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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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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古默] 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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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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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3 22:37:3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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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夢「吱唔」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對上了兩個孩子好奇又擔憂的眼神,她只能如此作答。

    「沒有的事!」轉而去拉容凌。「你快起來,地板上涼!」

    即便是夏天,可是夜涼如水的時候,地板也是會讓人不舒服的。

    「那這麼說,我可以進去睡嘍!」

    這狡詐的男人分明是拿兩個孩子在脅迫她!林夢心里頭覺得又是好笑又是好奇,哪有他這樣的,把孩子都給利用上了。

    「是,是,是,你可以進去睡了。」

    可是,她又不是沒有應對的招數的。

    「你睡這里,我去和佑佑、浩浩一起睡!」

    「哇,太好了!」小佑佑樂得笑眯了眼,小身板直接就撲向了林夢,雙手直接愛昵地抱住了她的腿。

    小浩浩則是慶賀一般地拍了一下小手掌,露出了兩排米色的小牙。

    容凌就很是沒好氣地看著這個迅速地再次脫身而去的小女人,而她的回應,則是迅速沖他做了一個淡淡的鬼臉。

    「進午睡,不準再躺在地板了,知道了嗎?!」

    他點了點頭。

    「那我走啦。佑佑、浩浩,和爹地說晚安!」

    根本不給他再生事的機會。

    兩個小家伙立刻高高興興地道了晚安,容凌一一回了,站在門口,目送這一大兩小離開,直至這三個人進入了一邊的房間里。他沒有追過去,是因為感覺到她的不妥協,那麼,不妨就這麼順著她兩天吧,讓她暫且消消氣。他纏地太厲害了,怕是會適得其反的!

    感受到一般站著的尊叔投射過來的目光,容凌看都沒看,直接說道。

    「什麼都別說!」

    好吧,他承認自己剛才的作為很幼稚,很低級。

    他轉身離開,卻不是回臥室,而是去了書房,背影冷酷、高大,透著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尊叔其實是想偷笑的,一看這樣,就只能把這笑給藏在了肚子里,跟了上去。

    書房里,容凌和尊叔就別墅以及林夢母子三的安全問題,又做了一定的討論。等尊叔走了之後,容凌電聯了俞旭。這時候雖然時候不早了,眼看著就快要半夜12點了,但是俞旭是出了名的夜貓子,所以給他打電話,必定不會有影響。

    反倒是俞旭接到這電話,有點詫異。

    「大哥,你還沒睡?!」

    他以為,下午林夢經歷了那麼一出,今天晚上,大哥必定會好好地安慰一下林夢的,自然最好的安慰方式,就是直接滾床單了。生死一瞬嘛,自然得好好地感受對方的存在了!

    容凌只是用鼻音輕輕地「嗯」了一聲,提及了明日的事情。明日他高調露面,有些事情需要好好安排一下。俞旭和他聊著,沒過多久,就把其他幾個兄弟都給叫過來了,開起了視頻會議。等所有需要注意到的細節都確認無誤之後,幾人談起了最近的狙殺事件。

    無奈,有懷疑的對象,卻是沒有百分百確認。

    得不出有力的結果,幾個兄弟散場,依舊只留下了俞旭。

    「老四!」容凌彈指敲了敲桌面,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是在做某種難以下定決心的決定,最後,他開了口。

    「你幫我再好好地查查李蘭秋吧,查仔細點!」

    俞旭即刻詫異。「怎麼?!」

    又覺得有些憂慮,直接急聲道。「大哥,你可別做糊涂事,夢夢真的挺好的!」

    容凌呆了一下,看著俞旭眯起了眼,冷森著,不大高興。

    「看來你最近太閑了啊,這腦子根本就不動了!」

    俞旭心里一咯 ,知道自己猜測有誤了,可是又不敢腹誹容凌。容凌之前做的那些,任憑誰都覺得那個李蘭秋對他意義非凡,他突然讓他再次去詳查李蘭秋,他自然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大哥是不是遭了李蘭秋的蠱惑了,所以對她的任何細節都感興趣了。

    「那大哥,干嘛還要查她啊?」

    據他所知,大哥今天晚上就把李蘭秋給送走了啊,而李蘭秋的父母,明天就回過來接走李蘭秋了。

    容凌沉吟,面色有些陰沉。

    俞旭瞧著,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所以緊跟著立刻嚴肅了面龐,耐心地等待著容凌的開口。

    這人,雖然平時的時候總是嘻嘻哈哈,一副不大著調的樣子,但是,遇上了正經事,他卻能比誰都要快地進入狀況,並且分得清輕重緩急,將事情辦的利利索索的。他若是沒有真本事,容凌也不能把那麼多的生意都交給他。

    就這麼,等了好幾分鐘,容凌的回復才遲遲而來。

    「我……有點懷疑她!」盡管,他實在不想去懷疑。

    俞旭猛地心頭一跳,倒是有些受驚。大哥竟然懷疑李蘭秋?!

    根據他之前的調查報告,除了那車禍之外,關于李蘭秋的其他的地方,似乎都算是正常。現在最關鍵的是,大哥說懷疑她!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屬于李蘭秋的時代,可以正式宣告結束。大哥的為人,他是非常清楚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于放在心里的人,那是絕對的信任,這就比如他們兄弟幾個。只要兄弟一句話,他這個當大哥的,根本不多想,直接就能赴湯蹈火,所以,兄弟們都敬他。如今李蘭秋被懷疑,就說明,她已經從大哥的心里排出去了。如此,他就不用替夢夢擔心了。

    不過,換一種角度去考慮問題,大哥這個時候才說他懷疑,又那麼堅決地把李蘭秋趕了出去,那聯系之前發生的事情,是不是說——

    俞旭心中又是一跳,兩肩的肌肉頓時緊繃。若李蘭秋真是和下午的事情有關,那絕對不能放過了!

    正色,他的眼里竄過殺氣。

    「大哥,你放心,我會好好地再從頭查一遍的,保證不遺漏分毫!」

    之前沒想到這方面的嚴重性,所以他只是大概地查了一下。現在看來,有必要進行全面的偵查了!

    「嗯。」容凌略點了點頭。

    老四辦事,他向來放心的……瀟湘書院首發。

    早間,腦袋瓜挨著腦袋瓜、睡地香甜的母子三,是被容凌給叫醒的。意外的驚喜就是,他竟然做了還算豐盛的早餐,如她平時那般,又是煎蛋,又是烤面包,還有香腸,還有熱牛奶,以及水果沙拉。這架勢,倒是有點像家庭煮夫。

    林夢想到這個男人昨天答應她的,心里就偷笑。很好,這個男人自覺性還是蠻高的嘛,這麼快就開始了。很好,很好。

    咬在嘴里的煎蛋,口感也是可以的,她吃的滿是HAPPY的。兩個小家伙對于他們的爹地頭一次做的早餐,也是異常的捧場,非常熱情地將所有的東西都給消滅地光光的,最後小肚子吃的,微微有些溜圓。

    男人做了早餐,那她就幫著收個盤子吧。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不過後來倒垃圾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垃圾桶里的東西,林夢控制不住地嘴角抽了抽。只見垃圾桶里,扔了不少的煎蛋,連帶著蛋殼,而那些煎蛋看上去,有點慘不忍睹,色澤不是發黑,就是灰黃。

    她突然就覺得有點頭疼,這個男人是多麼地浪費食物啊!

    卻又覺得好笑,這個男人到底是練習了多久,然後才將口感還算不錯的煎蛋送上餐桌的啊。然後,他又是以什麼樣子做出了這些殘次品的,又是以怎樣的表情將這些處理掉。想想他一向表現出的自信狂傲,以及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高貴的優雅,她很難想象,他沖著發焦的煎蛋一派頹喪地要抓狂的樣子!

    好吧,她實在想象不到!

    又好吧,這個男人也沒有她料想的那般神通廣大,至少,他也有沒法一下子就能搞定的事情!

    又好吧,這個男人很不賴。她突然又覺得,背著她偷偷地一早起來練習做煎蛋直至可上交成品的男人,其實真的蠻可愛的。

    笑笑著,她合上了垃圾桶的蓋子。

    好吧,她就當不知道吧,別打擊男人的做飯積極性了。畢竟,從剛才的被扔掉的煎蛋的一系列進程來看,天才依舊是天才,男人的學習能力,很不錯,有可以深造成為家庭煮夫的潛能,且是巨大的!

    稍事休息,一家四口一起坐車前往雙木集團。這是容凌的安排,他要在今天,讓大家去敬畏他們這一家子,然後心里有鬼的就識相地收斂著,別犯傻。

    因為事關體大,所以林夢除了將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知性優雅的同時,也將兩個小家伙打扮的又酷又帥的。一行人特意從公司的大門進入的同時,閃爍的鎂光燈,幾乎能閃花人的眼。早就被通知上午十點會召開記者會,就雙木集團的重大事件進行公布的記者們,大多都提前抵達了,都想著能得到更多的新聞消息,都想著自家的報紙,能有力地趕上頭版!

    從車上下來的容凌一家,顯然讓這些記者興奮。作為在這個圈子混著的人,他們自然有他們特殊的渠道來獲得一定的消息。據稱,雙木那最最神秘的幕後大老板要露面了,而湊巧的是,容凌來了,那麼,是不是那個大老板就是他?!

    記者急躁地詢問,一邊卡擦卡擦地拍攝著,一邊努力地揚高自己的聲音。只是無奈,訓練有素的公司保安,以及容凌的隨行保鏢,早就做好了清道的工作,將所有的記者都給擋在了外面。冷肅的容凌,牽著嬌妻的手,左右兩邊各跟著一個小不點小帥哥,傲然朝大門走去,目不斜視。

    氣派的公司大堂里,前台小姐早已經訓練有素地站成了兩排,前往迎接,心里全部都是按捺著的興奮。一等容凌和林夢進來,一排人揚起了標準的奧運會笑容,帶著雀躍,輕快地喊道。

    「容總好,林總好!」

    容凌只「嗯」了一聲,神色淡淡,直接往電梯走去,宛如進入自己家那般的熟稔。倒是林夢,揚起了笑,分別沖著左右兩邊,點了點頭。

    一進電梯,門一關,她忍不住就笑了,嬌軀半靠在了容凌的身上。

    「嘿,你听到了嗎,他們叫我林總呢,呵呵,這也太正式了!」

    雙木集團可沒有她的什麼事,突然也成了「總」的一員,她的感覺就是蠻好玩的。當然,她以後就會知道,雙木集團和她關系大著呢。

    現在,容凌只是看著她淡淡笑,揮別了之前那高高在上的清冷。「他們愛這麼叫,就隨他們,不過就是一個稱謂。」

    林夢輕笑著,點了點頭。

    卻不知,那邊因為終于確認了自己的大老板是容凌,並且還得到了老板娘親切的笑容慰問之後的前台小姐們,現在個個興奮地不能自已。除了兩個值班的,其它那些個可以暫時散場的女子們,一貓到休息室,就嘰嘰喳喳了起來。

    「來這里真是來對了……帥哥美女、又見帥哥美女……」

    「是容凌哎,哇,真的是他哎……」

    「哈哈,還有木夕呢,你瞧見沒,她剛剛對我笑呢,哇,近看比照片,比視頻更美啊,天哪,怎麼就能有那麼美的人啊……」

    「嘿嘿,你沒看見,我們的容大剛剛可是一路牽著木夕的小手嘛,哇,好親昵的,有木有,有木有……」

    「嘻嘻,我就說,木夕當初懷的孩子就是容凌的,你們還不信,瞧見了沒有,瞧見了沒有,那個小帥哥,站在容凌旁邊的小帥哥,我們的小佑佑,長得和容凌多像……」

    「哈哈,是有爸爸媽媽的縮影……」

    「好想拍個照上傳哦,肯定會引起轟動……」

    「我看站里的姑娘會羨慕嫉妒恨死的……」

    「你要死啦,還想不想要這里的工作了,我們是廢了多大的努力,才干掉那麼多的競爭者進來這里的。被發現了,我們肯定要走人啦……」

    「對啊,對啊……」

    小興奮,局部躁動著。

    大興奮,大震撼,即將開場!

    在開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由公司的大部分骨干人員參與的大會之後,容凌帶著妻兒,前去參加由雙木集團發起的記者招待會,與之同行的,自然是容凌的一干兄弟,以及公司的幾個重要成員。如此,雙木七少,全部到齊,正式浮出水面!

    容凌的攜妻兒出場,再次惹來了鎂光燈的瘋狂閃爍,那太過耀眼、太過密集的白光,震撼地簡直猶如彗星滑過天空的燦爛;「卡擦卡擦」的聲音,又像是急驟雨那般的奏響。

    震撼!

    這次新聞發布會發布的內容,幾乎是讓京都顫了一顫,也讓全國抖了一下!

    被容家舍棄,被驅逐出了亞東集團,落入別人的眼里被容起鏗打壓地似乎再也沒有出頭之日的容凌,竟然華麗轉身,更上一層樓的成為了雙木集團的大總裁,對雙木集團的運營,更有絕對的決策權。雖然,他具體控股多少沒有對外透露,但是發言人透露的「若是容總賣掉了手頭的股票,公司就會易主」,就可以看出他所控公司股份的龐大!

    對于媒體記者好奇的他遲遲公布身份的原因,這個男人的回復卻是——

    「之前只是想著用自己的錢玩玩,開個小公司調劑調劑,沒想過大張旗鼓地公開。而正好我的幾個兄弟有興趣,就讓他們玩了,而我只是提出大概的構想。」

    這絕對會讓別的公司老總吐血!

    听听,人家說只是玩玩,只是業余的小調劑,可是,能不能別那麼神的只是玩玩就能玩的別人好幾家公司合起伙來趕都趕不上!

    「後來能有這麼大的成績,讓我有些小小的意外。得說,我的兄弟很能干,公司能有今天,多虧了他們的努力!」

    容凌的幾個兄弟汗顏︰老大,別這麼過謙了,公司能發展到這個地步,不正如您老預先所設想的嘛。我們沒達到目標,才是沒臉見人呢!您是大腦,我們不過是听令行事的四肢罷了!

    當然,容凌最有力的話,是下面這句。

    「從亞東集團退出,我本想和妻子安安靜靜地過一段新婚日子,所以沒想這麼快接手雙木。但顯然有些人很見不慣我和我妻子的安靜,小動作不斷,那我就必須站出來。我話放到這兒,誰要是對我的妻兒不敬,我會讓他知道我‘容凌’兩個字到底是怎麼寫的!」

    容凌,這個字自然是簡單,誰都會寫,可是這兩字組合在了起來,成了一個名字,那就代表著絕對的權勢和地位,就代表著絕對的威嚴,誰听了這個名字,都得把身上的肉給繃緊了。曾經冒犯過他的人的下場,業內並不陌生!而今,容凌正式放話,神色冰冷,眼中含有戾氣,那所有人都該知道,容凌這是狂傲且肆無忌憚地警告了,面對媒體,面對所有有可能看到今日這采訪的人!

    他警告所有的人,膽敢冒犯了,他絕對會讓那人死的很難看!

    而他,還是容凌,那個高高在上、讓人敬畏的容凌,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容凌,那個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的容凌!

    你以為他就該如此了,可他絕對會給你絕對的意外!

    就如——此時此刻!

    媒體轟鳴,多少人看向林夢的時候,羨慕的眼都紅了。這個幸運兒,竟然是如此地得到了上天的眷顧,讓這麼一個強勢且強權的男人,如此護著她!

    京都,也轟鳴了!

    所有曾經在容凌落魄的時候,有過落井下石的行為或者嫌疑的人,都該提心吊膽地縮著脖子活了,因為容凌手段的冷酷和不留情,實在讓人害怕!

    關鍵,他是多麼的神鬼莫測!

    他可以瞞過所有人開起一個全球百強企業雙木集團,那誰能知道他手頭是不是還有什麼雙金、雙水、雙火集團之類的。

    想想,想想!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容家上下接到這個消息,多少人的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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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3 23:55:20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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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他們的內心注定無法平靜。

    容凌,那曾經是很多人的信仰,他們信任他、跟隨他,甚至某些人還盲目地崇拜他。他的離開,讓多少人失落、內傷,一度還有容家好男兒集體上門自薦,要求繼續追隨于他。內心里,他們希望跟著這樣的老板。男子,亦或者說是包括女子,骨子里有著血性,指望著建功立業,如此的表現就是在自己的大老板的帶領下,成為商業領域內出色的人才。

    容起鏗上位之後,是做出了一定的成績,但實話說,並不太出色。他更多的成績,似乎局限于在國內,這是通過容家的權、何家的權可以謀奪到的,這正如國內的很多家族企業一樣。這種作為,根本就沒法和容凌比。容凌是放眼國際,真正掙的是外國人的錢,那才牛叉,那才讓人覺得全身都牛哄哄的,才覺得揚眉吐氣,才覺得真正可以不可一世、蔑視自己的同行!

