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杭杭/酸筍雞皮湯]這蘇爽的網紅人生(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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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網紅扣扣群裡的討論,並不是空穴來風、白日做夢。

　　凌南最新的天涯的帖子下面，天涯ers的回帖也是負面的反饋居多。

　　“啊那個浪花微博點進去看了看,感覺眼花繚亂的不習慣，還是喜歡天涯的,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小北小北,三周才發兩身衣服,實在是太少了啊，我們想買買買的時候去參考誰啊……”

　　“話說春天和秋天各自也就三周時間吧，一年的其余時間都是冬天和夏天。微笑。所以三周才發一次帖子，是真的頻率太低了。”

　　“提醒大家一件事情，天涯小北在帖子裡提到,自己注冊浪花微博的時間是半個月前。浪花微博剛剛正式上線,半個月前就注冊了，說明她是拿到了內測邀請的。至於為什麼天涯小北能拿到內測邀請？相信不用我多說了吧！天涯小北既不是明星也不是總裁,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人氣和粉絲基礎了吧。也就是說，天涯小北能拿到內測邀請,全都是因為我們天涯粉絲們對她的支持。結果呢,天涯小北是怎麼回饋支持她的我們的？就是發帖頻率降低到三個星期一次,每次帖子裡的穿搭也從三身減少到兩身？雖然小北也會在微博上發穿搭，但是讓習慣了天涯的粉絲們，不得不跟著你去使用毫不熟悉的微博？這種舉動未免太不為粉絲著想……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嗚嗚嗚小北你就要拋棄天涯的我們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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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上種種不捨、挽留甚至譴責、怒罵，數量之多，遠遠超出凌南的想象。

　　反對的聲音不止來自天涯上的人們，和凌南合作過的淘寶店主，也有不少人來好聲好氣地勸凌南。

　　淘寶店主們之前都很佩服凌南，覺得她眼光超前、冷靜睿智，然而凌南的這個選擇，讓他們覺得凌南最近太過順風順水，有些飄飄然了。

　　“小北，在嗎？我剛剛看到你發的帖子，嚇了一跳。你要不要再慎重考慮一下？畢竟會看穿搭的人，差不多都聚集在天涯時尚版這邊了，你在這裡好好地發帖子，肯定可以越來越紅火的……”

　　“小北，怎麼就去微博了呢？微博現在的流量根本比不上時尚版啊，就算微博以後用的人多了，你那個時候再去，也完全來得及嘛。現在還是把精力多放些在天涯上吧。我知道我們的關系說這個有點交淺言深，但我實在忍不住，看小北你現在這麼蒸蒸日上，不想讓你走錯路，當年我做生意的時候就是因為……”

　　還有說話更直白的，“小北啊，你放著天涯店裡的一件衣服一萬塊錢不要，去微博干嘛呢？你這一改，能掙的錢少一半了，每個月少了好幾萬塊錢呢！再說了，雖然我們店裡的衣服得你看中了才能被推薦，但是你這麼一改，我們撞大運的概率也就少了一半，心裡的盼頭也就跟著少了一半啊……”

　　連巫格都沒忍住，問了凌南一句，不過聽到凌南讓她放心的話後，她就真的放心了，凌南一向都沒有失手過，相信她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凌南知道自己確實在天涯上放棄了一些暫時的利益，但她如今高三，每周抽出一天時間換衣服拍照片，已經是她可以接受的極限了。她的時間和精力的確都很有限，如果想要在微博上好好開疆擴土，自然將重心從天涯上轉移開。

　　凌南清楚，不管現在天涯多麼繁榮，未來都和微博的流量、能提供的市場無法相比。而微博上的經營，早一天和晚一天，都會有區別。

　　上輩子她的網紅生涯，直接就是從微博上開始的，不過因為開始的時間不太早，又沒有可以碾壓別人的才華，因此盡管她聰明、漂亮又努力，也就勉強能算是網紅裡的中等偏上。

　　在她之後，想要做網紅的姑娘們，則更難了。市場幾乎細分到極致，很難挖掘出新的東西，而各個大v背後都有公司和工作室，關系盤根錯節，得不到他們的推薦，從一開始就紅不起來。

　　因此經營微博這件事，凌南一天都不打算拖。

　　至於天涯這邊……凌南思忖片刻，心中也有了初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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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這些負面的聲音還在凌南的預料之中的話，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了。

　　凌南聯系的淘寶店主，都不願意花一千塊錢的廣告費，來讓自家的衣服上凌南的微博。

　　“小北，既然你看中了我們家這件衣服，能不能幫忙放在之後的天涯的帖子裡面呀？什麼……最近兩次的帖子都排滿了啊……那時間晚一點也沒有關系……啊，微博推薦啊，我們店不太想在微博上被推薦，還是想上天涯的帖子……”

　　“小北，幫我們排到天涯的推薦裡好不好？換其他店的衣服上微博吧。不是錢的問題……一千塊錢就算包成紅包送你，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上天涯的帖子一萬塊我們還覺得便宜了呢，是你堅持不多收，只要能上，我們給兩萬塊錢都要偷著笑呢！”

　　“小北，我們也是老交情了，什麼微博之類的新事物，我們這些土老帽兒不懂，你就給句准話，能不能上天涯的帖子！”

　　凌南翻了一天的淘寶，聯系了一天的店主們，才將將湊夠下一周的7件單品。

　　願意上微博的店主，一共分兩類。一類是實在店小利薄，掏不起一萬塊錢的廣告費，只能花一千塊錢上微博，盼望著也有點成效的。還有一類正好相反，店裡生意好，一千塊錢完全不看在眼裡，即使沒對凌南的微博推薦抱有希望，知道確實上不了天涯的帖子後，只當作是白送給凌南的紅包。

　　凌南拍照的時候向巫格抱怨，“真是心力交瘁……要不你改賣歐美系的衣服吧，回頭微博上只要找不到人掏廣告費，就給你家免費推薦。”

　　如今凌南每次拍照，用的依舊是格格巫的衣櫥的攝影師。其實依照凌南如今的收入水平，完全可以請得起更好更貴的攝影師，但人品是不是可靠就另說了，凌南為了避免洩露自己的身份，就一直沒有換。

　　何況攝影師也被她調教地差不多了，拍出來的照片越來越合她的心意，如果換一個人還挺麻煩的。

　　巫格如今店裡人手多了，也能走開個一天半天的，因此凌南拍照的周日，她一般也會出現，兩個人趁著這個時間聊聊天，巫格也拿來大包小包的一堆吃的，讓凌南帶走。

　　巫格笑著拒絕，“我倒也是心動啊，但現在好不容易在日系女裝上有了點底子。”

　　確實，格格巫的衣櫥口碑漸漸做起來了，店裡的鑽石從兩顆變成三顆，三顆變成四顆，如今覺得皇冠都很有盼頭了，顧客基礎也有了……雖然店裡的衣服可能有些款式俗氣了點、質量粗糙了點，但這部分市場需求真的很大，如今量走上去了，掙的錢絕對不比那些件件精品的淘寶店少……

　　凌南也就是隨口一開玩笑，當然沒有想著讓巫格答應。

　　不過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兒來，“對了，我天涯上那個小艾艾艾的賬號，回頭送給你唄？你開個微博，在微博上拍照經營。”

　　“小艾艾艾這個賬號，不可能始終不拍照，教人穿搭的網紅不露臉已經是底線，不發自己的照片絕對不可能。但要是兩個號都發我的照片，遲早被發現是同一個人，請模特來拍照吧，我也不放心，萬一哪天她說出去……”

　　“所以干脆把這個號送你，你平時做模特拍照，需要炒作的時候，我再把這個號拿過來用，你看怎麼樣？”

　　巫格被嚇了一跳，連連推拒，“不行不行不行……”

　　如今她可是知道一個像是天涯小北還有小艾艾艾那樣的網紅號，價值有多高，就算凌南將她當朋友要送她，自己也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收下。

　　“再說了，你什麼時候見我穿過日系的衣服？我根本不穿那些衣服好嘛……”

　　凌南打量了巫格一眼，發現她確實不是在找借口，巫格雖然店裡賣的是日系的衣服，但是自己身上一直都是歐美風的中性打扮。

　　“好吧……”凌南有點失落，“我現在精力不夠，是真沒時間好好經營小艾艾艾這個號了。”

　　巫格猶豫了片刻，開口道，“不然我幫你介紹個可以幫小艾艾艾那個號拍照的模特吧？是我……朋友，絕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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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既然是巫格開口推薦的朋友,有打了包票說絕對可靠，凌南自然是信得過的。

　　只是真的要合作,凌南還是慎重地考慮了一下利益該如何分配。

　　小艾艾艾的號送給巫格，她是捨得的,但巫格拒絕後又推薦了朋友來做這個號的模特,利益應該如果分配,就要重新考慮了。

　　巫格的意思是只需要按照如今淘寶模特的市場價來給，但是凌南想要尋找的，卻不僅僅是一個模特。

　　她想找人接管小艾艾艾這個號，不僅僅是找一個模特來拍照，以後的穿搭、修片、發帖……她都想找別人來經營,她只會提供必要的幫助和指導,以及在需要幾個號聯動（互撕）的時候，一起來策劃。

　　因此只找一個模特,對凌南來說是不夠的,她想真正地將小艾艾艾這個號從自己這裡脫手。小艾艾艾這個號已經被她養起來了，只是還需要一個人按照她規劃的路線,將這個號養大。從今以後這個號背後站著的人,就不再是她,而是別人。

　　“你朋友身材怎麼樣？審美怎麼樣？會不會ps？平時刷不刷天涯豆瓣之類的？”凌南問道。

　　巫格連連點頭，“身材好啊，會ps，網癮少女，至於審美……”巫格笑得格外開心，“眼光特別好！”

　　凌南莫名其妙地看著巫格，朋友眼光好，這件事很值得高興嗎？

　　不過聽巫格的介紹，凌南覺得這個人選或許真的還不錯，不過她突然想起另外一個關鍵的問題，“你朋友什麼工作啊？忙不忙？她願意經營這個天涯號嗎？”

　　被光她這裡覺得可行了……到時候巫格的朋友其實工作特別忙，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這個意願。畢竟巫格一開始說的只是給她介紹一個模特，模特只需要每周半天拍拍照片，可是要做網紅就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了，一開始要學的東西也不少。

　　巫格說道，“不算忙，在晉江文學城全職寫小說的，她肯定願意啊，只要能掙錢的事兒都願意，只要你肯教她、帶她上路，這樣的機會多少人都盼都盼不來呢。”

　　凌南有些詫異，“你身邊怎麼這多全職寫小說的？你大學念的中文系？還是你之前也寫過小說才有這麼多作者朋友？”

　　巫格一愣，然後笑了兩聲，“也不算多吧，小說行業蒸蒸日上嘛……現在全職寫小說的人越來越多了吧……”

　　凌南有點納悶，心中想到她沒覺得啊，2009年晉江的vip收費制度才開始沒多久，小說行業蒸蒸日上得是幾年後的事情了吧。不過隨即心中也了然了，如今的網絡小說行業確實在走上坡路，只不過沒有幾年後發展地那麼迅猛，可是巫格又不曾見識過幾年後的景象，如今的進步看在眼裡，自然是覺得蒸蒸日上的。

　　“那回頭我們約個時間，讓我見見你的朋友，我們再談合同中的細節和究竟怎麼分成。”凌南拍板道。

　　巫格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個建議，竟然就得到了這個機會，還有些不好意思。

　　凌南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會綜合考察她的，你不過是幫朋友穿針引線罷了。至於我們的分工和分成，肯定是要好好談的。”

