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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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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默]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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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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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5 00:21:44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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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猛地凝眉,伸出大掌,按住了林夢的後腦勺,然後手腕略一用力,將她的腦袋死死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這個小女人可以流淚,但是他不願意她的淚臉被別的男人瞧去。她的淒慘落魄,這種糟糕的一面,也只能被他看見!

  她在他的懷裡開始顫抖,臉貼著他的胸膛,肉體又被他緊摟著,所以她所有細微的動作,被他一一捕捉。他抬眼,冰冷的眸子,這才仔細地去打量這間屋子。

  首先吸引他的目光的,自然是倒在地上那兩個彷彿像死狗一般的男人,那全身不著一物的樣子,讓他的眸色眼瞅著就冷上了好幾分。尤其男人那半軟的慾望,說不出地醜陋,讓他的心頭燒起了暗色的火。

  這個男人聰明地嚇人,略一想,便大概能將事情猜中七八分。顯然這兩個男人如今這個樣子,是被蕭翼打的。地上扔著衣服,有那兩個男人的,還有女子的衣服,應該是林夢的。衣服的不遠處,便是皮帶。

  他瞇眼,收了目光,低下頭,瞄了一眼林夢的雙腕以及她的小腿,其上很明顯是皮帶捆綁過的痕跡!而她身上披著的衣服,很明顯,不是她的。再看一眼蕭翼,自然明白衣服該是蕭翼的。

  「老四!」

  他猛地一聲高喝,在外面守著的俞旭聞聲就走了進來。

  「大哥!」俞旭應著,同時也不著痕跡地將屋內的情況大概打量了一下。

  容凌把俞旭叫到身邊,附耳說了幾句,俞旭點頭,離開。

  林夢輕輕地抖了抖,因為她被容凌抱在懷裡,自然也聽到了他和俞旭之間的耳語,不是很清楚,但也是聽到了「衣服」兩個字,她更是受到刺激,覺得全身都疼了起來,有一種想扒了自己的皮的衝動,更是覺得沒臉去見容凌。

  她啜泣著,嗚嗚哼哼著,開始了掙扎,被沉著臉的容凌一手給壓了下來。

  「乖一點!」他低喝。

  蕭翼挑眉,暗想他這是什麼口氣。

  卻又猛地聽容凌繼續說道:「別多想,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她嗚嗚地叫了兩聲,傷心又別扭地在他的胸口搖晃著腦袋,淚水很輕易地就把他胸口那處的衣衫給浸透了,澆地他心口那處,有點痛!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瓜,難得在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柔了聲。「我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你放心,我不會在意的,只要你沒事就好!」

  她聞言,一下子哭得更厲害了,抽泣聲卻是一下子宛如放了洪的水,堵不住了。

  他表現地越寬容,她越覺得無地自容!

  他知道她需要一種方式來緩解她的壓力和痛苦,所以沒有厲聲命令她讓她不許哭。只是按著她的腦袋,趴在自己的胸口。然後繼續抬眼,打量這屋子。

  這屋子,統共也只有一扇窗,卻還擋著窗簾。窗簾乾淨地過分,很明顯和這件破舊的屋子有些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是最近剛掛上去的。室內靠著那穿過窗簾透進來的光照明著,有些昏昏暗暗的,而地上的那兩個男人,頭上還戴著套。

  這一副情形……

  他猛地心中一緊,利眼迅速地重新掃了一下這個房間,果真在屋簷的一角,看到了一個黑色的類似探頭的東西。

  監控器!

  他大大的皺眉,身子一動,剛想自己去查探一下,就猛地意識到了自己懷裡還是抱著這個小女人的。

  不,不能這麼做!

  那個探頭沒有光,很顯然,已經停止工作了。他現在去找,可能監控的那人已經逃脫了。他放開她,她必然會覺察到什麼。她現在本來就很敏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若是讓她知道剛才的那些事情都被錄了像,她肯定會受不住的。

  以她的稚嫩,她可能會當場崩潰!

  不,不行!

  他猛地握了拳,強烈地克制住。

  蕭翼一直細心觀察著容凌的舉動,順著容凌的目光,也立刻察覺到了那黑色探頭。不由在心頭一聲低咒:關心則亂,他急著要揍那兩個人,卻大意地忽略了最致命的!雖然林夢沒有被那兩個人強了去,可若是真的被人錄了像,那一張張的裸照,也是可以掀起軒然大波的。

  該死!

  這下蕭翼毫不懷疑此事必然是吳勇幹的。那老小子,肯定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媽的!

  他控制不住地又一聲低咒。可容凌沒動,他自然也不會動。兩個聰明的男人,心有靈犀地同時想著,不能再刺激這個可憐的小女人了!

  但蕭翼和容凌還是同時找來了手下,秘密地吩咐手下去查探一下。

  俞旭匆匆趕來,手裡提著一個袋子,交給了容凌,容凌接了過來,然後低聲在俞旭的耳邊囑咐了一些內容。俞旭點點頭,抿著唇,離開了。

  容凌拿著袋子,衝蕭翼皺眉,不客氣地冷哼。「出去!」

  蕭翼聳聳肩頭,一聲冷笑。「憑什麼?!」不無挑釁!他容凌是霸主,可他蕭翼也是。堂堂銀狼組的老大,不是可以讓別人指揮來、指揮去的!

  這樣的他,這樣的情況下,哪怕容凌,也是無可奈何!

  容凌深深地抿唇,眸色冷得彷彿結了冰,狠狠地刮了蕭翼一個眼刀子之後,他從袋子裡翻出了現買的短褲,讓林夢穿上。林夢手抖地厲害,至今還沉浸在剛才的場景中沒有出來。他看不過去,蹲下身子,幫她套了上去。然後翻出新買的大短袖,塞到了她的手上,讓她自己換。他又伸手,去拉外套的拉鏈,將外套從她的身上脫了下來,然後他兩手撐著外套,擋住她的嬌軀。就這樣,外套就形成了比較大的布簾,,將林夢圍在了容凌的懷裡,能夠比較成功地擋住蕭翼的窺視!

  男人大都是小氣的,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看去身子,容凌也是如此!

  蕭翼冷哼,眸色也跟著變冷。

  林夢抖著手,窩在容凌的懷裡,有些困難地把大短袖套上。容凌一邊分神去注視著蕭翼,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去打量林夢,自然能看到她身上的多處擦痕!看見了,心裡閃過冰冷的殺意!

  這個小女人,他平日裡連打一個巴掌,都愧疚地不得了。在床上,雖然控制不住地想在她身上種上草莓,但也是很有分寸的。那嬌嫩的肌膚,就是連他自己都捨不得傷害,這下倒好,讓兩個小癟三給弄成了這麼一副樣子!

  那兩個癟三,不整死他們,他就不姓容了!

  容凌和蕭翼,這兩人,本質上是相同的,血液裡天生就流淌著殺戮的因子。不觸犯到他們的逆鱗,兩個人自然可以裝模作樣地和你禮尚往來,可是一旦碰到了他們的底線,那麼他們絕對會採用最激烈的方式進行報復!

  地上的那兩個男人,同時被容凌和蕭翼給惦記上了,死亡,是他們必然的結局!

  俞旭自然不可能給林夢買什麼貼身內衣物的,因為那是容凌的權利。但是這個男人自然有他貼心的一方面,給林夢買的短袖和短褲,都是大了一個號碼,還是比較厚的。如此,哪怕裡面沒穿內衣物,也不用怕春光外露。

  看著林夢套好了衣服,把遮的都遮住了,容凌才揪住外套,揚手朝蕭翼扔了過去。蕭翼冷著臉接過,往身上套了起來。

  「還不走?!」容凌聲音帶刺,嘲弄。

  蕭翼不怒反笑,「急什麼?!」

  「不怕被抓嗎?!你一個普通人,卻隨身攜帶軍火,可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容凌這個男人若是去做偵探,保准生意紅火地不行。剛一入門,門口那淡淡的火藥味,就被他給聞到了,那分明是有子彈射擊了。子彈,顯而易見,是出自蕭翼的手了!他剛剛已經瞄到,那被子彈打穿的大門鎖!

  蕭翼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更沒有害怕,冷嘲。「我敢做,自然就不怕。不用你費心!」

  他銀狼組也不是小打小鬧的,橫跨了那麼多省,根深葉大,自然也是有它的關係網的。有些事情,哪怕是發生了,可是也可以被特意漠視的。

  容凌努了努嘴皮子,似笑非笑,眼神一直冷冷的。

  蕭翼微微皺眉,知道對面的這個男人也是一頭狐狸,或許就能給他使什麼絆子。於是,他招來手下,迅速地將自己身上的所有武器都交了出去,又吩咐著將那被打壞的門鎖好好地處理一下。

  等一切完畢,他雙手環胸,冷傲地衝著容凌挑了挑眉。

  容凌冷嗤一聲,放開林夢,拿著剛到手的袋子,去撿仍在地上的林夢的破衣服。林夢見了,慘白著臉,一把奪過容凌手上的袋子,自己去撿。等全部撿完,將袋子團了團,死死地壓在了自己的胸口。背對著那兩人,她垂下頭,咬著唇,默默地流淚,瘦小的肩頭一聳一聳的,被容凌從背後一把抱住。

  他低下頭,湊過嘴,在她耳畔低喃:「我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她點了點頭,止不住地哽嚥。

  另一邊,俞旭已經親自「請」吳勇過來了。說請,倒不如說是押送。他帶著幾個身穿迷彩服的軍人,個個手裡都拿著槍,吳勇就算是市局的副局長,那也得乖乖地跟著走。

  容凌剛才之所以能這麼容易地就進入了那破舊小屋,也是因為他帶來的人物太過強悍了。

  自打林夢的事情一見報,俞旭、苗青等,自然都是看到了。容凌身邊的人,哪個不是厲害人物?!俞旭大概知道林夢在容凌心裡的分量,一邊致電給容凌,一邊不用容凌吩咐,就自己派去了人。一部分人往警局去,一部分人去調查蘇雪的事情,一部分人往文趣小區去,一部分人去追查林夢的消息。

  只是在這當中,俞旭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吳勇!

  他根本就不知道吳勇之前和林夢是有嫌隙的,因為時間有限,所以他派出去的人得知的消息也有限。按照吳勇之前的打算,容凌最快也得在今晚7點之後才能飛回J市,但是容凌那個遍布全世界的產業也不是擺著好看的,在最短的時間內,容凌便調到了一架飛機,乘坐專機回來了。

  這邊,俞旭則親自去機場去接容凌。在機場的時候,又接到手下的報告,說副局長吳勇親自去接林夢去了。他當時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也生在軍官世家,對警察系統的一些事情也算是有些了解的。也只有那種重大案犯,才有可能在半路辦交接什麼的,普通的犯人,尤其是一個還沒有定刑的殺人犯,不至於搞的如此地慎重吧!

  他立刻就派手下即刻去追吳勇,以防萬一。等他接到容凌之後,說了這事,兩人就立刻往高速路口去的。容凌是知道吳勇和林夢之間有點事情的,所以立刻就做了很壞的打算,讓俞旭立刻去調些人過來。因為要對上的是吳勇這種在警察系統的人,所以俞旭無法抽掉自己的那些手下,免得被當作黑社會性質給抓了,所以只得給就近軍區的一個伯伯打電話,派了一隊大兵,也讓往高速路口那塊趕!

  半路上,聽手下傳報,失去了吳勇等人的蹤影,容凌二人又是著急,更是加大油門,把車子開到了最高的速度。一路上,闖紅燈無數。但是因為俞旭的車子掛的是軍牌,所以沒有一輛交警敢不識抬舉地追車去攔。那邊軍區的大兵也是行動迅速,兩隊人馬,在快到高速路口就匯合了。

  那位軍區首長很給俞旭面子,抽掉過來的人,個個都帶著槍的。等他們和那個俞旭一早派出去的手下接了頭,找到流水區舊樓的時候,自然和蕭翼的人馬對上了。

  只是那一輛輛開著軍區越野的車子太過彪悍,那個個扛著槍、身穿迷彩服的軍人也太勇猛,所以倒是震住了蕭翼的手下。黑社會的人自然不是怕死,但是也絕對不會傻到和這些彪悍的國家機器硬碰硬地對上!

  如此,容凌進了屋,完全地取得了對局勢的全面控制權!

  如此,吳勇不得不乖乖地跟俞旭走,來見容凌。見了那一輛輛的軍車,吳勇的臉都被嚇白了,這比他看到自己的心腹手下小張一身是血的進來找他,還要讓他驚懼!

  要知道地方警力部門和軍區,那一向是各自為政的。可是一旦軍隊有什麼行動,地方的警力系統,卻又得完全地聽軍隊的號令。他惴惴不安的是,到底那舊樓裡面來的是什麼大人物。如果真的是誤打誤撞地讓哪位軍區的大領導給撞見了此事,那麼他吳勇的官運也就到頭了,非但如此,只怕還得坐牢了!

  等見到了裡面的那位是容凌,吳勇猛地睜大了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容凌,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但是,心裡卻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只要是容凌,那麼吳勇就不太害怕。因為,他手頭現在可是握著可以威脅到容凌的東西!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容凌手裡捏有了她女兒的錄像,那麼他也拍林夢的錄像,然後要求對換,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提一些附加條件。反正,他的女兒和老婆早就被他秘密地送到一個小國去了。出了之前被強暴的事情,他的女兒和老婆都出國療養,周圍的人都表示理解,所以辦這事情的時候,他沒有碰到一點的阻力。而他自己呢,也不打算再在中國混了,等他再撈上幾筆錢,他就打算辭了這副局長的官,到國外和家人團聚去!所以,他才敢對林夢下這種毒手而不怕遭到報復。

  看容凌緊抱著林夢在懷裡的那股在乎勁,吳勇覺得,他的勝算很大!

  心中一定,他的官架子立刻就又擺出來了。

  他故意打量了一下四周,沉下臉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容凌聽了,立刻勃然大怒,這個王八蛋,都到了這個份上,還敢在他面前擺官威!他放開林夢,上前,就朝吳勇揍了過去。吳勇也是有功夫的,見這架勢,自然是要反擊的。他想著他是官,而容凌是民,既然容凌先動的手,那麼他也可以無所顧忌地揍容凌了。反正他早就想揍容凌一頓了。

  可他的身手,又怎麼能和容凌比。他不過是一路抓著小混混,偶爾抓個殺人犯,如此,一點點地磨練著身手,等坐上了副局長這個位置後,又不需要他親自去抓人了,大多數的時候多坐在辦公勢力,自然身手也就遲緩了,懈怠了不少;可容凌呢,人家是槍林彈雨裡出來的,每天又堅持不懈地運動、健身,時不時地找人練練身手。

  兩個人對打,勝負根本就不言而喻。

  不過沒幾下,吳勇完全就被容凌給壓得死死的,到最後,只有挨打的份。容凌可是下了狠手的,每一拳、每一腳,都沒有偷工減料。很快,吳勇就給打趴下了,不得不高聲呼叫:「容凌,你給我住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這個市的公安局的副局長,反了你了!」

  「媽的,我打的就是你!」容凌在吳勇的耳朵邊低吼。

  到這個時候這吳勇還這麼囂張,恨得容凌牙癢癢的。這種人就是欠揍,不打,不解氣!

  吳勇一聲悶哼,不由高罵:「你他媽的就算再怎麼能耐,你也不過是個商人,是個老百姓,打我,你等著坐牢吧!」

  林夢聽了,被嚇住了,低叫:「容凌,不要!」

  她怎麼樣都無所謂,可她要容凌好好的!

  她急地上來要抓容凌。

  容凌抬腳,衝著吳勇的腹部,就狠狠地來了一腳,卻隱忍著,沒有再說話。等林夢伸手來抓他的時候,他長臂一伸,就將林夢摟入了懷裡,低語:「放心,我沒事!」

  林夢搖著頭,眼裡含著淚,紅著眼低喃。「我只要你好好的,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容凌聽了,只是更把她往懷裡摟。

  吳勇這下得意了,以為容凌是屈服了,是怕了,就著被打得些許烏青的嘴角,自得地笑著:「容凌,我要告你襲警,我這就給局長打電話。你別以為你有多了不起,打了我,你照樣也得遭到法律的制裁!」

  容凌懶得看此人那小人的模樣,扭過頭去看蕭翼。

  「今天的事情,就你我幾個人知道,不要說出去!」說完,嚴厲地看著他。

  蕭翼冷下了臉。「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吧!」

  「那你趕緊帶著你的人走,我這邊也會讓人撤退的!」

  蕭翼點頭,但是補充了一句:「她的事,依然還是我的事!我看在她的份上,還是先讓著你,但是你最好自覺一點!」

  說完,走了,外面很快就響起了汽車開動的聲音。

  那邊俞旭也接到容凌的吩咐,和那大兵的隊長打了一聲招呼,謝過那些人,讓他們走了,只留下了兩個士兵,負責押送吳勇等人回警局。

  容凌讓俞旭先帶林夢出去,他則留下來和吳勇談話。有些事情,是不能讓林夢知道的。

  「怎麼不打電話了?!」容凌嘲笑著看著剛才還氣勢洶洶地叫著要給他的頂頭上司李局長打電話的吳勇。

  吳勇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臉上一陣暗紅,是因為難堪。不過很快,他臉一沉,鎮定了下來。

  「嘿嘿,你把人支開,不就想著不讓這件事被大家知道嗎?!讓我給李局打電話,你肯嗎?」

  「你做了了這種事情,你敢打嗎?!」

  「哈,我做了什麼?!」吳勇打死不承認!

  「還裝什麼裝!」容凌挑眉,「咱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想引誘我說話,嘿嘿……」吳勇狡黠地笑了笑。「我是不會這麼笨的!」

  他以為,容凌正在錄音什麼的呢!

  容凌覺得自己沒必要和這個人再談下去了,這種人是有點聰明,卻是小聰明。要知道,這種小聰明卻是最容易應證那句話--聰明反被聰明誤的!

  他冰冷地看了吳勇一眼,走了出去。

  吳勇以為自己是猜對了,在心頭冷冷地笑,暗想:想套老子的話,然後給老子定罪,下輩子吧。

  然後,他被俞旭帶走了,自然跟他一起的,有小張,還有押送林夢過來的那兩個警察。

  小張哭著求著,說先讓他去一趟醫院止個血,被俞旭直接無視。就這麼點血,又死不了人,助紂為虐,活該得受這罪。至於押送林夢來J市的那兩個警察,猛地被人從海鮮館揪了出來,之後就一直被看押在海鮮館門口,等上了那輛押送車,還暈暈乎乎地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只是出於警察的直覺,還有再看到吳勇的慘狀之後,本能地覺得似乎是大事不妙了!

  至於那兩個打算凌辱林夢的男人,則交給了容凌的一個下手。那兩個人的下場,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而且,相信很快就能見報了!

  那邊,容凌開著俞旭的車,直接帶林夢去了苗青那裡。文趣小區的那個住處如今不好去了,因為遭到了警察的搜查,也上了封條,進進出出,已經成了麻煩!

  在開車之前,容凌先給本市的公安局局長李信華打了一個電話。

  「李局長,是我容凌!」

  「哦,呵呵,容凌哪!你別擔心,林夢已經在回警局的路上了,我們這邊已經派人去接了,大概五點鍾就能到了。」

  容凌之前在一接到俞旭的越洋電話之後,就給李信華打了電話,做了一定的暗示。所以,李信華對林夢的事很關注,也很謹慎。之前剛一得到林夢消息的時候,他就親自給容凌打過電話。如今容凌再打過來,李信華以為容凌那邊是著急了,所以笑聲安慰。

  容凌也跟著笑了笑,只是笑了兩聲之後,猛地止了笑,聲音一沉,說道:「李局長,我剛回來了,也已經接到林夢了!」

  「這……」李信華大愣了一下,心,自然往上提了一提。做警察的,自然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覺察到事情的不同尋常!

  容凌一聲冷嗤。「你手下的那個吳勇副局長,辦事很是讓人不放心哪。來接人,卻根本不把人當一回事,自己拎著兩個押送人員去胡吃海喝去了,留下一個人看守,讓林夢差點被人給劫走了,幸虧我的朋友帶著人經過,嚇走了劫匪,才保住了林夢。」

  「果真有此事?!」李局那邊心頭一驚,跟著沉下了聲。

  容凌「嗯」了一聲,繼續道:「我的朋友正在送吳副局長等人去警局,相信很快就能到了。至於林夢,她受到了一些驚嚇,我就先帶走了。待會兒,我會親自送她去警局配合調查的。」

  李局長微微皺眉,但還是笑著表示同意了。因為,容凌不是那麼好惹的。再則說,若他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麼警察局這邊還要擔一個保護不力的罪呢。

  「有你容凌這話,我自然是放心的。我這邊不急,你晚點送來也沒事。」李局長乾脆順水推舟,乾脆再給容凌一些面子。

  容凌低笑,道過一聲謝,卻是猛地話鋒一轉,道:「吳副局長這樣的玩忽職守,讓我覺得很不放心,畢竟人命關天,容不得半分的馬虎。這樣吧,李局長另外調個人來負責蘇雪被殺一事吧,這事如今都登了報,鬧得有點大了,還是找一個比較可靠的人來查案好一些!」

  李局長略沉默了一下,就笑著同意了!

  如此,兩方掛了電話!

  李局長一撂電話,剛直嚴肅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猛地揚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這個吳勇,辦的什麼破事!」

  然後,就開始在辦公室裡踱步,來來回回地走了十多分鍾之後,他才拿起電話,吩咐了下去,讓警局的一位辦案得力的大隊長負責接手蘇雪被殺一事。

  那邊,容凌一邊開車,一邊飛速沉思。小屋的監視器,線扯出去很遠,派出去的手下找到的時候,人早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了儀器,被帶走的,自然應該有錄像。那人肯定是和吳勇通過電話,所以吳勇才一點都不怕,有恃無恐地和他對視。但從時間上來看,可以肯定的是,吳勇現在手上肯定沒有那錄像,他還需要從那人的手上接手。

  剛才,他只字不提錄像的事情,也是打算讓吳勇放鬆警惕,免得把他逼急了,那個人像瘋狗一樣地開始亂咬人,把錄像給公布於眾了!

  不過,那個吳勇肯定是要盯緊了,看他之後會和誰接觸。那個錄像,勢必要拿到手,而且要盡快,否則,時間拖得越長,越容易出事。還有,也不一定非得靠吳勇才行,可以盡快地查和吳勇關係比較好的人,看看他們在這個時間點都做了什麼。這種幫助犯罪的事情,吳勇要瞞著別人,肯定得交給他的心腹去做,如小張,又如別的什麼李四!

  容凌在心裡把該想到的都想了一遍,覺得沒有什麼疏漏了,才大略心頭寬了一下。

  只是略偏頭,看到窩在副駕駛座裡,一聲不吭、無精打採地像只鵪鶉一眼耷拉這腦袋的林夢,心卻又寬不起來了!

  下了車,拉著她進了一棟小別墅,苗青倒是淡笑著,在門口迎著。林夢躲著她的眼,揪著容凌的衣服,垂著頭往屋裡面進。

  容凌將林夢推到了浴室裡面,自己則出來和苗青輕聲談了談,苗青點點頭,就出去了,把這屋子留給了這兩人。

  容凌返回浴室,看林夢呆呆地站在那裡不動,不由歎氣。對這個女人,他真是又恨又憐。俞旭給他的電話,自然讓他知道了他都做了什麼。

  什麼叫做她要走了,什麼叫做對不起,什麼叫做欠他的以後努力還給他?!

  他對她那麼好,難道求的就只是這些?!

  她膽子大了啊,想著要跑?!他怎麼都沒想過,她竟然想到要走?!他好吃好喝的供著她,這麼多年來,從來就沒對一個女人這麼好過,從來沒對一個女人這麼地軟下身子過,她倒好,拍拍屁股,不負責任的就走!

  她怎麼能有那樣的想法?!

  哪個女人不想方設法地能在他的身邊多留些日子,她卻傻得自己跑了!

  他對她難道還不夠好嗎?!

  笨女人!笨女人!

  他聽了這個消息,第一反應,就是要把這個小女人給抓回來,狠狠地折磨,折磨地她哭爹喊娘,再也不敢動歪心思為止!

  可現在--

  瞧瞧,他都沒動手呢,她就已經把自己搞的那麼慘,害得他一口氣憋在心裡,是罵她也不是,不罵她不也是!

  「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洗!待會兒還得去警局呢!」沒辦法,他只得惡聲惡氣。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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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聞言,抬起了頭,紅的像是兔子一般的眼睛,帶著一絲害怕,瞅著他。

  他心裡有氣,走了幾步,去擰開花灑,拉她過去,挑聲問:「還得我幫你洗?!」

  她搖了搖頭,卻是猛地張開雙手,抱緊了他,將頭埋在他的胸膛,悶悶地低泣:「對不起!」

  他有些無奈地歎息,被花灑淋下來的水衝著,堅毅的臉龐,慢慢地沾上了水珠,彷彿也帶了淚一般。

  「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他沉聲,有些痛心。

  可她不懂,太小,也沒那個自信。

  他拉開了她,捏起了她的下巴,冷厲的眸子死死地捕捉著她那沾著淚的眸子,不讓她閃躲。

  「你聽好了!」他繃著臉,重重地低頭,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很狠,一下子把她的唇瓣咬出了血。她忍著,沒出聲,睜著黑色的眸子,被動地看著他。

  「這次,是最後一次了。林夢,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下次要還是一聲不響地就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著,他狠狠地擰緊了她的下巴,擰痛了她也不放鬆手頭的力氣。

  盯著她有些驚懼的眼,他繼續他冷酷的殘忍。「你聽到了嗎,你要是敢跑,我就真的會打斷你的腿。到時,你最好祈禱別被我找到,否則,你要是被我找到,我就折了你的腿,鎖著你一輩子,讓你永遠也無法出去。」

  她的唇瓣抖了抖,狹長的眸子一下子就瞪得老大。

  他卻覺得不夠,冷眼看著他,冰冷的視線緊緊地鎖著她,厲聲命令。「把我剛才說的話,重復一遍!」

  她的唇瓣再次抖。

  他手頭再用勁,她感覺到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眼睛裡竄上了可憐的淚花。可他卻無比殘忍,即使看到了,心卻沒有軟一下。

  「說!」

  「我……」她不知道該如何重復,只能軟軟地哭求。「我……我記不住……」

  他猛然咬牙,真恨不得狠狠地揍這個小女人一頓!沒有人讓他覺得怎麼折磨的!偏偏,他又不想放開她!

  「我再說一次!」他近乎是讓步。「你要是再敢一聲不吭地跑,被我找到,我就打斷你的腿,關你一輩子。這下聽清楚了嗎?!」

  她點頭。

  他厲聲,「那你重復一遍!」

  「你要是……」

  「不是這樣,把那個你改成我,把你自己代入進去!」他低吼。

  她舔了舔唇,委屈地眨了眨眼,低聲道:「我……我要是再敢一聲不吭地跑,被……被你找到,就……就會被你打斷腿,然後被……關一輩子!」

  他瞇瞇眼,稍微滿意了。這才放開了她的下巴,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殼。「把這話記在心裡,刻在腦裡,別忘了!」

  她伸手,摸了摸有些疼的下巴,輕輕地「噢」了一聲。小小聲的樣子,低眉順眼的,彷彿小媳婦一般。

  「快洗吧!」

  她「嗯」了一聲,睜著眼,瞅著他。

  他自顧自地開始脫了衣服,她睜大了眼,微微後退了一步。

  他抬眼,就瞪了她一下。「又不是沒有一起洗過,還不快點脫衣服!」

  她猶豫,小手揪住了自己的短袖下巴,可是遲遲沒有勇氣把衣服下擺拉上來,好脫衣服。見容凌又一道冰冷的視線射了過來,她紅了鼻子,就著哭啞的嗓子低聲道:「我怕……」

  容凌使勁地挑眉,氣的不輕。伸手,幾下間,就脫了她的短袖。她輕輕地顫抖,用手懷著自己的胸部,一副防備的樣子。他伸手捏她的臉蛋兒,惡聲惡氣地低吼;「說你笨,你還不信!你這腦袋瓜,該多想的時候不多想,不該多想的時候偏偏就能想些亂七八糟的。你剛經歷那事,我能那麼禽獸地把你給吃了?!我從法國巴巴地坐飛機過來,大熱天的,一身的汗,你總得讓我洗個澡吧,一會兒還得一起去警察局,哪來多餘的時間在那浪費!」

  她面上一紅,被他說得低下頭去。於是,輕輕地對他說了一聲對不起,開始羞羞澀澀地脫自己的短褲。

  他已經往自己身上打好了泡沫,見她脫光了,就拉過她,往她身上擦沐浴乳,很快,她的身上也跟著起了白色的大泡沫。這種上好的沐浴乳,刺激性不大,還有殺菌的作用,也不怕往她處處是傷痕的身上抹。他一路抹著,這下算是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下她的身子。擦痕的部位,主要是肉體的兩側,還有背部,前胸倒是很少,看樣子,她是雙手被綁的情況下,在水泥地上蹭的。

  大腿根處,也很乾淨,沒有被動過的樣子。他當時就肯定她沒有被那兩個人得逞,雖然聽到她哭著說她不乾淨了,下意識地震撼,心裡掀起了千層浪,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因為知道了她哭是因為她被別人給摸了,所以心理上過不去。現在確認了一下,他就更是放心了。不過,她的小腿就有些慘不忍睹了,那明顯被皮帶捆綁過的痕跡,若是到了警局,必定會讓人看見的。

  剛才只是囑咐了苗青去買衣服,卻忘了吩咐她該去買長袖和長褲,看來,等她回來之後,還得讓她再跑一趟。

  「當時嚇壞了吧?!」

  她愣了愣,然後輕輕地「嗯」了一聲。

  他把她的小腿弄得都是泡沫之後,重新站了起來,伸手,做亂性地在她的頭上揉了一把,把大把的泡沫都揉在了她的頭上,恨聲道:「這就是你逃跑的懲罰,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要罰你,所以,下次別在傻兮兮地想從我身邊跑掉!」

  她又「嗯」了一聲,乖巧的不可思議。其實心裡是有酸,有甜,但卻是甜大過所有的酸。

  她想過自己若是逃跑,最壞的結局,便是被他抓回來,然後他肯定得懲罰她。打她、罵她,或是冷落她,更甚至,可能採取一些別的手段報復她,讓她活的很艱難。可真被他逮住了,他最嚴厲的,也只是口頭上警告了她,不許她再逃了。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壞,很慚愧,沒臉面對他!

  這個男人總是如此,應該對她狠一點的時候,卻總是不夠狠,讓她每次都不上不下的,除了歉疚,就還是歉疚。

  「容凌,對不起!」

  她垂頭,哽嚥,被這個男人感動地不行!她是知道他這次出差的性質的,他之前大概有和她說過,那一次出國因為她腦震蕩沒去,其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得親自去處理。他還說著,他下次必定還得去法國一趟的。雖然他這次走的時候沒說,但是他要去一周這麼久,她就猜到肯定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他去了,也不過三天,撇去坐飛機的時間,也不過就兩天,就急急忙忙地趕了回來,這次的生意,該不會又因為她搞砸了吧?!而且,法國不近哪,坐飛機飛回來,也得十個小時左右啊,他急著往回趕,肯定也受了很多罪吧?!

  她一想到這,心裡就難受地緊。本來沒想到給他帶來麻煩的,可是似乎她再怎麼努力,還是會給他惹來麻煩。

  他聽了道歉,給她洗頭髮的動作就頓了頓。但是他沒說什麼,只是低垂著眼,悶不吭聲地扒拉著她的腦袋瓜。

  她抽抽鼻子,伸出光潔的手臂,微微抱住了他毫無絲毫贅肉的健腰,低聲:「我下次再也不走了,真的,我聽你的,這次是我錯了,對不起!」

  他就是再罵她,再看不起她,再……再冷落她,她也不走了,除非--他不要她了!