    和容凌一比,容起鏗太過黯然失色。而且,容起鏗的桃色緋聞太多了。盡管,男人的本性是風流好色,對于自己上司有些桃色新聞之類的,身為下屬,尤其對于男性來說,倒是可以理解一點。但是容起鏗鬧地太大了,之前他為了外頭的小三近乎是「拋棄妻子」的行為,讓下屬覺得自己上司似乎不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這會產生信任危機的!

    這又怎麼和容凌比!

    人家是潔身自好,後來又是愛美人不要江山,直接干脆利落地拋開了那能讓大多數人瘋狂的亞東集團的總裁頭餃。這該是怎樣的瀟灑和氣度!多少下屬在那唏噓容凌的離開的同時,心里頭對他卻是佩服的,若是換位思考一下,至少他們就沒法百分百肯定,他們就有這個勇氣舍下這些富貴,並且,還得承受容起鏗的圍追堵截、不依不饒!

    容起鏗的這一點,也是部分手下心里不欣賞的地方。因為,身為堂堂亞東集團的總裁,要什麼會沒有,卻對一個什麼都不要的人如此斤斤計較,這實在是缺乏胸襟和氣度!

    總之,一比較,容起鏗就滿身的灰暗點。

    而今天早上,有大消息傳來。之前花了公司大部分精力再談的項目,突然就遭到了美國那邊很不留情的反駁,並且徹底絕了能夠合作的可能,這對公司上下,是一個很大的刺激和傷痛。近段日子,很多人都把精力撲在這個項目上,如果能拿下了,可以想象,至少亞東集團下半年的利潤絕對就可以保證了。可是,這個計劃談崩了,說談崩就談崩!

    將近一個月的努力,說化成灰就化成灰,這是誰都無法接受的。為此,下面的人,再度質疑起了容起鏗的能力。實話說,這個項目的最初,還是容凌帶領的團隊爭取過來的,一直在談階段,容凌走的時候,該項目已經取得了不小的進展。但是容起鏗上任之後,團隊里換了不少的人,然後,在形式分明大好的情況下,美方那邊卻是打死都說不合作了!這讓人不由地去臆測,若容凌還在,若還是他親自帶領的團隊,那麼這個項目,這個時候就該是能下來了。畢竟,容凌在位的時候,基本上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只要一開始對方透露出有合作的意願,那最後肯定是能把對方給拿下的!

    一早上,大家的心情很灰暗,很多人臉上都沒有笑臉,吸煙區,更是人進人出,吞雲吐霧之勢,猶如哪塊失了火、冒了濃煙一般。

    容凌突然就成為了雙木集團的總裁的消息一傳來,部分人的心情更加灰暗了。他們曾經的老板,是這麼的榮光閃耀,可是這一份榮光的背後,卻沒有他們的存在。部分人興奮,心想不愧是大BOSS,到了哪里都是稱王稱霸,可興奮過後,也是灰暗,因為,那不是他們的大BOSS了。

    自然,也少不了那些羨慕嫉妒恨的,嫉妒的,自然是容起鏗這一派的人。說到恨,那又得首推容起鏗了。他怎麼都弄不明白,容凌怎麼就能和雙木掛上鉤了!

    是,雙木集團目前常常出現的石羽、梟況、俞旭三人,是容凌的結義兄弟,業內也有傳聞,雙木似乎有一位神秘的老板,他之前也有偷偷地打听過,等當了容家的家主之後,更是直接憑借手頭的權勢,對有關部門進行了施壓,查了一下所謂的雙木背後的幕後老板,最後的結果表示,石羽的的確確是雙木的總裁,持有雙木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就是因為確認了這一點,他才會無所顧忌地去打壓容凌,且根本不介意落入別人的眼里會是「心狠手辣」的印象。什麼兄弟什麼的,他可根本不信,在利益面前,兄弟那根本就是虛的,比如,他和容凌。他和容凌還是同一個爹生的呢,可最後不還是「有我沒他」!

    就算是容凌的幾個兄弟打算接濟容凌,又能如何?!

    可他實在想不到,容凌突然就成為了雙木集團持股最多的人。他無法相信,石羽能就這麼拱手將自己的股份轉讓給了容凌。雙木集團多大啊,那可是錢吶,都是錢吶。這種正規文件確認在自己名下的資產,他石羽是腦袋被驢給踢了,竟然說轉讓就轉讓,讓容凌就這麼一下子就成為了雙木的總裁。

    新聞報紙上,容凌說是他提出的構想,多虧了他的幾個兄弟幫忙。他疑惑的是,他的那些兄弟莫非都是聖人不成,就能這麼甘心為容凌做牛作馬的。而那個最讓他不能理解的石羽,竟然就這麼不動心地替別人保管了這麼多年的股份。最後,容凌來了,他就只能退居老二了,他怎麼能甘心?!

    這在容起鏗的眼里,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還有一點就是,他很嫉妒,他很不甘。同樣是一個爹生的,為什麼他容凌做事就能這麼不緊不慢,游刃有余,並且還能有那美國時間搞起了自己的公司;可看看他呢,每天就公司的這些事,就能讓他抽不出太多的空來。

    難道,他的腦袋是外星人長的嗎?!

    同是一家的兄弟,上天干嘛就讓兩兄弟差異這麼大,這是多麼的不公平!

    和美方的合作項目談崩,在此時此刻,容凌攜帶嬌妻,舉著香檳和別人同聲共賀,接受別人的恭維的同時,他卻得承受失敗的打擊和下屬流露出的失望的目光!

    「媽的!」

    忍不住一聲低咒,暴怒的他,伸手狠狠地拂開了桌上的文件。感覺那白紙黑字擺放在他的面前,簡直就像是黑冷的嘲諷!

    母親的來電,口氣里帶著慌張地詢問「你看到了,容凌他成為雙木集團的新任總裁了?」,那讓他不耐,只回了一聲「看到了」,就煩躁地把電話給掛掉了!

    他不過就是雙木集團的總裁,怕什麼?!母親用得著那麼慌嘛!它雙木才是幾年的根基,而他們亞東集團又是多少年的根基,區區一個雙木,盡管現如今風頭正健,可是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走著,自然能瞧出高低!

    不過就是一個容凌,還能神了?!或許,是他想地太多了,容凌根本沒那麼強大,這總裁的位置不過是他的兄弟們看他可憐,施舍給他的,也只是擺著好看的!

    但是這樣的心理安慰,頂多只能支撐幾分鐘,幾分鐘過後,就連容起鏗自己都沒法說服自己。沒有人這麼傻的,用那麼龐大的股份開玩笑的。也沒有那個大公司這樣的兒戲,總裁這位置,就能如演戲一般,想讓誰上,就讓誰上。過足癮了,還能換一個人的。

    這心,就這麼咯 了一下。因為,容起鏗突然就想到了容凌先前對他的警告。

    「我會送你一份大禮的……那滋味,絕對會讓你終生難忘……」

    愀然變色!

    因為他突然就想到了談判破裂的事情!

    這太突然了,一點預告都沒有,說不談就不談了,自己這邊的人誠懇地詢問原因,但是對方的口吻雖然和氣,但卻是拒絕地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

    「對不起,我們覺得貴公司目前還不適合接手這個合作項目!」

    放屁!

    若是他們亞東集團真的沒有這個資格,那就該是在談判的最初,就明確地提出這一點。正是因為一開始的資格審核通過,才能有後續的接洽和談判。現如今,這樣的拒絕理由根本就不是理由。可是該死的一點就是,無論你如何的旁敲側擊,裝痴賣傻,刨根問底,討巧賣乖,得到的,還是這始終如一的答復!

    他又想到了,這個項目,一開始可是容凌介入的!

    于是,這越想就越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他上當了,上容凌那小子的當了,當初他就是提防著容凌會耍詐,所以態度很堅決地砍掉了好幾個他簽字通過的合約。之所以保留和美方這家大公司的方案,是因為當時容凌初初涉入,而他不巧在那個公司,又有舊日的朋友,擔任蠻高的職位,通過朋友一再確認之後,他料想萬無一失,容凌根本生不了事。也是因為談成之後的利潤太過可觀,可算是上任以來一筆特大的功勞了,必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確立自己的絕對威信,所以,他抓緊了,全力以赴著。

    但現在完了!

    「肯定是容凌,肯定是容凌……」

    他神經質的呢喃,俊臉忽青忽白。憤恨交加之下,他拿起了電話,撥出了容凌的手機號,在容凌一般不願意接他的電話的情況下,他的電話,這次打通了!

    異常順利!

    而容凌,等候多時了!

    「是你干的吧,是你,我知道是你!」他神經質地低吼著,一聲又一聲。

    「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容凌氣定神閑地回著,這份從容,更讓容起鏗焦躁地發狂。

    「別裝了,我知道是你,是你一早就設下陷阱來害我對不對?!你說要送我一份終生難忘的大禮,指的就是這個吧。容凌,你狠,你夠狠。但我告訴你,你這絕對是吃里扒外,狼心狗肺,容家把你捧了起來,你最後卻是這麼回報容家的,你以為這樣打擊了我,可是你損害的,是整個容家的利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你根本就不配做容家人,你把我們容家的整體利益置于何地了?!」

    「呵——」容凌輕笑了,開口閉口容家人什麼的,這應該是他听到至今為止本世紀最好玩的笑話了。「你從不覺得我是容家人,不是嗎,容起鏗?!現在把我劃到你的地盤,你這也太可笑了吧。而且,我有言在先,走出那門,容家的事,就與我無關,當時,可沒有人攔我,他們也不認為我是容家人。所以,別開口閉口就是容家人的,不是這世上所有姓容的人,都得歸你的容家管!」

    「你——」

    容起鏗頓時語塞,臉上浮現了被不留情的嘲諷所造成的羞恥,但所幸,他的樣子是不會被容凌看到的,所以他立刻調整心態,轉移了這個讓他根本就站不住腳的話題。

    「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啊?!」到底不甘,他永遠都不能容忍自己被容凌奚落,被容凌給打壓,尤其,現在是他在上,容凌在下。無論是從兄弟輩分,還是從商業地位上來說。

    「不過就是一場談判失敗,這對實力雄厚的亞東來說,算得了什麼呢?!只要我們亞東願意,多的是公司上趕著要接我們伸出去的橄欖枝。容凌,別得意啊,不過是區區雙木集團的總裁,拿什麼和我們亞東比呢,呵呵……」

    他自己倒是先把自己給說服了,自信心重新膨脹了起來,所以自得地笑了起來。

    「先別急著笑啊!」容凌涼悠悠的話語,猶如一盤冷水,就是有這個本事,瞬間消滅別人心頭的熱火。「等你全部接收完我的大禮,你再笑不遲,到時候,你可以狠狠地笑,想怎麼笑,就怎麼笑。但我的建議是,你最好找個單獨的房間,自己一個人笑!」

    因為他哪怕是笑,也該是流著淚笑的!

    他要是丟得起這個人,那就在大家的面前哭著笑吧!

    這些話所潛藏的深意,讓容起鏗警醒。

    「你什麼意思?!」聰明的腦袋瓜開始飛速運轉,但是轉動過程中,他所能想象到的,卻是一次比一次讓他心驚的。

    「你還沒結束?!」他驚呼,瞬間瞪大了眼。

    「這才剛開始呢,怎麼會那麼快結束?!」分量不夠,可就不是大禮了。

    容起鏗的呼吸,即刻就粗重了起來。緊握話筒的大掌,青筋暴露,看著異常的猙獰恐怖,也讓人擔心,血管里的血液是不是會這樣直接爆管而出。腦袋里有過短暫的空白之後,他的雙眼冒出了凶光,面部肌肉緊跟著有些猙獰了。

    「你別太過分了!」

    可是這一聲警告,簡直猶如玩過家家的小孩子一般地無力。容凌,豈能是他來一聲警告,就能罷手的人?!

    「我會讓你終生難忘的!」他依舊還是那麼說,語氣深刻。

    容起鏗就宛如瞬間被點燃的爆竹一般,轟然炸開。

    「誰怕誰啊?!」他怒升高吼,像一頭憤怒的公牛一般,口氣也是橫沖直撞的。「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我還能怕了你不成?!容凌,我弄死你!」

    「這麼說,我倒是有些敬佩你了!」

    他突兀來了這麼一嘴,把容起鏗給震的一愣一愣的。容凌說「佩服他」,那是他說的吧,的確是他說的吧,可是天知道,怎麼會在這樣的時刻,他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而該死的一點就是,他現在控制不住地有了竊喜的情緒!

    這討厭的小子竟然說敬佩他!

    總算,他還有點眼色,說了點人話。

    可是容凌接下來所說的,卻讓他的沾沾自喜,立刻化為了虛無。變成了冷,透徹的冷。

    「我總覺得,真正的男人肯定受不了讓一個女人靠偷竊自己的精子來懷孕的,因為這看上去真的很孬種。但是,何雅偷了你的精子,懷了你的孩子,你容忍了,並且,還能和她相處的不錯,在這一點上,我佩服你,你的確比別的男人會忍一些!」

    容起鏗是足足花了兩分鐘的時間,才消化了容凌這些話。期間,他就這麼拿著電話站著,一動不動,宛如被凍住了一般。等他解完了凍,手臂有些神經質地微微開始發抖的時候,他覺得冷,從心底深處覺得冷。

    「你他媽的最好給我好好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敬佩,簡直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侮辱。好你個容凌,果然從你這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來。他媽的,他是下面不行了,還是少精了,還是鏡子成活率低了,還是就沒這個本事正常地讓女人懷孕了,竟然淪落到要讓女人拿他的精子去懷孕的!

    恥辱!

    真是天大的恥辱!

    「其實就是那麼一回事,你不是一向認為自己很厲害的嘛,那就去查吧。該說的,我都說的非常清楚了。當然,如果你比較心急,我想,你直接去問何家,應該馬上就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也算是我送給你的大禮之一吧,希望,你是享受到了!」

    氣死人不償命的最後一句話出了口,容凌利落地直接掛了電話!

    說過的,他會替自己的小乖出氣的。而現在,是時候了!何雅那女人,他已經夠給她面子了,可無奈,她自己不要臉,上趕著上門來羞辱他的小乖,間接導致她的差點被殺。這筆賬,必須得讓她償還。

    容起鏗終究是太氣了,怒不可遏之下,竟然生生地就掐碎了手上的話筒。

    容凌不扯無厘頭的話,言出必然是有因,這一點盡管讓容起鏗惱恨,惱恨他這讓人根深蒂固地就是能信服他所說的本事,但是,不得不承認,容凌所說的,他也信!

    何雅肚子里的,竟然是借精生子,噢,不,是偷了他的精子懷上的,這實在是太可恨。這事若是抖了出來,那他容起鏗簡直丟臉丟到家了,就等著被別人給恥笑吧。一個男人該是怎樣的沒種,竟然要靠別的方式讓一個女人懷孕!

    他再一想到近段時間對何雅的體貼和關愛,不由地火冒三丈了起來!

    何雅太欺他!

    何家太欺人!

    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容起鏗就是一個可以讓人耍著玩的傻子嗎?!

    憤怒至極,他是一刻都不能容忍了,直接出了辦公室的門,大步朝地下的停車場走去!

    只是他人才剛鑽入車子,車鑰匙都沒來得及插入,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拿起一看,來電顯示是他老爸——容飛武!

    心里頭想著父親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估計不是什麼好事,他也不耐煩听,但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不同,對于父親,這個曾經的家主,他需要表現適當的尊重,其中的一點就是,沒有恰當的理由,不能不接他的電話!

    接過,他喊了一聲。「爸。」

    「你現在是想要上哪里去,不好好在公司呆著,這個時候你還往外面跑!」容飛武一開口,便是炮轟。

    容飛武本來心里頭就存了極大的怒氣的,火氣旺的完全可以來一個火山噴發,听得容飛武這一上來的訓斥,立刻腦子里的一根弦斷了。

    「你監視我?!你派人監視我!」他怒不可遏,直接吼了出來,吼聲在寂靜的停車場散開,顯得有些嚇人。

    容飛武那邊有持續兩秒鐘時間的沉默,稍後他開了口,辯解。「我可沒有監視你,是有人看加你出去了,就給我打了電話!」

    容起鏗立刻冷哼。扯吧,扯吧,都到這份上了,這麼扯,能掩飾什麼呢。敢情,就連自己的父親,都把自己當傻子呢。就算如父親所說,是有人看見了才打電話,可為什麼,那個人要給父親打電話,父親都不在位了,老久就退休了,若非父親的授意,那人干嘛特意通知他!

    憤怒、頹喪,還有一種莫名的悲哀,在他的心頭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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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3 23:55:4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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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去,公司上下需要你的安撫!」

    安撫什麼?!

    容起鏗不屑地想。事情都到這份上了,面對眾人的時候,只能是種種羞愧,讓他去安撫,那是純屬讓他的下屬去看笑話的把。

    「我還有事!」

    「你能有什麼事?!」容飛武質疑,口氣里帶著那麼一點輕視。「這個時候,什麼事都沒有安定人心來的重要!」

    容起鏗略略不耐地緊了緊手掌的肌肉,隱忍道。「爸,我知道怎麼做!」

    所以,不用你來教!