　　凌南沒有將自己心中的話全都說出來，既然她早已決定這輩子還要將網紅當做事業來發展，那麼小艾艾艾絕對不會是她養起來的唯一一個小號，以後這樣的合同還會有很多，分工究竟怎麼分才最有利？分成究竟怎麼分才最合理？這些事情都需要她開始慢慢摸索……

　　既然第一個要培養的網紅，是巫格的朋友，那麼不妨就從現在開始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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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兩個多星期了，凌南果真像她之前在天涯上說過的那樣，兩個多星期內沒有發任何帖子，甚至無論大家在她上一個帖子下面如何求她罵她、上躥下跳，她都沒有回復過一句。

　　喜歡天涯小北的粉絲們，早已習慣了小北兩周一次的帖子，這次久等不來，就忍不住跑去她微博那裡看看……為了方便下次找到，很多人順手就注冊了個微博，關注了一下“我就是天涯小北呀”。

　　因為小北轉戰微博，冷落天涯而咬牙切齒地人們，也忍不住氣哼哼地跑去微博看一眼，看你在微博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黑子其實是比粉絲更關注天涯小北的存在。天涯小北如今的粉絲其實都沒有多麼鐵粉，畢竟天涯小北不露臉，也不分享私生活，每個帖子只是發發穿搭。在大家的印象裡，她更是一個“很靠譜很權威對我幫助很大的樓主”，而不是一個“好美好有錢生活真讓我羨慕的女神”。

　　因此粉絲大多是在想買新衣服了，或者想看看最近有什麼新的搭配的時候，才想起天涯小北來，看她在天涯上安安靜靜的，就去微博上看一眼。

　　但是黑子們……大概是黑到深處自然粉……恨不得天天關注著天涯小北，不錯過她身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反正微博和天涯是徹底分開的兩個世界，自己用不一樣的暱稱注冊微博賬號，完全不會有人知道自己一邊在天涯上罵小北，一邊在微博上對小北點了關注。

　　微博關注小北之後，真的很方便，每次打開微博都能看到她又新發了哪條微博，不像天涯那樣一群樓主的帖子都混在一起。而且她最關注的，就是凌南的粉絲能有多少人，心中想著，天涯那邊關注你的人那麼多，難道你在微博上還能有更多的粉絲？

　　一共才一千多個人關注，即使每天晚上都發單品推薦，又能有幾個人看到？

　　然後黑子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天涯小北的微博粉絲，從1000變成了2000，2000變成了5000，5000變成了一萬……

　　“一萬粉絲又有什麼了不起？天涯發個帖子的點擊量，可比這個高多了！”“唉，我還給她貢獻了一個粉絲數呢，不過反正都一萬多粉絲了，也不差我這一個，如果取消關注了找她太麻煩了，還是現在這樣方便……”黑子們心中如此想到。

　　並沒有人知道天涯小北的微博粉絲裡，有多少是黑子貢獻的。但她們顯然是從天涯跟過來，最早成為凌南微博粉絲的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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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擇在凌南微博上打廣告的淘寶店主們，經過一周的時間後，終於放下心來。

　　雖然說下單量提高的不算太多，但1000塊錢的廣告費也少，若是一件衣服的利潤是40塊錢，多賣出去25件也就回本了。而且按照目前這個趨勢來看，每天的下單量都在不停地走高，估計還能有一段時間持續地進賬。

　　倒是也小賺了一筆呢！

　　在與凌南合作了的店主們高興的同時，那些拒絕了凌南的合作的店主們，也在高興——

　　“那些找了天涯小北在微博上打廣告的店裡，現在沒有一件衣服賣空啊，庫存都還多著呢。”

　　“微博上果真是冷冷清清的，沒人會去看，我看天涯小北每條微博，只有稀稀拉拉幾條的評論，哪裡像天涯那樣，一下子就幾百層樓的回帖。”

　　殊不知，之前在天涯上一發帖就幾百層樓的景象，是因為凌南的帖子中自帶了和穿搭無關的掐點，如今只是簡簡單單地發一張穿搭，寫兩句話再給一個鏈接，自然不會有那麼多條回復。

　　喜歡單品的人，要麼加進購物車，要麼就直接下單了，一般不會在微博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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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南每隔三周在天涯上發的帖，都會順口提一下她的微博id，也不多說，只在最後說一句話。

　　但是每次天涯發帖的時候，都是凌南微博粉絲大漲的時候。

　　到了12月底，凌南的微博粉絲已經破兩萬了。

　　與此同時，凌南收到了微博工作人員的私信，“您好，因為您最近粉絲增長迅猛，微博決定將您列入新用戶注冊時推薦關注的博主名單中，另外還將為您提供一次登上熱門微博的機會，您可以在近期准備一條有趣吸粉微博，然後聯系我，和我商定好發送微博的時間後再發送，我們會推您的微博上熱門……”

　　凌南在電腦前，看到這段話，噗嗤一聲笑了，她早就知道幾年後的微博熱門不單純，浪花其實有在背後操作。有些敏感話題的微博，轉發和評論再高，也是沒辦法上熱門的，而有些浪花想要推薦的微博，上熱門則上的很有水分。沒有想到的是，浪花微博在剛剛正式上線的時候，就玩兒起了這套啊。

　　不過這樣的好處，凌南當然不會蠢到要拒絕它。

　　她已經在心中謀劃，不知道要准備個什麼樣的微博上熱門，才最能吸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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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巫格介紹來的朋友叫李薇薇,凌南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驚艷了，“哇！還好巫格你拒絕了我,薇薇比你漂亮多了！”

　　眼前的妹子屬於纖細而白皙，雖然沒有凌南175的傲人身高,但是凌南目測差不多也快170了,最重要的是身材比例很棒,細腰長腿，一雙腿是真的長。

　　凌南看了看巫格被她朋友矮上半柞的身高，又嫌棄地看了看巫格的小短腿，“我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地想要把天涯號送給你？你要是來當模特，天天ps的時候拉長腿都是一項大工程。”

　　李薇薇在旁邊捂著嘴笑。

　　凌南發覺李薇薇的氣質,也特別適合走日系的穿搭路線,雖然她現在一身基礎款，穿得簡單利落,但是姑娘骨子裡透著一股安靜甜美。再加上她又瘦又白,穿日系的衣服就很容易仙起來。

　　大部分的年輕小姑娘們都喜歡這種風格。誰不想當一個小仙女、小公主呢。

　　幾次接觸後，凌南發現,李薇薇確實符合巫格口中的“身材好、會ps、審美棒的網癮少女”的評價,甚至李薇薇比凌南更懂得現在這個時候網絡上的各種流行梗和流行語。

　　凌南悲催地發現,自己一個從幾年後穿回來的人，竟然和如今的網絡脫節了……

　　才不是她跟不上時代！是她走得太快，時代沒有跟上她！

　　李薇薇的ps技術當然沒有凌南好，但是有底子，在凌南的指點下學起來就很快。而且凌南發現李薇薇是真的拼，比她自己還要拼！

　　每天晚睡早起地練習ps，在淘寶上掃蕩看各種衣服，對著時尚雜志一點一點地研究，而且還要保證基本的睡眠時間、護膚和健身都沒有落下。

　　凌南看得都有點心疼了，“你不用天天這麼拼命，ps晚幾天學好，又有什麼關系呢？”

　　李薇薇歎了口氣，“窮啊……想盡快多掙點錢……”

　　凌南最終和李薇薇敲定的分成是四六分，也就是小艾艾艾這個網紅身份的所有收入，凌南拿四分，李薇薇拿六分，李薇薇負責具體干活，凌南負責提供指導和資源。

　　資源這個詞說得高大上，其實目前凌南能為李薇薇提供的，就只有人氣，她可以從天涯小北那邊持續地為李薇薇引流。當然，凌南相信，自己以後可以提供的更多更全面的資源。

　　既然是四六分成，凌南很清楚李薇薇的收入，絕對比上班族高太多了。李薇薇如今每個月的收入，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了，一定會震驚不已。凌南甚至腦補出，如果這個收入被網上那些小傳媒的記者知道了，一定會取些嘩眾取寵標題——

　　“震驚！走近你絕對不了解的暴利新興職業——網絡紅人！”

　　“網絡紅人究竟能有多紅？一張收入圖告訴你所有！”

　　“知道網紅的收入後，歌星哭了，演員哭了，辛辛苦苦唱歌拍戲竟然比不上網紅在家拍兩張照片？”

　　因此李薇薇說她拼命掙錢是因為窮，凌南禁不住納悶道，“你很缺錢嗎？”

　　話一出口，凌南就有點後悔了，畢竟經濟狀況屬於隱私，大概李薇薇有什麼債務或者大額的開銷吧，她這麼問實在失禮。

　　可能重生一次，身邊都是心思簡單的高中生，巫格和李薇薇也都是清澈如水的人物，凌南自己的心態也不知不覺中變得年輕，甚至有點幼稚了。就是不太像社會人，而是更像一個學生，剛才心中想了什麼，就直接問了出口。

　　好在李薇薇沒有覺得這個問題冒犯，直接說道，“恩，在攢錢買房呢，首付還差點兒。眼睜睜地看著房價一天比一天高，一天沒有買下來就一天不踏實。”

　　凌南有點小驚訝，然後真心實意地勸告李薇薇，“是該早點買房！你相信我，房價只會越來越高，千萬不要相信某些專家房價需要預計哪哪年下降的屁話！早買一天算一天！”

　　“姑娘加油！真的，早買一天賺一天！”

　　李薇薇也有點小驚訝，“你還是第一個這麼支持我買房的人……”

　　別人知道後的反應都是，你一個大姑娘家這麼拼命買房干嘛，找個有房有車的老公不就行了？就算都是普通家庭，回頭結婚的時候雙方家裡湊個首付，你們小兩口自己還貸款，房子不也就有了？你現在自己買了，以後結婚的時候還買不買？

　　凌南不知道李薇薇的所思所想，點頭道，“支持啊，必須支持，買房這件事真的宜早不宜遲。”

　　凌南心中想著，等自己考上大學並且成年之後，也盡早在上大學的城市買套房子吧，哪怕是小戶型呢。

　　她想去北京或者上海讀大學，雖然還是2009年，但現在北京上海的房價也夠她喝一壺的，而且不知道她網紅的這個職業，在銀行貸款好不好貸？

　　不過凌南下定決心，即使夠她喝一壺的，也一定要買房！要不然拖上幾年後再買，要喝的可就是三四五六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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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31號下午，明天就是元旦的三天假期了。

　　整個班裡的學生都心浮氣躁，上課時候的說話聲明顯比以前多太多了。老師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狀況，只是半天，也懶得多管，只是將不那麼重要的內容拿到課堂上講，重要的就先留著，等到三天假期結束後，好好敲打敲打學生們，然後再講吧。

　　陳亭亭也一直在和凌南說話。她是很普遍的那種“內向女生”——就是上課被點起來回答個問題，聲音都小小的，老師經常讓她們大點聲，人多的時候說話更是不好意思，尤其有長輩在面前，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但是這樣的女生，在自己的閨蜜面前，往往有說不完的話，讓人根本意想不到的活潑。

　　其實說來說去也沒什麼新鮮的，無非是計劃著今天晚上要去干什麼，三天假期又要干什麼。

　　凌南看她那麼激動，自然不好意思掃興，一只耳朵聽著老師講課，一只耳朵聽著陳亭亭說話。

　　“明天我肯定得在家吃飯，又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唉，連筷子都不知道往哪裡下……後天，後天我們去逛文具店和書店？在書店裡看小說！”