  他微微勾唇,覺得她的反省來的還不太算晚!不過,放在他腰間的略顯得冰涼的小手,就有搗亂的嫌疑了。她光著身子,本來就很有誘惑力,還拿手放他那地方,小心他一把火起了,吃了她。

  「噥,自己擦身子!」他丟給她一塊澡巾,讓她用手接過去,也算給她的小手找點別的事情做。她「哦」了一聲,乖乖地就著泡沫,擦自己的身子。至於腦袋瓜,則完全交給那個男人了。

  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理著自己的身子,看樣子,情緒不是很高。

  容凌是個精明的,就想著她的心裡肯定還有之前那些事的陰影。瞇了瞇眼之後,低聲道:「那些事,就別想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破天荒的,他安慰起了女人!

  可她還是想不開啊,聽了他的話,沒吭聲。

  他擰眉,不得不充當起了臨時心理師的角色。「國外的女人,穿著比基尼在沙灘上游玩,你總該見過的吧?!」

  她愣愣,是見過的,卻不太懂!

  「她們身上就吊著兩塊遮不了多少的布,卻可以和男人談笑風生,甚至和男人玩互博游戲,這其實沒什麼,也不過是肉體接觸。只要沒發生關係,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的老祖宗,不就是連褲子也沒穿,光著身子進行社交嗎?!」

  林夢又愣住了,抬頭,呆呆地看著他。黑漆漆的雙眸,水水地看著他,閃爍著無邪、困惑!

  容凌一時間,也有些詞窮了。說他不在意,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沒有哪個真正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被人看了身子,還摸了之後,表示不在意的!可是事情做都做了,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就不能揪著這種事和女人過不去,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在被迫、無力反抗的情況下。

  但是他這人性子冷,一直以來都是處於高位的,做慣的事情就是發號施令,哪怕對自己最好的兄弟的安慰,也是寥寥幾句,然後陪著醉酒到天亮。讓他去想一大堆詞去安慰女人,還真是有些難為他了。

  他皺了皺眉,看著輕輕蹙了蹙黛眉、似乎還是想不開的她,心想還是給她找個心理師吧。這種安慰人的工作,他還真是幹不來。

  不是他的格調!

  她卻猛地噗嗤一笑,眉眼微微地彎了起來,笑得像初初綻放的嬌花一般。她伸出細白的小手,掩嘴,吃吃地笑,那一副想遮住卻遮不住的風情,無邪卻也妖媚,微微地撩起男人的火。

  他伸手,猛地壓了壓她的腦袋瓜,盡量維持他那冷冷的音調,低聲命令:「低頭!」

  手跟著,在她滿是泡沫的秀髮間抓了抓。

  她配合地低下頭,慢慢地止了笑,放下了小手,然後,帶著殘留的笑意,軟聲說道:「沒想到,你會說那樣的話呢!」

  呵呵,說老祖宗光著身子進行社交?!

  呵呵,這樣的話,竟然會出自容凌的口,簡直是不可思議!分明粗俗,卻又沾點高雅,不倫不類的,但是她聽了,心裡就是暖暖的,也覺得,其實也沒那麼糟糕了!

  容凌跟著反應過來,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一抹窘迫。他就說,他做不了這種安慰女人的角色!瞅著這個小女人樂得細白的小肩一起一伏的,他微微有些尷尬。就說,和她呆久了,他就變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於是,趕緊找了別的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知道我為什麼不直接把你帶到警局,然後讓吳勇被處罰嗎?」

  她搖頭,也……覺得有點奇怪呢!她自然是不想自己的事情被別的人給知道的,可是就這樣被白白地欺負了,讓壞人逍遙法外,她心裡卻又憋不下去這一口氣。

  他開始解釋。

  「這樣的事情,自古以來,社會的輿論,無論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最後傷害最深的,還是女子。所以,我不想這件事傳出去,傷害了你。你也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情,無論別人怎麼問,你就當是沒有的事情。」

  她「嗯」了一聲,大概明白容凌的意思,但是心裡還是酸酸的,有些不舒服。

  容凌拍了拍她柔嫩的背部,柔聲安慰。「你放心,那些傷了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我會找別的方法,讓他們贖罪的!」

  她想了想,悶悶地說:「我也不想別人知道,我討厭那樣,一想起來,就渾身不舒服。可是那些人,會……會有別的方法處罰他們嗎?」

  他猛地掐了一把她挺翹的屁股,故作不快地訓斥道:「我說的話,你敢懷疑?!」

  她「啊」了一聲,急忙躲了躲,耳朵悄然地粉了一點點,重重地搖了搖頭,把頭上的泡沫濺地到處都是。

  「這事,交給我吧!」

  說著,他收了手,又拍了拍她滑滑的小屁股,把她推到了花灑底下。

  「自己衝!」

  然後開始打理起了自己。

  她衝完之後,眨巴著因為之前的哭泣而酸澀的眼看他,覺得自己好像也不能一味的接受他的好,於是軟聲說道:「我給你擦背吧!」

  全身的泡沫被衝掉,她此刻全身光溜溜的,白嫩的肌膚,被熱水衝過,添上了粉嫩嫩的光彩。站在那裡,雖然身上有些亂七八糟的傷處,但依然是純潔而又魅惑。

  容凌只瞄了一眼,就迅速地別過了頭,悶悶地拒絕了。「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這個小女人,還真的以為他的感官死掉了嗎?!還真的以為他說了不會碰她的話,就能不碰她?!這麼無邪地光著身子站那說要替他擦背,怎麼也得替他想想吧!他現在心裡一股邪火壓著呢,她還真敢撩撥!

  一口惡氣,就這樣憋他的胸口。看她聽了他的話之後,一無所覺地找毛巾去卷自己的身子,他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她嫩汪汪的屁股。

  果真是個笨到無藥可救的女人!

  她「啊」了一聲,回過身,瞪大眼看他,不明所以,還有點怯怯的。

  他那口氣,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堵著。

  「算了,你趕緊出去吧!」他搖了搖手,打發小狗一樣地趕她出去。

  她疑惑地歪了歪頭,但還是聽話地出去了。

  他猛地覺得,自己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她前腳走,他衝了一把泡沫星子,後腳就跟著出來了。找到醫藥箱,給她上藥。三兩下,將她扒光,給她抹藥。她這個時候倒懂得害羞了,垂著眼,盯著自己的鼻子,默不吭聲,小臉漲的通紅。

  等到苗青回來之後,他這邊也結束了手頭的活。苗青考慮周到,給林夢買的正好是長袖、長褲,連帶貼身內衣物。她裡裡外外都被容凌給看光了,這下也沒嚷著讓容凌出去,當著他的面,別別扭扭、羞羞澀澀地把衣服給穿上了。

  那邊,容凌也跟著換了衣服!

  出來之後,三人上桌吃飯。這都快折騰到快7點了,肚子肯定是餓了。林夢可是餓了一天的,早上飯都沒吃,剛一出火車,就被那兩個警察給逮了過去,一聞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就開始唱起了空城計,咕咕直叫。容凌和苗青倒是沒說什麼,也沒特別的表情,就是她自己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繃著一張紅透了的臉,在椅子上落座。

  吃著飯店送來的米飯的時候,她還算矜持,忍著餓地有點發抽的肚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容凌筷子一橫,猛地往她的碗裡塞了一個大雞腿,道:「都不是外人,你快吃吧,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林夢抬眼看看容凌,嫩嫩的唇瓣兒猛地揚起了漂亮的月牙彎,低頭,呼呼地吃了起來,也不講究什麼禮儀了。一手拿著大雞腿,一手夾著小油菜,時而撥稜一下米飯,吃的像只淘氣貓似的。這若是換了別人,容凌和苗青這種見慣了上流社會淑女樣的人,必然得皺眉的,可是這樣的事情放到了林夢的身上,兩人卻只是笑笑,還得時不時地瞅著什麼東西好吃,就把什麼往她的碗裡放。又擔心她吃的太急,還得小心看著,別讓她嚥到了!

  等吃完了飯,容凌卻是不急著往警局去。等半個小時是等,等一個小時也是等,既然讓警局那邊等定了,他這邊自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步伐來。當務之急,得先問明白了那蘇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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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5 00:22:0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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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俞旭和苗青已經通過氣了。容凌在J市,最重要的兩個伙伴,或者說得力手下,便是這兩個人了。調查蘇雪被殺的事情,這兩個人都有所介入。

  林夢逃開這事,苗青沒傻得去問。那是他們兩口子的事情,做下屬的,沒法去打探上司的情感生活!苗青開始從林夢什麼時候見過蘇雪最後一面,然後又是幾點離開家,之後又幹了些什麼,可有什麼證明等等,展開了詢問。

  林夢回答起來,倒是迅速,因為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請蘇雪和孫盼盼吃飯那會兒,連徐姨都在場,自然不怕沒有證人。之後她一直都在房裡,然後偷摸地離開了,最後就是接連倒車,這個,她放在包裡的車票都是可以證明的。只是她隨身攜帶的那個大旅行包,此刻應該還在押送車上,或者,已經被警察給接手了。

  容凌一聽林夢這麼說,臉都黑了,好不容易壓下去一些的邪火,又騰騰地竄上來了。她倒是聰明啊,還知道要倒車,一個晚上,就折騰出來六七趟車。這要是沒有殺人案這麼湊巧地出現了,那或許還真能讓這個女人逃到天涯海角去了!

  一想到,他心裡就毛了,看向林夢的視線,都結了冰似的。林夢又不是木頭人,自然察覺到了,有點畏懼地偷眼看容凌,想起剛才被他咬出血的嘴唇現在還痛痛的,就害怕地舔了舔,垂下了頭,沒敢去看他了。

  苗青覺得這周邊溫度有點冷,只得笑笑站了起來。

  「容少,你再和林夢談談,她離開的事情,總得需要一個能往外說的說法。你們談,我先去布置一下客房,今晚你們就在這兒睡下吧。」

  其實也是可以去玉錦飯店的,那裡有專門為容凌准備的總統套房,一年四季閒置,只給容凌住的。只是如今林夢見了報,而飯店到底是人多口雜的地方,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現在的記者,也個個鼻子靈敏地像條狗一般,而且也有狗的習性,瘋起來,就會咬死一個人不鬆開,不去飯店那種大眾性的地方,也能避開不少事!像苗青這個私人住宅,記者就根本無法進來!

  等苗青上了樓,容凌冷冰冰的眼神,一下子就打在了林夢的臉上。

  林夢越發地把腦袋垂地低低的,做一副伏小狀。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嘲弄性地揚了揚唇。「原來也不是太笨嘛,還知道多換車來躲人。」

  林夢尷尬地紅了臉。

  容凌意味不明地繼續哼。「這下好了,誤打誤撞,你一下子換那麼多車,警察肯定以為你這是做賊心虛了,好逃開警察的追捕。」

  林夢急了,伸手去拽容凌的大掌,急乎乎地辯解道:「我真沒殺人,你要相信我的。我……我怎麼可能去殺蘇雪呢,我……我要是知道了誰殺了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哦,怎麼不放過他?!」他興味,挑眉看他。

  她紅了臉,想了想,卻還真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只好支支吾吾的吭聲。「總之,就是……就是不放過他!」

  容凌見了,無奈搖頭!「你啊,也就嘴上嚷嚷!」

  林夢不服氣,撅起了嘴。「才不是這樣!」

  「那你倒是說啊!」他逼她。

  她有些退無可退了,急紅了臉,瞪大眼看他。

  他惡質地跟著冷眼看她,性感的唇瓣略一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氣得長「啊--」了一聲,撇過了頭。

  「我幹嘛要告訴你啊!」嘴硬的緊!

  他也不打算就這個問題再逼她了,沒看到她都快要發飆了嗎?!瞧瞧,小性子都使出來了!

  「這個你可以不告訴我,那你總得給我一個逃開我的理由吧。到時候警察也是會問的。」

  她猛地變了臉,跟著又像只鵪鶉一樣,把頭猛地縮到了脖子裡,低低地垂了下來。看樣子,就是不打算說了。他皺眉,才剛把她找回來,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不願意把逼緊了,免得她腦子發抽,又做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你是不是賣了我給你的鏈子?!」

  她身子一震,越發地把頭低垂了下來,差點要埋到雙腿間了。

  「那也算是一筆巨款吧。這樣吧,你就這樣對警察說,逃跑是怕我會追究這一筆錢!」

  她這下可真的把頭給埋到雙腿間了,真的沒膽子看他了。

  「我……我身上就……就只有三十萬,不……不算巨款!」

  她聲音很低,但還是能讓容凌聽到。

  他挑眉問:「那其他的錢呢?」

  她舔了舔唇瓣,立刻怕地閉緊了眼,豁出去一般,一口氣說了出來。「給我爸爸了!」

  「什麼?!」容凌猛地吼了一聲,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夢。覺得這個女人簡直……簡直是冥頑不靈!

  「不是說不讓你管你爸爸的事情了嗎啊?!」他高高地挑起了眉。看她腦袋埋在雙腿間的樣子就來氣,伸手,探入她的雙腿間,捏著她的下巴,強迫性地讓她抬起頭。

  她歉疚萬分,可更多的是覺得委屈。他不讓她管,可是那是她的爸爸,她還能真的不管啊!

  「那是我爸爸!」她垂著眼,低聲說。「我……我不是要走了嘛,然後就想著,多給爸爸一點錢,以後……以後不就……不就管不著了嗎?!」

  他一下子氣到無力。「你能想到你爸爸,那你怎麼就不想想我?!我難道還比不上你的爸爸?!就想著揣錢給你爸爸,那我呢,就可以不管了?!你欠著我的,倒是挺心安理得的啊!」

  這個男人,明顯是嫉妒了,覺得不平衡了!

  他自認對林夢,那是絕對要賽過她爸爸的!這個小女人,憑什麼如此厚此薄彼,拿他的錢,來孝敬另外一個男人?!

  林夢一下子被質問地沒聲了。

  他猛地拍了拍沙發,將沙發拍的「啪啦啪啦」響,怒哼:「說話啊,啞了啊!」

  她扁了扁嘴,抬眼,委委屈屈地看著他。「不是……說了對不起的嘛!我都道歉了,也說了以後不跑了嘛,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大不了我以後掙了錢,把錢都交給你,這輩子掙多少錢,就交給你多少錢,好不好?!」

  雖說,指望她能一輩子掙上四五百萬,是有點難度。可這話說出來,也到底是她的心意。「一輩子」這三個字,讓容凌頗為受用。心口堵著的那股氣,眼瞅著,就散了一大片!

  「這可是你說的!」他高傲地掃了林夢一眼。「自己說過的話,別回頭就忘到腦後了!」

  「不會的!」她紅著臉,小小聲保證。也可能是因為之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所以她保證的時候,心裡莫名地發虛。

  好在,容凌也不太計較!這個男人,某些時候,還是挺容易糊弄過去的!又或許,是他懶得像個市井小民那樣地斤斤計較!

  他抬手,用食指敲著腿,擰眉想了想,道:「那這樣,換個說辭,說你拿了巨款給了你爸爸救急。你爸爸那個樓盤最近不是有兩個投資商撤資了嗎,正好缺錢使,你就說怕我向你爸爸追討巨款,所以就跑了,造成是你拿了巨款走人的假象,好幫助你爸爸。」

  林夢詫異,心裡有點酸酸的。「原來,你都知道啊!」知道她爸爸有了困難的事情!

  容凌只是略跳了眉,臉上有一抹冷酷。「有多大的能耐,就挑多大的梁。那麼大的樓盤,不是你爸爸以一人之力就能挑得起的。他要是聽了我的警告,早點放手那個樓盤,也能小小的掙了一筆了,不至於如今被那樓給拖累著。」

  林夢沉默,這種事,她處在這兩個男人之間,真的無法再多說什麼,只能略略岔開一些話題,免得這個男人再度因為這件事情而生氣。

  「你把那鏈子送給我,算是我的東西了吧?」

  容凌為此瞇了瞇眼。

  她大著膽子,繼續說:「那,賣了的錢,是隨我處置的吧?!」

  潛意思就是,既然是她的錢,那麼給她爸爸了,他不會再把它給討回來了吧?!

  容凌的眼,迷得更緊了。

  她直接當他同意了、默認了,又接著說:「那……我賣了那兩鏈子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他猛地睜大眼,冷冷地瞪了她一下。

  「這事,等以後再和你慢慢算,別在那得寸進尺!」

  她一下子苦了臉。

  他見狀,心情才略好了一點。揚手,拍了拍她嫩嫩的臉蛋。

  「這些事,先都放著。現在和我去警察局去!」

  ***

  到了警局,負責蘇雪被殺一案的警官已經換了人,吳勇被調走,重新接手的是陸飛革大隊長。陸飛革接手之前,局長李信華已經跟他講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對待林夢,他還算客客氣氣。只是一旦審問起來,就可以看得出這位陸大隊長很有兩把刷子!

  「你見蘇雪的最後一面是什麼時候?!」

  ……

  「你說你走的時間大概是晚上八點左右,可有人替你作證?!」

  ……

  「你為什麼要逃走,而且一個晚上要倒換那麼多輛火車?!我們已經在你的旅行包裡搜查出了六張火車票,看得出來,你每一次都沒有坐到指定地點,而是中途就快速換車了,這讓我們不得不懷疑你是在躲著什麼?!」

  ……

  「你和蘇雪平時的關係如何?!最近可有什麼矛盾?!」

  ……

  「她臨死的時候寫了短信,寫明是你殺了她,對此,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

  一串問題下來,林夢有些疲於應付,暗自出了一聲冷汗。還好,在這之前,容凌就警察可能會提問的問題問了她一下,否則,她還真是不好回答。

  林夢是真的沒殺人,那麼自然也不怕無中生有。盡管路大隊長提問的有些問題挺刁鑽,但是她還是在想好了之後,能回答的就回答,回答不上來的就搖頭。

  第一輪審問完畢,陸大隊長自然得不到什麼突破性的東西。按理說,林夢作為此時最大號的嫌疑犯,他是有資格將林夢進行逮捕的。可是林夢有容凌作保,那麼有很多強勢的措施,就無法施展出來。路大隊長最後只能先放林夢離開,然後表示她一定要把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他好隨時聯絡。

  等看著林夢跟在容凌的身後走了,路大隊長不由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件事情有些難辦。雖然辦案是講求證據的,但是如今這人都老油條了,如果不採取一些特殊的審問手段,就沒法快速結案。可偏偏,他又不能對林夢動刑。

  他當警察這麼多年,看人面像,也會幾分。覺得以林夢的長相,不像是那種窮凶極惡之人,但是他辦理過的殺人案也多了,有很多都是一時失手,然後把人給弄死的。說林夢殺了蘇雪,也不無可能。畢竟,林夢太有嫌疑了。

  蘇雪死亡的時間,和林夢要離開的時間很近,完全可以這麼猜想,是林夢不經意殺了蘇雪,然後逃回了家中,覺得不妥,就急急忙忙地打算要出逃。所謂的她賣了鏈子,怕容凌追究巨款的下落,似乎有那麼一點牽強,因為看得出來,容凌對她,似乎還挺重視,這一路,都算是在為她保駕護航!

  所以,陸大隊長開始懷疑,容凌是在幫著林夢制造假供詞,好讓她逃脫嫌疑。他之前也接手過幾個案子,因為上面一些特殊人士的提點,所以最後的案子就是稀裡糊塗地判刑,也有過明知道真凶是那人,卻依然讓那人逍遙法外的情況。

  容凌若真是有這個能力,陸大隊長也願意做一回糊塗。可是這事,不太好辦的地方就在於,蘇雪被殺的事情已經見報了,而且,在本市具有一定影響力的人大女代表李情一直抓著這事不妨,要求凶手給蘇雪一個交代。他夾在這兩人中間,簡直就像是受氣包了!

  陸大隊長搖頭,暗想還是算了,他只管秉公辦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至於有什麼特殊吩咐,到時候再說!

  他剛做出了這麼一個決斷,那邊電話就進來了,卻正是李情,又詢問起了案情的進展。對陸大隊長沒有逮捕林夢,卻放任她離開,李情表示了一定的憤慨。陸大隊長無奈,只好把話講明了,人家林夢是有容凌擔保的,難道還怕跑了?!

  第二天,早報上就又見新內容了。報紙上,在顯眼的地方,有大篇幅的內容,追加了對蘇雪死亡一事的報道。其實這種女高中生被殺之事,還真不算新鮮,畢竟每天每個時間點,都有可能有人被殺,報紙接連不斷地報道,自然是因為這當中有利可圖。

  事件的主角,蘇雪,也算具有一定的故事性,可以讓一些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媽流流眼淚。普通的高中生,自幼喪母,父親得了尿毒症,在醫院治療,每一個周,就得消費相當可貴的一筆錢。女兒為了給父親治病,一邊上學一邊打工,也算是小小的勵志了。

  配角林夢,倒是吸引了更多的關注。美女嘛,走到哪裡,都缺不了視線。上次報紙火賣,那是因為大家想看一個小美人是怎麼殺人的。這次報紙繼續火賣,哪怕加大印刷量,依然供不應求,那是因為林夢被抖出來的身份。

  報紙上直接抖露出了林夢被包養的身份,而且直接表明了是在文趣小區的哪棟哪層樓,和男人同居。

  人大代表李情憤慨地表示,各種證據都已經表明林夢有最大的殺人嫌疑,但是因為包養她的那個人,有很大的能量,所以警察局那方面,無法對她下手。她表示,這種高能量人物介入殺人案,一心包庇犯罪嫌疑人,著實是讓人痛心,懇請社會輿論予以監督,務必給被殺的無辜受害人蘇雪一個交代!

  報紙一出,即刻造成了一定的轟動!

  本國人向來都是愛熱鬧的,這種被包養,還是高能量人物涉及內部的事情,最是讓他們興奮了。

  一時間,別的報紙的記者也被帶動了,扛著攝像機,就往警察局跑,一部分,往文趣小區去,還有一部分,急急忙忙地去追蹤林夢的下落,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別人給搶先了!

  容凌等人,自然也看到了今天的早報了。

  林夢的面色有些不好,但是有些麻木了。這種包養的事情,都已經被人揪住說了好幾遍了,次數多了,其實傷害力也就減弱了。她現在比較擔心的是,會不會因此給容凌帶來麻煩。

  「你還是不要管我的事情了。我沒殺人,也不怕他們查。警察想要逮捕我,那我也可以配合。」

  「傻瓜,你別太天真了!」容凌一聲嗤笑。「這世上,冤案、錯案、糊塗案,從來都不少,你也別傻呆呆地一門心思地去信任警察,警察若是作亂起來,那種危害性,你根本就不能想像。我要是不介入,你很有可能就會被屈打成招。如今,除了你,就找不到第二個嫌疑犯,你完全就有可能在最後被定刑。警察局,那絕對不是一個好呆的地方!」

  林夢有些氣弱地辯解。「可我……沒有殺人哪!我沒殺人,怎麼能給我定罪?!」

  「你沒殺人,我自然是信,可是別人能信嗎?!你沒有不在場的證明,事後還有了逃跑的舉動,他們完全可以認為你這是在抵賴!」

  「那……」

  「你別管,這事你聽我的!」

  容凌伸手,拉過她,將她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像安撫小孩一樣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瓜。她努了努嘴,趴在他懷裡,心裡突然就有些悶悶的。她接觸的世界太小,這個社會黑暗的一面,再一次展現在她的面前,讓她覺得有點難受。

  容凌看著攤在桌上的報紙上那個人大女代表的圖片,不由瞇了瞇眼。

  「苗青,你給我好好地去查查這家人!」他伸手,指了指那個女人。

  也在桌邊坐在的苗青揚了揚眉,表示疑惑:「你這是懷疑她?!她似乎沒什麼嫌疑,可能就是借此提高自己的名聲,好上位吧!」

  「沒那麼簡單!」容凌搖頭。「商人無利不起早,你要看清了,她既是人大代表,可也是商人,骨子裡那種對利益的追逐天性還是占統治地位的。這個女人對這件事情也太過熱情了,以我的直覺,我覺得這個女人很有問題。她想充當正義的角色好上位,也算一種方式,但是在她明知道我是林夢的保護人之後,還敢這麼大膽地在報紙上叫囂,就不得不讓人深思她背後的深意了。她想上位,可怎麼也得顧忌我們容家吧,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和我對著幹,她是傻的嗎,還想不想上位了?!所以,根本不是她傻,而是--要嘛,就是有人在背後支持她,那可能是想打擊我的對手;要嘛,就是她自己做賊心虛,殺人的喊抓人!」

  苗青心中一凜,繼而微微一笑起來。

  「還是容少厲害,我就沒想到這麼深!」

  容凌擺擺手,讓她先去著手安排。

  然後,又翻了翻一邊擺著的那份今日在線,在新鮮事版面,果真找到了他需要的,然後微微一笑。報紙上報道,昨日晚間,兩名男子在住處互毆,最後竟然互拿切瓜刀,將對方砍死。死狀頗為慘烈,腸破血流,卻正是那日侮辱林夢的那兩人!

  「看看這個!」他拍了拍林夢的小腦袋瓜!

  林夢不解,看了之後,就覺得那照片上的兩個男人死狀可真讓人惡心,還讓人心裡毛毛的。那日那兩個男人都帶著頭套,一直都沒有揭下來,所以林夢一直都不認識那兩人!

  「不看了!」她伸手,將報紙推開了,有點怕見那種一大片、一大片的鮮血。看了照片之後,稍微看了看文字,覺得沒意思,她就不願意看了。

  「不覺得熟悉?!」他挑聲問。

  她搖頭。

  他驀然邪笑了起來,眼中不掩飾那一份黑色的殺氣。「我說過的,我會找別的方法去教訓那些人的!」

  林夢大驚,猛地在容凌的懷裡坐直了小身板,小手指著指著照片上的那兩個男人,跟著就抖了起來。

  「你……你是說他們兩個是……是那天……」

  他點點頭,頭一低,就封住了她的唇,頗為纏綿地吻著她,放開之後,看著她氣喘吁吁的嬌態,伸手,緩緩地撫摸上了那嬌美的容顏,低聲道:「還有一個吳勇!」

  卻透著一股冷意。

  她心中一緊,其實……不太願意他為她,染上鮮血的!

  「你別……別為我惹上麻煩!」她伸手,緩緩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仰頭,睜大氤氳的眸子,純良而又關切地看著他。「我很好,你別擔心。我也想要你好好的,所以,別為我惹麻煩好嗎?!那個吳勇……稍微教訓一下好了!」

  殺人,在林夢的眼裡,算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了!一下子死了兩個人,她有些不安。她也討厭那兩個人,也說過要殺了他們倆,可這件事要是容凌幹的,她就會害怕!而且,吳勇是個警察,還是一個副局長,肯定要比那兩個人難對付的,也不是說能殺死就能殺死的吧?!

  她不安地看著他。

  容凌自傲地笑笑。「你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只要顧好你自己好了!」

  「那你得保證,你會好好的!」她繃著臉,執拗地想取得一個讓她心安的保證!

  他笑了,「我保證!」

  低頭,吻了她!

  保證會讓這件事盡快地過去,保證會讓傷害了她的人,都統統地得到應有的懲罰。而死人,卻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現在比較難辦的,就是那不知道在什麼人手中的視頻了。吳勇的電話,已經遭到了監聽,還有他的一舉一動,容凌也安排了人監視著。只是到目前為止,他一直都沒有和那個持有視頻的人接頭。看來,吳勇也是一個聰明人,這麼多年的副局長也算沒有白當,知道在敏感時期,不能貿然行動。可他也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多久了。容凌手頭,已經稍微地掌握了一些他貪污受賄那方面的內容,相信深入調查下去,會有很大的收回。只是在容凌發難之前,必須先把那視頻給搞到手。否則,一旦吳勇狗急跳牆,來個魚死網破。卻不是容凌願意看到的。

  容凌加派了人手,去調查和吳勇關係比較好的那些人,只是因為時間緊迫。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比較理想的進展。這讓容凌有些焦急,那些東西,被別人捏在手裡,想想,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倒是沒料到,下午就有人給林夢打了電話,表示要將視頻交還給她。

  「視頻?!什麼視頻?!」林夢疑惑地問。她接電話的時候,正好容凌也在身邊,一聽這話,二話沒說,就搶過了林夢手裡的電話。起身,作勢離開。

  「咦,這是我的電話啊?」林夢不解地眨了眨眼,伸手拽了容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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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找我的!」容凌輕輕地推開了林夢的小手,神情中透露出來的便是不容置疑。

  林夢信了,見容凌走了,她也沒跟過去。只是在容凌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她的時候,有些好奇地問:「什麼視頻啊?!是不是和蘇雪有關啊?」

  容凌神色如常,淡聲解釋。「不是,是一些別的事情,我的手機他沒打通,就打到你這裡來了。」

  「噢!」

  她不疑有他。

  他要出去,吩咐她在屋裡好好呆著,不准出去,一旦有什麼情況,必須要給他打電話。其實,他是去見當日那個負責監控錄像的人!

  到了某處還算隱秘的包房,一個看上去有二十五六歲左右的青年已經坐在那裡等待了,他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臉色有那麼一點病態的蒼白,看樣子,是被什麼東西給嚇住了。

  一見容凌進來,他先是一喜,然後大愣,再然後就開始正襟危坐。

  「你就是當日那個錄像的人?!」容凌問,自得地在一邊坐下了。

  那人顫悠悠地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了一張U盤,遞給了容凌,表示當日錄像內容,全部都在裡面了,源文件,則已經被他粉碎了。

  這個青年本來按照吳勇的指示,只負責監控,然後把東西交給吳勇就好了。可是那人在遠處看到那個小張被人扎地鮮血直流就怕了,等看到蕭翼輕鬆的兩拳就把那兩個打倒在了地上,他就熬不住了,偷偷地復制了錄像內容,連自己的監控設備都不管,直接逃走了。畢竟做這種事情,算是犯罪,這青年還是挺小心謹慎的,沒有貿然去聯繫吳勇,而打算先看看幾天再說。

  然後,今天早上,他就看到了今日在線上面那兩個男子互砍致死的新聞,一下子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兩個男人他是認識的,正好是那天錄像的那兩個男主角。說這兩人互砍致死,知道內情的人,馬上就能明白出了什麼事情!

  這個青年慌了,他只不過欠吳勇的情,然後來幫忙罷了,哪裡能料到自己是得罪大人物了啊。他不知道蕭翼,也不知道容凌,但通過警察局的朋友,是可以輕易地找到林夢的電話號碼的。如今,林夢成為了殺人嫌疑犯,她的手機號,知道的人就很多了。

  他沒多想,就想著把錄像的視頻交還給林夢,然後讓她背後的大人物饒了他的小命!

  「這裡面的東西,你動過幾次?!」容凌問。

  那人嚇得不輕,急急忙忙搖頭。「我自昨天從機子上把這個視頻拷貝下來之後,就再也沒動過了。真的,我發誓,我沒有把這東西胡亂的復制或者交給別人!」

  容凌只是坐在那看著他,卻是一句話的都不說,不表露絲毫的看法。那人嚇得,大熱天,汗珠一滴滴地從他的臉上冒了出來,很快把他的襯衫都給濕透了。他坐在那裡,坐久了,越發地不安起來了。

  「這位大哥……」

  容凌搖手,打斷了他的話。他那不怒自威的氣勢是擺在那裡的,那青年急得彷彿熱鍋上的螞蟻,卻也是不敢再多說什麼。他可算是知道林夢背後的大人物是誰了,這容凌,他之前可是在報紙上見到的。此刻,他把自己給罵了半死,暗道自己就是一個傻逼,別人讓幹什麼,他就傻傻地去幹了!

