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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沒問題,我付錢。”成子翔很有自信,多年好友他怎會不懂她的喜好。
看到這裡,其它女客人只能失望地收回心思,搞了半天人家是認識的,白期待一場了。
殷粟笑咪咪地瞅著好友,“我們真的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對她來說可是經歷了前世今生呢!
“老樣子,只能看看雜誌上的美男子養眼。”成子翔淡然一笑。
她嘖了一聲,“不然你還打算來個親身體驗啊!”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最好。”他一臉認真地回道。
成子翔不僅是殷粟大學的直屬學長,還是她的前男友,算是她的初戀,可惜兩人就像磁鐵的N極與N極,同性相斥,最後仍走向分手一途,不過愛人雖然當不成,卻成了無話不談的閨密。
說起兩人交往的原因和結束,那可是戲劇化的愛情到友情的昇華。
一開始兩人同是系上名人,系花和系草外加學長和學妹,標準的校園戀情火花組,系上同學總說他們遲早會交往。
有一天,成子翔很剛好的看了本書,書上說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戀,只要和異性交往看看就能徹底明白,而他一直懷疑自己的性向,他想得到真正的答案。
碰巧直屬學妹不但外貌一等一,性格也是他所欣賞的直率、努力、獨立,兩人幾次聊天、課業討論都很愉快,他便決定異性戀物件就是她了。
成子翔本以為得花費心思才能追到她,誰知道她竟然一副無所謂的答應了,然後兩人便順其自然地開始交往。
然而交往期間他們之間沒有熱情如火、如膠似漆,甚至沒接過吻,簡直是相敬如“冰”的最佳情侶寫照,但是他們很喜歡和對方聊天,漸漸的都感覺到自己把對方當成了很好的朋友。
至於會分手真正的原因,當然是成子翔確認了自己對男人才會感到心動和性衝動,而且還是讓殷粟開口點破,他也直言承認了,殷粟也坦白其實會和他交往也是因為想逃離某人某地,兩人交換彼此心中的秘密,好友感情再昇華,成為閨密至今。
“怎麼了?不會又被逼著去相親吧?可惜了你那張帥臉,因為心情不好,帥度都減少了幾分,來,多喝點咖啡多吃點甜食,本小姐盡情讓你訴苦吧。”殷粟調侃道,同時把服務生送上來的甜點往他面前推了推。
她知道他的家人對他的性向有所懷疑,卻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成子翔搖頭苦笑,“我真的很想向家人坦白,反正哥哥早就結婚有小孩了,也不用擔心成家會因為我而無後。”
“即便如此,還是一場大革命,不過的確不能再拖了,現在逼婚頻率太高了,找個時間好好和他們溝通吧,其實我覺得你的父母都算開明,只是需要時間去接受,但是我想他們不會強迫你的。”殷粟想到自己的境調,不免有些傷感,她比誰都清楚父母對子女一生的影響有多大。
“反正不論他們接不接受,我是接受不了女性的……”他無可奈何地聳聳肩,“不說我了,你呢,最近還好嗎?”
她的眉頭微微一跳,她其實好想分享重生的喜悅和目標,但是這種匪夷所思的怪事只能藏在心裡,“就那樣吧。”
“律師考試準備得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儘管找我。”成子翔差不多是畢業後沒多久便考取執照,在自家公司任職法務,心血來潮會接些案子。
“放心,你是現成的講師耶,哪會放過你!複習資料我看完了,大致上沒問題,現在只能從實例多練習。”殷粟其實不怎麼擔心考試,畢竟她現在可是多了七年的工作經驗。
“可惜你畢業那時浪費了一次考試機會,甚至連碩士都沒辦法繼續念。”他有些惋惜,他實在沒辦法想像她怎麼會有那樣的父親。
“沒辦法,當初高中畢業念大學就吵過一次,那個人總認為女生念書沒用,不如去賺錢,再不然早點嫁一嫁了事,他還能收一筆聘金,何樂不為,可誰知道他竟然妄想拿我去抵賭債……”她哼了聲,撇撇嘴,說到那個人她就反胃想吐,對一般人來說念書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在她家必須要革命才可以。
“嗯,最壞的就是走法律途徑,讓他遠離你的生活也未嘗不好。”成子翔絕對免費替她打官司,那種父親連他都看不下去。
殷粟勾起苦笑,“我懂,我也很想啊,可是這麼做我媽肯定會很難過的……念大學的時候我可以住校,現在又可以在事務所租房子,但最可憐的是我媽,一方面她有看根深柢固的傳統觀念,總是潛意識排斥離婚這個選頂,更別說接受女兒和丈夫對簿公堂……”
她不能不考慮母親,因為母親為她犧牲太多了,就算她要脫離那個家,也一定要帶母親一起走。
“小粟,你不會還瞞著你母親,沒讓她知道你父親打算要你去他朋友的店當坐台小姐吧?我不認為你母親古板固執到非得看到你出事了才知道後悔。”成子翔得知此事本想替她出面,但她拒絕了,他只好聯絡已經當律師的學長紀鵬,先替她介紹了工作好遠離那個火坑。
“能怎麼辦,讓她出面替我吵架?一來她身體不好,二來那個惡魔要是趁我不在家又對我媽動手,受罪的還是我媽……”在沒想到好辦法之前,殷粟任何決定的首要考慮都是母親,她忘不了高中畢業後為了讓那人同意她念大家,母親下跪求情的畫面。
成子翔明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而殷粟最在意的莫過於母親,他暗歎口氣,“好吧,總之你小心,有任何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
“當然,我才不會和你客氣。”殷粟笑咪咪地道。
他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對他而言,她就像他的妹妹一樣,他要保護她。
和成子翔在咖啡店聊了一下午,兩人分手後,殷粟在路邊攔了計程車,打算回家看看母親。
由於和成子翔聊天,她想起二十六歲那年發生了一件攸關她一生的大事,名為父親的惡魔居然為了三百萬的聘金和一間地段不錯的中古屋,把她這個親生女兒給賣了。
前世她得知這件事後,真的完全愣住了,父親始終沒有停止用她換錢的念頭,從她高中、大學畢業,甚至是工作後,一直都是如此,也因為這樣,整個家搞得雞飛狗跳,老實說她真的動過弑父念頭。
可是現實逼得她必須先面對接踵而來的問題——債務。
那個男人早就收了對方的錢,甚至連房屋都過戶到他名下,殷粟在對方告知必須履行婚約時,直接丟了句“誰拿錢誰去嫁”。
最重要的是,前生母親因為出面維護她,難得的和父親發生拉扯,那可惡透頂的男人竟然出手狠推了母親一把,見她摔下褸還冷血地想走人。
殷粟氣得當場飆了粗口,還朝他臉上揮了一拳,接著便急忙送母親到醫院。
可惜情況不樂觀,母親右腿骨折,而腰部肌肉拉傷,住院了幾天後才打著石膏回家休養,這次受傷讓母親的身體狀況變得更差了,殷粟對父親的怨氣直接爆表,她甚至當面和他攤牌要求斷絕父女關係,她不要這樣的父親,真的不要。
但是最後在母親的勸說下,她退讓了,她沒辦法傷害因為維護她而受傷的母親,即便心裡對父親那股濃濃的忿恨無法消散,可是她更心疼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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