　　陳亭亭還是很乖的，對她來講，看看武俠小說和愛情小說，就已經能感受到“不務正業”“荒廢時間”的禁忌快樂。

　　“誒，還有今天晚上呢，我們今天晚上去逛夜市吧！走一路吃一路！好不好？”

　　凌南如今看這樣的小姑娘，就覺得特別可愛，直接答應了她的提議，“好啊。”

　　走一路吃一路什麼的，對□□也挺大的，尤其是在完全不需要擔心體重，吃得毫無心理負擔的情況下。

　　如今“跨年”的概念還不流行，中學生們也不敢在十二點還不回家，學生們激動地約來約去，只是因為馬上就要放假了。雖然說在凌南眼中，只比雙休日多了一天的假期，根本不叫放假……隨便睡睡就沒有了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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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放學後，凌南卻沒有能夠按照陳亭亭期盼的那樣，兩人直接奔去夜市。

　　因為凌南剛收拾好書包，她和陳亭亭就被同班的一名女生拉住了，低聲和她倆說，“咱們學校小樹林裡，有只母貓剛剛生了一窩小貓！特別小特別可愛，我帶你們去看！”

　　凌南倒是還好，陳亭亭則瞬間不行了，拉著凌南就要往外跑。

　　凌南眉眼也彎了起來，她理解陳亭亭的激動，小姑娘都對這種毛絨絨的生物沒有抵抗力。即使是她，上輩子也是一名鏟屎官，這輩子只是因為暫時沒有時間，所以沒辦法養貓罷了。

　　兩人拔腿狂奔起來，反倒將告訴她們消息的女生甩在了身後。女生在後面氣急敗壞地喊，“你們倒是等等我啊！”

　　凌南的笑聲灑了一路，她是真的挺開心的，好久沒有感受到學生時代這麼簡單的快樂了。

　　然而跑到小樹林前，凌南一愣，小樹林前的草地上，已經站了好多人。

　　大家都是來看貓的？她們晚了一步？

　　凌南心中一緊，高中學生的生活是有多枯燥啊，為了一窩小貓得來了多半個班的人吧……

　　凌南想起她聽說過的，剛生產後貓媽媽如果看到這麼多人看小貓，會很緊張，會不停地把小貓叼來叼去，轉移地方，想藏好它們，很多體弱的小貓禁受不住這個過程會死。

　　還是讓同學們低調一點吧？如果想看小貓的話，每次少來幾個人偷偷看就可以了，盡量不要驚擾到它們。

　　凌南正想上前勸說，就看到草坪上的同學們一陣騷動，有人喊著“來啦來啦！”有人在喊“讓開讓開！”

　　凌南的腳步遲疑了一下，就看到剛才站著的同學們呼啦一下子朝兩邊散開，露出了剛剛他們用身體擋住，凌南沒有注意到的——

　　草坪上擺成心形的、已經點燃了、正閃爍跳躍著的……一大圈蠟燭。

　　蠟燭的正後方，一個男生手抱著一束紅色的玫瑰，正靜靜地望向她。

　　凌南徹底愣住了，心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這個男生好眼熟啊！”

　　“誒呀他叫什麼來著！”

　　“名字就在嘴邊兒怎麼死活想不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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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陳亭亭站在一旁一臉茫然,還在探頭往小樹林裡看，“貓呢？”

　　凌南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傻孩子,沒有貓。”

　　陳亭亭悶悶地哦了一聲,一臉失落,然後反應過來，偷偷地看了凌南一眼，看她沒有不高興的神色，才輕輕地松了口氣——自己朋友被表白竟然還比不上一窩小貓，自己實在是太不夠義氣啦！還好凌南沒有和自己生氣！

　　凌南看著對面一臉濃濃的裝逼范兒的男生,抿住嘴角,才勉強能讓自己不要噗嗤一聲笑出來。

　　對面的男生完全不知道凌南心中所想，神情地叫了一聲,“凌南。”

　　凌南已經想起他的名字了,心想對方還是個小孩子，和和氣氣地把話說清楚就可以了,於是也心平氣和地回應了一聲,“陳方舟。”

　　凌南的話就像觸碰到了暫停鍵一樣,一瞬間，周遭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維持著剛剛的動作，一動不動。包括對面的“陳方舟”。

　　片刻之後，“陳方舟”臉上浮起怒意，將懷中的玫瑰花，砰地一聲砸在了凌南腳下，“我的表白你可以不接受！但你犯不著這麼侮辱人吧！”

　　兩側站著的“陳方舟”的朋友們，臉上也都滿是憤怒的表情。

　　“陳方舟”再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大步離開，然而走了兩步之後，發現對面就是小樹林，只能又拐了個彎兒，繞過地上一大片點燃的蠟燭，還有站著的朋友們，憤然離開了。

　　“哎，沈元洲，你等等我。”和他關系最好的幾個哥們兒，拔腿追著他跑了。

　　剩下的朋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一番，就各自散了，還有幾個人臨走前，狠狠地瞪了凌南一眼。

　　陳亭亭也有點不知所措，“凌南，你……三個字叫錯了兩個字……”

　　沈元洲、陳方舟。

　　凌南歎了口氣，“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壓根不知道沈元洲的名字怎麼寫，因此也不知道，其實聽起來是叫錯了兩個字，如果寫出來的話，其實她心裡想的三個字都不對。

　　“事已至此……”凌南臉上也有點無奈，“也沒辦法描補了。”

　　她要是去和沈元洲解釋，小男生肯定還以為自己在羞辱他，而且這要怎麼解釋呢？被表白的女生連自己的名字都記錯了，真相比誤會更讓人難以接受吧。

　　凌南看了一眼冬天干枯的草坪上燃燒著的蠟燭，數量著實不少，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樹林，對陳亭亭說道，“我回教室去拿水桶和垃圾袋，你站在這裡看著這些蠟燭，萬一在我回來之前，不小心將草坪燒起來了，你就離得遠點大聲喊人。”

　　陳亭亭還沒回過神來，愣愣地問道，“拿水桶和垃圾袋干嘛？”

　　凌南摸了摸她的頭頂，“傻啦？當然是澆滅這些蠟燭，再用塑料袋收起來啊。”

　　陳亭亭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去吧。”

　　凌南看她呆呆愣愣的，還是有點不放心，叮囑道，“要是燒起來了，你千萬離遠點啊。”

　　凌南拿著水桶接了多半桶水，走回小樹林前的時候，就看到陳亭亭正蹲在地上，一個個地將蠟燭拿起來，然後使勁吹滅，然後將熄滅了的蠟燭堆在一邊兒，看起來已經吹滅了二十多根了。

　　凌南一把將她拉起來，“費這個勁干嘛，我不是馬上就打水回來了嗎？”

　　沈元洲那幫人也是實在，大大的心形還是實心的，凌南目測怎麼也得有小二百根蠟燭。

　　陳亭亭笑道，“我干等著也沒事兒嘛，我看這邊的蠟燭離小樹林近，害怕燒起來了燒到小樹林，就先吹滅它們。”

　　這姑娘，太可人疼了，但凌南還是指了指放蠟燭的地上干枯的草坪，“不管蠟燭離小樹林遠還是近，哪一根點著了下面的干草，都能一路燒到那邊去。”

　　陳亭亭臉上有點泛紅，“是我傻了。”

　　凌南笑著安慰了她，“是他們那些點蠟燭的人不長腦子，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地方。”

　　話音未落，凌南傾斜水桶，一點點地澆滅了蠟燭，然後兩人一同將蠟燭和玫瑰花收進大大的垃圾袋裡，然後走到垃圾桶前，砰地一聲扔進去，“嘶……還挺沉……”

　　====

　　凌南如今租住的小區安保很好，快遞員進門需要登記並將身份證暫時押在門衛處，送完快遞後出門再拿回來。

　　凌南放學回家的時候，門口的保安樂呵呵地和她打招呼，“今天又這麼多快遞啊！”

　　凌南笑著打了招呼。門衛處的保安們如今都認識凌南了，因為只有她的快遞最多，登記的本子上，經常連著好幾條，快遞員都是去她家送快遞的。

　　如今習慣網購的人還不多，凌南平時就三天兩頭地買衣服，最近更是需求猛漲，一天有時候就能收四五件。也難怪保安們都記住她了。

　　凌南回家將快遞全都拆開，試過之後發現都挺合身，拿出筆記本來，對照著上面寫著的每件衣服，一一打鉤。看所有衣服前面都有一個勾後，凌南打通了攝影師李蘊的電話，“怎麼樣，准備好了嗎，拍視頻學得怎麼樣了？”

　　李蘊笑道，“差不多了吧。”凌南心中有數，李蘊一直挺謙虛的，既然他說差不多了，看來就可以試著拍攝了。畢竟她也不抱希望可以一次成功，一定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

　　果然，第一次換好衣服之後，凌南就被一頂頂假髮難住了。她和李蘊費了半天功夫，也沒辦法固定好後，再弄出或一絲不苟，或蓬松隨意的漂亮造型來。

　　“這得找專業的人來啊……”凌南想到，可是要找誰來好呢？

　　最終凌南死馬當活馬醫地，讓李蘊試著打通了當初給她剪莫西干頭的髮型師，這是她有的唯一一個髮型師的電話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剪頭髮的和這種做假髮造型的，是不是隔行如隔山……

　　意外的是，髮型師聽到凌南肯給的價格後，竟然真的一口應允了，“你放心，我以前還在劇組干過呢，這點小事情，難不倒我。”

　　凌南雖然半信半疑，但也只有試試才能知道。

　　====

　　三人重新約了時間，髮型師進來之前，凌南就已經帶上了面具。電話也是讓李蘊打的，凌南並不想讓髮型師知道她是誰。

　　天涯小北這個號一直不露臉，那麼現實中也是知道天涯小北是她的人越少越好。

　　沒想到髮型師一走近凌南，就嘿了一聲，“小姑娘頭髮長長了？原來這樣兩側鬢角剃上去，上面再綁個小辮子或者小包包，也很好看啊。”

　　“怪不得這麼久都沒有再找我剪頭髮，兩側的頭髮是你自己剪的吧？不錯啊。”

　　“不過小姑娘，你這臉上帶個面具干啥？”

　　凌南：……

　　“……我都帶著面具把臉遮這麼嚴實了，怎麼還能認出來是我？”凌南不解道。

　　髮型師自豪道，“那當然啦，這是我好幾個月內剪的最滿意的一個腦袋了！”

　　凌南悶悶道，“當初給我剪的時候，你就這麼說，這都又過了小半年了，你也沒啥進步哈。”

　　髮型師又端詳了一遍凌南的腦袋，“唉，剪得太完美了，有點難以超越。”

　　凌南：……

　　不過意外的是，髮型師竟然真的挺靠譜，一連試了好幾款假髮，他都手腳麻利地固定好了，梳一梳、吹一吹、卷一卷，都收拾地十分漂亮。無論凌南如何跑跑跳跳，假髮都沒有歪掉。

　　棒！

　　髮型師看著這一款款假髮，納悶道，“你這都哪裡弄來的？也太有時代感了吧……這頂，過時二十年了吧？這頂，過時五十年了吧！”

　　又看了一眼旁邊架設好的各種拍攝設備，“小姑娘，你這是要自己玩兒cosplay啊？cos啥啊？民國名媛？”