  大概十分鍾過後,包廂的門被敲了三下,在容凌說「進來」之後,進來幾人。容凌將手頭的U盤交給了其中一人,扭頭對青年說:「你最好是沒有說謊,否則,被查出來事情和你說的不符合,那我想,你也該知道你會得到什麼的!」

  那青年嚇得臉色蒼白,慌得直搖頭,急聲保證。「我發誓,我說的都是這的,我發誓,真的……」

  容凌再度抬手微微一晃,那人彷彿猛地被堵住了嗓子的鴨子,「嘎」的一聲之後,即刻閉了嘴,嚇得只要是容凌稍有表示,他就即刻執行。

  然後,就有一人詢問他的名字,家庭住址,工作單位,青年一五一十地交代,大概知道這是要調查他了。最後,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了了一個人,留在包廂,看守這個青年。

  稍晚的時候,容凌回來了,示意留守的那個人出去,自己重新坐了下來,直接開口道。「我無法確定你說的那些到底是真還是假,所以以防萬一,我需要監控你半個月。在這期間,我會讓人好吃好喝地供著你的,至於你的家裡人,我也打好了招呼,說你大概半個月之後,就會回去的。」

  青年一聽,卻是身子猛地一抖,推開椅子,就跪在了地上。

  「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不要殺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以為容凌說的這些只是藉口,所謂監控半個月,其實是找個隱秘的地方把他弄死,然後他就在這個世界上徹底地消失了。

  容凌大概明白青年心中的顧忌和害怕,懶得多說,拍拍手,門外就進來兩人,一人抓住那青年,一人給他灌藥。沒多久,青年就軟了身子,然後被兩人攙扶著離開。容凌在裡面略坐了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其實,那個青年還真沒說謊。當日容凌派出去的手下順著攝像頭的線路一路摸過去的時候,確實只看到了留下來的設備,卻沒有了人。當時設備上的所有視頻都已經被刪除。而他找來的技術人員,對那個U盤進行了分析,表明這U盤上次被訪問的時間,確是是在昨天的下午5點多的時候,也就是說,那人將東西倒入U盤之後,就再也沒用打開過了。這樣,也杜絕了視頻內容的外洩。

  但是,容凌從不是仁慈的人,他雖然不會濫殺無辜,但是那個人到底也是觀看了整個過程,他哪怕挖了那人的眼睛,也堵不住那人的嘴;堵住了那人的嘴,卻也堵不住那人的思想。那麼唯一的路子,就是消除記憶!讓那些東西,永遠地從這個人的腦子裡消除。接下來他需要做的,便是聯繫外國的催眠大師,半個月後,他要一切都是乾乾淨淨的!

  回到了苗青的私人住宅的時候,容凌進了屋,便看到那個小女人躺在沙發上,臉上蓋著一本書,外面的陽光淡淡地射入,透過薄薄地落地窗簾,淡淡地打在她的身上,看上去暖暖的,讓人很想親近。他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小女人穿著短袖、短褲,嬌嬌小小的,窩在沙發裡,不看臉,就覺得像一個睡美人。纖細的雙腿,可愛的胳膊,都是白白嫩嫩的,當然,那些留在腿上和受傷的皮帶痕跡能早點退下去就更好了。

  他今天也算是跑了一天,又些微的倦意,可是見她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心裡特別地踏實。

  她臉上蓋著的是一本基礎法律的書,他伸手拿了過來,卻有些詫異地看到書下她根本就不是閉著眼睛的,反而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跳躍著一絲調皮的光芒。看到他,她便笑了。

  「沒睡?!」他挑聲問。

  「容凌!」她笑著,軟軟地叫他。

  他喜歡自己的名字從她溫暖的小嘴裡吐出來的那個音調。

  「怎麼還睜著眼睛蓋著書呢?!」

  「呵呵,我想嚇你來著,可是貌似沒成功!」

  他挑了挑眉,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不過眼中倒是閃過一抹笑意。

  「你能看得進去嗎?!」他指了指手頭的那本基礎法律。

  她點了點頭。「還行吧,上面有一些案例,講的挺好的,也沒那麼枯燥。我覺得,好像就我這個當事人最閒了,你們好像都很忙碌的樣子,為了我的事情東奔西跑的。我就想著自己看點法律方面的書吧,應該是有用的。是苗青姐給我找來的哦,嘻嘻,苗青姐可真厲害,她這裡好像什麼書都有,我都看見了,有滿滿一大架子的書,苗青姐說,那上面的書,至少有四分之三,都是她親自看過的,簡直是太厲害了!」

  他失笑,忍不住了!這個小女人,有時候這種單純,就是讓人覺得是那麼地輕鬆!

  「等你長到了她這般的年紀,你也會和她擁有差不多的書架的。」

  「呵呵,我也希望是呢!」

  她笑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本能地往容凌的身邊靠,伸手抱住了容凌,拿臉蛋蹭了蹭他的胳膊,卻猛地一下子不說話了。

  他垂眼看過去,她垂著眼,皺著眉頭,似乎有煩惱。他大概明白她在想什麼,也跟著沉默。

  「容凌吶……」她低聲,近乎是自言自語。「蘇雪的事情,好像還沒有眉目呢,你說的對,好像怎麼看,我怎麼都是有嫌疑的。陸大隊長剛打電話又問了我幾個問題,我問了他,他說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別的嫌疑人,我覺得心裡有點毛毛的,好像要出事的感覺!」

  「別瞎想!」他冷聲打斷。

  她貼著他的胳膊,搖了搖頭。

  他再道。「有我在,誰也別想動你!」

  她聽了嘿嘿笑。其實要的真是不多吧,這個男人能安慰她、力挺她,那麼她也覺得足夠了。她總想著,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但是早上容凌的一席話,仿若醍醐灌頂,她就不由地多想了一些。等容凌走了之後,她又向苗青討教了一下,也覺得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太妙。

  但,她還是相信身邊的這個男人,他那麼的強大,似乎總是無所不能的樣子,那麼,肯定是能找到那真正的殺人凶手吧!

  「容凌,要是沒有了你,我該如何是好?!」

  她低喃,腦裡東想西想著,竟然不知不覺地就把這話給說了出來,立刻就撩動地身邊地這個男人情熱了起來。轉過身,就吻上了,在她的小嘴裡狠狠地掃蕩了一番,吸地她的舌頭都發麻了,才把她放開,戲謔地看著她,點著她嫩紅色的唇。

  「懂得說好話了啊?!」

  她面紅耳赤,不過咬咬唇之後,湊過唇,在他的臉上大大地咬了一口,糾正道:「不是好話,是發自肺腑的!」

  他低低地笑,低沉的聲音仿若大提琴在奏鳴,俊美的臉龐,是全然的放鬆。深邃的眸子,一閃一閃的,別樣的璀璨。

  她暗歎:這個男人可真帥啊!

  一下子,看迷了眼。

  他察覺出來,伸手樓主她盈手可握的小腰,輕輕地吻了起來。一下又一下,由淺到深,漸漸地添了情慾的味道。她被他壓在了沙發上,他高大的肉體也壓了上來,大掌搭在她的腰間,輕輕地上下撫摸。

  她輕輕地哼了哼,有些情動。

  他開始親吻她的耳畔,她開始受不住,動情地伸手,插入他的髮間,按住他的後腦勺,欲拒還迎。可等他大掌猛地鑽入她的衣服底下,她就驚了一下,身子有片刻的僵硬,然後伸手,大力地摟住了他,不讓他亂動。

  他察覺到了,將手從她的衣服下撤了出來,只是就著她的耳鬢,輕輕地吻,只是安撫。然後下巴抵著她的肩頭,摟緊了她,不動。她才剛經歷那樣的事情,對情事有些畏懼也是情理之中。他也願意隱忍!

  她感激他的體貼,也伸手,搭在了他的後背上,抱住了他。就這樣相互抱著,她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安心。微微閉起了眼,她真的有些奢望能夠這樣地天長地久下去。

  只是,事情的進展,看上去依然糟糕。

  苗青回來的時候,帶來了調查報告。

  當日蘇雪被殺大概是這樣一副情形--

  李情家有個弱智的女兒,所以都是請家教過來教小孩的。這次的家教,便是蘇雪。她做這一份工作,足有半年之久了,從她父親被察出得了尿毒症就開始做了。一開始,蘇雪兼職了好幾份的家教,也是學校考慮到她的情況特殊,所以特許她不准參加晚自習,方便她打工,還有照顧住院的父親。

  到後來,蘇雪因為表現出色,李情家很是滿意,就請了蘇雪當全職的,一心一意地照顧那個弱智的女兒,工資方面,也開得很是豐厚。

  所以說,這近兩個月,蘇雪的交際圈真的不廣,嚴格的說,也挺狹窄的。來回就是在學校、李情家、醫院奔波。

  被殺的那天晚上,蘇雪去了李情家,但是沒呆多久,就走了。按照李情的說法就是,家裡人也知道蘇雪的困境,體貼著她有個重病的父親,所以她家教的時間比較彈性,若是李情和她丈夫都沒事,便會讓蘇雪提前回去。那一天,便是那麼一個狀況。

  值得一提的是,李情的丈夫是個畫家,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在家裡的畫室工作。如此,他不作畫的時候,就有了照顧女兒的時間,那時候,也會讓蘇雪早走。

  那天晚上,李情從公司回來,蘇雪就已經回去了,之後,李情應朋友邀請,去和朋友聚餐去了。

  蘇雪被殺一事被發現,還是得益於她的父親。身在醫院的蘇雪的父親覺得不對勁,按理說自己的女兒每天11點之前都要來醫院看他一次的,可是今天遲遲不來,蘇雪的父親就打了電話,可是蘇雪的手機分明是開著的,卻無人接通。沒法,蘇雪的父親先打到李情那兒,然後得知她已經回家了,就又打給了附近的一個鄰居,讓他幫忙去看看蘇雪是否在家,如此,就發現蘇雪被殺了,大門大開,被人殺死在了家裡。

  死在自己的家裡,按理說,那應該是比較親密的人幹的,否則,怎麼可能進入別人的屋子。蘇雪的死亡,主要是頭部撞擊牆壁而死,推測應該是被凶手推到了牆上。

  排查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李情一家自然也是接受了調查。但是根據法醫推斷出來的蘇雪死在自己家裡的那段時間,李情一家卻又有不在場的證據--當時,李情的丈夫應該是在家陪女兒,而李情呢,應該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或者是剛剛到家。再考慮到李家和蘇雪家之間的距離,坐車也得半個小時左右,更是將李家的嫌疑排除在了外面。

  「看上去,挺乾淨的!」苗青如此說道。「也沒查到李情最近有跟什麼特別有分量的人物來往!」

  容凌皺眉,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還是有些不大對勁。他早已經將本國的官場、商場看透,哪裡會相信存在那種「一心為民」的人物?!

  「還是繼續查!案子一天不破,對李家人的調查,就一天都不要停止。」

  苗青點頭。

  ***

  當天晚上,容凌正在電腦上作業的時候,容家的那位最高掌權人物--容家三伯打來了電話,以不容置疑的口氣直接命令容凌。

  「那個叫做林夢的女孩,你立刻和她斷了關係!」

  容凌的心猛地一沉,微微皺眉。「為什麼?!」

  這是容三伯第一次如此強烈地干涉他和女人之間的私事!

  容家三伯顯然是動了怒了。「你還問為什麼?!現在你那邊都亂了套了,連我這邊都有耳聞了。容凌哪、容凌,你以前的精明果決都到哪裡去了,那個女人,還怎能是妖精轉世,把你給迷暈了?!你也不看看現在這個形勢,那個女孩就是一個大麻煩!你不立刻和她斷了關係,你也會有麻煩!」

  「三伯,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你有什麼分寸?!」容三伯那邊氣哼哼了起來。「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了,我之前就說過那個女孩危險,讓你當斷則斷,你還不聽。如今你們的事情都鬧上了報紙,你還不當一回事。容凌,你和我說說,你這是怎麼回事?!」

  容凌猛地冷下了臉,冷酷地回道:「三伯您放心,那些報紙,我已經警告過了,他們不會再亂來了。」

  「哼?!警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警告,那只能是下下策。你把你自己弄乾淨了,坐得直、行得正,又哪裡會給別人議論的話題?!我以前教給你的那些,你都忘光了?!還是說,一旦碰上了那個小丫頭,你的所有精明和原則就都要靠邊站?!」

  容凌深深地抿緊了唇,俊美的臉龐繃得緊緊的,心裡有些不快,但是面對的是對他有大恩的三伯,他卻只能隱忍。「三伯,人不是她殺的,我信她,就這樣,別人也休想掀起什麼風浪!」

  容三伯的聲音卻猛地威嚴了起來,沉聲暴喝:「既然如此,那就更好了,她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可我要是不管,她說不定就會被別人給吞了!」

  「藉口!」容三伯一聲怒哼。「我不讓你管,你不會找別的人嗎?!以你的能耐,找到一個可以保護她周全的人,讓她全身而退,還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嗎?!你自己把自己攪和在這件事情裡,從根本上說,就是不對的!以你往日的作風,完全可以將這件事情處理地很完美的!」

  容凌頓時沉默了。他是個聰明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做的失了分寸。可是,涉及到那個小女人的事情,他總覺得,是不能假手他人的。

  因為,她是不一樣的!

  而他,是她的男人,本就該是他站出來為她撐起一片天的!

  容三伯一聽那邊容凌一聲不吭,恨鐵不成鋼地怒斥:「容凌,你要還是容凌,那就馬上和那個女孩斷了關係!」

  容凌捏緊了手機,眉間浮現了大大的「川」字,半晌,咬牙吐出兩字。

  「不行!」

  「臭小子,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了!」容三伯一聲高罵,猛地甩了電話,發出「嘎崩」一聲巨響。

  容凌皺了皺眉,將手機從耳朵邊拿開,心裡浮現一股煩躁。抬眼,卻看到林夢托著果盤,正站在門口,也不知道來了多久。

  林夢乾笑了一下,走了進來,將水果托盤放在了書桌上,解釋道:「我是來送水果的!」

  容凌深深地看著她,她撇過頭,躲過了他探究的視線。

  他擰眉,伸手:「過來!」

  她走步靠近,被他一下子給拉入了懷裡。

  他將她抱緊,將那嬌小的軀體完全地困在自己的懷裡,咬著她的耳朵低語:「我不管你聽到多少,知道了多少,你只要記好了,我是你的男人,我有這個能力保護好你!」

  她「嗯」了一聲,腦袋瓜靠著他的肩膀,卻悄悄地紅了眼。

  ***

  這世上,有句話叫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也有句話叫做「防不勝防」!

  容凌是有強大的實力,但是這世上,也有一種會鋌而走險、明知道勝算不大,卻也願意冒險背水一戰的人!

  今日的報紙,隱晦地指出林夢被男人包養的事情,便是一個契機。

  容三伯當官這幾十年,自然比容凌要閱歷豐富地多,對危險的感知,也敏感地多。他會如此強硬地要求容凌馬上和林夢斷了關係,自然是因為他估算到了什麼。他們這樣的人,本來就應該在察覺到危險的時候,盡早把危險掐死在萌芽狀態。容凌深受容三伯教誨,以前也一直都是這麼的。只是如今這事發生在了林夢的身上,他有些當局者迷,也有些……身不由己!

  作亂的人,永遠都不會對敵人懷有仁慈之心的,他們只會在最適當的時候,立刻進行出擊。大商百貨的股東們,見了今日的報紙,覺得--時機到了!

  尤其大商的大股東清槐,更是大力主張對容凌進行反擊。攻擊容凌,那便是攻擊容凌名下的那兩個百貨公司--千秋和萬代!

  大商因為容凌的打壓,在J市早已經失去了百貨公司的龍頭地位,而且,營業額也是逐步的在下降之中,幾年之後,都有些難以想像,在這J市,還有沒有他們大商的容身之地。

  清槐讓自己的女兒去勾引容凌,那其實是最後一步可以挽救大商命運的棋,可說是寄予了大商百貨這些股東們最大的期望了。但是在形勢一片看好,似乎容凌和清韻馬上就能好事將近的時候,容凌卻猛地將清韻丟在了一邊,繼續了對大商的打壓,並且還出其不意地趁著大商上下麻痺大意、覺得以後應該能放鬆的時候,來了一個重創。

  面對清韻打來電話,問他怎麼不去醫院看她了,容凌只是在電話裡冰冷而又無情地說道:「清韻小姐,我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既然傷都好了,就別賴在醫院了。你自己是什麼料子,總該有自知之明,以後,別再來打擾我了!」

  如此,這些人才知道容凌的老奸巨猾、陰險狡詐!敢情人家一直以來就是在賠著清韻演戲呢!

  大商賠出了一個大好的閨女,可卻是得不償失,簡直讓那些股東們覺得恥辱。

  而且,從羅胖子那裡,大商的股東也知道了為什麼容凌要這麼地針對大商。在容凌剛來J市的時候,大商的股東們有感容凌實力的強大,就特地策劃了一場針對容凌的打壓行動,所以就讓容凌記恨上了。被這種人記恨上,還有出路嗎?!所以這些股東們打算就這麼豁出去了,和容凌槓上一戰,這樣總比被容凌給慢慢地磨死要強。

  大商淨資產過億,股東們手頭都是有錢的,立刻找上幾家報館,將說搜集的關於容凌的資料全都爆料了出去。雖然本市的大部分報館有被容凌警告過,但是總有幾個立場不堅定的,或者說,很難在錢的面前不動心的。

  不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大商把錢砸了下來,幾個發行量一般般的報館,就接手了。幾個主要的主編是這麼想的,拿著這些錢,哪怕容凌發難,也可以跑到國外逍遙去嘛!再則說,從事新聞行業,言論自由嘛,說的都是大實話,容凌的權勢再大,還能真的抓他們去坐牢?!

  揣著一筆小巨款,不怕死的主編們動手了,開始洋洋灑灑地寫了起來,將內容排版在了報紙最顯眼的地方,然後去加量印刷。等到第二天一早,這些報紙一發行,天--也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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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5 00:22:3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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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紙上,明確地寫明了林夢被包養的關係,而其也指出了包養林夢的人是容凌,然後附帶她和容凌的一系列事情。

  報紙上嘲諷道:堂堂亞東集團的執行總裁,不潔身自好,知法犯法,去玩弄一個未成年少女,這不得不讓人對亞東集團的這位總裁的行政能力表示懷疑,也很難讓股民以及客戶對這樣的公司持有信心。而且,對於林夢這樣的殺人犯,容凌用自己的力量強行介入司法部門,庇護林夢,這樣的行為,更是讓人痛恨!殺人償命,自古以來,都是天經地義的,所以,媒體方面表示強烈譴責林夢和容凌的行為!

  別的報館有追加容凌的一些作為,比如利用名下產業惡性打壓大商百貨,請求市民放大眼睛,認清楚到底是誰是誰非。

  總之,這樣的消息,對容凌是非常股不利的。

  容凌看到這些報道的時候,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偏於冷色的眸子閃現的是冰冷的憤怒。他用腦袋想一想,也大概能猜到大商必然是搞鬼了,他更想不到,他分明警告了報館,可是有些人卻非得不識抬舉地和他作對!

  「媽的!」他猛地一聲低咒,喝光了桌上的那杯牛奶,直接走人,打算去好好地會一會那些不識抬舉的人。

  林夢急忙撿起他看過的報紙來看,來來回回,仔仔細細,幾乎是一字不漏地看完了那些報道的內容,她的心,跟著就涼了。不知怎麼的,那個時候,竄過她腦海裡的便是四個字--紅顏禍水!

  然後,便是無奈地苦笑!

  這個世界,就愛這麼地和她過不去!其實,被折騰來折騰去,她也習慣了。只是這些災難她一個人承受便也罷了,為什麼,還要將容凌拖下水。這個男人足夠好,好到只有她欠他的份,怎能因為她,而讓他陷於如此不利的地位!

  她或許是莽撞了,想著要逃開。但是這世上,不能料到的事情太多了,她被抓了回來,一切都是意外,都是不可控制的。但是,有些東西,她想自己還是能控制得住的。

  餐桌邊,咬著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面包片,她卻深深地勾起了嘴角,冰冷而得意地笑了笑。

  老天爺愛作弄人,但是她也不是任憑它搓圓捏扁的!

  上午九點半的時候,警察局方面打來電話,讓她立刻過去一趟。她沒有給容凌打電話,而是一個人坐出租車去了。她和容凌的關係,已經被大肆宣揚著見報了,那麼,她就不能再公眾場合和容凌同出同進,讓那些該死的報紙又找出什麼話題來寫。

  才剛到了警局門口,一腳踏了進去,迎接她的,卻是一大批早已在那守候的記者們。見到她,記者們彷彿見了肉一般的蒼蠅,嗡嗡地就圍了上來。

  她的心,彷彿失控的電梯一般,直嗖嗖地往下掉,才明白,原來大家都是等在這裡呢;才明白,叫她來,無非是一個局。可是心都已經沉到了最底部,無法再下墜了,那麼其實也就穩當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她就算把自己豁出去,也必然是要保住那個男人平平安安的。她縱然卑微,縱然一無是處,吃著那個男人的,喝著那個男人的,可還是能盡她所能地保護他的!

  「林夢,請問報紙上所說的,你被容凌包養,這是否是事實?!」

  記者們總是尖銳的,他們的尖銳,有時候顯得苛刻,有時候讓人反感至極,恨不得拿個大棒子,立刻把他們給敲暈了,可偏偏又不能這麼做,只能惱恨,為什麼這世上會有記者這個行業,會有這樣一種見隙插縫、喜歡將人剝地鮮血淋漓的人!

  林夢揚起了笑,已然做好了准備。她也不笨,該知道的,也能懂得一些的,所她回道:「這不是事實,我只是暫時居住在容凌的家裡。」

  「暫時居住?!以容凌的身份,和你有雲泥之別,他能讓你暫時居住?!」

  --「呵呵,他是個好人。」

  「未必吧,你為什麼不坦言承認你被他包養的關係呢?!當時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你的父親把你送給了容凌的!」

  --「哦,什麼眾目睽睽,還請你把那個眾目給找出來,讓我和他對質一下,否則,我可以告你誹謗的!」

  那記者愣了一下,一時無語。那一邊,另外一個記者們冒出了頭,問:

  「容凌怎麼就能這麼好心,單單安排房子給你住?!他怎麼就不給別的人住?!還請你解釋一下!」

  --「這個答案,可以類比,為什麼現在是你在拿著話筒問我這個問題,而不是別人!」

  那記者也跟著一愣,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是如此地伶牙俐齒!

  於是,又一個記者換上,再問。

  「警察局方面說你逃走,是因為你賣了鏈子,然後拿了一筆巨款,怕容凌追究,才跑的。那鏈子,難道不是你的嗎?!你的同學可說是你一直戴著那鏈子的?!還是說,那鏈子是容凌送的?,所以你賣了,才害怕?!可是容凌為什麼要送你那樣貴重的東西,這似乎是對情人才該有的行為吧?!」

  --「那祖母綠項鏈,我確實是戴了很久的,那是高氏企業的老板感謝我幫了他的忙,然後送給我的,而不是容凌送的。我之所以逃,是因為偷了容凌的一條腳鏈,那個腳鏈的價值遠遠超過我的祖母綠項鏈,我很需要錢,所以就偷了賣了,然後逃走了!」

  「偷?!你是說,你是偷?!」記者有些興奮了,這可是可以大做文章,吸引觀眾視線的!

  --「是!」林夢平靜回答,嬌美的小臉染上了一層冰霜,仿若一個視死如歸的鬥士。她說過的,為了成就他,她什麼都可以豁出去。

  「那請問你幫了高氏企業的老板什麼忙,讓他如此感謝你?!」

  --「對不起,無可奉告!」

  「是不是你們有什麼不能往外說的交易?!」

  --「對不起,我還得接受警察的審問,不能奉陪!」

  點到為止,她作勢走人!

  記者如狼似虎地圍著她,不讓她走。她一個人,抵擋不住那麼多的人,所以哪怕一個個的問題混雜地彷彿蒼蠅一般地繞著她的腦袋在那嗡嗡叫,她也只是站在那裡,抿著唇,一言不發。

  她就這樣被記包圍了差不多有十來分鍾,鎂光燈不停閃爍了不知有多少次,才有警察趕來,把記者勸開。

  那個時候,她因為記者的拉扯,已經衣裳凌亂,模樣好不狼狽。但她卻笑了,看著那姍姍來遲的警察,覺得他們就像蒼蠅一樣的惡心!

  陸大隊長對她說,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他需要逮捕她的,希望她配合。實際上,卻是他得到了某方面的暗示。這個國家,在軍政界,其實不止是容家一個大族,自然還有別的有能量的人。這個社會的性質再怎麼改變,也無法抹去官場之上的爭名奪利、相互傾軋!容凌現在有了落難的跡象,要針對容凌,或者說針對容家的人,自然也就跟著出手了!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卻是本國人士最喜愛,也最會做的事情!

  林夢依然笑,看起來稚嫩的臉龐,卻散發著由內而外的堅強。

  「你想要逮捕我,可以,拿出逮捕令來。我想我說的很清楚,我和蘇雪從來就沒有仇,相反,我們還是好朋友,我沒有殺她的動機。而且,我逃跑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的。你完全可以去鳳凰珠寶樓查探我售賣兩樣珠寶的手續文件,也可以去我父親那裡核查他最近是否資金緊張。我目前雖然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充其量,也只是嫌疑犯。所以,這些種種理由,都無法構成逮捕我的條件。我可以配合調查,隨傳隨到,但是我希望你們警局這邊能稟公辦案,實話實話,不要誇大其詞,像外面那些人面獸心的記者那樣地混淆事實!」

  這一番,可能是她這輩子說的最尖銳、也最堅決的一番話。她坐在那,仰著稚嫩而略顯得病態的蒼白小臉看著陸大隊長,陸飛革莫名地就覺得她有些凜然不可侵犯。卻原來,再弱小的羔羊,也有奮起反抗的一面。

  只是,這種微弱的反抗,能支撐她多久?!

  「抱歉,我還是得扣留你!你要知道,如今你的事情上了報,外面的群眾給我們的壓力很大,我們必須做出一定的表示!」

  「可以!」她的眼中沒多少溫度,不無挑釁地嘲弄了一聲。「72小時是嗎?!我很期待你們能在這三天之內,把案子給破了!」

  那基礎法律書,她也不是白看的!

  路大隊長眸色略閃了閃,微微笑著,嘴裡客氣地說著得罪了,讓人把林夢帶了下去。只是但林夢被帶走,他臉上的笑容,卻猛地收斂了!

  這個女孩,看上去不太好對付!

  ***

  關於林夢的答記者問,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電視,那大大的「小偷二字,掛在屏幕的下角,是那麼地刺眼。容凌抿著唇,坐在沙發上看那節目錄影。苗青在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眼看著容凌的臉色,一點點地沉了下來,心裡湧上了濃濃的不安。可她也知道,局面失控了。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容凌雖然厲害,但還是會受到某些方面的壓制。

  這世上的事情,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嘛!就算是帝王,可有些時候,還得受到臣子的牽制呢!

  「她現在在哪兒?!」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林夢!

  苗青垂下了頭,有些歉疚地回道:「已經被扣留了,警察局方面要扣留72小時,這走的是司法程序,沒法把人要出來!」

  容凌猛地一聲冷哼,譏笑了一下。「不過是見風使舵罷了。若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報道,如果不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指示,他們怎敢提出扣留?!他們以為,我容凌是那麼容易被鬥垮的嗎?!」

  說著,他猛地站了起來,作勢要出屋!

  苗青身形一挪,擋在了容凌的面前。

  「容少,你這是要去哪?!」

  「當然是要把她給帶出來!我的人,不是那麼簡單地想扣留就能扣留的!」

  「容少,你聽我一句,別去了!」

  容凌猛地瞇眼,冷冷地看向苗青,那視線,幾乎在苗青的身上刺出一個血洞。

  苗青的臉色微微一白,但還是停直了脊背,正視容凌道:「如今的局面,對你不利,你不該這麼硬碰硬的,這不是明智之舉,反而更會讓你自己處於不利的局面,惹來更多的非議,讓某些人更是找到藉口打擊你。林夢既然當著記者面,那樣說了,必定是有她的考慮,她……她也算是為你犧牲了,你……就多體諒一下她的心情,她這麼做,也必定想讓你好好的,也肯定是願意被扣留的,好給外界一個說法。所以,你別去了。但是你放心,警局那邊,我也安排好了人,不會讓她受到委屈的。等三天一過,她就能出來了!」

  容凌放在身側的手,微微地緊了緊。他站在那裡,身子緊繃地彷彿弓弦,俊臉面無表情,看向苗青的視線,是刺一般的探究,迫使苗青到最後不得不低下了眼。

  可容凌還是走了!

  苗青有些急,叫了一聲--「容少!」

  容凌大步離開,仿若一陣罡風,遠遠傳來的聲音,漠寒到沒有絲毫的溫度。

  「我不會去警局的!」

  他的話,從來不會讓人質疑。苗青聽了,鬆了一口氣,只是漂亮的唇瓣,卻是抿緊再抿緊。低垂的眼眸,有困擾的憂愁!

  容凌自然那是一言九鼎,說不去警局,自然是不會去警局的。他去找的是俞旭。

  「打一場如何?!」

  俞旭苦笑,扔了手頭的鋼筆,道:「那自然是捨命陪君子了!」

  然後,他被容凌揍地很慘!俞旭是個硬漢,默默忍下,每一次被打趴下,就站起來繼續打。他知道,他的兄弟,需要的是發洩!

  然後,容凌先停的手,坐在地上,像個大男孩一樣地抱住了自己的頭,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黑色的短髮垂落,微微遮住他的臉,讓他的臉上有了朦朧的陰影。

  「我想帶她離開那見鬼的地方,可我不能!」他的聲音,壓抑而又痛苦。這不像他,不像那個高高在上,慣於用清冷的目光,嘲弄地打量人世的容凌!他本該如清貴的謫仙那樣出塵的,可卻不小心入了世!

  俞旭跟著在一邊坐下,摸了摸被揍的酸痛的小腹,不由地齜了齜牙、咧了咧嘴,哼了哼,挑聲問:

  「你這是愛上她了?!」

  容凌猛地身子一僵,手跟著,緩緩地放了下來。流了汗、略染了潮紅的面龐,重新又冷毅了起來,少了那一絲脆弱的無奈。

  「沒有的事!」他聽到自己冰冷地說出了否認的話。那一刻,躁動的心,也跟著冷靜了下來。

  俞旭嘻嘻地笑了起來,狠狠地拿拳頭砸了一下容凌的肩頭。「那不就得了。既然都沒有愛上她,那你剛才裝出那一副彷彿為情所困的鬼樣子給誰看呢!我還以為,你堅守了這十多年,那可以和磐石媲美的心,終於又轉動了呢!」

  容凌聞言,冷下了眼。抿緊的唇瓣,透露出劍一般的鋒芒,微微揚起的眉角,也彷彿即將出鞘的劍,重新又恢復了他的孤高絕傲、冷靜自持!

  俞旭見了,抹了那一臉的嬉笑,正色的看著容凌。「這才像你!我所認識大哥,精明幹練,哪怕泰山崩於頂,也不會變色。面對自己的敵人,那更是可以隱忍的彷彿獵豹。任憑敵人在那上躥下跳,你依然可以選擇隱忍不發,冷傲地旁觀,然後在最合適的時間,猛然出擊,一擊必中,殺得他們片甲不留,這才快意,這才是男兒本性!我說的,是,還是不是?!」

  容凌緩緩地勾了勾唇,只是那嘴角的幅度邪魅而又冰冷。唇瓣閃現血一樣的色澤,那是嗜血的慾望在蠢蠢欲動。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俞旭一聲低笑。「那小弟就靜聽大哥的調遣了!大哥也知道,我可最怕日子過的太安逸了!」

  物以類聚,這兩個男人,骨子裡流動的都是殺戮的血。縱然是和平年代,他們也可以在無硝煙的戰場,揚起他們自己的戰歌!

  兩人勾肩搭背地出了練武場的時候,迎接容凌的是一輛軍綠色的越野。兩個大兵在車旁站得溜直溜直的,一看便知道受過嚴格的訓練。一見容凌,兩人立刻繃著臉,走了上來。

  「容凌,首長有請!」

  不過那兩個大兵一左一右夾擊的樣子,不太像請,反倒像是容凌不配合,他們就會強行過來綁人一樣。不是容凌打不過這兩個人,這兩人雖然也是特種兵出來的,但是要想輕而易舉地把容凌綁回去,也得好好地掂量掂量。

  可容凌不會和兩人打,因為,一旦出手,便是拂容三伯的面子。對那位長輩,他很敬重。而且,在他想明白了之後,也知道,他是必然要返回京都的。他得給容三伯,還有整個家族,一個交代!因為,警局方面對林夢的扣押,讓他明白,如今和他對著幹的,絕非僅僅是大商那麼簡單了!

  ***

  京都某守衛森嚴的大宅

  坐在深棕色的辦公桌後面的那位中年男子,雖然已經五十出頭,但是面目紅潤,精神奕奕,一點看不出來有五十多了,反而像是四十多歲一般。男子整體的感覺,剛毅正直,帶著淡淡的肅殺之氣,有那種軍人獨有的凜然正氣,也有上位者特有的那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男子坐在那裡,彷彿猛虎,氣勢驚人,卻又內斂,雖然不張狂,卻絕對會讓人畏懼!