    這話,他是強忍著,才沒有沖出口!

    可容飛武卻是全然的不客氣的,又或者說,他是帶著憤怒的。對這個大兒子,他是有期許的,但是抗不過如今增加的失望。

    「你要是知道怎麼做,我現在就不會給你打這個電話了!你現在打算去干什麼,是不是覺得丟人了,想要躲起來?還是頹廢地想要借酒消愁?」

    「爸,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容起鏗慍怒了。

    容飛武失望和不滿的心緒就稍微地壓了一壓,這個大兒子到底是他喜歡的,又是他看著長大的,所以,他不能像批評容凌那樣毫不留情地批評。

    「我能怎麼看你?!」容飛武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這麼些年,爸對你如何,你該知道的。爸要是不重視你,哪能最後為了你把容凌給趕走了。只是起鏗,你現在有些焦躁了,你自己看看容凌,勝而不驕、敗而不餒,他這一點,就很值得你學習。你現在是家主了,把握住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一次的失敗不代表永遠的失敗,這次的生意談不成,吸取教訓,爭取下次弄好。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嘛,哪有人一開始就事事順心的,你說是不是?!」

    容飛武這話,的確是哄慰和鼓勵容起鏗的成分要多一點,可是現在容起鏗最厭惡容凌這個人,誰提起他,就讓他心里厭煩。更別提,容飛武又將他和容凌進行了比較,讓他去學習容凌,听到這里的時候,容飛武心里這逆反的情緒一下子就猶如海嘯一般瘋狂高漲了,容飛武後面所說的那些,他是听到了,可是根本就收不到耳朵里!

    「容凌是容凌,我是我。爸,別拿我和他比!」

    容飛武老臉一沉,不高興了,他覺得這個兒子真是有些欠教訓,他一個當老子的話,都特意哄他了,他還給臉不要臉的,這不是要反了天了嘛。

    「你要是能做到和容凌一樣的出色,我肯定不拿你和他比!」

    怒哼一聲,他直接說出了他心中所想。容凌突然成為了雙木集團的總裁的消息,他是第一時間得到的,所以那一刻,心里真是百般不是滋味,既有為自己有那麼一個超級能干的兒子而驕傲,又為那樣的父子關系,依舊不久之前才發生的破裂而感到失落。

    相比較容凌,在逆境之中愣是能扭轉乾坤,大兒子容起鏗坐到了家主的位置,簡直是萬事俱備了,可是他就能愣生生地將東風給錯過。這種比較一在他心里反復,他就忍不住要嘆氣。而這大兒子,現在還梗著脖子逞強,認識不到自己的短處,這可真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冰冷地,他直接命令。

    「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去,好好想想,怎麼去安撫你的下屬,然後必須要召開一個動員大會。我不會出席,但是我會讓人看著的。你要是不想被容凌比下去,就好好干,從這一刻開始。你站的位置比容凌高,將來的成就只能是比他要大。我告訴你,起鏗,別糾結個人的得失,你記住了,你率領的是整個公司,到時候拼的是整個公司的力量,咱們亞東集團,完全可以壓得住雙木!」

    容起鏗在眸光閃爍中,冷笑了起來,應了一聲「好」。容飛武堪堪滿意,掛了電話。容起鏗心頭想的卻是容飛武的那兩句「你要是能做到和容凌一樣的出色……你要是不想被容凌比下去……」,這還是暴露了老爺子的內心。老爺子還是認為,他不如容凌!

    又或者,這個時候,公司里的很多人也是這麼想的!

    「可惡!」

    憤恨中,他下了車,「磅啷」一下,甩上了車門,如老爺子所願,回去想什麼該死的動員大會。

    可是回了辦公室之後,他想著想著,就總能想到容凌那塊兒去。他不滿容凌的這種突然崛起,憤恨老天的不公,一個明明已經被他給打落到了最底層的人,卻偏就有這個能耐起來了,並且沖他挑釁。現在,亂了,容凌的後招大禮又在那里。他口頭上說地再狠,再有氣勢,可又控制不住地開始心里不安。

    這是怎樣的悲哀,他一邊在心里頭鄙視著容凌,可一邊又被容凌的強悍和神鬼莫測所壓制,並且為此膽戰心驚。

    緊緊地抱住了頭,他的臉上浮現了痛苦和迷茫。他又不甘和軟弱地想到,他大概敵不過容凌,似乎只要容凌還在世一天,他就會被壓制一天,而其,他所有的光華,都會被容凌掩蓋。所以,他想到了要讓容凌消失!

    他想要他死!

    只要容凌死了,這個世界就清淨了,他就再也不需要膽戰心驚了。

    對,讓他死……讓他死……

    他的眼里閃過了野獸的凶光,絕對屬于俊氣的面龐也跟著猙獰可怖了起來。他的腦子里甚至浮現了幾個殺人的念頭,是直接給他下某種讓人沒法輕易察覺的毒呢,還是花重金請幾個高手直接殺了他,還是制造一起意外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

    腦袋里,思緒正如脫韁的野馬在那里瘋狂奔跑的時候,一陣渾厚的音樂突然就響了起來,這打破滿室寂靜的突兀聲音,讓他嚇了一跳,屁股一動,差點直接從真皮椅上跳起來。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因為,他心里打的是最邪惡的念頭,那是要殺人,而且殺的是容凌。而這個手機一響,就仿佛,他那些卑鄙卻惡毒的念頭,被那個恐怖的男人給察覺了一般,所以,即刻就用這種方式阻止了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緊抿著唇,眼楮瞪得大大地看著擺放在桌上的手機。等到急躁而轟鳴的心,一點點地緩慢下來,恢復了原本的速度之後,他才長吁著將剛才的那口氣一點一點的吐出,又伸手,去將手機給拿了過來。

    上面不屬于容凌但絕對是他熟悉的電話號碼,讓他的心更加安定了。一口氣,終于在這個時候吐出完畢,他開始正常的呼吸。不過,額頭上那汗濕的感覺,讓他略有些不舒服,本能的伸手去摸了一把,即刻就把手給弄濕了。

    他愣了一下,心里頭立刻就不舒服了。他這是怎麼了,那不過就是個容凌?!他怎麼就能被嚇成這個樣子!

    皺了一下眉頭,他看也不看,直接將手心的冷汗,擦在了褲腿上,帶著濃濃的嫌棄,然後,接通了通話。

    「容凌接手雙木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容起鏗不知道,所以他沒法回答。

    那頭低沉而又顯得有些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我的目標是相同的,都是不想看到容凌坐大。所以,我這里有個建議,你听听。」

    容起鏗頓時心頭一喜,略有些急切地說道。「你說。」

    「雙木集團,發家也不過就這六年的事情,而听容凌的意思,他一直都是那集團的幕後總裁,可那個時候,容凌又是亞東的總裁。所以,雙木能發展到今天這地步,你完全有理由可以去質疑容凌是不是拿了亞東的東西,去扶持了雙木!」

    那人說到這,就頓住了。

    容起鏗不笨,所以即刻間雙目暴彩連連。

    「你是指,我給他按一個‘中飽私囊、職務侵佔’的罪?!」

    那頭就低笑,帶著淡淡的褒獎。「和聰明人講話,就是這麼簡單省事!」

    容起鏗興奮地,即刻臉上的陰雲全部都退散了出去。這人指點他到這一地步,已經完全足夠了。他暗想自己果然是有些蠢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這完全可以極大地去侮辱容凌,甚至,他再運用一下手段,完全可以讓相關部門立案去調查容凌,並且,再狠一點,可以暫時先封掉雙木集團,凍結他們的資金賬戶。那麼大的一個集團,一天的生意耽誤下來,就是不小的損失,如果,他走走關系,讓那調查的時間再久一點,他哪怕沒法一舉毀了雙木,也至少能給雙木一個嚴厲的打擊,讓他短期內根本就沒法出頭!

    再說,若是坐定了容凌的「職務侵佔罪」,依法,那是可以讓他判刑坐牢的。對了,那個「職務侵佔罪」是怎麼寫來著……啊,對了,似乎是這樣——

    公司、企業或者其他單位的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將本單位財物非法佔為己有,數額較大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數額巨大的,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可以並處沒收財產。

    沒收?!

    哈哈,這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能直接吃掉雙木,那之前損失的那個談判項目,簡直都不值得一提了!

    容凌現如今頂多只是雙木集團的老總,在他的運作下,政府部門豈能賣容凌的面子。而且,以江叔的能量,也能在這方面,往死里整容凌!

    哈哈,容凌,一個要坐牢的罪犯,背負著一生都沒法抹去的污點,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解氣!

    「呵呵,江叔,姜還是老的辣啊,這次,得多虧你提醒了!」

    「沒什麼,你知道的,我們有共同的目標!」

    容起鏗就呵呵笑。「那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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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結束了通話之後,容起鏗樂得,像個孩子一般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然後著實是難掩飾興奮地在辦公室里來來回回給走了好幾圈。最後,他強忍興奮,又坐回了真皮椅上,拿過紙筆,開始寫寫唰唰了起來。

    等到心中有了腹案,他即刻出了屋,指示外面的秘書給各部門高管打電話,通知他們十五分鐘之後在會議室開會。然後又吩咐她替他的辦公室換一個新的電話。訓練有素的秘書得令,一一通知了下去,又識相地不去問前一個電話是如何壽終正寢的,只是面容平靜地拿了一個嶄新的用于備份的電話重新裝了上去。

    容起鏗拿著嶄新的話筒,心里萬般得意。

    新話筒,似乎寓意著一個嶄新的開始!

    容凌,你等著,有你受的!

    笑著,他撥出了電話。

    十五分鐘之後,各位人員到位,會議開始。會議的一開始,容起鏗就誠意拳拳,讓人有些動容。

    「和MIC公司的洽談終止,我表示非常的遺憾。這對公司來說,是一次不小的損失;對我,對你們,都是不小的打擊。首先不管如何,我需要就這次的失敗事件,做出一定的道歉。盡管,這次是團隊工作,但是我作為領隊人,對這次的失敗,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頓了頓之後,他環顧了一下下面坐著的人,滿意地看到了很多人臉上流露出的動容。

    他繼續往下說,這次是鼓勵。

    「所以,請大家不要太往心上去,我想,我們都已經盡力了,而我們亞東,從最初發展到現在,諸如此類的挫折,那是從來沒有少過的。我相信的是,我們的團隊是最優秀的團隊,在座的各位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反思這次的失敗,我們不要氣餒,繼續大步地往前走,我堅信,在後面等著我們的,只能是更好的。」

    「啪——啪——」

    細微的掌聲響起了第一聲之後,其它的掌聲跟著響了起來,猶如海浪擊打著岩石一般,「嘩嘩」的。容飛武說的很對,現在這些高管們,很需要上司對他們的鼓勵,因為這算是新任的家主上位之後,他們的第一次重大表現,如今表現不佳,他們也覺得臉上無光,不好對上司交代,尤其,當上司主動招攬了責任之後。

    對容起鏗,部分心頭對他有了輕視和不滿的人,因為他的這些話,又改了觀,其實,不要太過把容起鏗和容凌相比,他還是不錯的。畢竟,想要容凌回歸,那已經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尤其,人家容凌現在是雙木的總裁了,也根本沒必要再來爭亞東這塊地兒了。

    所以,在幾個對容起鏗極其忠心的屬下發表對容起鏗的感謝和繼續支持、繼續努力之後,其他人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大概的意思就是會再接再厲,讓亞東持續穩定地向前發展。

    容起鏗聞言過程中一直微笑著點頭,這給大家莫大的鼓勵,氣氛慢慢地活絡了不少,之前盤繞在大家心頭的陰郁也跟著消散了不少,也就在這大家和容起鏗似乎可以如尋常那般溝通交流的時候,容起鏗抬起了手,示意大家先安靜一下。

    大家齊齊閉嘴,看向了容起鏗。

    「事實上,事後我多次親自給MIC那邊打過電話,詢問具體的原因,最後稍微得到了眉目,就是MIC有了新的屬意對象,給予了對方很大的肯定,我追問對方到底是誰,但是MIC公司方面就沒有再透露分毫了。而巧的很,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件大事,我想在場的很多人,大概已經知道了!」

    又頓了頓之後,他看了底下人一眼,繼續道。

    「是的,這件大事就是我們的前任總裁容凌,接手了雙木集團,成為了雙木集團的新任總裁,同時,他也是雙木集團最大的股東,並且,他自己爆料的內容表明,那個公司才只有六年的發展史。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從這些小小的信息當中,可有看出一些不合常理的!」

    緘默!

    是大家共同的反應。

    因為,這不好答。容凌和容起鏗,是他們兩頭都不能得罪的。他們萬一說錯了話,事後傳到了容凌的耳朵里,怕是會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大家還是看著容起鏗,等著他自己往下說。

    容起鏗也知道這些人的「油性」,也沒指望能蹦出個傻子在那直接附和,所以刻意輕嘆了一聲,表示了自己此刻心情的沉重和無奈。

    「不得不承認,我的弟弟容凌,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當時身在亞東的時候,為我們亞東創造了不少的業績,並且,在他離職之後,我知道,我們公司的很多人,對他表示了不舍。可現在,我卻不得不遺憾地告訴大家,經過今天早上他雙木總裁身份的曝光,我不得不懷疑他的離職是一場天大的預謀,是無數次的大資產轉移之後的脫身之計,更甚至MIC公司透露的有了新的中意伙伴,我也有所懷疑,那就是雙木集團!」

    一言出,激起千層浪!

    大家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臉上的表情,顯露了他們的或是驚訝、或是震撼、或是懷疑、或是不信、或是憤怒、或是理當如此……

    容起鏗沉聲繼續。

    「和MIC接觸的最初,是容凌,而我,是後來接手的,所以,到底容凌和MIC之間有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的團隊很優秀,很努力,按照常理,這個項目的接手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今,它卻奇跡一般地說不行就不行了,而MIC無法給我們一個能讓我們信服的理由。所以,我懷疑容凌,懷疑雙木。

    大家不妨想想,一個一開始籍籍無名的公司,憑什麼可以在短短的六年時間內躋身全球百強?!容凌表示自己前期投資了雙木,那麼,他投資了多少?!後期,在雙木的發展過程中,他陸陸續續地,又投入了多少?!這當中,他又做了多少次借著職務之便,直接將亞東可能簽下的合約暗地里轉讓給雙木的事情?!又借著堂堂集團總裁這個身份,幫雙木疏通了多少關系,擋掉了多少災害?!」

    說到這,他的口氣猛然再度轉沉。

    「容凌離職前,表現地非常差勁,給我們亞東造成了不小的損失,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這不符合容凌的風格,不是嗎?但是現在,有了雙木,似乎一切都可以說通了,他這大概是為了他的新集團謀福利,以損害亞東為代價,與那幾個外企達成了某種協議。又或者說,亞東接連失利,也有利于雙木在市場上搶佔原本屬于亞東的市場份額。

    這樣的行為,是非常惡意且無恥的!

    而且,在座的一些人可能知道,在容凌離職之後,我有些不留情面地追繳著容凌名下的資產,並且因為這個,似乎還被一些人認為‘冷血無情’、‘做事太過’,但事情到了這份上,我不妨對大家說,我之所以那麼大力地追繳,就是因為懷疑容凌在位期間,中飽私囊了,拿了不該屬于他的那一份,並且,是很大的一份。我這麼做,純屬是為了公司追回本該屬于公司的一切。但是在沒有成果之前,我沒法向大家解釋,也因為容凌是我弟弟,我得顧念這份兄弟之情,成全他的面子,所以寧可讓自己成為了‘惡人’,也只打算就讓大家這麼誤會著,悄無聲息地將那些資產追回。可後來,我因為種種原因,沒能繼續查下去,而追繳回來的那些,簡直是少的可憐。我什麼都沒法說,就想著就讓這事過去吧,或許,真是我誤會我的弟弟了。

    但是現在,我們看看,看看容凌是何等的風光的,又是如何地靠轉移我們亞東的資產來打造自己的私產的!

    這簡直是不可饒恕!