　　髮型師一臉好奇的樣子，“衣服呢？這一頂頂假髮……你要配什麼衣服啊……”

　　凌南笑著去換衣服了，果然不同人看問題的角度就是不同，原來在髮型師眼中，是衣服配髮型，但在她的眼中，當然是——

　　這些髮型是為了襯托衣服。

　　為了讓自己渾身的裝束都無懈可擊地融入那個年代。

　　凌南換好第一身衣服出來時，李蘊和髮型師都愣住了。

　　凌南一頭鬈發隨意地盤起，婀娜的身體曲線在曼妙裙裝的勾勒下一覽無遺。凌南一手拿起放在一旁的網球拍，擺了一個造型，雖然身上穿的是裙裝，但無論是姿態還是神色，都讓人瞬間想起了總是待在室外、熱愛運動，活潑好動的假小子。

　　凌南笑著打了個響指，“歡迎穿越到19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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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浪花微博負責與凌南聯系的工作人員，已經催促了凌南好幾次,“要推上熱門的內容還沒有准備好嗎？我看你每天晚上發的‘小北的每日單品’就很不錯，你這個微博號主打的也是服裝推薦,不如就挑一天的內容上熱門吧？”

　　凌南回復道，“我們已經在准備要推上熱門的內容了,大概還需要一周時間，等准備好了再聯系你好嗎？”

　　工作人員回復道，“好的,等你聯系/笑臉。”然而心中卻歎息一聲，想到這個博主已經是她第三次聯系了，依舊拖拖拉拉定不好時間，這樣的博主有那麼一小部分,大大地降低了她的工作效率。

　　工作人員又按照名單，聯系了一個新的博主，對方聽完她的說明後，十分激動，“哇！要推我上熱門嗎？好的好的！我哪天都行，當然是越快越好啦！”

　　工作人員看了看日程安排,“那就後天吧？”

　　對方歡天喜地得答應了。工作人員一邊記錄著一邊想到,如果每個博主都能這麼干脆，她的工作就好做多了。那個“我就是天涯小北呀”，實在是她見過的最磨嘰的一個……

　　仗著自己在天涯上紅了，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

　　凌南的拍攝進度確實不快，一是她每天白天都要上課，二是視頻確實比照片要更難拍。照片可以拍個幾十上百張，在裡面挑選出最漂亮的一張來，但是視頻，就要在一個連貫的過程裡，每一瞬間都是美美的。

　　雖然每一身衣服剪輯出來的片段，最終只會有12秒，但是需要拍攝的可不僅僅是12秒，而且需要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重來。

　　最關鍵的是，每穿上一身衣服，凌南都要努力找到與這身衣服相襯的氣質。然而美國與中國隔著半個地球，凌南與身上的衣服又隔著好幾十年，那種感覺與氣質，其實並不好捉摸。

　　凌南一邊看記錄片和當年的電影，一邊試著模仿，努力地想象自己穿越時間與空間，將自己代入到當時的情景中。

　　提燈夜戰了好幾個晚上，終於將十套衣服都拍完了，還好有面具遮著，否則凌南都懷疑自己的黑眼圈，多少粉底都遮不住。

　　然而剪輯視頻，依舊是她自己的活兒。

　　凌南哀怨地瞪著李蘊，“攝影師怎麼能不會剪輯視頻呢？”

　　李蘊委屈巴巴地說，“我以後學學吧，現在也來不及了啊。”

　　凌南噗嗤一聲笑了，這孩子也太老實了。

　　====

　　又早起貪黑地剪輯了幾天視頻，八天後，凌南終於將一切都准備妥當，聯系了浪花微博的工作人員。

　　“咦？准備好了？我看看時間安排啊……”工作人員回復道，“明天是空著的，還沒有安排，然後最近的就是五天後了。”

　　凌南果斷決定，“那就明天！”要不然她豈不是白白起早貪黑趕進度了？

　　工作人員提醒道，“可以的，但是12點就是明天了哦，現在已經晚上10點了。”

　　凌南回復道，“恩恩，我知道的，謝謝啦！”

　　視頻已經完全搞定，發視頻時需要說的話也只有一句，凌南本來打算設定好0點01分的定時發送，就去洗澡睡覺。

　　然後她悲催地發現，雖然她已經從2009年步入了2010年，微博依舊沒有定時發送的功能！

　　浪花微博你們加油啊巴扎黑！

　　凌南只好忍住瞌睡，硬生生地撐過了零點，按下微博的發送鍵，然後倒頭就睡。

　　====

　　“思萱！思萱！你看這個微博！”趙依然輕聲叫到。

　　已經十二點了，宿捨裡已經熄燈，但是趙依然和魏思萱都還沒有睡，兩個人背對背地坐在書桌前，電腦屏幕的亮光幽幽地照亮了兩個人的臉。

　　魏思萱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來，“怎麼了，你又要給我看天涯小北今天晚上發的微博？今天推薦的單品格外好看嗎？”

　　趙依然搖頭，“不是不是，你快過來。”

　　魏思萱走過去，將頭湊到趙依然的電腦前，看到的微博界面果然是天涯小北的主頁。趙依然注冊微博只是為了關注天涯小北，而魏思萱自己沒注冊，反正每次天涯小北發了微博，趙依然都會叫她去一起看的。

　　魏思萱這次卻沒有看到熟悉的照片，而是看到了一個還沒有點開的視頻，趙依然看她已經盯著電腦屏幕站定，詢問道，“我點開了啊？”

　　魏思萱點頭，趙依然按下了鼠標，視頻開始播放。

　　趙依然咦了一聲，視頻在全屏播放，電腦屏幕完全變黑了，然後閃現了幾個白字——“1910年”。

　　然後天涯小北標志性的銀面具再次出現在眼前，不過她站得很遠，在視頻裡是小小的一個身影。背景是一面白牆，沒有任何裝飾，天涯小北從遠處一步一步地走進。

　　魏思萱被她身上的裝束嚇了一跳，想起剛剛視頻開頭的字，驚歎道，“這是1910年的歐美流行打扮？”

　　只愣神了一瞬，魏思萱就看到畫面又黑了，上面顯示的白字變成了“1920年”，她微微有點懊惱，“1910年的還沒看清呢。”

　　視頻顯然是快進過了，天涯小北走路的速度比正常速度要快，魏思萱趕緊集中精神看1920年的這身打扮。內搭是一件滿是暗花的灰白色立領襯衣，外面是一條寬松連衣裙——線條簡單，長及腳踝，因為放棄了胸線和腰線，垂墜感十分棒，顯得格外輕松和隨性。

　　頭上戴著寬沿帽子，上面裝飾著一根高高的……魏思萱不太確定……羽毛？一手甩著黑色的小包，一手甩著粉色的雨傘，走得離鏡頭越來越近，然後一個轉身就消失了。畫面再次一黑，顯示出“1930年”。

　　魏思萱很是著急，怎麼一轉身就消失了呢？好歹再走回到白牆那邊，讓她看看衣服的背面是什麼樣的吧？

　　這一身打扮只出場了幾秒鍾吧？自己根本來不及看清每一個細節，對了……剛剛天涯小北穿著的是什麼樣子的鞋？

　　心中無數念頭飛轉，魏思萱的眼睛卻眨也不敢眨一下，否則1930年的裝扮，也要錯過了。但她還是忍不住驚歎出聲，“咦？不僅僅換了衣服，連髮型都換過了？”

　　趙依然沒有理會她的話，同樣目不轉晴地盯著屏幕，雖然她在叫魏思萱來之前，自己已經看了好幾遍，但還是沒有看夠……

　　1950年，白襯衣配過膝小黑裙。

　　1960年，無邊禮帽、高領毛衣，寬版套裝、蛤蟆鏡，黑色上裝與白色長褲。

　　當看到1980年的連體緊身衣和暖腿套的搭配，魏思萱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再往後，衣服就越來越“正常”，越來越符合她們的審美了。

　　2000年的暗底碎花連衣裙、黑色絲襪、系帶平底靴和雙肩牛皮包，很正常的一身穿搭，除了魏思萱本人不太喜歡黑色絲襪外，其他都很正常。

　　她想象著去掉黑色絲襪，春秋季節光腿穿這一身，竟然發現還挺好看的，一點也沒有過時呀。魏思萱心中一顫，難道中國的時尚圈，比美國能落後十年？

　　看到2010年的穿搭，她眼前一亮，果然更漂亮更順眼了。白色立領雪紡襯衣，外面披著一件黑色小皮衣，下身是寬松的破洞牛仔褲，褲腳挽了兩道，露出纖細的腳踝。腳上穿著一雙羅馬鞋，挎著一直小小的細鏈挎包。

　　整個人顯得漂亮又帥氣，大概還是闊腿褲的功勞，一雙腿顯得又長又直，最令魏思萱心中驚歎的是，褲腳挽上去竟然顯得腿更加長了，露出腳踝的感覺特別時尚！

　　她以前從來沒有這麼穿過，以後大概可以試試。啊……不僅僅是試試闊腿牛仔褲挽褲腿露腳踝，她想把這一身衣服全都入了。太好看了！

　　在魏思萱十分不捨的目光中，視頻已經播放結束。趙依然毫不猶豫地按下重播鍵，兩個人擠在電腦前，又重新津津有味地看了一遍。

　　魏思萱這次使勁盯著屏幕，再不敢走神，終於將1910年的那一身裝扮看清楚了。

　　這一遍她又有很多新發現，視頻拍攝的確十分精心。

　　天涯小北在每個年份，穿著不同的衣服時，全都換了不同的髮型，甚至走路的姿態都有區別！

　　魏思萱正激動著，趙依然准備強迫自己爬上床睡覺了，明天早上她還有課，再不睡的話肯定起不來了。她畢竟比魏思萱多看了幾遍，沒有那麼不捨，將鼠標遞給魏思萱，“我先去醞釀睡意了，你要是想看就接著看，看完之後關電腦就行。”

　　魏思萱連連點頭，沒空理會爬上床的趙依然，自己又點了重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又看了兩遍之後，魏思萱還是覺得不過癮，但有點不好意思一直用趙依然的電腦了。反正她也有電腦，也正開著，去用自己的電腦看唄！

　　魏思萱動作迅速地幫趙依然關機，然後在自己的電腦上飛速地注冊了一個微博賬號，關注了天涯小北，繼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等她終於感受到困意，一看表，已經快一點了。

　　她這時候才看到天涯小北微博上的話——“坐上時光機！2分鍾看美國人衣著時尚的百年變遷。”

　　兩分鍾的視頻，她竟然反反復復地看了半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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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一覺醒來，凌南第一件事就登陸上了浪花微博,果然在熱門微博的第一名看到了自己。

　　凌南心中想到,沒想到浪花微博早年做事這麼實在，不僅僅保證推到熱門，還推到了第一的位置。凌南看了一眼轉發量,3萬，評論數1萬多。

　　都被推上熱門第一了,整整一夜過去,轉發竟然才只有3萬……凌南有點失落,關掉電腦去洗漱了。

　　這比她估計得要少很多，浪花都幫她推到熱門第一了,自己的視頻竟然這麼不爭氣？

　　凌南已經習慣了幾年後熱門微博動不動轉發量就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狀況，如今看到3萬的轉發量,自然是難免失落。但是凌南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用微博的人,也就是幾年後微博的人的零頭。