  容凌立身,站在他的面前,身子站得溜直,彷彿覲見首長的士兵。如果仔細看,能稍微看得出,這兩個人眉眼間的相似。都是同樣的冰冷,都有些同樣的冷傲。只是老者的那份冰冷和孤傲內斂了很多,這是經過了漫長的歲月的磨礪才能具有的。與能力無關,只是關乎閱歷!

  「你的弱點在於,太過年輕,所以有時候不免鋒芒畢露。年輕人有血性,橫衝直撞地大殺四方,是他們的本能,所以在進攻的時候,就容易不小心就得罪了人,讓人嫉恨!這一次,你就是栽在了這個地方!」

  容凌默認,垂下了眼。他二十五歲登上家主的位置,在歷代家主之中,也算是年輕的。距今為止,也不過才兩年多。他在致力將容家的生意攀上一個新的高峰的時候,必然要奪取一些人的利益,然後得罪一批人。只是他是容凌,是容家的家主,掠奪是他的天性,稱王稱霸是他骨子裡的傲氣,所以他出手果決、狠辣,那是業界出了名的。他不怕被人嫉恨,只因為他是容凌,所以他不怕有人報復,因為他覺得自己可以輕易地將那些報復給捏碎掉。

  只是,年輕、歷練不深成了他致命的傷。狂傲的後果,是他忽略了,有些人也是會隱忍的,等待合適的機會,更是會和別人一起聯合,給他背後冷不丁地來了最致命的一箭!

  那些曾經敗在他手下的生意人,或者被他壓過一頭的官二代、富二代們,個個也是囂張狂傲的主,見不得如容凌這般地如此正大光明地表現他的狂傲和高高在上,所以,也很樂意,在這樣的時候,來個落井下石!

  這次他們已經聯繫上了政界一位很有分量的李姓官員,雖然此人大不過容三伯,但是也可以給他造成一定的麻煩!

  「京都內,如今已經有了一些小動作了。你要知道,任何地方都免不了黨派之爭。我們容家根深葉大,但是這種同僚的打壓,還是能避免就避免。這枝椏被砍地太厲害,樹也是會死的。我們容家坐大了這麼多年,必然是有很多人看不過去的。所以,你就更應該謹言慎行。你雖然是個商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容家的地位,也知道你對容家意味著什麼。你出去,那是代表容家的,你的行為有失,我這邊,必然要受到相應的牽連!」

  「我知道!」容凌沉聲應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

  「三伯放心,我會讓你滿意的!」

  「那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裡?!還是回J市嗎?」

  容凌沉默了兩秒,才回道:「是。從哪裡跌倒,自然是要從哪裡爬起來的!」

  「哦?!」容三伯微微一笑,只是眼神冷冰冰的。「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是!」容凌沉聲應道。

  容三伯冷哼。「好,那你就去吧。只是,我得提醒你,這家主的位置,是你好不容易奮鬥來的,可別輕易地就讓別人給奪走了!我力推你一次,但是絕對沒有第二次!」

  容凌重重地衝容三伯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背後,容三伯的身影藏在陰影之中,卻有些暗沉沉的。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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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5 00:22:4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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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市警察局

  時間:晚上九點多,林夢被扣押的第一天。

  陸飛革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拿著手機,正在和人通電話。

  「到現在為止,容凌那邊還沒有任何表示嗎?!」電話那頭的人問。

  陸飛革恭敬地稱是,然後一五一十地把情況交代了出來:「從林夢被扣押到現在,我這邊沒有接到容凌那頭的任何示意關照林夢的暗示,您覺得,是不是容凌打算棄卒保車,不管這個女孩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容凌此人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孩對他來說,有些不同的意義,他不應該如此輕易地就撇下了她。也許,是因為他受到了他家那位老爺子的什麼指示,所以按兵不動。這樣吧,你立刻執行下一步動作,吳勇那方面,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陸飛革明白,然後掛斷了手機!

  如今,他已經不是純粹的陸飛革了,而是成為了大人物較量的棋子了。他不屬於容凌這一派,所以自然就只能跟著成為容凌的對手。大人物吩咐他幹什麼,他自然就得什麼。這事情,做好了,自然是加官進爵。至於做不好,陸飛革也不怕,因為,要是真到了那樣的地步,那麼所有的罪,都會讓吳勇頂過去的。

  陸飛革明白吳勇和林夢之間的恩怨,這個時候不好好利用,那麼更待何時?!

  按照上面那位大人物的指示,就是盡量把容凌逼得方寸大亂,讓他淡定不起來,如此才能更好地進行打壓。容凌這人,不容易讓人找到弱點,也不容易打擊他。現在林夢落了難,卻正是最好的時機。若是能把他拽下容家家主的位置,那麼他頂了天也只能是一個厲害的商人。在本國,一個人有錢卻沒有權,那麼到頭來,還不是被人挨打的份!

  陸飛革暗自猜測,那大人物應該是想容凌當不成家主的。但是他也只是一個小卒,所以也只能在腦子裡想想,卻是萬萬不能說的,而該做的,他還是得乖乖地去做。

  仔細地想了想那個大人物的吩咐,然後他又在腦裡演練了一把接下來要進行的事情,然後才去找了吳勇。

  容凌不來探望被扣押的林夢,那更好,更有利於計劃的進行。

  吳勇以為自己是死定了的,那日事發,被容凌揪住,他雖然想著容凌不想讓林夢聲名掃地,所以應該不會說出那天下午的事情,所以回來之後,他還挺得意的。因為,除此之外,他手頭還有一個利器呢,就是那背著人搞的錄影。

  只是沒曾想,他那天找來的那兩個販賣搖頭丸的男人,竟然互相殘殺致死。以他身為幹警的直覺,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之後,他有心想聯繫那天那個負責錄像的,但是又怕自己被容凌派來的人監視,只得按捺性子。他相信,等自己拿到了那錄影的視頻,他就無後顧之憂了。可是,那個錄影的青年失蹤了,他就知道,他是要完蛋了!

  沒的說的,這事肯定是容凌幹的!

  吳勇開始害怕了,他如今已經從林夢的案子裡面調了出來,幾乎全局的人,都在暗自揣測他是不是要失勢了,他開始動了辭職的心思。可是,他手頭的錢有些不夠,按照他原本的設想,應該至少再在這個職位上呆上半年,才能准備好讓後半生無後顧之憂的錢。

  正在他一籌莫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他接到了上面的電話,立刻喜上眉梢。卻原來,和容凌做對的,不止是他一人啊!這次,有了上頭人物的保駕護航,他做起事情來,自然是更加地得心應手了。

  那天讓人強暴林夢的事情,讓他深切的體會到了別人的不可靠,這種事情,還是得自己親自來。所以,夜半提審林夢的時候,他自己提著一個V8就上場了。

  林夢覺得這半夜提審她的時間有些不對勁,但是人家當警察的要求她配合調查,她縱然有再多的不甘願,也只能從床上爬起,然後被警察帶去審訊室。

  進了屋,卻看見坐在那裡的是吳勇,她頓時一愣,然後微微瞇了瞇眼。這個人,不是說已經不負責她的案子了嗎,怎麼還會在這裡?!

  她腳步一頓,就沒再往屋子裡面去,扭頭就朝領著她來的警察質問道:「我的案子不是陸大隊長負責的嘛,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哦,副局是來協助查案的。這案子的前期調查取證工作,都是副局負責的,所以,他過來幫陸大隊長詢問一些問題。」

  林夢皺眉,她不喜歡這個吳勇,本能地就不願意和他面對面。

  「陸大隊長呢?!」

  她還是不願意進去。

  那領她來的警察有些不耐了。

  「陸大隊長還有別的事情呢,他又不能整天圍著你一個人轉,你趕緊的,問完問題,也好繼續去睡覺!」

  「那我要求再加個人,這種審訊工作,不得至少一個人問,一個人負責做記錄的嘛!」

  「麻煩!」那人乾脆推了林夢一把,力氣有點大,讓林夢一個踉蹌上前,差點倒在了地上。

  「喂,沒你們這樣的!」林夢大吼,勉勉強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子,扭頭瞪向那個無禮的警察,卻突兀地看到大門竟然在她背後應聲關上了!

  她整個人繃緊了!

  讓她和吳勇兩個人關在一起,不易於與狼共舞!

  她猛地上前,拿手去捶打鋁合金大門。這種警察局特制的大門,都是厚重而且又不易出聲音的。林夢在門內把門捶打地震天響,可是外面也只是悶悶幾聲響。

  「喂,開門,放我出去,開門,開門……我會告你們的,開門,快開門……」

  那邊吳勇放輕腳步,身影卻彷彿鬼魅一般朝林夢急速而來。同時手伸入兜裡,掏出了一個實現准備好地、已經上了藥的濕手帕。

  林夢在捶門的過程中,感覺到後面有人靠近,必然是那個討厭的吳勇莫屬,立刻就扭過瞪了過去。然後,一片白伴著男性的大掌在她的眼前晃過。有什麼濕濕的東西,一下子就按向了她,蒙住了她的嘴和臉。

  「唔!……唔!」

  她瞪大了眼,惡狠狠地看著吳勇,快氣瘋了。這是什麼世道,這都是一幫什麼樣的警察?!他們還是警察嗎?!他們還算正義嗎?!他們是魔鬼,披著正義的皮在那做讓人不恥的事情的魔鬼!

  放開,放開!

  她在心裡大喊,可是出了口的聲音,只是一聲聲悶悶的「唔唔」聲。

  吳勇的力氣很大,他死死地用手抓著濕手帕,發了狠地按住林夢的下半張臉,將她按在了大門上,壓著她的腦袋,以幾乎將那腦袋壓碎的力道。同時,他欺身上前,用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按住林夢的身子,不讓她掙扎地太厲害,以免逃脫掉。

  藥效強勁,林夢起初還有掙扎的力氣,可是等那些藥物通過她的呼吸道進入她的肉體,再順著血液循環繞著肉體走上那麼一圈,她的肉體很快就軟了下來,然後眼前一暈,兩眼略翻了白,身子徹底軟地像一灘泥了。

  吳勇生怕藥效沒到位,又按著濕帕子有一會兒,然後才拿開。他生性謹慎,又仔細地查探了一下林夢,發現她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應該是真的暈過去了,才鬆了一口氣,急急忙忙地把林夢拖到了屋子的正中間,然後急忙開始脫她的衣服。

  可他的手才剛動,林夢猛地抬起了頭,拼勁了所剩無幾的力氣,猛地就朝吳勇的胳膊咬了過去。這個一個聰明的女孩,藥效一進入她的呼吸道,讓她漸漸地覺得身子有些無力的時候,她急中生智,就想到了憋氣一招,最後來了一個裝暈。

  怕是吳勇見多識廣,也想不到這麼一個嬌嬌弱弱、彷彿菟絲花一般的女孩也有這樣急智、英勇的一面吧。於是,上了當了。

  可藥物到底是進入了林夢的身子的,她的身子快沒有了力氣,這也是事實,但是,她還不至於昏迷。她殘留著些微的清醒,就是想看看吳勇想做什麼。他若是想拿她做什麼壞事,等這事完了,她必定要揭發他,讓他好看。可她沒想到,這個老傢伙竟然想脫她的衣服!

  她如今正是敏感的時期,除了容凌外,哪個男人不經通告,稍微碰她一下,她都得風聲鶴唳一下,哪裡能容得這個老傢伙放肆!她如今可是恨死了這般類似強奸犯的男人了!

  有一,決不能再有二。當時一股火騰地就從她的心裡冒了出來,憑著所剩無幾的力氣,她是發了狠也要和吳勇鬥上一鬥。她狠狠地咬上了吳勇的胳膊,扇貝的牙齒,死死地咬上了。

  吳勇受疼,怪叫了一聲,暗想自己也是老油條了,今天竟然栽在了這麼一個小丫頭的手裡。慣性地,他伸手,猛地朝林夢的後頸劈了過去。只是不知道是林夢太過激動了,還是因為她服了藥所以肉體的肌肉有些軟了,或者還是角度不對的問題,吳勇竟然沒法一下子把林夢給劈暈。

  「媽的!」

  吳勇一聲咒罵,無奈,又掏出藏在褲兜裡的濕手帕,然後手捂著,又猛地朝林夢的鼻子捂了過去。

  這下,林夢沒法了,只得鬆開了吳勇的胳膊。可哪怕如此,吳勇的胳膊也被林夢咬得,留下了一個些微見了血絲的大口子。

  林夢伸手去推吳勇,可是就她那點小力氣,哪能是吳勇的對手。吳勇三兩下之間,就將林夢給壓倒在了地上,想也不想,大掌拿著濕手帕即刻跟了上去,捂住了她的嘴鼻。然後壯實的身軀跟著上去,兩腿開叉,分放在了林夢的肉體兩側,強壓在了林夢的身上。

  「臭丫頭,敢和我裝!」

  吳勇可真是氣壞了,這下絕對沒有半分的憐香惜玉之心了。濕手帕捏著,緊捂著林夢就不放了。林夢重施故技,可是這種投機取巧的手段,用上一次已經是僥幸,想第二次見效,卻是難了。

  她一口氣憋下來,撐死了,也不過是一來分鍾的事情,等到胸腔裡的空氣消耗沒了,就沒了法子,不得不遵照肉體的本能開始呼吸。如此,那濕手帕上面的藥又胡騰騰地鑽入她的體內,藥效再度開始強勢發作。

  最終,她還是被藥給放倒了,這一次,是實實在在地被軟倒了!

  吳勇小心加小心地確定自己這次是成功了之後,才憤憤地拿開了帕子。

  「媽的!」他心裡太過惱火了,揚手,就要一巴掌朝林夢的臉蛋兒甩下來。這人,連帶他的女兒,似乎都習慣了給人甩巴掌,不知道是不是家族的劣根!只是眼看著他那一巴掌就要碰上林夢的臉了,吳勇心中一緊,到底閱歷擺在那裡,還懂得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猛地收了手。他要的是悄無聲息地搞到林夢的照片,這一巴掌要是落到了林夢的臉上,落下一個五指印來,讓別人看見了,反而會給他惹來麻煩!

  今晚的事情,可是秘密進行的!

  吳勇悻悻地低罵了兩聲,覺得自己還是辦正事要緊,急忙從另外一個褲兜裡掏出了一個小V8來。

  這種事情,講究地就是迅速,吳勇可不想磨磨蹭蹭地再因此壞事。他需要的時間不多,頂多也就十分鍾。只要將林夢的裸體攝入了V8裡面,到時候想要多少的裸體照,就可以出來多少的裸體照。如此,便能威脅到容凌了。這也是上面的大人物需要的,好逼得容凌失去鎮定,像只暴躁的獅子在那莽撞出擊,好漏洞百出地給敵人以打擊他的機會。

  這邊吳勇才剛將林夢的衣服拉到一半,露出一個小肚子的時候,突然大門發出一聲悶響。

  吳勇親自做這種壞事,自然把全身的感官放大再放大,小心地不能再小心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就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即刻收了手,把林夢的衣服給拉了下來。

  然後,「擦」一聲,那一扇電控的鋁合金大門開了,猛地冒出了一個人。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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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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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5 00:23:1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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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幹什麼?!」來人一聲暴喝,卻是猛地衝到了吳勇的面前。抬腳,就要朝吳勇踹過去。

  吳勇此刻整個人跨坐在林夢的身上,姿勢實在是太過猥褻了。因為時間太短暫,幾乎是眨眼間的事情,饒是吳勇身手了得,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那麼多的動作。所以,他也只是堪堪把林夢的衣服重新拉下來。然後,江破浪眼見著門開了,就看到了這一幕。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男人跨坐在倒地的林夢的身上,一手放在她的腰間,那樣子,會讓任何對林夢有心思的男人憤怒的!

  江破浪打小在警局混著的,老子官位大,也算是一個可以在警局橫著來的人物了。這個時候,他也不管蹲在林夢身邊的人到底是誰,抬腿,就先踹來一腳。吳勇理虧,竟是硬生生地挨了江破浪一腳。

  他這人就是點背,或許林夢天生便是他的克星,他每次想對林夢做一點壞事,可總是有人來搗亂,然後每每都是不成。如今這夜半三更的,江破浪這個本該在家裡睡覺的小子冒出來,吳勇整個人都傻掉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

  江破浪憤怒地抱起了林夢,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裡,小心翼翼地保護著,然後,抬眼,用虎目狠狠地瞪著吳勇。

  那一剎那,饒是吳勇經歷了大風大浪,也是瞬間的大腦空白了,竟然回答不上江破浪的話。

  江破浪眼一掃,就看到了吳勇手裡拿著的V8,立刻大怒了起來。好你個吳勇啊,你女兒如此,你這個當老子的也是如此,敢情你女兒那樣一副惡模樣,原來都是從你那兒學來的啊!

  他猛地身子一撲,伸手,就強硬地去奪吳勇手裡的V8。

  吳勇怔愣,還真是讓江破浪得逞了。江破浪急急忙忙地檢查V8,實際上那V8裡面什麼都沒有,這樣反倒是給了吳勇思考的空間。等江破浪沒有在V8裡面發現一些不該有的東西之後,吳勇這邊已經想好了對策。

  「小浪,你這是做什麼呢?!這裡可是審訊室,你怎麼可以隨便亂闖!」

  江破浪瞪大了眼,一聲冷笑。「審訊?吳叔叔,哦不,吳副局長,有你這麼審訊的嗎?!我從小大大,旁聽了不下千次的審訊,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

  吳勇故作鎮定地揚起了下巴。「我這審訊怎麼了?!我也是走程序來的!」

  「那我想請問,你剛才在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自然是壓制這女孩了。你不知道,她一看到是我要審問她,她就不樂意,吵著鬧著要出去,我去拉她,她竟然還咬了我一口,咬的我一胳膊的血。你看,你看,這就是被她給咬的!」

  說著,他抬起了胳膊,給江破浪看。這個時候,還得慶幸剛才被林夢咬了一口,否則他還真編不出這樣的藉口。

  他又接著說道:「我一個沒控制好,就把她推到在了地上。剛才是想叫醒她呢!」

  「放屁!」江破浪是那種別人隨便說說什麼,他就能信什麼的人嗎?!他要真是這樣,那簡直是侮辱了他們江家!

  「吳副局長,今晚的事情,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說完,他伸手去拍打林夢的小臉,見不能推醒她,頓時皺眉。低下頭,在她的嘴旁聞了聞,眉頭更是皺地死緊。

  「你對她用了什麼?!」他皺眉,厲聲問吳勇,怎麼感覺聞到了一股藥味兒。

  吳勇狡辯。「什麼跟什麼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一刻,他有一種衝動,那就是把江破浪也給迷倒了。今晚的事情他要是不成,很難再找到另外的機會了。可是迷倒江破浪之後,等他醒來,他該如何地解釋?!江破浪的老子這麼厲害,而且江家人都是護短的,他那樣做就算是變相地得罪了江家小子,得罪了江家,江家能放過他嗎?!

  不,不行!

  要不,把這小子給做掉!

  吳勇這個時候有點狗急跳牆,哪怕他也算是看著江破浪長大的,可那個時候真是動了殺機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往褲兜那邊挪了挪,那裡面,放著的是濕手帕,只要他想,他便可以將江破浪迷倒,然後將他弄走,再弄死。只要做的巧妙、隱蔽,就沒有人發現江破浪是他殺死的。而這邊呢,他還可以繼續拍林夢的裸照了!

  但就在他的手都插入了褲兜之後,門口邊晃過的一道人影,卻讓他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對了,他差點忘了,門口一直都是有人在那守著的。為了讓他能後顧無憂地對林夢下手,門口邊特地是安排了人的。那人不知道他會對林夢做什麼,但是聽從的命令就是從頭看守大門到尾,期間不能讓任何人進來。只是無奈,江破浪在這個局子裡進進出出無數次,幾乎是所有的老人、新人,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也知道這個少年將來必定是進入警察系統的,所以對他都是很愛護,也很謙讓。如此,江破浪才能破門而入,打斷了吳勇的好事。

  今日這若是換作了別人,可能就沒有江破浪這麼地好使,這麼有效地阻止吳勇!

  不行,不行!他要真是敢下手,肯定過不了門口那個警察那一關,也必然是要事發的,到時候,江彥誠頭一個就得斃了他,還得是親手的!

  吳勇猛地從褲兜裡面抽出了手,心髒撲通撲通急跳了起來,自己後怕地要死!那邊江破浪根本就沒想過吳勇會對他不利,他在嘗試著將林夢給弄醒,只是試了一會兒之後,他有些不耐了,抬頭就衝吳勇狂吼。

  「你到底給她下了什麼藥,趕緊弄醒她,否則,我就帶她去找法醫,讓他解決,同時也給你定罪!」

  吳勇急了,示弱地哼了哼。「哪……哪裡來的藥啊,她就是自己倒在地上,恐怕腦袋磕到了,一時半會兒就暈倒了,你再等等,她估計就要醒了!」

  說著,他作勢朝林夢爬來,要查看她的狀態。

  江破浪警覺性地抱緊了林夢,略推了推。「行了,你別過來!」眼神有些厭惡。

  吳勇則趁著自己略起身的那會兒,猛地朝外面那探頭探腦的警察使了使眼色,然後用肉體擋著,背著江破浪在身後做了一個關門的手勢。

  那警察也是一個伶俐的,知道今晚的夜審本就是有些見不得光的,他雖然不知道內情,但是在這警局呆久了,也知道一些烏漆麻黑的事情。他今日倒霉輪上了這種差事,也是不願意自己被連累的。一看吳勇這樣,即刻在外面重新按了電控按鈕,關了門。

  門一動,江破浪就知道不好,急吼吼地叫了一聲。「外面的那個,不許關門,找死啊你!」

  他念著吳勇和他爸爸是老朋友了,所以哪怕猜到吳勇對林夢在使壞,但是也忍耐著沒有將這件事情給嚷嚷了出來,更是沒有馬上就將林夢抱出去,暴露在睽睽眾目之下,可沒想,他的仁慈,反倒是讓惡人更是得寸進尺了。

  這種安裝在審訊室的電控門,開光是在外頭的,這樣犯人進了這地方,只要外面不開門,就永遠也別想逃走。所以,江破浪一個大意,也被困住了。但是他知道,吳勇是有這個能耐讓外面的人開門的。

  眼看著大門在他面前拉上,他扭頭狠狠地瞪了吳勇一眼。「你立刻讓外面的人開門!」

  吳勇這個時候開始裝起了無賴,嘿嘿一笑。「小浪,現在可是審訊期間,我這犯人都沒正經開始審問呢,哪能急著開門呢。你這麼喜歡旁聽,這樣好了,等林夢醒了,你就在旁邊旁聽好了,免得有人說我審案有失公允!」

  「吳勇!」江破浪氣的連名帶姓的叫吳勇。「你別太過分了!」

  吳勇嘿嘿一下,這個時候,也只有傻瓜才會讓門打開呢!怪只怪,江破浪反應慢了,否則,他吳勇今晚還真是要栽了。可如今這門一關,他就什麼都不怕了。他用的藥,半個小時之後,就會從人體內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只要半個小時之後再讓人把門打開,出去了,他還是那個乾乾淨淨的吳勇。任憑這兩個年輕人,說破了嘴,可是沒有證據,又能奈他如何?!

  吳勇得意,暗想這是老天爺在幫他啊!

  江破浪的心頭是滿滿的憤怒,他不是一個笨蛋,也知道自己是麻痺大意了,眼下,他就是喊破了喉嚨,把吳勇瞪得眼睛都要跳出來,都是無濟於事了。他慢慢地閉了嘴,只輕聲問了一下:「她得多久醒來!」故意示弱,其實是在套吳勇的話。

  吳勇站了起來,聳了聳肩頭,還是裝作一副很無辜的樣子。「這我哪裡知道啊,個人的體質不同,那人磕了腦袋暈了,醒來的時間也就不一樣了!」

  這人是老狐狸了,一旦鎮定了下來,便是訓練有素、和無數犯罪分子虛以委蛇的老警察了,哪裡能輕易地中江破浪的小計!

  江破浪在心裡一聲冷笑,吳勇沒有中計,他也不覺得氣餒。但是吳勇這個人,他江破浪卻是記下來了。回頭,他就讓爸爸和這個人疏遠關係。這樣的人,十足的小人,不配當一個警察,更不配和他們江家人成為朋友!他也不介意用用他副廳長公子的特權,將吳勇從副局長這個位置給拉下來。讓這樣的人,當堂堂J市的副局長,他覺得這絕對是J市老百姓的悲哀!

  一直以來,他覺得吳勝男的個性著實讓人吃不消,還以為她是家裡的獨生子女,是因為被父母嬌慣了,所以才成了那個樣子。卻原來,這完全是因為家庭的薰陶。有這樣一個老子,能指望養出一個好的女兒嗎?!

  他抿了抿唇,愛笑的眼裡閃過一絲冷芒!這個少年,陽光熱情,但是你不要把他惹急了,惹急了,那流淌在他骨子裡面的江家的血,會讓他凶殘到把敵人撕裂。

  而吳勇,今晚的作為,是惹上江破浪了!

  他起身,雙眸不帶絲毫的溫度,冷冷地盯著吳勇,自己去拿審訊室裡的椅子。期間,吳勇一動不動,坐在了審訊室裡唯一的那張大桌子的後面。

  江破浪拖過椅子,一直拽到了角落裡,期間,他一直緊盯著吳勇,以防他有什麼別的舉動。江破浪不怕和吳勇打一架,他的身手也是練過的。雖然吳勇是老警察了,但是江破浪以前在旁邊旁觀過他和別人的對打,當時心裡估量了一下,自己若是和他過招,應該是勢均力敵的。而這,大概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這過了一年,吳勇顯得有些富態了,而他呢,更加的富有活力了,身手也更加的矯健了,肯定是能勝過吳勇的。

  可他身在警察世家,哥哥更是個傑出的法官,他自然而然也是懂各種律法。此刻的情形對他不利,他不是警務人員,卻強闖審訊室,若是還打了主審的警察,那麼將會麻煩事不斷。所以,他告訴自己,不能衝動,一定要鎮定,要鎮定。

  回過頭,他將躺在地上的林夢抱了起來,最後安置在了放在角落裡的椅子上。確保他和吳勇之間有一段距離了,他才從兜裡掏出了手機,撥了號。

  吳勇先是下意識地身子一緊,繼而放鬆了下來。這個時候,警察局裡局長不在,負責林夢的陸大隊長也不在,外面的那個警察更是打好了招呼,誰來都不許開門的,那麼哪怕江破浪給在本警察局的哪位警察打電話,也必然進不了這個門,所以吳勇不怕,他重新放鬆了身子,甚至還衝著吳勇微微一笑,以作示好!

  等聽到江破浪是給他打個江乘風打電話,吳勇微微一笑,那他就更不害怕了。此刻,夜都深了,江乘風必然是在家中,他趕到這裡,少說也得半個小時,足可以讓林夢醒了過來,足可以讓那個迷yao消失地無影無蹤。而他呢,則可以借著這個時間,好好地想一個對外能顯得合情合理的說辭!

  而江破浪之所以給他哥哥打電話,而不是給他那個能更好的處理這種局面的爸爸打電話,那是有原因的。林夢被懷疑殺了人,他早就想親自來見見林夢,和她談談。只是林夢之前是被容凌看的緊緊的,輕易不讓她出來,他還得顧得去上學,所以無法得見。這次得知林夢被警察局給扣押了,江破浪就想借此過來看看林夢。不過他老爸好像是算到了他會這樣做似的,竟然難得地在校門口接了他,然後直接帶他回了家。

  「林夢的事情,水深的很,你不許插手,更不許去見她!」

  「什麼意思?!」江破浪問。

  江彥誠知道有些事情,大人若是一味隱瞞,不把事情給說清楚,反而更容易讓孩子有逆反心理,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所以他大略地提了提,如今是上面有人,借著林夢在那敲打容凌。這兩方高能量人物在那較勁,和這事無關的人,就別傻到攪和進去。

  江破浪雖然明白他父親說的那些話的嚴重性,雖然當時也答應了他父親不會去看林夢,可他心裡哪能真的就這樣把林夢放了下來。他等著,一直等到父母房間的燈都關了一個小時之後,他才偷摸地從屋裡摸了出來,悄悄地打車來警察局了。也是趕巧,竟然撞見了吳勇行那齷齪之事。

  他這個時候沒膽子往家裡打電話,怕挨訓,只能給他哥打電話。他老哥主意多,也不怎麼怕他父親,要是有了他哥的支持,那麼江破浪覺得自己今晚這偷偷摸摸來看林夢的行為,父親那方面估計也就不會太責難了!

  電話那頭,江乘風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豫,江破浪把事情一說,江乘風立刻表示馬上過來。

  江破浪掛了電話,冷瞪了吳勇一眼。

  吳勇沒搭理,只是一門心思打起了腹稿,待會兒江乘風來了,他該怎麼准備。

  如吳勇所料,江乘風人沒到,林夢就蘇醒了。醒來的那一剎那,意識回籠,她幾乎是周身遍寒,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

  「吳勇!」

  她以為,自己是讓吳勇得逞了。雖然,她自己沒感覺到肉體有異樣,但是醒來的第一秒時間內,還是讓怒火徹底燃燒了她自己。

  吳勇在那邊微微一笑,覺得是萬事大吉了!

  江破浪眼看著林夢終於是醒了,眼裡閃過一抹巨大的歡喜,急聲。

  「你醒來?!」他急急忙忙地拉住了林夢的小手。

  林夢見是江破浪,立刻愣住了。

  江破浪剛聽她那恨不得咬殺人的口吻,急忙解釋道:「你放心,我沒讓他得逞,他沒來得及動手,我就趕到了!」

  感激涕零,無法表達林夢此刻的心情!

  她眼眶一紅,差點激動地掉下眼淚來,但是忍住了!

  原來,她得救了,原來,她再一次地躲過去了。

  「阿浪,謝謝你,謝謝,謝謝……」

  她和他之間,本不該如此的客套,可是她大悲大喜之下,除了「謝謝」,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表達對江破浪的心情。

  江破浪嘿嘿一笑,「客氣什麼!」

  扭頭,卻更加冰冷地瞪了吳勇一眼。林夢醒過來之後,對吳勇的那種憤恨,更是讓江破浪明吧自己所猜測的大概是八九不離十。這個吳勇竟然是如此的可惡!混蛋,他就等著瞧吧!

  江破浪在心裡暗罵了一聲!沒急著讓林夢和吳勇對峙,是怕在這個密閉的屋子裡,鬧出一些對他和對林夢不利的事情。他按捺著,等他哥哥江乘風來。他哥來了,事情也就好辦了。

  那邊吳勇打開了桌上的記錄本,一手拿起了筆,懶懶地打起了官腔。「林夢,你可算是醒了。太好了,既然你醒了,那就趕緊過來做個筆錄吧,我有好些個問題要問你呢!」

  「混蛋!」林夢低低地罵,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她抿緊了唇,白嫩的臉龐一派凜然,小手則是悄然地握成了拳頭,放在了肉體的一側,強烈克制著。

  對吳勇,她沒有什麼好回答的。

  她不笨,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再做筆錄,那她就真是一個大笨蛋了!

  「不能出去嗎?!」她小聲地問江破浪。

  江破浪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低聲安撫。「別怕,我哥已經在路上了,他馬上就要過來了。他來了,咱們就能出去了。」

  那邊吳勇催促。「喂,林夢,你趕緊過來,問你話呢!」

  「別理他!」江破浪身子一轉,就側身擋在了林夢的面前,冷瞪了吳勇一眼,對林夢低聲說道;「那老傢伙無論問你什麼,你都不要說話,就當你什麼都沒聽見。」

  林夢「嗯」了一聲,她也正好是這麼打算的。如今,她倒是好奇江破浪是怎麼來的,看樣子,也是被困在了這小屋裡面了。

  「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低聲問。

  那邊江破浪還沒來得及答,吳勇就開始自顧自地問了起來。

  「林夢,你自稱蘇雪是你的好朋友,可是你們正經認識,好像也沒多久吧。你周圍的同學都說你生性冷漠,不願意結交朋友,怎麼突然就和蘇雪交上了朋友,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林夢心中堵了一口氣,什麼叫做陰謀?!她開口就要駁斥回去,卻猛地被江破浪給拽了一下。她立刻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即刻又抿緊了唇瓣。她還是太稚嫩了,一聽到吳勇侮辱了她和蘇雪之間的關係,她就急得想反駁,想解釋。

  吳勇那邊倒也沒追究到底,唰唰在記錄本上來了幾筆之後,又問:「你說你缺錢,所以偷了容凌的鏈子出去賣,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見財起意,殺了蘇雪?!要知道,蘇雪每個月都要往她爸爸的住院帳戶裡面匯入一筆為數不少的錢,如今又快到了那個日子了,可她身邊卻沒看到錢的影子,這不是很奇怪嗎?!是不是,你拿了蘇雪的那些准備好的錢?!」

  吳勇這是在激她,逼她說話!

