬到這。」

他還說得真直接。瞠目結舌。

「怎麽,舌頭被貓叼走了嗎?」他撫著下巴,眼神充滿玩味地睇視她。

可不想被他看出心的害怕,她緩緩做了個深呼吸,實事求事地道:「我只是想知道期限┅┅」

「沒有期限!」對於她還沒開始,便想到結束,照天不禁大為光火。

「沒有期限?」他說的是什麽鬼話!

「對!」他不悅的抿緊薄唇,掠奪的眼光陰鑠地鎖住她。「可能是一星期、一個月、一年,或是一輩子,隨我高興!」

「你是說出你決定我們什麽時候結束?」眯起眼不屈服地與他對視。「這太不公平了。」

「世上根本沒有公平,只有利益交換。我是買方,你是賣方。我開出價錢,你不滿意的話,盡可以拒絕。」他倨傲地揚起下顎。

氣憤得想在那副完美的下巴狠狠揮上一拳,卻不能否認他說的是實話。她這個賣方是可以不答應,問題是她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沒有說不的權利。

她告訴自己,要往好處想。如果黎照天一星期就厭倦她,她便賺到了;可如果他打算耍著她玩一輩子,這就是筆天殺的賠錢生意!

該怎麽辦?難道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好。」她決定了。「我有個但書。」

「但書?」他瞪著她,像是不敢相信她敢跟他講條件。

「對。」堅定的迎視他如海洋般難測的眼神。「一旦你結婚,我們的關係必須結束。我餘絕不當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照天專注地凝視她,像要看進她靈魂深處。余嫂嫂為什麽提出這個但書?只是為了有機會擺脫他,還是別有隱衷?他發覺他對越來越好奇了。首先她不像一般拜金女郎妄想當上黎家的女主人:其次是過於實際,一點都不像她這年齡的少女般幼稚。她到底背負著什麽樣的生活重擔,使得她理智得像個歷盡滄桑的女人?

照天很好奇。或許他該叫建民幫他查一查。

「好。」他道。婚姻畢竟還是很遙遠的事,到時候,他應該厭倦了。

「但找也有我的但書。」他的眼神改變了,變得炯熱,且多了抹邪惡。

放鬆的神經再度繃緊。

「明天去婦產科┅┅」

「婦產科?」她表情一片茫然。她沒有懷孕去婦產科幹嘛?難道這傢伙還要人檢驗她是不是處女呀?這念頭令她惱火。

「對。」對於她顯然的會錯意,照天笑得更邪氣、狂恣,還不正經地朝她眨了眨眼。「要醫生給你開避孕藥。」他的聲音如絲般滑進她耳,看到臉上的紅暈擴散,語氣的曖昧成分更深、更濃了。「我不喜歡我們之間隔著層東西。」

說完還故意以火熱的眼光暗示她,讓羞得想挖個洞鑽進去,再也不要見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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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23 00:05:2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黎焰天是個信守諾言的人。

唱片公司的財務危機隔一天便獲得解決,還有充裕的資金可擴大。的唱片也在丘睿中的全權督導下,順利灌錄完成。

她住進那棟登錄在地名下的華屋,對於焰天的慷慨大方,她無話可說。令她納悶的是,焰天並不急於佔有她,反而撇下她回去美國。

人雖然不在,仍以遙控的方式進行捧紅的計畫,對她的生活起居,照顧得無微不至。

空蕩蕩的衣櫃被不斷送來的名牌衣飾所填滿,兩張燙金的信用卡由專人送到,享譽國際的造型師為地做造型,還被送進知名的美容機構做全身保養。

除此之外,還從他那得到新名字,一個企圖心強烈的藝名┅蠃瑩。

在她完成唱片灌錄與MTV拍攝工作後,立刻有一紙二十萬的廣告合約等著她。是個信用卡廣告,拍攝時間不到三天,二十萬便進了口袋。

這二十萬讓她與家人度過美好快樂的農曆新年。妹妹和弟弟的學費,以及一家老少的開支,暫時不必心煩。

假期結束後,她投入一連串的宣傳活動。

由於那支信用卡廣告在她唱片發行前半個月便在電視上播映,等於替她打響知名度。她亮麗、清純的外形,得到大眾注目。等到唱片發行,更憑著優美、音域寬闊的歌聲特性受到聽眾喜愛,一躍成為實力與外形兼顧的超人氣新星。

唱片在第一個月就狂賣了十萬張,使得的第二支廣告漲到一百萬。等地以黑馬姿態榮獲金曲獎最佳新人獎,及最佳作曲人獎,唱片銷售量接近四十張萬,仍有往上沖的實力。

公司為她開慶祝會。熱鬧的PUB,香檳像不用錢似的任人狂飲。初嘗成名滋味的,幾乎要淹沒在如潮水湧來的恭賀聲中。

她飲著香檳,只喝了幾杯,便已不勝酒力。 薄颼中,她順著音樂款款擺動身軀,心盤算著四十萬張唱片可為她帶來多少收人。當時簽約時,公司答應只要銷售量超過十萬張,每張唱片可讓她抽二十五元。四十萬張唱片便有一千萬,扣掉稅金,哇,也是筆天文數字咧!

她不禁高興的傻笑,還打起酒嗝。

「,你喝醉了。」

昏沉中,丘睿中的聲音像是隔了好遠傳來。她眯起眼看向他,發現他手上拿著與她銀灰色露背洋裝相配的短外套,披在她肩上。

「我們離開。」

「不,我還要待一下。」她朝他孩子氣的嘟嘴。「大家都玩得這麽開心,你忍心叫我走?」

「有人要見你。」睿中在她耳畔低語。

眨著松翹的睫毛,眼光茫然。

「我們走。」他扶著她走向PUB的側門,巷子停了一輛黑色的豪華房車。一等兩人走近,後車門便打開。

柔軟的嬌軀被拉進一副寬闊溫暖的懷抱,她還來不及看清對方的長相,身體便認出這副胸膛的主人。 果然,屬於黎照天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冰冷、不客氣地盤旋在她頭頂。

「你不該讓她喝醉。」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酒量這麽差。」睿中沒敢跟他爭辯。「就麻煩你了。」

「她是我的女人,我自含照顧她。你最好記牢這一點。」

門「砰」的一聲關上,車子加速開走。咯咯嬌笑,鈹在肩上的外套在她越過照天身體往爬時掉落,露出背部柔嫩無瑕的肌膚。

照天倒抽一口氣,怒氣和欲望同時在心翻攪。他猿臂一伸,握住的柳腰,將她拉回懷抱,咬著她珍珠般的耳垂低聲咆哮:「是誰准你穿這種衣服的!」

只要想到PUB的男人都飽覽了這份秀色,照天便要嫉妒得發狂。

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怒氣似的,在他懷磨蹭撒嬌。

「是你買的啦。」

「我?」

「嗯。你不是要服飾公司送一堆衣服過來嗎?這是其中一件呀。」

該死!照天在心詛咒。不明白自己當初怎會挑中這件露背洋裝。食指挑起支撐整件洋裝的細肩稱,滑向她瑩膩溫軟的肌向,帶來一陣火焰般的灼燒,不自禁地弓起背申吟。

其實這件衣服很不錯。

照天色迷迷地笑了起來。

俯下嘴沿著她光裸的頸項吮咬向大片的雪跡右手溜到她胸前,隔著薄薄絲料極盡挑逗的揉捏她堅挺的雙峰,毫無招架之力地發出模糊的低吟聲。

後座與駕駛座之間的黑色玻璃不知什麽時候升了土來,隔絕了後座的旖旎春光。照天將她肩上的細帶扯下修長纖細的手臂,暴露出她未著內衣的胸前秀色。

本來穿這種露背洋裝就不宜戴胸罩,飽滿、成熟的ru房在他的眼光下更加挺立。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照天眼中醇烈如酒的火熱光芒,非但沒有感到羞澀,反而在微醺申興奮起來。就像沉捶體內的熱情天性忽然間醒來,狂歡地開起派對,使得她熱血沸騰,脈搏加速。

照天寬大的嘴巴含住她一邊ru房,不但以牙齒和舌頭在她緊繃、豔紅如櫻桃般的乳頭上有韻律地撥弄,還將她ru房的大部分充滿彈性的肌膚吸進嘴。另一邊的ru房不耐煩他的冷落,哀求地弓向他。照天的嘴移往這一邊吮吸,另以手替代撫弄還在欲望中顫抖的挺立胸房。

看著他的頭顱埋在她胸脯忙碌,不自禁的發出令人銷魂的叫聲。體內的欲望隨著血流加逆在每個細胞竄燒,下腹部的潮熱越來越擴散,腿問的女性部位充血濕熱。

照天一隻手溜進她裙,隔著絲襪愛撫她的腿。他的嘴再度覆上她饑渴的芳唇,胯間的灼熱堅挺呐喊著男性需要。

他有些猶疑。有生以來,頭一次考慮到女伴的感覺。 畢竟這是的第一次,在汽車後座稍嫌草率。

他放慢速度,溫柔地吻著她,只為了讓她的欲望保持亢奮。他希望能一直維持這般的心甘情願,可不希望她待會兒又變回生澀僵硬的處女,到時可麻煩了。

轎車在地下停車場停下,照天用身上的風衣包裹住半裸的嬌軀,抱著她進電梯。

頭只有他們兩人。他纏綿火熱地與擁吻,讓她纖細的手臂纏掛在他頸上。等他們到達頂樓,照天對著門上的聲控裝置,命令保全電腦打開大門。他抱著登上書房通向臥室的樓梯,嘴巴沒有離開她身上,兩人穿越起居間,筆直走向寬敞的四柱大床。

照天擁著倒人床面,他一退繼續吻她,一邊設法剝除自己和身上的衣物。當妓像只小白羊般,一絲不掛的呈現在他面前,照天不禁屏住呼吸。

昏暗的燈光下,半張的雙眸秋波橫流,流露出夾帶著天真無邪的嫵媚表情。她的眼光落到他光裸、強壯的男性胸膛,變得更加閔暗黝深,充滿欲望。

照天舉起她的腳,在脫去她的涼鞋時,將她在腳踝處堆積的內褲和絲襪一併除去。沿著腳踝吻上她大腿內側,極盡挑逗能事的刺激得她嬌喘連連,理智盡失。

她體內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在照天熟練的愛撫技巧下,只能繳械投降。她激烈地回應他,然而照天始終不真正滿足地,不禁急躁地弓起身請求。

「想要我嗎,寶貝?」他親昵的咬著她的乳頭,邪惡的低吟。

的反應是更加激情的申吟,眼盈滿濕意,無聲地哀求。

「喊我的名字。」他繼續哄誘她。

「照┅┅天┅┅」她細碎的喊叫聲,比任何春藥都管用。

照天拉著她柔軟的小手感應他胯間為她燃燒的欲望,咬著她紅透的耳根擲出最後的命令:「替我脫褲子。」

的心臟跳得越發的急促,幾乎要穿過皮盾,跳出胸口。她的眼光和照天相遇,在那雙放射著電流的眼睛蠱惑下,她與他廝纏的身體在床上跪立,凝視屹立在她面前這具充滿力量,線條粗獷、均勻,沒有一絲贅肉的男性身體,驚訝於原來男人的身體竟是這般美麗。

她顫抖的撫上他絲滑的皮膚,小腹上結實的肌肉,在她碰觸下不安的顫動。緊貼住他瘦削腰身的黑色男性內褲,似乎蓄集著巨大的能量等待釋放。照天全身繃緊的等待,眼光如蟄伏著準備撲向獵物的大貓般鷙猛。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住,的手伸向他褲腰,像是抵擋不住體內的欲望催促,與強烈的好奇心,她緩緩拉下他內褲,如開散潘朵拉寶盒的潘朵拉,興奮莫名地等待。

