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的菠蘿糖】六跡之星河創世 (連載中)

第三百一十章 進入帝國研究所

這是套路，喬巴頓是在試探張嵐的野心，他或許能接受張嵐的威脅，但並不表示能一直接受威脅，如果張嵐表現出過多的貪婪，喬巴頓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在交易結束後要了張嵐的性命。

開車的愛麗絲太了解喬巴頓的為人了，他是絕對不會願意和任何人去分享這個帝國的，如果願意，他也不會接受張嵐的交易內容，答應讓張嵐去嘗試消滅巴頓了。

愛麗絲不知該如何提醒張嵐，千萬不能答應喬巴頓的要求，不過在她開口勸告以前，張嵐已經給出了答案。

“承蒙喬巴頓大人如此看得起在下，不過張嵐這次可能要讓您失望了。我不是不貪戀權力，但我自問對帝國集團的管理理念並不認同，我沒想過要改變這裡的一切，所以也就不參與其中了。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的合作，你們是什麼體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都想繼續在龐大的霸王軍力下活下去。”張嵐在愛麗絲的倒後鏡中點頭，彷彿看穿了這丫頭想提醒自己的事實。

“真遺憾，明明你是我見過第二聰明的人，卻愚蠢的不去利用自己的智慧，做更大的事情，說吧，你和我的談判應該還有其他的條件。”

喬巴頓也並不蠢，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當然也沒有自願冒生命危險，去幫別人的主機裝系統的人。

“事成之後，我要帶愛麗絲離開。”張嵐直截了當。

“我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燈。”喬巴頓低頭冷笑，“你懂她是誰嗎？排名肆的天級半神族，愛麗絲一個人的武力可以媲美一支精銳部隊，我甚至願意給你一艘空天航母，也絕不允許你帶走她。”

“強扭的瓜不甜，愛麗絲的價值我當然清楚，但你們已經鬧到了這副田地，再將她留在身邊也不太合適。當然既然是交易，就必須拿出誠意，我不會讓愛麗絲白跟我走，我可以代表逍遙城，答應每年產出100噸黑奧丁金屬原料，作為補償轉交給帝國集團。”張嵐將矛盾也談成了買賣。

“100噸的廢鐵，又有什麼用？”在喬巴頓看來，沒有什麼東西的價值是可以和愛麗絲相提並論的。

“有總比沒有強吧？或者你還有什麼其他要求可以滿足你的？”張嵐詢問道。

“除了你的命，沒有什麼是我在乎的東西了。也罷，已經死掉的心是救不活的，只要你能徹底革除巴頓的人格，將核心記憶卡銜接上天眼主機，我成全你們。”這可能是喬巴頓最大方的一次了。

“萬分感謝。”張嵐真誠的點頭道。

並沒有過去多久，行駛的轎車終於到達了帝國研究所外。所謂的帝國研究所，更像是一座封閉的巨型堡壘。

其前身正是美帝的軍事重地——五角大樓，經過帝國集團的改造後，整棟大樓已經武裝到了牙齒，不管是頂樓每個角落的巨型城防炮，還是大樓中央豎立起的離子屏障生成器，都可以抵禦一整支部隊的進攻。

如果不是當初愛麗絲以內部人員的身份，潛入到內部偷走了核心記憶卡，相信就算外人來也休想進入分毫。

此刻，在帝國研究所的門外已經是一片硝煙，超過3支整編的裝甲部隊被打成了一堆堆的廢鐵，多少喪屍兵團命喪於此，只為了阻止名為尤娜和藍凌的入侵者進入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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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氣喘吁吁的尤娜已經焚燒快半個小時了，距離那就在眼前的大門只有百米了，可鬼知道還要消滅多少人才有可能到達哪裡。

就在又一座城防炮調整角度，瞄準了下方的尤娜時，藍凌道，“喂，又要來了。”