  林夢冷下了眼,只得垂頭,咬緊了牙關,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小拳頭。

  吳勇又唰唰地來了幾筆,抬頭又要問,江破浪猛然喝道。「夠了!」

  吳勇皺眉,裝地挺像那麼一回事的。「小浪,你身為旁聽的,就不要插話了,否則,會耽誤案情的。」

  把江破浪也給氣住了,也閉了嘴,懶得理會他了。

  如此,吳勇一個人唱起了獨角戲,又問了幾個問題,自然,林夢和江破浪的回應是一聲不吭。

  之後,門被打開了,出現的人物,不出所料,就是江乘風。他只略掃了一下屋內的情形,幾乎是故意忽略了吳勇的存在,對江破浪道:「出來吧!」

  江破浪心中大定,知道有他哥哥在,那肯定是萬事不愁,於是扶著林夢,就走了出來。

  吳勇那邊也沒攔,邁著步子,跟了出來,當著外邊的那個警察的面,故意歎息了一句。「今晚這審訊進行的不太順利,明天再繼續吧!」

  這人足夠無恥!

  江破浪差點急眼了,跑到他哥哥身邊,嘴湊到他哥哥的耳朵旁,就是一陣的嘰裡咕嚕。江乘風聽著,卻依舊是那般地笑容淡淡,似乎根本就不為江破浪的內容所動。等他聽完之後,抬手,就拍了一下江破浪的後腦勺,反而先是低斥了江破浪一把:「胡來,這種旁聽的事,你怎麼還沒膩味!」

  江破浪不解,看著他哥哥,有些急。怎麼他哥不說吳勇,反倒先教訓起了他?!

  江乘風卻笑著挪了眼,心中自有計較,看著吳勇,淡聲道:「吳副局長也是,再有緊急的事情,也該好好地和人談話嘛。你身為人民的公僕,自然得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林夢不願意,那你就好好說,至於如此孩子氣地和人家一個小女孩置氣,打成一片嗎?!」

  「哎,不,這不是……」吳勇急聲解釋。

  江乘風卻不給他機會,又帶著笑道:「再則說,吳副局長下次審訊,還是得挑挑時間的。這個時間點,就算是犯人,也得讓人家睡個安慰覺的。而林夢,目前還只是個嫌疑犯。我知道你急著想破案,給死者一個交代,但是這樣急切的行為,怕是落入一些人的眼裡,以為你這是立功心切,罔顧人情了!」

  吳勇聽了,後背涼了涼。江乘風聊聊幾句,幾乎是給他一個甜棗,卻又打他一巴掌,讓他不上不下,卻是尷尬,也猛地處於了被動的地位。他從來就不敢小看江乘風的,這個臉上總是帶著笑的男子,卻可以在談笑間,給人最致命的一箭。在法庭上,有多少的犯罪分子,最後就是死在了他雲淡風輕的笑容之下!

  江乘風,市法院的高級法官,就是局長李信華,也得敬他一分。市局辦的案子,大多數最後定罪的時候,都要經過他的手,可謂是他一手把住了這些大大小小、比較關鍵案件的定刑。他壓過這些警察一頭,所以在市局中提出江乘風,無人敢不從、無人敢不敬!所以,守門的那個警察,僅聽江乘風一聲吩咐,就不得不開門!

  吳勇聽了江乘風這一番冷熱交雜的話,臉上腆起了笑,附和道:「江法官說的是,說的是,我確實是有點急了,這是因為想早點破案哪。這案子,上面催得緊哪!」

  江乘風聽了,也跟著笑,只是那笑,無法進入眼底。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再問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又或者--」他笑著,聲音頓了頓,犀利的星眸閃了閃,看向吳勇。「又或者,吳副局長你接著審問,我也來湊個熱鬧,聽一聽,正好,我也對這個案子非常感興趣!」

  吳勇急忙搖手,推辭道;「晚了,晚了,還是等明天吧,明天吧!」

  說著,他就命令那個守門的警察帶林夢回拘留室。江乘風跟了上去,江破浪縱然心急,但是明白他哥哥心裡是有主意的,所以再度按捺著不發問,也跟了過去。

  背後,吳勇沒覺得鬆了一口氣,反而覺得心裡沉沉的,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一樣。

  江乘風的表現,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分明聽了江破浪那一番告狀一樣的說辭,可最後卻什麼都沒說,還能笑著和他說幾句半軟半硬的話,似乎還有心為他著想。

  那樣的人,怎麼能不讓人覺得恐怖!

  江乘風,整個J省的司法界都知道,那不是一個吃素的人,也是典型的笑面虎。那張笑容背後,誰也不知道,他到此藏的是蜜糖,還是一把毒箭!

  江乘風對他不指責半句,只能讓吳勇越發地覺得擔心。他知道,今晚的事情,絕對不會止於這裡!

  說到這,吳勇就恨起了江破浪。這小子,大半夜的睡覺,幹嘛要跑到這裡來攪和。沒有了他,今晚的事情,他也早就成了!

  臭小子!

  他在心裡臭罵了幾句,可嘴上不敢,然後只能無奈而又疲倦地走了,回去准備好應對接下來可能有的攻擊!

  那邊,林夢被送回了拘留室,隔著柵欄,她和江家兄弟面對面。江家兄弟在外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那警察也識相地走了。江破浪人忍不下去了了,急聲詢問:「哥,你剛剛是怎麼回事,怎麼不質問吳勇?!那老小子,就那樣放過了他,太便宜他了吧!」

  江乘風詭譎地笑了笑。「有時候,當時的不作為,是為了將來能更好的發難。小浪,你要多學多看,在那樣的條件下,吳勇氣定神閒,是因為他完全有了應對之策,我質問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結果,反而可以給他一個說頭,說我大半夜過來干擾他辦公,質疑他的司法公正。他那樣的人,混了幾十年的警察,很懂得如何鑽法律的空子,更懂得如何應對外界的聲浪,所以,剛才那樣的情況下,就乾脆不要提!」

  「可不提,又如何給他治罪?!」

  「沒法治罪!他的身份是警察,光明正大地頂著要審訊的口號,而林夢,是嫌疑犯,被審問,純屬正常;而你呢,算什麼呢,一個名不正言不順地旁聽者。你和林夢哪怕互相作證,都無法告倒他。這就是現狀!」

  江破浪閃了閃眼,立刻就明白了,可他哪裡能嚥得下這口氣。

  「哥,就這麼白讓他欺負了!」

  「呵呵……」江乘風又是低笑,面上如沐春風,只是吐出的話,卻足可以讓人脖子發寒。「你忘了,江家的人,從來都不是好欺負的!」

  江破浪大喜,立刻明白大哥是要在後頭髮力呢。

  「哥,我看好你哦!」江破浪哥倆好地摟住了江乘風的脖子。江乘風淡笑,睨了江破浪一眼,江破浪沒敢再放肆,將手縮了回來,衝著江乘風嘿嘿地笑。

  那邊林夢見了這一對兄弟的相處情形,不無羨慕。她雖然也有哥哥,也有姐姐,卻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到達這樣的高度。

  「今天的事情,多謝你們了!」

  「別那麼客氣!」江乘風說的話,也和江破浪說的差不多。

  林夢笑了笑,頓了頓之後,有些遲疑的問:「我的事情,是不是很難辦?」

  江乘風略搖了搖頭,安慰道:「你放心,你的事情不是什麼大事。你都沒殺人,又怎麼可能給你定罪?!要知道你的案子最後那一步是要經過我的手的,我不批復,他們在這裡折騰地在厲害,也是沒有用!」

  「對啊!」江破浪猛地拍了一下自個兒的腦門,衝著林夢欣喜若狂地解釋道:「夢夢,瞧我這破腦袋,怎麼就能忘了這事情呢。你別擔心,最後負責定刑的是我哥,我哥說案子有疑點,要發下去重辦,他們就不得不重新辦理!所以,你就安心地在這人呆著吧,我讓我哥找個人,就近保護你,不讓別人再對你使壞!」

  林夢心頭略暖,問江乘風道:「你也是相信我沒有殺人的嗎?!」

  「這是自然!」江乘風笑,清澈的眸子裡流動著溫暖的流光。

  林夢低低地笑了起來,略垂下頭,黑髮微微垂落的風情,有些嬌弱的疲態,去也有別樣的美麗。

  「你趕緊睡吧,也累了吧!」江乘風眼眸閃了閃,不由放柔了聲音。

  林夢點了點頭,「時候也不早了,那你們……」

  江破浪急急忙忙地說道:「我可不走,我今晚就要留在這裡了,免得又有小人出來晃蕩。」

  扭頭,他又對江乘風說道:「哥,我看你趕緊安排個信得過的人過來,保護夢夢吧。這個地方以前我也沒覺得怎麼樣,現在突然就覺得怎麼就這兒危險了!」

  林夢微微笑了,只是落了淡淡陰影的眼角也浮現了一絲隱憂。她實在是不願意麻煩江家兄弟的,可她孤身一人,勢單力薄,也怕……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啊。江破浪說不走,其實是她的期望吧!

  江乘風應允說好,看那架勢,竟然也是不打算走了。

  林夢和江破浪的關係能更好一點,都是一般大的年紀,還是同學,承受江破浪的情,也能自然一些。但是江乘風是上班族,讓他在這兒耽誤一晚,林夢卻是不好意思。

  「江大哥,你就回去吧。這裡有阿浪陪我就足夠了!」

  江乘風搖頭,雖然笑,但是那溫柔的笑靨含著的卻是不容拒絕的堅決!

  林夢在心頭微微歎了歎,只能將這一份感激埋在心頭。其實,她有點想給容凌打電話,可是想到自己已經給他惹來太多的麻煩了,就沒有去摸手機。再則說,進這個局子,是她願意的,目的就是為了撇清和容凌的關係,再把容凌叫過來,那她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現在雖然委屈,想起那破事,心裡也是酸酸的疼,但是她也只能讓理智壓過自己的情感,不向容凌哭訴。

  可沒想到,容凌來了!

  他來的很匆忙,幾乎是帶起了一陣風。她半瞇著眼,靠著床在那休憩的時候,一種和他之間的莫名羈絆,讓他人還沒來到面前,她就猛地睜開了眼。然後,就那樣傻呆呆地看到高大的他,來到了他的面前。

  門,被負責看守的警察打開了,他伸手一拉,就將她從床上拽了下來,順勢單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摟入了懷裡,當著那麼多人,不掩飾地親密!

  「容凌……」她吶吶,低叫。心裡又是委屈,又是歡喜。有思念,可又遲疑。他摟著她往外走,她卻不想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

  「跟我回去!」他抿著唇,陰沉的臉,冷冰冰的,彷彿積蓄了莫大的怒氣。

  她也想走啊,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呆著啊,可是為了他,她怎麼能走啊?!

  「我不能走的,我還得在這兒再呆上兩天的!」

  一般扣押,就得需要72個小時的!

  「不需要!」容凌冷聲駁斥。「我說你能走,你就能走。」

  她知道他是有一些特殊的權利的,可是這樣的時候,她怎能讓他用那種權利啊,沒看到外面的報紙上都把他說成什麼樣子了啊!

  「我不走,我很好的!」她伸手推了推容凌。「你不要為我而惹來麻煩,我真的挺好的!」

  容凌聽了,猛地低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要真是很好,我至於大半夜跑來?!」

  他一聲冷哼,放開了她,大步朝江家兄弟走去。

  那邊江破浪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弄得瞠目結舌,敢這麼彪悍地從警局直接帶人走,他還真沒怎麼見過?!至於江乘風,則是略皺了皺眉。

  「兩位,麻煩到一邊說個話如何?!」容凌的態度很是客氣,雖然臉上有隱忍的憤怒,但是的確不是衝著江家兄弟的。

  林夢要在警局關三天,他真沒想過介入此事,也想著對外撇清他和林夢之間的關係。畢竟她未成年少女的敏感身份,他還得避諱一點的,尤其還是在這樣敏感的時刻。甚至,從她被關入起,他就沒來看過她,也打算好了,這三天都不來看她。但是,他絕對不是扔下她不管了,相反,他只是自己不親自出面,可他在警局,卻是一早就安排好了人,負責關照她,不讓她出意外。

  可他剛得到的消息,讓他無法鎮定自持。警局內安排好的那人,雖然也沒說清楚事情的大概,但是吳勇審問林夢,然後江破浪來,然後又被全部關在了審訊室,再然後江乘風來,這一切,只能說明是出事了。

  所以,他放棄原本的打算,匆匆趕來!

  那警察局的線人雖然不太清楚具體的事情經過,但是事後打聽到了一些,也猜到了一些,匯報給容凌之後,容凌才這樣的憤怒,直接做出了要帶林夢走人的決定!

  他的女人,一次兩次地陷於危險,卻讓別的男人來救場,那他算什麼?!

  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他若是顧忌自己的聲名,以及別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受罪,那麼他也不配當一個男人!

  他受夠了讓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保護,也受夠了一次次的遲到!

  「剛才的事情,多謝了。這份情,我記下了!」

  容凌從江家兄弟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後,鄭重地衝著兩人道謝。

  他的情,不好欠!

  所以一旦記下了別人的人情,將來還的時候,必然是大份額回報的!

  江乘風略挑了眉,帶著淡笑問:「還是打算要帶她走?!」

  容凌點頭。

  「不怕惹麻煩嗎?!」江乘風戲謔、嘲弄!

  容凌眸色一冷,高傲地笑了笑。「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他轉身走人,重新去拉林夢。林夢不從,但是所有的抗議都被容凌輕易地瓦解了。他只說了一句話,就一句話。

  「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在這裡要了你,讓你再也無法和我撇清關係!」

  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願意在這鬼地方呆著,不就想給外面的新聞媒體一個表示嘛,表示她和他沒有關係!

  她立刻乖了,一言不發,當著眾人的面,垂著腦袋瓜,被他拽著小手走了!

  「哥……」江破浪出聲。

  江乘風收斂了笑,淡聲:「什麼都不要說,看著就好!」

  可以預見的事,吳勇是死定了!

  剛才容凌的字裡行間,已經很明顯地透露出那個意思了!

  ***

  林夢被帶回了苗青的住處,後又被容凌給推到在了床上,容凌仿若猛虎一般,跟著撲了上去,壓住了她,帶著冰冷的憤怒,質問;「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出了那樣的事情,怎麼就不給他打電話,反而能接受別的男人的保護?!她把他放在了什麼地位?!

  「我……」林夢撇過了頭,低低地解釋。「我就是不想給你惹麻煩!」

  容凌的俊臉繃緊,低斥:「別這麼自以為是!你若是出了事,那對我來說,才是天大的麻煩!」

  她心頭一暖,卻也跟著一酸,眼眶略微紅了紅,重新扭過頭看他,伸手抱住了他。「但我……已經沒事了!等我過了這三天,就能沒事了。可你多壞,逼著我回來了,可能明天的報紙又要開始胡說八道了!」

  她皺眉,臉上盡是憂愁。

  他擰眉,薄唇微微抿了抿。「這不用你管!」

  「可我也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眼中的冷意略減,伸手,胡亂地揉了一把她的髮頂。「別胡來,有我呢!」

  她今天說她偷東西的事情,他還沒和她計較呢,有這麼詆毀自己的嗎?!

  可卻又聽到她帶著一絲喜悅,雙眼黑亮地看著他,笑聲說道:「江大哥剛和我說了,說我肯定會沒事的。他信我沒有殺人,說他負責最後的把關,不會讓警察胡來的。這真是一個好消息呢!」

  她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了,似乎有些如釋重負了。可是這樣的開心,卻是別的男人給予的,這樣的保護,也是別的男人給予的。容凌自問,自己算什麼呢?!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接受別的男人的保護?!承受別的男人的情?!

  「林夢,你是我的女人!」

  他悶悶地低吼。

  「啊?!」她不懂。他這話太突兀了,似乎和她說的話,沒有半分的關聯!

  他腦袋往前一挪,猛地攫住了她的唇,重重地吻上。她有一時的情迷,可很快反應過來,開始躲避,然後還伸手推他。

  他放開她,雙眼血紅地瞪著她,低吼:「我是你男人!」

  她氣弱地眨了眨眼,軟聲哄慰他。「你別生氣,我只是怕別人看出來。那些記者眼睛可精了,他們要是看出來我被吻了怎麼辦?!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他冷冰冰地看著,俊臉煞氣十足。

  她舔了舔唇瓣,越發地氣弱。「所以……所以你別和我親熱了!」

  抬頭一刀、低頭一刀,她可算是說出來了!

  他聽了,眼中猛地閃過凶光,手一伸,猛地將她推到在了床上,跟她相比,高大的厲害的身子沉沉地壓了上去,重重地包圍住她。他一言不發,逮住她的小嘴,就封了她的聲音。

  「唔唔唔……」她亂叫,做沒有意義的掙扎,全部被他化解。

  她又急又羞,心想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有分寸,這都什麼時候了!她氣壞了,拿手捶他,拿腳踹他,雙眼委屈地浮上了淚花,瞪他!

  他吻了她良久,吻到她快窒息了,才放開她。

  她在那費勁地喘息的時候,他伸手,重重地碾上了她被吻的紅腫的唇--那花一般糜爛的色澤,就只能是他給予的。他靠近了臉龐,幾乎是和她臉貼著臉。

  「我是誰?!」

  他問,陰幽冷魅的眸子,深深地鎖住她。

  她水色的眸子轉了轉,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喘著氣,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是……呼呼……是容凌啊!」

  「不對!」他冷聲否決,重重地用大腿頂了頂她的腿間,沙啞地低哼。「我是你男人!」

  她面如紅潮,暗想這男人發什麼瘋呢。小心肝卻是顫抖地厲害,似乎是自己的男人這樣的想法,光是想一想,便會讓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一般。

  「我是你男人,所以你得毫無保留地相信我!」

  這話,是他緊盯著她的眼說的。那一刻,他幽深彷彿古井一般的眸子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劇烈地晃了晃,可她意識有些迷亂,沒能立刻捕捉住。

  他低頭,重新吻她。大掌開始不客氣地扯她的衣服,扯她的褲子。

  她依然心存憂慮,嬌哼:「容凌,不要這樣……」

  可是已經臣服於他的身子、臣服於他的心,在嘴裡說著不要的時候,卻沒法真正的抗拒。很快,她被他剝地彷彿去了皮的龍眼,白生生地晃眼。

  他進入的動作有些凶狠,彷彿憋著一股氣似的,她「絲絲」地呼疼,可他卻更來勁了。一邊如狼似虎地要她,一邊繃著俊臉,咬牙切齒地反復問她一個問題:「我是誰?!」

  她嗚嚥著不回答,明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麼,可哪好意思說出口。然後,她就被他懲罰地夠嗆。他可能是憋壞了,這個男人,本來就是一個慾望強烈的,以前每天都要她,都能折騰她好幾個小時,現在憋了那麼多天,存了那麼多的貨,更是發了狠地折騰她,翻來覆去的,一次次將她拋高,再拋高。

  她的低聲求饒,失去了效力。

  她眼看著這個男人動作越來越凶猛,雙眼越來越幽深,彷彿入了魔似的,就有些怕了,感覺今晚的他,彷彿一頭暴躁的困獸,想要衝出牢籠,卻無法,所以只能橫衝直撞。他把她抓的極緊,一直抓著她的細腰,彷彿怕她不小心就會消失不見似的,她可以肯定的是,明早起來,腰間必然是要見青了。

  肉體的交纏,靈肉交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似乎她和他也就成了一體,恍惚的,她似乎也了解了一些他的焦躁和狂亂。

  她就著被慾望折磨地逼出來的淚眼,伸出白皙的皓腕,輕輕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他被她帶領著,垂下了那總是高傲的脖子,低低地垂在了她的胸前。她克制著嬌媚的呻吟,挪過頭,輕輕地咬住了他的耳朵。

  他的身子眼見著就僵住了,大掌更是將她的細腰掐地緊緊的。潛入她體內的慾望,死死地停在了那個點。

  她頂著只會因為他而綻放的仿若嬌花的臉,輕啟了也只會因為他而怒紅的唇瓣,發誓一般的低喃:「容凌,你是我男人!」

  細碎的淚,不堪重負,從眼角垂落,可她卻笑了起來,兩排編貝一樣的牙齒,在嬌美的笑容中,白閃閃的招搖著,純潔、耀眼,而又美好!

  他重重地掰過她的臉,死死地瞪著她,氣喘如牛,偏偏薄唇緊抿著,彷彿隱忍克制的劍。

  終於,他在她那始終如一包容而溫暖的笑容之中崩潰,一聲悶哼之後,重重地動了起來的。

  一夜癲狂,她落淚無數!

  他從未這樣的焦躁的!

  她感覺到了,所以恍惚地覺得,這麼熾熱的交歡,為什麼就讓她這麼難過,彷彿抵死纏綿!

  ***

  另一邊,失敗了的吳勇,卻也從電話裡得到了安慰性質的褒獎。

  「你做的很好,為了那個女人,容凌終於被逼得方寸大亂了!這一次,算是功過相抵吧,你還得再接再礪」

  吳勇笑著稱是!

  明日,天雖然會亮,但是依然是陰霾的!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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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5 00:23:2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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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窩在他的懷裡,小聲的呼吸著,黑髮繚繞了她一臉,小半張臉,乾淨而美好,彷彿永遠不受污染一般。

  容凌垂著眼,柔柔地看著她,忍不住地伸手,將那些細發輕輕地拂開,讓她的側臉完全的露了出來。她昨夜睡得很晚,現在依然在香甜的夢鄉沉浮。他的動作又輕,根本就不會吵醒她。他仔細地看著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中了什麼蠱,明明撇開她,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可是就這樣不負責任地放開她,卻是不能的。

  他湊過去,低低地吻她的臉。她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嘴角勾了勾,揚起了一抹可愛的笑,很細小,眨眼就沒了。嘟著粉嫩嫩的唇瓣,依舊暢游在未知的夢鄉。

  他低低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兩個人昨夜睡得都晚,將近凌晨五點才睡的,如今是早上九點多一點。容凌也不過才睡了4個小時。

  只是戰鬥已經打響,他就不能懈怠。

  他掏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片刻之後,那邊響起了一個低沉而爽朗的聲音。

  「容凌啊,你小子難得給我打電話啊!」

  「呵呵,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哦?!」那人打趣地問。「還能有事難倒你容凌?!」

  「您老就別調侃我了,我這還真有事,非您老不可!」

  「那就直接開口吧,你小子求人一次不容易哪,哈哈,我也算是賺到了!」

  容凌慢慢地將林夢的事情說了說。「這事應該是很簡單,但是因為我的緣故,卻變得復雜了。別的人,我是信不過的,就想請您老過來幫個忙!」

  「呃,小事一樁,我可以過去,不過,給我一點時間,我得把手頭的事情給交接一下。呃,這樣吧,我大概今天下午就能把這邊的事情弄完,我再坐晚上的火車到你那兒吧!」

  「那就這樣,我派專機去接您,這樣您今晚也就能到了。休息一晚,明天開工,如何?!」

  「哈哈,還是你小子闊氣。行,也讓我這老頭子坐一把專機了,不坐白不坐嘛!」

  如此議定,容凌掛了電話!

  對J市的警察系統,容凌有些忍無可忍了。他不信任這些人,那麼就只能用他的方式,讓這案子快些結束。

  他找的這個人,叫做方大權,全國有名的破案高手,今年五十有三,破獲過大大小小的案件無數。雖然只是一個市局的大隊長,但那是人家老頭子不愛慕權利,一門心思地想著要抓犯罪分子,給老百姓謀安居樂業的生活。所以,推拒了各種可以升官的機會。雖然他官位低,但是他要是真的出了馬,就是省公安廳的廳長,都得給他幾分情面。

  容凌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因為一件事情和這老頭打過交道,當時湊在了一起,彼此欣賞,也算是趣味相同,倒可以稱得上是忘年交。否則,要是沒有當年的那交情,哪怕此刻容凌的權勢再大,也無法請動這個老頭。

  本國的官場,深不可測,盤根錯節,多的是以權壓人、以權害人的,方大權雖然有一股子正氣,但是也有自知之名,他保的只是他自己那塊兒的一畝三分地。到別人的地頭辦事,不是他的風格,他嫌麻煩,也嫌到時候事情給辦好了,卻惹了一身的腥回來。所以要想請動他,還真是難!但要是真的能請動他,那麼也就放心了,這案子,十拿九穩就能給破出來的。

  容凌這下是放心了。他自己的事情現在有點亂,長期積壓下來的某些怨念,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決的。那麼,就趕緊先解決了這個小女人的事情,別因為他,讓她一直在那白受罪,成為任憑誰都可以拿起來玩幾下的棋子!

  還有那個吳勇,簡直是老壽星嫌命長了--一門心思要找死啊。他手頭已經粗粗掌握了一些他的貪污證據,就等著證據准備充分,把他往死裡弄了。

  這老傢伙都到這時候了,也不認清自己的狀況,還在那傻兮兮地被人利用!眼看著最新到手的報紙,容凌冷冷地哼了哼。

  吳勇所謂的再接再厲,就是讓自己登上了報紙,在報紙上愁眉苦臉地叫苦,聲稱他是因為受到了某大人物的警告,所以被強行調離了此案,並且暗示操縱這件事情的,就是容凌。他表明自己之前掌握了一些關於林夢的犯罪證據,但是被調離之後,那些證據卻突然就消失了,顯然是有心人士給故意抹掉了。還表明,他幫助審訊,卻遭到了林夢的攻擊,為此,他特意將自己胳膊上的咬傷弄成了一個放大的特寫鏡頭。然後,又表示,林夢已經被容凌帶走,這是公然地違背司法公正性。

  他在報紙上一路叫屈,這一番說辭出來,倒是更引起了民眾對林夢,以及她背後的容凌的憤慨。其它的報紙更是將他倆的關係進行了各種版本的現實版和想像般的融合,然後大量地描寫了出來。而這些,自然是因為這些新聞媒體人士得到了一些消息,或者得到了一些底氣,可以無所顧忌地抨擊容凌。幾個明顯是得到了有心人士暗示的報紙,則借此表明容凌做生意不規矩,官商勾結,惡意打壓競爭對手,並且,還有那麼一點黑社會性質。

  事情很不妙!

  容凌全部都看見了,但是也只是看著。這種借新聞媒體渲染的事情,也不過是一段時間的時效性罷了,他就等著,等這事過了一開始的白熱化時期。本國的新聞媒體行業,從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盲目地跟從著,但是想借此扳倒他容凌,卻是萬萬不能的。因為權勢這種東西的好處,就是完全可以在事後封死這些新聞媒體的嘴。現在他們嚷嚷著,也不過是瘋狗在那狂吠罷了,卻無法真正地傷人!

  真正傷人的,是主導這一次媒體大戰的人,也是一個有權的人,又或者是好幾個人,這些人,才是容凌真正的敵人。他要對付的,也就是那些人。

  「其它地方的產業有些動蕩,你看要不要去各地視察一下?!」

  苗青皺眉詢問。

  容凌搖頭。「沒有必要!」

  這偌大的容家,還沒到那麼脆弱的地步。本國的產業,受本國政策的影響,或許會有些動蕩,但是還不至於崩塌。再則說,容家真正的產業是遍布全球的,就國內的這些產業,就是敗了,也無法給容家的整個經濟鏈造成致命傷。反而該是政府部門著急了。若是國內的這些產業盡數落敗了,那麼頭一個該著急上火的,必然是當地的政府。他們要是還想要GDP,還想要業績,就不會笨到殺雞取卵,而應該盡可能的來保護那些產業。

  容凌把局勢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一點都不著急。苗青欲言又止,似乎對他執意留在J市的做法有些不贊同,但是容凌不打算解釋。

  回過頭,他回了客房去找林夢。看到她依然還在睡著,小身板蜷縮成了一團,像只可愛的蝦米。他往床邊坐了坐,拿起了她放在被單外的白嫩小手,微微地把玩了一下。她一無所覺,閉緊的眼,其下一排修長的睫毛在那矗立著,微微卷起著,別樣的寧靜。

  他伸手,輕輕地捏住她的小鼻子,低下頭,溫柔地含住了她的小嘴,細細地吮著。她在夢裡哼了一聲,有些不樂意,小手本能地往臉上去,要把那不讓她呼吸的東西給揮開。可根本就沒法揮動,她嗚嗚地叫了幾聲,最後還是被他吻醒了。

  他鬆了手,她還是有些不樂意,大概人都有那麼一點起床氣的。

  「困……」她喃喃抱怨,腦袋瓜還是很迷糊的,小呵欠一個接著一個,半瞇的眼眸裡盡是因為睡眠不足而泛出來的淚花。

  他低頭,咬了咬她的小耳朵,低聲輕喃:「乖乖地在屋裡呆著,不要出門。誰給你打電話,都不要接。誰讓你出門,都不要出門,懂嗎?!」

  她迷迷糊糊地就「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光潔的胳膊抱著薄薄的被子,揪著就往自己的臉龐蹭,眼睛跟著就閉了起來,一副睡覺最大,天塌下來她也管不著的樣子。

  被子因為拉扯,悄然地滑落下了她的身軀,露出了一小片誘人的白,是她那光潔細膩的後背,上面還殘存著他昨夜留下的兩枚吻痕,是他的戰果。他驀然一笑,也說不出那個時候心裡是怎麼樣一個感覺,但是就有一種通體舒暢的快感。於是,低下頭,把那兩枚吻痕挨個又親了親。她受癢一般地動了動小巧的肩頭,腦袋瓜就著枕頭,又蹭了蹭,像只貓兒一般。

  「睡吧……」

  他低歎,伸手微微拉了薄被,往她的後背上扯了扯,蓋好了她。

  就這樣無憂無慮地睡著,其實也挺好的!

  起身,他走人,要等他處理的事情,還多著呢!

  等林夢終於醒來的時候,容凌自然是不在了。但是她記著自己有被容凌叫起來過,然後容凌對她說了話,大概的意思就是讓她不要出門,不要接電話。她在腦袋裡又把這兩句話對自己說了一遍,然後才出了屋。

  「苗青姐,你在啊?!」林夢有些訝異,滿臉的不好意思。她這畢竟是在別人家,可是卻像個大懶蟲那樣地睡到這麼晚,感覺還是挺不禮貌的!尤其,苗青又給她准備了吃的東西。

  「先湊合著吃吧!」

  擺上的是加熱過的牛奶,還有煎蛋、面包片、果醬!

  林夢沒推辭,坐下來吃了。

  苗青在那邊拿著報紙看著,似乎在等著她的樣子。林夢也有些焦急地想看到今天的報紙上寫的是什麼內容,所以吃的很快。五分鍾不到,就把那些東西給消滅光了。只是在別人家,就不能太過恣意了,她還是先收拾好了自己用過的餐盤,才往苗青的身邊湊。

  「苗青姐,上面說什麼了啊?!」

  「你先看吧!」苗青將報紙往林夢的手裡塞了塞,表情有些嚴肅。「等你看完了,咱們來談談!」

  這還是苗青頭一次用這樣地表情看著她,哪怕那個時候她奉容凌的命令,送她離開,都沒這樣的嚴肅過的。林夢心裡緊了緊,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急急忙忙地接過報紙看了看。看完之後,臉色就有些灰敗了。

  她……她可真是災星!

  容凌的情況也……非常不好!

  容凌讓她不要出門,也不要接電話,是……是因為這個嗎?!可是她這樣算不算是逃罪?!這樣躲下去,又能躲到什麼時候?!