巨大、亢奮的男性令她失神,只能睜大眼瞪著,不知如何反應。照天發出一聲低吼,將她推向床面,三兩下便將內褲踢開,讓自己趴在腿間。

他以手指探人她神秘的女性空間逗弄,再次陷人欲望洪流,感覺到腿問的熱流濕潤。照天握住她兩腿,把它們撐得更開,俐落、不留餘地的長驅直人。

疼痛在瞬間發生,照天吻住她的哭泣,等待她適應他的入侵。他感覺到她的灼熱、緊繃,在更多的濕黏體液潤滑下,逐漸接受他的存在。他驚喜地展開衝刺,一邊柔聲安撫,一邊親吻、愛撫她,好減輕她的不適。

然而蓄積在體內的欲火是那麽強猛,畢竟他渴望有好幾個月了,即使他想慢下來,儘量溫柔對待她,還是無法如願。當高chao湧起,他只能期待下次不要這麽急躁。

歡樂的波浪越來越強烈,陷人一個由欲望操控的世界。她的視線逐漸模糊,在她身上傾泄欲望的男子佔據她所有的心神。她仰望著他,照天就像一尊俊美的神以無人能及的力量控制她。

一股柔情撕扯她,除了身體的降服外,她的心也不自禁的投向他。當他傾倒在她身上,強烈的女性溫柔盈滿胸懷。她抱緊他,伸手探進他濕熱的頭髮,以唇親吻他身上的汗水。

他的味道夾雜著她的,混合成一股濃烈的性氣息令她暈沉。

不知過了多久,照天從她身上撐起。猶燒著未褪情焰的眼眸炯熱的燒著她,眼光在她嫣紅如玫瑰的嬌顏上盤旋許久,漸漸往下移。

他像個巡視領土般的王者,盤算著屬於他的土地有多豐饒。在看到她嬌嫩的肌膚上佈滿著淺淺深深的紅印,他的眼光變得更加黝深。

他繼續往下移,最私密、唯有情人才能碰觸的女性部位,亦有他的印記。粉嫩的大腿內側有著暗紅色的血漬,他伸手去碰觸,敏感地拍著氣。

他的眼光再度回到她臉上,灼熱纏綿的看進她眼,彷佛碰觸到她的靈魂。他俯下唇吻她,輾遍她嘴的每一,吻得她喘不過氣來。

按著,他將她抱起走向浴室。

溫暖的水流沖刷著他倆。照天細心地為她抹上香浴乳。當他帶電的魔手撫過她敏感的肌膚,只能虛軟地靠在他身上。他的手在她腿間逗留,按摩那的酸疼。她幾乎是愉悅地逸出申吟。

「我弄痛你了嗎?」他咬著她耳朵說著私密的話,紅著臉不敢看他。

他低笑出聲,再度將她抱起,與她一起享受按摩浴缸水流的衝擊。

他從身後抱住她,在她頸眉灑下無數啄吻,一手不老實的撫摸她的ru房。堅挺的男性欲望yin蕩地戳著她柔嫩的臀部,她感覺到它越來越巨大,也越來越火熱。

照天將她的身體轉過來,火熱的唇覆住她,托住她緊繃、圓挺的臀部,使她雙腿張開纏繞在他腰上,挺起腰進人她體內。

再度的覆雨翻雲幾乎榨光的體力,暈沉地倒進照天的懷抱。他將她抱回床上,細心的拭乾她。儘管對她美麗的同體仍未饜足,但考慮到她的虛弱,只得按捺下欲望,與她相擁入眠。

他很清楚,他對餘的渴望將持繽好一陣子。

※※※

自君之出矣,不復理殘機。

思君如滿月,夜夜滅清輝。

這是唐朝詩人張九齡的話:「賦得自君才由矣」。

餘托著香腮,坐在窗前凝視香港的夜色。

從這,看不到一絲明月的影子,有的只是人工化的燈火。這是她第一次來香港,心沒有絲毫愉悅,而是如詩人般,無心打理俗事,容光一日一日地清減。

黎照天與她不聞消息有一個月了。

他厭倦她了嗎?只有一星期便厭倦她了?

清冷的淚自眼角滴落,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麽傷心,像是不明白與她有如熱戀情侶形影不離相處一星期的黎照天,怎麽會說變就變。

那一星期呵,如今想來彷佛是一場綺麗的夢境。他的溫柔、熱情,都像夢一樣的縹緲、不真實。

他寂然黑深的眼窩,總是廣袤不可極目的深沉,讓捉不住他的思緒。然而,每當他以熾烈如火焰的眼神凝睇她,似有情若無情地撩撥她,身心都忍不住為他癡醉。

她足不出戶地待在公寓與他纏綿。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性的欲望都這麽強烈,還是黎照天例外。這段期間的大部分時候,他不讓她穿任何衣物,其餘時候他允許她穿他所購買的性感內衣供他欣賞。

兩人做愛的痕跡,散置在公寓的每個角落。照天是最溫柔的情人,也是最霸道的愛人。的肌膚佈滿他深深淺淺的吻痕,他熱烈需索著她,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彷佛兩人之間存在的是火焰,一碰觸便燎燒成大火。

那一夜,最後的一夜,他甚至不讓她睡。等地醒來,照天衣著整齊的站在床前凝視她,只交代他要趕飛機去,過些日子再來看她。

儘管有些意外,她還是溫馴的答允,攀著他的頸項撒嬌。照天的眼光熱烈的凝駐著她赤裸的同體,躊躇了一會兒後,毅然轉開。

她只來得及對他的背影喊道:「早點回來,要給我電話喔。」

他投給她的最後一眼卻是極其冷淡,甚至有些不耐煩。並在她錯愕地呆住時,頭也不回的離開。

或許那時候她就該知道他厭煩了她,而不是樂觀的等待。

一星期,她作夢也想不到只有一星期。彷佛那星期的甜蜜、狂愛對他都不算什麽。可是,他知不知道在被他這樣熱烈的愛過之後,她的身體、靈魂、芳心,都不自禁的傾向他、需要他!

天哪!悲慘的意識到,她愛上他了。儘管她警惕過自己無數次,還是愛上黎照天。明明曉得他對她只有欲望,為什麽還要付出真心?他一直說得很清楚,這是樁利益交換,是買賣。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買方與賣方的關係。

可是,他的撫觸與溫柔卻讓她忘記這層關係,情不自禁的把心也給丟了!

在貪婪地佔有她一星期後,他把她像破布一樣甩了,連一遍電話都沒給她。

剛開始時,她不以為意。興致高昂的灌錄唱片,三與意見。但隨著時間消逝,又從睿中那問不出照天的消息,她的心漸漸慌了,終於嘗到相思的苦。

為了擺脫公寓所有關於他的親密記憶,她答應公司到香港做宣傳。然而,對他的思念並沒有因為換了個環境而稍減,反而越發濃烈。她告訴自己把他忘了,但心卻忍不住保留一絲希望。或者照天太忙了,忙得沒時間打電話給她。

他不是還遣人送禮物給她嗎?卡蒂亞的珠寶,新一季的服裝,如果他厭倦她了,為什麽這麽慷慨大方?他名下的關係企業最近才送了一支廣告邀約過來,開價兩百萬,就等著她點頭。如果他對她沒有一絲眷戀,何必為地做這些?

他一定也是愛她的。在心呐喊。他只是┅┅太忙了,太忙了!

「。」房門被人推開,睿中臉色嚴肅的站在門口看她。「為什麽沒吃晚飯?」

「我吃不下。」她揮掉臉上的淚水,濃密的秀髮垂在臉上,遮住上頭的蒼白,然而目光銳利的睿中還是看到她的淚漬。

「你這樣下去不行。」他歎息道。

的為情所苦他全看在眼。她是他親手發掘出來的明星,她的痛苦也是他間接造成,這使得睿中的心情更加複雜。他絕不容許被毀。他知道她的潛質,他知道她可以達到的成就,他知道她將是他手上最燦爛的明星,他絕不能讓頹喪下去,一天一天的死掉。

「醒醒吧。」他走到她身遐,沉痛地道。「黎照天是什麽樣的男人,你比找吏清楚。你在這為他痛苦,他卻在別處摟著其他女人逍遙。」

「不,不是這樣┅┅」她虛弱地搖頭。

「,你看這幾份報紙和雜誌,上頭有黎照天這一個月來的風流事蹟。他一會兒跟舊金山的華埠小姐打得火熱,一會兒又在紐約跟個名模出雙人對,隔天卻挽著馬來西亞木材大王的千金三加慈善晚宴。」

「不,我不要看┅┅」她逃避的蒙起眼。

「,就算你不看,你不相信,這些事還是發生了!黎照天便是這種人!女人對他只是玩物而已,他跟誰都不認真的。,你是那麽冰雪聰明的女孩,不要被愛情給蒙蔽了,不要讓照天毀了你。」

「毀了我?」她苦澀的盯著自己的手,軟弱地低語:「我不是早就被毀了嗎?」

「,不准這樣說自己!」睿中心中大慟,伸手將她拉進懷。「都是我太無能。如果我可以解決公司的財務危機,就不用讓你犧牲了。」

「是我自願的┅┅」

「你不過是個朱經世事的女孩,我根木不該讓你接觸黎照天┅┅」

「怪不得你。」淒涼地自嘲。「我把一切都想清楚才答應。唯一投考慮到的是,愛上他。」

「┅┅」

「別再說了。只要把肩膀借我靠一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清楚的。」

真的可以想清楚嗎?睿中吞下到嘴的歎息,像個兄長般擁住。他納悶如果時光倒轉,他和還會不會做相同的抉擇。

窗外的維多利亞港,萬家燈火耀燦如天上明星,而的光芒,將比任何一顆明星更加炫目。只要能渡過情關,會在演藝世界大放異采,成為眾人爭相追逐的燦爛巨星。

※※※

水晶門無聲無息地打開,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柔和的燈光投射在蕾絲邊的薄紗睡衣,映照出浮凸玲瓏的魔鬼身材。

緩緩走向她的男子,在第一眼便被挑動情欲。燒著欲火的眼睛,無法離開地身上。

天哪,他幾乎有一輩子沒碰她了。那份渴望讓他想像個毛頭小子般躁急的奔向她,恨不能一把撕開她的睡衣佔有她。但他只是優雅地朝她去。英俊的臉龐帶著傭懶笑意,伸手握住她可愛的下巴。

「,你不給我一個歡迎的吻嗎?」他的語氣充滿颼諧和親昵。

纖細的手臂攀向他,仰起頭迎上他覆下的嘴唇,承受這個纏綿火熱的采吻。

睿中告訴她焰天今晚會來找她。這是他的助理郭建民幾日前通知他的。還要他把這幾天的時間全空出來,好方便他與她相聚。

他把她當成什麽了?

高興時便來哄哄,不高興時便扔一邊的寵物?還是隨時等著他臨幸的姬妾?

像她這樣的女人,他在世界各地還有多少?

舊金山的華埠小姐、紐約的名模,以及木材大王的千金都是他的女人嗎?那些報導是真實的嗎?