    容凌本是我弟弟,我本來不應該如此惡意地去揣測自己的親人,但是,我現在身為容家的家主,身為亞東集團的總裁,就得首先拋開我和容凌的這層親人關系,理性地去看待問題,並且,對任何有可能傷害到容家、傷害到亞東的人揮出利劍。我身在這個位置上,只能先是心系全族的家主,然後才是容起鏗,容凌的哥哥。

    所以,這個會議之後,我會向警方報案,要求警方對容凌的這種」職務侵佔「進行調查,盡最大的程度追回因為他的私心而流走的資產。我是絕對不會坐視這麼一個靠挖空了容家來養肥了自己的罪人存在的,任何對我們容家、亞東不利的人,我都會很不客氣地教訓,讓他知道,什麼是容家,什麼是亞東!」

    說完,容起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似乎是憤怒到了一定的程度,實在是無法忍耐了。

    這「砰」的一聲,倒是讓不少人被嚇住了。

    實話說,容起鏗透露的這些內容,真的讓他們訝異了。他們當中更多的人,在這個談判失敗,大家光顧著郁悶的早上,根本就沒把容凌的成功往容起鏗所說的這方面想。可現在容起鏗說的頭頭是道,旁征博引的,他們就不得不往這個方面想,並緊跟著心里泛起了嘀咕。就連對容凌很是信服的某些人,觀念上,有些動搖了。

    如容起鏗所說,他們得先是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的容家人,然後才是容許自己有私心、私情的單獨個人。

    面對容家的資產有可能被容凌給侵犯挪用,並且是大量侵犯挪用,他們很難淡定。

    部分人的表情,出現了變化。容起鏗瞧見了,立刻趁勝追擊,低沉的聲音又揚了起來。

    「在此,我很誠懇地請大家幫個忙!大家但凡知道一些關于容凌職務侵犯的事情,又或者,就只是知道一些梗概或者蛛絲馬跡,請私下告訴我一下,我會記著你們對亞東做出的貢獻的。又或者,出于某種原因,你們當中的某些人知道了什麼卻不方便透露名字,也可以匿名給我發電子郵件。我容起鏗,容家的現任家主,先對大家說一聲謝謝。」

    「謝謝——」伴隨著這兩個字,他彎下腰,做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

    這是很隆重的感謝,讓在場的很多人都有些被觸動。容起鏗那一派,因為事先有得到過容起鏗的指點,立刻發言表明了態度,表示對容凌的這種行為的痛恨,並且堅決支持警方涉入,給予公正嚴明的調查,同時,他們也會盡全力搜集各方證據進行幫忙。

    似乎,容起鏗所說的這些,就是真實的,而容凌,就是有罪了!

    有了他們的帶動,一些人也義憤填膺了起來,也出言表示幫忙。這些人當中,大部分是年輕人居多,他們有血性,所以有時候特別容易被挑動,從而迷失自我,人雲亦雲地跟從了。

    而一些人,則保持了他們的理性,什麼都不說,只是深沉地圍觀著,他們才是腹內有乾坤的人。而一些人,則是對容起鏗所說的持有很大的懷疑,只是無奈如今反對容凌的聲浪如此之高,他們說一句,就能被那些熱血正在沖到頭上的人給十句頂回去,他們只能憋屈的沉默。一些,心里開始打起了別的算盤,想著,一旦散會,就該通知容凌,讓他小心提防。此外,還有一些別的人……

    總之,各有心思!

    可對容起鏗來說,這是一個勝利的開端,只要保持這個勢頭,眾人拾材火焰高,相信總能揪出容凌的一些小辮子。可在散會之後,他方得意了沒多久,容飛武的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將他痛罵了一頓。

    「你在會議上,說的是什麼混賬玩意兒。容起鏗,你這次玩大了,犯大錯了。我讓你開會鼓舞士氣,可不是讓你這麼鼓舞的,你這根本就是將自己的錯誤,用轉移到容凌的身上來抹掉,你這做法,讓我非常不喜歡!」

    「爸,我鼓舞了,而且,我覺得自己這個會議主持地非常成功,可圈可點,請您不要私心太重!」

    「我私心太重?!」容飛武吼了一聲。

    「您若不是存了心要維護容凌,就該認同我這次的會議內容!」容起鏗冷冷地說,語氣堅定,他認定自己所做的一切,那都是站得住腳的,所以,他不懼怕任何人的質疑和指責,哪怕,那個人是他的老子。

    容飛武在那頭氣的夠嗆!

    私心!

    他能有什麼私心?!

    他最大的私心,就是為了自己的孫子謀了一個好的前程,因此把容凌給趕走了,然後把孫子的爸爸給推上了那個位置。可看看,這個大兒子自打坐上那個位置之後干了什麼,處處針對容凌,好不容易他沒處折騰了,容凌也沒什麼可讓他折騰了,他可算是消停了,但現在,他一看到容凌風光了,他就又開始了!

    當父親的,沒有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飛黃騰達,成為人中龍鳳的。容凌能成為雙木集團的總裁,他覺得很好,因為說出去,那是他容家走出來,那是他容飛武的兒子,那是倍兒長面子的事。而且,他再也不需要絞盡腦汁地想著該怎麼幫容凌了,該怎麼去面對他的小豬了。

    小兒子當雙木的總裁,大兒子當亞東集團的總裁,大家各有所成,互不干擾,多好!現在大兒子這又扯的什麼什麼事,指責容凌中飽私囊、以權謀私,又要報警,又要立案的,他這是存心想要讓外人看容家的笑話嗎?!想真的搞的這個家雞犬不寧嗎?

    「容起鏗!」連名帶姓,他叫他。「我命令你,取消報警,然後消停點,當你的亞東總裁,好好地替亞東賺錢。」

    「我已經報警了!」容起鏗氣死人不償命地哼聲冷笑,「並且警局方面的人正在來的路上了,他們表示會很嚴肅地處理這事的。爸,這對我們容家是一件大事,所以,所有的私人情緒,都得靠邊站!」

    「你就沒有私人情緒?!」容飛武高聲訓斥。「所有人當中,就屬你私心最重,你非得看到容凌滾落到陰溝里發臭,你才能開心是吧!」

    容起鏗揚眉,眼中閃過陰狠的凌厲,徹底撕破了臉。

    「是,我就要他這輩子都爬不起來。他原本就是一條臭蟲,從哪里來,就該回到哪里去!」

    「你——」

    容飛武心驚,為了容起鏗這種對容凌的赤luoluo的憎恨,還有那種仿佛從骨子里流出來的輕視!

    臭蟲?!

    他竟然這麼比喻他?!

    這讓容飛武猛地就心里不舒服了起來!

    那是他容飛武的兒子,和臭蟲,沒有半分錢的關系!

    「若沒別的事,我就掛了!」容起鏗不耐煩和自己的老子扯嘴皮子。

    容飛武急忙厲聲。「我會讓那些警察回去的,這事,到此為止!」

    「你沒這個能力的!」容起鏗冷聲笑。

    容飛武的權威一下子就受到了挑戰,而且,還是來自于一向對他恭敬的大兒子的,這讓他覺得無法容忍。

    「容起鏗,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是你爸!」

    容起鏗撇了一下嘴,不言語。

    「我會讓警察回去!」容飛武重申。「你在公司里好好呆著,我一會兒到。」

    「爸,你來了也沒用的!」懶懶的語調,是再一次對長輩的忤逆。

    「混蛋!」容飛武暴喝,可才剛喝了這兩個字,電話就直接被掛斷了!

    是容起鏗,他選擇了掛斷電話!

    對這個老爸,他以實際行動表示,他可以一定程度地無視了!

    容飛武愣住了!

    他收到這種暗示了!

    眼角眯了眯,起了幾縷深深的皺紋之後,容飛武「哼」了一聲,縱然上了年紀卻依稀保存著年輕時的分明稜角的臉上泛起了一抹被激怒後的冷笑。

    吩咐司機開始備車,他要去公司!

    有一個兒子翅膀硬了,打算單飛了!

    但是他會讓大兒子知道,他容飛武還沒老呢。有他在一日,就不能這麼地輕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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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飛武往公司去了,但他老了,真的是老了!在他之後,有過兩位家主了,而他又退休已久,他的威信,只能是越來越低了,而對公司的影響力,也只能是用一次減弱一次。他之前最大的一次運用,就是將容起鏗推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上,那時,該走的人情帳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情面,也是不多了,算是一次大的損耗。

    現在容起鏗新官上任三把火,又是那些老家伙力排眾議給推上去的。老家伙們不可能打自己的臉,這麼快就對這個新上任的家主產生大的質疑。所以,他想要就此澆滅容起鏗的燒的火,不是如此輕易的。

    容起鏗不懼怕他的到來,顧忌心里也是拿捏住了這一點,直接如此放話。

    「爸,您老了,就好好地享您的清福吧,公司的事,我自有分寸!」

    「你這是不打算听我的話?!」

    「爸,我說了,這事我自有分寸,而且,我勢在必行!而之前的會議上,大家也贊同我的決定。應該是說,這是大家共同的意志,我身為總裁,面對這樣的事情,必須得做出什麼,否則,我只能遭到別人的輕視,以後也別想坐在現在這個位置!」

    他都將這件事的性質上升到了直接會決定他最終去留的高度上,這足以表明他的態度,那就是對容凌這事,他絕不退步,誰來了也是一樣。

    在他這邊溝通不了,容飛武只能采取他的方式。他問了請來的警察是哪個部門的,給他們的上司打了電話。按照以往,這的確也只是他一個電話的事情。容家一直以來走的是政商結合的路子,如容三伯這種在軍政界的強悍地位,給予了容家行商的強大保護,其中的一個例子,就是一些涉及政府職能部門的事情,都能得到有效的解決。

    但是,這一次顯然那不一樣了,接容飛武電話的人還是那個人,但是人家的態度卻不是以前的那種態度了,人家雖然依然是話里帶笑,但卻委婉地表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表明這是容起鏗強烈要求的,他不好給推了回去,除非,是容起鏗自己要求他把警員給撤回去了。

    任憑容飛武如何說,到最後甚至帶了那麼一點你威脅,那人依舊不松口,硬的很,像一塊石頭似的。

    容飛武萬般無奈,放下了電話,回頭看著容起鏗,就狠狠地剜了他一個眼刀子。

    「你對孔局說了什麼了?!」

    容起鏗聳了聳肩頭。「爸,別白費心思了!」

    說著,口氣又有些厭厭的。

    「容凌是你兒子,可我也是你兒子,你就是不為我著想,也得為你正經的孫子想想吧。爸,我做這樣的事情,是正當又合理的,你知不知道你要真是把這事給攔了下來,那你就是在讓我難堪,讓你的孫子也難堪。」

    為了說動他這位父親,他不得不忍住心中的厭惡,抬起了自己的兒子,也就是老爺子心愛的孫子。

    容飛武就算听了這話,心里有所意動,但是,也沒有被全盤說服。孫子的事情,還遠著,而就算他攔下這事,對容起鏗的傷害,也沒他說這麼嚴重。但是這件事對容凌來說,卻是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本能的,他也相信容凌侵佔了公司的資產,否則,雙木不該是現在這般強大的存在。那一旦那些事情被查了出來,可就會毀掉容凌的一生的。

    先不提坐牢不坐牢什麼的,單單他做出了挪佔公款的事情,就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然後國內的生意圈,就再也沒有容凌可以生存的地兒,哪怕是離開這個國家,可是但凡有那麼點聲名的公司,都不會雇用他,或者說同他打交道。他就只能是窩在某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徹徹底底的,沉默而安靜地過完這一輩子!

    那樣的下場,太過慘不忍睹,他就算再怎麼心狠,也不能看到容凌成為了那個樣子。

    「起鏗,罷手,你和容凌是兄弟,真有什麼事,我們就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談。到時候,該返還的就返還,該賠償的就賠償,放你弟弟一條生路!」

    容起鏗坐在那里沒有吱聲,心里卻止不住地冷笑,就是因為不會有生路,他才更要毫不留情地對待容凌。

    他的沉默,是一種變相的拒絕。容飛武說不動他。兒子大了,不是孩子了,不是他這個當家長的厲聲喝罵或者打他一頓,就能讓他乖乖听話的。他在想,他是不是要請動族里的幾個老家伙,幫著替容凌求求情。但是他們肯嗎,畢竟,容凌走的時候,是那樣的桀驁不馴;而且,容起鏗能肯嗎?!他現在翅膀是真的很硬啊,硬到就連多年合作關系的孔局,都不給他面子了啊!

    他在這思量的時候,外面卻是風雲再起。關于容凌利用職務之便,以權謀私的行為,從多種渠道,傳了出去,讓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更多的人保持的是一種圍觀的態度,反正,這次對仗不論是誰勝還是誰敗,對他們來說,雙木或者亞東,無論哪個被削弱了,都能增加他們的競爭力。暗地里,某些人希望這次對仗能更猛烈一些,最好能讓這兩個商業巨頭互相撕咬,然後給予他們更多的生存機會。

    而這,也是江彥誠父子特別想要看到的。

    誰都沒有想到,容凌竟然還有那樣一層的關系。江彥誠自認自己對容凌調查地夠徹底,但是從來沒想過,他還能有機會再回到雲端。這讓他覺得驚恐,一如他昨晚收到的消息那般,一個晚上之間,容凌所住的別墅,全面恢復了他離開容家之前的警戒,並且警戒指數,似乎比以前還高了一些。

    昨晚一得到這個消息,他心里頭就有點不安,就猶如當時得知容凌大手筆的婚禮那般。但他只是以為容凌藏了錢,然後又有他的幾個兄弟的幫襯,根本沒想過這個男人自身還是有那樣巨大的能量的。又或許,他太過期望容凌一無所有了,所以一廂情願地就這麼認定了!

    昨晚那麼多的保安進入了那別墅,他雖然驚到了,但是依然覺得問題不大,除非容凌一輩子躲在那個別墅不出來了,否則的話,他想要殺死容凌,那肯定能找到別的機會。

    但是容凌接手雙木這個消息一傳過來,他就沒法淡定了,這意味著,容凌再也不是他想對付就能對付的了。一個全球百強企業的公司老總,他的死,就是被偽造地再怎麼正常,最後也會被過分關注的,更別提,如果他是被槍殺的!

    過分關注下,就容易露出他們這邊的馬腳來。一直以來,江彥誠都沒有小看那些普通大眾的力量,畢竟,如今網民的「人肉」力量,的確很是驚人,此外,他們「扒料」的能力,也絕對是讓人防不勝防的。

    而且,容凌的深不可測,讓他心驚。還有,他突然之間的變身,也大大破壞了他的計劃。以容凌如今的地位,最後指不定會成為他打擊容家,尤其是容三伯的變數。而他,需要的是一擊必中,絕對不能容許變數的存在。

    所以,在最初的慌亂之後,他立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緊急叫回了自己的兒子,兩個人秘密商議了起來。也幸好,終于讓他們倆想出了一個招,而容起鏗那個偏執的傻蛋,又很捧場。現在,就等著看最後的結果了。

    「孔局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不過,小風,你還是要盯緊一點。這次,如果能把容凌給弄進監獄去,那我們的計劃,就是百分百的成功率了!」

    「我知道,爸,您放心好了!」

    江彥誠點了點頭,不過眉心還是有些憂慮。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容凌,我這心里總是有點發毛。這人——」皺了皺眉,江彥誠提防的同時,卻也透露了他對容凌的肯定。「總是讓我不大放心!」

    因為,他總是在計劃之外。

    「賀家那丫頭是個心高氣傲的,上次受了辱,必定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小風,適當的時候,你可以引導一下那個丫頭。那丫頭是有一點小動作,可我看著,是掀不起浪花的!」

    尤其,是面對如今實力大漲的容凌!那賀雯,必須得力度大一些了!

    江乘風沉默著,點了點頭。

    「另外,還有林夢……」

    江乘風這次卻是立刻出聲打斷,口氣帶著淡淡的冷,眼神也是有些危險地眯了眯。

    「爸,這是我們和容凌,和容家的事情,你別把林夢攪和進來!」

    他不喜歡,非常地不喜歡。

    這心態,就猶如之前的小浪,不喜歡被父親指示著去利用林夢一般。

    江彥誠神色一擰,對上了江乘風堅決的眼神,就微微閉了一下眼。然後如他所願,不提那個女子。

    「現在,就得看看容家的其他人,對這件事是個怎麼態度了!」

    「消息都已經放出去了,就容不得容家人在那里粉飾太平了。」

    容凌的事,現在在外頭被傳地沸沸揚揚的,里面少不了這對父子的功勞。他們就是要逼,逼得容起鏗、容家人沒有退路,只能往前走,將這件事情給進行到底。又或者說,他們真正逼的是容起鏗,而容起鏗,也是最好拿捏的,因為,容起鏗和他們之間綁定著太多的利益,很難不按照他們的意圖往前走。

    容起鏗也是一個好面子的,他率先發動了這一場戰爭,那麼不拿個勝利回來,他必然是不會罷手的。

    「容家還有一個容三伯呢,別的人,倒是好對付,就怕那容三弄出些事情來!」江彥誠沉吟了一會兒,指示道。「反正不管如何,我們的人要一直盯著,然後適當的時候,再放出些消息,用輿論強勢引導、逼壓!」

    「嗯。」江乘風應了下來。

    但也正如江彥誠所擔心的那般,容三伯的確會弄出些事情來!

    有一種情分,不是父子,卻能更勝父子!

    所以容凌有難,容三必然會挺身而出,並且是毫不猶豫!