　　2015年底的時候，微博的用戶已經達到了2.12億,如今只是2010年初,微博的用戶數只有兩三百萬。

　　也就是說,凌南其實應該將目前微博上的轉發和評論數全都乘上70，才是後世她習慣的那套在微博數據，凌南一邊刷牙一邊猛地想起這件事。

　　凌南在心中默默地計算了一下，3萬的轉發乘上70就相當於是210萬，1萬的評論相當於70萬……

　　凌南嗷的一聲，就叼著牙刷，三步並兩步地跑回了電腦前，點開自己的微博界面，看到自己的一夜之間漲了一萬粉絲！

　　凌南知道粉絲數，並不適合乘上70來估算，但心中還是高興不已，現在能漲一萬粉絲，說明她的視頻真的很有吸引力了！

　　然而凌南依舊不知道的一個事實就是，浪花其實只是推她上了熱門微博，她的微博能夠在第一的位置，完全憑的是她的真正實力，沒有一絲水分。昨天半夜，她的微博也是從第十上升到第五、第五上升到第二、第二上升到第一，一點一點地爬上去的，只不過那時候凌南正在睡覺，沒有看到罷了。

　　====

　　凌南如今也算是十五中的校園紅人了，上次在貼吧裡的帖子，讓人人都認識了凌南，後來更是大半個學校的女生身上，都有一兩件安利狂魔凌南同款。

　　因此凌南早就習慣了，自己走在校園裡的時候，能碰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但是今天凌南進校門後，還是發現注視自己的人，比往日更多了，不過凌南並沒有放在心上。

　　走進教室之後，陳亭亭果然為她答疑解惑了，“凌南，你知不知道微博啊？”

　　凌南一愣，然後說道，“知道啊，怎麼了？”

　　陳亭亭說，“我也只是聽別的同學說的，我沒用過微博，沒看見。我聽她們說，你之前在學校裡被表白的照片啊什麼的，有人發到了微博上，好像很多人都在微博上，罵沈元洲和你，把你們兩個人一起罵……”

　　陳亭亭看著凌南的神色，看她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才繼續說道，“而且據說關注這個表白的人很多，很多人都轉發啊評論啊什麼的，好像還因此上了……什麼熱門？”陳亭亭顯然是不太熟悉微博裡的那些名次，憑借著記憶來說的。

　　凌南臉上的表情倒是有點驚訝了，“熱門？”

　　“你是說，我被表白的時候的照片，上了熱門？”凌南不確定地問道。

　　陳亭亭說道，“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要不就是熱點什麼的……”

　　凌南點頭，“就是叫熱門。”心中想到，這件事還挺有意思的。

　　凌南從書包裡偷偷地拿出手機，點開了熱門微博排行榜，映入眼簾的第一條還是她的“百年時尚”視頻，轉發和評論的人數更多了，已經是第二名的幾倍，早就將第二名遠遠地甩在後面。

　　凌南開始嘩嘩地往後翻，大概翻了二十來條後，看見了熟悉的照片，一共六張，正是十五中學校的小樹林前。

　　有擺成心形的蠟燭特寫，有沈元洲懷抱鮮花的特寫，有將兩側圍觀者也收入鏡頭的遠景，當然還有“男女主角”同框的照片……

　　微博上只有一句話，“今天在學校裡拍到的表白場景，感覺好浪漫哦~每個女生高中時心中都有這麼一個夢吧？”

　　凌南看到標題就笑了，“看起來這是咱們學校同學拍的照片，發的微博？”

　　陳亭亭說道，“當然了，在學校裡面的，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還能有誰。凌南，你到底是得罪誰了？上次在貼吧發，這次更狠，直接發到微博上，不止咱們學校的學生能看見，社會上的人都能看見了。”

　　陳亭亭說道，“凌南，你覺得這次的微博和上次的帖子，會不會是同一個人發的呀？”

　　凌南看著標題，心中也有這種感覺，“恩，沒准。”

　　上次發帖的人，標題取的也極好，這次的標題更是話題度十分高——

　　照片並不漂亮唯美，甚至拍出來顯得挺簡陋雜亂的，光禿禿的小樹林不好看，枯黃的草坪不好看，一地的蠟燭和兩側吊兒郎當的圍觀者更不好看。就這樣的照片，被扣上了個“好浪漫”帽子，還說“每個女生高中時都有這麼一個夢”。

　　明顯是立起了高高的靶子來讓人罵。

　　和上次在貼吧裡發的帖子標題，一樣的自帶話題度。

　　凌南倒是有些好奇一直在黑自己的人是誰了，一名高中生，在網絡剛剛發展的時候，竟然能無師自通地寫出這樣的標題和句子來，在營銷上可以說很有天分了。

　　果然，這個微博竟然罕見地評論比轉發還要多，評論已經有500多條，轉發才只有200來條。

　　凌南看了一下這個數據，和自己的“百年時尚”視頻的評論轉發對比了一下，同在熱門微博榜上，自己的微博的確是熱度驚人了。

　　陳亭亭看到凌南竟然勾起了嘴角，擔心地看著她，這是被氣傻了？

　　微博評論的確不太好聽，大家似乎沒怎麼將凌南和沈元洲區分開，或者說是將照片裡的所有人，包括圍觀的人，全都一視同仁的罵了。

　　“浪漫？我的天哪！博主是眼瞎嗎！這種場景尷尬都尷尬死了好嘛，哪裡和浪漫沾上邊兒了。”

　　“每個女生？這個博主腦子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我現在大學，也是從中學女生那個階段走過來的，我可從來沒有這麼一個夢！博主不要坐井觀天了，自己眼瞎又腦殘，就以為全世界人都和你一樣，我們告訴你吧，正常人還真不這樣！”

　　“喲……這校服和小樹林看著眼熟啊，就是我們城市的一所中學，差不多是我們城市裡墊底的高中了。原先我老婆在那裡教過兩年書，後來終於托關系調到其他學校了，這個學校真的一言難盡，這個學校的學生做出這樣的事情倒是一點都不稀奇了。”

　　“嘖，看著就不像好學生，這麼鄭重的場合，男生還吊兒郎當地站著，自以為這樣很帥嗎？哈哈哈哈笑死人了，還有那個女生，雖然照片裡看不到正臉，但是從後面看去，這髮型和夠囂張的啊！這樣的男生女生一看就不是好學生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奇怪的……”

　　“人家女生被表白？沒什麼錯吧？而且為什麼這個髮型就不是好學生了，天涯小北不就是差不多的髮型嗎？很帥很漂亮啊！”

　　“呵，髮型不是錯，但高中生這個髮型就是錯！我高中的時候天天做題做題做題，去食堂吃飯都是跑著去的，現在的高中女生真不一樣了哈，大學考不上，年紀輕輕意外懷孕然後在家帶娃吧。”

　　凌南也算是長了見識，原來微博剛剛有的時候，就有些人這麼不留口德了嗎？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真實社會要遵守規則、壓抑自己，網絡初初成立的時候，大家一下子找到了可以肆無忌憚的地方，自然會有人罵天罵地來發洩現實中的怨氣。

　　凌南覺得沒什麼好看的了，就關掉了這條微博的評論，打開熱門第一的“百年時尚”視頻，下面的評論頓時畫風一變。

　　“博主真有才，太有創意了，我一個從來不關注女人衣服的大男人，都覺得這個視頻很有意思，一共看了三遍，根本停不下來。”

　　“得了吧，看三遍叫什麼停不下來，也就是男人才能看三遍就關掉了，作為一個看了至少十遍的姑娘，絕對敢說自己不是看得最多的。”

　　“是的是的！看二十遍的姑娘在這裡！”

　　“有的幾十年前的衣服，還挺好看的啊？就那條寬松的連衣長裙，現在也很流行吧？很大方很漂亮啊，一點都不過時不俗氣，可那是1920年的衣服誒。”

　　“今天湧進來好多新粉，納悶1920年的連衣裙為什麼不過時的，一看就是新粉。天涯小北早就說過，時尚是輪回的，本來就沒什麼絕對的過時和不過時……”

　　“沒有人覺得博主很博學嗎？我是研究歐美歷史相關的，可以說博主的這些裝扮真的很典型，很完美了。無論是髮型、衣服，還是包包、配飾，沒找到任何瑕疵啊。比現在拍的一些電視劇電影都要好了，那些電影裡的裝束，有些還和時代不符呢。”

　　“你們都在看衣服，只有我一個人眼睛黏在妹子身上下不來嗎？視頻裡的妹子是不是演員啊？感覺好厲害，裝扮一換，整個人的氣質也跟著換，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兒上一樣，特別有當時那個年代的風情，對，就是風情，風情萬種的風情。”

　　“表白博主啊，又博學又漂亮，雖然看不見臉但身材氣質都超棒。而且最關鍵的是，有趣，有趣！能拍出這個視頻的博主真是太有意思啦！”

　　凌南覺得有些好笑，熱門微博的第一條下面，人人都在誇她，熱門微博的第二十多條下面，人人都在罵她。

　　凌南看見不少相同的id，真不知道那些又誇了她又罵了她的人，如果知道這是同一個人，心中是什麼感覺。

　　凌南直接忽略了那個第二十多條的熱門微博，心想果然是微博剛剛上線，什麼無聊的內容都能上熱門，競爭太不激烈啦！她盯著微博頭條下面的成片成片的贊美之詞又看了半天，心中自然是開心的。

　　她來到微博的第一炮——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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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如果說微博上的數據，尤其是2010年初的微博數據,還不能讓凌南清楚地感受到熱度究竟如何的話,那麼銷量上的增長，則是最直觀地體現——

　　曾經上過她“小北的每日單品”推薦的微博博主們，這兩天紛紛向她發私信或道賀或感謝。

　　“小北,你這是紅了啊。不是不是，你當然本來就很紅,我是說你現在在微博上也紅了。果然有本事的人,無論到哪裡都能紅。”

　　“小北大美女,這次也是沾了你的大光了，你之前微博推薦過的我們家的那件單品,這兩天賣瘋了，銷量一下子翻了好幾番！之前你推薦後的效果我就很滿足了,能多掙不少錢,但是現在我才知道自己以前太沒見識了。真是……這幾天回旺旺累到手軟,發貨累到腿軟，但是只要一算錢,渾身上下就都是勁兒了。”

　　“好家伙！小北啊,你這要放大招,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睡了一覺起來，連衣裙的余量直接空了！把我嚇了一大跳！”

　　“小北，我看了你的那個百年時尚視頻，真的是太棒太有才了。之前她們都覺得網紅就是憑一張臉吃飯，說實話我就很不贊同，可能一開始的網紅是有臉就可以了，但是越往後肯定越不行，還是得有真本事。再說我們小北，從來沒有露過臉，不照樣比那些露臉的紅多了！對了小北，我想問問你視頻裡穿過的那身牛仔連體服，是什麼牌子的，我翻遍淘寶沒有找到，是不是大牌的衣服啊？我們店想扒板後做一批來賣……”

　　凌南關掉私信對話框，一條也沒有回復。她曾經打過廣告的大部分淘寶店都是從批發商或者生產商那裡直接拿貨，自己看中了什麼或者聽人家推薦什麼，就先拿一小批到店裡賣。只有一小部分店，和廠子裡有緊密的聯系，像是說想要扒板出牛仔連體服的，顯然屬於後者。

　　但凌南不會告訴她，自己的牛仔連體服是哪個品牌的，如果對方自己能找到，她自然攔不住。但是在她這裡，任何廣告、推薦甚至信息，都需要等價交換，想要上嘴皮碰下嘴皮地問一句，自己就會告訴這麼重要的信息……凌南歎口氣，這些店主如今還是不熟悉網絡世界的規則啊。