儘管身體為他發熱,的心卻越來越冰冷。

當他的魔手探進睡衣領口撫摸她的ru房,尖硬的乳頭抵著他掌心發燙,全身充滿渴望他填滿的灼熱空虛,的眼睛終於禁不起酸澀,泛起淚霧。

在理智能阻止之前,積壓在心底的無數疑惑,如蝙蝠般蜂擁沖出喉頭。

「報上說┅┅你跟一個舊金山華埠小姐打得火熱┅┅」

她夾著喘息的質問只讓他拉扯睡衣肩帶的手停了一下,啃哎著她肩頭的嘴「嗯」了一聲。

「紐約的名模,木材大王的千金┅┅她們是你這一個半月來,連通電話都沒打來的原因┅┅啊┅┅」

她悽楚的指控,斷絕於rou體上的疼痛,令眼中的淚水滿溢出來。焰天抬向她的眼光燒著冰冷的怒火,一隻手抓著她裸露的ru房,製造痛苦的來源。

嚇得無法動彈,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黎焰天。他不吼不叫,只是以冷得令人打哆嗦的眼光凝視人,捉在她乳頭上的手指殘酷的施力,痛得她全身打顫。

「你給我搞清楚!」優雅的薄唇輕柔的吐出傷人的話。「你不過是我買來暖床的女人,沒資格質問我!」

直接、致命的一擊,一下子扯碎了,彷佛聽到清脆如琉璃碰撞的心碎聲。她像個沒有生命的木頭娃娃瞪著他,眼中的空洞擴散,擴散,再擴散: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表情竟令焰天的心房整個揪起,也使得他更加惱怒。他惡劣的把她的臀部按壓向自己,讓她感受到他脖間蓄勢待發的欲望。

「她們三個我全上了,又怎麽樣?還有其他,你想知道嗎?」他嘲弄地對她噴著鼻息。

「不要碰我!」她尖叫地揮開他,清脆的巴掌聲甩在他英俊的臉頰。

她呆住,飽受驚嚇的眼光從他頰上的五爪指痕,移向他額上暴起的青筋,及他眼中彷佛要將她撕成碎片的怒火。畏怯地抱緊自己,縮在沙發上。

黎焰天寬闊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伸出猿臂一把將拉到面前,扯住她秀髮,讓她的頭往上抬,直視進那雙蒙上一層霧氣的眼睛。

「從來沒有女人打過我。」輕柔的聲音一字一字地從他緊哎的齒縫閑迸出。「我不會建議你再做一次,明白嗎?」

她無意識地點頭。

「請你認清楚自己的身分!你不過是我花錢買來泄欲的玩物,沒資格管我的事。我高興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只需要伺候好我的命根子,其他事都不歸你管!你聽明白了嗎?」

最後一句貼在耳際的低吼,有如千把流矢射進的心。強烈的刺痛貫穿了她,令她全身麻木,只能如木偶般順從地點頭。

她眼中的空洞、破碎,刺痛了焰天。他無法容忍自己有這種情緒,故意用極端粗俗的話羞辱她。

「我現在可以跟你xin交了嗎?」

畏縮了一下,瞪著他俊偉、殘酷的表情,無法從那雙深炯、無法捉摸的眼中感受到一絲暖意,只有冰冷的欲望與怒火。

彷佛直到此刻才認清他,確認兩人間的關係不過是場xin交易,知道自己在他心的地位連妓女都不如,心頭破裂的傷口越來越擴大,寒意席捲她全身。

他正等著她的服侍,以之前不曾有過的殘忍命令她。這番認知使得她全身血液倒流,粉白的柔唇不斷顫抖,只能用力咬住,才能制止那份顫動繼續擴散。

她伸出手,無意識地解開他襯衫上的扣子,無意識地拉出衣服的下擺,再無意識地為他褪下。她纖細、蒼白的手伸向他褲腰,解下他腰帶,拉下拉煉,拉著褲腰連內褲一起扯下。

他一絲不掛地面對她了,握住他腿間勃發的男性欲望,緩緩地俯下唇┅

照天並沒有讓她靠近,猛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結實、強壯的男性體魄壓向她,兩手一扯便將她的唾衣撕碎,眼光兇狠地瞪住她。

「你真該死!」他野蠻地覆住她的唇,在胸臆間翻滾、洶湧的怒火與欲火已到非發洩不可的地步。

他撥開她的腿,在她還沒有準備好之前,粗魯地衝刺,引起疼痛的申吟。他毫不理會,舉動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只顧著發洩那股想捏死和自己的怒氣。

他咬著她,舔著她,揉著她,捏著她┅┅不顧一切地蹂躪她、需索她。當他從那雙水霧的眼脾,找不到那令他瘋狂、沉迷一星期的溫柔、渴望、熱情、甜蜜時,焰天的心慌了起來。

那些令他癡迷的夢幻般心醉神迷到哪去了?他再也看不到她毫無保留的真心。那顆為他敞開的心,不知什麽時候封閉了。

只有馴服,沒有心的馴服。使得他在她身上的獵食,成了機械化的肉欲發洩。

當他最後傾倒在身上,蹙著眉想挽回什麽時,她突然推開他,捂著嘴狂奔離開。

他赤著身坐在地毯上,許久之後,才記起該去追她。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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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23 00:05:4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胄部的痙攣令不斷乾嘔。

酸澀的苦水溢出喉頭,直到吐不出東西來,才撐起虛軟的身體,打開水龍頭漱洗嘴的苦澀。

突然覺得自己好髒。

原來在黎照天眼中,她不過是他發洩欲望的玩物。可恨的是,這個悲慘的命運是她自己選擇的,照天並沒有逼迫她。

是她自取其辱。

她忘了當初的協議,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他們不過是買與賣的關係。她把最殘酷的現實給忘記,自作多情地捧著真心與誠意求他眷顧,活該得到他的鄙視。

她是什麽身分?

不過是黎照天買來暖床的女人,不過是他泄欲的玩物,有什麽資格質問他踉誰上床?還因此撚酸吃醋,揮掌向他,完全逾越了分際。

淚水不斷湧出眼眶,卻沖刷不了身心受到的恥辱。

她拉起浴簾,打開蓮蓬頭,閉著眼任水流不斷打在身上,再也分不清滿布臉上的是淚還是水。

她只是茫然的站在水下,儘管水流溫暖了她的身軀,心卻是冰冷的。

「,┅┅」

伴隨敲門聲而來的呼喚穿透水聲,灌人耳。

她試著想掩住耳朵,吞咽下嘴的苦澀,那聲音仍不放過她。

驚慌地抱住自己,不曉得該怎麽面對他。在她破碎的心仍充滿屈辱、慌亂,不知何去何從時,她沒把握與他面對面。可是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黎照天用來豢養她的這座華麗的牢籠的浴室門,竟然是沒有鎖的。如果照天想要進來,只要轉動門把就行,她根本阻止不了他。

怎麽辦?除了環抱住自己,站在蓮蓬頭下瑟瑟發抖外,無計可施。她只是閉緊眼,彷佛這樣就能阻止殘酷的現實再度傷害她,彷佛就可以逃避一切,躲在安全的世界。

然而,她可以選擇不看,卻無法阻止靈敏的聽覺運作。當浴簾別的一聲被拉開,顫抖得更厲害。

「┅┅」

照天被她畏縮的樣子嚇了一跳。

她就像頭飽受驚嚇、受到傷害的動物般蜷縮著。

那雙總是神采奕奕的眼眸緊閉,濃密的睫羽沾滿水珠。烏黑的秀髮濕淋淋地圈在臉上,纖細的手臂環抱胸前像是要保護自己。那些沒被手臂覆住的地方,佈滿他粗暴索歡留下來的指英吻痕。

一股強烈的自責穿透他。

從來沒對女人動過粗的他,竟然在失去理智下,如此殘害。他是發了什麽瘋?

當問他是不是真的跟那些女人在一塊時,突如其來的心虛、愧疚令他無法忍受地失去自製。再想到他為了說服自己並不特別在乎餘,來者不拒地接受女人的投懷送抱,反而在做愛時喊出嫂的名字,令他更為惱怒。

這些事件所代表的意義,混亂了照天的思緒。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對的感覺已超出欲望的範圍,這種超出是他不想要的。

他直覺地抗拒,以殘忍的對待宣示在他心沒有任何地位。然而,在情緒發洩過後,在看到如今的樣於,他不禁後悔了。心滿溢著對她的歉疚和憐惜,滿溢著想要弭補的情意。他小心翼翼的碰觸的肩,感覺到她的排斥。

「,我不曾傷害你。」她依然畏縮著。照天壓抑心的挫折,將她帶入懷擁抱。

「我不是故意傷你,。」從未跟人道過歉的照天,這麽說已經算是低聲下氣了。「我是氣壞了。 別跟我嘔氣好嗎?」她沒有回答,像塊木頭般順從地被他圍在懷。

「我弄痛你了。」照天輕聲歎息。她的手橫在兩人之間,像是要保護自己。

「讓我補償你。」他的聲音如天鵝絨般輕柔,吻也是。柔軟的男性嘴唇輕輕拂過她細嫩的肌膚,舌頭靈活地舔著地敏感的耳朵,滑過她頸項、鎖骨,在她乳溝上下移動。他的魔手帶著電力,輕柔地撫摸她的身體,彷佛這具剛才遭他輕賤的同體是什麽易碎、珍貴的稀世寶貝般憐愛,溫柔的動作引起她體內與害怕迥異的輕顫。

及時咬住嘴唇,制止細碎的申吟逸出。她再也不要傻得屈服於他偽裝的柔情下,奉獻自己的心。再也不要被他傷害一次。

他只是想要她的心甘情願,並不在乎她的感覺。她殘酷的提醒自己。他只是想征服她,證明他是沒有人能抗拒的調情聖手,證明他擁有她。

「,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他的唇回到她耳邊,雙手刺激著她每個敏感點。 閉著眼的,知覺格外敏銳,儘管小心地吸氣,還是洩漏了被挑起的情欲。

「喊出來,。你知道我喜歡聽。」

他不斷誘惑著她,以他結實、迷人的男性體魄與她肌膚廝磨。他的肩和手再度往下移,感覺到他扶著她靠在冰涼的磁磚面上,將她的兩腿分開,手指輕柔的撫摸她內側細緻的皮膚,引起一小簇火焰,按著他溫熱的唇取代手指,呵憐著那的傷痕。

「我保證下次不會再這麽粗暴。」他喃喃低語,灼熱的呼息與手唇的刺激,令再也無法矜持。

好吧,如果這是他想要的,她會給他。可是,該死的,胃部為什麽又痙攣起來?滿腦子都是黎照天和其他沒有臉的女人纏在一塊的畫面。

天啊,她又想吐了!

及時掩住唇,阻止作嘔的感覺擴散。

「,你怎麽了?」他著急地扶住她,深炯的眼眸泛著柔情,盯在她蒼白的臉上。

還是閉著眼,不肯張開。

「我┅┅」她將自己埋進他寬闊的胸膛,思忖著該怎麽回答。

如果告訴他地想作嘔,照天是不是會再度發脾氣?