    他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軍區的辦公室和他的得力副手商量接下來要召開的軍事會議,得知消息之後,考慮到事態的嚴重性,以及外面有些一發不可收拾的流言,他毅然決定讓他的得力副手代他去主持這個會議,然後吩咐勤務兵備車,急速往亞東集團趕來。

    行駛路上,進一步了解到事情的動態,知道容飛武扛不住之後,他立刻給族里的老家伙們打了電話,讓他們迅速趕到亞東集團。

    雷厲風行,當是軍人的作風!容三不願意和容起鏗這個黃口小兒扯嘴皮子,更別提,他一直都有些看不上容起鏗,對于他擠走了容凌,最後得了這麼大的好處不知道見好就收,還對容凌不依不饒的做法,他是相當的看不上。若非顧慮著整個家族的利益,他早該使使勁,強勢地將容起鏗給拽下來。當時他嚴厲地警告了容起鏗,以為他能安分一些,但顯然,那是不夠的。

    又想了想之後,他吩咐司機放慢開車的速度,等著他需要的人,全部在會議室就位。等確定,該到達的人都到達了之後,他才讓司機恢復之前的速度。如此,他到達的時候,所有人都各就各位了,大家的表情不一,但最明顯的,當屬容起鏗了。

    他的臉色很黑。

    容三看到了,可這又如何?!

    「三伯,您來了。」強忍心頭不舒服,容起鏗喚了一聲。

    他此時的心頭必然不爽,這一點,容三很清楚,可這又如何。路上,聞听到他要求舉行會議的時候,容起鏗給他來了電話,但是,他一個都沒有接。他知道容起鏗在想什麼,也知道自己的不接電話,會讓容起鏗心里產生怎樣的想法,但是,那又如何?!

    盡管,容起鏗是家主,但是,他也是家主。而且,在備份上,他容起鏗還差他一輩。

    理都不理容起鏗,他寒著一張飽經風雨、讓人打從心里頭敬畏的臉,邁入了會議室,來到了主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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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坐,就這麼站著。硬朗的身板,炯炯有神的雙目,觸目所及,幾乎沒有幾個人敢正經地迎視,微微地半垂下了臉,以示恭敬。他來的很急,就連衣服都沒有換,身上穿著的依舊是那線條分明,板板正正,讓人看了心里頭就有敬意的綠色軍裝,軍裝肩頭的那閃爍的金星,那後面所代表的地位和尊嚴,更是讓不少人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容三伯沒有坐,他站著,就有人呢蒼松一般地屹立不倒。他抬起手,往下壓了壓。

    「坐。」

    一字出,原本因為他的到來齊齊站了起來的各位,紛紛坐了下來。

    沒二話,他單刀直入。

    「容凌的事情,我听說了。」

    沒理會在他身側坐下的容起鏗,容三伯依舊站著,以居高臨下的氣勢,深深地壓制著底下的人。

    「我只知道,容凌是被趕出亞東集團的,瞬間被奪權,然後倉促離開,什麼都沒有帶走。我還知道,我們現在的這位容起鏗總裁對他不依不饒,在他都被那樣給逼走之後,還想著狠狠地作踐他一番。」

    「三伯——」容起鏗不悅地開了口。

    容三伸出手,猛地在半空中劃拉了一下,示意他閉嘴。他以又冷又低沉的聲音,繼續往下說,經歷了殺場陣陣的眼,嚴厲地看著底下的人,掀起一股讓人不敢大聲喘息的威壓。

    「我認為,為人處世,必將有一個度,還得學會感恩。在座的各位,手頭或多或少,持有些亞東的股票,我問你們,自打容凌當了這個家主和總裁之後,你們手頭的股票,增值了多少?!又有多少人,現在舍得把手頭的股票給拋出去的?!我再問你們,容凌上來之後,公司的業績是不是連年增長,你們的年中紅利,是不是也跟著見長?!我再來問你們,每一年年底的賬目核查,是不是大家共同監督的,是不是都確認了沒有問題,各自笑眯眯地回家過年的?!」

    這一聲聲沉喝,倒是讓不少人心虛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在容三威嚴的注視下,低下了頭,面上有些汗汗的。

    「哼!」

    容三一聲冷哼,解開了腰間圍著的皮帶,猛地「 當」一聲,將那皮帶,連帶那皮帶上綁著的槍,都給重重地按在了會議桌上。那棕色的皮帶上捆綁著的黑色的勃朗寧,讓很多人呼吸一緊,頭皮有些發麻。

    這可是真槍啊!

    里面,必然有子彈!

    而有傳聞,這位容三平日里瞧著是泰山壓頂也面不改色、十足沉穩的模樣,實則,性子里面有火爆的一面。你要真是惹急了,他就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至少有那麼一件真事,某一位中尉佔著家里老子的威風,在一次軍事演習里瞎搞,被容三知道了,直接掏出槍,二話沒說,就朝那中尉開了一槍,差點讓那中尉的腿就此殘廢!

    惹毛了他,他誰的面子也不給,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今天的事,外面的人瞎吵吵,我管不了,但是自己公司里的人瞎搞事,我就不能不管。我告訴你們,這世上就沒有這樣的事情,之前跟著容凌吃香的喝辣的,最後翻臉不認人,把人給趕了出去之後,還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你們真敢這麼做,那你們就是畜生!」

    「而你,容起鏗——」扭頭,他冷厲地以手指著容起鏗。「帶頭挑事,這讓我非常的不滿。你最好把心思花在正地方,別搞一些邪門歪道,否則,弄不出來成績來,你肯定會是任期最短的家主!」

    容起鏗這麼當面被打了臉,一時間,臉色變得非常地難看。

    而容三伯更加地不客氣,厲聲繼續。

    「距離年終,也就只有半年了,希望你好自為之。家主這個位置,有才者居之,我們容家不乏別的優秀人才,等到年終大會,咱們看成績和表現說話!」

    這意思就是說,他容起鏗到了年終入不了別人的眼,那他這個家主,就得趕緊換一換了,他不會給他半分的情面,因為,他容起鏗讓他太不滿意了!

    相信他這話一出,容家不少有這個能力爭奪家主之位的人,都得好好地表現一番了。

    說完這話,他又是一聲怒哼,跨步離開。干脆利落,猶如驚雷閃過的作風,卻給予了人極大的震撼,底下的人見他一走,齊刷刷地就站了起來,恭送著。

    這是一種震懾于他的威嚴之後,不由自主做出的舉動!

    容起鏗臉色又是一變,也站了起來,大喊了一聲。

    「三伯,您偏私了!」

    容三伯那樣的話,相當于是直接打了他的臉,間接地將他置于了死地。他若是就這麼挨訓了,那他容起鏗的威嚴何在?!以後,又怎麼讓底下人的人敬畏、信服?!

    「您偏私了,對容凌,您這是包庇!」

    容三伯頓時笑,虎目爆射出極為狂傲的光芒。

    「我就是包庇又如何?!坦誠地說,我喜歡容凌,欣賞容凌,要遠遠地賽過你。又可以這麼直接說,誰讓容凌不好過,就是讓我不舒坦。這就是包庇!」

    容三伯大聲應了,且是一臉坦蕩蕩的神色。他不是容飛武,心里頭有心思,卻總想著遮遮掩著,好能正義凜然一些!

    但是他這樣的回復,更是打容起鏗的臉。

    「三伯,咱們可是各司其職,您管的太寬了!」他瘋狂地嫉妒容三伯對容凌的這種不加掩飾的愛護,嫉妒地要發瘋。「您管好你的那些,而我,管的是經濟上的那些,您的手,不能伸過來攪亂我這邊的事!」

    「你若做的好,哪有我伸手的余地?!」容三伯冷嗤。「我還是那一句,最好你自己的分內事,別見不得別人好,像是瘋狗一般地隨便亂咬人!」

    容起鏗頓時怒不可遏。

    「三伯,您這口氣太過了,您雖然是我的長輩,但是您應該給予我最起碼的尊重。分內的事,我一直做的很好,當然,前提是容凌沒來搗亂!」

    「尊重,得看是什麼對象。你用那些下九流的招數,還想要我尊重你?!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些,是你讓人弄的吧!」

    容起鏗頓時心中一緊,吃驚于容三伯這麼強大的洞察力。但他飛快地狡辯道。

    「這事,對公司來說,已經算是公開了,三伯,我管不了別人的嘴!」

    「那就是你的無能!」容三伯很不客氣地奚落。

    容起鏗的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可偏偏,他又辯不過他!

    眼看著,容三伯以軍人的步伐,大步離開,背影猶如刀削一般,他急聲開口。

    「三伯,容凌的事,您管不著。無論是誰,損害了公司的極大利益,那都得好好追究,這事,您就是召開全族大會,也是這麼一個理!」

    容三根本連步都沒听,只厲聲甩下這麼一句。

    「你看看,我能不能管得著!」

    那里面的自信,反而讓容起鏗有些崩潰!

    隨後,會議室里的人就听到了容三伯的沉沉責問。

    「你們還矗在這里做什麼,哪兒來的,趕緊回哪兒去!」

    以一人為首的五名警員,其中包括一名大隊長,看著這突然來到他面前的老將軍,不由地有些呆愣,心里天人交戰,又驚又怕又急,卻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麼,還得我說‘請’嗎?!」

    容三伯微微地笑了起來,眉角卻是危險地眯了眯,那突然之間,猶如猛虎一般暴漲的氣勢,讓三人駭然,齊齊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我們這就走!」大隊長到底沒辜負他這個領頭人的身份,代替這五人一體,做了回答,又有些干澀地做了一定的解釋。

    「首長,我們這也是听令行事,接了報案,按章程行事……」

    「行了,走吧,我心里有數!」

    容三不耐地打斷了那大隊長替自己的解說。

    大隊長點頭哈腰了一番,帶著四個手下,急匆匆地就走了,都恨不得腳底下能像哪吒那樣直接踩個風火輪了。他們就算是上頭有孔局罩著,可是這空降了一個上將,他們再能也是扛不住的啊!

    容三就回頭,看了右後方一眼。他的感知系統告訴他,容起鏗應該是在那里,而且,應該是從頭帶尾看到了這一幕。

    果然,他看到了容起鏗,面色越發難看的容起鏗。

    容三伯一聲冷笑,伸出大掌,接過了勤務兵替他拿了回來的皮帶和手槍,重新將皮帶給系上了腰間。當著容起鏗的面,他略整理了一下軍裝,最後輕輕地彈了一下肩章上的金星,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那赤luoluo的蔑視,讓容起鏗憤怒地,想要毀了入眼的所有一切!

    「我是不會罷手的,您不可能每次都把人給弄走!」

    這是直接撕破了臉!

    也算是直接交惡了!

    因為,容起鏗認為,容三伯這是不給他臉了,那麼,他又為什麼要賣他的面子!

    容三伯沒搭理他,依舊以穩定的步伐離開。這種純粹的無視,讓容起鏗心里的邪火,突突地往上升。

    回頭,他看著會議室里的眾人,大聲道。

    「對于容凌犯下的那些,我依然會追訴的!」

    只是目光所及,更多的人低下了頭,避開了他的眼。

    容三伯的威脅,歷歷在耳,「誰讓容凌不好過,就是讓他不舒坦」,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豈敢?!心頭有那麼點想要湊熱鬧的八卦勁頭,現如今,被容三伯這麼一嚇,也早就是沒了!

    論威信,這剛上位的容起鏗,又怎麼能和容三伯比?!更別提,容三伯又是那樣的身份。本國的國情,可是哪怕就是一個小小的村官,都能壓死人啊!

    但是容起鏗這麼看著,心里頭卻是越發的不服氣,越發地堅定了要將容凌和容三伯一網打盡的想法。只要容三那老頭還在那個位置上呆著,他就一天不能真正的舒坦!

    等著,再給他一點時間,他肯定能把那老頭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

    容起鏗在心里頭恨恨地如此想著。

    還有容凌這事,容三那老頭以為自己能攔得住嗎?!這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兒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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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太沖動了!」

    容三伯就虎著一雙眼,氣呼呼地看著容凌。膽敢這麼直接教訓他的,也就眼前這個沒大沒小的小子了,而且,還是在有別人共同在場的情況下,那別人,還是一個女人,兩個小娃娃。

    此時的地點,是在容三伯那有層層守衛的家里。容凌雖然離開了亞東,但是不至于失敗到一離開,就會對發生在亞東的事情兩眼一抹黑的地步。亞東發生了什麼,自然會有他的人,第一時間向他匯報。然後,他知道他的三伯威嚴無比地趕來了,很不客氣地訓了容起鏗一通,又正大光明地罵了一些人,警告了一些人。

    「您這是不相信我!」他控訴。

    相信如果容三伯有胡子的話,那他現在的樣子,必定會是吹胡子瞪眼的。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氣哼哼了起來,那模樣,猶如和自己兒子慪氣的老頑童,瞧著,就讓人知道,這兩人之間絕對不會發生什麼不愉快,有的,反而是讓人會心一笑的親昵。

    林夢兩手分別拉著兩個小家伙的小手,就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這兩對雖然以伯佷相稱,但關系卻更神似父子的這一對。

    「你突然就給我出頭了,又搞出那麼一家大公司,我這心里能不毛嗎?!外頭又傳成了那個樣子,那容起鏗又是十足的白眼狼,我不給他一個當頭棒喝,那小子就能陰死你!」

    因為,說實話,就連容三伯也懷疑容凌真的是干了「以權謀私」的事情,因為,雙木發展的太快了。之前他略有耳聞的是,說雙木有一個資金特別雄厚的幕後老板,所以在投資方面,向來都是特別狠、特別敢、特別猛!現在容凌成為了這個老板,他自然會擔心,在這大筆的投資當中,容凌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您以為我這麼蠢啊!」容凌就笑。

    容三伯面上就有些掛不住了,這小子這是在暗示他蠢了唄!

    「既然我打算站出來,自然是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那容起鏗想著對付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哪能留小辮子給他抓?!」

    容三伯這臉上就越發地掛不住了,最後干脆孩子氣地哼了哼。

    「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我不管,我只需要讓別人知道,你容凌是我容三罩著的,誰敢動你,那就是觸我的霉頭,我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笑意,慢慢地爬滿了容凌的臉。

    這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無私關懷,也沒有任何人舍得將這種關懷給推出去的。他是知道三伯失去了冷靜,但這是因為他從心底里關心他。

    三伯這麼直接的話,讓站在一邊的林夢,也受到了不少的觸動。容三伯這麼地護著自己的男人,她縱然心里面對容三伯有疙瘩,可听了這話,那疙瘩就化開了不少。

    誰對她男人好,那相應的,她看在眼里,都會記住的!

    「三伯,別擔心,我很好。」容凌的話里帶了暖意。「您知道我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論起整人,也不會太落于人後!」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女人和兩個小家伙,想了一下,繼續往下說。「我有這個能力搞定現在的一切,您無需擔心。」

    「你的能力,我自然是信的。容凌,你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實話說,三伯很佩服你。三伯只想告訴你,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別硬扛著,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開口!」

    容凌微微點了點頭,心里有感激。

    容三又道。「無論是亞東,還是雙木,賬面上的事情,你必須地處理地干淨。尤其是亞東的賬面,你要是有什麼地方沒弄好,那就趕緊告訴我,我找人盡快給擺平。今日這事,我瞧著事情有些不簡單。那孔局長,向來很吃你爸的面子,但是今天你爸電話打過去了,但卻不好使了!」

    「我知道,賬面的事,三伯您放心好了。如今這事,的確有些不簡單,應該是有人專門要對付我,我正在查,有點眉目了!」

    「什麼眉目?!」

    容凌搖搖頭,大有深意地看了容三伯一眼。這熟悉的眼神,讓容三心領神會,知道那些話不適合現在說,所以不再繼續問。只是換了一個口氣,有些憤憤。

    「你這小子,開公司那麼大的事情,竟然連你三伯都給瞞的死死的,簡直是找打!」

    說著,以蒲扇大的巴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砰」地一聲,惹得兩個小家伙齊齊繃直了小身板,瞪大眼,看著容三伯。

    容凌那是被容三伯給呵斥慣了的,所以,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您現在不就知道了嘛!」

    容三伯就又狠狠地瞪了容凌一眼。

    在一邊看著的林夢,瞧著這樣,就不知道是該同情容三伯呢,還是該慶賀自己的待遇比容三伯要好一點,因為,男人是先告訴的她!

    不過,男人倒是沒有騙她,果真是把容三伯給瞞地死死的。

    容三伯開始就此事,訓了容凌一通,容凌倒是沒有辯駁,神色平靜地接受了。對此,容三表示了滿意,然後又想著畢竟兩個孩子在場,也不能太讓當爹的容凌沒面子了,所以,就閉了嘴,伸手,招了招小浩浩。

    「你是小浩浩吧,過來,過來!」

    神態立刻就變得非常慈祥,就像是對待他的外孫女小沐沐一般。

    小浩浩不明所以,不過早就從小佑佑嘴里听說過三爺爺的大名,對他也稱不上陌生,所以,大大方方地走過去了。

    那厚實的大掌,即刻就摸上了他的腦袋瓜,又重重地揉捏了好幾下,表示了對他的喜愛。

    「我認識你爺爺!」容三伯如此說。

    小浩浩抿著唇,沒答話,只是用葡萄黑的眼楮,靜靜地看著他。

    「你爺爺和我說過你!」

    小浩浩依然沒說話,還是靜靜地仰著小臉,看著容三伯,根本不像別的小孩一眼,會立刻提出好奇,好奇自己的爺爺會和他說什麼。

    容三伯就呵呵笑,笑聲豪邁,帶著老一輩對于小輩的縱容和期許。

    「你爺爺跟我說啊,說你不大愛講話,看來還真是這樣。」

    小浩浩還是沒說話。

    容三伯還是呵呵笑。

    「不喜歡說話,倒是不要緊,不過,身為男孩子,得有點真本事才行!」

    提到真本事,小浩浩的雙眼就亮了一下,然後很有意識地將自己的胸膛給挺地鼓鼓的,立刻抿緊地快要成了一條線的小嘴弧線,透露出了他無聲的抗議。

    那小模樣似乎在說︰我當然是有真本事的!

