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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飄蕩墨爾本]墨爾本,算到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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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8 21:04: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章 排名第一的早餐

  齊亦很是鬱悶,為什麼他之前會有,只有自己一個人會去參加顏灩的畢業典禮的想法呢?
  
  齊亦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顏灩的爸爸媽媽,但高中的時候,他們兩個人談戀愛,顏灩父母的開明的態度,還有顏灩和家人融洽的關係,齊亦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這麼一來,去墨爾本參加顏灩的畢業典禮,就是變相的見家長。
  
  「別人家的孩子」齊亦並沒有在擔心見家長這件事情,但想著他期待已久的和顏灩的下一次見面,將會變成有很多雙眼睛盯著的場景,齊亦的心裡,絕對是鬱悶多過於興奮的。
  
  尤其讓齊亦不能接受的是,他的拐帶計畫,還沒有開始準備實施,就直接被宣判出局。
  
  「齊~亦~」顏灩又開始全名全姓地喊他。
  
  「怎麼了?」齊亦問顏灩。
  
  「你難道沒有聽你女朋友說她餓得肝腸寸斷了嗎?」顏灩滿臉的鬱悶,看著齊亦就好像看著「仇人」似的。
  
  「你想吃什麼?炊飯嗎?」齊亦問顏灩。
  
  炊飯在溫州人的早餐排行榜裡面是排名第一的。
  
  粒粒分明的糯米飯,配上生湯肉、老油條,再根據自己的口味選擇搭配鹹豆漿或甜豆漿。
  
  鹹飯鹹漿,鹹飯甜漿,或者也有乾脆飯都要做成甜的的。
  
  炊飯絕對算得上是大多數出國在外的溫州人魂牽夢縈的家鄉美食。
  
  但這個大多數人裡面並不包括顏灩。
  
  「不要,我要去吃三牌坊豬髒粉。」顏灩心裡排名第一的早餐和宵夜從來都是豬髒粉。
  
  溫州的豬髒粉,算不得享譽世界的美食,但是在法國的巴黎三區,西班牙的馬德里,還有紐約的唐人街,都一樣有人在賣溫州豬髒粉。
  
  齊亦在紐約,如果想吃的話,還可以吃到豬髒粉,但顏灩暫時還沒有在墨爾本找到有賣溫州豬髒粉的地方。
  
  豬髒粉用的是比傳統意義上的粗粉乾還要粗上兩三倍的粉乾。
  
  一碗地道的溫州豬髒粉,需要有口感飽滿的粗粉,酥爛軟糯的豬大腸、鮮嫩爽滑的豬血,配上新鮮的大蒜葉,再澆上特製的豆瓣醬,就算是味精這樣的調味品,也必須是溫州的快鹿牌的。
  
  對於真正的吃貨來說,大腸的選擇,也一樣是要有講究的,必須選髒頭的部分,才能讓豬髒粉的口感發揮到極致。
  
  溫州最有名的豬髒粉當屬人民路上的錦泓老字號,但顏灩更喜歡的是藏在小巷子裡面的三牌坊豬髒粉店。(注1)
  
  「你不是已經很餓了嗎?怎麼還要跑那麼遠的地方去吃飯啊?」齊亦看顏灩剛剛說肝腸寸斷時候的那個樣子,感覺是那種隨時都有可能會餓得暈過去的狀態。
  
  「這你就不懂了吧,有美食在前面帶路,一路上,吞著自己的口水,所有的飢餓感就都轉化為期待了。」顏灩發表了屬於吃貨的獨家見解。
  
  去三牌坊豬髒粉那樣的小店,最佳的方法一定是打車或者讓司機送過去,不然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停車的地方。
  
  溫州市區特別小,對溫州人來說,很遠的地方,從顏灩家所在的江濱路,打車過去離華僑飯店不遠的這家豬髒粉店的公里數,也就是個個位數而已。
  
  換做北京和上海,這樣的距離,叫非常近。
  
  齊亦不知道顏灩會早起,所以他在家裡是已經吃過早飯的。
  
  齊亦去了豬髒粉店之後,就沒有打算再吃一頓。
  
  顏灩問都沒有問,到了地方就問老闆要了兩碗豬髒粉,還特低囑咐老闆,每碗多加一份髒頭。
  
  「我已經吃過早飯了。」齊亦覺得需要說明一下自己的情況。
  
  「那就最好了。」顏灩很高興,並沒有因此要少點一份的意思。
  
  「怎麼個好法?」齊亦不知道顏灩話裡面的具體含義。
  
  「就是哪兒哪兒都好啊,不然我一個女孩子,一人點兩大碗,老闆應該會被我嚇到的。」顏灩吐著小舌頭,笑得又傻又滿足。
  
  「那,現在這樣的情況,你沒有嚇到老闆,就不怕嚇到我嗎?你平時早餐都要吃這麼兩大碗的?」齊亦印象中,好像還真的沒有和顏灩一起吃過早餐。
  
  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學校門口就有賣炊飯的,高中談戀愛的時候。齊亦早上總會幫不願意早幾分鐘起床的顏灩買個炊飯糰。
  
  溫州的炊飯,只有去店裡面吃,才會用碗裝好淋生湯肉上去。如果是專門做外賣的小推車之類的,就會把炊飯捏成一個大飯糰,老油條盒香菇肉末什麼的,都會被包在飯糰的中間。
  
  齊亦這會在不禁想到,如果顏灩早餐的食量一直是這麼驚人的,那高二的時候,「孫女」肯定是被他給餓瘦了。
  
  「哈哈哈,平時嗎?不至於啦,我這是要把昨天的宵夜,和明天的早飯都一起吃了。」顏灩昨天晚上在婚宴上沒有吃太多的東西,宵夜也睏得沒有力氣去吃。
  
  再加上,念大學之後,三牌坊的豬髒粉店,她常常都是要隔很久才能吃上一次。
  
  不暴飲暴食一下,根本就對不起自己之前那麼長時間,對這家豬髒粉的朝思暮想。
  
  儘管,顏灩前兩個月回國的時候,已經毫不猶豫地暴飲暴食了好幾次。
  
  可三牌坊豬髒粉,是顏灩從小吃到大,吃多少次都不會厭,永遠都無法抗拒的美味。
  
  「看你現在的樣子,我覺得,高二的時候,我如果每天給你買三個飯糰的話,你高三肯定就不捨得和我分手了。」齊亦仔細回想了很久,確實是沒有在高中的記憶裡面,找到顏灩的吃貨屬性。
  
  「是~嗎?嗯~你這麼一說,還挺有道理的,搞不好真的有可能呢。」顏灩看著端到自己眼前的兩碗香氣四溢的豬髒粉,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特別美好。
  
  豬髒粉店裡面的豬腸和豬血,都是在一個大鍋裡面燉著的,專用的粉乾也是早早就煮好放著的,所以,從顏灩點完豬髒粉、老闆下鍋開始算,只要三十秒鐘,一碗熱氣騰騰的豬髒粉就能上桌了。
  
  對於賣豬髒粉的人來說,是要一大早就開始各種準備,但是,對於吃豬髒粉的人來說,從看到美味吃到嘴裡的距離,就只是短短的半分鐘而已。
  
  再小的生意,只要用心經營,都可以變成一家幾代人的事業。
  
  就像這家開了幾十年的豬髒粉小店。
  
  …………………………
  
  注1:
  
  三牌坊豬髒粉店,小高橋97號,藏的比較深,非遊客所能找到。
  
  最關鍵的是,溫州那個地方,市區真的沒有什麼好玩的。
  
  不是真正的老饕,很難有興致去小街小巷裡面找這樣的一家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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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9 23:54: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快樂別離

  「你真的不打算嘗一嘗嗎?」顏灩覺得齊亦光這麼坐著看她吃豬髒粉,總是有哪裡不對。
  
  「我以前沒有吃過豬髒粉,我從來都不吃動物內臟的。」齊亦沒有接受顏灩好意的打算。
  
  「You must be kidding!(你在和我開玩笑吧!)」顏灩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齊亦,連豬髒粉都暫時不吃了。
  
  「Can't be more serious.(認真地不能再認真了。)」齊亦不覺得不吃內臟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麼,你也不吃鵝肝是嗎?」顏灩極其詫異地問齊亦。
  
  「嗯,沒吃過。」齊亦實話實說。
  
  「我的天哪,那你的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呢?鴨肝吃嗎?」顏灩還是沒有打算換一個新的話題。
  
  「鵝肝都不吃了,怎麼還會吃鴨肝呢?」齊亦有點好笑地問顏灩。
  
  顏灩驚掉下巴的表情,讓齊亦覺得甚是可愛。
  
  「這你就外行了吧,所謂的法式鵝肝,是鴨肝和鵝肝的統稱,鵝和鴨物同屬雁形目,都是鴨科,說到底,鵝也只能算是鴨中間的一個類別。
  
  國內的「法國鵝肝」,基本上都是國產的。
  
  算不得真正的美味。
  
  而且,大家都喜歡叫鵝肝,但真正頂級的法國鵝肝呢,實際上很多都是鴨肝。
  
  鴨肝有那種很劣質的,也有那種很頂級的,關鍵要看鴨子是怎麼養出來的。如果一樣是填餵出來的,鴨肝的品質和口感往往都會比鵝肝更勝一籌。」顏灩不能忍受大多數人對於,人間美味——鴨肝的「污衊」。
  