“來吧，順帶幫忙把旁邊的垃圾都燒光最好。”尤娜咧嘴笑道。

但那轟炸並沒有到來，反倒是一輛高級轎車停在了他們的身後。從車上下來的3人讓尤娜都看呆了，完全搞不懂裡面的關係。

張嵐和愛麗絲的出現並不意外，意外的是為什麼喬巴頓會和他們一同前來？這就好比是黃鼠狼和雞挽着肩膀成為了兄弟一般，難以置信。

“張嵐？你幹什麼了？”尤娜疑惑問道。

“剛剛達成一筆交易而已，現在我們算有共同目的的夥伴。”張嵐呵呵道。

“不是夥伴，只是被威脅的妥協者，而且我也只會妥協這一次而已。”喬巴頓就像吃壞了肚子一樣難受。

有喬巴頓帶路，所有守衛部隊也都自然向後撤離開來，眾人終於走到了緊閉的大門前。

高達10米厚度超過2米的純鋼鐵大門，帶着咔嚓咔嚓的聲響緩緩的開啟，站在裡面迎接眾人的不是別人，正是曾經接待過張嵐的大蘋果城市長，佛朗西斯。


“喬巴頓大人，歡迎回來。”佛朗西斯鞠躬行禮道。

“感謝你的工作，讓這群人活着見到了我，所以我才會如此麻煩。”喬巴頓言語中的怪罪之意可謂是明說了。

“這些確實是我的失職，但關於巴頓董事長居然數據化自我，融合進核心記憶卡里的事情，你好像也沒有對帝國集團領導層有個合理的解釋吧？”佛朗西斯可不是單純來領罪的。

顯然喬巴頓和巴頓這兩位幹得一切，都是繞過了董事局，自己任意妄為的選擇，已經深刻侵害到了帝國集團的利益。

“你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喬巴頓好奇。

“有士兵的戰場記錄儀拍攝下了你與張嵐的對話，巴頓竟然真的敢數據化自我，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看來你知道的真多，不過也沒關係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再瞞着任何人。”

喬巴頓淡淡嘆息，沒有任何徵兆的，只見他突然抽出身後大劍，一下釘穿了佛朗西斯的身體，甚至將他牢牢釘在了牆上。

“你敢殺我？！我是享受金卡待遇的帝國集團核心領導層，我的派系掌管了三分之一的帝國集團，你敢殺我？！”佛朗西斯口吐鮮血，比起身體上的痛苦，他更難以忍受的是喬巴頓那猶如殺狗一般的不屑。

“那又怎樣？無聊的議會，無聊的選舉，無聊的弱者所支配的體系。你們真的明白力量來之不易嗎？像我這樣死了1萬多人，才會誕生出一個的半神族的不易嗎？不，你們什麼都不懂，覺得權力就是與生俱來的東西，所以，乖乖去死吧，接下來的帝國集團，不再是你們用無休止吵架決定他人命運的世界了。”喬巴頓刷得一下拔出了大劍，佛朗西斯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身體在抽搐，沒有幾秒鐘就停止了呼吸，結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天眼本體

看着地上的屍體，還有那緩緩擴散開的血泊，張嵐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這一刻他很清楚，其實喬巴頓也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他的眼裡沒有仁慈，除了自己的命，其他人的死活對他而言都沒有意義。

將如此龐大的帝國集團交給他，和將一群牲＂ｋｏｕ　ｊｉａｏ＂給屠夫沒有區別。

但是現在的張嵐沒有選擇，和喬巴頓比起來，最優先需要處理的，還是手中那包含有巴頓人格信息的核心記憶卡，將其與天眼主機的結合迫在眉睫。

而地球上沒有任何一款解碼工具可以作為介質，在主動消滅掉巴頓之後，還能保留核心記憶卡的源代碼，可以順利融合。

唯一的辦法，就是人為手動的形式進入數據化世界，變成人形防火牆，擋下巴頓前進的步伐。

張嵐知道，這又是只有自己可以辦到的事情，因為作為數據化後的人格，就必須具備處理大量數據的能力，靠超級計算機當然也是一個方法，但那種固定算法的機器，面對人格型數據就經常會被發現漏洞溜掉。..

所以人型防火牆，需要優秀的大腦思維作為運算工具，取代超級計算機組，並且摻雜進主動的人格阻擋行為，才能辦到。

目前來看，地球之上，腦容量大到可以當計算機一樣用的，大概就只有自己了。

在行走的過程中，尤娜聽完了張嵐陳述的整個計劃，然後毫不留情的一把揪住了張嵐的脖領子，咚得一下把他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表情。

“你他嗎瘋了是嗎？數據化去當媒介？你怎麼不直接用槍給自己的腦門上來一下，那死得多爽快？你知道一旦你數據化阻擋失敗後會發生什麼嗎？”尤娜怒斥道。

“我知道，理論上我的腦細胞會過熱而出現大規模的死亡，所有存儲記憶的神經元會損毀，我的人格等於失去，但身體依然活着，變成植物人。”張嵐用這種被懟在牆上的姿勢，輕描淡寫的陳述着。