她不會再給他傷害她的機會,不會讓他知道他的每句話、每個動作,都深深傷到她了。她不會再開放她的心,只給他他要她扮演的角色。

「我剛才不是故意無理取鬧。」她聽見自己畏怯可憐的聲音響起。「我只是害怕

「你怕什麽?」他輕聲安撫她。

「害怕┅┅」她顫抖著,顯示出自己有多擔心、畏懼。「你跟那些女人┅┅會有病傳染給我┅┅」

怒氣陡地自照天心頭升起,但他很快控制自己。已經很害怕了,他不想再刺激她。何況她的擔心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你不必擔心這點。」他具有安定人心效果的聲音顯得格外鎮靜。「我跟她們都有用保險套。我向你保證,即使我有別的女人,也會戴著套子,不會害你。」

「嗯。那┅┅就好。」

這話奇異地令她好過了些。至少她不必擔心性病或是愛死病的問題。她順從地靠在他身上,任憑黎照天愛撫、親吻她。rou體上,她享受他高杆的調情技巧,心靈卻去到某個他無法碰觸的世界,冷冷地觀視一切。

當照天再度佔有她,像個陷人情欲的女人,激狂地反應。她享受每一次快感,享受他刻意的討好,但眼睛始終闔上,未曾打開。即使照天再溫柔的親吻,她都決定暫時不張開了。在她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緒反應前,不讓他看見她容易洩漏感情的眼眸。

然而,這也使得她看不見照天眼底複雜的情緒。

當他為她吹乾秀髮,將她赤裸、美麗的同體安置在柔軟的床面,看著她在他懷轉身,以背對著他,眼中交錯著懊悔、痛苦的情緒。

他知道某種美好而珍貴的東西已被封閉,而他原木是可以享受這種美好而珍貴的東西帶給他快樂。

他感覺到離他好遙遠,儘管身與身緊密相貼,心與心卻相隔如大海。她就要離他遠去了。這番領悟,令他奇異地無法忍受。

他俯身親吻她光裸柔嫩的背脊,在他懷僵了一下,隨即馴服地接受他施予的愛撫。

照天怨恨她這樣。他希望她像以前那樣毫無芥蒂地接納他,天真、熱情地回應他。然而,那樣的已被他重重傷害,短期無法復原了。

他必須要有耐心,他告訴自己。只是當他附在那形如貝殼般的柔軟耳朵時,仍忍不住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你是我的人┅永遠。」

宛如被施咒般,全身一僵,眼睛突然睜開,怔怔地瞪著燈光昏暗的空間,感覺他的吻輕如羽毛地沿著她的背脊往下親吻。

像是在烙印般,一直往下,往下┅

※※※

他的溫柔,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魅力,依然有令她心醉神迷的能力;他的慷慨,滿足了她的虛榮心。然而,心碎一次就夠,即使再多的溫存,再昂貴的禮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都無法再像從前一樣,愛得全心全意、沒有防備。

心,封閉了。

照天的態度有了改變。他更加眷戀她,不再像第一次那樣突然拋下她便是一個多月。不但給了支隨時都可以聯絡到他的專線電話,還替她申請了大哥大,讓他同樣隨時可以打電話給她。只是,她一次也沒打給他過。

生活變得比以前更容易。

如果是從前的,八成是樂翻天了。現在的她,則清楚明白今日的成功,她是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得到的。她沒有比別人幸運,她付出了她的純真,從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身上,得到金錢所堆砌出來的成功。

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唱片,一張比一張暢銷。只要有華人的地方,便有人聽她的歌;就連聽不懂華語的外國人,也欣賞她純淨、柔美的歌聲。

她成功了。當唱片銷售量突破百萬,羸瑩已是金曲獎歌後,華人歌手中最受歡迎的天後。

除此之外,她投入戲劇演出。儘管有丘睿中為她親自打點,這部分卻進行得不是很順利。原因在於黎照天的態度。

他對她的佔有欲,一日表現得比一日強烈,嚴格禁止地拍任何暴露或與男主角親密的電視或電影。在社會風氣極為開放,港臺大多以戀愛、黑道為主的影片,要做到這點並不容易。

因而錯失許多演出機會。

還好她以唱歌為主,演戲為副。在拍過兩部叫好叉叫座的金鐘獎入圍作品,並以此得到最佳女主角獎後,終於在戲劇王國爭出一片天地。

正當睿中為她計畫更美好的未來時,照天對兩人相處的時間,可能比他還多這點感到吃味。他命令睿中為找個女性私人助理,以後有任何適告,由助理陪伴即可。他自己也花較多時間待在臺灣陪伴。

時間一晃三年。對於兩人的關係漸感厭倦。

如今的她名利雙收,不需再仰賴照天的照顧。但她也不想惹惱他,畢竟黎照天的影響力太大,不是地招惹得起的。

她與照天的關係一直是在抬面之下,除了少數人外,沒有人知道她這個清純玉女其實是黎照天包養的情婦。她對這點格外感激。

可是,兩人畢竟是沒有未來的。

照天說得很清楚,她不過是他的玩物,總有一天他會厭倦她。她可不想等到人老珠黃時,再被他一腳踢走。

況且,她越來越難以抵擋他的柔情攻勢。害怕自已會再度為他開放芳心,結果卻是被再一次的無情拋棄。

地想,她是永遠無法理解韋莊筆下「縱被無情棄,不能羞」的意境。有哪個女人被拋棄、被羞辱,能沒有怨恨的?那種痛苦嘗一次就夠。大概沒有任何女人會賤得想被錯待第二次吧?

但想歸想,照天像是沒有跟地分手的意思。這點令她格外苦惱。

她是沒資格跟照天提分手的,這點他們一開始就請好。而他最近也沒有結婚的意思。

他為什麽還不厭倦她?想不明白。

男人不都是喜新厭舊的嗎?照天卻反而越來越黏她,害她最新的一張唱片沒有足夠的時間做宣傳。

在還沒有理清楚頭緒前,黎照天再度做出令她措手不及的事。

事情起因於他回來的當天,正好是西洋情人節前一天。收到為數不少的花束和邀約,正和助理孫淑儀在整理、討論時,湊巧讓照天碰上,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只打了幾個電話,便曉得有許多人在追,其中竟然還有他相熟的朋友,氣得他臉色發青。

表面上,他不動聲色,卻在三天後一個慈善宴會出現身邊,並在她錯愕下,霸道地將她攬進懷中,吻住她微張的小嘴。

他摟著她,微笑地和與會中的每個人──尤其是有追求意思的男士寒暄,刻意向人介紹她是他的女朋友。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照天是不是瘋了?

宴會有媒體記者,她幾乎可以想像得到明天影劇版的頭條新聞是:小紅帽被大野狼逮到?清純玉女蠃瑩墜人國際花花公子愛情陷阱之類的標題。

儘管照天近年來的緋聞減少許多,他的名字還是三不五時與一些女明星、模特兒、杜交名媛、名門千金┅┅扯在一塊。知道其中天部分都是子虛烏有,可杜會大眾不知道呀。

照天這下把兩人的關係公開,不是要毀了她嗎?

她的歌迷、影迷會怎麽想?那些鍥而不捨追求她的青年才俊,八成都打了退堂鼓。蠃瑩的身價跌停板!

地想要尖叫,但多年來的訓練令她始終保持笑容,甜得就像個陷人情網的天真少女。

天哪,她幹嘛配合他呀!

回程的路上,順理成章坐上照天的車。她一句話都不想說,他卻笑得宛如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別擔心。」他朝她耳朵吹氣,令她像被春風拂過的花朵般喜悅地顫起抖來。「媒體記者不曾亂說話。」

是嗎?地無法苟同地挑挑眉。

照天只是邪氣地一笑。

「相信我。」他搖著她。「我怎麽可能把我娛樂事業王國最具價值的搖錢樹給毀了呢?」

那對他根本微不足道的基業,他哪看在眼呀!別人或許不瞭解,可清楚得很。黎照天根本不在乎她會不會被毀!

強烈的沮喪淹沒了她,即使照天技巧高超的吻也無法振奮她的精神。

直到照天扶她下車,卻沒有娩著她朝電梯走去,反而帶她走向一輛綁著紅色大蝴蝶結的跑車。

當他倆終於停在銀色跑車前,忍不住兩眼發白。

「喜歡嗎?」照天從身後抱住她,古銅色的大手沿著她纖細手臂滑下,握住她柔嫩的玉掌。身體親昵地抵住她背部,在她耳畔沙啞地低語。

「雖然我派了車接送你,可是聽睿中說你考了駕駛執照,這表示你希望擁有一輛屬於自己的愛車。這輛新款的保時捷就做為恭賀你拿到駕駛執照的禮物。」

不曉得該說什麽,面對如此美麗的禮物,任何人都會說不出話來。她哪還記得明天的媒體新聞會亂報什麽,所有的心神都被這輛保時捷給吸引住了。

在照天慫恿下,她拉開蝴蝶結,伸展雙臂俯向引擎蓋,冰冷的鋼鐵感覺起來竟是這麽美妙,她不禁深深陶醉。

照天將她翻過身,修長、強壯的大腿站在地分開的大腿間,眼光邪惡的俯視她。

他低下頭親吻她,吮著她耳垂胡言亂語:「我們投在車蓋做過,可以試看看。」

「你瘋了!」她花容失色地捶他。「這裹人來人往的,我才不要。」

「嚇著你了。」他呵呵笑著,擰了擰她的俏鼻,不太正經地道:「就算你要,我沒那麽大方。是我一個人的,我不允許那些只有我能欣賞的私密部分便宜其他男人。」

並不是他揉搓著她胸部的魔手令她說不出話來,而是黎照天的眼光太認真了,如炬的情焰在他眼燃燒,幾乎要透過單薄的衣料,把地也點燃。

她目瞪口呆地怔住,照天卻在這時候將她拉起,從上衣口袋拿出紅色錦盒。頭有電子鎖匙,及一支白金鑽的鑰匙。

「我們去試車。」他溫柔地道。

突然有種欲淚的衝動。這個男人總會在她意想不到時做出最浪漫的舉動,教人想氣氣不起來,想怨又無從怨。

算了,坐在舒適的真皮座椅上,手中握著方向盤,駕駛昂貴的進口跑車,享受速度飛馳的快感,是件比什麽都炫的事。

當夜,她像個被人深深愛戀的女人,沉醉在魚水之歡。黎照天溫柔起來時,讓人完全無法抗拒。不在乎新聞媒體會如何寫她了。

她不過是和個生性風流的黃金單身漢戀愛而已,有些女人還未婚生子、搶人老公,她這一丁點罪行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就算照天以後拋棄她,蠃瑩這位演技天後還可以演出心碎柙傷、為情所苦卻又無怨無悔的苦情花,保證賺人熱淚,更受歡迎。

心雖這麽想,隔天看報紙時,還是有些忐忑。內容完全不如地想的那麽負面,標題更是出乎她的想像力之外:星聯集團繼承人首度公開承認女友

玉女明星蠃瑩雀屏中眩

天哪,這些人懂不懂「雀屏中壓的意思!

儘管心情愉快,還是計較起來。照天可不是她老公,她納悶等他拋棄她,那些記者說不定寫的是:蠃瑩落淚下堂。問題是,兩人根本沒有婚姻關係,這麽寫實在不怎麽恰當。

管他的,對自己是照天第一個公開承認的女友這點,還是相當開心的。但回頭一想,她真的不曉得自己在高興什麽。不管是不是他公開承認的,她的命運仍是一樣。

太可悲了。

她相當清楚照天之所以公開表示兩人間的男女朋友關係不過是在宣示他的所有權,讓那些對她有愛慕之意或是覬覦之心的人士打退堂鼓。這其間可沒有任何浪漫含意,她千萬不能自作多情,期望太高。

自此之後,黎照天公然帶地出雙人對。像是為了加強宣示效果,他帶她三加宴會,與人應酬,上高爾夫球常到日本賞櫻花,到荷蘭賞鬱金香,到美、加度假,還去了趟巴黎大採購。

這期間,一直想跟他分手。她不想越陷越深。萬一照天哪天突然甩了她,她一定會受不了。她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如果能由她主動離開更好。

後一項絕對是不可能。黎照天太驕傲了,只有他拋棄女人,哪有女人離開他的道理。 必須採用神不知、鬼不覺的迂回方式,讓照天主動拋棄她。

首先,醜化自己。

在照天來訪時,她故意在臉上塗滿冰河泥,那副灰慘慘的臉絕對可以讓他倒胃口。嗯,這個主意不錯。沒想到他看到她時,竟戲謔地說道:「這是最新流行的化妝術嗎?還是你喜歡裹泥巴?下次我們可以到死海旅行,讓你擦個夠。」

她用的又不是死海的泥巴,她幾乎想氣呼呼的告訴他。

結果那傢伙叫人送一打的各類XX泥保養品來給她。

這招不行,她還有別招。

她故意將坊間新出版的女明星寫真集翻給他看,還哀怨地說自己的身材沒她們好,要他看看人家那種D罩杯、E罩杯、F罩杯的,甚至在他面前使用胸部按摩霜。

黎照天卻只是色色地捧住她的ru房欣賞,還玩笑地幫她按摩起來。可想而知,最後變成色情按摩了。

「對我來說,C罩杯就夠用了。」他抱住她沙啞地道,眼的火焰隨時都可以燎燒成森林大火。「身材比她們好的女人,國外比比皆是,但適合我用的,就只有一個。」

這頭色豬!