  「反正都是內臟。」齊亦對顏灩心目中的無敵美味,並沒有什麼興趣。
  
  「你為什麼不吃內臟?」顏灩問齊亦。
  
  「也沒有為什麼,就是從小就沒有吃過。」齊亦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吃內臟,他媽也從來沒有買過。
  
  「啊?就這樣?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陰影呢。來來來,你嘗嘗這個髒頭,絕對會讓你終生難忘。」顏灩夾起了一塊豬髒頭。
  
  這是顏灩第一次餵齊亦吃東西。
  
  齊亦對內臟有點本能的抗拒,但又覺得不應該拒絕自己女朋友這充滿愛意的餵食舉動,本能和本心在齊亦的心裡撞擊,讓齊亦開始猶豫。
  
  「你知道什麼樣的人能成為夫妻嗎?」顏灩盯著還在猶豫不決的齊亦問。
  
  「什麼樣的?」齊亦沒有理由不好奇從顏灩嘴裡問出來的這個問題。
  
  「能吃到一塊去的人。」顏灩給了一個簡單粗暴的答案。
  
  就這樣,吃過早餐的齊亦,又陪著顏灩吃了半碗豬髒粉。
  
  好像,也並沒有他想像中地那麼難以接受。
  
  不管是聞起來,還是吃起來,感覺都還算不錯。
  
  齊亦吃完之後才發現一件事情,怎麼顏灩的一句話就能讓他變得毫無原則可言了?
  
  他不吃內臟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不是沒有人給他推薦過大腸之類的食物。
  
  但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改變這個習慣。
  
  顏灩夾一塊大腸到他的嘴邊,他居然也就這麼直接吃下去了,節操就這麼輕易地又碎了一地。
  
  …………………………
  
  吃完早飯,齊亦和顏灩決定在白天的時候再去一趟市圖書館。
  
  用齊亦的話來說,是要去一個值得紀念的地方,拍一張值得紀念的照片。
  
  「大白天的,你要怎麼拍一張值得紀念的照片?」顏灩問齊亦。
  
  「你的思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不純潔的?」齊亦忍著自己的笑意,裝的一臉嚴肅的問。
  
  「不純潔嗎?你難道不是想要拍昨天晚上,街邊照亮台階的那盞路燈嗎?」顏灩裝的特別天真,外加一頭霧水地問。
  
  「嗯……是那盞路燈沒錯。我就是要拍那盞燈,沒有要拍燈光的意思,所以白天晚上,什麼時間都一樣。」齊亦相當嚴肅地發表了自己的總結陳詞。
  
  然後齊亦和顏灩兩個人就裝不下去,不約而同地笑了。
  
  「拍路燈去,走起~」顏灩從豬髒粉店出來之後,就又開始像之前在紐約一樣,挽著齊亦的胳膊,拖著步子往前走。
  
  「你真的不怕影響市容市貌嗎?」齊亦打心眼裡感到好奇。
  
  怎麼顏灩在溫州的時候,要比在紐約那會兒還更熱情一點。
  
  「我?影響?市容市貌?開什麼玩笑?我一個人的顏值,怎麼都能讓整個城市的市容市貌上到一個全新的層次,好嗎!」顏灩頗為誇張地回應齊亦的疑問。
  
  「一個什麼樣的層次?」齊亦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
  
  「大概也就慘不忍睹,直接毀容的那一種吧。你知道什麼是破罐子破摔嗎?我既然已經長殘成這樣了,還有什麼臉面去管市容市貌,你說是不是?」顏灩喜歡在自誇和自黑之間做無縫切換。
  
  「原來是這樣啊~」齊亦彷彿醍醐灌頂了一般。
  
  「嗯,珍珠都沒有這麼真。」顏灩的臉上綻放了清澈而燦爛的笑容。
  
  「齊亦。」顏灩非常溫柔地叫自己男朋友的名字。
  
  「怎麼了?」齊亦這一回沒有再覺得顏灩叫他的名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齊亦這才明白,奇怪的不是顏灩怎麼稱呼自己,而是用什麼樣的語氣叫自己的名字。
  
  「呃,你們花街上的礦工,好像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工種,我好像光自己研究的話,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你明天在飛機上的時候,要是有精力的話,就給我解釋解釋唄。」顏灩決定深入貫徹齊亦讓他有問題就直接問他本人的方針政策。
  
  離別這件事情,可能也是需要習慣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在溫州的見面,顏灩和齊亦的情緒,都沒有被馬上要到來的分別所左右。
  
  顏灩開心,齊亦也很開心。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有的時候是需要慢慢相處才能夠達到彼此的信任的。
  
  第一次,齊亦去墨爾本找顏灩,忽然的相遇,又忽然的離別,讓齊亦沒有辦法知道,他和顏灩的未來將會何去何從。
  
  第二次,顏灩去紐約找齊亦,意外的驚喜,和害怕再次分別後彼此心裡的失落,驚喜裡面總還是夾雜了一絲的惆悵。
  
  說到底,之前的兩次,齊亦沒能從顏灩那裡得到足夠的安全感。
  
  這一次,齊亦回到了和顏灩相識、相知、相戀的地方,一切都是那麼地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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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9 23:54: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二章 寬客

  在顏灩一家人去廣州的飛機上。
  
  路冰然問顏灩:「你這次回來參加同學的婚禮,怎麼沒有把男朋友帶回家來坐坐啊?」
  
  「沒空啊~老媽,你什麼意思啊,你是有多想快點把我給潑出去啊?」顏灩整一臉抱怨老媽這麼早就開始不想要她了這件事情。
  
  「我讓你帶人回家來坐坐,又沒讓你喊人上門提親,這潑的是哪門子的水啊?」路冰然一副明明是顏灩自己想多了的意思。
  
  「那你會養我一輩子嗎?」顏灩邊吐舌頭邊撒嬌。
  
  「我好像沒有這樣的興趣愛好,我覺得人齊亦挺好的,要不你問問你爸,他可能比較樂意。」路冰然直接把顏灩這只準備粘上來的「皮球」給踢走了。
  
  「你們兩個現在發展地怎麼樣?」顏達邦問自己的女兒。
  
  「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好得不能再好啦~」顏灩嬉皮笑臉地回答。
  
  「你自己要注意分寸。」老爸的話,點到即止。
  
  「分什麼寸啊,你先說說,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帶男朋友見家長?」路冰然比較關注這個問題。
  
  「沒必要帶啊,他自己會送上門的。」顏灩回答自己的老媽。
  
  「是嗎,那這兩天怎麼沒見有人上門呢?」顏灩媽媽覺得自己的女兒現在自信心有點爆棚,不過她還是樂於看到這樣的女兒的。
  
  「這不是時間還沒到嗎,不要著急,很快就會上門了。」顏灩繼續用撒嬌的口氣說話。
  
  「你們一個在美國,一個在墨爾本,要怎麼快?」顏達邦從來都是站在老婆這邊的。
  
  「我爸媽的產業,遍佈世界各地,我家的門多了去了,隨便上哪一個門都行。」顏灩故意誇大其詞。
  
  「哪來的世界各地?」顏達邦是個搞技術的嚴謹人士。
  
  「縱貫南北半球,還不叫世界各地嗎?」顏灩問老爸。
  
  「齊亦要去墨爾本?」還是顏媽媽先反應過來。
  
  「嗯,他要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到時候你們記得嚴加審訊,千萬不要給我面子。」顏灩忽然表情嚴肅地和自己的爸媽說起「正經事」。
  
  「他去墨爾本嗎,那到時候要一起見你大伯和大伯母了。」路冰然原來不想要第一次見齊亦有這麼大陣仗的。
  
  「堂哥肯定和大伯他們八卦過了。我們從墨爾本回來的時候,在機場碰到齊亦了。」顏灩之前還沒有和爸媽說過,顏家已經有人見過齊亦了。
  
  …………………………
  
  在回美國的飛機上,齊亦開始給顏灩寫信。
  
  熱愛學習的顏同學:
  
  寬客對於華爾街來說,其實已經不能算是「小鮮肉」了。
  
  華爾街的第一位寬客,要從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初開始說起。
  
  有一個名叫Edward Thorp,熱愛賭博的數學天才。
  
  他是UCLA(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物理學博士,MIT(麻省理工學院)的教授。
  
  1961年的1月,他向美國數學會提交了一篇論文關於賭博策略的數學論文:
  
  Fortune's Formula:A Winning Strategy for BlackJack(《財富密碼:21點獲勝策略》)。
  
  這篇論文經過美聯社的記者的轉載,使得Edward Thorp一夜成名。
  
  他通過純數學的方法,找到了在賭場裡面玩21點無往不勝的密碼。
  
  1962年他關於揭秘賭場密碼的書,一經出版就成了《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上的常客。
  