“知道還答應這種要求？你帶我們出來是因為你不想死在這地方，而不是來給你收屍的。”尤娜都想爆粗口了。

“所有的冒險都是有利可圖的選擇，風險與利益共存。如果成功了，帝國集團可以成為我們的忠實盟友，而且我們還能安全回家。”張嵐勸着尤娜。

“如果失敗，巴頓那混蛋就會成為網絡之神，我們他喵的一個都回不去了，懂不懂。”尤娜鄙視道。

“所以，我才更不能輸啊。”張嵐坦然道。

“喂，你們鬧夠了沒有？如果現在放棄，把卡給我，我派專人送你們去火葬場，一人一間，保證燒得特別均勻。”喬巴頓回頭道，可不是在開玩笑，只要記憶卡一離開張嵐的手，這裡的人和蟲子一個都活不了。

“不必了，這是我的選擇，責無旁貸。”張嵐笑着閃開了尤娜的手，快步的跟上了前行的喬巴頓。

看着張嵐的背影，如果不是喬巴頓在，尤娜真想上去直接打暈張嵐，就這麼拖走。

“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種狀況。”愛麗絲並排走在尤娜的身邊，輕聲向這女人道歉道。

“我不會怪你的，怪只怪那傢伙太作了，每次每次每次都這樣，選擇最險的棋，最壞的情況去動手……但我也沒見他輸過。”尤娜對於這一點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如果可以，一旦發現危險，我會全力送你們離開。”愛麗絲堅定道，這是她的戰爭，不想再卷進任何人來。

很快，他們來到了五角大樓的核心，在正中的院子里，豎立着一根玻璃電梯的管道。

三人一蟲進去，管道開始了高速下沉，只看着指示的數字飛速增長，這不是按樓層標記的，而是按照米為單位計算的。

不過才20秒，就已經下沉到了地下500米的位置，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大片的空場試驗區。

這裡完全是開放性的試驗場，有大量的科研工作人員往來，佔地足有4個足球場大，各種先進的設備，瘋狂的實驗都在進行中。

“這裡就是帝國研究所的終極試驗區了，這裡也從來沒有對沒鑲嵌過芯片的外人開放過，任何擅闖者都是格殺勿論，不管是誰。”喬巴頓充當起了導遊的角色。

而在這龐大的試驗區的中央，就豎立着一根長達200米，粗達30米的巨型黑色柱子，柱子表面覆蓋有大量的電子元件，正因為在運算而閃爍着星星般的光芒。

“天眼？”張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龐大的計算機組，就算是霸王集團內部最近推出的運算型主機，和眼前的龐然大物比起來，也只是玩具而已。

“天眼主機系統是由巴頓一手打造的，從他加入研究所開始，就一直在研究可以綜合性管理所有芯片數據處理的終端，天眼便是以此為目的誕生的。正因為有了天眼，帝國集團區的芯片管理才能做到今天一樣的超級便捷，不光可以用於管理每一個人類的情緒波動，還能同步接收他們的視覺，聽覺，甚至是觸覺感官信息，各種生活類服務很多都只需要想一想就夠了。”喬巴頓帶領着眾人從電梯中走了出來，在這空高200米的地下世界裡，說話都是帶着迴音的。

“8000萬人的數據，用這麼龐大的機組處理過於浪費，它的能耗應該還不到0%……”張嵐皺眉道。

“說的沒錯，目前天眼主機系統的使用率不足8%，屬於半休眠狀態，這是為了保護主機的設備安全考慮，因為它全面啟動時能耗過大，需要獨立的神石塵埃引擎來發動，所以一直在升級它的能源供給系統，上個月才算完工。而核心記憶卡就是開啟天眼全系統的鑰匙，一旦全面啟動，天眼也就能將所有人腦後的芯片效能發揮到極致，甚至於開始左右定植芯片人的正常思維和判斷。”

“也就是將所有人都變成傀儡。”張嵐當然明白這龐然大物的恐怖。

“之所以可以跟你聊天，也是因為我並不贊成這種管理方式，特別是讓我也變成這種體系中的一員。所以，我給你機會嘗試改變這種現狀，當然你辦不到，我還是會要了你命的。”喬巴頓十分坦白。

“放心，我是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記得你對我的承諾，一旦辦到，必須履行。”

張嵐說著已經將那核心記憶卡又掏了出來，這次沒有給巴頓再說話的機會，只見張嵐打開了開膛手的凹糟，直接將卡插了進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 曠世神童

在過去，電腦曾經被視為人類現代社會最偉大的發明，由此延伸出的互聯網，也真正讓世界變成了一個整體，不管相聚多遠，依靠光纜傳輸的龐大信息流，所有人都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地點及時相遇，開始一段妙不可言的邂逅。