也不能這麽說,就說是品味獨具的色豬好了。

她又不是充氣娃娃,什麽叫做適合他用?氣死她了!

按著試試在他面前摳腳趾甲,挖鼻孔,剔牙┅

天哪,為什麽坊間到處可見的討論男女關係書籍中,沒有一種是教人如何分手、讓情人厭惡你的?

覺得自己已經做出她所曉得的最心的舉止了,黎照天卻像是視而不見般,沒什麽反應。

在如此嘗試、失敗,嘗試、失敗┅┅的過程中,時光如流水不舍晝夜,在她最沒防範時,匆匆而過。

照天對她的寵愛一日比一日深,連她偶爾的無理取鬧都不跟她計較。甚至在她獲得亞太影后榮耀時,送了她一棟別墅。

看到那棟別墅時,她只有一個想法。

人生至此,夫複何求。

就算黎照天那時候拋棄她都沒關係,因為那棟價值土億的華屋,絕對可以弭補她受創的心靈。

如今回頭再想,不禁笑自己當時的傻氣。

心痛是房子可以弭補得了嗎?

只怕是傾全世界的財富,都未必能稍微舒緩那種疼痛。

當她從新聞記者那知道照天即將結婚的消息,刹那間只覺得熟悉的世界在她面前分崩離析,幾乎要被那股襲遍全身的痛苦打倒。

她一直有心理準備照天會離開她,一直期盼著這樣的一天。然而,當它真正來臨時,她還是發現她難以承受。

為什麽這樣?

這不是地想要的嗎?

這不是她一言希望的嗎?

她不是始終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嗎?

然而,她卻脆弱得無法負荷。

凝視身旁英俊非凡的男子,他鬈曲濃密又長的睫毛平靜地擱在眼臉上,遮住清醒時眼中通人的神采。那張不愁而成的俊臉,此時流露一抹稚氣。還有他充滿堅毅魅力的嘴唇,柔軟一如誘人的糖蜜。

她忍不住伸手碰他,既愛且憐地撫摸他,彷佛過了今夜,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權利碰觸他了。

他們真的走到這地步了。

六年來的┅┅說是買賣關係也罷,說是情投意合也行,總之,都將在這時候畫下休止符。除了說不出口的愛意外,最想告訴他的是──那句只有現在她才有權利跟他說的──「我們分手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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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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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23 00:05:54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你說什麽!」

照天倏然睜開的眼眸,燒著火炬般的怒氣瞪硯她,沙啞的低吼,有著壓抑不住的氣憤與無法置信。在他的眼光下,抖得如秋天的落葉,瞠視著他額上暴跳的青筋,有一刹那,她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說了什麽?

她有說話嗎?

像是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把那句話說出口似的,震驚地掩住嘴。眨著無辜的眼眸,心臟跳得比三加百米賽跑的選手還要快,怦怦怦地猛烈敲擊著胸腔,彷佛隨時都會穿破皮膚、突破胸房衝撞出來。

好┅┅吧,她是說了。在他控訴的眼光下,她的牙齒幾幾乎乎要打起架來。可是┅┅他不是在睡覺嗎?為┅┅什麽會聽見她那輕似耳語的低喃?

「你!」

或許是她有膽說出來、卻沒膽承認的沉默氣壞了他,黎照天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肩膀,嘴巴粗暴地罩住她,舌頭如鞭子般鞭笞著她的感覺,給了她一個喘不過氣來、懲罰意味極為濃厚的擁吻。

彷佛這樣還不夠,他像豹子般敏捷地跳下床,抱起她來到浴室。

冰冷的水流衝擊著兩人的身軀,尖叫一聲跳離,卻被照天一把抓回來。

他鼻翼翕張地朝她柔嫩的臉頰噴著燙人鼻息,像頭被人惹惱的噴火龍,朝獵物吞吐火焰。

她知道他在生氣,他已有許久沒這麽發怒過,但其實不害怕他眼嚇人的凶光會付諸實行。

照天顯然正設法舒緩體內蓄積的怒氣,藉由冰冷的水流衝擊,藉由他向來習慣的性。

他將她緊緊摟在懷,熾熱的眼光沿著她纖細的頸項往下燒灼光棵美好的身軀。他愛撫,以指尖輕輕滑過她細緻敏感的肌膚,令她忍不住地輕碩。

他的唇落在她隨著呼吸劇烈起伏的ru房,落在她平坦、結實的小腹,落在她芳草茂密的女性神秘地帶,落在她曲線圓潤的大腿根處,落在那最柔軟的部位:

她喘息,手指掐進他背部的肌肉,不斷弓向他。

欲望是無處不在、扇著一對輕巧羽翅的精靈,如今,它只聽從照天的驅策,想要它到達哪便到哪,在他唇齒舌手的操控下,只能無助她申吟,沉溺在由感官歡樂築構的世界。

「說你要我┅┅」他濃濁的聲音催促著她。

「我要你┅┅」這種情況是不想堅持的。她知道他想聽什麽,也知道他想要什麽。

他要的是她全然的降服,而她樂意給他。

「說你不想離開我┅┅」

惡棍!非得這時候勒索她不可。

她遲疑了一下,照天的魔手在她緊繃的y道展開報復性的抽離。

噢,不要在這時候┅

她破碎又無助她申吟。好吧,她不想離開他,可是她非得離開他不可。

「我不想離開你!」她狂亂地叫道,朝他弓著身。

「很好。」他心滿意足地低吼,以一詞猛烈、不留情的衝刺進人她身體。

幾乎在他碰到她的那刻,她便達到高chao。在他熟練的撩撥下,無法自製的熱情回應,讓他帶著她一次又一次地在欲海翻騰。

當激情的浪潮逐漸平復,靠在他身上,喘息地回想剛才那心醉神迷的一刻。

天旋地轉間,兩人的靈魂彷佛交會了。那當然不是事實,只是彷佛。她只是又一次迷失在照天無與倫比的挑逗下,無法自撥。他的做愛技巧真是超級棒,儘管她沒有其他男人可比較,但她知道他是最好的。兩人分手後,她一定會分外想念這部分。

其他部分也很美好,黎照天是一級棒的情人,慷慨、大方、溫柔、熱情,除了不受她外,幾乎無可挑剔。

想到要放棄他,她還真的有點捨不得。

但原則就是原則,協議更是無可改變。再說欲望誠可貴,自由價更高。離開他後,她可以展開新生活。也許她會找到一個好男人來愛她,也許她不會再喜歡另一名男子,但都沒關係,重要的是她可以重新做回餘,還是個超級有錢又有名氣兼有自尊的餘。

照天真的對她很好。

當他抱著暈沉沉的回床上時,她還是這麽想。

他指點她理財,使她在期貨買賣、外幣操作及股票投資上大有斬獲。六年來的食衣住行都是他包辦了,送她房子、車子,以及為數不少的珠寶。

他頁的對她很好,除了傷過她一次心外,其是無可挑剔。

但女人只要被傷過一次心,就會記恨一輩於。她是絕不允許再被傷害第二次。

灼熱的吻落在她依然赤裸的同體,他的舌沿著她的肚臍畫圈圈。感覺很不錯,但他都沒發覺她的小腹扁了點嗎?她都快餓壞了,他還想吃她?

她終於發現這男人的另一個缺點,他的性欲太強了。得天獨厚的傢伙,這輩子是不用吃那種藍色小藥丸。

「照天,我餓了。」

「嗯,你可以吃我。」他色迷迷道。

「我是肚子餓,全身都沒有力氣。拜託!」她推著他的頭,肚子還爭氣地發出咕咕聲附和。

照天不情願地抬起頭,看她的眼光分明就是怪她殺風景,似乎不認為肚子餓這種事有什麽重要性。但他還是體貼地走下床,隨手披了件浴袍。

「建民之前派人迭了餐飲過來,我去加熱一下。」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發現時針已從四的位置移到接近六了。

時間過得實在是匆匆,太匆匆了。

「淑儀來過嗎?有沒有把我的衣服和保養品送來?」在他走到房門口時喊住他。

「我放在客廳。」

過了約兩、三分鐘他寸捷了一個袋子回來,優閑地看著在其中翻找,從她的表情便知道地想找什麽。他雙手環抱胸前,等著她詢問。

「衣服呢?」她瞪他。

「你可以穿我的。」他優雅的轉身走到衣櫥前,拿了件黑色的絲絨睡衣慷慨地遞給她。「衣擺或許有點長,剛好可以蓋住你的臀部。」

「我是說我的衣服。淑儀不可能沒拿過來。」

「要不要穿隨你,我不介意你什麽都沒穿。」說完,他便高傲地離開。

「黎照天,至少也要給我內衣褲!該死。」她詛咒著。他竟然不理會她,竟然要她只穿他的衣服,頭什麽都不給穿!

這個該死的花花公子,色鬼!

沮喪之餘,無計可想,總不能穿他的內衣褲吧?

他該不會看出她有潛逃之意,才施出這種手段?

沒想到他會這麽厲害,她真是小看他了。

不情願地套上那件黑色睡衣,絲滑的料子在她赤裸的肌膚上移動,製造一種如愛撫般的感覺,有如照天的手。她不禁逸出申吟,氣憤自己竟變得這麽yin蕩,都是被黎照天帶壞的。

虛弱地走到臥室外,迎面而來的一陣食物香氣令口水直流。 顧不了自己的衣著有多不適合了,相信那個色鬼是不在乎的,她譏嘲地想。扶著牆壁走到廚房,照天正從不銹鋼鍋盛出兩碗湯。

白瓷淺底湯碗盛著海鮮湯,搭配著餐桌上的蜜汁烤豬肋排,麵包和沙拉,還有黎照天在廚房忙碌的情景,真是幅美好的畫面。

胡亂欣賞了一下,迫不及待地坐進照天為她拉開的椅子,伸手拿了塊麵包咬上一大口。

照天坐在她對面,欣賞她餓極的吃相。雖不至於狼吞虎嚥,但也差不多。想想,她至少有二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體力又被他榨光,難怪含這樣。

他慢條斯理地吃著自己的餐肴,時間在兩人默默進食間似慢還快地挪移。

飯後,心滿意足地撫著小腹,感覺到體力漸漸回來。她拄著頰,看向照天,他正以一種足以融化你油的灼熱眼光凝視她,看得她頭皮發麻。

「謝謝你的晚餐。」她的臉開始發燙,頭腦混亂起來。

「我們之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客氣?」照天優雅地起身走向她,雙手放在她眉上,力道適中地為她按摩。

或許這不是個好時機,但還是脫口而出:「我還沒為你要結婚的事,親自向你說聲恭喜。」

她感覺到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正僵硬地拍在她頸眉處,十根手指都充斥著一種暴力的氣氛。

果然不是攤牌的好時機。

「沒什麽好恭喜的。」她聽到他充滿自製力的聲音響起,手掌滑過她的鎖骨,往下采進領口,撫摸她飽滿的ru房。「不過是樁生意。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

其是遺憾。為新娘感到悲哀,當然,還有點幸災樂禍啦。

「不管怎樣,結婚總是件好事。」

「好事?」他悶哼,手指摩娑著她胸前的凸起,讓她發出愉悅的輕喊。「,你到底想說什麽?在新聞媒體前說恭喜我,現在又這麽講,你是真心的嗎?」

「為什麽不呢?」她自嘲地低喃。「不然我該怎麽辦?那些人全等著看我笑話。大概希望我當場崩潰吧。不過,他們看錯我餘了。大抵也在這圈子混了六年,難道連一點自製力都沒有?就算我其的很傷心,也會躲在自家棉被哭,哭給他們看做啥?」