  可賭場開門,從來都是為了賺錢的,Edward Thorp名聲在外,成為很多賭場重點盯防的對象。
  
  最後,他就算是化妝進去賭場也會被識破並且下藥。
  
  迫於無奈,Edward Thorp選擇了更大的「賭場」華爾街。
  
  從那以後,華爾街也慢慢開始變成數學家的天下。
  
  華爾街有很多著名的寬客,數學家Benoit Mandelbort,Paul Wilmott,撲克牌專家Boaz Weinstein、Aaron Brown,對沖基金大神Jim Simons(吉姆‧西門斯)、Peter Muller(彼得‧穆勒)Ken Griffin(肯‧格里芬),他們每個人的故事都非常傳奇,尤其是最後的這三個。
  
  到2007年的時候,寬客們聯手打造了超過兩萬億美元市場規模的對沖基金。
  
  寬客們不問經濟規律,只在大數據裡面尋找數學真諦。
  
  從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開始,一直到2007年,寬客們,一手打造了華爾街新的財富神話。
  
  那個時候的美聯儲主席伯南克,還發表了名為The Great Moderation《大穩健》的主題演講。
  
  他覺得寬客們使用的純數學和計算機的方法,消除了市場的波動性,讓金融市場變得成熟。
  
  但事實上,也是寬客導致了史上最大、最快、最詭異的金融崩塌——從07年8月開始一直到現在都還在繼續的次貸危機。
  
  現在的這場金融危機是大蕭條以來全球最大的經濟危機。
  
  其實,寬客也好,撲克牌大師也好,都是在尋找規律、計算概率。
  
  股票的概率,牌桌上的概率,從根本上來說,區別並不大。
  
  但金融環境,本身也是在不斷發展的。
  
  所以,很多規律也都只是一時性的,稍縱即逝,只有沒被人發掘過的規律,才能轉化為財富。
  
  有的人比較幸運,在經濟大數據裡面,先人一步找到了別人找不到的規律,但大部分寬客,也就是做一些數量模型的量化分析而已。
  
  只有少數人能把複雜的數學公式和超級計算機,變成華爾街的成功法則。
  
  對於寬客來說,現在已經不再是最好的時代了,因為單純的數學公式,已經很難預測次貸危機之後的華爾街了。
  
  那些簡單的規律已經被找出來了,市場也早就有了應對措施。
  
  那些複雜的規律,只有極其少數的人能從紛繁蕪雜的表面現象裡面找到並揭露出來。
  
  其實呢,華爾街歸根到底,也就是一個大賭場,有用經濟規律賺錢的,比如沃倫巴菲特,他的投資理念是基於對行業的瞭解。他關注的是一家公司生產了什麼、質量如何,前景如何。
  
  也有像寬客這樣,完全不關注一個公司的股價為什麼會有波動,只關注波動這個數據背後的複雜的數字變量。
  
  總而言之,寬客,就是不斷使用數學公式和計算機來計算概率的一個工種。
  
  好奇怪,我看你寫時尚的時候,我是覺得很有趣的,為什麼寫寬客,我會有越寫越無趣的感覺呢?
  
  我特別想寫Edward Thorp是怎麼計算出21點的必勝概率的,但我如果告訴你我很認真地研究過他所有的論文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賭徒呢?
  
  這次回去整理以前的信件,我發現你寫給我的信,總是很有趣,我寫給你的信好像都是在記錄生活日常。
  
  怎麼辦,我好像不是一個擅長講故事的人。
  
  反正呢,你只要知道你男朋友是花街上的一名礦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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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9 23:54: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另外一個自己

  下飛機的時候,顏灩接到一個電話。
  
  「你來廣東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找顏灩確認。
  
  「你怎麼知道?」顏灩有點意外。
  
  「不是你自己發的微博嗎?」打電話的人反問。
  
  「啊?我今天才知道有這個東西,剛下載,就隨便發一張照片你怎麼就看到了?」顏灩還沒有搞明白國內的微博是怎麼用的,因為這是顏灩出國之後才開始有的新鮮事物。
  
  「怎麼,你是想偷偷摸摸地來,偷偷摸摸地走,是嗎?」有人非常不爽地問。
  
  「哪能啊?我這麼光明正大,陽光燦爛的人。」顏灩的形容詞,經常都有點與眾不同。
  
  「你上個月還說要來深圳請我吃飯的嗎?你不是說你有緊急的事情回墨爾本了嗎,怎麼今天從溫州飛廣州啊。」焦知非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昨天我同學結婚,我就回來兩天,今天陪我爸媽到佛山買傢俱,等下夜裡就回墨爾本去了。」顏灩給自己申述,她肯定不可能是那種為了少請人吃一頓飯,就假裝自己早就已經出國了的人,更何況,等著她請吃飯的人是焦知非。
  
  「那我不管,你人都到廣東了,都不打算請我吃飯嗎?」焦知非對顏灩來廣州沒有提前通知他表示不滿。
  
  「我怎麼記得,當時說的是,我請你吃飯,白米飯管飽,剩下的都要你負責埋單呢?」顏灩和焦知非約定的時候,可是咬文嚼字了好半天的。
  
  「米飯也行啊,今天管飽嗎?」焦知非緊接著又問了新的問題。
  
  「今天肯定不行啊,買傢俱就要半天了,再加上來回路上的時間,基本上就只夠趕飛機的,我想去順德吃好吃的,都不一定抽得出來時間。」顏灩今天的行程確實是有點緊張的。
  
  「你幹嘛這麼急著走?」焦知非對顏灩這個在校生的行程提出了質疑。
  
  學校,應該是最容易請假的地方才對。
  
  「我要回去趕畢業設計啊,親愛的老弟。」國內的大學,不管是本科生還是碩士生,最後一個學期都安排的比較閒,但顏灩反而是最後一學期最忙的那一種。
  
  「晚一天會死人嗎?」焦知非問顏灩。
  
  「呃~這個倒還真的是不會。」顏灩走這麼急,除了因為要趕畢設,還因為有點不放心鮑鮑。
  
  鮑鮑本來心情就不好,這幾天又要準備新店的開業,顏灩擔心鮑鮑忙不過來,外加胡思亂想。
  
  「那就行了,你今天不來深圳的話,我就死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焦知非給了顏灩一個「選擇」。
  
  「如果『作』也能死人的話,你早就已經萬劫不復,萬箭穿心,永世不得超生了。」顏灩才不要相信焦知非嘴裡吐出來的那個死字。
  
  「你到底來不來?」焦知非的語氣裡面,聽不出來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給我一個必須要改簽機票的理由。」顏灩索性直接問焦知非到底有什麼事情,非要現在讓她請吃白米飯。
  
  「你老弟失戀了。」焦知非飛了一個非常充分的理由。
  
  「失戀?你失哪門子戀了?你什麼時候戀愛了?你不是到深圳去追周圓的嗎?現在什麼情況?」顏灩因為太過驚訝,一連問了五個問題。
  
  「周圓把我甩了。」焦知非回答得很簡潔。
  
  「啊?她甩你?不可能吧?她什麼時候搭理過你?你在和我開國際玩笑吧?」顏灩的驚訝程度,有增無減。
  
  「我現在像是開玩笑嗎?」焦知非沒好氣地問。
  
  「是不太像。可是你們完全沒有作案時機啊。你是什麼時候和周圓在一起的?」顏灩開始正兒八經地問問題。
  
  「你上次不是說要來深圳嗎?我上個月就和周圓說,月底你要來,在深圳的初中同學出來聚一聚。」焦知非開始說明情況。
  
  「然後呢?」顏灩不明所以,除了焦知非和周圓,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還有哪個初中同學是在深圳的。
  
  「然後你沒有來,但是我仍然是把周圓約了出來。兩個初中同學的聚會,也一樣是同學會。」焦知非直接解釋了顏灩的疑問。
  
  「你能不能直接說重點?」顏灩就沒見過在自己失戀這件事情上,還要賣關子的人。
  
  「重點就是我又表白了一次,周圓就答應做我女朋友了。」焦知非終於開始言簡意賅。
  
  「那不就得了,你這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認認真真地和你從小就喜歡的人,好好地在一起,記得不要太作,別回頭又把人給作走了。」顏灩沒有和計較焦知非上個月把人追到手之後,沒有及時和她匯報這件事情。
  
  「作?我還沒時間開始作她就已經離我遠去了。」焦知非說的認真,仍然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什麼情況?」顏灩有點不能理解,這到底是在一起還是沒有在一起。
  
  要說焦知非追不到周圓,顏灩已經習以為常了。
  
  追到之後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又立馬被甩,這就有點不符合常理了。
  
  「不知道啊,那天吃飯,聊的挺好的,我們的興趣愛好都是一樣的,連喜歡的書和音樂都差不多。」焦知非其實也還沒有搞清楚真實的原因是什麼。
  
  「然後呢?你什麼時候被甩的?」顏灩問了一個很具體的問題。
  
  「吃飯之後的第三天。」焦知非回答地簡明扼要。
  
  「你第二天幹了什麼,導致一夜之間被甩?」顏灩決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周圓不是一個會對自己的感情不負責任的人。
  