想必在過去那個年代，沒有人真正的想過，原來電腦主機可以造的猶如摩天大樓一般高聳，漆黑的猶如一個黑洞，處理的信息量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網絡聊天視頻或者娛樂遊戲了，它甚至能管理所有人的生活，情緒，甚至將所有人變成它的一個單元口，照着它提供的程序去思考，去生活，而且還毫無察覺。

理論上，接受芯片化管理到這種程度後，原先扼殺犯罪意圖的執法模式，都會變成直接消滅犯罪心理，連執法部門都不再需要存在了，但那種情況下人類是否還可以被稱作人類，這就屬於哲學上的問題了。

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張嵐知道，巴頓創造它的初期目的，就是奔着全世界人口共同使用而建造的。它的體量可以搭載目前全球接近8億總人口的全部介入，甚至於還可以通過擴容，容納最少20億生命體的介入。

按照張嵐一路走來，隨便看到的幾個實驗區里正在進行的實驗，簡直是驚為天人，因為這些科學家們正在給動物的中樞神經定植和他們自己一樣的芯片系統，不管是荒野異獸，還是海洋生物，甚至連吃人的植被都在被定植。

按照這種思路分析，巴頓不僅僅是想成為全人類的王，甚至想將所有的生物層面也全都拉扯到這個體系中來，成為真正的地球主宰。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這並不是什麼絕對不可能實現的夢想。畢竟巴頓不光擁有了天眼主機，甚至還有喬巴頓這排名為壹的地面最強戰鬥體的支撐。

或許讓巴頓無法預估到的是，喬巴頓和愛麗絲竟然真的敢背叛他的命令，和外人聯合起來，尋找消滅自己的辦法。

這已經不能算是膽大妄為了，簡直就是自我作死。

張嵐來到了天眼主機的面前，輕輕撫摸過漆黑的表層，不由臉色一驚，“這主機外層，竟然使用奧丁金屬做的外殼散熱層？”

“並非真正的奧丁金屬，是和黑奧丁金屬類似的高仿混合型合金，堅固程度接近奧丁金屬的80%，但產量卻可以提高到一年300噸。整個天眼主機外殼厚度達到2米，就算使用鑽地核彈正面轟炸，將整個華府夷為平地，它依然可以屹立不倒，宛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喬巴頓毫不避諱的講述着天眼主機的強大。

這也是為什麼上次愛麗絲前來，只是偷走了核心記憶卡，卻沒有辦法直接對天眼主機下手的原因。

“我不確定需要多長時間完成清除巴頓人格的計劃，只有進入後才能顯示具體情況，如果我失敗了，藍凌，請一定別讓我活着和主機分離。”張嵐對藍凌叮囑道。

“為什麼我要干殺死你的活？”藍凌不解。

“因為一旦失敗，他的身體也會反向的被巴頓控制，試想一下，我承認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擁有一副天級半神族的軀體，那就一點也不好玩了。”喬巴頓都很樂意幹這種事情。

“明白了，但希望你不會給我這個機會。”藍凌自然的飛落到了張嵐的肩頭，掏出了小版的血蚺長刀，跟隨他一起來到主機的控制面板前。

張嵐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在主控面板下找到了終端銜接口。

深呼吸，張--

嵐似乎從沒有如此漫長的呼吸過，彷彿每一口都是生命最後的呼吸。

一旦進入那數據化的世界，張嵐所掌握的一切知識、力量、甚至計謀，都將無濟於事，龐大的數據海洋將吞沒一切。

而張嵐所預測的62.8%的勝率，也是一個無限理想化的取值。

現在，就是要去驗證這種運算是否正確的時候了……

張嵐抬起了開膛手，看着眼前的尤娜和愛麗絲。

“你要是敢死在那種地方，我就把你的身體做成人型娃娃，一直玩到死為止！”尤娜惡狠狠的威脅道。

“順風。”愛麗絲的道別卻很簡單。

“我知道了，順風。”張嵐說著，將開膛手插進了終端連接器中。

一時間，巨大的地下試驗區的燈光閃動起來，用神石塵埃引擎供能的天眼主機都出現了能源供給跳動的跡象。

張嵐的開膛手作為媒介，終於將核心記憶卡與天眼主機串聯到了一起，只不過這兩者中間出現了一道使之無法完全兼容的防火牆。

天眼的自我修復程序已經啟動，迅速開始分析解決這種防火牆的方法。

至於張嵐的感覺，就像意識被抽離到一條發光的通道內，眼前不斷閃現過耀眼的白光，等到光暈散去之時，他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皇后區的街頭？

周圍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不管是觸感，還是空氣中帶有放射性的刺鼻氣味，就像自己穿越到了當地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當周圍人走過時，竟然是直接從他的身體穿透了過去？！難道自己變成了幽靈？