    容三伯就又重重地揉了一下小浩浩的腦袋瓜。

    「這樣吧,你以後也和佑佑來三爺爺這里,一起學習!」

    小浩浩這小嘴立刻就松了,並且速度極快地應了一聲。「好!」

    仿佛,他沉默了半天,就等著容三伯的這句話似的。

    容三伯閃了一下眼,即刻哈哈大笑,這次不再是像長輩哄小孩那般的揉他的腦袋瓜了,而是略蹲下身子,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小肩膀。

    「小娃子,有點乃父風範。你老子以前也是這麼一副刁滑的模樣,對他有好處的事情,他絕對抓的緊緊的,哈哈,你爺爺當年,也是這麼一副模樣!」

    似乎一下子間回憶到了他當年和浩浩的爺爺一起參軍,在同一只隊伍的情形,容三伯的臉上浮現了懷念。

    小浩浩就又不吱聲了。

    容三伯回過神來又道。「你爸爸那里——」

    他立刻又搶著開口。「我會和爸爸說的,爸爸會同意的。我們說好了的,一言為定!」

    他的聲音又清又亮,到底年紀太小,所以透露出稚氣未脫的急切,仿佛生怕容三伯因為他爸爸事先替他安排了課程,而取消一開始的打算似的。

    容三伯想了想,眼里閃過一絲笑意,點了點頭。他沒告訴這個有著小聰明、同時也很自信、自我的小家伙的是,讓他和小佑佑一起來他這里學習,原本就是他爺爺拜托他的事情,他爺爺有心要將這個孫子給拐回來,以後好繼承他的衣缽,所以,他爸爸那里,他爺爺完全可以搞定。

    不過,小娃子說他自己去和爸爸說,那就讓他自己去吧。這也是一種鍛煉,也算是給江長昊多點樂子不是?!

    「一言為定!」

    容三伯伸出了大掌,平放在了小浩浩的面前。小浩浩即刻伸手,重重地將自己的小巴掌蓋在了容三伯的大巴掌之上,然後「嗖」的一下回過頭,雙眼特別亮地看著小佑佑。

    小佑佑笑著,沖他豎起了大拇指。小浩浩一下子跳脫了起來,回身就沖向了小佑佑,猛地抱住了他,然後「咯咯」笑,像只小母雞似的。

    他很少有笑得這麼恣意的時候,看得出來,他這是太高興了!

    小佑佑也跟著笑,回抱了他。

    兩個小兄弟,就像是經歷了兩萬五長征,最後順利在井岡山會師的紅軍部隊似的,那直露的深情,惹來三個大人的會心一笑。林夢也突然就覺得輕松了不少,事實上,她是一直都有讓兩個小家伙接受同樣的教育的打算的。明明是在一個家里,早上去上同樣的課,下午卻要分開,然後一個去學一些軍事化的東西,一個跑去搞復雜的經濟,小浩浩雖然不大愛說話,但是,她卻能看得出來他眼中藏著的對小佑佑所學東西的渴望,每次,他都會特別仔細地問小佑佑今天學了什麼,而當小佑佑時而比劃的時候,他的小臉流露出的仰慕,總會讓她覺得心中異樣。

    她覺得,經濟這些東西,太過復雜,一股腦的傳授,顯然不大適合這個年紀的孩子們。而江長昊雖然有給小家伙請來體術老師,不過,到底不如小家伙所學的豐富,因為,容三伯那里,可是拉出一個小隊來培養小佑佑的,而這個小隊,傳授完了該傳授的,還會換人的。所以,如果能讓小浩浩和小家伙一起,那必然是對小浩浩有益的。

    只是,她到底對容三伯心里有芥蒂,一來,心理上沒法開這個口;二來,也沒法保證以容三伯這樣地位的人,會不會樂意再接受小浩浩;三來,身為父親的江長昊,已經替他的兒子做好了安排,比之小佑佑可能不足,可是比之別的小朋友,是好上太多,她若是在孩子的教育上插手,會不會對江長昊不尊重,會不會讓他心里不高興?

    總之,因為種種,這事她有想過,卻是一直只限于想象。

    現在看到容三伯自己開了口,而小浩浩又是這麼一副樂壞了的樣子,她心里跟著輕松了不少。對容三伯,那心里的小疙瘩,就又縮小了一下。

    想了想,她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于是,她開了口。

    「三伯,謝謝您了。浩浩的事,勞您費心了!」

    好吧,其實這一聲「三伯」,也不是那麼難以說出口。

    容三伯的目光,就直勾勾地射了過來,那目光里,帶著微微的審視。

    林夢帶著一點淡笑,落落大方地迎視了過去。

    「以後佑佑和浩浩,就麻煩您了!」

    兩個小家伙听了,各自咧著小嘴,齊齊地看向了容三伯。林夢任憑容三伯打量著,伸手,各自摸了一下兩個小家伙的腦袋瓜。那低頭的神情,透著淡淡的溫柔,以及一股安寧祥和,讓人看著,會打從心底里覺得舒服。

    這個女子,此刻無怨!

    容三伯就有些了悟了,這大概算是林夢的一種讓步,又或者說是示好吧。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她心里對他有想法?!

    現在能這樣,總是好的,誰讓,容凌就認定了這個女人了,又誰讓,這個女人也確實是了得,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在教育孩子的事情上,也的確讓他覺得當得起「優秀」兩個字。

    所以,他想了想,也退步了、示軟了。

    「都是一家人,提什麼謝不謝的!」他倒是慣性地想哼一哼,慣性地想要發揮他那當首長的脾性,以示親昵。可又想到,她不是容凌,也不是他底下的兵,大概不能理解他這一聲「哼」的內涵,于是,就又硬生生地忍了那一聲哼,轉而對容凌道。

    「容凌,瞧瞧你媳婦,太見外了,你可得管管!」

    這透著親昵的口吻,倒完全是一個可親的長輩了。

    林夢抬頭看了容三伯一眼,又轉眼去看容凌,容凌笑笑,倒是樂意看到兩人之間變得越來越融洽,所以嘴里應的快。

    「是,回去我會好好管她的!」

    林夢立刻要哼哼了——

    哼,誰管誰還不一定呢!

    可礙著容三伯,也到底是把哼聲給強忍住了!

    容三伯這也是有意要套近乎,她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搞砸了?!

    就這麼著,這伯父和佷媳婦兩人,雖然有些別扭,可因為共同的男人容凌,倒是彼此都有心,所以,關系也逐步靠近,這也算是為日後的大爆發,打下一定的預防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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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別容三伯,容凌帶著妻兒,趕著去參加雙木的內幕員工晚宴去了。新總裁上任的第一天,有必要讓員工認識自己,也有必然,將自己的妻兒介紹個大家,以讓妻兒獲得同他一般的尊重。

    雖然說是內部員工晚宴,但是還是有消息靈通的記者趕了過來,堵在了宴會的大門口,等容凌下了車,紳士地替林夢開了車門,牽著她的手下了車,閃光燈一一個勁地 里啪啦地響動。

    帥哥美女的組合,從來都是各種報道的亮點。這兩人一站出去,哪怕旁的什麼都沒有,可也足夠吸引一點的點擊率了,而後出來的兩位小帥哥,也獲得了不少的鏡頭,那也是賣點。

    記者雖然被開道的兩排保鏢給推到了路的兩側,但是職業本能,讓他們不放過任何機會地進行詢問,大多數人問的都是容凌對于現在外面流傳的關于他「以權謀私」的事,問他是否有什麼想說的。

    容凌神色一如往常那般的孤冷,透露著絕對自信之後對外界不屑一顧的狂傲。僅僅是這一份態度,就足夠讓很多人,包括記者折服。

    快要進入大門的時候,容凌摟著林夢的細腰,微微轉過了身,自下車後,首次正面面對媒體。

    「外面流傳的那些,我也听到了一些。我想說的就是,謠言止于智者。我現在好好地站在這里,和我的家人在一起,這就是對于謠言最好的回擊。」

    說罷,華麗轉身,留給記者一個高大的背影,那看上去,是如此地無堅可催,如此地讓人信服。

    容凌,到底是容凌!

    多少記者,在心底嘆了一聲。

    而容凌這番有力的話,也迅速地在宴會內部流傳,安撫了很多人有些不安的內心。

    此次的內部宴會,基本上聚齊了雙木所有的總部員工,聲勢極其地浩大。自然,對員工們來說,能夠參加這樣的宴會,直面那麼多平日里可望而不可即的大領導,那實在是一種榮幸。尤其,雙木七少齊齊亮場,那風采,簡直要讓女人尖叫,而男人們,不得不折服于這種自嘆不如之中。

    像這樣的宴會,開場的時候,大領導總是需要上去講話的,這和別的公司的宴會也沒多大的不同。不過,別的公司的領導,喜歡長篇累牘,那講稿一套又一套,听的人心生不耐都遲遲不下場,可雙木這七少的講話,卻干脆利落的不行。每個人上去也就那麼兩三句話,你就是想多听幾句,那都是奢談。

    至于那位新上任的總裁,那就更別提了,他可是傳說中出了名的寡言的,所以哪怕眾人都想著,畢竟這是新總裁首次正式和大家見面,肯定少不了要多說幾句,但最後的結果,還是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新總裁,果然寡言地讓人印象深刻。

    「其實,我一直都在!」容凌頓了一下。

    下面員工集體怔愣,對這第一句開場白,有些不明所以。

    「只是這次,是從暗處轉為了明處!」

    大家齊齊在心里「噢」了一聲,但卻不知道,容凌僅僅靠那麼看似很莫名的一句,已經是牢牢地抓住了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全部豎起了耳朵,看向了他。

    講台上,容凌醇厚偏冷的聲音,以一種莫名地就能鎮住人心的力量,緩緩流淌。

    「所以,你們會發現公司有了點變化,但是,又沒怎麼變化!」

    很多人忍不住地揚起了笑,為了這淡淡的詼諧。

    「我對大家唯一的要求,就是跟緊我,然後大步向前走!」

    說完,自信且凌厲的目光,緩緩地掃視了一下全場,但凡被目光掃視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繃直了身軀,心頭涌上了些熱血。

    這是新總裁下發的挑戰,而他們,都不願意被輕視!

    一股無形的戰意,就這麼被挑了起來,卻僅僅是因為他的一句話,以及一掃而過的目光。

    這,便是容凌的魅力!

    「很好!」他點了點頭,嘴角浮現了一抹淡笑,稍縱即逝,但卻讓底下的人覺得受寵若驚。

    「今天,我很高興,所以,給大家一個建議,持好你們手頭的雙木股票,那會給你們帶來巨大的驚喜!」

    說完,臉上帶著絕對的自信和狂傲,走下了講台。

    瞬間被震撼到的員工,即刻報以了熱烈的掌聲。還有什麼,能比直接斷言股票會大漲,更能振奮人心的?!新總裁的這番話,說明了他對自己,對公司的強烈信心,因為股票的成績,最能反映最後的業績。

    如此看來,條件允許,他們應該多買一些雙木的股票了。

    這是很多人心里的想法。

    部分女人則咬著唇,看著燈光照耀下,那些風采迷人的男人們,任憑小心肝亂跳,也不敢太過接近。無奈,他們如雲,她們如泥,太過高不可攀。這不是說他們不平易近人,而是那些人身上透露出的風采,就會讓人憑生一種淡淡的自卑。也大概只有如總裁夫人那樣的女子,才能那樣自然地站在他們的身邊。

    被這雙木七少給圍在了正中間的林夢,當真是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可以肯定的是,今晚最受矚目的,便是她了,因為便是那看上去不大容易親近的冷酷總裁,也是圍著她轉的。而大家細心一點去看的話,新總裁的手,不是摟著她的腰,便是輕拉著她的手,那一份甜的膩死人的佔有欲足夠讓很多人羨慕。並且,若是再細心一點,你就會發現,酷總裁看她的時候,那眼神,明顯要比看別人要專注許多、柔和許多。

    第一支舞,不用說了,自然是新總裁領著他的夫人領舞的,隨著這對新人翩翩起舞,舞池慢慢地就熱鬧了起來。

    林夢的臉有些熱,實話說,這是她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這個男人跳舞。得慶幸,她在大學里有專門學過交際舞,否則,怕是要出丑。

    因為,她覺得自己興奮地都有點緊張了。

    男人好聞的體味,就在她的鼻尖縈繞,觸目所及的男人的臉,依舊是帥的一塌糊涂,然後,心跳有些控制不住地加速。她把這歸于音樂,歸于氛圍,歸于男人那置放在她身後的大掌。可理由雖然是想到了,但這臉上的紅暈,卻沒有因此消淡。

    她覺得全身都有些燥熱了,心里又笑了自己一聲,覺得自己好不爭氣的,又不是和男人初次見面,實際上事跟了他那麼久的,為什麼,就能這麼輕易地就又被他勾地一陣面紅耳赤的。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滿面羞紅,星眸璀璨地看著男人的模樣,也讓男人意動不已。那柔軟的腰肢,在他的掌心輕輕地變化著弧度,仿佛稍微用力,便能掐斷似的;性感的小身段,在他的手下優雅地旋轉的模樣,簡直像是一個落入塵間的小妖精。在每一次的邁步、轉身、回旋,她明明是把臉給偏了過去,可點漆一般的眼楮,勾人似地朝他追過來的時候,他就覺得她嬌媚的不可思議,心里滿滿的,有一種緊緊地把她給抱住的沖動。

    可是,慢三無法允許。

    就只能這麼看著她,保持著合理的距離,欣賞著她從一株清甜的紅蓮,慢慢地妖化成了大紅的牡丹!

    妖化!

    場外,沒有進入舞池的很多人,都不受控制地把目光投向了這對新人,尤其是那猶如嬌花一般怒放的林夢。再一次,大家震撼于她的那種美當中。魔鬼般的身材,盈盈若雪般的肌膚,潑墨一般的秀發,不點兒紅的嬌唇,優雅的脖子,性感的鎖骨,飽滿的前胸,單手可握的小腰肢,還有那露在外面的迷人的小腿。

    踩著細腳高跟的她,每一次被容凌牽引著,擺動腰肢的時候,淡紅色剛剛及膝的裙擺都會靚麗地甩開,當真是猶如花開了一般,惹得大家都有些目不轉楮了,眸子里,頻頻有亮光閃過。

    這是驚艷!

    哪怕是女人,也不得不臣服的驚艷!

    而于男人來說,能娶這麼一個女人,那簡直就像是遙不可及的美夢!

    理所當然的,林夢是今晚最閃亮的女王,盡管,她的一身打扮根本就稱不上艷壓全場,但美貌、氣質,足可以讓她脫穎而出。

    所以,一曲完畢之後,俞旭等人,心癢癢地即刻表示要和林夢跳下一只舞。男人骨子里的天性,就是追逐美,哪怕這美,已經是名花有主。但是某男的醋勁和佔有欲都不小,剛才又是親身領教了自己這小嬌妻的魅力的,哪敢隨便放人!最後,還是崔六在性別上佔了便宜,將林夢給邀請走了。

    其它兄弟五個,瞧著內里分別是個女人,卻偏偏打扮地像個酷小伙的崔六,一臉神采飛揚地充當男方,自然熟稔地邁著男步,抱著林夢在那里翩翩起舞,這心里那個不是滋味啊。

    「明明是假小子嘛!」

    俞旭不快地嘟囔!

    石羽輕哼一聲,用你廢話!就因為是假小子,所以大哥才會放人啊!

    姚飛遷看著崔六因此大出風頭,一身雌雄莫辯的模樣將公司的女員工給迷得暈暈乎乎的,這心里就別提多不甘心了!

    你說,你一個女人,放什麼電啊,真是的!

    不甘心之下,姚飛遷想了一個鬼招,趁著張狂地不得了的崔六不停歇地直接帶著林夢又跳起了下一場舞的時候,即刻隨便邀請了一個女伴,也不管女伴那受寵若驚的模樣,俊臉邪魅一笑,把那女伴給引入了舞池,然後在不經意地靠近了林夢兩人的時候,巧妙地趁著雙方因為舞步推開女伴的同時,錯身就將林夢給拐走了。

    「啊,奸詐!」在一邊看著的俞旭,頓時猶如被炸毛的貓一般,差點跳起來!