  「我什麼也沒做,第二天一直在開會,晚上我給她打了會兒電話,也還是好好的。」焦知非陳述事實。
  
  「那第三天呢?你做了什麼事情把人給嚇跑了?」顏灩繼續尋找事情的真相。
  
  「我什麼也沒有做,第三天的晚上,我準備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收到周圓的短信。她說我太優秀了,我們兩個不合適,讓我不要在她一棵樹上吊死。說完就掛電話,直接把我給甩了。」焦知非現在說起忽然在一起又忽然被甩的這件事情,語氣裡面的無奈,仍然是無處躲藏的。
  
  「呃……這肯定不可能是真實理由啊。」顏灩第一個就不相信這樣的說法,周圓又不是才認識焦知非。
  
  「對啊,我也不相信,所以我上週末又去找了她,讓她給個明白的死法。」焦知非還是沒有放棄吊死在一棵樹上的努力。
  
  「結果呢?」顏灩問。
  
  「她想了半天,說我們兩個人的興趣愛好太像了,和我在一起,就像和另外一個自己在談戀愛。」焦知非把重音放在了「另外一個自己」這幾個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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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9 23:54: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同等的固執

  「你讓我想一下啊,你的意思是說,第一天晚上,你請周圓吃飯,他受不了你的死纏爛打,答應做你的女朋友。」顏灩開始幫忙分析。
  
  「我是死纏爛打的人嗎?」焦知非指出顏灩的用詞不當。
  
  「你覺得你是不是不重要,人家覺得你是不是才是重點。
  
  先不說這個。我接著想一下。
  
  然後,第二天,你從早到晚都在開會,沒有和人家聯繫過,一直到晚上才給人打了一個電話,是不是?」顏灩問焦知非。
  
  「嗯。」焦知非的回答開始變得簡潔。
  
  「再然後,第三天,你又準備做一樣的事情,在晚上的時候給人打電話,對不對?」顏灩繼續發問。
  
  「對啊。」焦知非不知道顏灩想要問什麼。
  
  「我的天哪,老弟啊,就你這樣的德性,要換做是我,我也把你甩了啊。」顏灩有一種自己的老弟事朽木不可雕的感覺。
  
  「我是你弟,你甩的掉嗎?」焦知非喜歡自稱老弟,但卻不喜歡顏灩真的拿他當小孩子一樣的語氣。
  
  「你聽人說話,到底能不能偶爾稍微找到那麼一點點的重點啊?」顏灩有點氣結。
  
  「我哪裡不在點子上了?」焦知非完全就不認同顏灩對自己的評價。
  
  「那我問你,我們現在在討論什麼?」顏灩直接問問題。
  
  「周圓為什麼會把我甩了啊。」焦知非迅速給出了答案。
  
  「對啊,那你應該把重點放在你的什麼德性,導致周圓甩了你這件事情上啊。」顏灩決定直接把重點告訴焦知非。
  
  「就這麼幾天的時間,她應該是連我的德性都還沒有搞清楚,就已經把我給甩了吧。」焦知非並不覺得自己在行為舉止上有什麼問題。
  
  「你之前談過兩次戀愛,都是人家女生追的你吧?」顏灩問焦知非。
  
  「嗯。」焦知非回答了一個字。
  
  「你每次給人家打電話,人家都高興半天吧?」顏灩接著問。
  
  「嗯。」焦知非的回答還是只有一個字。
  
  「所以你覺得周圓也會很高興接到你的電話是吧?」顏灩繼續求證。
  
  「總不致於會因為我打電話給她,就要和我分手吧。」焦知非終於說了不是一個字的一句話。
  
  「並不會,但是,你說自己喜歡人家十年,周圓本來就不是很相信。
  
  人家難得下定決定,決定要和你在一起試試。
  
  結果呢,人家一答應,你就把人家涼在一邊。
  
  每天就到了晚上才給人家打一個電話,你讓人家怎麼想?」顏灩指出問題的關鍵所在。
  
  「我早上一上班就開始開會啊。到了晚上回去才有時間好好打電話啊。」焦知非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他以前可沒有每天給人打電話的習慣。
  
  「你從早到晚一直開會,也沒有個吃飯、茶歇的時候?」顏灩覺得自己的老弟已經是無可救藥了。
  
  「有啊。」焦知非的回答,沒帶一點猶豫。
  
  「那你不會趁著茶歇的時候,給人發個短信,問問人有沒有吃飯,或者在做點什麼嗎?」顏灩決定要手把手地教教自己的老弟。
  
  「就一直在忙,發個短信有什麼意思,也沒時間好好聊天。」焦知非仍然不贊同顏灩的說法。
  
  「我說你是不是豬腦袋啊。
  
  你發個短信給人家,就代表你再忙也還在想她啊。
  
  你這一晾就晾人一天的行為,哪裡像是喜歡了十年,終於得償所願的樣子啊?
  
  擺明了,追到手就不想要了啊。」顏灩非常認真地敲打焦知非。
  
  顏灩有點不太明白,是不是每個摩羯座都和焦知非一樣是典型的工作狂。
  
  一工作起來,會把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我怎麼可能追到手就不想要了?
  
  別人不信,你還不信嗎?
  
  我只是想要有一個完整的時間,能全心全意地和她聊天的時候,再專心給她打電話啊。
  
  不然隨便說一兩句就要結束,又有什麼意思?」焦知非反問。
  
  焦知非不接受顏灩對自己的敲打,因為他完全就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做錯了,他是用自己最真誠的心,在努力和周圓相處的。
  
  「老弟啊,你這麼下去,會孤獨終老的。」顏灩嘆了一口氣。
  
  「孤獨就獨孤吧,反正我也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焦知非說話的語氣,忽然變得有點老成。
  
  「所以,你這就打算放棄了?」顏灩有點不能理解。
  
  周圓對於焦知非來說,是一整個青春年華。
  
  長達十年的孜孜以求,哪裡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不打算啊,但是很遺憾,我是被放棄的,我對此無能為力。」焦知非覺得,有的時候,接受事實,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一直沒有追到手還好,剛剛追到,就被人宣判出局,對於焦知非來說,是不可能不受傷的。
  
  焦知非覺得,他的十年,對於周圓來說,可能是一文不值的。
  
  但說到底,在這件事情上,周圓也沒有什麼地方是做的不對的。
  
  這一切的一切,歸根到底,還是因為焦知非自己太作了。
  
  有話不說,有白不表,到最後這突如其來的洶湧澎湃,周圓沒有辦法一下子相信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加上在周圓答應之後,這一天要到晚上才能聯繫人一次的頻率,也只會讓周圓更加確認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是對的。
  
  周圓不是那種主動的女生,「另外一個自己」焦知非,也不是一個主動的男生。
  
  對於焦知非來說,周圓答應他之後的一天,是長達十年的一個延續。
  
  對於周圓來說,那是戀愛第一天的開始,在怎麼理性,也不會覺得,戀愛的最初,一天只需要打一個電話就夠了。
  
  「不說這些了,你現在準備來深圳解救你的老弟了嗎?」焦知非決定要言歸正傳。
  
  「怎麼解救?」顏灩覺得這是一個特別需要問清楚的問題。
  
  「請我吃飯啊。」焦知非終於把話題給扯回去了。
  
  「不去,少吃一頓兩頓死不了人,除非你需要我去幫你找周圓解釋一下。」顏灩覺得,焦知非想要她去深圳,如果是因為前者,那就是是小事,但如果是後者的話就是大事了。
  
  「要你去幫我解釋什麼?」焦知非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後者。
  
  顏灩知道,自己剛剛的這一番話,仍然沒有辦法敲醒焦知非。
  
  焦知非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有自己看待世界的標準,有自己評價事情的邏輯,看著隨和,內心卻是相當的固執和堅持。
  
  他可以固執地喜歡一個人,也可以用同等的固執要求自己不去喜歡一個人。
  
  至於他的心裡放不放得下,那就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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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9 23:54: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扼殺在搖籃

  「你真的忍心人都到了廣東了,還不請你老弟吃飯嗎?你確定你要絕情至此?」焦知非問顏灩。
  
  「用你剛剛話裡面的時間來推算的話呢,你失戀已經是快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最傷心的,最難過的,應該也都已經過去了,我問了問我自己,我的心裡並沒有一個聲音跟我說,讓我一定要把機票改簽了,然後去深圳請吃大米飯。」顏灩還是拒絕了。
  