　　如今想知道視頻裡的衣服都是哪裡來的人，不僅僅是店主，凌南的微博下面依舊持續不斷地湧入新評論。但是評論的內容有些變化，不再是大片大片的贊美，而是——

　　“小北小北，你視頻裡的那些衣服可以給出鏈接嗎？很多件衣服鞋子包包都好漂亮！都想買啊！”

　　“小北拜托了，給個鏈接吧……你以前在天涯發帖、在微博發單品，不是每次都直接給鏈接的嘛，我自己已經在淘寶上找了好幾天了，能找到幾件相似款，但是都沒有你穿過的這些精致好看……嚶嚶嚶，求求小北了。”

　　“小北你放心，大家早就習慣了你二話不說放鏈接的爽快！你看也早就沒有人懷疑你打廣告啦，要是微博上有人不知道你小北的名頭，敢懷疑你打廣告的話，我們這些老粉會幫你罵回去的！”

　　“感覺小北這個視頻裡並不都是淘寶貨？有幾件衣服一看就是大牌的經典款，不過也有可能是仿款。別的我認不出來，那件長及腳踝的寬松連衣裙，一看就是lanvin時裝屋的，這是1920年代clarabow最常穿的款啊。不能我忍不住，給大家強行介紹一下我最愛的女神，她是當時最紅的好萊塢女星，itgirl這個稱號就是因她而起啊，因為電影《它》（it）的賣座而被稱為“它女郎（itgirl）。感覺現在歐美那邊的itgirl，含義已經很豐富了，還挺接近我們這裡的網紅的？”

　　“上面扯那麼多有的沒的干嘛！顯擺你懂得多嗎？就算真是大牌的衣服不是淘寶貨，等一等也就有淘寶貨了，要相信我大淘寶是萬能的，這個視頻火成這樣的，裡面的衣服會沒有商家仿？不可能的！大家都別瞎操心了，我們只需要等著這些衣服的同款出現在淘寶上就可以了，都散了散了吧。”

　　所有人都在問鏈接、問品牌、問同款……種種評論，全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視頻裡的衣服都想買！

　　這是一片極為饑渴的市場，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了這點。

　　====

　　凌南坐在咖啡廳裡，對面是一個中年男人。咖啡廳裡的人並不多，但是幾乎每一個經過凌南這一桌身邊的人，都忍不住側目。

　　主要是這一男一女的搭配，實在是有點奇怪。說是情侶的話，小姑娘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中年男人看起來已經四十出頭了，年齡相差實在太大。說是父女的話，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更不像，年輕小姑娘輕松隨意，中年男人無論是表情還是坐姿都很緊繃，不停地點著頭。

　　要不是年齡差在這裡，簡直像是在聽上司講話一樣……

　　“韓哥，”凌南笑著說道，“我這麼稱呼您，您不介意吧？”

　　其實要是按照年齡來說，凌南應該叫對面的男人韓叔叔了，但是既然要談合作，韓叔叔這樣的稱呼就不合適了。

　　被叫做韓哥的中年男人，韓承志，連忙說道，“當然不介意。”

　　“其實見韓哥之前，我也一直在猶豫，猶豫到底見不見您。您也知道，我在網上的照片從來不露臉，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怕麻煩。”

　　凌南慢條斯理地說著這些客套話，但是韓承志沒有一點不耐煩，身體略微前傾，頭微微側著，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說實話，之前不少生產商聯系過我，但我都沒有搭理。不過看到您發來的微博私信，我確實有點心動，沒想到和我合作過的好幾家店，都是從韓哥您那裡拿貨的。那幾家店的衣服，確實質量都不錯，我印象挺深的，這也是我最終決定見您的最大原因。”

　　韓承志略帶無奈地笑道，“之前你在天涯上的時候，我就試著聯系過你，但你關閉了私信，我實在聯系不上。”

　　凌南有些詫異，既然好幾個和她有合作的淘寶店主都從韓承志這裡拿貨，韓承志怎麼還沒辦法聯系上她？找店主來問一聲就可以了啊？

　　但是凌南很快就想明白了，站在那些淘寶店主的角度上，自然是不會幫著牽線的，如果能做出衣服的生產商和能賣出衣服的網紅聯系到一起，還有他們淘寶店主什麼事？

　　自然是不會幫著韓承志和她牽線的。

　　韓承志看到凌南臉上露出了悟的神色，知道凌南已經想明白了。他有些意外凌南小小年紀就如此通透，不過心想也是，能紅透天涯，如今又在微博上嶄露頭角，肯定不是普通的小姑娘。

　　韓承志歎了口氣，“一言難盡……我聯系上你可真是費了大力氣。去年八月份的時候，幾個店主就同時在我那裡補貨，把好幾件衣服的貨全都拿空了，拿的貨是他們平時的好幾倍，還說不夠，讓我廠子裡趕緊做。”

　　“那時候我就納悶，他們怎麼能賣出那麼多的衣服？但那時候我壓根不知道天涯，更不知道還有時尚版這麼個地方。問蘇欣他們幾個店主，”韓承志怕凌南合作過的店主太多記不清楚，解釋了一下，“蘇欣就是s家歐美時尚女裝的店主。”

　　凌南點頭示意自己知道，蘇欣算是和她合作地最早，也最爽快的店主之一，她印象還是挺深的。

　　韓承志繼續說道，“當初我問蘇欣他們究竟為什麼爆賣，沒有一個人肯說，所有人都一句實話沒透露……當然了也能理解……我用了好長時間終於找到天涯了，當時恍然大悟，原來一件件衣服爆賣，全都是因為你。”

　　“小北，不是我誇你，當時我就驚歎不已，你真是太厲害了，絕對是個天才。”韓承志誇了小北一句後，才繼續往下說。

　　“但是沒辦法，那時候你已經關閉天涯私信了，天天看著你在天涯上發帖子，就是聯系不上。還好現在又新有了微博，真是……你都不知道我聯系到你的時候，我有多激動！”

　　韓承志沒有多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說了，“小北，這次百年時尚視頻裡的衣服，你也看到了，多少人想要買？我們合作生產一批怎麼樣？”

　　“小北，不如你開一家淘寶店？我負責生產，你負責宣傳和銷售，絕對能爆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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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如開一家淘寶店？

　　凌南聽到韓承志的詢問，笑了,“韓哥,我沒有開淘寶店的打算。不過如果韓哥沒有想好生產出來的衣服給哪家賣，或者韓哥覺得在哪家賣都一樣，我有個朋友是開淘寶店的,能不能給我朋友賣？”

　　韓承志有點意外，這樣掙錢的大好事,小北自己不要,竟然要讓給她的朋友？

　　韓承志不太願意讓小北的朋友也參與進來,多一個人就要復雜一分，而且最關鍵的是,多一個人就要多一個人分錢。

　　韓承志停頓片刻，心中覺得凌南一定是開店的資金不夠,說道,“要是錢上有困難,開店以後，前兩批貨你先賣著,資金收回來了再給我,都不是大事兒……”

　　凌南笑道,“不是，不是錢的事兒，是我的規劃裡沒有開淘寶店這一項。”

　　韓承志的確是意外了，多少網紅辛辛苦苦把自己炒紅了，為的不就是開店賺錢？大好的機會放在小北面前，她竟然說不打算開淘寶店？

　　凌南不會對韓承志說她未來的規劃，找了個借口拒絕道，“我今年高三，學業很忙，肯定是沒空開店的。”

　　韓承志瞪大眼睛，“高、高三？”

　　他看著天涯小北年紀很小，但以為她只是長得太年輕，怎麼說也得是大學生了，沒想到竟然還是高中生。韓承志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好半天之後才感慨道，“真是年少有為啊……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在干什麼還不知道呢。”

　　凌南笑道，“韓哥，怎麼樣？賣我個人情唄？”

　　“我把我視頻裡穿過的衣服都給韓哥，每件衣服——無論是淘寶裡買的還是在商場的大小品牌店裡買的——淘寶裡買的我給您鏈接，商場裡賣的我給您寫下品牌和貨號，您拿去扒版。”

　　“作為交換，百年時尚系列裡的衣服，您生產出來的所有衣服，只給我朋友一家淘寶店賣，怎麼樣？”

　　“至於進貨價之類，韓哥您直接和我朋友商量，我就負責幫你們倆牽個頭。如果能成的話，韓哥您這邊給我5%的利潤，我朋友那邊給我5%的利潤，您看怎麼樣？”

　　韓哥沉吟，這就相當於天涯小北用百年時尚系列衣服的信息，換來了朋友淘寶店的獨家銷售權。

　　雖然說這批衣服韓哥估計會大賣，但是他的生產力畢竟有限，如果天涯小北朋友的淘寶店能吃下這批衣服，那他給誰賣都是賣。

　　而自己也試著找過天涯小北百年時尚視頻裡的同款，只有一兩件找到了一模一樣的，其他只能找到大概相似的，總覺得比小北視頻裡的衣服，差了點什麼。

　　這個交換，對他而言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至於5%的利潤，韓哥則沒有放在心上，這比他估計的抽成要低很多。說白了，天涯小北才是核心，沒有天涯小北他怎麼能篤定這批衣服會好賣？沒有天涯小北，根本就不會有這批衣服！

　　雖然這批百年時尚系列的衣服已經火了，即使後續沒有天涯小北的推薦，肯定也不愁賣。但是韓哥看到的可不只是這一批衣服，下一批呢，下下批呢？

　　這才是韓哥費時費力幾個月，一定要聯系上天涯小北的原因。

　　天涯小北可是能創造出爆款，創造出需求的人啊！

　　=====

　　巫格聽說這件事後，激動地語無倫次，“這這這，這批衣服就獨家給我了？”

　　凌南看她不停地在地上打轉，耐心幫她解釋，“不是給你了。我只是幫你們牽線，回頭你和韓承志去談，看看能不能談攏價格，滿不滿意衣服質量之類……如果能談攏，你們店才可以獨家賣這一系列的衣服。”

　　巫格還是激動地不能自已，“系列？系列！天哪好高大上的詞……我店裡賣的衣服竟然也要有系列了？”

　　凌南怕她激動過頭，繼續給她潑冷水，“你要知道，雖然我只把衣服給了韓承志一個人，韓承志廠子裡做出來的衣服也只會給你一家，但是淘寶上可沒有什麼絕對的獨家。你家賣得好了，後面肯定無數店一股腦地跟風。甚至不僅僅是跟風，既然韓哥想做這批衣服，你相信現在已經有無數嗅覺敏銳的商家，已經行動起來了。”

　　“只不過他們很難找到一模一樣的衣服，很多人可能只會找到相似款，或者看著視頻裡的衣服自己打板做。我們的優勢也只在這裡了。”

　　“夠了夠了夠了。”巫格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凌南懷疑她現在根本聽不懂人話了。

　　“我感覺自己要發大財娶媳婦了。”巫格笑得見牙不見眼。

　　凌南瞥了她一眼，“高興傻了吧，趕緊冷靜冷靜，回頭你和韓承志去談的時候，可別這副傻樣子啊。”

　　====

　　三周時間到，凌南又在天涯時尚版發了帖子，照例在最後提了一句她的微博名，然後又著重推薦了她的百年時尚視頻。

　　帖子下一水兒的回復都是——

　　“早就看過啦，因為這個視頻特地去注冊了微博號，只關注了小北一個人，嘻嘻嘻。會天天在微博盯牢小北的！”