    「瞧把那小子給得意的!」老七陳直今日專門打理了一番,倒是沒那麼邋遢了,同樣的俊氣逼人。不過,這口氣可是夠陰沉沉的。

    因為不爽!

    姚飛遷此時沖著外圍站著的幾位,可不就是在得意地笑嘛!

    「大哥,你得管管。」俞旭即刻告狀。「這次讓老五得逞了,那下支舞,我要和夢夢跳!」

    容凌冷著臉,看著舞池內的那一對,表情莫測高深。

    「老六可不是服輸的人!」

    果然,沒多久,崔六也擺了姚飛遷一道,重新把林夢給搶回來了。不過,姚飛遷也不氣餒,逮著機會,就又過來拐人。如此,舞池里這一幕,就相當耐人詢問,看的很多員工都大呼過癮,只覺得能進入這個公司太好了,就連跳個舞,都能讓人覺得是如此的奸情滿滿。

    當然,奸情也只能到此為止,這次林夢一下場,小手就被容凌給抓地死死的,而姚飛遷,被容凌給狠狠地刮了一記眼刀。

    姚飛遷本能地縮了縮肩頭,自然心頭有些畏懼,不過,此人神經夠粗,所以很快就神情自若了,然後免不了在其他沒機會和林夢跳舞的兄弟面前,大大地得瑟了一番。因為這,在晚宴散場之後的兄弟聚會中,他被兄弟幾個好好地整了一頓,這自然是後話了。

    此後,大家瞧著總裁和總裁夫人沒有下場跳舞的打算,就慢慢地靠了過來。畢竟,這是一次露臉的好幾回,只要此人不是生性窩囊,就該懂得讓自己在總裁和總裁夫人面前好好地表現一把,如果,能讓這對夫妻對自己產生很好的印象,那就相當圓滿了。

    新總裁猶如傳說一般的冷,不過,腹內的墨水非常的足,雖然話少,寥寥幾句,但是每一句話都非常的犀利,總能一針見血地說到點上,著實是讓這些公司高層們敬佩、畏懼。

    總裁夫人則和煦多了,給人的感覺簡直是如沐春風。就是這麼對著她的眼,看著她沖你淡淡含笑,就能覺得芳菲入鼻,讓人的心都跟著有些燻燻染了。但這位林總,絕對不是花瓶,她當初在光大集團創造的一個個奇跡,讓人根本就沒法小看她。對于一些都市女白領都感覺會吃不消的經濟領域的一些內容,她卻能听得懂,並且在寡言的新總裁神色淡淡地听著的同時,用那軟的仿佛羽毛輕輕地刮過心頭的聲音,恰當地搭上幾句話,巧妙地化解了不少人的緊張和尷尬。這讓很多高層對她有了極好的印象,差點要將她當作女神來膜拜。

    氣憤越來越好的時候,有相當膽大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明著是過來找新總裁打招呼的,可最後卻把話題給拐向了股票,問的還是林夢,問她近期對什麼感興趣。之前,林夢在股票市場,露的那近乎是出神入化的一手,都快要讓很多股民瘋狂,也讓股民印象深刻,所以,如今她近在眼前,不趁機問一問,簡直是要遭天譴了!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一個膽大的出來之後,就會有千千萬萬的膽大的出來,問的內容,大多都是在股票、期貨上面打轉。

    只是鑒于新總裁大略不喜歡男性太過滋擾自己的嬌妻,也礙于新總裁到後來的目光實在是有些危險了,部分男性不敢往前湊了,如此,倒是便宜了女性朋友們。女白領們手頭有些錢,自然也是樂意做一些投資的,因為,誰也不會嫌棄自己手頭的錢多嘛。

    在這方面,容凌沒有過多的干涉,反而很體貼地走開了一些,讓自己的小妻子融入了女性團體之中,只是不管何時,他距離林夢,都不會超過五米。林夢有意或者無意地抬頭,必然會看到他就在附近不遠,就在她輕易可以看到、也可以輕易觸摸到的地方。

    然後,每一次的眼神對接,她就會沖他笑,不同幅度的笑,但同樣的甜。

    一場算起來應該算是非常趕的員工晚宴,但是準備的內容卻非常充分,舞會、自助餐、抽獎、獻藝、小游戲等等,讓這場晚宴趣味十足,大家的心情都很High,直至散場,都過了十二點了。

    部分員工可能繼續跑去酒吧、舞廳續杯去了,比如俞旭等人,如今崔六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自然得玩個盡興。林夢這邊因為有兩個小家伙,所以就沒有跟著去湊熱鬧,最後直接和容凌坐車回家去了。

    上車沒多久,兩個小家伙,一個趴在容凌的腿上,一個窩在林夢的懷里,睡了過去。他們太累了,基本上,是跟著大人團團轉了一天。

    林夢輕輕地撫摸著小佑佑的短發,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也覺得有點困了。

    這時,一只大掌伸了過來,挽住了她的肩頭。

    「靠一會兒吧。」

    他將她的頭,往自己的寬肩帶。

    不靠白不靠。她很不客氣地把身子一歪,舒舒服服地靠了過去,然後微微地吐了一口氣。

    「累了?!」他的眼里閃過溫柔的笑意。

    「嗯。」她軟軟的輕應。

    「累了就眯一會兒吧,到家了,我叫你!」

    「靠一會兒就好。」她軟聲答著,微微扭頭看著他,臉上瞧著有了點精神。「不要睡覺,我要是也睡了,誰陪你啊!」

    說著,可愛地笑了一下,又靠了過去。

    「我要陪你!」她嬌懶懶地說。

    他听著,臉上明顯有了笑意,湊過來,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發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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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的時候,兩個小家伙看上去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了,也大概是累著了,小鼻子里輕輕地打起了小鼾,听得林夢無聲地笑,瞅著兩個可愛的小寶貝,心里軟地一塌糊涂。

    本來她打算和容凌一人抱一個的,不過男人沒給她機會,一手一個,將兩個小家伙給包圓了。輕輕松松的模樣,看的林夢又是好生羨慕。

    「你的體力可真好。」這時,她才如實交待了自己的底。「我都快要累死了。」

    她軟綿綿地撒著嬌。

    男人听了,回頭看他,黑亮的眸子,亮閃閃的,有一種別樣魔媚的色彩。

    「小乖,要不你先在車里坐著,我先送兩個小的進去,回來再抱你!」

    她瞬間面色大紅,又羞又甜。

    「才不要呢,我可沒這麼嬌弱!」

    說著,為了應證自己這話,她快步走到了他的前面,然後回頭看他,秀發迎風一甩,風情萬種的同時,含笑嗔道。

    「走吧!」

    他的心頭,頓時分外的火熱。舞池中,她嬌媚誘人的一幕,迅速地掠過他的心頭。而她一無所覺,踩著細瘦的高跟鞋,赤luo著白淨如玉的縴足,挪著性感的腰肢,婀娜多姿地在前面走著,時不時,又回頭,很是俏皮地看著他。

    不過,一進入門口玄關處的時候,她就立刻甩了高跟鞋,像個小女孩似的,迅速蹦到了地板上,可愛的五根腳趾頭,很是暢意地舒展了一下,臉上明顯有過放松的神情。他見了,目光略一閃。

    等到去了兩個小家伙的臥室,她幫著容凌將兩個小家伙分別放到了床上之後,忍不住地也跟著倒在了小家伙的身邊,然後懶懶地哼了一聲,閉上了眼。

    那一刻,她真覺得舒服,真不想再起來了。

    她真的快要累死了!

    男人看著,覺得就這麼蜷曲著自己,動也不動,任憑黑發妖嬈地裹著臉、盤繞著半個身軀的她,可真像一只貓咪,很招人疼。

    他進了浴室,很快,就有放水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太累了,累得動也不想動了,只是睜開了眼,看了一下,然後重新把眼楮給閉上了。她打算先休息一下,就一小下。然後她感覺到男人出來了,又感覺到,自己被抱住了。

    「唔?!」

    她睜開了眼。

    男人略彎著腰,兩手分別穿過了她的肩下和臀下。

    「泡個腳!」

    他只是抱著她,小小地將她往床尾挪了一下,然後拉著她的雙腳,往床下拽了一下。立刻,一股溫熱的暖流,包裹住了她的雙腳。她一個激靈,長長地呻yin了一聲,舒服地差點要掉淚。被熱水這麼一泡,那隱隱作痛的腳,還有緊繃的小腿,才算是獲得了一些救贖。

    今天,她可是踩著那高跟鞋,走了一天了。

    她懶懶地眯起了眼,舒服地快要哆嗦了,得微微咬著紅唇,才不至于像只貓兒般的嬌哼不已。可她平躺在那里,嬌軀凹凸有致,媚態橫陳,桃色泛濫、一副毫無防備、任君采摘的模樣,到底勾人,男人眸里的暗色,又深了幾許,得努力克制著,才沒直接朝她撲過去。

    在心頭輕嘆,他又進了浴室,回頭,拿了熱毛巾出來,替兩個小家伙擦起了臉。

    林夢得了舒服,感覺身體里有些精力了,瞧著男人這麼賢惠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放著我來吧,你也累了吧。」

    說著,作勢起來,卻被男人伸過來一掌,給壓住了。

    「躺著!」他如是說。「我不累!」

    然後,又轉入了浴室,回過頭來,脫了兩個小家伙的小鞋,又用熱毛巾,仔細地擦了兩個小家伙的小腳丫。

    林夢看著,嫵媚的眼楮,就一閃一閃的,小嘴吐出的話,又嬌又甜,就跟沾了蜜似的。

    「容凌,你真好!」嬌滴滴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

    她略側了一下身,用黑白分明到了極致的眼,特深情地看著他。

    「你是個好爸爸!」想了想,她又嘿嘿笑,臉上帶了點醉人的紅暈。「也是一個好老公!」

    「老公」這兩個字,有著微微的魔力,容凌听了,心頭更熱了。

    這個小女人或許是醉了,因為她醉了之後,模樣會特別的嬌。今晚,過來敬酒的不少,雖然大部分都被他給擋掉了,但她也是略喝了一點的。

    他看著她眉目含情的小模樣,心里頭有了點想法。把毛巾往旁邊一放,他單膝蹲跪了下來,兩只大掌跟著探入了腳盆之中,輕輕地抓住了她兩只可愛的小腳。

    她的腿動了動,嫵媚的眼楮,跟著眨了一下,然後感覺到,他輕輕汲水,修長的十指,緩緩地滑過了她的腿!

    啊!

    她在心頭低呼了一聲,急急忙忙地用手撐著自己的嬌軀,坐了起來,臉龐發紅地看著容凌。

    「不……不用了!」

    她細弱蚊聲地說著,耳垂熱地感覺快要燒起來。

    這個男人竟然要給她洗腳哎!

    心跳,如鼓;小鹿,亂撞!

    男人沒理她,只是自顧自地幫她略洗了腳,然後抓住了其中的一只,扣住了,手指按了下去。

    「啊——」

    她低叫,瞬間又酸又疼,眼淚都跟著有點被激出來了,淚巴巴地看著他,一副可憐兮兮地小樣兒,又兼帶著一點敢怒不敢言的迷惑和委屈。

    「疼……」她弱弱地喊著。

    他欺負她!

    他解釋。「我給你按按,一開始會有點疼,按開了就會舒服了!」

    敢情,他還會足底按摩!

    林夢詫異地看著他,心里又驚又喜的,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多的本事哇!

    才想著,男人手上再度用力,她差點又要叫,趕緊閉緊嘴巴,忍住了,不過還是發出了鼻音,輕輕地「唔」一聲。

    也正如男人所說,按開了,也就舒服了,在一開始的酸疼過後,總會有那麼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感,舒服地讓她忍不住低低地哼哼了起來。

    所以,她的樣子一下子就變得非常奇怪。因為懼怕一開始的疼,所以她的雙手緊緊地揪住了床尾的床單,以免自己不中用地逃開;而為了讓自己不至于丟人地大喊大叫,她又微微地咬住了唇,然後他每次揉按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嗯嗯啊啊」的,鼻音不斷,精致的下巴,緊跟著高高的仰起,露出了兩條精致到誘人的鎖骨,紅唇微微被小牙給咬著,有一種仿佛被蹂躪著地致命糜爛感。

    容凌一邊按揉著,一邊看著這個小女人不自覺地像一朵罌粟一般,越開越嬌艷,隱隱帶了讓人欲罷不能的毒了,額頭上就冒了些汗,俊臉略微有些潮紅,呼吸也跟著有些變粗了。這是被**給逼的。

    他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下面開始發硬。他想佔有她,想听到她是因為被他佔有而發出這麼誘人的聲音,想看到那雙烏黑的眸子,在他身下,緩緩地溢出動情的淚來。

    所以,在換了她的另一只腳按揉了一會兒之後,他喊她。

    「小乖——」暗啞的聲音,微微地流泄了**的流火。

    「唔?!」她輕應了一聲,睜開了半眯著的眼,低下了頭看他。一雙烏黑的眸子,果然是又水又亮的,沾了淚一般,就像是每次她被他給狠狠疼愛過的樣子。

    下面越發熱了。

    「舒服嗎?!」他問,一語雙關。

    她略微有些遲鈍,點了點頭,但是在他顯然充滿著**的雙眸的注視下,慢慢也覺察出一些不對勁來,然後兩只小耳朵全部羞紅了。她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似乎是有些惹人遐想了,也有些放浪了。

    咬唇,她覺得自己的臉大概是有點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她低語,伸出一只腳,輕輕地推了推他的大掌,示意他放開。

    因為,她明顯感覺到,此刻的氛圍有些不大對。男人那明帶有侵略性的目光,讓她跟著有些不自在了。

    男人卻沒有听她的話,雙手順著她縴細的腳踝,一路往上摸,然後技巧性地按揉了一下她的小腿肚。

    「唔——」

    她立刻咬唇輕哼,那動靜,她之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可是這個時候,因為一切都曖昧了,她就覺得這聲音怎麼就這麼曖昧了,臉龐就如剛剛蒸好的壽桃一般,即刻粉撲撲了起來。

    然後,也一陣口干舌燥的。因為,男人就這麼看著她,目光深沉的,好似要吃了她。她一望過去,就覺得陷入了兩潭深深的漩渦當中,再也沒法起來了,就這麼面紅如血的,一動不動地,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手,順著她的小腿,一點一點地往上爬,爬過了她的膝蓋,鑽入了裙底。

    她低低地輕喘,小巧的鼻尖,微微地冒了細汗。大腿內側的肌膚,最是敏感。男人的大掌,有點厚,有點熱,貼著大掌上來的時候,所到之處,感覺一陣酥麻,酥地她整個身子都軟了,仿佛失去了對身子的控制權。就連呼吸,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有一搭沒一搭的,一口進,一口出,帶著微微地顫動。

    男人猶如凶猛卻也迷人的獵豹,以優雅的動作,帶著一身黑,慢慢地半站了起來,拱著精瘦的腰,一點一點地朝她靠近,魔魅的眼,像是鎖著自己的獵物一般,緊緊地鎖著她,鬼斧神工一般的臉,帶著讓人不敢逼視的英俊,朝她一點點地湊近。

    她覺得身子好熱,全身就像是著了火一般,于是,紅唇不由自主地啟開了,似乎靠此,能稍微吐出一些身體里的燥意。可男人像是貓科動物一般,帶著絕對的危險和強勢的性感,用強大的身軀,一點點地將她罩在他的身下的時候,她更加熱了,紅唇以一種妖異般的紅,火速地怒放著。

    男人瞳孔一縮,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她即刻嚶嚀了一聲,一身的熱仿佛找到了敗火的源頭,不由自主地,主動去迎合了男人那稍顯清涼的唇,就像是把它給當作了冰一般,嬌嫩的唇,全方位地貼緊了,然後,主動的吸吮。

    他滿意了,眼里笑意點點,微微張開唇,讓她主動著。一掌,仍按揉著她的大腿,一掌,揉著她的小細腰,一下一下地撫摸著。

    她哼哼著,腰軟地仿佛要坐不住了。他就伸手到她的腰後,一掌撐起了她。等到她吻夠了,續不上力的時候,他化被動為主動,開始狂肆地吻她,由輕到重,由重到輕,吻得她胡亂呻yin,嬌軀快化成了一灘水,也沒放開,依舊吻著她,執意要將她吻得暈暈乎乎的,然後跟著他走,然後讓他吃掉她,然後結束這讓他無奈的「懲罰」。

    所以,一邊吻著,他的另一只手也是不得閑,四處煽風點火。于是,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裙子被撩起了一大截,露出了一抹讓人呼吸一窒的淺黑。雪紗紡的短袖上衣,也被撩高了不少,露出了白細的小腰和嬌嫩的小肚皮,衣服下的小可愛,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解了開來,松垮垮地掛著。

    「砰——嘩——」

    當真是宛如兜頭潑來一盆冷水一般,她驚了一下,急急忙忙地推開了在她身上趴著的容凌,瞪大了尚且帶著**的眼,看了過去。只見腳盆里的水,在那微微地晃蕩,部分水,已經溢出了腳盆,潑灑在了地板上。

    果然,她之前一腳踢到了一硬物,不是她的錯覺。想來,是因為她太入情了,所以不知不覺,腳踢了腳盆了。

    天哪,她羞的差點呻yin,男色害人啊。她竟然就這麼被男人給勾走了魂,然後就這麼暈乎乎地任憑她為所欲為了,還是在洗腳的時候,還是在孩子們的床上,而身邊,還睡著兩個孩子!