  基於顏灩對焦知非的瞭解,他對於自己做的決定,不管別人的看法是什麼,他都是一定會有自己的堅持的。
  
  「那你有準備關心一下你老弟的未來嗎?」焦知非問顏灩。
  
  「沒有。」顏灩不想入坑。
  
  「那我關心一下你的未來行嗎?」焦知非總歸還是要把自己想說的話給說完的。
  
  「隨便。」顏灩一邊接電話,一邊出了機場。
  
  「你過幾個月要去義大利是嗎?」焦知非開始問具體的問題。
  
  「嗯。」顏灩上次在溫州見到焦知非的時候,和他說起過自己進修的打算。
  
  「那我到時候去找你,你可要記得包吃包住包購物啊。」焦知非提出了新的要求。
  
  「啊?你是說要來義大利找我?」顏灩不知道焦大奇葩的的話,是不是她理解的意思。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我現在申請負責海螺行動了,接下來應該會要去英國待一段時間。」焦知非說出了自己對未來的新想法。
  
  「去療傷啊?」顏灩不知道焦知非嘴裡的海螺行動是什麼。
  
  「去做公益。」焦知非回答。
  
  「什麼玩意兒?公益?越說越複雜,你是不折騰毋寧死是嗎?你等我看看,有沒有明天的機票可以改簽。」顏灩已經完全搞不明白焦知非這次到底是又想要幹嘛。
  
  焦知非在感情上自我折騰,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如果焦知非是因為和周圓的事情,想要讓顏灩過去看他,顏灩心裡是有點拒絕的。
  
  畢竟,顏灩如果真的去了,又免不了有可能會仗著自己「長姐」的身份,試圖去改變焦知非的處理方式。
  
  可感情這種事情,除非焦知非自己想通了,不然別人再怎麼說,都是於事無補的。
  
  但焦知非如果準備在他才剛剛開始的工作上,也要No Zuo No Die的話,顏灩覺得自己還是非常有必要去看一下的。
  
  焦知非絕對是那種,一作就根本停不下來的人。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要趕在他的作開始之前,直接把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
  
  顏灩還是去了深圳。
  
  「你現在滿意了吧?等我回去墨爾本的時候估計要焦頭爛額了。」顏灩見到焦知非的時候,心裡有點無奈。
  
  焦知非平時是一個為人和善但又有點冷的人。
  
  幾乎很少對別人提出要求。
  
  顏灩不知道焦知非為什麼非要讓她來深圳一趟。
  
  之前是說讓顏灩送他過來開始第一份工作,現在又讓顏灩來看失戀的自己。
  
  「你對來看我這件事情感到有些不滿嗎?」焦知非問得認真。
  
  「我對認你做弟弟這件事情感到極度不滿。」顏灩偶爾也確實是會被焦知非給作得有這樣的想法。
  
  顏灩後來有問過焦知非,當時為什麼要叫她姐,焦知非給的答案讓顏灩一度很是崩潰。
  
  焦知非說,那也就是他一口頭禪,比如,他管他媽,經常也叫姐。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的時候真的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尤其是正常人和奇葩之間的緣分,更是言語所不能表達的。
  
  「你撿了我這麼大一個便宜老弟,你還心懷不滿?你這樣做人會不會太貪得無厭了一點?」焦知非一臉無辜地問。
  
  單從現在這會兒的言談舉止來看的話,倒是沒太看出來是個剛剛受過情傷的人。
  
  不過他本來也不是一個會把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的人。
  
  「少來!你和我說說你又哪根筋出了問題,要去做慈善了?你不是挺喜歡萬科的嗎?周圓也不是萬科的,你總不致於為了療傷,連深圳都呆不下去了吧。」顏灩半認真,半試探。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離開萬科了?」焦知非問顏灩。
  
  「你不是說什麼要去做慈善還有什麼海螺行動?」顏灩回答。
  
  「海螺行動本來就是萬科的啊,05年就開始做,06年就開始去英國了。
  
  主要就是為瞭解決城市低收入人群的居住問題。
  
  比較像是一個學術研究,看看發達國家的是怎麼解決低收入人群的居住問題的。
  
  然後再做一些借鑑,看看國內的安居問題要怎麼解決。」焦知非之前說自己申請負責海螺行動,並沒有說自己要離開萬科。
  
  「哇塞,你不會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嗎?」顏灩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我哪裡沒有說清楚了?」焦知非這話說的理直氣壯的,如果真的有什麼不清楚的,那也是顏灩自己誤會了。
  
  「我還是不太明白,安居項目和萬科有什麼關係,這不都得是政策層面上的事情嗎?
  
  萬科的房子賣這麼貴,是怎麼和安置房之類的事情扯到一起去的?」顏灩仍然處在特別不解的狀態。
  
  「誰告訴你萬科的房子都賣得很貴的?
  
  企業也是有社會責任的啊。而且這個項目本來就是和建設部一起做的。
  
  說起來也是有點半官方的性質。」焦知非繼續介紹海螺行動。
  
  「所以呢?你是為了社會責任要去英國?」顏灩想要知道焦知非心裡的真實想法。
  
  「當然不是啦,我絕對是為了去歐洲找你蹭吃蹭喝啊。」焦知非的話假作真時真亦假。
  
  「如果是為了吃吃喝喝,你大可以在假期的時候過來找我啊。」顏灩用探尋的目光看著焦知非,擺明了在問是不是因為周圓才準備離開深圳的。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難道是兩個月沒見,你老弟我又變帥了?」焦知非表示自己完全就看不懂顏灩目光裡面的真實含義。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接下來就打算一直換工作了?」顏灩問了一個嚴肅認真的問題。
  
  「怎麼會?你為什麼會這麼想?」焦知非對顏灩的問題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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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9 23:55: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相似還是互補

  齊亦到紐約的時候,顏灩原本應該還在飛機上。
  
  齊亦給顏灩發消息報平安,顏灩很快就把電話給打過去了。
  
  「你的航班取消了嗎?怎麼沒在飛機上?」齊亦並沒有想過會在這個時候接到顏灩的電話。
  
  「沒有,我現在在深圳,今晚再坐飛機回墨爾本。」顏灩老實交代。
  
  「你爸媽去深圳有事?」齊亦不明所以。
  
  「不是,我爸媽已經回溫州了,我人品比較不好,到深圳和別的男人私會了。」坦白從寬的道理,顏灩深諳於心。
  
  「深圳?你認的弟弟啊?你上次回來不是剛見過嗎?」齊亦的疑問雖然有點多,但語氣聽起來並沒有太多的其他意味。
  
  顏灩慶幸自己沒有在「事情敗露」之後被動交代,不然肯定又要安慰自己的男朋友好半天。
  
  「你現在怎麼都不吃醋了呢?我的虛榮心一點都得不到滿足。」顏灩決定要先下手為強,省的齊亦要找她秋後算賬。
  
  「你人都已經過去了,我吃醋有用嗎?」齊亦有點好笑地發問。
  
  「有用啊,至少我會比較有存在感。」顏灩心虛的時候,說話總是特別的可愛。
  
  「你怎麼忽然到深圳去了,你立刻馬上給我回來,記得要順便來紐約安慰一下我現在滴血的心。」齊亦開始「吃醋」。
  
  「啊?順便去紐約?請問這個便要怎麼順啊?我從廣州到深圳,都沒敢說是順便。」顏灩對齊亦如今一門心思想要早點拐她去紐約的行為已經開始有點習慣了。
  
  「你怎麼忽然去深圳,是你弟有什麼事情嗎?」齊亦言歸正傳,顏灩沒有什麼異性朋友,能從她嘴裡聽到的異性總共也沒有幾個。
  
  顏灩有時候會和齊亦講起焦知非。
  
  當然了,顏灩講起焦知非,純粹是在需要列舉人類的奇葩行為方式的時候。
  
  一時半會兒,實在是沒有辦法想到比焦知非更適合做例子的「奇葩」。
  
  「他說他失戀了,生無可戀,我怕他輕生,就來看看。」顏灩接電話的時候,焦知非也在。
  
  聽到輕生兩個字,焦知非就真的用「生無可戀」的眼神盯著顏灩看。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等我把這個生無可戀的傢伙給拾掇乾淨了,再給你打電話。」顏灩被焦大奇葩的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
  