就在張嵐的腦海里找不到答案時，他看見了一場後巷中的打鬥，4個已經最少15，6歲的少年正在圍毆一個瘦弱的孩子，鮮血從人縫間噴濺出來。

張嵐走上前去時，這些少年也終於累了，起身離去，這才讓張嵐看清了那孩子的臉，那種熟悉感，讓張嵐幾乎是差點叫出名字……“巴頓”。

沒錯，這是屬於巴頓的記憶，而且還是6歲時的狀態。

顯然張嵐要清除巴頓的人格數據，系統自動的切入到了讓他先去了解巴頓這個人的一切，唯有如此，才能一步一步的刪除。

喬巴頓曾經說過，巴頓是他見過最聰明的人，這個稱讚是沒有任何毛病的，因為曾經的巴頓就是被稱為，曠世神童的存在。

和張嵐一樣，擁有着瞬間記憶力和全面的運算能力，僅僅是6歲時，他已經完成了研究生最少6門學科所需要的全部知識量背書。

他可以手繪出地球的平面圖，並且只要看過一遍，就能甚至將每一個監控所在的位置都勾勒的清清楚楚。

稍顯遺憾的是，他並沒有出生在一個擁有綠卡或者金卡的權貴家庭中，而是和所有的皇后區柴薪們一樣，使用着最低端的臨時芯片，必須保證每月都去更換一次的那種。

所幸的是，依靠過人的大腦，他很快就在大蘋果城出名了，引起了高層的注意，不光決定給他破例更換為綠卡，還會提供他最優質的教育和培訓。

而今天，就是他即將要離開的日子，過去早就看不慣他的少年們，只有這一次痛扁他的機會了。他也是張嵐第一次見到，挨打還會笑的男孩。

第三百一十三章 巴頓的一生

張嵐還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就像一個旁觀者在觀察別人的一生。坐在小巴頓的身旁，張嵐有種彷彿看着自己小時候一樣的感覺。

因為，他們同樣被旁人所討厭，生活在社會的最下層，被欺凌，被剝削，空有無上的智商，卻無法用小小的拳頭去反擊。

不過，小巴頓似乎比張嵐更幸運，他有自己的父母，還有10幾個兄弟姐妹，知道自己來自何方，也知道該為誰奮鬥。不過他自己選擇了遺忘……

當豪華轎車從自己家門口開過的時候，他的父母，還有兄弟姐妹們拚命拍打着車窗，希望他停下來，哪怕說上一句話，哪怕將車上冰箱里的食物丟一些下來，都可以救許多已經快餓暈的兄弟。

但是，小巴頓卻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讓司機開快一些，快點帶他離開這個噁心又骯髒的世界。

沒錯，他從柴薪們生存的皇后區終於來到了正常人的世界，光鮮亮麗的摩天大樓，來回穿梭的豪華轎車，還有從不吝嗇能源的路燈，小巴頓感動的都哭了出來。

他被帶到了一戶富豪區的莊園中，有十幾個僕人來歡迎這位小主人的到來，而莊園主正是小巴頓新的監護人，一個在帝國集團中任財政高官的權貴，他有6個老婆，卻膝下無子，這是他自身的原因，所以一直想找一位足夠聰明的養子，可以繼承家業。

於是乎，小巴頓就擁有了這麼一個機會，踏進了這個金碧輝煌的莊園。

他進莊園的第一件事，就是換掉了骯髒醜陋的臨時芯片，配上了柴薪一輩子也可能用不上的綠卡，真正變成了一個“人”。

新爸爸非常嚴厲，用最苛刻的要求教育着小巴頓如何在官場行事，如何在爾虞我詐的商海航行。

小巴頓或許天賦異稟，對傳統知識學習效率很高，但是對這些揣摩人心的東西，巴頓就不那麼適應了。

試想只有6歲的巴頓，在看完了一段10幾人的談判視頻後，就必須寫出多達一萬字關於每一個人說每一句話的用意是什麼。

巴頓起初也辦不到，因為此，他沒有少挨打。

新爸爸說過，手是用來工作的，不能打，臉是最寶貴的面子，不能打。所以，每一次，能打的就只有不用來見人的屁股。

疼痛是人類記憶錯誤，並且迅速成長的一種機制，所以需要忍受。

小巴頓相信這是成長必須付出的代價，他每一天都在積極學習，也在忍受藤鞭的責罰。在10歲以前，他再也沒有平躺着睡過覺，屁股上都被打出了老繭來，只能用趴着來感受床鋪的鬆軟。

