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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刀元清和刀元沐跑到門外, 就聽到了密集的槍聲,心中不禁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才探頭看看,看到的就是倒了一地的人,和已經死得透透的王奕琛。
沈雋回過頭來,“你們待在外面等事情解決多好,現在進來做什麼?”
王奕琛的心腹瞪著眼睛看向躺在地上的王奕琛,因為這位死得太突然太迅速,他甚至還沒能生出悲傷憤怒的情緒來,只有一種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況的荒謬感。
這棟別墅的二層,已經全部是人,每個人都拿著槍。
他們是王奕琛找來的幫手,幾家做白線生意的組織裡的人,剛剛王奕琛一下子就被殺死,他們也根本沒反應過來。
然後,立刻有人下令開槍——根本不管下面的人的死活。王奕琛眼見著不能活了,其他人是死是活壓根不放在他們眼裡。現在重要的是,殺死那個太有威脅的女孩子。
偏偏一輪槍下來,她卻安然無恙,槍林彈雨對於她來說, 全無用處。
這下,剛剛下令的人臉色就有些發青。
沈雋抬起頭來,“不要試圖用岩溫和徐家兄弟來威脅我,對於我來說,他們什麼都不是,我又不是他們組織的人,他們如何關我什麼事。”
“那你為什麼要來殺王奕琛。”上方有人立刻問。
沈雋奇怪,“不是他讓我來的嗎?”她指著地上的王奕琛說。
大家這才恍然,啊對,王奕琛不僅要賬簿,還要求把姜朗的外甥女送來,也就是殺秋姑的凶手——呃,哪知道送來的是一個人間凶器!
果然,那邊有人把岩溫和徐家兄弟帶了出來,岩溫一看下面的情況就大笑起來,他笑的時候有種別樣的爽朗,“哎呀,這王奕琛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招惹我們沈小姐,果然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沈雋看過去,“你不該這麼弱吧,連王奕琛這種小人都能抓到你?”
岩溫眨眨眼睛,似真似假地說,“我的傷還沒好透,再說,叛徒還沒抓干淨呢。”
“你這樣的人……”沈雋皺起眉來,“我覺得還是讓舅舅離你遠一點好,你大約從沒有考慮別人心情的習慣。”他這樣輕易將自己置身於險境,至少將他視作摯友的姜朗是會擔心的。
岩溫一怔,沉默下來。
這句話說他,倒是不算錯。他從小父母雙亡,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確實很少去考慮別人的心情,也很少因為旁人改變自己的決定。
而且,岩溫不算是個很安分守己的老大,有一些老大喜歡隱藏在幕後,岩溫對於警方來說也是很神秘的,但他並不是不露面的那種人,恰恰相反,他是一個極有冒險精神的人,正因為這樣,組織才能在短時間內壯大成這種規模。
他每次遇險,姜朗總要生氣的,只要受傷回來,姜朗次次會氣上好一陣子,只不過這一次他詐死,姜朗氣得格外嚴重一些而已。原本岩溫也沒有很放在心上,現在想來,到底還是有些歉疚了。
然後,岩溫就有些奇怪,他的腦子轉得比旁人更快一些,以沈雋的本事,不至於一道樓梯就能攔得住她了,她可以在頃刻之間破了王奕琛手下的包圍,一下子殺死王奕琛,當然也很容易就能衝上來,將這些人全部殺死。
任何人可能會看輕沈雋,岩溫不會,他對她的能力做了最大的預估——徐雅正出身秦城的事能夠瞞住別人,卻沒能瞞住岩溫。他想辦法查出了徐雅正那位神秘師父的來處,甚至在兩年前就開始滲透秦城,哪怕直到現在還在秦城的外城打轉,沒能真正進入內城,但也足夠讓他打聽到不少消息。
沈雋的名字,在秦城還真是如雷貫耳了。所以,在知道徐微正去了北京,他就暗叫不好,後來沈雋來了昆明,他幾乎是迅速趕了過去——他對這個女孩子的了解不是太多,但也足夠了,她一個人,就足以將他的組織掀得天翻地覆。
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秋姑已經被殺死了,不過,他以為還沒晚到不能挽救的地步。
“你,是在拖延時間?”岩溫遲疑地開口。
沈雋挑起眉,“哦,為什麼這麼問?”
岩溫的心沉了下去,苦笑說,“不會吧,真的這麼不給面子?”
“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姜朗是不是把賬簿給了你。”
沈雋笑起來,“是啊,很爽快地給了我呢。”
“他明知道你來的話,根本不需要賬簿,結果還是給了你……”岩溫嘆氣,“他也同意你這樣做,對嗎?”
沈雋慢條斯理地收起劍,“是啊,他同意的。如果你真的死了,他就打算這麼做,現在你活了——抱歉哦,他也沒有收回這種想法。”讓你使勁作。
那幾家被王奕琛請來的人莫名其妙,看看樓下的沈雋,又看看岩溫,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岩溫平靜下來,“一般的人可接不下這麼大的攤子,你也看到了,這些人都是有槍的,而且走白線的最心狠手辣,比我們紅線的還凶一些,不管是誰要做這事兒,可不容易。”
沈雋的眼神掃過上面一圈兒漢子,“那我可以替他們省點事,多殺掉一點,讓他們盡管來找我報仇好了,你覺得呢?”