  「好,那就先這樣。」齊亦很聽話地掛了電話。
  
  顏灩有一種,自己最後還是要被秋後算帳的預感。
  
  她的男朋友,一直以來,可都是沒有這麼大方的。
  
  「你怎麼不讓我和姐夫說兩句呢?」生無可戀的焦知非沒想到顏灩這麼快就把電話給掛了,就接著說「你沒有看到我滿懷期待的眼神嗎?」
  
  「有你這麼目空一切、皮笑肉不笑的期待嗎?」顏灩有點無語地看著焦知非。
  
  顏灩是以為焦知非又要開始毫無節制地把自己的作,帶到工作上去,才會改簽機票來到深圳,但她七月份的時候確實是說過自己要來的。
  
  現在這樣,多多少少也算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
  
  總之,雖然是誤解了焦知非的意思,但焦知非沒有準備在工作上「作」這件事情,絕對是顏灩喜聞樂見的。
  
  只是一個公益項目的研究,能研究那麼長時間嗎?就算有,也應該是國內國外,到處去研究才對,完全沒有理由一直在英國待著。
  
  「你說的海螺行動,要在英國待多久?」顏灩覺得還是有必要問清楚。
  
  「最多也就一兩個月吧。」焦知非回答。
  
  「一兩個月?那你是要怎麼到義大利來找我?」顏灩要到明年才會去義大利進修。
  
  「萬科要在倫敦開一些地產項目,我去了之後,順理成章地就留下來了唄。」焦知非把自己的計劃和顏灩說了一下。
  
  「所以說,你確實是要逃離深圳了?」顏灩看著焦知非,沒在立刻開口說話。
  
  在周圓的事情上,焦知非受的傷,可能比他自己現在表現出來的要大得多。
  
  「人家追著我不放,我才需要逃吧,我這種沒有人要的,有逃跑的必要嗎?」焦知非很是無奈地回應顏灩看著他的那個眼神。
  
  「你真的不打算再努力一下嗎?」顏灩有點替焦知非覺得可惜。
  
  周圓不相信焦知非一直以來就喜歡她,顏灩對此確實深信不疑的,畢竟,顏灩是看著焦知非「長大」的。
  
  「不打算啊。」焦知非對自己的答案非常地確定。
  
  「你真的能割捨?」顏灩很清楚,這是在焦知非心裡堅持了很多年的事情。
  
  「這不是能不能割捨的問題。周圓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對。我們兩個是同樣的一類人。這一段感情,我割不割捨,都已經沒有意義。結局是不會再有改變的。」焦知非難得比較深沉地和顏灩說話。
  
  「好吧,說實話,你喜歡人的方式,確實非常人所能理解。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另外一個你,那你們應該是惺惺相惜,相見恨晚才對啊。畢竟這是非常小概率的事件。」顏灩很難得用她安撫心靈的眼神看著焦知非說話。
  
  焦知非是一個很少需要別人安慰的人。
  
  他和周圓一樣,有一個自給自足的世界。
  
  到底是相似的人適合在一起,還是互補的人適合在一起,答案從來都是不一而終的。
  
  愛心方程有解,但是愛情的方程多半是無解的。
  
  周圓和焦知非如果去做那種愛情匹配度測試的話,沒有100至少也有99分。
  
  可是,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再大的概率也沒有辦法統計一個特定的人的內心。
  
  顏灩自己都是那種為了療傷,分手幾年之後,還跑去了墨爾本的人,她不覺得自己有必要阻止焦知非去英國。
  
  而且,就算她阻止了,也並不見得會有效果,只要焦知非不是連工作也不要了,非得從這麼早就開始把慈善當成自己一生的事業的話,顏灩都還是會支持的。
  
  焦知非對周圓的感情,周圓沒有信心。
  
  焦知非表白的時機,也沒有給他自己足夠的機會和周圓相處。
  
  兩個本該心靈相通的人,直到現在,其實都還是非常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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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9 23:55: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菜

  顏灩回到墨爾本的時候,已經是禮拜三的早上了。
  
  周三早上顏灩有課,顏灩如果按照原計劃回來的話,還可以休整一天,現在才回來的話,只能是鮑鮑一接到人,就徑直載去學校去上課趕畢業設計了。
  
  「你終於捨得回來啦?」鮑鮑以為顏灩是因為齊亦回國,才沒有在原定的時間回來。
  
  「不捨得也沒辦法啊,我家鮑鮑還在墨爾本等我呢。」顏灩也沒打算特別詳細地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比原計劃晚回來一天。
  
  因為顏灩一解釋自己其實是去了一趟深圳,就還要解釋為什麼去,然後就需要把焦大奇葩以前的各種奇葩事跡都說一遍。要把焦知非的不同於常人的腦回路給說清楚,至少也得講上一天。
  
  顏灩今天有點趕時間。
  
  「你少來,搞得好像你不準備拋棄我獨自去歐洲偷歡一樣。」鮑鮑直接揭穿了顏灩的「假面」。
  
  「誰告訴你我要去歐洲偷歡的?像我這種已經有主的名花,要偷歡,怎麼也得到美洲去啊。」顏灩駁回鮑鮑的說法。
  
  「去哪個洲都一樣是偷。」鮑鮑繼續和顏灩抬杠。
  
  顏灩和美娜都很不放心鮑鮑,一開始的時候,是美娜寸步不離地陪著,美娜走了之後,顏灩也是把鮑鮑「盯」得相當之緊。
  
  顏灩回國之前,鮑鮑已經抱怨了一陣子,說自己好像進了看守所。
  
  顏灩這次回來之後,覺得「無人看管」的鮑鮑的狀態也還可以,這樣的話,以後就可以考慮多給鮑鮑多一點「自由」。
  
  「你的新店布置的怎麼樣了?明天openg cereony(開業儀式)準備好了嗎?」鮑鮑在中國城的咖啡廳明天就要開業了。
  
  新的這家咖啡廳,是帶後廚的。
  
  除了咖啡,還有從brunch(早午餐)開始的全系列菜單。
  
  這家新店,本來是上個月就要開業了的。
  
  之前,為了移民,鮑鮑就在墨爾本找可以投資的項目。當時踫到一個正好要出售的咖啡廳,就直接買下來了,鮑鮑的選擇,純屬巧合。
  
  在做第一家咖啡廳之前,鮑鮑是那種連咖啡都不怎麼喝的人,開店之後才開始學習咖啡,拿了scae(歐洲精品咖啡協會)認證的咖啡師。
  
  鮑鮑在做咖啡這件事情上,非常有天賦,又創意十足,很快就成了墨爾本炙手可熱的咖啡師。
  
  一般的咖啡師,最多也就是從烘焙處理完的咖啡豆這個環節開始操作。
  
  但是,現在的鮑鮑,可以勝任咖啡從選豆開始的每一個環節,水洗、日曬、烘焙、研磨、機器和手工操作,總之就已經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咖啡大師了。
  
  水洗和日曬是咖啡豆采收之後,必須要馬上進入的程序,通常都是種植咖啡的農民才會做這兩種程序。
  
  不去到產地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了解水洗和日曬的過程。
  
  所以,鮑鮑在把咖啡當成事業這件事情上是花了心思的。
  
  鮑鮑在墨爾本拿過好幾次咖啡比賽的冠軍,明年還準備要參加world barista chapionships(wbc,世界咖啡師大賽)。
  
  「差不多了,等下你下課之後,直接過來店裡,用你設計師的眼光來看看,還要不要增加點什麼裝飾畫之類的。」鮑鮑送顏灩到學校之後,就直接去了店裡。
  
  …………………………
  
  顏灩到了學校,先是要上課,然後要去工作室趕設計,等顏灩到了鮑鮑店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五點了。
  
  顏灩到的時候,有點傻眼。
  
  鮑鮑的店,今天都還沒有正式開業,但現場卻已經有點人滿為患的意思了。
  
  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大美女。
  
  偶爾有幾個帥哥,走近一看,也還是帥帥的女孩子。
  
  顏灩如果是來新店當顧客的,搞不好都沒有位置坐。
  
  顏灩咖啡廳的人群裡面,沒有發現鮑鮑,一直到走進後廚,才找到了在裡面躲清閒的鮑鮑。
  
  顏灩進來的時候,鮑鮑正和糕點師還有咖啡師交代事情。
  
  「你這不是還沒開業嗎?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顏灩有點沒有搞清楚狀況。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有個小姑娘,問我咖啡廳要不要招兼職的咖啡師,我說要到明天才開業,到時候看情況。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場面。」鮑鮑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哪個小姑娘?」顏灩問鮑鮑。
  
  「外面穿紫色裙子的那個。」鮑鮑說完,又繼續去儲藏室查看這次新店進的咖啡豆的品質。
  
  「那你先忙著,我幫你出去看一看。」顏灩對咖啡並沒有特別深入的了解。
  
  對於咖啡,顏灩除了懂得喝,在其他方面的,基本上就屬於那種一問三不知的。
  
  顏灩打算找個時間,讓鮑鮑好好給自己講講。
  
  「那你接著忙,我出去幫你看看什麼情況。」顏灩說完就到店裡找鮑鮑剛剛說的小姑娘去了。
  
  顏灩重新回到前廳的時候,一開始並沒有看到有穿紫色裙子的人,就找了個美女問人家,怎麼今天還沒有開業,就過來了。
  
  顏灩從美女口中得知,有人在墨爾本的華人les社群裡面發了圖文消息,說有個單身帥t的咖啡館要開業,讓大家去捧場。
  
  剛好也是在這個時候,穿紫色裙子的小姑娘,出現在了顏灩的視野裡面。
  
  顏灩並不經常會厭棄一個人,但她著實不喜歡這個小姑娘。
  
  一個中學還沒有畢業的小孩子,之前一直吵著要沈汐認她做妹妹,顏灩在鮑鮑之前的咖啡館,見過這個小姑娘一次,當時就覺得這個小姑娘的行為模式有點奇怪。
  
  但沈汐對這個小姑娘倒是挺好的,當時鮑鮑手上的第一家咖啡館開業不久,沈汐以為這個小姑娘是想要在咖啡館找個兼職什麼的。
  
  雖然中國留學生要年滿16歲才能拿到澳洲的工作許可,每周最多工作20個小時,但有澳洲身份的小中學生出來打工,是很正常的事情,從13歲開始就可以了。
  
  顏灩記得沈汐還請過這個小姑娘吃飯。
  
  後來這個小姑娘好像是因為搬家,去了比較遠的中學念書,就沒有再很經常地跑來鮑鮑之前的咖啡館了。
  
  原來並不是想做沈汐的妹妹,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可這做得也太明顯了。
  
  完全都沒有考慮過鮑鮑現在的感受。
  
  鮑鮑並沒有要開始一段新的感情的打算,這麼上趕著過來的一群人,只會讓鮑鮑想起她仍然不太願意面對沈汐離去的事實。
  
  顏灩在對這個小姑娘感到不滿的同時,也驚訝於來到現場的美女的數量。
  
  les現在真的有這麼普遍嗎?顏灩感覺自己有點不太能相信。
  
  難道現在的小孩子,都把這當成了流行?
  