新爸爸對待小巴頓從來沒有好臉色，並且嚴禁他進入莊園里的許多地方，例如自己的書房，工作室，財務室等等。

不過小巴頓更願意去的地方是圖書館，電影院，他可以閱讀眾多的影像資料，還有各種科學類以外的知識。他最喜歡的是一部老的科幻電影，有一段時間甚至每天都要看上一部，那就是《黑客帝國》。

這創新的人類繭式生活方式，在大腦中創造幸福生活的想象力，簡直是打開了小巴頓的新世界。

在經過分析後，小巴頓覺得這是一種非常先進的管理模式。不管是多麼惡劣的環境，先進的管理方式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人類繼續生存下去。

張嵐知道，這是小巴頓種下創造天眼主機的開端。

就這樣，小巴頓在莊園里一生活就是12年，在18歲的時候，他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學業，準備好了投身到帝國集團的管理體系中，成為一名更換金卡的會員。

新爸爸不喜歡自己的養子是靠關係混上來的垃圾，所以小巴頓準備用自己考試的形式，進入這個體系。

在18歲生日的當天，他參加行政長官的考試，並且依靠全滿分的成績通過，回到莊園興奮的想告訴新爸爸這個消息。

但家裡卻一片歡呼雀躍，只因為……新爸爸最新娶的七姨太，竟然懷上了爸爸的孩子。

從此，巴頓體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不再是鞭打，或者責罰，而是漠視……

巴頓順利進入了官場，過去所有受到的教育對他起到了幫助，讓他順風順水，遊走在各方勢力之間，20歲時已經成為著名的權貴。

但爸爸卻一點也不在乎，他整天圍在那個傻兒子身邊，到了2歲，這肥頭大耳的東西才開始叫了一聲爸爸，將爸爸興奮的就像是一個白痴一般。

明明巴頓在3個月的時候就已經開口說話了，2歲便已經可以看懂閱讀最少3種版本的語言了。

在巴頓看來，那個晃晃悠悠的弟弟，智商不會高於120，就算長大了也只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但爸爸卻對他寵愛有加，沒有一點像對自己的嚴厲可言。

簡直就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就算是報恩吧，巴頓對這小東西並不喜歡，但也算是自己的弟弟。深知這小傢伙將來才是爸爸財產和權力的繼承者。

也罷，巴頓只要好好的輔佐這個弟弟，一樣可以在這個政壇上混出一片廣闊的天地，就算是回報父親改變自己命運的恩情了。

可誰知道，就在這傻弟弟2歲的時候，他躲過了保姆和所有的監控，自己笑呵呵的走向了大廳的樓梯。

正巧巴頓從走廊走過，驚慌的一把上前抱住了弟弟，如果不是他出手，這傻東西今天就要活活摔死了。

可這一切，也正好被爸爸看到……然後，巴頓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磨難。

爸爸以為巴頓是要摔死弟弟，雖然他稍微動腦子想一想，巴頓根本不會智商低下到，用這麼愚蠢的方式去處理弟弟的小命。

但被溺愛沖昏了頭腦的父親，將巴頓拔的一絲不掛，綁在了後院的荊棘樹上，啪啪啪用帶有鹽水的皮鞭狠狠的抽打了三天三夜。

天知道巴頓是怎麼活下來的？那是一段不管自己怎麼說，怎麼做都無法解釋的錯誤。

因為是金卡，爸爸的暴行也不會被記錄在芯片管理中心的檔案中，只不過有人時不時的會打電話給爸爸，告訴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在什麼時候該休息一下，什麼時候可以繼續……

巴頓知道，雖然自己的脖子後面也已經鑲嵌上了金卡芯片，但他始終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權貴，他只是一個沒有子嗣老頭，用來填補空虛的玩具。在他真正擁有後代後，自己連一坨翔都不如。

什麼天賦異稟的智商，什麼人格交際訓練，巴頓真正看懂了父親，所有他做的一切，其實都只是關乎自己的面子而已。

巴頓的恨意，彷彿引來了一場酸雨，老天爺開始為他哭泣……

第三百一十四章 數據世界大戰

那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巨大酸雨，混合了17种放射性元素，只是滴落在皮膚上，如果不擦拭，5分鐘內就會形成嚴重燒傷。

就連街邊少有的樹木，都自動張開了玻璃屏障，來抵禦酸雨。

也是這場大雨救了巴頓的性命，他被從樹上放了下來，帶到了莊園中，已經皮開肉綻的巴頓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睡了14年的床鋪上，嗅着自己的血腥味，眼神迷離。