  「看完了嗎?!」

  林夢點頭。

  「那好,我們來談談吧!」

  林夢抬眼看苗青。

  苗青苦澀地笑了笑。「你大概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吧?!」

  林夢皺眉。

  「呵呵,你是不是以為我就是一個給容少打工的打工仔?!」

  林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苗青也沒問林夢到底是怎麼一個意思,只是自顧自地往下說道:「我是個孤兒,被容家養大的。容家每年都會撫養一定數目的孤兒,而這些孤兒當中比較出色的一類,就會被選入容家做事,為容家服務。我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只是我最後被選到了容少的身邊,負責幫助他打理一些生意,算是容少的屬下了。但是實際上呢,我所要效忠的,是整個容家,而不是單單的容少。

  容家,有兩個家主,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我們通常所說的容家的家主,就是單指明處的那位家主。暗處的,則有別的尊稱。明的就不用說了,你也該知道,那就是容少了。至於暗的,我也不方便告訴你他的名字,只能告訴你,他是這個國家的軍政界很有影響力的一位大人物。

  你要知道,要想把生意做大,那麼官商勾結,是必然的途徑。而且,要想生意再大一些的話,就得有一些涉黑的手段。

  容凌負責的,就是商、黑。

  而他的三伯,負責的就是官!

  兩者相輔相成,所以一直以來,不斷地推動容家發展壯大!

  一般來說,這一明一暗的家主,搭配起來,都是一個年級比較大,一個年級比較小,這樣在家主輪換的時候,年紀大的那一方,就可以提攜另外一方,這也是保證容家能夠長久下去的一種手段!

  容凌的上位,可算是容三伯一手推動的。在換家主的時候,另一位家主的意見和建議,是非常受重視的。容凌是上一位家主在外面的小老婆生的兒子,回歸容家的時候,年級非常大了,已經17歲了。他雖然有資格競爭下一任家主的位置,可是那個時候的他,接任家主位置的機會是非常渺小的。

  容三伯那個時候挺欣賞他,當時就安排了他進入部隊進行磨練,很有心要好好地培養他,讓他當自己的接班人。只是之後又發現他天資聰慧,有野心,有決斷,也有非人的毅力,而且,容凌也表示了自己對從商的興趣,所以容三伯就秘密安排了他接觸了一些商業的內容。結果證明,他沒看錯,容凌的表現,完全超出了容三伯的預期。

  那個時候,快要趕上家主輪換了,容三伯就把容凌從部隊裡調了出來,讓他一門心思地開始接觸容家的生意。如此,在他二十五歲的時候,容三伯一手把容凌推上了家主的位置。

  當時,對於新上位的容凌,容家內部也是有一些微詞的。只是之後容凌的表現,讓他們無法再說些什麼。可是現在,在關於容凌的種種負面新聞爆發的時候,容家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林夢,你知道他們想做什麼嗎?!」

  苗青冷著眼,犀利地目光直勾勾地射向林夢。

  林夢的臉色白了白,其實心裡有點明白了,但還是搖了搖頭。

  苗青重重地說道。「他們是打算把容凌拉下馬,讓他再也當不成家主。你要知道容凌一旦被人從家主的位置拽了下來,那麼哪怕他今後表現的再出色,都沒有資格當第二次的家主了。容家的家規就是,一個人一生只有一次當家主的機會,犯了錯,就永不錄用。林夢,你可知道現在這整個事情的嚴重性?!」

  林夢的臉色,越發地慘白了!

  苗青苦笑,收了一臉的冷厲。「那麼,你也該知道我今天找你說這一番話,是代表誰了吧?!」

  林夢輕輕地……點了點頭。

  苗青點點頭,也不隱瞞。「不錯,我就是受到容三伯的指示,來找你談話的。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只是時不與我,你現在的身份,只會拖累容少。我雖然忠於容家,但是跟了容少也有些年了,也是希望他能越走越好的。他是一個非常傑出的人,我從來就沒見過誰能比他更適合當這個家主的,他就是天生的王者,除了他,別人根本就不適合那個位置。

  我也看得出來,容少對你很好,好到為你失了分寸,好到讓他自己陷於了困境!

  對此,容三伯非常生氣!他幾乎是把容少當作兒子來看待,來培養的。你知道,他那樣的老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看到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兒子,卻被另外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給輕易毀掉。所以,為了保住這個兒子,他不介意採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來除掉那個女人。這個女人,不用說,就是你了!」

  「他……他想怎麼樣?!」林夢哆嗦了一下,盡管拼命地克制自己內心的恐懼,但是她這些日子的經歷,足可以讓她認清楚一個有權有勢的人的可怕之處。他們可以輕易地,就能抹殺掉一個人的存在!

  「容三伯還不想和容凌鬧僵,所以,他的意思是讓你主動離開容凌。至於你離開容凌的藉口,你自己想。你要是做的好,那麼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他可以保你無事。但你若是做的不好,你,還有你的家人……」

  苗青頓了頓,很不想說,但是不得不說。「大概會……人間蒸發吧!」

  林夢心頭一顫,牙關猛然咬緊,卻是一點都不懷疑苗青這話裡透著的威脅。她雖然害怕,但是更多的是覺得悲涼。

  「我……是不是拖累容凌了!」

  這--才是她真正會在意的!

  苗青大大地震動了,看著林夢,眼裡盡是不忍。她知道這是一個好女孩,她沒看錯的,從第一眼看到她,她就知道這是一個好女孩,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到了這個時刻,被人以性命相要挾,哪個不得倉皇失措地想著保命,可她,卻還想著容凌!

  容少為了她,惹來了麻煩,其實,真的挺值得的!

  這是苗青的真實想法,但是作為被容家養大的人,她不得不把容三伯的意思完整而清楚地向這個女孩轉達。這個女孩縱然美好,但是她的年紀,她的身份,真是太敏感了,真是不適合和容少在一起。

  所以,她點頭了,不得不實話實說。「你的確是--拖累容少了!」

  接著,她又補充道。「容家的家主位置,可以說是王座,這樣的位置,怎能不招人惦記?!容少的事情若能快速解決,那麼他還能穩住。可若是無法快速解決,讓事情一拖再拖下去,那麼時間一長,容家的其他人必定會有想法,會以容少有錯,強制拉他下位,然後讓一個更適合的人當家主。」

  「林夢!」苗青深深地歎息。「你不知道,原本一無所有的容少為了那個位置,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外人只看到了他的光鮮亮麗,可卻忽視了他到達那個位置,一路走來的血跡斑斑。他所付出的努力,比任何一任家主都要多的多,那當中的辛苦,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想像得到的。所以,就連我這麼一個旁觀的小卒,都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從那個位置下來,那樣未免也太過可惜、可悲、可痛!

  還有,容三伯說得出做得到的,你趕緊做好准備吧,就這兩三天。容三伯的耐性有限,他是一個喜歡快刀斬亂麻的人,你要有一定的心裡准備!」

  林夢戚戚地笑了笑,眸中有淚光閃動。

  「其實,我也感覺到了,我和他真是有些不適合!」

  從一開始,就感覺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她也沒想過,原來那麼強大的容凌,在很多年前,也是一無所有的,也不知道,他原來是一個私生子。以他那樣的身份,進入容家,然後又登上那最高的位置,她只是稍微想一想,便能替那個男人感到心痛!

  他,肯定是受了很多苦!

  而她,承了他那麼多的恩情,又怎麼能那麼差勁地拖累他,讓他的努力全盤落空呢?!

  「苗青姐,你懂得的東西多,我想求你指點我一下,教教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其實,我真的無所謂,再怎麼糟糕,我都可以接受的。我只想知道,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容凌好好的?!」

  她只要那個男人好,這是她目前唯一的心願了!

  苗青猛地撇過了頭,不忍心看現在這個樣子的林夢。太卑微,太可憐,讓她的心也跟著酸酸了起來。如果可以,她真不想當這樣的傳話筒。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離開他就好。少了你這一方面的羈絆,相信容少會慢慢地把局面扭轉過來的!」

  「真的嗎?!」

  苗青點了點頭,見林夢怔怔地坐在那裡,面色蒼白,像是失了魂一般的,又有些不忍,低聲安慰了幾句。

  「你別擔心,我剛說的都是大實話。只要容三伯還是支持容少的,那麼容少的家主位置應該就不會動搖。呃……之前,因為你,容少和容三伯之間有了衝突,這讓容三伯非常不高興。但是等你離開之後,沒了這衝突,自然一切都會恢復原狀的!所以,你只管放心地離開就好,大概像個藉口,也別太委屈了自己!」

  林夢呆坐了一會兒,半晌才輕輕地回了一聲。「我知道了,但是我得好好想一想,容……容三伯給的期限,最遲是三天嗎?!」

  苗青說是。

  林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虛浮地往屋裡走去。背影細瘦細瘦的,彷彿風一吹,就會漂走一般。

  苗青暗下了眼,不由地在心底輕歎了一聲!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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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5 00:23:4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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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要怎麼離開?!

  林夢蜷縮在床上,繃著一張小臉,看著外面的日頭一點點地西斜,就此把自己塑成了一座雕像。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她已經足足坐了有四個小時了。自打苗青和她談完話之後,她就一直把保持著那個狀態,不動!

  談到離開,一想起,便是撕心裂肺的疼,遠遠比上次她真的打算要離開要疼的多的多了!

  她有些恨起了命運的無常,既然注定是要離開的,為什麼還要讓她回來?!她說她要乖乖地呆在他的身邊,再也不離開他,這樣的話,才說了不過幾天,現在卻不得不違背誓言,又想起了離開。

  可是,該怎麼離開?!

  容三伯的意思是,她若是把這件事辦的好,那麼保她無事;可若是辦砸了,就有她好看的。她該怎麼做,才能把這件事情給辦好?!

  而且,容凌會放她走嗎?!那個男人,那麼狠狠地對她說:她要是再敢逃,就要打斷她的雙腿,把她鎖在屋裡一輩子。那麼狠的話,他都說出了口,絕對不是隨便說說玩的。他不會讓她走的,沒那麼簡單的。

  可是她不走,卻是不行!

  外面都快要鬧翻天了,那些報紙上的言論,更是把她和容凌給批斥地體無完膚了。若只是單一的批評還好,可是很顯然,現在有什麼勢力在打壓容凌,而且容凌若是真的被查出來包養未成年少女、官商勾結、惡性競爭、涉黑,他就肯定會坐牢的。之前江乘風和江破浪勸她離開容凌的時候,就提到過,僅僅她這一條,就可以把容凌給送進局子裡去。

  她怎麼這麼蠢,這麼蠢!

  那個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對勁,卻還是賴著容凌,自私地想要他庇佑她,可到頭來,還是無法避免地害了他!

  都是她的錯!

  林夢恨恨地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最終無奈地將自己的頭埋入了雙腿間,沉重地彷彿再也抬不起來了。

  晚間,容凌回來了,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這個男人,平日裡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讓人覺得難以親近,敬畏不已,但其實跟他更久了,也能發現,他一般心情好的時候,眉角就會略微地往上翹那麼一點點,那只是很細微的一點變化,但她就是發現了。

  「你回來了!」她笑著出了客房,小步跑著去接他。神色如常,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呵呵,這就是林夢吧?!」

  卻驀地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有那麼一點老態,卻是中聲中氣的。

  林夢抬眼看去,就看到容凌身後略退後半步的地方,站了一個精神爍爍的中年人。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左右。身材也不壯,看上去反而還有那麼點瘦。但是那人有一股莫名的威嚴,讓人不敢小覷。那上了皺紋的臉上,一雙黑色的眼睛,熠熠生輝,透著一股犀利,彷彿老鷹一般。似乎能一眼,就看透人!

  林夢略止了步。暗想果真是容凌的朋友,打眼一看,就知道非同尋常。

  「您是?!」她客氣地問。

  那中年人哈哈大笑,而容凌則在一邊解釋!

  她才知道,原來這個叫做方大權的人是來幫她破案的。

  林夢又是欣喜又是感動,不用說,這人肯定是容凌請來的,她急忙請方大權坐下,轉身就去泡茶,請他喝。之後又忙著鑽到廚房去弄水果拼盤,跟著又端了出來,然後挨著容凌坐了下來。看著那位據說是破案高手的方大權,滿臉恭敬。

  「哈哈……不要這麼嚴肅嘛!」方大權樂了,第一眼看到林夢,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乾乾淨淨的,那一雙清澈的眼睛更是騙不了人。他一輩子見了這麼多人,還真沒見過這般歲數還這麼乾淨的女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我和容凌也算是忘年交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一聲方伯伯,呵呵,我拖個大,占占便宜,也當一回容凌的伯伯!」

  看來,容凌在路上,已經把他和林夢的關係向他解釋地很清楚了。容凌既然請他來辦案,自然要有誠意的,該交代的,自然都得交代的,這樣方大權才能真正地做到心裡有數,也好放開手腳辦案。

  「方伯伯!」林夢甜甜地叫了一聲,惹得方大權又是豪爽地一聲大笑。

  幾人略聊了聊,方大權也不含糊,直接開始了解案情。他知道容凌必然著急這事,否則也不能求上他,更不可能派專機緊趕著來接他過來。他來了,什麼都可以放一放,辦案卻是第一重要的。

  容凌也不搞虛的,直接示意林夢有什麼說什麼。

  方大權以他多年幹警察的直覺,最後總結道:「如此看來,此案最大的嫌疑人,就該是李家人了。」

  容凌也是贊同的。「我一直都有派人查李家的人,但是目前還沒確切地查到和案情有關的。不過,已經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那李情的老公李灼和蘇雪關係不一般,很有可能是情人關係。我通過自己的關係網,得知蘇雪的屍體上,有幾枚類似吻痕的痕跡,必然是男人留下來的。她那段時間頻繁接觸的男人,也就是那個李灼了。而且,李灼給蘇雪開的工資,還真是有點高。

  而且,蘇雪的父親住院,每個月要花費一筆為數不少的錢,似乎單單靠蘇雪賺的那些保姆費,還有點低了,這當中,應該有李灼另外再給她的一筆錢。我又讓人去查了蘇雪的銀行帳號,發現有十多萬的存款,這些存款,來源不詳。還是可以推斷是李灼秘密給的。李灼是個畫家,他隨時可以賣出一幅畫,然後背著李情,將賣畫的錢給了蘇雪。

  如此,也可以推測是李灼和蘇雪之間的關係暴露了,然後惹來到了殺身之禍。那個李情,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對她的背叛和不服從。曾經就有她的員工因為不服從她的命令,而被她給辭職掉的。」

  這些,都是容凌這幾天讓人查找過來的,部分內容加入了一些他的推測。

  方大權點了點頭。「你這分析,值得參考。雖然李家人可能是無辜的,但是蘇雪和李家人打的交道最多,還是從他們家人下手最容易,也許,還能得到一些意外的線索!」

  方大權之所以直接把林夢排除在外,一來是因為他信任容凌,容凌敢用自己的信譽擔保的人,他自然也信;二來,他從進入這房子開始,就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起了林夢,之後又巧妙地設計了幾個語言陷阱讓林夢來回答。通過交談,他也可以排除,林夢是無辜的。

  以她不過才十六歲的年紀,一直都在學校裡呆著的經歷,根本就沒法和他這麼一個老警員來玩心計!

  「這樣吧,我去警局一趟,看看蘇雪的屍體,然後再去案發現場看看!」

  「不急!」容凌微微一笑,攔下了方大權。「今天已經晚了,還是不要去警局叨擾了,免得惹來一些閒話。再則說,您一路趕來,也肯定累了。先休息一個晚上,養好精神,明早我和您一起去警局一趟。」

  方大權瞇眼想了想,明白這當中的厲害關係,畢竟他這算是橫插一槓,不好太不給J市的市公安局一個面子。

  「那就明天吧!」相信,到那個時候,那些人通過自己的關係網,也肯定知道他到達J市了!今晚,就給那陸飛革、吳勇等人一個緩衝時間吧!

  接著,苗青去給方大權安排客房。

  林夢看著方大權跟在苗青的身後上了樓,等到兩人的人影消失不見了,猛地湊過了小嘴,在容凌的臉上狠狠地「吧唧」了一聲,搞得容凌有些一愣一愣的。看著林夢粉嫩嫩的小臉蛋兒,跟著就笑了。

  「感動了?!」戲謔道。

  她不答,扭著小腰往他的懷裡蹭,然後撅著小嘴,去親他。那香甜柔嫩的唇瓣啃上容凌的嘴,讓他猛地瞇了瞇眼。

  這個女孩若是有心,那麼沒幾個男人能抵抗得住她的誘惑!

  她開始逮著他的唇瓣又親又舔,難得地熱情如火。容凌「嘶」了一聲,長臂一伸,把她拽入了懷裡,反客為主,深深地吻她。她一慣都是羞怯的,也會在一開始躲著他的吻,只是今日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極其熱情地配合著他的吻,並且還試圖往他的嘴裡鑽。一邊吻著,小手還作亂,去摟抱他的脖子。

  他被她的熱情攪地有點火氣,伸出大掌,狠狠地捏了一把她不自覺微微翹起來的小屁股。她沒有躲,反倒更是閉著眼,投入地吃著他的小嘴。

  他的喉結狠狠地上下浮動了一下,被這小女人的熱情勾動的心裡癢癢的。眼看著他要是不做點什麼,這個小女人只怕要逼得他失態。他反過來,重重地啃了一下她的小嘴,大掌跟著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

  她一驚,怔愣。

  「乖一點,待會兒還得一起吃飯呢!」是指要給方大權接風。

  林夢咬了咬唇,歪著頭,略瞇眼想了想,還是像一個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樣,湊過去親他,不過這一次,卻是去啃容凌的脖子,啃他那敏感的喉結。

  容凌長長地仰頭,哼了一聲。冷毅的下巴,即刻繃得緊緊的,有些難忍。大掌伸到了她的後腦勺處,按著,卻猶豫不決著,是該鼓勵她繼續,還是該推開她。

  她又親又咬又舔地將他的脖子啃了個遍,眼看著就要往他的胸口鑽,容凌低促地喘息了一聲,呼吸跟著亂了節奏,急忙將她拉開。略染上了慾望的眼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淡淡地呵斥。「學壞了啊,你!」

  她撇撇嘴,猛地將自己的腦袋瓜埋入了他的懷裡。心裡酸酸地疼,就連這種親熱,都快要變成奢侈了!容凌,你讓我怎麼辦?!

  他雖然斥責了一聲,不過看她像只愛撒嬌的小貓兒一般拿著腦袋瓜在他懷裡蹭著,心裡其實有點高興的。她一旦對他表示主動,表示熱情,他就有點像喝高了一般,全身有那麼一點薰薰然,覺得似乎什麼都可以讓著她了!

  「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他半威脅著,寵溺地將她的一頭秀髮弄亂,再弄亂,還忍不住地低頭,親了親她的鬢角。

  等入了夜,他自然是實現了自己之前威脅,將她狠狠地收拾了一番。她異常地配合,無論他想弄出什麼的姿勢,她都一言不發地隨著他了,弄得他有些不可置信,越發地熱情高漲,幾乎是把她全身都給啃遍了。要起她來,更是大出大進、橫衝直撞,撒著歡的來!

  「小乖,你以後要是都這麼乖就好了!」

  逞足了獸欲的男人,心滿意足地抱著她,撫摸著她可以和絲綢媲美的肌膚,慵懶地哼哼著。

  她面色潮紅,全身被他折騰地彷彿散了架一般,再無半分的力氣,只是把腦袋挪了挪,湊到了他的胸口。半瞇著眼,暈暈乎乎地聆聽著他的心跳聲。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強勁地厲害。

  她倒在他的身上,身無寸縷,而他,也是如此。彼此之間,肌膚的溫度,完全可以感受的到。那一刻,緊密地和他彷彿成了連體嬰一般,她雖然疲倦,但還是吃吃地傻笑了起來。

  他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盯著她,暗啞地問:「笑什麼呢?!」

  她剛才就趴在他的身上,上半身被這麼往上拖了一下,立刻胸前的大好風光就誘人地暴露在他面前。尤其鎖骨下面,那誘人的兩團白瑩,簡直是讓人口乾舌燥。他看著,黑眸跟著就暗了一分。那已經偃旗息鼓的慾望,又重新有了奔赴戰場的衝動。

  她一無所覺,頂著笑得彷彿月牙彎的眼,搖了搖頭。黑眸黑亮亮的,眼睛偏又狹長,看上去媚人的緊,像只狐狸精似的。

  「小妖精!」

  他意味不明地低哼,把她放了下來,開始吻她。在她沒有防備的時候,重新硬起來的那傢伙,凶猛地一把衝了進去。

  她低呼,本能地縮了縮屁股,往上抬,卻被他的大掌給強行壓下,反而更讓他的傢伙鑽入的更深。

  「嗯……」她嬌媚媚地低哼,他一聽,就又忍不住了,猛烈地動了幾次之後,嫌不過癮,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掌按住她平坦的小腹,又開始不講求技巧地大出大進。那凶猛的撞擊,有力的頂弄,沒有絲毫的花哨,實打實地往她的體內撞,沒過一會兒,就弄得她嬌喘連連,呻吟不止……

  「容凌……啊……容凌……哈啊……容凌……」

  她何曾在情事中,如此服帖地喊他的名字?!

  他受不住,眼看著雙眼就猩紅了,半是無奈半是寵溺的低哼:「乾脆死在你身上得了!」

  說罷,重重地頂入!

  「啊!」她高亢地尖叫,身子重重地驚跳了一下,被他毫不留情地壓下。再進入,再侵犯!

  亂了套了!

  可更亂的是她舉棋不定的心!

  ……

  ***

  隔天報紙上的負面報道,依舊是無休止的。全國各地的容家產業,似乎也在微微地動蕩之中,這樣的發展,是非常不妙的!

  林夢知道,她拖不下去了。

  容凌和方大權出去了一天,入了夜,快8點了,才趕了回來,似乎忙的連飯都顧不上吃,還是回來和林夢一起吃的。飯桌上,聽著方大權分析著他所得到的信息,林夢的心裡是滿滿的失望。

  哪怕方大權很厲害,破案無數,但是怎麼能指望著他一來,就能神勇地案子給破了呢!

  和容凌獨處的時候,林夢低低地說出了口。「容凌,我想回家!」

  再這麼不清不楚地和他呆在一起,她只會更加地拖累他!

  回家,算是她的試探,試探他對她的態度。

  容凌敲打鍵盤的手微微停了停,盯著電腦屏幕的眼睛一挪,射到了她的身上。略看了她一眼,他收了視線,直接拒絕道:「等這事結束了再說!」

  「但我想回去!」她的態度有些強硬。

  他看也不看她,直接來了一句。「你要是覺得沒事幹,就自己找點東西玩,別一個人在那想些沒用的!」

  她歎氣,心裡有些懊惱。

  這--便是這個男人的態度。

  而她,才不過是提出了要回家,還沒說和他斷絕關係呢!

  無可奈何地往客廳摸去,她怕留在這裡,她會被他看穿,也怕自己會被他影響地大腦短路、猶豫不決。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她再不做點什麼……

  她的心緊了一緊,然後鈍鈍地疼!

  總是期盼著,時間能過的慢一點,再慢一點,可是滴滴答答的時鍾就是那樣無情地讓時光悄然流走。她總想著,能為他再做一點什麼,可是端著苦咖啡到了臨時書房的門口,卻無法再進入半步。

  書房沒有刻意地關上,所以容凌和其他人的交談,就全部落入了她的耳朵。其它男性的聲音,隔著遙遠的網絡傳來,染上了一種很獨特的金屬的質感。她躲在一邊聽著,大抵就是那些經理、管事門希望容凌能親自去他們那裡一趟,好穩定一下公司員工的心。容凌在那冷聲呵斥,訓斥他們的無能,太過大驚小怪,表明自己短期內不會動身的,將會一直在J市駐留。

  之後,又是不同的聲音,有男有女,大概是外地的別的產業部門打過來的。她又偷聽了一會兒,鼻子酸酸的,悄悄地走了。

  咖啡已經冷了,她需要重新泡一杯!

  她是不是可以這樣想,容凌不走,是放不下她?!那麼,果然是她拖累了他!

  她重新端著咖啡去找他,這一次,慎重地敲了敲門。那邊容凌和人交談的聲音,戛然而止,冷冷地來了一聲「待會兒再說」,就關了通訊。這顯然,是不想讓她聽到。

  「咖啡!」她以眼神指了指自己手上端著的這些。走到他的身邊,將咖啡放了下來。

  這個男人偏好這種大苦大黑的苦咖啡,裡面什麼東西都不加。她聞著,都覺得好苦,可他偏偏就那麼享受!

  奇怪的男人!

  她看著,就看到他神色如常地將咖啡一飲而盡。然後,拍了拍她的屁股,低聲道:「乖,自己玩去!」

  彷彿把她當成了小寵物!

  而她知道,他大概要忙的事情很多,而且,是要避著她的。

  她乖巧地點頭,拿著空杯子出來,他在後面囑咐讓她順便把門關上,想來是她剛才的突然出現,讓他有了那麼一絲警惕。她背對著他,悲涼地笑了笑,如他所願,把門關了,把所有的聲音都擋在了門後!

  可是,這個傻男人知不知道,其實她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瞧瞧,原來他也是有犯傻的時候啊!

  她是多麼的期望,在所剩無幾的時間裡,能和他多呆一會兒,可是今晚的他,很忙,忙到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對著五顏六色的電視屏幕呆坐到了半夜一點之後,他才彷彿火燒屁股一般地衝了過來,一來就是一聲不滿地訓斥:「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

  說著,不由分說,就關了電視,趕著她讓她去睡覺。

  等她爬上了床,他自己卻又急著走人了!彷彿中途這麼急匆匆地趕過來,就是要看她一眼,確認她是不是乖乖睡覺了!

  她一旦深思他的舉動,心就會越痛!

  而他越忙,她心裡的負罪感也就越重!

  又哪裡能睡得著呢?!

  也不知道具體是幾點鍾了,總之等到了他上了床,她裝著睡著了,可還是借著兩個不經意的翻身,把自己滾入了他的懷裡。無法明說,那麼就讓她偷偷地再貪戀一些他的溫度吧!

  早上頂著兩個黑眼圈起來的時候,還被他借機教育了一般。「看到了吧,以後早點睡,否則,肯定得上來兩個黑眼圈!」

  卻彷彿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的眼睛下,也是黑了兩圈!這個男人,總是太理所當然地照顧她,明明更多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法做到以身作則!

  她支吾了兩聲,其實特別想哭,借著睡眠不足打呵欠的舉動,悄悄地掩飾去了自己那微微泛紅的眼眶!

  他走了,繼續神色匆忙!

  她掏出手機,翻到了蕭翼的號碼,在那發了半天的呆,終於眼一閉,撥了出去。這是她頭一次用這個手機,給蕭翼打電話!可蕭翼彷彿知道打電話的人是她似的,沒等她說話,那邊電話一通,他就笑了起來。

  「夢夢!」

  她的手抖了抖,差點拿不穩手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之後,忍不住地鼻子酸了酸,啞著嗓子問:「你……說過要讓我當你的……情婦,這話,現在是不是還有效?!」

  那邊懶懶地靠在皮椅上的蕭翼猛地坐直了身子,收了臉上的淡笑,道:「那是當然!」

  「那好,我答應你。可是,你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蕭翼略皺了皺眉,扭頭看了看窗外,警覺地問:「你現在在哪裡?!」

  林夢報了地址。

  「那我們見面再談!」蕭翼如是說道。

  「那你過來找我!」

  林夢掛了電話,可卻覺得心都在抖,還有些空。身上冒了冷汗,莫名的發慌,那個感覺,就好像是她要參加中考的那個早晨,不論怎麼安慰自己,卻沒法將那莫名就覺得空蕩蕩的心慌給壓下去。

  也許,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也是關乎她人生的一場大考試!

  蕭翼的到來,悄無聲息,等他距離她不過才兩米的時候,她才堪堪發現。他似乎總有這個本事,視建築物為無物,鬼魅地來,鬼魅地去。

  「你……」她喉嚨一堵,終於低低一歎。「你來了啊!」

  他在她身邊坐下,也不多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什麼條件,說吧!」

  那氣勢,彷彿無論她提出什麼,他都應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個男人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他今天就要了,而且,一旦條件談妥,他就馬上帶她走!

  林夢的條件,其實應該算是簡單,她不要錢,也不要權,她只需要蕭翼幫她,而且,半年內,不准碰她。

  幫她,是讓蕭翼配合她,演一場戲給容凌看。以及,幫著處理一些後續事件,直到容凌平安。

  半年內不讓他碰,是因為,她的肉體排斥別的男人。她想盡量地拖得久一點!

  可是這個男人比她想像地還要賦予攻擊性。「幫你,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半年時間太長了,需要縮短!」

  他豈能不知道她這是在替容凌守身如玉!但是她跟了他,就得忘了容凌!半年的時間讓她去忘記一個男人,太長了,他沒這個耐心!

  「一個月,我可以一個月不碰你!」

  「不行!」她臉色微微一變,死死地咬住了唇,沒去看他。小臉時紅時白,看上去掙扎地厲害,也莫名地讓人覺得有些可憐。

  他擰了擰眉,只得再退步。「兩個月,這是我的底限了!」

  她悄悄地捏了捏拳頭,在滅頂的屈辱之中,撇過了頭,冷笑了起來。「那我去找別人!」

  那一刻,她冷笑著,是那麼地冷艷,也有一種被逼到盡頭,無路可走,那便豁出去的決絕!

  蕭翼猛地一聲低吼。「你敢!」

  卻是怒火中燒了!

  她垂頭緊盯著地板。「你不答應,我就去找別人。我想,還是有人願意和我談這樣的條件的!」

  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裡冒起了凶光,有些殺氣騰騰了!

  「三個月,別再和我討價還價了,就三個月!」

  「半年!」她咬著嘴,不鬆口。

  他沉下臉,陰森森的,滿臉的陰霾,氣她就這麼和他揪著這麼點時間不放,想了想,冷笑了一聲:「你若是能找到這麼一個半年不會碰你,還願意這樣幫你的男人,那你大可去找,我也就不奉陪了!」

  林夢猛然扭頭看他,身子不可自抑地顫抖了起來。她本就是忍著屈辱,把自己給賣了出去。找上蕭翼,也是想著這個男人一直都都是對她好的,幾次三番幫她,她心裡感激。因為念著他的好,所以她覺得和他談交易,應該是好的。可他現在這樣的回答,卻太讓她不堪了,彷彿她真的是可有可無、價錢談不攏就可以一拍兩散的妓女了!

  一滴淚,猛地衝出了她的眼眶,滑落了下來。

  她一驚,急急忙忙地扭過頭,然後伸手去遮掩。不能,不能在他的面前掉眼淚!

  蕭翼大力地皺眉,胸口緊跟著有那麼點悶。垂放在身側的手,得極力控制著,才不會伸過去,將她擁入懷裡。

  「那好,三個月就三個月……」

  她拿手捂著臉,卻沒法擋住那說話時的哽嚥。

  他死死地皺了皺眉,薄唇緊跟著狠狠地抿了抿。她答應了,他也沒覺得欣喜。因為,這似乎就真的成了交易了,也似乎,更會把她逼得把心裹地緊緊的。

  他終於還是伸出了手,去抱住她。她閃躲,卻是本能而自然的。他猛地將她推倒在了沙發上,在她被嚇住的時候,一把扯開她的雙手,身子緊跟著就壓了過去。他冷著臉,緊盯著她的眼,一聲聲,緩慢而有力地說道。

  「半年,我可以答應你半年。可是,你不許拒絕我的親近。還有,你也不許隱藏你的情緒,你哭,你笑,都不能遮著、擋著,都得讓我看見了。像剛才那樣背著我哭,拿手擋著,卻是萬萬不行的。我這樣的條件,你答應了,我就許你半年。你要是不答應,那還是三個月!」

  「半年……我答應你……半年……」

  破碎的應著,她卻抖著手,慣性地去遮自己的臉。透明的淚珠兒,眼看著,就從她的眼角鑽出,沿著太陽穴滑下。他強硬地拉開她的手,低下頭,親吻她的淚眼。她躲,他卻不允許。

  「既然要演戲,那就提前熱熱場吧!」他擰眉冷哼著。

  她猛地閉上了眼,而他,只吻到了她的眼瞼。

  她不知道自己選擇的到底是對是錯,可是為了容凌,為了那幾個縱然親情淡薄、但卻還是有血緣羈絆的家人,她卻不得不選擇了這樣一條路。還是那句老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會回頭!