  但反正,不管原因是什麼,顏灩的決定都是一樣的,她不喜歡這個小姑娘的行為凡事,她要趕人。
  
  「咖啡館今天還沒有開業,不方便招待各位,歡迎明天開業之後再來捧場。」顏灩直接下了逐客令。
  
  「人家Buster(鮑鮑的英文名)都沒有說不方便,你一個老菜,憑什麼說不方便啊?」紫色裙子的小姑娘原來離顏灩站的地方還有一點距離,聽到顏灩發話,就直接懟了過去。
  
  顏灩有點氣結地看著這個小姑娘。有那麼一秒鐘,差一點就沒有說出話來。
  
  老菜?
  
  雖然顏灩馬上就要碩士畢業了,可說到底,她現在還不到22歲,這就要開始被人用「老菜」來稱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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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9 23:55: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八章 岩石燒

  就算是以前被人針對的時候,也沒有人是會當著顏灩的面,用這麼誇張的措辭的,如今的小姑娘,真的是戰鬥力驚人。
  
  「也不憑什麼,就憑我和Buster已經住在一起很久了,你記得要好好吃飯,這樣才能多長點腦細胞,等你腦花長齊了,就知道像我這樣的老菜會在什麼時候下手了。」一秒鐘的氣結過後,顏灩用特別溫柔的語氣,非常和藹可親地和小姑娘說話。
  
  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完全都看不出來顏灩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
  
  鮑鮑終於檢查好明天要用的咖啡豆,從儲藏室出來。
  
  鮑鮑一到前廳,就看到紫色裙子的小姑娘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Buster,我給你找了這麼多人來捧場,這個老菜居然說不方便招待。」小姑娘看到鮑鮑出來,就覺得自己找到人撐腰了。
  
  小姑娘已經打聽地很清楚了,鮑鮑只有過沈汐一個女朋友,像「老菜」這麼不知廉恥越俎代庖的的行為,絕對是需要直接揭穿的。
  
  「開業之後過來,才叫捧場吧,你今天這是不去學校到我這兒看場子來了?我和「老菜」要去點菜了,等下經理出來關店門之前,你就隨意吧。」鮑鮑說完,拉著顏灩就走了。
  
  小女孩眼睜睜地看著鮑鮑帶著顏灩從咖啡廳的大門走出去了,就罵了幾句特別難聽的話。
  
  「鮑小鮑同學,你是怎麼招惹上這麼多小姑娘的?」顏灩從咖啡廳出來以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我躲還來不及呢,哪敢招惹小姑娘。我完全都不知道這麼多人是從哪裡來的。」鮑鮑對於今天來的一幫人,也是心有餘悸。
  
  鮑鮑從來沒有覺得,感情這件事情和什麼流行有關,她也從來不會混什麼社群。
  
  如果說,從小在澳洲長大的沈汐還算是個半個「圈內人」的話,鮑鮑就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是個圈外人。
  
  鮑鮑在墨爾本的人際關係特別簡單。
  
  除了在工作上認識的人,就只剩下沈汐和顏灩。
  
  除此之外,鮑鮑是話並不太多的那種人。
  
  熱情過度的小姑娘們找鮑鮑說話,人家說十句,她能回一句就算不錯了。
  
  沈汐以前提過要帶鮑鮑去參加墨爾本Les的聚會,鮑鮑直接就拒絕了。
  
  「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現在的小姑娘,火力也太猛了,這麼想想,我小的時候被針對,都算是很文雅的了。」顏灩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
  
  顏灩不想和鮑鮑繼續談論這群人的來歷,也不打算告訴鮑鮑小姑娘在社群發消息的事情。
  
  如果這麼討論下去的話,一定會不可避免地說起沈汐。
  
  顏灩現在還不能確定,沈汐這兩個字,對於鮑鮑來說,是不是禁忌。
  
  鮑鮑如果不主動提起的話,顏灩肯定不會先開口。
  
  「被針對還有文雅和不文雅之分的嗎?」鮑鮑覺得,再文雅的針對也改變不了事情的本性。
  
  「管它分不分呢,我現在比較想知道你要帶我這顆『老菜』去哪裡點菜。」顏灩比較關心吃什麼的問題。
  
  顏灩並沒有很介意被小姑娘針對這件事情,無關緊要的人說的無關緊要的話,如果也要介意的話,那顏灩就沒有辦法在那麼多年被針對的前提下,茁壯成長了。
  
  「就到中國城的StoneGrill吧。」鮑鮑說了一家離新的咖啡廳不遠的餐廳。
  
  「哇塞,我才走了幾天,鮑鮑就要給我接風啊,StoneGrill可是我的真愛啊。」吃貨顏灩聽到StoneGrill,就開始兩眼放光。
  
  StoneGrill的這家店的全名是Ishiya StoneGrill。(注1)
  
  Ishiya是日文音譯過來的,意譯的話多半會翻譯成石屋、石谷之類的。
  
  比如日本非常著名的白色戀人巧克力的制造公司,就是成立于1976年Ishiya石屋制果。
  
  店名裡面的Ishiya和Stone這個單詞差不多,都是石頭的意思。
  
  從這家店的名字,就可以一目了然地知道這家店的特色。
  
  Ishiya StoneGrill算是一家老店,店面不大,在墨爾本的中國城已經開了十幾年,店面不大,主打的Wagyu(和牛)聽起來也不算是日本餐廳裡面太特別的。
  
  但只要吃過的人,都會知道這是一家非常不一樣的日本料理店。
  
  這家餐廳的牛肉,上桌的時候,都一定是全生的,連Rare(一層熟)那種表面稍微有一點點變色的處理都沒有過。
  
  和生牛肉一起上來的,還有一塊可以長時間保溫的溫度高達400度的黑色石板。
  
  想要吃什麼樣熟度的肉,配菜要不要和肉放在一起,完全都是由食客DIY決定的。
  
  這就相當於是現烤現吃。
  
  食客們甚至可以同一塊牛排,從一層熟到全熟的每一個成熟度都自己試一遍,然後再挑選出自己最滿意的成熟度,切下更大塊的肉,烤到合適的成熟度,用大塊的和牛,來安慰自己跳動的味蕾。
  
  Ishiya StoneGrill在最初開業的時候,肉都是需要一大塊一大塊地點的,每個組合裡面都只有一種肉。
  
  可能是因為開在中國城,這家店有特別多的中國客人。
  
  對於那些第一次來,或者是只能來一次的游客,點單的時候也不知道哪種牛是哪種牛,哪個肉是哪個部位,每次都看著菜單上的一堆圖片猶豫半天。
  
  餐廳慢慢與時俱進,推出那種稍微小塊一點的牛肉組合系列。後來又肉和龍蝦之類的組合。
  
  聽說很多中國人的信仰裡面是不能吃牛的,餐廳現在連生雞肉都有在提供。
  
  現在這家餐廳最受歡迎、而且性價比最高的是Beef Combination Stonegrill(牛肉組合岩石燒)。
  
  這個組合裡面有三塊牛肉,Wagyu Oyster Blade(和牛牡蠣肉)+ Angus Porterhouse (安格斯紅屋)+ Yearling Aged Tenderlion(小牛菲力,一歲的牛)。(注2)
  
  三塊好肉,一個組合套餐下來,還不到五十澳元的價格。
  
  如果是中午的話,這個價格還會送餃子和配菜什麼的,晚餐的配菜則需要單點。
  
  除了牛肉的做法獨特之外,這裡的每塊肉上來的時候,都會配上四種不同的秘制蘸醬。
  
  在一塊牛肉裡面,吃出五種不同的成熟度和四種不同的口味,這樣的體驗,是很難在別的餐廳裡面找到的。
  
  更為關鍵的是,每一種蘸醬的味道都非常獨特。
  
  Ishiya StoneGrill是那種可以僅僅用一頓飯的時間,就讓你對牛肉從陌生走向了解的的餐廳。
  
  …………………………
  
  注1 ︰
  
  Ishiya StoneGrill地址︰152 Little Bourke St, Melbourne。
  
  注2︰
  
  澳洲的和牛,是從日本引進的。
  
  澳洲也是牛肉大國,澳洲牛肉的分級標準從M1-M12,和日本和牛的分類標準完全不同。
  
  一樣是數字越大肉質越好,澳洲在沒有引進日本和牛的時候,牛肉的分級標準只達到M9級。
  
  1988年澳洲著名的養牛家族,引進頂級的日本和牛之後,使得澳洲的牛肉又多增加了M10-M12的級別。
  
  澳洲的M12的和牛,和日本最頂級A5和牛,從品質上來說,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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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4-9 23:55: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二十九章 鮑咖