　　“一開始來時尚版是為了看穿搭，後來就只看小北一個人的穿搭了，現在每三周才會打開一次天涯。百年時尚已經看過啦，小北真棒，實在是太好看啦！”

　　“啊……剛剛知道百年時尚，搜了一下，震驚了！不用微博的我錯過了多少啊，滾去注冊微博了！”

　　“時尚版如今只看小北，小北在天涯我就在天涯，小北去微博我就跟去微博，總之小北在哪裡我就去哪裡！”

　　凌南剛發完帖子，刷新了幾下回帖，就收到了一封私信。凌南一愣，咦，自己不是已經關閉了天涯的私信功能了，為什麼還收到了私信？

　　唔……原來是天涯工作人員發來的私信……凌南點開後發現。

　　“天涯小北您好，天涯不允許打廣告，請問您可以將之前提到過浪花微博的帖子重新編輯一遍嗎？將所有與浪花微博相關的內容全部刪除。您現在的行為相當於在為浪花微博打廣告，天涯的統計數據顯示，已經直接造成了天涯時尚版的流量降低。如果您在24小時內沒有編輯帖子的話，天涯將刪除您的帖子。”

　　凌南回復天涯的工作人員，“我並沒有為浪花微博打廣告，我只是為自己打廣告。之前我也直接放過淘寶鏈接，也並不是在為淘寶打廣告啊，這只是我要和天涯ers們分享的內容而已。如今我想分享的穿搭和視頻，發在了我個人的微博上，然後我讓天涯ers們去我的微博上看。”

　　工作人員秒回了，“不好意思，經過統計，時尚版的流量在最近一段時間，也就是您頻頻推薦浪花微博的這段時間，有了明顯的降低，經過我們的分析，原因就在於您為浪花微博打廣告。您的行為已經直接影響到了天涯，請您務必修改帖子，並且在之後的帖子裡，也不可以提及浪花微博。”

　　凌南皺起眉頭，回復道，“我想問問，最近因為我提浪花微博，天涯時尚版的流量降低了。那當初我來天涯時尚版之後，頻頻發帖的時候，你們統計流量了嗎？那時候的流量有沒有增高啊？是當初增高的多呢，還是現在降低的多呢？”

　　工作人員回復，“如果您堅持不配合的話，我們只能刪帖了。”

　　凌南辟裡啪啦地敲擊著鍵盤，“能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嗎？”

　　工作人員回復，“不好意思，您的問題我不知道，但天涯規定不許打廣告，違反規定要刪帖。”

　　凌南問道，“請問這件事是由你全權負責嗎？你能不能上報一下上司，說我想和天涯再談一談。”

　　工作人員回復，“是有我全權負責，提到浪花微博就要刪帖，沒有什麼好商量的。”

　　凌南感到一陣氣惱，她這怎麼能算是為浪花微博打廣告？浪花微博又沒有給她廣告費。

　　她倒是一直真真正正地在為衣服打廣告，每件衣服都是收著一萬塊錢的廣告費呢，但是天涯看到這些帖子大家都愛看，就根本沒有管。如今因為她提到微博，有人從天涯跑到微博上去了，天涯就給她強扣上一個為微博打廣告的帽子，不允許她提微博了。

　　這不講道理啊。

　　凌南斟酌了一下，將前面帖子的中的內容都修改了，去掉了自己的浪花微博暱稱。自己剛發的這個帖子，凌南則沒有編輯，反正她電腦裡有編輯好的帖子內容，被刪掉也不怕。

　　凌南看了一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打算明天的這個時候，來看看天涯有沒有刪帖。

　　然而還不足一天，只過了差不多20個小時，凌南就在微博上看到了很多評論。

　　“小北，為什麼昨天的天涯帖刪掉了啊？”

　　“小北，那個天涯帖是你刪的嗎？為什麼要刪啊？我還沒來得及收藏鏈接。”

　　“小北是要專心在微博一個地方發穿搭了嗎？我剛看到你昨天發的天涯帖已經刪了。”

　　凌南打開天涯時尚版，發現自己原本飄在最上方的帖子果然不見了，現在最高的一個帖子是——《話說天涯小北為什麼刪帖了啊？急求昨天帖子裡的鏈接，姐妹們誰保存了麻煩貼在回帖裡，造福大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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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嘖……還真刪了……”凌南有些意外。她已經習慣了幾年後天涯和比較火的網紅們，做什麼都有商有量的態度,即使知道網紅發廣告,大多時候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網紅肯定是要發廣告的，而天涯時尚版又不可以失去網紅們，否則讓大家看什麼呢？

　　凌南將刪掉的帖子重發了一遍,去掉了其中和浪花微博相關的內容。她之前只是想試探一下天涯的態度，沒想到如今的天涯,行事作風這麼強硬。

　　再和主動聯系她、推薦她上熱門的微博一比較,凌南心中自然有了傾向,微博那邊態度要好很多。

　　凌南的帖子重發後，立刻就有眼尖的人看出來了,“原來刪帖是因為帖子裡說了小北的浪花微博嗎？天涯什麼時候氣度這麼小了？”

　　“你們注意到了嗎？小北之前的幾期帖子，也都重新編輯過了,把自己的浪花微博名字都刪除了。”

　　“什麼狀況？天涯和浪花微博有仇嗎？”

　　“哈哈哈哈哈樓上天真,大概是天涯害怕大家都跑去玩微博了,然後天涯的流量受到影響吧。”

　　“什麼鬼，微博和天涯的定位完全不一樣吧,一個是個人的社交網站,一個是公共的網絡論壇,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吧？微博倒是和校內網有點像……”

　　“本來不完玩微博的，結果被勾起好奇心了，求問天涯小北的微博id是什麼呀？想去看看！”

　　“回樓上，是‘我就是天涯小北呀’，很好記的名字，其實你直接搜天涯小北，就可以搜索到啦！粉絲最多的那個！4萬多快5萬粉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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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南正看著帖子，又收到了天涯管理員的私信，“您好！請您在帖子中說明，請大家回帖中不要提及您的微博id，否則也是要刪帖的哦。”

　　凌南：“？？？這個也歸我管，那要是我在帖子裡說明了，還是有人提及的話，要怎麼辦呢？”

　　管理員回復道，“也是要刪帖的哦。所以請您在帖子裡強調一下。”

　　凌南回復道，“為什麼要刪帖？你們可以抽樓啊？哪層樓裡有人回復我的微博id了，你們把那層樓抽走不就行了？”

　　管理員回復道，“不好意思，那樣的話我們工作量就太大了，我們管理員很忙，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回帖裡有沒有人提及你的微博id的。如今采取這樣刪帖的辦法，您再配合強調一下，相信過不了多久，大家就都會記住不能提及您的微博id這件事，以後不會有人再違反規定了。”

　　凌南氣得笑了，“意思就是樓裡有人提就刪帖，有人提就刪帖，刪個幾次之後所有人就都長記性了是吧？”

　　管理員回復道，“希望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凌南秒回，“不配合。”

　　“我自己不會在帖子裡提微博id了，但是別人要提的話，我也管不著。”

　　“帖子我愛發就發，你們愛刪就刪。”

　　====

　　昨晚凌南生氣後就關機睡覺了，早上醒來之後，怒氣一散，冷靜了下來。上學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天涯上不允許提及她的微博名，這件事情要怎麼解決。

　　她在一年乃至更長的時間內，是不會放棄天涯這片土壤的，如今微博剛剛上線，還處於發展初期，流量比已經十分成熟的天涯時尚版還差得遠。因此她只要想紅、想掙錢、想擴大知名度，就絕不能離開天涯。

　　大概這正是天涯的管理員寸步不讓的原因，天涯如今太有底氣，什麼yoka時尚網，什麼onlylady女人志，在天涯時尚版的流量面前都不值一提。沒有哪個在天涯成長起來的網紅，會捨得離開天涯。

　　然而凌南也沒辦法捨棄微博，雖然如今微博的用戶還少，網紅們也不看好冷冷清清的微博。但凌南可知道微博將來會如何飛速發展，在幾年後又有怎樣不可替代的地位。她一定要趁著微博剛剛興起的時候，就領先別人一步，分走網紅裡的最大一塊蛋糕。

　　上輩子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沒辦法成為最頂尖的網紅，這輩子她不能再錯過了。

　　只是這麼一來，她既不能硬氣地離開天涯，也不能乖乖地服從天涯不許提微博名的規定……

　　怎麼才能找到兩全的辦法呢？

　　凌南一路上都在想這個，進入教室後，還沒來得及坐在椅子上，陳亭亭就蹦蹦跳跳地過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凌南凌南，你有沒有看過微博上的那個百年時尚視頻？”

　　陳亭亭嘰嘰喳喳地說著，很是興奮的樣子，“剛剛你來之前，我們幾個女生圍在一起，偷偷地用手機看了好幾遍，真是太好看了！”

　　“太好看了！”陳亭亭晃著凌南的胳膊，似乎這樣才能表達她的激動之情，“凌南你看沒看過？”

　　凌南正在驚訝，微博上的當紅視頻傳播到中學校園裡，竟然需要這麼多天的時間？果然微博剛剛興起的時候，傳播速度比幾年後慢太多了。而中學校園，肯定還不是反應最遲鈍的。

　　如此看來……視頻還能再持續一段時間，源源不斷地引來人氣，這倒是比她估計得要更樂觀。

　　“凌南？”陳亭亭發現凌南在走神，又問了一遍，“你看過這個視頻吧？”

　　見到凌南點頭，陳亭亭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樣，“果然你也看過了，裡面的衣服都好好看，我聽她們說，微博評論裡說有些衣服都是大牌的呢，肯定買不起啦。”

　　“不知道以後淘寶上會不會有便宜的同款，要是有的話，等我上了大學打工掙錢買。”陳亭亭笑瞇瞇地說。

　　“凌南，我真的好佩服那個博主哦，感覺她好有才華！這麼好的視頻你說她是怎麼拍出來的呀？感覺她也好漂亮好有氣質，而且穿上不同的衣服就能有不同的氣質，真是太厲害了。”陳亭亭滿臉沉醉地感慨著。

　　突然，陳亭亭看到凌南的髮型，咦了一聲，“凌南，那個播主叫天涯小北，我去翻了她以前的照片，你的髮型和她好像誒！”

　　陳亭亭反復打量凌南的腦袋，“真的好像誒……簡直是一模一樣的髮型，不過你的頭髮比她的長了一點。”

　　凌南牽起嘴角，“是嗎？”

　　陳亭亭笑道，“是啊！凌南，我之前就覺得你眼光特別好，每一身衣服都漂漂亮亮的，之前你發在貼吧裡的那些照片，你沒看見全校的女生都學著你買衣服嗎？”

　　“如今看來，你眼光果然很棒啊，你這髮型多顯氣質，和網上的大紅人一模一樣呢……是不是現在正流行這個？”陳亭亭歪著頭問。

　　凌南笑道，“也不算流行吧，覺得好看就剪了。”

　　陳亭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恩恩。凌南，你眼光這麼好，等你考上大學之後，也可以試一試去當網紅嘛？聽說當網紅能掙不少錢呢，你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還會打扮，肯定沒問題的！”

　　凌南笑了，揉了揉陳亭亭的腦袋，“總之在你眼裡，我什麼都好。”

　　陳亭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對啊，我們凌南就是什麼都好！”

　　====

　　2010年的中學校園，對於網絡事件的反應，真的很遲鈍。這種遲鈍，不僅僅體現在百年時尚視頻這一件事上。

　　大課間，凌南被班主任叫住，“你別去上操了，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等凌南走到辦公室後，發現6班的班主任，還有那個……沈圓舟，已經在辦公室裡了。