「你可有一丁點傷心?」他合著她的耳垂問道,大手更掌握住她飽滿的胸房。語氣雖然刻意裝作不在乎,還是聽出底下的不平靜。

「一丁點絕對有。」她試著以戲謔的語氣沖淡兩人間的緊張。「畢竟你是個很好的情人,找他會捨不得。」

「真的嗎,?」他的低語近乎嘲弄。「你會拾不得我嗎?最抬不得我哪一部分?」

「都有吧。」她才不會丟臉地說他最想聽的那部分呢。「不過,這樣也好。以結婚來畫上完美的休止符,符合我們最初的協議,好聚好散┅┅」

「我有說要散嗎?」他惱火地道,懲罰似地咬著她的香唇,警告道:「依照我們的協議,除非我要結束,否則你永遠是我的人。」

吃痛,但不甘示弱地提醒道:「協議是這麽說沒錯,但你忘了一項但書。一旦你結婚,我便不再是你的情婦。你親口答應的事,忘了嗎?」

照天瞪著她,他是答應過。

「,你不喜歡我了嗎?」他改以柔性攻勢。「你不是說抬不得我嗎?反正我跟對方完全沒有感情,我們又在一起得這麽好,何必改變?」

「完全是兩回事。」見他想耍賴,有些火了。「原則就是原則。我當時便說了,不與有婦之夫牽扯。如果你結婚,你便是有婦之夫,不管我有多捨不得你,還是得忍痛放棄。」

「你為什麽在意這點?」照天狐疑地眯起眼,腦靈光一閃。「是為了你母親

「你調查我?」怨恨陡然而生,不堪的過往重新躍人記憶,令她胃抽筋。

「是。我想知道你提出那項但書的原因。」

「既然你知道,就該明白我非得這麽做。」小心控制脾氣。「這是你答應我的,不可以反悔。」

「我沒有要反悔!」話雖這麽說,一股想要挽回的衝動仍自內心深處席捲向他。照天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打算放棄。「是的,我們之間的協議將在我結婚那刻取消,你不再是我的情婦。不過,,你註定屬於我,不管你怎麽抗拒都改變不了。」

他堅定的眼神有著勢在必得,令氣憤起他的霸道決定。

「我還是那句老話,我不跟有婦之夫牽扯。」她仰頭看進他眼,不顧他眼中的氣惱,起身想離開。

照天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扯進懷,讓她從頸部以下與他密密貼合,凝視她的眼光交織著數種強烈複雜的情緒。有短暫的片刻,不確定他想做什麽,直到他寬長的眼睛變得出深,燒起兩簇火焰,她才意識到他的怒氣已被欲望所取代。

「我現在還沒結婚。」他氣息不穩地道,厚薄適中的嘴唇揚起一抹性感誘人的邪氣,眼光充滿挑釁。「你還是我的人。」

氣憤他老是想用性來解決一切,不甘示弱地道:「既然你這麽說,我就奉陪到最後。算是職業道德吧。」

職業道德?敢情她把情婦當成一種職業?

惱怒於她竟如此看待兩人的關係,照天任怒氣席捲他的理智,粗魯地吻住她。他不顧一切地需索,乒乓匡郎的聲音,源自餐桌上被掃下地四分五裂的精美餐具。細嫩的臀部肌膚被桌巾粗糙的質料摩擦生疼,身上的睡衣受照天摧殘,如一捆破布丟到地面般餐具的命運。

接下來是幾近慘烈的一場xin交,勾起被埋藏在深淵的痛苦記憶。他曾經以同樣的無情傷害過她,那是場她感覺不到一點溫柔的性愛。強烈的沮喪幾乎要燃燒盡她偽裝的堅強。他又這麽對她一次,可悲的是,她同樣為之癡狂,無法阻止血液為他澎湃激動。

原來性真的可以跟愛一點關聯都沒有,rou體在享受,心靈卻放逐到遙遠的天邊。她納悶這樣機械化的交媾有何意義?

她對照天的意義僅止於此吧,他泄欲的玩物。她頓時意興闌珊了起來,對於這樣的命運選擇忍受。反正,地也陪不了他多少時候了,不是嗎?

※※※這是一場隆重肅穆的婚禮。地點就選在一座典雅華麗的大教堂,由受人敬重的神父主持。 觀禮的來賓全是政商界有名的人物。第一排坐著新郎的祖父──在政商界有呼風喚雨能力的星聯集團主席黎冠毅,灰白頭髮下,是一張耿介而清瘦的臉顏,輪廓似刀斧鑿出,刻盡皺紋的眼窩射出炯炯的銳芒,神情十分健朗。

當悠揚的樂聲揚起,新娘的父親依照傳統挽著新娘走到聖壇前,將女兒交給新郎。身為新郎的黎照天表情嚴肅,眼神和他祖父一般炯炯,從那雙斜飛入鬢的漂亮眉宇,及俊雅出眾的臉額上,應不出一絲新郎的喜氣。他只是優雅有禮地接過新娘的手,連看一眼面紗下的美麗容顏的興趣都沒有,轉身等待神父證婚。

冗長的稿證在講什麽,照天全沒聽清楚,只是希望這場婚禮趕快結束。當神父問他願不願意接受新娘成為他的妻,還有什麽無論貧賤富貴之類的,他趕緊答願意。反正他不是天主教徒,事實上,他沒有任何宗教信仰,這些誓言約束不了他。

輪到新娘回答時,面紗的人始終噤聲,長達一分鐘的緘默,使得賓客們議論紛紛,就連新娘的父親也忍不住示意伴娘提醒女兒回答。

正當新娘顫抖著唇準備開口時,一聲悲嗚自教堂門口發出。突然闖進教堂的年輕男子長相極為英俊,身穿著皮夾克,安全帽仍戴在頭上未及拿開。

只見他神情悲憤地大步走來。

「心肜,你不可以嫁給他!」

宛如電影畫面,新娘輕喘一聲,身軀搖搖欲墜,但愛情給了她勇氣。她旋轉身,看著心愛的情人朝她一步步走來,模糊的眼瞳更加模糊了。

她撩起面紗,在確定眼前的人果然是她夜思日想的人,鬥大的淚珠終於滾落眼眶。

「心肜┅┅」男子大跨一步與新娘擁抱,令新娘的父親氣急敗壞。

「來人呀,快把這小子攆出去!」

可惜沒人聽他的,他只能氣得原地跺腳,親自過去拉開兩人。

無奈真心相愛的情侶,情比石堅,任他怎麽謾駡、用力拉扯都沒用。

「對不起,爸爸。我不能依您的意思嫁給我不愛的人。」廖心肜扯下頭上的婚紗,青天霹靂地宣佈。

她不管父親的表情有多難看,與情人挽著手奔出教堂,所有觀禮的來賓看得目瞪口呆。坐在第一排座位的黎冠毅臉色鐵青,眼光從追著新娘跑的廖父背影,移向聖壇前沒什麽表情的新郎身上。

從那張無動於衷的臉容上,他只看到一抹胸有成竹的自信,以及嘴角似有若無的詭笑,哪有一點被人拋棄在禮堂上的憤懣。

※※※

衣香鬢影的宴會來賓,二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觥籌交錯間交換著私密的話。

這是位於比佛利山莊的豪門聚會,出電影界大亨為新出爐的坎城影后蠃瑩舉行的歡迎會。

與這位大亨是在坎城相識。當她為了逃避黎照天的婚澧帶來的衝擊,在睿中安排下來到洛杉磯,這位舊識立刻熱誠地說要幫她辦個歡迎會,將地介紹給好萊塢的名人。

這是個好機會,無奈的心情始終振奮不起來,為一種川寂寞的情緒困擾祝

或許是身在異鄉的關係吧,安慰自己。加上睿中和淑儀都不在身邊,才會令處身於外國人間的她頓覺不知所措。

儘管她的外語很好,周圍的人也很親切,還是覺得無法融人。她只是禮貌地對所有的人微笑,強烈想著臺灣的一切。

有五個製片和三個導演對她提出邀約,但對角色感到猶疑。大部分都要她脫光衣服,不然就是演出性壓抑的東方女性角色,令地無法接受。

這些都是她不曾嘗試過,加上對方眯起的眼光飽含的性暗示,更讓她避如蛇蠍。

獨自閒蕩了一周,才發現以前被保護得太好。所有的事都有專人處理,廣告和戲劇合約像從天下掉下來,從不需要她去爭齲如今雖是頂著國際影展影后的光環,然而來到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國度,還是有無處使力的挫折感。

她到底來這做什麽?她真的認為她可以以華人身分在好萊塢揚名立萬?華人能拍的影片題材終歸是少數,她能在這找到自己的另一片天空?

突然一點把握都沒有,不禁笑自己大天真。其實她何必一定要到好萊塢拍電影,以她目前的經濟能力,及在演藝圈的地位,大可優裕地過。她可以學妹妹姍姍的任性,拿工作半年的薪水到歐洲自助旅行,不管家人會不會擔心。也可以選擇進修,進人她夢想中的大學,利用寒暑假出唱片。

她渴望重拾書本,當個單純的學生。

以前雖做過短期進修,總覺得不夠,現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為什麽不去試一試?

身上的枷鎖已然掙脫,如今她是個自由的人,可以自由呼吸,自由做自己。 過去的事就任它淹沒在時間洪流,不要再去想了,因為想他沒用。

可為什麽眼睛會澀澀的?那個該被遺忘的人,不期然又在腦海衝撞,再次令她心焚頭疼起來。

她不甘願地咬緊下層,知道一切不過是自己無用的單相思罷了。黎照天這時候應該去度蜜月,沉溺於新婚的愉悅中吧。

雖說要她陪他到結婚當天,其實三天後他便被他爺爺召回美國籌備婚禮。等他回到臺灣,她卻躲回台中的家,婚澧前夕出發前往洛杉磯。

她才不想留在那看他結婚,她沒那麽好的度量。同時也受不了媒體的一再追逐。新娘不是我,她會是什麽感覺?這些人就算用腳趾頭想他該想出來,問她幹嘛!

帶著無人可訴的淒慘心情來到異國,為了振奮自己,她努力投入,依然揮不開照天的身影。

她只是還不習慣失去他,對自己道,隨即苦笑。他何曾屬於她?或者,她是不習慣恢復自由。莫非這是人類的奴性?還是她被他制約化了?失去主人的馴養生物,猶無法適應獨自覓食的生活。

大概都有吧,因此才會頭腦不清地產生幻覺,看到黎照天瀟灑的身影站在吧台附近,手插在褲袋,嚴肅地瞪著她。

但那只是幻影,她清楚地知道。眨掉眼的霧氣,微笑地傾聽身邊才華橫溢的年輕導演提出來的構想。

老實說,她有些心動。

她對自已善變的思緒嘲弄地彎了彎嘴角。剛才還想退出影壇,現在又被打動。

怪不得她啦。而是這位導演的點子真的挺不錯,藍眸的誠意也很感動人。問題在於資金。好的創意仍需金錢的資助才能拍攝出來。

「目前有幾位製片都對這故事感興趣,等我把劇本寫出來,應該會有明確的決定。我認為蠃瑩小姐是飾演女主角的最好人選,不妨好好考慮。」

「我會的。」她頁摯地道,極力揮去被人監視的不舒服感覺。

不知為什麽,她彷佛感應到黎照天不贊同的眼光追隨著她。那傢伙的佔有欲十分強烈,打從他宣佈她是他的女友後,人前人後都以強硬的姿態宣示主權,不准其他男人靠近她。

就連睿中他都有話說,遑論是與她對戲的男演員,或其他工作人員。照天不准地拍攝親熱戲,也不准她在戲裸露,如果他知道她打算拍一部需裸身拍攝,還要跟男主角有露骨纏綿鏡頭的電影,八成會氣得跳腳。

很快推開這個想法。

黎照天跟她不再有關聯。

陷於新婚甜蜜的他,哪有閒情逸致管到前任情婦做什麽。她不過是他穿厭的一雙破鞋,現在他有新鞋穿,自然不再留戀她。

而地也不再受制於他,沒必要在乎他的想法。

她高興做什麽就做什麽,即使做盡他先前限制地做的一切事,他也不在乎。

這念頭不知為什麽令她格外心碎。

「蠃瑩小姐,你怎麽哭了?」憐惜的聲音輕響在她耳際。

朝今晚的主人抱歉地一笑,不在意地揮去眼角的淚水,低聲道:「我不太舒服。」

「那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有司機等我。」

她坐上豪華的私家轎車,望著窗外不斷飛去的夜色,心情百感交集。

如果她沒有記錯,包括這輛車及她目前棲身的豪宅,都屬於照天。

睿中為什麽安排她住這?