  作為一家澳洲的日本餐廳,這家店也經過很多改良,比如餐前的飲品單裡面,有很多的特調雞尾酒,顏灩最喜歡的是藍色的Aqua(海洋)主題雞尾酒。
  
  酒單的話也是澳洲紅酒和日本清酒等等一應俱全,這家店的甜品也做得日澳合璧非常有特色。
  
  有不明真相的食客,是把這家店當成是一家單純的日本料理店來看待,就來吃生魚片天婦羅之類的,這就純屬進對餐廳點錯菜的。
  
  當然了,像顏灩這樣的資深吃貨,絕對是要點最適合「岩石燒」的Wagyu Rump Steak(和牛臀肉)和Lobster Tail(去頭的澳洲龍蝦)的組合。
  
  肉的品質不一樣,價格自然也不一樣,顏灩點的這個石板,是之前提到過的,餐廳最受歡迎的「牛肉組合岩石燒」兩倍的價格不說,還是什麼配菜都不會送的。
  
  Wagyu Rump Steak從醬料上來說,也會從之前組合燒裡面的四種變成五種。
  
  雖然顏灩整天把別人請吃飯,「好不好吃不重要,關鍵是要貴」這句話掛嘴上,但真的別人請她請她吃飯的時候,顏灩都會挑便宜的點。
  
  只是這個別人裡面,並不包括生在巨賈之家,而且已經非常成功地經營自己的連鎖咖啡品牌的鮑鮑。
  
  顏灩和鮑鮑兩個人出去,不管是誰請客,都是不問價格,只看什麼東西好吃的。
  
  如果真要說貴的話,一百澳幣的和牛加龍蝦的組合,也只能算是比較中等的價格。
  
  「鮑咖,你今年打算開幾家店?」顏灩現在對鮑鮑的稱謂又多了一個,叫咖啡大師鮑鮑,簡稱鮑咖。
  
  「沒有再開其他店的打算了。
  
  現在的這家,要不是之前已經準備很久了,我都不想開了。
  
  先沉澱幾年再慢慢開。
  
  我最開始買的咖啡廳,都是已經非常成熟的品牌。
  
  現在要自己做的話,只能是老老實實在一家店裡面,先把品牌做好了,再看要不要擴張。
  
  不過,這樣也好,在中國城開店的話,你以後下課沒事就可以順便過來了。」鮑鮑之前買的咖啡廳都在離市中心比較遠的地方。
  
  鮑鮑最開始買的咖啡廳,是澳洲本地的成熟品牌,Gloria Jean's Coffee,這個品牌的咖啡廳,現在國內也有,主要的經營權掌握在天津狗不理包子手上。
  
  投資移民的話,選擇投資這樣的一家咖啡廳,從來都是連店帶員工一起買的,這樣的話,買店的人,可以只出錢,日常的打理完全就還是可以交給原來的經理。
  
  比自己親自管理要賺得稍微少一點,但投資這樣的項目,本來也就是圖個清閒,就和很多新移民買7/11這樣的小型超市是一樣的道理。
  
  買這樣的店,賺錢只是次要目的,主要是讓自己達到投資移民裡面雇佣當地員工的人數要求。
  
  鮑鮑是在買完咖啡廳之後,才開始愛上咖啡的。
  
  墨爾本是世界上咖啡文化最盛行的地方之一,本地的咖啡文化強大到國外的大品牌連鎖咖啡廳,在墨爾本的生存空間極其之小。
  
  比如全球第一咖啡廳品牌星巴克,從2000年進軍墨爾本之後,就基本上是處於虧損的狀態,2008年,星巴克鎩羽而歸,只在墨爾本留下了零星而又可憐的三家店。
  
  星巴克在澳洲的店都是直營的,不是加盟的性質,和中國的店是一樣的。
  
  星巴克的咖啡豆和服務也都屬於「工業化復制的」,墨爾本人基本上很少會有星巴克情節,也很難被星巴克自己的文化感染。
  
  星巴克在墨爾本開不下去這件事情,本地人一點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相反,那些賣咖啡也賣自己烘培的咖啡豆的咖啡餐廳,才是墨爾本人的最愛。
  
  如果只是在墨爾本的城市中心轉悠一下,做那種以景點為中心的旅遊,是一定沒有辦法感受到墨爾本的文化的。
  
  但如果把墨爾本最出名的咖啡廳都去一遍的話,就一定會讓人對墨爾本的風土人情,有全新的認識。
  
  墨爾本是一個特別需要「慢遊」的城市。
  
  鮑鮑之前買的幾家成熟品牌咖啡廳都已經賣掉了,中國城的這家店,是鮑鮑自己品牌的第二家店。
  
  鮑鮑並不在意自己的咖啡廳是不是要做成連鎖的,現在的鮑鮑,對咖啡,絕對是真愛,她甚至想把自己原來的第一家店給關掉,這樣才能更專心的做好一家店。
  
  只不過,鮑鮑的第一家店,開業沒多久,就被評選為澳洲的Best New Cafe(年度最佳新咖啡店),生意異常火爆。
  
  現在關了,也不太合適。
  
  如果不是在新店開始裝修之後,鮑鮑才拿到這個獎,她肯定就不會有搞「連鎖」的想法了。
  
  …………………………
  
  【小墨課堂】
  
  去國外的日本餐廳點菜,最讓人崩潰的要屬看不懂菜名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和你的英文水平好不好,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菜單上有日文有英文,但那些英文單詞,有很多都是用日文直接音譯的,就和日本人的英文名字一樣,古里古怪的。
  
  英語言國家的日本餐廳菜單的「用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源自於日本人對自己文化的強大的自信。
  
  有好多學人學英語學到最後都是啞巴英文。
  
  就是能看不能說的那一種。
  
  這些人多半是覺得自己的發音不標準,只會說一口中式英文,所以就不好意思開口說話。
  
  可事實並非如此,中國人的英文發音,比日本和印度人之類的亞洲很多其他地方的人要好很多。
  
  日本人學英文,時常都是用日文的平假名和片假名來注音的。
  
  所以很多日本人的英文講起來和日文是一個調調的。
  
  中國人就算是發音再不標準,也是跟著音標學的英文。
  
  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日本人不會取一個地道的英文名字,就是用自己的本名。
  
  可中國人很少會用自己名字的拼音當做自己的英文名字,非要取一個「地道」的老外的名字。
  
  用了拼音的少部分人,還要經常擔心自己的名字老外念起來不夠標準。
  
  這件事情和不敢開口說英文,歸根到底,還是同一個原因︰不夠自信。
  
  但這種不自信,完全是沒有道理的。
  
  事實是,不能拿自己的英文和老外的英文比,要拿自己的英文和老外的中文比。
  
  老外說怪腔怪調的中文的時候,有人會笑他嗎?
  
  你多半不會,還會讚賞老外的努力。
  
  同理。
  
  中國人說怪腔怪調的英文的時候,外國人也是沒有理由會笑的,不僅如此,還會欣賞你學習他們國家的語言的能力。
  
  中國人覺得英文學得好的,要麼一口地道的美國腔,要麼更高大上一點的倫敦腔。
  
  但語言就只是一種溝通的工具,只要人家能聽的懂就足夠了。
  
  英語是新加坡的官方語言之一,新加坡人的英文普遍都很好,但一聽就能聽出是來自新加坡的。
  
  這又有什麼不好呢?
  
  所以呢,沒必要擔心自己的英文發音,有空沒空自信地說兩句。
  
  再怎麼說,咱的英文發音要比日本人好太多了,咱的英文水平也比老外的中文水平好太多了,不是嗎?
  
  中國人去國外開中餐館,很少有人敢在英文的部分直接上拼音的,深怕老外會看不懂。
  
  日本人不一樣,人家就用日本的念法寫在那里。
  
  你如果喜歡吃日料,你就得知道人家的表達。
  
  這也是為什麼,像壽司Sushi,生魚片Sashimi,芥末Wasabi,和榻榻米Tatami這樣的說法,早就已經把全球各地的食客的大腦都給洗過一遍了。
  
  在日本餐廳,牛肉火鍋叫Sukiyaki,涮涮鍋叫ShabuShabu,諸如此類的。
  
  這種翻譯法,就好比是開在英語言國家的中國餐館,把牛肉火鍋翻譯成Niurou-Huoguo。
  
  和中國人很少有自信用拼音做自己的英文名一樣,中國餐館也很少有自信這麼翻譯的。
  
  可這才是我們的文化啊,為什麼就不能叫Niurou-Huoguo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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