    「你快放開我!」

    她急急說。

    男人的大掌,依舊放置在她的胸前,她一個急喘,那沒遮沒攔的直接觸感,羞得她忍不住地要往後縮。男人不依不饒,大手沒挪地方,享受著,懶懶地哼著。

    「別管!」

    別管那濺出到外面的水。

    然後,又過來吻她,意圖再次把她給吻得迷迷瞪瞪的。

    可她醒了,心里又惦記著事,就躲開了他的吻,再度推了推他,又急急忙忙拽著他的手往外拉。

    「放開我,我去收拾一下地板!」

    「別管,會有人收拾的!」

    他精準地逮住了她的唇,火熱地吻著,大掌跟著作亂,惹得她即刻嬌喘吁吁。但被他又吃了一小會兒豆腐之後,她還是毅然決然地推開了他,提出了關鍵性的一點。

    「你還在懲罰期呢!」

    才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地就過關呢,說著咬著唇,很努力地瞪大黑眸看著他。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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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5-23 23:58:2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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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頓時心里閃過頹喪,這個小女人,有時候怎麼就這麼難搞定呢!

    「小乖!」他動情地叫他,重新伸手,輕輕地摸著她的小臉,眼里透著渴求。

    「不行呦!」她紅著臉,將他火熱的大掌從她的大腿上拽了下來。「你得好好反省的,這可是你答應我的呢!」

    看著他似乎有些不高興,她就努力地湊過了臉,在他的嘴上重重地親了一下,哄了他一下。

    「乖!」

    弄得容凌剛起的那麼一點小火氣,一下子就給消滅沒了。

    這個小女人,就是懂得如何捋順他的毛!

    無奈,他站了起來。她則跳下了床,去端腳盆,卻被他攔住。

    「我來吧!」

    然後,又是倒水,又是回來擦地的。林夢提著腿坐在床上看著,心里又軟了好多。這個男人,相處越久,就越能發現,他實在是外出和居家兩用的極品。這若是放在以前,她哪里能想到她自己會像個主人一般地坐在這里不動,而他像個僕人似的,忙來忙去的。不過,她又想到,其實從頭到尾,在某些方面,男人真的很照顧她,比如——

    她臉紅了一下,比如之前男人就特喜歡,也特能自然地幫她洗身子!

    不過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她剛想到了,男人就來了一嘴。

    「要泡澡嗎?!」

    見她臉紅的不可思議,又問。「你怎麼了?」

    她在心里頭鄙視了自己一下,為了閃過腦海的那些曾經火辣辣的場面,即刻搖頭,弱弱掩飾。「沒什麼啊!」

    他有所懷疑,眼角微微眯了眯。

    「真的沒什麼啦!」她擺手。

    見她不願意說,他也沒勉強。「你泡個澡吧,放點精油,會舒服很多的。」

    她听了心動,點了點頭。

    他又問她。「那你在這里泡澡,還是回去?!」

    他總得想方設法地把她給拐走的!

    她有點猶豫,然後答不上話來。

    他嘆了一口氣,走到她的面前,單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小乖,你的懲罰,讓我很為難,很不喜歡,可是,我必須尊重你。不過,小乖,早點結束,好嗎?!」

    說完,深深地看著她,然後又猶如王子親吻公主一般,優雅地彎下了筆直的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很淡的一吻。

    「我先回去了。你記得別泡地太久,要早點睡,有什麼事,就叫我。」

    看上去,他以為她已經有了決定,那麼,他不妨識相一點。

    他邁步走開,背影故意顯得很是蕭瑟。

    以退為進,也是一種很好的招數!

    林夢的心里有點不大好受了,她本就是有些猶豫走還是留的,現在男人這麼猛的一退,如此地識大體,反而弄得她自己怪心疼的。

    眼看著,他都快要出門口了,她終于是下定了決心,急急咬了一下唇之後,喊了出來。

    「我腳疼——」

    他立刻止步,轉過身來看他。

    「不想走路哎!」她眨巴著眼,變相地暗示著,小手無意識地揪著床單,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實則,在心里有點鄙視自己,覺得自己真是特別容易被男人給打動。

    男人那是聰明地不能再聰明的,一點就透,即刻就含笑,朝她優雅地走了過來。

    「那我抱你!」

    幽深的眸子,一閃一閃的,仿佛也在笑。

    她覺得自己似乎有點矯情,略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此時絕對不是示弱的時候,所以,她反而將小身板挺地更直了,小下巴也高高地揚起,大大方方地回他。

    「好啊,不過,我有言在先,你不許對我那個,否則,我不讓你抱!」

    他笑著,直接將她給抱了起來,重重地親了她好幾下,覺得這個小女人真是可愛斃了。

    這心腸,還真是軟的一塌糊涂。當然,他特喜歡她對著他軟下心腸,因為這說明,她心里在乎他,在乎的要死!

    這樣的事實,怎麼能不讓他志得意滿!

    她伸手,主動摟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微微埋在了他的肩膀里,跟他回了主臥。其實,她回去,不是單純地因為被他給打動,而是,她有些擔心他。外面傳的風風雨雨的,嚴重的,都說要把他給弄得坐牢去,她一想到,萬一容起鏗真的做了什麼,把自己的男人給陰了,那她到時候,想讓男人抱,都沒機會了。

    穿過走廊,快要進入主臥的時候,她開了口。

    「容凌,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愣了一下,推開了房門,入目一室的黑暗。而她在黑暗中,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抬起臉,啃了一下他的下巴。

    「你不許有事,你得陪著我,還有佑佑,還有浩浩!」

    他大概有些懂她在說什麼,剛想開口,卻又听到她說。

    「容起鏗要是陰你,那我肯定不放過他。你要是坐牢了,那我就去劫獄,然後我們一家遠走高飛!」

    他瞬間動容,看著她將小臉在他的肩窩里使勁地往里蹭,一副安全感不夠的樣子,就輕斥了一聲。

    「笨蛋,想什麼呢,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黑暗中,她撅起了嘴,哼了哼,似乎不滿這一聲「笨蛋」,但很快又笑了,似乎是被「永遠都不可能發生」這句話給安慰到了。

    他把燈打開,黑暗被驅逐,立刻滿室的亮堂。她本能地眯了一下眼,黑色的睫毛,猶如密梳一般一根根地鋪展開,他看著,覺得在這世上,再也找不到能比這個小女人還要美的女人了!

    「泡澡吧!」

    他先將她放到了床上,又去給她放了水,調了一下水溫、放了精油。那頭,她自己拿著浴巾,湊了過來,一等他都弄好了,就高高興興地往里面蹦,然後又拉過簾子氣勢不足地威脅。

    「不許偷看噢!」

    然後,脫了浴巾,自己就舒舒服服地倒了下去,暢快地又哼哼了起來。他听著、看著,特有將她抓過來按揉一番的沖動。

    磨人的小妖精!

    回頭,他去脫了衣服,返回了浴室,打開了花灑。

    她在那抗議,帶著小小的戒備。「你怎麼進來了?!出去,出去,快出去!」

    「嘩啦」一聲,水花濺起,看樣子,她大概是坐了起來。隔著薄薄的浴簾,他大概能看見她的輪廓。

    「小乖,我也需要洗澡,你不能不讓我洗,對不對?!」他笑。「而且,我又沒有偷看!」

    她一想也是,又辯不過他,就又倒了下去。可是一邊有人在那洗澡,水聲嘩嘩的,她又不可能全然不受影響。尤其,這男人的身材好的過分,隔著簾子,她縱然沒法看清,但是腦海里卻自動晃過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軀體。

    不行,得找點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容凌吶!」

    「嗯?!」

    「下午你和三伯說的,有點眉目了,是什麼眉目啊!」

    他目光一閃,沒想到她竟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並且還一直記著。可是,他查到的東西,能告訴她嗎?!那可是和江家有關的,她看上去,又是一副對江家感恩戴德的樣子。真要說了,她豈不是要左右為難,然後自己一個人瞎忙活!還是別告訴她了,還是等百分百確認了,再告訴她吧。

    「我查到對付我們的,可能是公安系統的人,目前,已經鎖定了幾個人,還在繼續追查過程中。」

    「真的?!」她明顯歡喜了,立刻又坐了起來,沒多想,「嘩」的一下,就拉開了浴簾,睜著明亮的雙眼,急切地問。「是誰?!有我認識的嗎?」

    不曾想,一具赤luo且健美的軀體,就這麼大刺刺地闖入她的眼簾,甚至,男人還是正面對著她的,所以,那個禁忌的地方,當真是沒有一絲遮攔。

    她瞬間臉紅,火熱的猶如紅辣椒一般,「嗖」的一下,把腦袋給縮了回去,又重新把浴簾給重重地拉上,一下子貓在了浴缸里,不吱聲了。

    他愣了一下,洗涮肩部的手,頓住了,然後又神情自若地繼續洗刷,不過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大概打理了一番,也只花了一分鐘多一點,他開始調侃她。

    「小乖,你犯規了,偷看我,還是明目張膽的!」

    她沒吱聲。

    「我覺得我應該看回來!」

    她即刻嬌斥。「你敢!」

    他的大掌,卻一下子搭在了浴簾上,她立刻又喊又叫的。

    「不準,不準,不準!」

    他卻果斷地把浴簾給拉開了。

    她急紅了眼。「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快把簾子給拉上啊!」

    眼神閃爍,就是不敢直接看他,同時身子努力地往水中縮,爭取用一浴缸的泡沫,將自己藏的嚴實。

    他彎下了腰,過來撈她。

    她拼命地躲,嬌軀在浴缸里左挪右移的,和著白色的泡沫起起伏伏,宛如一條受驚的美人魚。

    「你太過分了,違約,說話不算話,不安好心,我後悔啦,不該跟你回來的……」

    她小嘴吧嗒地快語的時候,被他輕易地就給拽了起來。那一刻,白嫩的嬌軀破水而出,飛濺開無數的泡沫,宛如白蕖般,亭亭不可方物,他著實被驚艷了一般,控制不住,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深深地吻了下去,帶著一股灼熱的貪婪。

    她「唔唔」了幾聲,就徹底被他給封住了聲音。

    他放開她的時候,重重地抱住了她,仿佛要將她嵌入骨子里似的,沙啞的聲音,也帶著強烈的**色彩。

    「沖一沖,不早了,睡吧,我想抱你!」他說。

    她就狠狠地瞪他。「你看我下次還會不會心軟的!」

    出聲威脅著。

    「我不踫你,你想哪里去了。」他反而還來笑她,然後又親了她一下。「只是想早點抱著你睡!」

    說的怪情深意切的樣子,可天知道,他分明是在佔她的便宜。後來,他半摟半抱地將她從浴缸弄了出來,又像個勤勞的僕人一般,又是替她沖澡,又是替她洗頭的,她全身的豆腐都快要被他吃光了。

    什麼叫做不踫她啊!

    他的大掌這麼煽風點火著,她全身都起火了好不好?!

    他分明是在勾引她!

    「快出去吧你!」

    忍不下去了了,她真怕自己不中用地把他給反撲了,所以抬起腳,不客氣地踹了他一下。

    「我自己來!」

    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他犯得著連擦干身體這件事,都替她包圓了嘛!

    可惡,又吃她豆腐!

    他自然是有些不舍,可瞧她怒目圓睜、態度堅決的樣子,想著不能太惹到她了,就先撤了。其實,當時拉開浴簾戲弄她,只是為了讓她不再細究「眉目」一事。他完全可以敷衍,隨便含糊其辭地說出幾個人,但是,他不想對她撒謊,只是認為,那樣對不起她,最後事發,總是免不了會傷了她。可是,如果就那樣什麼都不說,她估計心里又該要傷心,認為他有意瞞著她,不夠尊重她,所以,不如直接就這樣轉移她的注意力。

    後來,吃她的豆腐,那完全是計劃之外,誰讓她太誘人了,到口的美食,他很難控制著自己不上前去咬一口。再加上,今晚他喝了不少酒,全身都燥熱地很,特別想要她,稍微受點刺激,就火燒火燎的,可卻偏偏不能吃了她,那也只能親親摸摸解解渴了。

    坐在床邊,他搖頭失笑,沒想過結婚之前,他哪能想到,有一天,他娶回來的老婆,是會給他臉色看的,是會讓他「餓肚子」的,可偏偏,他又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出來的時候,去換衣間換了一套睡衣出來,又去拿了吹風機,遞到了他的手上,特坦然地坐在了他的面前,又特理直氣壯地命令他。

    「幫我吹頭發!」

    他任勞任怨,熟練地開工。

    她以手掩著嘴,秀氣地打著小呵欠,一副被暖風給吹地仿佛要昏昏欲睡的樣子。他看著她這副可愛的樣子,又看著那黑發掩映中時而露出一角的白潤而光滑的肩頭,特想湊過去咬一口。但,又忍住了!

    不過,心思急轉之下,開始想著該怎麼快點把這個女人給哄住,他真的有些憋得慌了,尤其,佳人分明在抱的情況下。

    快干的時候,他關了吹風機,她接了過去,轉而跪坐在了床上,也就是他的雙腿間,開始幫他吹。因為他長的高啊,所以,她不跪坐著,把腰桿挺得直直的,動作就沒法隨意地施展開。不過,這樣的姿勢,就讓她的身體正面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她剛沐浴的身子,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有些醉人。超薄的睡衣掛在她的身上,除了遮住了重點部位,其它地方,若隱若現,將她的美好完全地透露了出來。這是他買給她的睡衣,自然是隨著他的喜好的。酥胸半露,鎖骨玲瓏,冰肌玉膚,分外的性感迷人。

    他伸手摟住了她的小腰,將臉微微地湊了過去,埋在了她的胸口,吸入一股迷人的香味。

    「喂!」

    耳朵尖略紅,她推了他一下。

    他像個小無賴似的,沒動!

    她略翻了白眼,由他去,繼續干活。等弄好了,他自然地放開她,然後她將吹風機送回。

    容凌根本沒想過,這當中還能出什麼事。他還等著她趕緊回來,他好抱著她好好地睡一覺呢。昨晚懷里沒她,他睡地有些不踏實。可哪想,她放下了吹風機,「啪啪啪」突然就跑了,而且,是朝門口跑去。

    快地像一只受了驚的小兔子!

    「小乖!」他都已經躺下了,這下猛地坐了起來,臉上的慵懶之色,全然退卻,變得有些緊。

    她仿若未聞,依舊速度地朝門口跑去。

    他跳下床,追去,卻到底慢她好些步。

    她拉開門,將門只合上大概有兩巴掌的間隙,轉身對著他做鬼臉,很囂張、很張狂。

    「不守承諾的討厭鬼,今晚你就自己睡吧!」

    她都白替他擔心了。這個男人這麼奸詐,剛剛把她摸得光光的,誰知道今晚上了這床,會不會就那樣被他吃光抹淨了!容起鏗想陰他,估計都沒那麼容易!

    「哼!」

    她重重地關上了門,將男人給擋在了門口,自己啪啪啪地,趕緊朝兩個小的臥室跑去,並且,安全上壘,房門緊跟著落了鎖。

    追過來的男人,聲音隔著門板,低低地響起。

    「小乖,回來!」

    她不理。「困了,睡覺!」

    男人煩躁地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這眼看就能落入懷里的美食,說跑了就跑了,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我錯了還不行嘛!」他示弱地用了商量的口吻。

    「那你好好悔過去吧!」

    他身子一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強勢,是他最厲害的手段。誰也擋不住他的強勢,如這鎖,他要想進入,根本擋不住。可是,偏偏那軟乎乎的女人,就像是一道魔咒,讓他強勢不起來。其實,不是不能,而是因為太寵了,所以,就只能順著她。

    算了!

    「那你好好睡吧,晚安!」

    煩躁地,他轉身走了,卻不是回的主臥,而是去書房!

    去書房干什麼?!

    當然去弄那該死的悔過書嘍!

    他不是還欠她一份悔過書嘛,趕緊寫了上交了,讓她滿意了,也好讓這該死的「懲罰」快點過去,他也好快點正大光明地將她壓得死死的,想對她怎麼樣,就怎麼樣!

    所以,大半夜的,這彈指間就能讓企業或生活死的商業帝王,一別那高傲和冷酷,耷拉著肩膀,皺著眉頭,「啪嗒啪嗒」地敲著鍵盤,當起了碼字一族,時而,又嫌棄自己寫的太過肉麻和惡心,太過有違他的風格,略顯薄情的嘴角痙攣地一抽,  地刪除了一大段文字,然後擰眉細思,一個字一個字地重新敲下……

    這情形,誰能想到?!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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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4 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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