之前她到過好萊塢兩次,都被安排住進這棟融合了新古典主義的華宅。

最初並不清楚大宅主人的身分,直到照天出現,她才知道所謂的公事上安排,不過是照天召她來此的煙霧彈。

那陣子他長期待在美國,將近兩個月沒回臺灣,不曉得是不是太想念她,才把她接來。

承認當時的她受到感動,畢竟這表示她在他心有一定的分量。黎照天迷戀她是事實,不管她怎麽忽略都無法否認。

然而,當時的迷戀,現在回想起來,不過是增添淒涼而已。

或許她不該住這,也沒有資格住這了,讓太多回憶包圍自己並不是件好事。何況她在洛杉磯待太久,她應該趁空檔去看看美國的其他地方,否則等到一個月後,又要返回臺灣灌錄唱片了。

明天就離開吧。厭倦再浪費無益的相思想念黎照天。他是有婦之夫了,她真的不該再想他。這個佔有她最美麗的黃金歲月的男子,這個從不屬於她、以後也不會屬於她的男人,這個令她心碎、討她歡喜的人,以後她都不該再想起。

他們已是兩個世界的人,或許不再相見。

但為什麽理智上可以分析得這麽清楚明白,感情上卻始終陷人膠著無法自撥?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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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23 00:06:0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夜更深、更寂。

管家在為她開門後,回到傭人住的小屋,整棟主屋只有她一人,更感寂寞。

來到二樓的房間,管家很體貼地為她留了盞燈火。她進入浴室卸掉臉上的淡妝,MaXMara的新款洋裝在她腳下堆積。她彎身將它丟進洗衣籃,再來是吊帶襪、內衣、內褲。

蓮蓬頭灑下溫暖的水流,閉著眼享受,考慮著等一下該放玫瑰,還是能放鬆精神的芬多精,抑或是茉莉、薰衣草的精油進浴缸。

都是不錯的選擇,只要能讓她睡個沒有夢的好覺,都是好漢擇。

她不要再夢見照天了。

他健碩的身軀,閃射著火炬般熱情的湛黑眼眸,令她瘋狂的性感薄唇,以及具有操縱她欲望能力的魔手,都不可以冉在夢中出現。

她必須忘了他,永遠地遺忘。

或許,她應該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交個男友。但知道她不是那種人。她從不隨便。即使為了經濟上的困境委身照天,但在兩人初次做愛時,她實際上已經愛上他。儘管他不需要她的愛,也不在乎這份幼稚的感情。

她曾經想收回這份愛,一直投成功。愛這種情緒本來就不是任人收放自如的。想放時放不下,想收時收不回來,怪不得詩人會說生死相許之類的。

但一旦情感淡薄,或是對方根本無情,想挽回也挽回不了,想要也要不到。

愛,便是這麽奇妙。

她只能任其去留,祈禱有一天終究能放下照天,接受另一份感情。只是這一天什麽時候才會到?

逸出一聲輕歎。

以浴巾搓揉著背部,總覺得有個癢處怎麽搔也搔不到。如果照天在的話:

她堅決地搖搖頭,命令自己不准胡思亂想下去。可是噴灑在眉上的水流,溫柔得如情人的手,令地想入非非。

她痛苦地掩住臉。

照天,照天┅

她哭喊著他,只有花獨處時,才讓心中的悲愴洩漏出來。這是她最後一次放縱自己為他大哭了,以後她不要再想他:

「照天┅┅」

分不出臉上是淚還是水,她只是任性地喊他,聲嘶力竭地呼喚他。

「我不知道你這麽想我。」

既憐且惜的醇厚男聲彷佛從遙遠的時空傳來,穿透悲傷的簾幕。

若不是那雙帶著電力的魔手將她整個人攬進一具同她一般赤裸的溫暖胸膛,炙人的體熱透過皮膚熨燙她冰冷的心房,強而有力的心跳呼應著她的,以及屬於他獨特的味道隨著呼吸在她體內活動,幾乎要以為這不過是她的幻想。

然而,他是這麽真實,真實到讓她無法視之為幻想。

既害怕又期待地睜開迷蒙的淚眼,照天俊美的臉龐充滿溫柔地俯視她,那雙令她癡迷的美麗眼睛盈彌呵寵憐惜。心跳逐漸加快,心海激蕩著驚與喜的情緒,如滿脹的潮汐,洶湧於模糊的淚眸。

「┅┅」黎照天扶住她纖細的腰身,支撐她顯得軟弱無力的嬌軀,性感的朱唇擒著笑覆在她因驚愕而微張的小嘴上。

她的眼淚滑進兩人密合的嘴,滋味格外甜美。

「你怎麽會在這?」她喘息道,昏沉的腦滿是無法置信。

「我聽到你在叫我。」他以牙齒、舌頭品嘗她玫瑰般的芳唇,彷佛她是道他垂涎已久的甜美佳餚,迫不及待中有著珍惜。

就是那抹珍惜,軟化了所有的理智,整顆心盈滿甜蜜,除了對他的入骨相思外,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想他,好想他。

順從著情感與欲望的召喚,沉溺在他所製造出來的感官極樂。

他的手溫柔地按摩、撫弄她渴望的身軀,他的肩在地敏感的肌膚上烙印,他的大腿摩擦著她的。

一切都是這麽美妙,地無法自己的以手和唇膜拜她心的主宰。他如輞鐵般的骨架,絲般的肌府,他充滿力與美的完美軀體,感免列在皮向下滑動的肌肉,感覺到頭蓄勢待發的生命力。

他是這麽美麗,每一都是定期運動下堆積出來的完美。肌肉糾結於寬闊的肩膀、胸膛,向下至平坦的小腹,與堅挺結實的窄臀。大腿和手臂也充滿力量,他是力與美的化身,天才雕刻家刀下的希臘神。

她愛他,如此地愛他。

即使這份愛永遠都沒機會宣洩於口,即使這份愛如此絕望、不被他需要,即使這份愛遭他所唾棄、傷害,她還是愛他。

終被無情棄,不能羞。

直到此刻,她才彷佛領會到詞中的意境,那是份愛到深處無怨尤的情感呀。但她還是有怨,沒那麽偉大,才會有掙扎,掙扎著想從他身邊逃開。

「,我好想你┅┅」

他咬著她的耳根傾訴,分開她為他準備好的身軀,溫柔地佔有她。

「你是我的┅┅」

在激情的最高點,他狂放地宣示自己的所有權,細碎的申吟,刺激他的情欲。在不斷的衝刺下,連日來的相思終於稍稍得到撫慰。他憐惜地抱住懷中虛軟的嬌軀,將她放進浴池,讓熱水舒緩她的疲累。

他吻著她潮紅的臉,身體仍與她糾纏。多麽捨不得放開她,懷的佳人是他最珍視的寶貝,他願意做任何事,只要能繼續擁有她。

她可知道隨著她像朵嬌豔的花朵一日一日成長,他就越擔心他溫柔呵憐的玫瑰會被人采走。他是多麽小心翼翼地保護她,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打動她的心。他要她只屬於他,然而,她卻想化成小鳥離開他,用盡各種方式通他放手。

他是不會放手的。不會曉得他投注下的情感有多深、多重,驕傲的自尊與對她產生的強烈佔有欲,都讓他即使會毀了地也絕不放手。總有一天他會讓她明白,她是離不開他的。除了永遠屬於他外,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他搖著昏昏欲睡的妯。

激烈的做愛總是耗費她的體力,尤其是最近她消瘦了許多。審視著她尖瘦的下巴,與瘦了一圈的腰身,這是因為他嗎?照天不由得深思起來。

「,我帶你到床上去。」

照天拿了條毛巾胡亂擦拭自己,抽出大浴巾包裹住。

她像睡美人似的,小臉紅通通,綿密的睫羽下陰影甚深,彷佛好幾天沒睡好。

可憐的寶貝。他心疼地吻著她的眼瞼。

其實他也累壞了。

之前是冗長的商務會議與繁雜的公文批閱,然後搭機趕到洛杉磯。即使坐在頭等艙中,還和建民商討數項業務細節,為的是能爭取到幾天的假期和共度。

她再度屬於他了。

照天擁著她心滿意足地入眠。即使看到她在宴會和其他男人有說有笑,也不能影響他的好心情。

至於那件事,等他睡飽後,再踉她清算即可。

他會讓知道,除了他外,其他男人都可以踹到太平洋不用理會。

※※※

「你真的在這!」震驚地輕喊。透過簾幕灑落進來的晨光將室內照得分外清楚。睡在她身邊的男人不是幻想,他真實存在著,有血有肉,充滿陽剛氣息,具體得讓人無法誤認為只是個幻影。

天哪!驚呼。

這表示昨晚的一切是真的羅。

她不但讓黎照天碰她,還熱情地反應他,像個蕩婦般糾纏他、渴望他,幾乎軟癱在他腳下。

她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事?

他是個有婦之夫哩!

她懊惱、自責,深深悔恨,飽受傷害。她竟做出她最厭惡的事,成為別人婚姻的第三者。天呀,她還有臉見人,面對自己嗎?

她怎麽可以做出這事?怎麽可以?