　　在凌南的心中，依舊認為沈元洲的名字是沈圓舟這三個字，這也是她當初會錯記成沈方舟的原因。

　　旁邊還有一個人，凌南估摸著應該是年級主任或者是教導主任之類的身份，因為兩名班主任對他還挺恭敬的，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和兩名學生一起挨訓。

　　凌南沒有猜錯，男人就是教導主任，他打開著電腦上的微博頁面，指著其中的一條微博給他們看，“你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啊？兩名高中生，還鬧什麼點蠟燭送玫瑰的表白。如今被人發到了網上，你們知道造成了多壞的影響嗎？”

　　“還有你們兩個班主任，這件事你們知不知道，處理過沒有？怎麼一直都沒有上報學校！”

　　教導主任對網絡接觸不多，微博對他而言更是完全陌生的東西，他根本弄不明白，這些罵學校的話都是誰說出來的，這些罵學校的話又都有誰能看見，因此格外的惶恐。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網上有多少人罵我們學校，說我們學校是全市的中學裡墊底的，說我們學校一向校風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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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教導主任讓沈元洲和凌南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元洲先磕磕巴巴地說了,語言混亂、避重就輕,雖然教導主任能從他的話裡拼湊出事情的大概，但還是聽得十分惱火。

　　接下來凌南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教導主任則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了,小姑娘口齒伶俐、不疾不徐地從頭說起，“元旦放假的前一天,放學的時候,有個同班女生過來告訴我,學校小樹林裡發現了一窩剛出生的小貓——”

　　然後講了她和同桌陳亭亭一起走到小樹林前時，看到的是什麼情景,她又是怎樣在表白開始前，不小心叫錯了沈元洲的名字,導致表白中斷,沈元洲和其他同學負氣離開,她和陳亭亭兩個人熄滅蠟燭、清理垃圾……

　　或許是凌南作為一個寫小說的作者，太會講故事,教導主任聽得津津有味的,聽到叫錯名字的時候,還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你說人家女生都不知道你叫什麼，你還表白個什麼勁兒！”教導主任對著沈元洲笑道。沈元洲整張臉都黑了。

　　6班和7班的兩名班主任，對凌南印象都很好，在凌南敘述完之後，也幫著她說了兩句好話。於是教導主任的怒火，就全都轉移到沈元洲一個人身上了。

　　“你看看你干的這叫什麼事兒！你胡鬧這麼一出，連累人家小姑娘，連累我們學校！啊，如今網上都在罵我們學校怎麼怎麼樣，這聲譽根本沒辦法挽回！”

　　教導主任顯然將這件事情看得十分嚴重，讓沈元洲立刻打電話叫家長來，還說要給他記過。凌南看到沈元洲的臉都白了。雖說沈元洲平常總是一副痞痞的叛逆樣子，但到底是個不大的男生，一聽說記過會放在檔案裡，跟隨自己一生，頓時就害怕了。

　　凌南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學校的聲譽未必不能挽回……”

　　一時間，三位老師、一名學生，四個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射向凌南。在這樣的目光下，凌南沒有絲毫遲疑，條理清晰地說著自己的看法，“既然網上大家看到我們學校學生表白的照片，因此認定我們學校沒有教育出好學生，不是一所好高中。那麼我們也可以讓大家看到其他的照片，證明我們學校教育出的學生，其實十分優秀——”

　　教導主任眉頭一皺，“沒用的，能放什麼照片？學生認真晨讀、整齊出操，還是專心考試、努力值日？現在無論放什麼照片出來，之前的表白照片，早就給我們學校定了性了！再放其他的照片也沒用。”

　　“何況之前的表白照片，那麼多人看到了，是因為上了那個什麼……微博熱門。即使回頭髮一堆學生們積極向上的照片，這樣的照片有誰愛看？肯定上不了熱門啊，能有幾個人看見？一點用處都沒有。”

　　教導主任之前覺得凌南說話清晰又冷靜，沒准真能提出什麼好主意，如今聽了凌南的話，也徹底失望了。

　　凌南笑道，“不是放那些照片，那些照片確實沒人關注。但要是還放表白時的照片呢？”

　　“如果大家發現，自己看到的表白照片，其實只是很片面的一部分呢？”

　　“完整的故事根本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而是有個出乎意料的結尾，他們沒看到的後半個故事，剛剛好是能體現我們學校的學生很優秀的故事……”

　　====

　　凌南不知道高中裡的老師和主任，可以接受到哪種程度的危機公關。她有些擔心自己編造出完美的公關故事後，老師和主任反倒覺得她擅長撒謊，對她有不好的印象。

　　凌南先小心翼翼地探了一下口風，“其實實話實說，已經可以為我們學校挽回一半的聲譽了，雖然有表白事件，但是最後我和陳亭亭小心地熄滅了蠟燭，收拾干淨了垃圾，這都是很正面的行為了……”

　　不過出乎凌南意料的是，教導主任的底線很低，他完全不在乎挽回學校聲譽的時候，說點假話、編點故事。凌南說出的可以挽回學校一半聲譽的辦法，已經很讓他驚喜了。

　　他聽出凌南話裡的未盡之意，使勁鼓勵凌南將更好的方法說出來，“你盡管大膽說，要是說的好呢，就是為學校做了大貢獻，要是說的不好也沒關系，我們老師絕對不會怪你。”

　　聽到凌南將第二個辦法說完後，教導主任拍案叫絕，“好好好！就按照你說的辦，這微博就由你來發！”

　　====

　　“驚天反轉！之前被狂噴的中學表白事件，最後的結局竟然是這樣的！”

　　凌南起的標題直白到粗暴了，不過好在如今還沒有朋友圈，也沒有那些標題聳人聽聞的各種謠言，大家對這樣文體的題目並不反感。

　　剛過去的表白事件，畢竟也是上過熱門的，人們心中都還有印象。而且如今微博上有意思的內容真的不多，看到這個題目的人，一般都點進去看了，心理納悶能有什麼樣的反轉結局，表白嘛，要麼在一起了，要麼沒在一起，還能有什麼其他結局？

　　然而微博上的文字，就只有這麼一行標題，剩下的就只有九張圖片。

　　點開微博下面的照片，還是和上次微博裡一樣的背景，光禿禿小樹林前的枯黃草坪。照片裡的人也和上次的一樣，都是或穿校服或不穿校服的學生，還有些人髮型誇張。

　　然而大家的動作和位置，怎麼和上次照片裡的完全不一樣了？

　　第一張照片就夠觸目驚心，不遠處的操場上，有個學生倒在地上，圍觀表白看熱鬧的一群人，看到了這個倒地的學生，正在跑著往那邊趕去。

　　第二張照片則是人們都趕到那名學生旁邊，圍成了一個圈，但距離那名學生都有一段距離，沒有擠在他的面前。只有兩名學生上前，顯然是開始檢查和急救了。旁邊還有一名學生正舉著手機，面色焦急地打電話。

　　第三張照片，醫務室的醫生已經趕來了，正將暈倒的男生抬上擔架，兩名男生正在幫忙，一人托腿一人托腰。

　　第四張照片，則是之前在看表白的熱鬧的學生，各自散開，急匆匆地跑向不同的地方。

　　第五張照片，只剩下了一名女生，正蹲在地上挨個吹滅蠟燭。

　　第六張照片，被表白的女生回來了，拎著一大桶水，還有一個大大的塑料袋，舉起水桶正要潑水。

　　第七張照片，是草坪上的水漬，還有一大片被水澆滅的蠟燭。

　　第八張照片，則是收拾的干干淨淨的草坪，除了還有一點點潮濕的痕跡，完全看不出來這裡曾發生過一場表白大戲了。

　　第九張圖，則不再是照片了，而是一個寫了長長文字的截圖。人們看到這裡，早就被八張照片勾起了好奇心，自然點開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

　　“之前的表白事件，看到我的高中被罵的這麼慘，忍不住上來說一句公道話，其實那天的表白，根本沒有進行完，而是被意外事件打斷了。而我的同學們在應對意外事件時的表現，我認為可以打100分，能教育出一批這樣優秀的學生的高中，我認為也可以打100分。

　　意外事件是什麼呢？是在表白剛剛開始的時候，前面不遠處，有一個男生突然暈倒了。當時原本在圍觀表白的同學發現後，立刻跑去他身邊檢查急救，包括正在表白的男主角，也立刻停止了表白，跑去關心自己的同學。同時在第一時間叫來了校醫院的醫生。最後的結果那個男生只是低血糖，算是有驚無險，但我認為我的同學們在這件事上的表現，堪稱完美。

　　校醫院的醫生帶著暈倒的男生去校醫院後，同學們立刻分成幾組，有的跟去校醫院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有的去尋找暈倒男生的班主任通知她……最難得的是，被表白的女主角和同桌，沒有忘掉地上正在燃燒著，有引起火災危險地蠟燭，將蠟燭全部澆滅，又將草坪清理的十分干淨後才離開……

　　將事情的後續講出來，是因為我不認為我的高中像大家罵的那樣糟糕，更不認為我的同學們都是大家口中的垃圾，通過這件事情，我很為我的同學和高中自豪……”

　　看完了微博的人，紛紛轉發評論，“真算得上是驚天反轉了！萬萬沒想到是這結局！十五中棒棒的！十五中的學生們棒棒的！”

　　“我是一名醫生，從照片裡雖然看不到全過程，但是覺得學生們做的已經很好了，首先沒有緊緊地將暈倒的人圍住，讓他能有新鮮空氣，而且我從照片裡看，第一時間檢查了呼吸和脈搏，還檢查了跌倒的時候有沒有撞傷頭部。然後抬高了男生的雙腳，使腳高於頭部，加速其腦部血液循環……幾名學生同時配合著在做這些事，還有人立刻打電話通知醫生。很完美的急救，我面對這種情況，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顯然學校是用心教過學生，如何進行急救的。這些知識以後沒准就能挽救人的性命，十五中和它的學生，真的很棒很棒。”

　　“別的不說，我感覺那兩個女生很細心啊，在這樣兵荒馬亂的時刻，還能想起蠟燭危險，真是機智冷靜。”

　　“啊對不起，我之前罵了這些同學，我向他們道歉。人不可貌相，原來大家都這麼棒啊！但還是想吐槽一句，有些人的髮型真的很丑……”

　　“對啊看待問題不要這麼片面，不就是有男生喜歡女生，表白了麼。中學時期有喜歡的人，不代表學習不努力，更不代表不是好學生啊，從這個後續來看，大家都是很棒的學生嘛。不論成績如何，善良、機智、遇事不亂、有勇有謀更有愛，絕對都是好孩子啊。我這個不會急救的成年人看了都汗顏，看來我也應該去學學怎麼急救了。”

　　凌南的這條微博一發，很快就上了熱門。凌南將微博點開給教導主任看，教導主任看到這些評論，滿臉都是笑意。

　　凌南說道，“現在已經是熱門微博的第八名了，發微博的時間還不長，估計等今天晚上可以上升到前三名。這麼一來，微博上的用戶多半都能看到了。不論如何，絕對比上一條排在熱門第二十多條的微博，看到的人要多很多倍。”

　　教導主任好好地誇獎了凌南一番，“大功臣，你絕對是學校的大功臣……”

　　凌南笑著謙虛了兩句，問道，“您查出來，第一條微博，還有再之前在十五中貼吧裡的帖子，是哪個學生發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