他從未如此恨過，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恨這個世界的規則，恨明明說好的芯片管理，卻也只是當權者可以忽略不計的漏洞執法。

那一天，不知過去了多久，巴頓從床鋪上爬了起來，他比誰都清楚，在這種酸雨天氣里，芯片管理中心的管理能力將下降到零，維護治安的方法，只能靠警務力量去巡邏完成了。

他赤果着上身，行走在莊園里，反鎖上了莊園的每一個大門，然後用裁紙刀捅死了監控室中的保安，並且銷毀了所有的視頻數據。

他來到了莊園外，啟動了自己僅僅用廚房裡的工具製作的10幾個遙控炸彈，看着那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瞬間變成了一團火球，酸雨中夾帶着放射性元素，讓這火燒得更加茂盛。

而巴頓則將自己懸吊在了大樹上，欣賞着熊熊大火，還有不時傳來的慘叫。這就是巴頓的前半生，比張嵐幸運，也比他更不幸的前半生。

張嵐就站在巴頓的身旁，對於他所做的這一切，張嵐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是自己經歷了這一切，估計會做的更加瘋狂，不過也會更加完美，至少挨打的次數，會比巴頓少上一半。

“看明白了嗎？這就是我的生活。”本該看不到張嵐，被掛在樹上的巴頓突然開口，看着張嵐說話道，“我和你一樣，都是智商超越普通人類的新人類，但我和你又不一樣，你體驗的是孤兒院的生活，在街道上艱難求存的現實。或許正因為如此，所以你才會比我更加堅強，也從沒有真正信任過任何一個人。”

“你怎麼知道這些？”張嵐詫異道。

“你選擇了成為我和天眼主機連接中央的媒介，所以你才會自然同步我的記憶，當然，在你欣賞這一切的時候，我也在觀摩你的一生，甚至你是如何跟古軒發生爭執的。”在巴頓說話間，四周一切的環境開始發生改變，全部變成了不斷跳動的0和1數列，在崩解消散。

直到巴頓落到漆黑的地面上，與張嵐面面相覷，站立在了數據海中。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古軒會對你這麼一個泥腿子如此上心，甚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你死。原來你偷走的是他最珍貴的寶物，心核碎片的心。”巴頓笑得是那麼猙獰，“不過說來古軒那小子也是厲害，竟然連這種東西都找的回來，我很有興趣去搞到手了。”

“不，有我在，你哪裡也去不了。”張嵐進入到戰鬥狀態。

“你？真的以為可以阻止我嗎？”巴頓笑得前仰後翻，身上笑得震落下一堆0和1的數據，“這樣說吧小子，如果是在現實世界裡，你手握核心記憶卡，確實你很了不起。但這裡是數據空間，是我已經經營多年的領域，在這裡，我就是神，你可以和神作戰嗎？”

巴頓說著，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確實可以，那在波多黎各海溝里游弋的鯤，就是接觸過太幽心核主體的半神族異獸。你猜我要是拿這種情報去跟古軒做分享，是不是可以達成合作協議呢？”

“都說了，有我在，你哪裡也去不了。”張嵐一個跨步先衝到了巴頓的懷裡，哪怕是在數據的世界，依然可熟練的使用不動山技，直接把面前的巴頓打成了四分五裂的0和1，飄散到了空氣中。

但這些四濺的數據又是重新匯聚，變成了巴頓的模樣站在了5米開外。

“真厲害，我們的張嵐大人，這麼牛逼的武技，這麼強悍的人，為什麼要到數據世界來呢？剛才的招式，你再試試。”巴頓向著張嵐招了招手。

根本不用巴頓吩咐，張嵐已經又沖了上去，同樣的一拳，卻被巴頓一手輕鬆的抓住了。理論上巴頓絕不是這種戰鬥型人才，他沒有這樣的機遇，神奇的一幕讓張嵐瞪大了瞳孔。

“在外面，你或許真的很強，可以輕鬆捏斷我的脖子，但在這裡，一切都是用數據化呈現的，你的行為自然也會被數據化，只要有同樣的代碼，被我複製，我就能做到一樣的事。”