「,你怎麽了?」

一大清早就面對哭得唏哩嗶啦的情人,任何男人都會消受不了。

照天坐起身,猿臂一伸想拉她進懷安慰,卻遭到她劇烈的反抗。

「你別碰我!」她憤恨地瞪他,把所有的事都怪到他身上。「都是你害的!」

「我怎麽了?」他一頭霧水。

「你這個魔鬼,是你誘惑我!」

見他還要伸手抓她,又急又惱,捏著小拳頭打他。照天眉頭深蹙,不曉得她發什麽瘋,又擔心她會受傷,只好忍受她的花拳繡腿,設法以手腳困住她,制止她的瘋狂。

「,你冷靜點┅┅噓,沒什麽好擔心的,冷靜點┅┅」他具有說服力的聲音始終耐心、溫柔地安撫她,激動的情緒逐漸乎複。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捶打他,眼淚像決了堤的洪水流個不停,癱倒在他懷。

「嗚┅┅都是你害的┅┅」

「別哭了。你說我害的,我到底害你什麽?」照天哄著她。

「你害我┅┅害我┅┅」地抽噎著,發緊的喉頭幾乎擠不出話來。可是胸臆間洶湧的羞恥感,讓她不吐不快。「你害我成為第三者!嗚┅┅都說不要跟你在一起了,你還跑來誘惑我┅┅你好壞,好壞┅┅」

「什麽第三者?」照天仍是想不明白。「這麽多年來,我就只有你而已。外頭那些緋聞,全不是真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什麽胡思亂想?」瞪大水氣飽滿的黑眸,氣惱地叫道。「你跟廖心肜結婚的事是緋聞嗎?」

「原來是這件事。」他恍然大悟,微笑地低頭吻住她。

掙扎著想脫離他霸氣的狂吻,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空間,渾圓的ru房卻遭照天佔領,熟稔的挑逗刺激得她血氣翻騰,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別碰我!你已經是有婦之夫,不可以再碰我!」她推著他的臉,照天不悅地蹙起眉。

「,你弄痛我了喲。什麽有婦之夫,你胡說什麽?」

「我沒有胡說!」她受傷地道。「照天,你不能這麽任性。我們一開始就說好了,一旦你結婚,我們不可以冉在一起。你根本不該在這,應該陪你太太去度蜜月。」

「陪你不是更好嗎?」他拄著頰,故意逗她。

「正經點,你現在是有婦之夫!」她氣悶地吼他。

儘管心是高興見到他的,但不允許自己一錯再錯。

「誰說的?」照天眼閃爍著一抹調皮。「,難道你都不看報紙嗎?」

「報紙?」她狐疑地眯起眼,不明白整件事跟報紙有什麽關係。

「你有沒有想過,我之所以出現在這,是因為我恨木沒跟廖心肜結婚呢?」

「你沒跟她結婚?」驚喜的浪潮拍擊向,地告訴自己是因為這表示她並沒有違反原則,成為照天婚姻的第三者。

「怎麽可能?」她的語氣仍是無法置信。

「怎麽不可能?」照天嘲弄地扯動嘴角,黝黑的手掌重新佔據住她胸前的粉嫩,撩撥出炙人的火焰令呼吸一窒。

「你別這樣!」她撥開他的毛手,秀眉微蹙。

照天篤定的神情,讓她開始忖測整件事的可信度。富有幻想力的腦子隨即出現數種故事版本。

莫非黎照天逃婚?不會吧,他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男人,同時也不認為自己有這麽大的魅力讓他這麽做。難道是廖心肜出了什麽事?使得婚約取消或延期了。

「我就知道你沒看,特地給你帶來。」照天輕歎一聲,裸身走到起居室,在茶几上找到他昨夜扔置的隨他飄洋過海來到美國的報紙。

「你看吧。」把報紙拿給仍在發呆的看,摟住她解釋:「新娘在婚禮現場跟情人跑了,把我這個新郎可憐兮兮地丟在那。」

可憐兮兮?

瞪著報上的照片,從教堂走出來的男子精神奕奕得彷佛凱旋而歸的戰士,哪有一點可憐兮兮?

「新娘怎會跟人跑掉?」無法理解。

以黎照天的條件,新娘只會死命巴著,哪有在婚禮上踉人跑掉的道理。換成她,就算有人拿槍頂著她的太陽穴,她都不見得願意放棄這樁婚事。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照天怎麽可能娶她!

「廖心肜有個相戀多年的男友,是她父親硬逼著她嫁給我。婚禮當天,她那位男友闖進來,廖心肜便跟他離開。」

瞧他說得多麽輕描淡寫,彷佛被拋棄在教堂的新郎不是他。

「你好像一點都不難過。」她試探地問。

照天不在意地聳聳肩,睇視她的眸光充滿笑意。

「我說過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她在婚禮上甩了你,不會傷害到你的男性自尊?黎家的顏面何存?」明白他是個多麽驕傲的男人,不可能忍受得了這種屈辱。

「也許吧。」他還是那副無所謂的表情,眼光添了抹狡獪。「國際百貨集團的賠償足以弭補我受傷的男性自尊,及黎家的面子。」

「你還是合併了國際百貨?可是,你們不是沒結成婚嗎?」

「婚前我便與國際百貨簽定協議,雙方若有人毀約,必須賠償對方並購金的十分之一。如果毀約的人是女方,並購協議不得取消,否則需付違約責任。」

「也就是說廖心肜嫁不嫁給你,星聯都可以拿到國際百貨的經營權。」恍然大悟。「天哪,照天,該不會是你一手導演廖心肜和情人私奔的戲碼吧?」「你太看得起我了。」他低笑了聲,朝她戲謔地眨眼。「我只是派人送了份喜帖給廖心肜的男友,不准人攔他進教堂罷了。是廖心肜自願跟他走,我可沒逼她。」

是呀。黎照天不過是賭蠃了廖心肜追求愛情的心,基於一切。如果廖心肜是拜金女郎,或懦弱點、實際點,選擇便不一樣了。

不曉得該為這點感到欣喜還是遺憾。

「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了吧?」他沙啞的嗓音充滿戲謔。

低頭一瞧,發現他那雙魔手又開始肆虐,在唇間閃現的雪白牙齒輕柔地咬著她的乳頭,這一幕令她血氣往臉上湧,紅暈一路燒到發根。

他根本不需她的允許,自顧自地攫取他想要的。

喝,這傢伙。

他自得其樂的模樣,令她暗暗懊惱。

「你忘了我們分手了嗎?」她不滿地道。

好不容易得回自由,可不想放棄。

「誰說的?」照天不容她抗拒地吻住她,狂暴的咬她的小嘴,算是對她竟敢提分手的事施予薄懲。

在他懷喘息,覺得天旋地轉。

「只要你結婚,我就不再是你的情婦┅┅」

「我結婚了嗎?」薄唇微帶惱意地勾起,黑幽的眼瞳射出逼人的氣勢質問。

一時語塞,但又不甘心。

「可是┅┅你準備結婚了呀┅┅」面對他兇惡的眼光,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幾乎原封不動吞回肚內,連忙深吸一口氣,鎮定心神。

「照天,你這樣不公平。」她掙扎地道。「我已經做好準備離開你,卻因為你的婚事變卦,我就得重新調適。我沒辦法每次配合┅┅你┅┅」

「哦?你所謂的準備好離開我,該不會是終於逮到機會可以跟其他男人打情罵俏了吧?」他從鼻孔哼出他的不滿。

「我跟誰打情罵俏了?」不曉得他在說什麽。

「還不承認?」黎照天扣在她裸肩上的手指加重力道,眯起的眼睛充滿指責。「我明明在宴會看到你和好幾個男人有說有笑的。」

「原來真的是你。」這才知道她並沒有眼花,照天的確在宴會現身。

「哼!還裝作沒看見我,繼續跟別人說笑。這點我可不準備原諒你!」他霸道地道。

「誰要你原諒!」惱羞成怒。「我以為┅┅我┅┅反正根本不曉得看到的人是你。你根木不該在那出現的,所以我以為┅┅以為┅┅」

「以為怎樣?」照天狐疑地問。

難為情地臉紅起來,彆扭地道:「以為你是幻覺。」

「我怎麽會是幻覺?」

「哎呀,你別管了,反正我不知道真的看到你就是。如果我看到你,怎可能不過去跟你打招呼?話說回來,你為什麽不來找我,反而昨晚偷偷摸摸地潛進浴室┅┅」

「喂,什麽偷偷摸摸?你忘了這是誰的房子!」

「你沒通知我就是!」氣鼓了頰。

「嫂,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的事┅┅」

「我沒有打情罵俏,只是禮貌地寒暄┅┅」

「如果只是寒暄,為何我只看到你跟男的寒暄,而不是跟女的寒暄?」

「這不能怪我呀。我怎麽知道那些女人不來找我寒暄┅┅」

「因為你被那群男人包圍住,你教人家怎麽來找你寒暄?」

「我又沒叫他們包圍我!」感到有理講不清,同時對兩人裸身在床上吵架覺得荒謬。

他們到底在做什麽?討論的話題像是俯離主題了。

「總之,你就是不該對其他男人笑┅┅」

「照天,你不要為這種小事跟我吵架。我對誰笑是我的事,不幹你的┅┅」

「什麽叫不幹我的事?」他冷得像霧一般的眼眸緊緊盯視她,這種獵食者的目光讓寒毛直豎。

「照天,我們已經分┅┅」

「你敢再說一次那兩個字,看我怎麽對付你!」他眼的怒意嚇住,一時聲音哽祝

「照天,你不公平┅」她試著跟他講理。

「你還是這麽天真。」他冷笑,「這世界沒有所謂公不公平,只有弱肉強食。怎麽還學不會?」

對於他的冷酷,倒抽口氣。「我記得你上次不是這麽說。你說的是利益交換

「那是指雙方有利益可以交換。一旦你手中沒有足夠的籌碼跟對方交換,只能任人宰割。」他不留情地道。

「你什麽意思?」

「很明白清楚的意思!」他扳住她的肩激烈搖晃。「你屬於我,永遠都是!」

「不!」她直覺地反抗,心慌地道:「我們說好了。一旦你結婚,我不再是你的情婦。你不能因為那樁婚事吹了,軌想賴帳!」

「想賴的人是你!」照天怒不可抑。「首先我並沒有結成婚┅┅」

「如果你每次都這樣,我要承受多少吹傷心?你就不能為我想想?為什麽不能給我一次解脫?」強烈的沮喪令黯然心碎,她掩住耳朵不想聽照天的指責。

「┅┅」面對她脆弱的模樣,他心軟了。

他是那麽喜歡她,不可能放手。

「┅┅」他歎息,將她擁入懷中。

輕柔的吻如綿綿細雨灑下,他吻著她的淚,神情充滿呵憐寵愛。

「我不能,就是不能。」他痛苦地低吼。「即便會毀了你,我都不可能放手。你屬於我,我要你永遠屬於我。」

「即使我會心碎而死,你也不管我?」她怨恨道。

「我不曾讓你心碎,更不會讓你死掉!」他狂熱地保證。「你屬於我,永遠屬於我。」

可是你不屬於我呀!

想要大叫,吼出她的不滿,但她知道這未必有用。黎照天曾傷過她一次,她不想再自取其辱。害怕聽見他殘忍的話,說她不過是他的玩物,儘管是十分珍愛的玩物,仍只是玩物罷了!

不,她受不了這麽殘酷的話。

「我累了,照天┅┅」她疲倦地道。「為什麽你不肯結束這個遊戲?」

「因為對我而言,這從來不是遊戲。」他苦澀地道。

「照天┅┅」她搖搖頭。「我不想跟你翻臉。我們這樣下去真的沒有意思┅┅」

「如果你以為翅膀硬了,可以飛出我的掌握,軌大錯特錯!」見她執意要離開他,照天不由得怒火中燒。

他已經夠低聲下氣,為什麽還是這樣?非得通他用強硬的手段留下她嗎?

「我黎照天雖未必有覆雨翻雲的本事,但對付一個餘綽綽有餘。今晚跟你談話的新銳導演,如果沒有我的允許跟你簽約拍片,他以後別想在這行混了。要是我想為難你,你什麽事都做不成。,不要逼我做出傷害你的事,這樣會讓我心痛,也讓你自己不好受。」

血色自臉上消失,她沒料到他會說得這麽決絕。

為什麽要留下她?不懂。

她慘白的臉色像把利刃狠狠刺進照天心房。他知道自己卑鄙,但他就是不能放她走。

「你屬於我,。」他再度強硬地搖撼她。「不要這麽固執。這些年我們過得多好呀,我們可以一直這樣過下去┅┅」

「直到你再次想要結婚?」力氣像被抽乾似的,她頹喪地倒在床上。「好吧,我知道你只是驕傲得不能忍受我想離開,既然這樣,我就等你提出分手。」

「我不會的。我要你永遠屬於我。」他固執道。

「只到你結成婚之前。」她嘲諷地提醒他。「照天,到時候你非放我不可了,這是我們的協議。」

他沒有回答,只是狠狠地吻住她,在她身上探索。熾熱的嘴唇佔有住她,彷佛在傳達著某種強烈、深刻的情緒。

會不會是太過深刻了,才不明白?

那種像欲望、也像愛情的情緒,她總是分不清楚。

愛情有時候需要宣洩於口,藏得太深往往讓人無法捉摸。這道理照天明白,無奈話到嘴邊,很難說出來。或許是

他也怕受傷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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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10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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