岩溫還沒說話,那幾個領頭的看向下面還躺在沈雋腳邊的王奕琛,心中不禁打了個突。
“找你是很難,但你還有舅舅,有外公。”岩溫提醒她。
沈雋的聲音冷下來,“這是我需要操心的。”
雖然正在和沈雋說話,岩溫心中十分焦躁不安,明明知道沈雋在拖延時間,偏偏他想不到任何辦法。本來被王奕琛抓到,他還有本事能夠脫身,王奕琛這個蠢貨居然自掘墳墓把沈雋弄了來,岩溫真沒見過比他更蠢的人。他如果知道沈雋的事兒是徐微正透出去的,本來王奕琛可不知道秋姑是沈雋殺的,估計又要恨鐵不成鋼了——如果他知道徐微正是存了讓沈雋來救他的古怪心思,怕是會立刻翻個白眼。
再如何美麗迷人,也要看看情況啊。平時這樣強大又充滿魅力的女孩子,要動心也是很正常的,可這會兒……
沈雋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
“什麼意思?”
“我還要趕回去陪我外公吃晚飯啊,再晚的話趕不上回昆明的飛機了。”沈雋很認真地回答。
眾人:“……”
“阿留。”她沒有在這裡召喚阿留,而是在進入這裡之前,就已經將阿留召喚了出來,不過一直聽從她的命令在外面等著而已。
眉眼妖邪風流的男人走了進來,“是,主人。”
沈雋指了指地上,一團火焰瞬間將唯一一個沈雋殺死的人燒成了飛灰。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刀元清本來看到岩溫真的或者就有些傻眼,和刀元沐對視一眼正沉浸在欣喜之中,聽著沈雋和岩溫的對話,這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在王奕琛被毀屍滅跡之後,這種不對勁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等到一群全副武裝連臉都看不見的警察湧進來的時候,刀元清才恍然大悟。
為了這個拖延時間?
衛姚穿著正常的警服,就這麼走了進來,寧叢疏和花南山居然也跟來了,他們還沒能臥底進來,就被沈雋把工作劫了胡。
“全部拿下!”衛姚下令。
在上面的岩溫無奈的眼神中,這時候拒捕是十分不明智的,對方人數優勢又全副武裝,他們這邊兒……算了吧,沒辦法和訓練有素的武警比的。
再加上,現場的人也不聽他的指揮啊,他自己還是人質階下囚呢。
“給你。”沈雋把U盤給衛姚,“這些持槍的都是所謂做白線生意的,你懂的。”
“我知道。”衛姚感到十分驚喜,本來就是要查一個組織,這回卻逮回來一網兜魚,這真是穩賺了。
寧叢疏開玩笑抱怨說,“你把工作都做完了,還讓我們做什麼?”
只有一旁的花南山是真的有些失落,“哎,好不容易才打進他們北京的那條線呢。”
小範圍的抵抗之後,這些人都被抓了起來,幾個領頭的人臉上都是一副後悔的倒霉表情。誰知道來幫王奕琛一個“小忙”,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啊。
沈雋果然還來得及回去和姜致遠一起吃晚餐。
再次到了昆明,到了姜致遠家樓下,就看到姜朗站在那裡等她。
風姿出眾的男人穿著姜黃色的薄風衣,顯得身形有些瘦削,見到她的時候,立刻露出一個笑容來,“回來了?”
“嗯,回來了。”
“岩溫他們……被抓了嗎?”
“嗯。”沈雋點頭,“雖然有了賬簿,但是,他們很可能會讓你去做證人,這樣的話——”她舅舅就可以因功免刑了,判個緩刑什麼的,在家也一樣生活。
似乎明白她在想什麼,姜朗搖搖頭,“有這個就足以作為罪證了,我願意和岩溫一起入獄的。”
沈雋皺眉,“何必這樣。”
姜朗笑起來,“因為我也有罪啊。”
“可是賬簿是你願意交給警方的啊。”在他們心裡,說不定姜朗已經是叛徒了,這會兒再入獄,應該會有危險。
姜朗輕笑一聲,“如果不是岩溫,我應該多年前就已經死在牢獄裡了。就當是還他一條命好了,他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死於非命,倒不如把他關進去。”
“他這樣的人,自由比什麼都重要吧。”
“是,但他不是一個會為了自由舍棄生命的人,”姜朗笑了笑,“我了解他,雖然喜歡鋌而走險,其實卻比誰都惜命。他並不是不害怕死亡,只是太自信,自信他能夠活過下一次挑戰。然而,人不可能總是這樣幸運,他能夠逃過這一次,我覺得下一次,很可能就真的永遠回不來了。”
沈雋終於明白了,姜朗這樣做,是為了保護岩溫。所以即便是岩溫活著回來了,他也毅然決然地要將賬簿交給警方。他本來在姜致遠的教育下長大,根本就不適合混黑道,深受良心上的折磨,反倒是在監獄裡,恐怕才能找到他失去已久的平靜。
至於岩溫,這位是活該,不僅僅是犯下的罪,這回被姜朗這樣插一刀也是活該!姜朗本質上十分心軟又念舊,岩溫對他的恩惠能讓他記上一輩子,不論死活也要還回去。想來每次岩溫冒險受傷,對於姜朗來說都是折磨,他心中將岩溫視作最重要的朋友,於是,怎樣都想要岩溫好好活著——
哪怕是在牢獄之中。
沈雋嘆氣,岩溫這真是……
作,讓你使勁作!這回作不出來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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