  可實際上啊,她想到了容凌,想到了那一家人,卻--獨獨沒有想到她自己!

  她把自己拋空了,宛如水中的浮萍,飄向哪裡,卻是無所謂了!

  ***

  「你一個人回來,馬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容凌接到了林夢的電話回來,看到的卻是她和蕭翼兩個人滾在了一起,在他和她曾經滾過的床上。雖然她只是衣裳半褪,但他也急紅了眼,不由分說,走上前,就要給蕭翼一拳。林夢則猛地轉身,張開雙手,擋在了容凌的面前。

  半褪的衣裳,露出了她大半個胸脯,她強忍著羞恥,抿著唇,故作冷靜地說道:「我要和你說的,其實就是你看到的。」

  心,其實慌地厲害!

  容凌的回應則是猛地推開了她,幾乎一下子就將她壓倒在了床上,然後依舊不由分說,一拳揮向了蕭翼。蕭翼抬臂,狠狠地揮開,一聲冷笑,故意刺激他道:「你現在可沒資格打我!」

  容凌揮拳再要打,林夢卻反應過來,撲過來,抱住了容凌的腰。

  「你別這樣!」

  容凌低下頭,死死地瞪大眼看她,雙眼冒了血絲,氣息粗重,彷彿恨不得捏死她。

  而他也這樣做了,伸手,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低吼:「誰允許你這樣做的?!嗯?!誰允許的?!」

  說著,將她重新壓倒在了床上,掐著她脖子的大掌,就沒鬆開過。林夢即刻被掐地漲紅了臉,沒料到容凌會是這樣的瘋狂和暴戾!

  一邊的蕭翼見了,大驚失色,急吼。「你瘋了!」

  上來,就來拉容凌,冷不丁地,胸膛就挨了容凌重重的一拳。蕭翼沒在意,也沒工夫去在意這個,伸手,緊緊地抓住了容凌的胳膊,握地死緊,咬牙切齒地低喝。

  「你快放開她,她快不能呼吸了!」

  容凌不為所動,只是惡狠狠地瞪著林夢,瞪著她那張白生生的臉,瞪著她那有了別人的吻痕的脖子,瞪著她半露的白嫩胸脯。

  「你想弄死她嗎?!你個混蛋!」蕭翼氣急,猛地一拳朝容凌地小腹打了過去。

  「唔唔!」林夢本能地急喊,見不得容凌被人打!

  容凌硬生生挨了一拳,卻彷彿什麼都沒感覺到一樣,瞪著林夢,陰森森地來了一句。「死了更好!」

  說是這樣說,卻放開了她。順帶惡狠狠地拉了拉她半褪的衣裳,嘲弄地牽起了嘴角。「就這麼點肉,也不遮好,簡直是難看死了!」

  她聞言,血色立刻從臉上褪去。手急急忙忙地要去拽衣服,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蕭翼見了直皺眉,直接伸手,替她把衣服給拉上。

  扭頭,衝著容凌冷聲道:「以後她的事情,你就別管了。我今天就清清楚楚地告訴你:這個女人,我接手了!」

  「哦,理由呢?!」容凌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夢,雙手抱胸,不錯眼地緊盯著林夢,卻是看也不看蕭翼,理也不理蕭翼。

  林夢咬著唇,從床上坐了起來,故意往蕭翼地身邊靠了靠,強自鎮定著,笑著說道:「這幾天的報紙,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你快不行了。容凌,我不想坐牢,更不想莫名其妙地被槍斃。我覺得你大概是保護不了我了,那我就只能自救,找一個能保護我的。對不起,在你這樣糟糕的時候離開你,但是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本能,這你必須要明白的!」

  「僅僅是因為這樣?!」他嘲弄,嘴角的笑容咧地好大,他從來不曾這樣笑過的。

  她看著,心裡刺刺地疼,但卻還得揚著嘴角笑著。「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之前逃跑,其實是因為受夠了你,我受夠了你的自以為是,受夠了你對我的懷疑,受夠了你的若即若離,受夠了你的高高在上,受夠了你對我的嘲弄。所以,我逃跑。被抓了回來,卻被懷疑是殺了蘇雪,我沒有辦法,只能暫時委身於你,希望能夠借你的勢力逃過一劫。可你也看到了,你如今快要不行了。報紙上說,你的家主位置如今快要不保了,而且恐怕也是要坐牢了。你一直在幫我,我很感激。但是,我需要免罪的保證,而蕭翼,他可以給我這個保證!實際上,等蘇雪的案子了結了,我還是會離開你的。所以,你放我離開吧!」

  「還有嗎?!」他譏誚地咧嘴。

  她緊緊地抿起了已經沒有多少血色的唇瓣,冷眼看他。

  他笑了,笑出了聲,哈哈笑了起來,足足一分鍾之久。繼而,像是掐好了時間一般,一分鍾一到,他的笑容猛地一收,刀刻一般的臉,猛地冷了下來,彷彿結了一層冰一般。

  他看著林夢,彷彿從來就不認識她一般,眼神恢復了那一慣的高高在上。

  「那就滾吧,你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的!」

  那不屑一顧的語氣,彷彿她是不可入目的大垃圾!

  她狠狠地咬緊了牙關,才能忍住當這話傳入她耳朵裡的時候,那一刻揪心的疼。

  蕭翼伸手,猛地橫放在了她的肩頭,微微地抓住了她的小肩膀,然後一言不發地帶著她離開。眼看著就要分離了,她卻只能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扭頭看容凌最後一面。

  容凌看著那兩個人親密地靠在一起離開,心口一口惡氣難以忍下,不無惡意地嘲諷道:「其實,你不用如此地多此一舉,我也會放你走的。我想著你伺候我這麼些日子不容易,就想幫你了解了蘇雪的案子,再放了你。其實我也早厭倦了你,這你也應該知道的。你這樣的女人,除了這具馬馬虎虎的身子,幾乎就一無是處了,讓人養一段時間,也就厭倦了。這下好了,也省得我花錢送你走了,你自己識相地趕緊走人,倒是給我省了一筆分手費!」

  林夢僵住了,一時間,卻分不清他這話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眼前浮現的,卻是她逃開之前,他那忽冷忽熱的態度,還有那對著她表露厭惡和嫌棄的眼神!

  頭,疼了起來;心,揪緊了,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那到底,是誰在演戲?!

  她不由自主地轉過身,想睜眼把他看清楚。可是肩膀,卻被蕭翼不著痕跡地死死按住。

  她猛然一凜,才意識到自己是打算做什麼的!

  於是,咬牙,咬得牙膛都出血了,她都沒有回頭。就那樣,被蕭翼摟著肩,走了!

  別墅內,適才還冷酷地像是殺神的容凌,見林夢真的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猛地面色扭曲了起來,臉上閃過瘋狂的怒意,眼裡更是閃過狂躁的凶光!眼瞪著那亂七八糟的大床,他猛地走了過去,一腳就踢飛了席夢思。白色的床單,像是挽聯一般哀婉地垂落,他氣息粗重地瞪著,手伸過去,狠狠地將床單撕裂再撕裂,不過一會兒,床上入眼可見的東西,被被他扯成了碎片,連木質的大床,都被他踢打得支離破碎了起來。

  可是,眼前的這些東西可以破壞,那麼別的呢?!

  那個該死的女人,就那樣拍拍屁股,不負責任的走了,可以饒恕嗎?!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眼裡閃過瘋狂的殺意,那一刻,他想弄死她,折磨死她!

  瞧瞧他都做了什麼,為了這麼一個女人,頂著那麼大的壓力,在這裡像個傻瓜那樣地困守著,還為了她奔波忙碌,請這個,請那個!

  他是想過放開她,在蘇雪的案子結束了之後。不過,也只是想冷藏她幾個月,等他把自己這邊的麻煩搞定了,有的是法子避人耳目地和她在一起。可她更狠,他這邊還沒下台呢,她就亟不可待地求上了另外一個男人。

  就這樣巴不得他被人拉下馬嗎?!

  就這樣看不好他嗎?!

  這個貪生怕死的女人!這個人盡可夫的賤女人!

  他養著她,她不知道感恩,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受夠了?!

  他有像那些大腹便便的變態那樣拿著莫名其妙的東西在肉體上折辱她嗎?!他有一邊侮辱她,一邊享受她卑微的祈求嗎?!他有讓她像女僕那樣地服侍過他嗎?!

  他媽的,他只差把她給供起來了,她還敢說什麼受夠了!

  「賤人!賤人!」

  他狂躁地咒罵!

  猛然抬腳,狠狠地提了一下床腳,本就被折磨地搖擺不定的大床,終於在轟然一聲之中,倒塌了!

  他瞪著這一切,幾聲粗喘,猛地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安靜了下來。等手拿開,俊美無濤的臉立刻被冰冷武裝了起來,連帶扯開的一抹笑容,都冰冷地可以凍死人。

  他算是看透了!

  無論什麼樣的女人,來來回回,也不過那樣!

  看透了!

  那麼還傻呆在這裡幹什麼!

  掏出手機,他打了電話,冰冷的聲音再也沒有絲毫的人氣,接近於零度以下。

  「喂,苗青,立刻給我召開一個記者發布會,一個小時之後,我有話要對記者說。還有,把車子備好,記者會之後,我會立刻回京,再讓京都那方面把飛機准備好,隨時聽後調遣!」

  那邊苗青微微驚愕,但是恭敬地一一應了是。等電話放下了,她大概也知道,該來的事情到底是來了,不由低低地歎息了一聲。

  另一邊,林夢剛坐上蕭翼的車子,就立刻崩潰了,淚如雨下,彷彿夏日的暴雨,急唰唰地衝擊著她的小臉。

  蕭翼沉默地開著車子,明白,有些感情,得需要釋放,才能放下。這個時候,除了她自己,別人的安慰,都是無用的。

  於是,這一幕就變得熟悉了!

  她第一次被容凌趕走,也是這半陰半晴的天,也是他開著車,而她在那無聲地哭,哪怕眼淚刷刷地往下流,卻也是無聲。

  這種悲痛到了極致,只能淚流,卻連出聲都無法的痛,他看著心痛,卻也嫉妒,嫉妒地快要發狂了。這個女人,可以為了容凌如此地三番兩次,那麼何時,能為他,也落下這般彷彿急驟雨的淚來。他雖然心疼她的淚水,但也期盼著,能有一個女人,能真心實意、悲切地為他流一次眼淚。

  現在坐在她身邊的女人,是他要的,而他的期盼,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實現嗎?!她分明把心丟在了容凌的身上,而他,能找回來嗎?!她雖然稚嫩,也不過才十六歲,可他卻能感覺到她的堅毅和倔強。實際上,她遠遠沒有外表看上去那樣的柔弱;實際上,當她固執己見的時候,卻讓再強大的男人,也覺得有些一籌莫展,如容凌,如他自己!

  車子開著,有些鬼使神差,他又開到了那一日的江壩邊。今日無雨,但是車內也是潮濕濕的,飄散的都是她的淚!

  他瞇眼,打量著車外那半陰的天,心情也沉重地彷彿被烏雲遮了一般。得到她,沒有他想像地那麼高興,只因為,這樣的方式,不是他喜歡的。可,他這樣的人,什麼都看過了,什麼都經歷過了,也不會傻到去求一份純真地沒有絲毫污染的感情。強取豪奪,有時候是一種必然的手段,對他來說,更是家常便飯一般。

  於是,他伸手,將她狠狠地拽入了懷裡。她木呆呆的,瞇著眼,流著淚,彷彿這個世界已經離她遠去,彷彿這軀體內的三魂已經失去了兩魂,就這麼任憑他抱著,沒有絲毫地反應。

  他伸手,很是粗魯地抹去她的淚珠,重重地抹。她流多少的淚,他便抹掉多少!

  「林夢,你得記好了,你如今不是他的人了,所以,除了這一次,以後不許再為他流淚了。否則,我會很不高興。我一旦不高興,那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也就別想那容凌能夠平平安安了!」

  她彷彿這才被刺激地活了過來,有了那麼一點人氣了。

  「你答應我了的!」

  她用已經完全哭腫了的眼,憤怒地看著他,氣他的出爾反爾。

  他自顧自地又抹去她的眼淚。「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肯定會去做。但是,你不許再為他哭。」

  她垂下了眼,無法回答。

  因為,她沒法控制自己的心,也沒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她想容凌,便哭了,這是連她自己都沒法控制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答應他?!

  「你答應了的,我信你,這是你答應的。」

  咬著牙,她說出這樣的話,是說給他聽,也是說給自己聽。她豁出去信了這個男人一次,用全然的信任,來和他交心,若是慘敗,她就當瞎了眼,認清了一個人!

  說完,她自己伸手,狠狠地抹了幾把臉上的淚。

  眼淚,是可以用來哀悼,但是,無法用來戰鬥,因為太過脆弱了。她需要的便是振作起來,然後好好地戰鬥一場。她不想去深究容凌最後的那話是什麼意思,他厭倦了她,或者打定主意要讓她走,諸如此類,到底是真是假,和她無關,她只記著那個男人的情,也會盡她所能地回報!

  她仰頭,推開了蕭翼,用哭啞的聲音道:「回去吧!」

  她需要的是安頓,還有好好地睡一覺,養足精神。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蕭翼傾身過來,在她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他這樣說。

  但她也無法受寵若驚地配合笑容!

  這個男人說,讓她不要隱藏情緒,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那麼,她也不願意去偽裝了!

  她跟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放的那麼低,但幾乎還是一敗塗地了!

  現在又跟了另外一個男人,她別無所圖,那麼還有什麼可在意的?!縱然跟了他,可她還是那個她,那個林夢!

  到達了新家,一個小二層的小別墅,地方不大,但是看上去簡約典雅。她粗粗瞄了兩眼,沒有心思多去理會。那邊,容凌的消息,卻立刻傳過來了。

  「你看看吧!」

  蕭翼給林夢接了一段視頻看,然後又塞給了她一頁文字資料,卻是容凌剛剛接受採訪的內容。

  那個男人,依然是狂傲、高貴的,面對特地召集過來的新聞媒體,只是施捨一般地、冷冷地拋下了幾乎話。

  「以前,我和林夢是朋友。以後,這個人和我就無半分的關係!無論她以後會怎麼樣,都與我無關,也不要再問我關於她的任何問題!」

  話落,轉身走人,那樣的乾脆利落。那冷漠而又狂妄的背影,幾乎是讓閃光燈為他瘋狂到破碎!

  之後,他便坐專車離開,據消息稱,他這是回B市,而且看樣子,短期內是不會再回來。等回了B市之後,大概會去巡查各地的產業,大概會忙的分身乏術!

  他夠冷、夠酷,也夠狠絕!

  那般的快刀斬亂麻,大概是深得他容家三伯的精髓了!

  這分明是她想要的,但是他如此雷厲風行地召開了記者會,如此斷然而冷漠地聲稱和她再也半點關係,她卻免不了黯然傷神!

  這個男人,果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或許,還真是如他所說,一早就決定好了,要撇掉她的!

  她苦笑,卻落不下淚來。將自己摔在陌生的床上,全然放空,奔赴夢鄉。有人名人似乎說過:睡覺,其實就相當於是在慢性自殺,也或許相當於是在步入死亡。步入了夢鄉,那麼所有的憂愁煩惱,也跟著消失了。安靜地睡著了,其實和死亡也就沒多大區別了,不夠是一個還呼吸著,一個已經停止呼吸罷了。

  強迫著,讓自己睡著了。

  睡夢中,覺得餓地腸子都開始抽搐了,但依然還是不願起來,寧可被饑餓折磨著,也不想逃離這能稍微讓她覺得安逸的夢鄉。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她的心太疼了,若是醒來,便彷彿在窒息一般,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等一覺醒來,睜開了眼,就又是新的一天,彷彿有一些太過悲痛的情感,也跟著死去了。清清靜靜地吃了飯,管蕭翼要了一包煙和打火機,便奔赴戰場了!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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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15 00:24:14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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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的離開,讓J市的記者都快要瘋了。如今最熱議的兩個人物,一個去了,那麼剩下的那一個,怎麼說都不能再簡簡單單地就放過了,怎麼說,都要在那一個的身上挖取最大的價值。如此,林夢請求蕭翼幫她舉行一個記者發布會,幾乎是各家報紙、雜志、娛樂電視台等等,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擠到了一起,差點把展廳都快要給擠爆了。

  她散著頭髮,隨便披著衣服走出來的時候,閃光燈一陣的閃爍,嘰裡呱啦的聲音響起,是各種各樣的問題,瘋了一般。整個展廳就像一個大型的養鴨場,呱呱地鼓噪著。

  林夢施施然落座,一邊自有訓練有素的新聞發布人幫她整頓秩序,這些都是蕭翼要操辦的,和林夢無關,她需要的,便是答記者問,答她想說的。不想說的,便是敲開了她的嘴,也別想從她嘴裡吐出半個字。

  「一個一個來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開了口,慵慵懶懶地坐在那,墨髮瀑布一般地貼著半張臉,竟不自覺地彷彿成了一幅動人的名畫,展廳內倒是立刻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有些被她的這一面給震到了!很快,記者們反應過來,開始一個個地提問了起來。

  --「林夢,你選擇在這個時候召開記者會,是不是和容凌商量好了的?!還是說,容凌總算是要犧牲你了?!」一開場,便是一個尖銳苛刻的問題,非常的犀利啊!

  林夢笑了笑,在心中略打了腹稿,才慢條斯理地回道:「不是什麼商量,只是我和容凌關係決裂了,也就沒什麼不能往外說的,所以就召開了這個記者會。說什麼犧牲,那更是談不上。朋友嘛,合得來,那就處;合不來,那就散。我相信在場的各位,大概都有這樣的經歷!」

  --「噢,那你們是男女朋友了?!」

  「怎麼可能!你覺得就我這樣的,能入得了容凌的眼嗎?!」

  --「可是,當日不是你父親把你送給了容凌的嗎?!我們也已經有確切的資料證明你父親確實是從容凌那裡得到了好處!」

  「哦,我父親當時的確是打算把我送出去的,他覺得,我還是有那麼一點姿色的,當時連我自己都這麼想,覺得應該能傍上容凌,畢竟這個人又帥又有錢。可是那個男人自律的很,犯法的事情卻是從來不會幹的,知道我還只是個高中生,就立刻表示要送我回去。當時我死皮賴臉,幾乎是跪著求他,把眼淚都快要流盡了,才打動了他,留在了他的身邊。可那也是因為他可憐我,才留下了我,並且因此幫了我父親的生意一把。」

  --「容凌是那麼好心的人嗎?!他幫了你,就不講求回報?」

  「幫助一個人,需要太多的理由嗎,只是那一刻,心莫名地動了一下罷了。這就比如你在街上走著,迎面來了一個乞丐,你原本一直都不搭理那種人的,可那天,就是心中一動,拿出了錢,施捨了一把。那只是一時的心情激蕩罷了。而我,應該就是幸運地趕上了那個時候!而且,你拿錢給了那乞丐,你會想到回報嗎?!我和容凌兩個人站在一起,容凌就可以是那個你,而我就可以是那個乞丐,我和他的差距,就是雲泥之別,他一時好心,就這麼施捨了我,你覺得這奇怪嗎?!」

  --「可他買了房子安置了你,幫人有這麼幫的嗎?!你又不是無家可歸!事實的真相,應該是金屋藏嬌吧?!」

  「錯了,那個房子原本就是他名下的,不是什麼買。他那個時候,不過是把房子借了出來,讓我住罷了。說實話,那個時候我還真是無家可歸。我也不想瞞著你們,我這樣的姿色,覬覦我的人,還真是不少。如果不是碰上了好心的容凌,那麼時至今日,我大概真是被包養了。我父親做生意不容易,但是多的是人為了得到我打壓我父親的,我父親逼於無奈,只能把我送出去。然後我就又求上了容凌,他可憐我,覺得我小小年紀的,也不容易,而且更巧的是,還是他的校友,就提供了房子給我住,變相地充當了保護我的角色。有他在,其它的一些人,自然也就不敢動我。只是我和他一直都是普普通通的朋友關係,相信這一點,在警察搜查到我和容凌的住處的時候就能發現。我和他,一直以來都是各住各自的屋子。而若真的是什麼金屋藏嬌,我們的衣物等等,不可能擺放地如此的涇渭分明的!」

  說到這,就該慶幸,她之前絕望之下所作出的和他化開界限的舉動了!

  大家一時安靜,倒是一下子被林夢地話給堵了堵。按照她這樣說,似乎她和容凌之間,還真是清白了。

  --「那你是處女嗎?!」一個記者猛地口出驚人之語,似乎非得要揪出她和容凌之間的那些曖昧不可!

  林夢愣了愣,眼眸略往下垂了一下,隨手掏出了煙,拿起打火機,點了一根,含在嘴裡,深吸了一口。半瞇著眼,緩緩地把煙給吐出。那個動作,倒還利索,透著一股成熟的妖嬈,看的大家都呆了一呆,未曾料到這個女孩還有這一面,頃刻間,閃光燈猛烈地開始閃爍。

  林夢拿著煙,慵懶地衝著那個提問的女記者笑了笑,眨了眨眼。「你覺得,我還能是處女嗎?!」

  女記者饒是久經沙場,但也被林夢這一眼勾地臉龐微微一紅,半晌回不過神來,還是別的記者神勇,即刻追問:「那你是和容凌發生了關係吧?!」儼然是套話。

  林夢也不傻,依舊維持不緊不慢的語調,緩緩回道:「不是,我初三的時候,就不是處女了!」

  事已至此,撒謊對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比較難辦的一點就是如何讓謊言更加的真實一點,而不會漏了底氣。

  --「和誰?!」記者又追問,八卦極了。

  「恕難奉告啊!」

  --「你不覺得太早了嗎?」

  「早嗎?!我覺得還算正常的吧,稍微往南一邊的,不是戲稱高中以下無處女了嗎?!」

  --「你不覺得那樣有些不知廉恥嗎?」

  「廉恥這東西,也就書本上說說罷了,這世上,還有幾個有廉恥的人!」

  這話一出,倒是把一大半的記者說地低下了頭!

  「哦。我想起來了。」林夢吸了一口煙,笑笑著補充道。「容凌倒算是一位!他這人挺好的,我長這麼大,也就覺得他是個大好人!」

  --「好人?!他算是好人嗎?!傳言說他官商勾結,惡意打壓競爭對手,並購他人產業,並且,公然地用自己的權勢干涉你的案子,你覺得這個好人的稱謂放在他的頭上,不是有些可笑嗎?!」

  「傳言只是傳言,有確切的證據嗎?!我只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他那樣的人,可以那麼不計較地幫我,那我就相信他是一個好人。說一個人好,還是人壞,道聽途說,是最可笑的。你只看到他什麼官商勾結的傳言,那你可看到他擺在明處的那些東西:他每年花那麼多的錢去供養孤兒,還有去捐助失學兒童,並且還有在各個高等學府設立助學金及各種獎學金,你們可有看到?!他名下的那麼多產業,每年招募那麼多的勞動力,緩解了社會多大的壓力,給地方財政帶來的多少的創收,你們可有看到?!還有一些出口的項目,為國家爭取了多少外匯,你們可有看到?!我說的這幾點,也不過是他所作的一些好事中的九牛一毛。我覺得單單憑這些,他就足可以算上一個好人。一個人,他肯實打實地做一些利國利民的事情,那就完全值得人稱贊了。這已經比那些不知廉恥地花納稅人的錢,光吃不做、只會空口說白話的人模狗樣的社會蛀蟲好的多得多了!這就好比那個吳勇吳副局長,公然用他的權利,大半夜地以審問我的名義把我帶出來,最後卻想侵犯我。所以,容凌才憤慨地把我從警局帶了出來。這事我本來不想說的,畢竟民不好和官鬥,但是我現在混到了這一步,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沒什麼不好說的!」

  --「你是說,那吳勇意圖侵犯你?!」記者躁動了。

  「是!」

  --「什麼時候的事?!」

  「我被扣押的當天,本來要關72小時的,但是當晚出了那樣的事情,我沒法再在警局呆下去。然後容凌得知了消息,就把我弄了出來。吳勇是自知理虧,所以才沒有把容凌給攔下來。可誰想,那個人那麼無恥,回頭就在報紙上污蔑人!」

  --「那之前你為什麼不把這事說出來?!」

  「我一個犯罪嫌疑人,怎麼和吳勇鬥!而且,這也事關一個女子的聲譽,傳出來,吳勇再不是,我的形象也有損的!」

  --「那現在怎麼又敢說了!」

  「現在自然是無所謂了,容凌和我斷絕關係了,我也沒必要偽裝了,還在乎什麼名聲!」

  --「偽裝?!這是什麼意思?!還有,林夢,你似乎很在意容凌的看法啊?!」

  「我當然在乎,我這輩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好男人,當然想著把他抓的緊緊的。容凌,他長得帥,又有錢,有學識,有能力,完全是個貴公子,我相信,女人只要不是眼睛瞎了,肯定會對他心動的。我就挺想當容凌的女朋友的,但是那個男人太自律了,一直把我當成了普通的朋友。我知道他那個人喜歡的是那種乾乾淨淨的女生,所以沒敢胡來,在他面前一直都裝作是一個乖女生,就等著我滿了18歲,拿到了身份證,我就立刻倒追他。可是天不助我,我卷入了殺人案,警察調查我,幾乎是把我的老底都給掏出來了。所以,我在他的面前就無所遁形了,裝不下去了。他知道我這些日子都在他面前演戲,裝乖,覺得我這人太假、不真誠,一怒之下,就斷絕了和我的朋友關係!我也不怪他,我本來就是一個問題學生,風評不好,之前又和男生亂搞過男女關係,他不屑和我交往下去,我也覺得正常。只是可惜了,我都還沒正經勾引他呢!」

  --這又是一個大爆點,記者們興奮了,個個像打了雞血一般,拿著筆唰唰地記錄著,那邊的錄音筆更是不敢停。他們還真沒怎麼注意到林夢在學校裡的情況。

  一個記者雖然興奮,但還是保持了一定的鎮定,用她記者的敏銳,尖銳地問:「林夢,你確定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嗎?!不是受容凌的指點,在為他開罪吧?!」

  「呵呵……」林夢嬌媚媚地笑了笑。「是不是事實,你們去我上過學的學校採訪一下不就知道了?!這種追根究底的本領,不是你們記者的強項嗎?!我這人在呆過的學校似乎還能算得上一個小名人,你一去打聽,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說到這,就得感謝那兩個不遺餘力地詆毀她的兩個「好朋友」了!林夢還真不怕她們去追查,她們能去追查,那就更好了!

  --「那個吳勇真是打算侵犯你?!他堂堂的副局長,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知法犯法,他會是那麼傻的人嗎?!還是說,你這還是為容凌找好的托詞?!」

  「他對我做了什麼,他自己心裡最清楚。我這人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天他對我不規矩,我才在無奈之下,咬了他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胳膊上。說他不會做這種事,這可是說不准的事情,我覺得我這人長得還是有點魅力的,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男人對我有那種心思。可能吳勇也調查到了我是個挺隨便的女生,和一些男生發生過關係,所以就起了歪心思,半夜把我領到審訊室,關了門,就對我不軌。我雖然也不怎麼介意和別人發生關係,但我也是挑人的,那個吳勇歲數大到完全可以當我的父親了,我是萬萬不會和他交好的。他還脅迫我說如果我不乖乖地從了他,他就讓我好看,絕對會讓我背了殺人的那一口黑鍋,我沒答應。他算老幾啊,警察局也不是他開的,再者說,警察就了不起啊,說誰殺人,誰就殺人了?!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法律也必定會給我一個清白,我沒殺人,我就不怕大家追查下去。一個月查不出來,那就兩個月;兩個月不行,那就三個月,我不急,慢慢等,肯定能等到殺人案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可是種種證據表明,你最有可能殺了蘇雪!」

  「關於有沒有殺人的問題,我就不作回答了。我把這個交給警察,我相信我們的人民警察,還是有一些是真材實料的,也必定會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我相信,若這世上真的有鬼魂一說,那麼我的好朋友蘇雪地下有知,也必定會保佑我,盡快揪出那個真凶,讓那人血債血償的!」

  關於殺人案,還真的沒什麼特別值得興奮的地方了。記者們也不傻,立刻避開了這一點,他們關心的還是她和容凌的關係,還是報刊雜志的出售量,還是收視率。

  --「那林夢,容凌對外發布和你斷絕關係,是真的斷絕關係嗎?!還是,這其實是他自保的一種方式?!你今天召開這個記者會,難道就不是他授意的?!你不過是一個高中生,你父親的生意,似乎也有些資金周轉不靈。可你卻能召開一個記者發布會,這似乎不是現在的你能辦到的吧?!還有,我還想問,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容凌是昨天說的和你斷絕關係,但是似乎也沒看到你回家吧?!是不是,容凌又安排了另外一個地方給你住?!是不是,今日這發布會,本來就是容凌在幕後一手操控的?!是不是,這是你和他一同導演地面對媒體的洗脫詞?!這幾個問題,請你務必一一回答。」

  這個記者,顯然是有備而來了!

  林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低地笑了笑。然後又重新點燃起了一根煙,慢條斯理地點燃,跟著慢悠悠地抽了兩口,就在這一系列看似隨意的動作做完之後,她的心裡已經打好了腹稿。

  「斷絕關係,這自然是真是。容凌他一個大公司的負責人,說出去的話,就宛如射出去的箭,當然是沒有收回的道理。在這裡,我也不妨認認真真地通告一下:我和容凌,今後,也就不是朋友了,所以就不要在我這裡追問他的動向了。至於今天的這發布會,我自然沒這個能耐布置了,這些,自然是我找朋友弄的。我也說過了,覬覦我的男人很多,我以前不接受,是因為想把容凌給征服了,所以一直都在扮乖,沒有亂來。可和容凌沒了關係,那我隨便勾勾手指頭,自然會有男人來奉承我了。我雖然嫩了一些,但是皮相還是很不錯的,很多男人都挺喜歡我這樣的。我現在住的地方,就是一個男人提供的,以後大概可以算是我的金主了。哦,對了,我還挺有意願往娛樂圈發展的,拍拍電影,接個電視劇什麼的。我覺得,我長得比起好多明星都不太差,如果哪個導演覺得我長得不錯,就不妨給我打電話,我真是挺期待的!」

  --「那不妨就找個能讓你進娛樂圈的金主得了?!」一記者不無惡意地來了那麼一嘴!

  林夢叼著煙,睨了他一眼,吃吃地笑,一副煙視媚行的樣子。

  「呵呵,我也想哪,可是認識的人有限,還真沒一個那樣的,所以就借著今天這個機會,發發廣告了,還請你們若是發文章什麼的,多多幫忙,幫我小小地打個廣告。我會二十四小時都開機的,等候佳音。」

  她這麼一說,現場的氣憤猛地就曖昧了起來。

  林夢的形象猛地從一個清純女孩轉變為一個貪慕虛榮、私生活不檢點的女孩,倒是讓很多人的希望都落空了。看她的眼神,也夾雜了一些曖昧不明的打量,畢竟,這個女孩真的很美,無論是乾乾淨淨的她,還是這般叼著煙、一副墮落模樣的她。她若真是去演戲,光憑這副長相,肯定是要火一把的。

  一人湊趣,問:「林夢,方便透露你現在的這位金主的名字嗎?!」

  「不行!」林夢就著夾煙的手,搖了搖。「做人,還是要有些職業道德的,否則會讓人心寒。我還指望著這個男人膩了我之後,尋找下一任金主呢,呵呵,不好現在就把他們給統統嚇跑啊!」

  她吃吃地笑,狹長的眸子略掃了掃全場,半數男人的心,都覺得有那麼點酥了。

  真是一個妖精!

  也不知道在場的到底有多少人,在心裡如此地腹誹著。

  --「你那男人也不怕被你拖累啊,畢竟你現在可是官司纏身啊!」一記者打趣。

  「他自然是相信我是清白的,才這樣做的。再說了,那種事情,你情我願的,就算我還是未成年,可是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吧!在古代,可是十二三歲就能結婚的。」

  那種事,不用多說,自然就是滾被單的事情。

  此後的提問,完全就流於了八卦,沒太多的深度。大多都是打探林夢的隱私的,還有她對可能包養他的金主的一些要求的,以及她對自身有什麼定位,覺得什麼樣的導演會看上她……

  亂七八糟的問題,沒幾個是善心的,問那些問題,怕是都想看她的笑話!

  如此,接下來鋪天蓋地的報紙啊、雜志啊、娛樂新聞等等,大抵都把林夢批評成了一個浪蕩女娃,有心計,還貪污虛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地想當容凌的女朋友。

  至於容凌,經過蕭翼的幕後操作,徹底搖身一變,斷絕了和林夢的關係,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民營企業家--熱心地從事公益活動,而且還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為了企業的創收而努力,為了國家的GDP增長貢獻自己的一份努力。

  雖然在林夢召開了記者會之後,第二天,還有幾家報紙在那對容凌持否定的態度,但是更多的報紙,都是給予了容凌肯定,這當中有蕭翼的運作,還有容凌的力量在運作。等又過了兩天,剩下的那幾家報紙頂不住了,雖然有有心人士在背後要求給容凌抹黑,但是也扛不住大潮流的奔向。觀眾的視線,早已經被鋪天蓋地的關於林夢的報道給吸引住了,哪裡還會去注意容凌?!

  林夢這個女孩子美,無論她是以什麼形象出現,都無法掩飾那一分美。對美的事物,人們會很自然地給予最大的關注。他們會好奇這個女孩的出生,會好奇這個女孩的生平,會好奇這個女孩的求學之路,會好奇這個女孩和多少個男孩亂搞過,也好奇什麼樣的男人對她動過心思、動過手段,也好奇,現在包養她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據說,她現在是被一個華僑外商包養,但是那個外商做事很警惕,一直都沒有曝光,連提供給林夢住的房子,都是屬於別人的名下。

  據說,有幾個專門拍三級片的導演向林夢拋出了橄欖枝,林夢表示正在考慮中。報紙為此展開調查,在被調查的男性中,有百分之九十一都表示很期待看到她拍三級片。

  又據說,有好幾位富商已經秘密地給林夢送上了價值不菲的珠寶,希望能打動美人的心。因為,據說林夢非常地喜愛珠寶,這從她偷了容凌的珠寶就大概能看得出一二。

  據說,排隊等著包養林夢的人,已經有十幾人之多。

  據說,以林夢兩個字登記的房產,秘密地多了好幾棟;就連那種豪華的私家車,也秘密地多了好幾輛,據說,那都是有心人士送給她的。

  據說……

  有太多的據說,關於這個女孩,一時間,可以爆料的東西太多了!

  她上個街,吃個飯,買個衣服,去趟美容館,都可以被媒體渲染成是去和某男士約會……

  她出入,車接車送,保鏢相隨,看樣子派頭很足。

  一身的衣服,幾乎是被扒下來讓人評點,竟然全都是品牌!

  「浪蕩女、拜金女、林花瓶、風騷、淫蕩……」等等的詞匯,都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身上。

  對這些負面的回應,林夢只是裝作無所謂地笑道:「這有什麼,無所謂的事情,這個社會早已經是笑貧不笑娼了。我靠自己能力賺錢,沒什麼覺得恥辱的!」

  她近乎是高調地配合著媒體,對於媒體一些惡意的、設有陷阱的問題,她經常會裝傻充愣地回答。

  她成功了,成功地將自己給毀了,用自己的一次毀滅,完全地吸引住了媒體的目光,還給了容凌一個徹底的安靜和一個乾淨自律的形象。回去了B市的容凌,此後幾乎天天是在天上飛,媒體逮不住他,自然就沒什麼話題性!而林夢,則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她雖然不是明星,但是幾乎要比普通的明星都要火了。

  甚至,好幾個廣告商都來找她了。

  她笑著收下了所有人遞給她的明信片,笑著說會考慮,只是等回了住處,就將所有的名片全部都扔進了垃圾桶。她的電話的確是二十四小時開機著,各種各樣的短信蜂擁而來,有罵她賤的,有留言要上她的,有淫詞穢語地勾引她的,甚至電話都快要打爆了,她一開始的時候,無論是什麼來點,都一個一個地接,然後麻木地被人罵著、調戲著,被各種語言諷刺著、侮辱著,眼淚就跟著唰唰地往下掉。到後來麻木了,倒也真的是入戲了,每天撿著各個時段,偶爾接那麼幾個電話,得空在電話裡和一些陌生的男人調笑著。然後,她的一些談話內容,必然會在隔天的報紙上刊登出來,末尾總結性的評語幾乎是千篇一律的,無非就是批評她不知廉恥、隨便什麼人都勾搭的!

  學校,那是萬萬不會去了。不用校方那邊不好意思地勸她退學,她已經主動聯繫了班主任,表達了退學的意願。上了那麼多年的學,其實還真沒學到什麼,這個社會的黑暗,學校那樣完全用光明打造起來的殿堂,顯得太過虛偽、太過空洞,不去也罷了。還不如挑著一些她喜愛的東西,自己在那看著。

  「為了他,你有必要把自己搞的這麼慘嗎?!」

  蕭翼痛心地問她。

  他看著她在那衝著人前假笑著,看著她違心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風流、淫蕩、目光短淺的拜金女的形象,可也只有他看到了,她每次回來之後,斂去所有的笑,可以一動不動地在那發半天的呆,那個樣子,沒有絲毫的浮誇,靜穆地彷彿雕塑。也看到了,她在人前把煙吸的很凶,很妖嬈,一副壞女人的形象,可是轉身背過了人,就狠狠地碾掉煙,一根也不抽!

  所有的負面的一切,都是她做給別人看的。

  背地裡,她還是那個林夢,安安靜靜的林夢。可是比之以前,她更加的安靜了,安靜地有些冷冷的,還有些呆呆的,可以在回了住處之後,一整天一句話都不說。

  他不遺餘力地幫助她,雖然討厭容凌這個人,但還真是沒藏私,盡他所能地將容凌扶了起來。只因為,他答應了她,既然允諾了,那就該做到。他也從不避諱她,做什麼事,都告訴她,他要讓她知道,他是如何地實踐自己的諾言的,也讓她感激他。這種感激,會在特定的時間,轉化為感動,然後又在特定的時間,讓感動轉化為心動!

  但是,她那樣自毀的行為,是時候到頭了!

  他花了巨資,投入了股市,在這樣動蕩的時刻,和容凌的產業相關的股票,愣是上了好幾個漲停板,並且一連好幾天,股民的信心大振。同時,亞東集團最新一個月的經濟報告也對外公示了出來,最後的淨利率還比上個月高了五個百分點,讓股東們欣喜若狂!這樣大的企業,淨利率能上升一個百分點,就夠讓他們欣慰的,這一下子升了五個,簡直是意外之喜。容家內部剛起的想要讓容凌退下家主位置的聲浪,一對上那赤裸裸的數據,就全部消退了。

  容凌的實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在這樣的困境,還能領著公司大步致富,那這個家住位置,還有誰比他更適合?!

  容凌穩當了,他完全沒有了前段日子負面消息上身的困擾,更沒有報紙傻到去和他做對了,除非,那家報紙想要立刻關門大吉。

  容凌又意氣風發了,又可以指點江山、睥睨萬物了,又讓人敬畏有加、處處賠小心了。所到之處,似乎隨處可見各地的大小領導一窩蜂地出來迎接他,大力地稱贊他對地方產業的支持,並且積極地鼓勵他在本地再投資,政府方面一定予以多多的支持。

  不是被報道說官商勾結嘛,這可是人家政府直接擺上明面了的!

  此外,他和法國莫蒙公司的老總達卡爾,就關於石油某一副產品衍生物的生產銷售合約的簽訂,更是開創了一個新的領域,當天,亞東集團在美國上市的股票就拉上了漲停板,連著四天漲停,前景一片看好,國內對於容凌這個新的亞東集團領導人予以了極大的肯定和贊美,幾乎全國個大正式的報紙都對他進行了報道。容凌的聲望,立刻到達了一個全新的高度,比之前的更盛!

  再沒有任何一家報紙、雜志,以及娛樂電台傻到去和他過不去了!

  「可以停止了!」

  蕭翼將國內發行量最大的那XX報扔到了林夢的面前,然後附上了一些他查到的內容。林夢略看了看,欣慰地笑了笑。

  「阿翼,謝謝你!」

  回頭,卻是背著蕭翼,近乎貪婪地、一字不落地將報道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把這些所有的東西,當作寶貝一樣地珍藏了起來。

  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全趕到了一起。這種錦上添花式的馬後炮,老天爺似乎也特別願意做。

  蘇雪的案子,破了!

  容凌雖然那麼決絕地說要和林夢斷了關係,可是,他沒有把方大權給帶走。方大權留了下來,照舊跟蹤案件的進展。

  方大權是如此告訴林夢的:「你和容凌的事情,我不管。我這人對事不對人,案件一旦被我接手,我不把它給破了,我就不走人!」

  最後所有的跡象,都表明李家夫婦很是可疑。李情借著自己的身份和實力,不遺餘力地打擊林夢,甚至在林夢自毀的過程中,疾言厲色地要求公安部把林夢進行關押,指名這樣的壞女人,怎麼可能不是凶手?!

  但是林夢的事情鬧大了,媒體幾乎無時無刻都不在追蹤。哪怕李情有她自己的人脈和勢力,也是無法強硬地做到直接給林夢定罪。公安部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更是沒法搞什麼小動作,反而對林夢,還得小心翼翼地對待著,生怕不小心,林夢一個大放闕詞,公安部就跟著倒霉!這可是有前車之鑒的,堂堂的市局副局長吳勇就算是一個大教訓了。無論吳勇是如何地申辯自己是無辜的,並沒有對林夢不規矩,但是媒體對他的報道,還是參雜了一些負面的消息,在網上,吳勇更是被網友爆料了很多、咒罵地夠嗆。如今,吳勇是正式地被撤出了蘇雪的案子,上面明確要求,吳勇絕對不能碰這個案子分毫!

  再者說,有名聲在外的方大權在這兒調查蘇雪的案子,人家方大權不發話說要關押林夢,那麼其他的警察,更不會自作主張地去犯傻了!

  李家夫婦縱然有再大的嫌疑,只是無奈蘇雪的死亡時間卡在了那裡,也無法被證明殺了人。方大權另辟蹊徑,最後從李家的那個弱智兼有點自閉的小女兒下手,愣是和那個小女孩玩了好多天,建立了初步的友情。就算是弱智,也是有心的吧。誰能真正地對她好,小女孩也是懂得,也會真誠地進行交流的。

  那小女孩在無數次地提問到蘇雪的之後,畫了一幅畫。上帝說,當你被關上一扇窗戶的時候,那麼必定已經給你打開了另外一扇窗戶。小女孩雖然弱智,但是在畫畫方面表現了極高的天賦,完全地繼承了她父親的才能,並且很明顯,以後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小女孩的畫筆雖然生澀,但是不妨礙大家對畫面的認識。

  畫面中,蘇雪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腦袋邊,是紅色蠟筆塗抹所代表的血液。旁邊站著的是伸著雙臂,直愣愣發呆的李情,以及蹲在蘇雪旁邊,面色灰敗,抬頭看李情的李灼。一邊的牆上,繼續是紅色蠟筆塗抹的血液,沿著牆,緩緩地淌下。

  這便是這個孩子看到的!

  這樣一幅畫出來,所有的罪惡,都無法遁形了!

  而最難的那一關,終於通了!

  方大權終於想明白了:如果蘇雪的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也就是說,蘇雪不是死在自己的家裡,而是死在了李情的家,那麼案件中所有的時間也就吻合了,李情或者李灼,就完全就有了作案的時間了。

  之所以大家一開始都把案發現場定位在蘇雪家,是因為蘇雪家牆上那逼真的血液流向。

  方大權一拍自個兒的腦袋,終於是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在哪塊兒疏忽大意了。那李灼,可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那麼他完全可以靠畫筆,來重造犯罪現場。畫家的眼睛厲害,看過一眼的東西,就能活生生地記載腦裡;畫家的筆,更是宛如神來之筆,幾乎可以將看過的東西,一五一十地描繪出來。那麼李灼完全可以將原本牆上的血液弄下來,然後用畫筆重新在蘇雪家的牆壁上描摹上去,如此,一個偽造過的現場,就制造出來了。

  其實,蘇雪就是在李家死亡的!不過後來被轉移罷了!

  如此,時間上完全就吻合了,應該就是李情剛回家沒多久,命案就發生了。

  面對孩子的畫,李情和李灼再也不能抵賴,不得不交代了事情的真相。李灼一直背著李情,和蘇雪有來往,算是包養了蘇雪也不為過。李情是個大女人,女強人,成日裡不著家。生了一個弱智女兒之後,更是一門心思地撲在了事業上,一般也不願意回家了,免得看到了那個弱智的女兒,心裡堵氣。

  這時間一長,夫妻關係自然也就冷淡了下來,而這個時候,蘇雪闖了進來。年輕的女孩,朝氣蓬勃,面對生活的困境、生重病的父親,卻依然那樣堅強樂觀地笑著,李灼著迷了。畫家大概都是感性的,於是,就那樣自然而然地和蘇雪發生了情感。一開始,他給她錢,請她做人體模特兒;後來,自然就滾在了一起。

  蘇雪需要錢,也就答應了這種不正常的關係。她對他父親曾經說過這樣的話:「爸爸,你別關心治這病得多花多少錢,你只要好好地活著就好。你活著,我就活著。你死了,我也就死了,正好到了地下,找到媽媽,我們一家人再團聚。」

  所以,出賣了肉體,一次次地賺取給她爸爸治病的錢。

  她曾對林夢說過:我們兩個好像!

  像,是因為都沒有了媽媽,都只剩下了父親,也都被迫著要去賣身。林夢在那解釋和她共同居住的男人是她表哥的時候,蘇雪卻瞧見了林夢脖子上的吻痕,還有幾個是鎖骨下的。這個女孩聰明,也是經過情事的,所以她什麼都知道了。所以,在林夢的住處見到容凌,她一點都不感到驚訝。所以,當林夢問有什麼辦法能讓人改變主意的時候,她直接勁爆地說:「男人在床上的時候,是最好說話的。情到濃處,你哪怕要他的命,他估計都會點頭答應」,直接暗示林夢在床上征服容凌。所以,在林夢出了事之後,她就直接找上了容凌,說出了是男人就該有擔當,讓他最好別後悔的話!

  這個女孩,其實什麼都知道!心,就跟明鏡一樣的透亮。可無奈的是,上天給她安排了一個坎坷的命途。

  李情回家的那個晚上,她才和李灼上床沒多久。李情一看兩人衣裳不整地抱著親在了一起,一下子火大了。那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奪取的強烈憤恨,讓她猛地將蘇雪從床上拽了起來,又踢又打之後,死死地將她推向了牆面,往牆上撞。

  生命,有時候就是那麼地脆弱。就這麼一撞,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沒了。

  蘇雪一動不動地倒在了地上,李情還在那怒罵不休,罵蘇雪狼心狗肺,罵李灼薄情寡義。等李灼發現不對勁,去叫蘇雪的時候,已經晚了。他蹲在蘇雪的身邊,面色灰敗地向李情宣布蘇雪已經死亡的消息之後,李情嚇住了。

  任何人,殺了人,第一瞬間,大概都是害怕!

  其實在那樣的情況下,李情也算是過失殺人,而且蘇雪和李灼的關係曖昧,本就有不對的地方,李清若是乖乖地去報了案,法官必然也會從輕判刑。

  但是李情沒那麼做,她生了一個傻瓜女兒,已經夠讓別人嘲笑了,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人生會有第二個污點。所以當機立斷,她把蘇雪轉移了。借著要出去應朋友的約會,她把蘇雪弄回了蘇雪自己的家,並且稍微布置了一下現場。從李灼嘴裡問了一下蘇雪平時和誰交好,就知道了有林夢這個人。剎那間的靈光乍現,她拿出蘇雪的手機,在上面寫了--林夢殺我--四個字,當然她也懂得不能在鍵盤上留下自己的指印的。

  她當時想的就是讓警察的注意力轉移到林夢的身上,以為林夢知道殺蘇雪的人是誰,好沿著一條錯誤的線查下去。因為從李灼的口裡得知,蘇雪不曾對任何人提起她自己和李灼的關係,也就是說那個林夢全然不知情。

  但是事情的發展簡直是出人意料,林夢逃跑了,而警察呢卻以為那四個字是蘇雪自己敲打出來的,直接表明了林夢是殺人凶手。李情一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就立刻跳了出來,以一個正義鬥士的形象,一門心思地要讓這殺人的罪往林夢的身上套!

  這若不是林夢,而是換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李情若是在背後動作動作,那女孩肯定是百口莫辯地被定罪了。可,這是林夢。李情最大的失誤,就是錯誤地估計了林夢背後的力量,沒有了容凌,還有蕭翼,沒有了蕭翼,還有一對江家兄弟,哪一個出去,都是可以保林夢平安的!

  事情的最後結果,就是李家夫婦雙雙定了罪,只是考慮到李家那個可憐的弱智又還有自閉的小女兒,法官從輕判了李灼,予以他重金罰款,牢外服刑,一年之內不准離開J省,以待查看。而李情,殺了人之後不思悔改還污蔑人,雖然一開始是過失殺人,但是最後的性質就比較惡劣了,被判以無期徒刑!

  這最終的結果一出,民眾嘩然,誰也不曾料到,兜兜轉轉,原來上演的是「賊喊捉賊」這一出!

  林夢的殺人罪,終於被洗清了,但是心情沒有因此放鬆,反而更加沉重。她替自己的好友覺得悲哀,也為自己的太過自我而慚愧。她分明和蘇雪交了好,可卻也只是知道蘇雪的父親住了院,她表示要去醫院看她父親的時候,蘇雪總是笑笑地拒絕,聲稱下一次,她就沒多想。若是早知道,蘇雪是這樣的困境,她那個時候就會伸出援手,管容凌要錢借給蘇雪了。這樣,也就不會讓那個年輕的生命就此白白地消逝掉了。

  命案的最終結果登報的當天晚上,蘇雪的父親也跟著自殺了。他頭天上午要求的出院,晚上寫好了相關的遺言,安詳地死在了自己的床上。除了拜托他的一個舊日好鄰居幫忙將他和蘇雪一起火化,然後將骨灰盒放在蘇雪媽媽的旁邊,就沒有多餘的話了!

  這個消息傳來,林夢哭得不能自已。

  她突然就覺得,這個世界原來竟然有這麼多的不幸,這麼多的無奈,這麼多的悲哀!和蘇雪這對父女一比,似乎她所有的悲痛和無奈,都可以渺小地彷彿塵埃。

  隔天再有媒體採訪她的時候,她笑笑著,結束了這一次自毀。已經夠了,該是塵埃落定的時候了!

  「我新換了一任金主,他不喜歡我拋頭露面的,已經明著警告我要安分守己了,所以以後我就不接受採訪了!」

  華麗麗地轉身,喧囂和寂靜,其實也只是一線之隔!

  媒體目瞪口呆,根本沒想到她說退出就退出。最後也只有一家報紙,算是歎息地給她下了一個評語--百變女郎!

  而前段日子瘋狂地報道她殺了人的媒體,在真凶落網之後,更是不可能指望著他們能道歉的。因為媒體嘛,他們只負責高調地指桑罵槐、惟恐天下不亂,卻從不負責事後反省的!

  林夢淡出,就這麼一天的事情,將自己完全地關在了小別墅內,徹底地斷絕了和外面的聯繫。手機,更是被拔了電池,塞到了抽屜的深處。

  於是,這個世界便安靜了!

  但是安靜對她來說,怕是一種奢侈!

  容凌高調地重新出現在J市,得J市的市長親自迎接,新聞媒體人士腆著笑臉,樂呵呵地跟著去迎接,彷彿之前對他的變臉,是從來就沒發生過的事情。

  林夢從晚上的都市新聞那裡看到了他,這個男人神採飛揚,舉手投足之間依然是那樣的魅力非凡,那一副運籌帷幄、胸有成竹的樣子,又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了,這就讓人放心了!

  她想,自己大概是多慮了。這個男人比她強,要強上太多太多了,一個小小的打擊,又怎麼可能會擊敗他?!

  算了吧,已經結束了,不可能了,就忘了他吧。

  以前的她,和他就不太有可能,現在已經聲名掃地的她,和他更是沒有絲毫的可能了。那樣大的容家,更不可能容得下這麼卑微的一個她!而且,他那樣的人,大概也不愁找不到合意的女人,只要他願意,就可以有十個、百個的林夢會主動臣服於他;哦,不,不是林夢了,肯定是要比她好得多的多的女孩了!

  她關了電視,就躺下睡覺了。以前總覺得覺少,醒來就得上學,放學回來就該洗洗睡覺了,好像每天的日子就是上學、睡覺,難得一個假期,卻也得早起將屋子好好的收拾一番。似乎,睡覺本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但是,今後好長的一段日子,她大概都可以放心地去好吃懶做了。

  可是在睡夢中,是誰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開始無法呼吸?!

  在她睜開眼的時候,在昏暗之中,看見的那張臉,又到底是真是假?!

  俊美、冰冷、刀刻一般的無情!

  是又夢到了她離開他的那一刻嗎?!

  她眨眼,只是那種窒息的感覺是那麼的鮮明,她開始控制不住地咳嗽,然後,真的驚醒了,瞪大眼,驚恐地看著他!

  確定,這真的是不是在夢裡!

  容凌,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是怎樣躲過這小別墅的層層護衛,跑到她這裡來的?!記得蕭翼說過,為了防止那些狗仔隊的胡亂刺探,這個別墅的保全措施做的相當的到位,怕是一只蒼蠅都不能隨便的飛進來的!

  可他,怎麼就能出現在這裡?!

  「驚訝嗎?!」容凌冷冷地看著她,半跪在她的身邊,嘲弄地收回了掐住她脖子的手。「本應該殺了你的,可是那樣做,似乎也太便宜你了!」

  他淡漠地說著這樣冰冷的話,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把殺她掛在了嘴邊,她的心,彷彿被什麼給撕扯了開來,刀割一般地疼。她不知道,原來他恨她至此!

  可她卻不能告訴他,她做的這一些,其實都為的是他!

  抿唇看他,她終究只能將所有的委屈、歎息、無奈,都藏在了心裡。

  他一腳落在床外,一腳半跪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昏暗中,兩顆星眸別樣的冰冷,閃爍的也是冰冷至極的光。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覺得自己幫助我了?!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感激你?!」嘲弄的口吻!

  她的臉色,眼看著,就變了。

  薄被下,手跟著就抖了抖!

  幾乎是被嚇住了,這個男人,他……,難道他……什麼都知道了?!

  對了,這個男人是極其聰明的,他就是那個時候沒想明白,可是她對新聞媒體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胡話,他在事後也必定反應過來了一些。可……可他也不該再來找她的,她對他來說,是負擔,更是不合適的!他若是再帶她走,那她該用什麼藉口拒絕?!

  可她顯然是想多了,她很清楚地聽到那個男人冰冷地諷刺道:

  「林夢,別自以為是了,我不會因此感激你,更不會因此高看你一眼!」

  她的心,直直地往下掉,聽到自己輕輕地「噢」了一聲,心在痛到抽搐的時候想,這樣也好,這樣也好,這也就能斷的乾乾淨淨了,也不用再擔心會因為她再生什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了。

  「不好奇我為什麼來找你嗎?!」他冷笑,暗沉沉的夜,卻更讓他的一口白牙灼亮了起來,白閃閃的,卻也感覺陰森森的,透著一股凶氣!

  她搖了搖頭,不無苦笑。「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她洗耳恭聽。

  「我看報紙上的報價,說要上你的床,一次大概得付十萬塊錢。我想著,你至少還欠我二百七十萬,那麼,我應該可以幹你二十七次!」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那麼下流的話!難以想像,那樣高貴的他,會用一個地痞無賴的口吻,說出這樣粗鄙的話!

  頃刻間,她的面色慘白了起來,身子不由自主地縮了縮,小手揪住被子,將自己拼命地卷了卷,似乎如此,就可以稍微能保住自己一些。

  「我……」她潤了潤苦得發澀的喉嚨,不得不將自己放得很低、很卑微,軟聲:「我以後會把錢還給你的,請你……不,求你給我一點時間!」

  「求我?!」他冷冷地笑了起來。「你的相求,還有效嗎?!你自己說說看,你這小嘴說出過的話,什麼時候奏效過?!說相信我,卻回回自以為是,實際上,根本就沒信過我一回!說再也不離開我了,回頭就和別的男人跑了!前一刻還好好地答應著我,說讓我來解決事情,你會乖乖的,下一刻,你鬧得比誰都要凶!哦,對了,你上次不還說以後要把一輩子賺的錢都用來給我還債嘛,這不,又跑了!現在又讓我給你時間,這個時間,得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半年?還是又是那可笑的一輩子?!」

  他猛地伸手,捏著她的脖子,就將她從床上給拽了起來,湊過頭去,惡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小嘴,咬到出了血才放開。他瞇眼看著她,帶著嫌惡,刺刺地冷嘲:「瞧瞧這小嘴,多麼地愛說謊,都快成精了。你現在說的話,還能有誰信?!也只能拿來哄哄那些想嘗嘗你滋味的男人吧!你既然和誰都是做,那就乾脆拿身子來抵債吧。你用這身子賺來的錢,還我的債,我還真是嫌髒!」

  說著,他猛地一把扯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伸手,就去撕她的衣服。她很明白,這個男人接下來要做什麼!可不能,她也不允許!

  隨便他怎麼看待她,但是請不要這麼地侮辱她!

  欠他的,她說了會還,就一定會還,但是請別這麼地侮辱她!

  外面的那些媒體報道,她沒指望他會全然不信,但請不要把她看得如此的不堪,她從頭到尾,就只有他一個男人,請別這樣的侮辱她!

  「你走,錢我肯定會還的,但是請你走!」

  她咬牙,心裡比吃了黃連還苦,但還得得高傲地挺直了背,不讓他看輕了,伸手去推他。可從來,她就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強勢、蠻橫,又輕易地撕裂了她的衣裳,直接將睡衣從她的身上給拽了下來,露出了她光溜溜的上半身。她拿手擋著,心痛的差點要死了,不由粗聲低吼:「你若是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叫人?!叫誰?!」他惡意地伸手,一把罩住了她的渾圓,重重地、粗魯地揉捏著。「你的蕭翼,今晚肯定是不會回來了,我早就叫人把他給絆住了。你說,你打算叫誰?!是要叫這個屋子裡的保鏢嗎,打算把他們都叫過來好好地欣賞你被人幹嗎?!」

  說著,他狠狠地掐了一把。

  她疼得低叫,小臉緊跟著煞白煞白的!

  「你到底想要什麼?!」她睜大眼,盡她所能地把眼睛瞪大大大地看著他,這樣,才能阻止那委屈的淚花流出她的眼眶。她想求他,饒了他,別這樣對她。她是個人,有感覺的,會痛的!

  可他冷笑,別樣的冷酷。「不想怎麼樣,就是想幹你!」

  說完,就去拽她的睡褲。

  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弱勢的那一方。說要叫人,又哪能真的叫人。蕭翼安排在這個小別墅周圍的保膘,個個都是真正的打手,她根本就見不得她一聲大叫之後招來保膘,然後對容凌拳打腳踢。

  她沒法開口叫,真的沒法!

  眼看著,睡褲都被他給扯下來了,馬上就要被他給侵犯了,她只能把自己偽裝了起來,故作冷靜地嘲諷:「你不是說我這肉體只是馬馬虎虎嘛,都說已經厭倦了,那麼幹嘛還要?!」

  「討債嘍!」他一把撕下了她的內褲,惡狠狠地拿手掌切入了她的雙腿間,冷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不是為了討債,你以為我還願意碰你?!就你這乾癟癟的身材,一點料都沒有,差別的女人太遠了,只會讓人倒胃口。」

  「那就別委屈了你自己!出去!」她氣得低吼,被他這一番話,刺得幾乎是遍體鱗傷!這個男人,以前雖然稱不上拿話哄她,但是也從不會這樣地批評她的。

  「出去,那是自然的。不過,那也得在我幹完了你之後!」

  「你大可以去找別的女人,我相信有的是人倒貼,何必讓我這破身子倒了你的胃口!」

  他卻突兀的,猛地分開她的腿,凶狠地占有了她。

  她「啊--」地低叫,痛苦萬分。

  他沒有絲毫的憐惜,冷冷地嘲笑:「別廢話了,早做完,也早點還清債務!」

  「真是緊哪!」他無情地繼續凶狠,大刺刺地嘲笑道:「你多久沒有男人了?!這饑渴的身子,能忍得住嗎?!還是說,蕭翼的那個小的像個繡花針,幹了你那麼久,都沒把你的下面給幹開!」

  「你閉嘴,閉嘴!」她低嚷,終於被滅頂的屈辱逼得眼眶浮上了淚花。

  下面疼,疼的要死。以前總是這個男人做足了前戲,才占有她的,哪像現在這樣的,急吼吼地什麼都不做,就衝了進來,還橫衝直撞的。下面彷彿被撕裂了一般,鑽心的疼。她握拳,深深地咬住拳頭,堵住了痛苦,可眼淚,卻破閘一般地往下衝!

  疼!太疼了!

  而他根本就不憐惜,蠻橫衝撞,繼續惡聲惡氣地嘲諷:「我不過就這樣,你就受不了了?!這麼的稚嫩,將來怎麼應付那一個又一個的金主?!他們可不會像我這麼好心,估計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會往你下面的小嘴裡塞!我才這種程度,你就受不了了?!」

  說完,惡質地啃咬她的胸部,重重地咬,一咬就是一個大大的牙印。

  她受不了了,何曾受過這樣的虐待和侮辱,終於崩潰地哭了起來。

  他冷眼看著,看著那一貫讓他心疼的眼淚滑下她的眼眶,心就是硬的像一塊石頭。他告訴自己,很好,就是這樣。這個小女人,過去了,可以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這樣的女人,天生犯賤,就是沒必要珍惜著對待,就應該用最粗暴的方式,隨意的折辱,這是她自找的,也是她應得的。

  這就是她自以為是的下場!

  這就是她不信任他的下場!

  他說過的,她會為她的愚蠢,付出代價的!

  她辜負了他,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讓他痛了,他便讓她痛上十倍、百倍!

  受夠了?!她說他受夠了?!她怎麼有膽說出那樣的話來?!到底是誰受夠了誰?!

  「嗚嗚……痛……痛……」

  「出去……快出去……」

  她哭的,滿臉都是淚!

  可他卻覺得暢快了,惡意地想:痛吧,你就繼續痛吧!

  他對她那麼好,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她,讓她對他如此?!

  她以為自己是在幫他嗎?!

  可笑,他還需要一個小女人幫他嗎?!

  不會領情!他是不會領情的!

  「蕭翼是怎麼占有你的?!是像現在這樣?!還是,採用後背位?!」

  他瞪著猩紅的眼,惡狠狠地看著她,恨不得撕裂了她。

  將她翻了個,從後背占有她,他惡狠狠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冷聲命令:「動一動,別像一條死魚似的。靠男人吃飯,卻連最基本的床上功夫都沒學好,你說說,你還會什麼?!你說說,你自己是不是一無是處?!」

  她嗚嗚地低泣,卻只能將臉深深地埋入秀髮間,讓所有的淚水都蹭入枕頭裡。

  他凶狠的侵犯著,冷酷地像塊冰一樣,時而用最下流的語言嘲諷她、刺激她、侮辱她!

  她被迫承歡,突然就覺得自己怎麼就能這麼地卑微,這麼地任人欺凌?!為什麼苦盡之後,總是盼不到甘來?!為什麼明明已經分開,卻還要承受他的報復和怒火?!

  他還要做多久?!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她也不是存心冒犯他的,可為什麼就要讓她遇上他?!

  痛啊!好痛啊!

  身子痛的彷彿不是自己的了!

  心,痛的也彷彿不是自己的了!

  就讓她死了吧!

  他結束在她身上的時候,她腦中閃過的,便是這悲絕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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