巴頓反手一拳，這次反倒將張嵐給打飛了出去，身體近乎到散架，噴濺出大量的0和1的碎片，連嘴裡流出的都是包涵數據的液體。

“真有意思，你的數據構成方式和我的不一樣，堅固程度截然不同，我要學要學！”巴頓興奮的就像一個小朋友。

“鬧夠了。”張嵐一抬手，直接用數據重塑出了已經斷掉的血蚺長刀，拖行刀鋒沖了上去。

“多展現一下你的能力，我非常感興趣。”巴頓也是用同樣的動作和姿態，創造出了一模一樣的刀鋒，跨步沖了上去。

每一次踏步，每一次發力，斬切的角度可以和張嵐一模一樣，就像在跟鏡子中的自己打架一樣。

“知道為什麼你一定贏不了我嗎？”張嵐在和巴頓的戰鬥中已經拼盡了全力，但巴頓卻還有閒情逸緻去聊天，“因為數據是永遠贏不了數據的，同樣的公式，同樣的環境，1加1永遠等於2，不可能有其他的數字。你真該在外面的世界捏碎核心記憶卡的，來到這裡，就是找虐。”

“你是我見過最嘮叨的程序，鬆懈了白痴！”張嵐一個橫拉提刀，在瞬間改變了發勁方式，一刀將巴頓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那頭顱滾落到了一旁的地板上，依然在說話，“你應該感謝我，我正在教育你關於數據世界的一切，以後你將永遠的生存在這裡，你的身體將成為我的分支，為我所用，我會給你創造一個幸福的世界，讓你活在20世紀陽光明媚的真實中，給你安排舞雪成為你的鄰居，讓你們偶遇，結婚，生子，老去，最後再重複一遍。看我多麼仁慈。”

“謝謝你的美意，我現在只想干一件事情，讓你徹底閉上那張臭嘴，永遠的從任何空間里消失，因為對世界而言，你就是一條病毒，必須被殺除的那種。”張嵐甩動着刀鋒，將上面0和1的數據全部拋離開。

第三百一十五章 人腦vsCPU

“是嗎？可你辦得到嗎？”巴頓遺憾嘆息，頭顱從地面上迅速升起，連接着他的竟然是一副高達80米的巨人身體，看待張嵐的眼神就像在看待螻蟻一般，一腳踏了上去。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地面都被踏的震蕩起來，變成0和1的波浪向四周擴散，不管是什麼東西，被踏成這樣也都變成爛泥了，但張嵐卻硬生生在那巨大的腳板上開出了一個破洞，踏着巨人的身體向上狂沖而來，

那揮舞的手掌就像打蟲子一樣排擊着身體，都被張嵐一一閃過，不過片刻時間，已經衝到了巴頓的腦袋前。

“嗨，又見面了？”巴頓嘿嘿道。

“永別吧！”張嵐一刀捅穿了巴頓的小腦袋，不光如此，配合著不動山又是一拳，直接將其打成了最細化的0和1，甚至還用開膛手直接來了一場原地爆破，將這些數據轟飛成渣渣。

龐大的巨人體就像山巒一般的倒塌了下來，摔在地面上，轟隆的變成了一堆骸骨，再被數據海洋吞沒，消失，回歸平靜。

再看張嵐屹立在這跳動的0和1的世界，毫無輕鬆感。因為那本該化為灰燼的巴頓，又是屹立在了他的面前。

“我到底要用什麼方式才能殺死你？”張嵐真的有些厭煩了？

“不知道，這是你的問題，是你要來阻止我的，現在看來，你預估的62.8%消滅我就是一個可笑的分析，你的成功率其實不到0.01%，我只是象徵性的給你一點數據而已，畢竟在數據的世界沒有絕對的可能性，這是嚴謹。”巴頓呵呵道。

當數據世界中的大戰正在進行時，在那天眼主機外的顯示屏上，終於出現了數據加載的對話框。

顯示進度條開始了運動，從0.01%開始，而顯示的整體加載時間為……5天，幾乎等於核心記憶卡和天眼主機融合的最後時間節點。

“總算開始了。”尤娜鬆了口氣，畢竟只要有時間，有進度條，那麼就說明張嵐已經開始執行起消滅巴頓的計劃，只要順利，完全能在最後限期前完成。

“好了，既然已經開始，我就不管了，外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且我也該睡覺了。”打着哈欠的喬巴頓，瞌睡症又犯了，轉身向著到來的電梯口走去。

“喬巴頓，如果張嵐真的辦到了，你會真的放我們走嗎？”愛麗絲直呼領導的名字，這在過去，是完全不符合規則的。

“你猜。”喬巴頓回頭微笑道。

“如果你不肯，至少讓他們活着離開，我可以死在這裡。”愛麗絲已經有了深刻的覺悟。

“到時候再說吧，我要睡覺了。”喬巴頓沒有給明確的答覆，轉身離去。

“我信不過他。”尤娜輕聲述說道。

“根本就不可能信他，喬巴頓的世界裡就沒有規則可言，所以，我們必須一直守在這裡護張嵐周全。一旦出現問題，你必須帶着張嵐先走，他交給我來對付。”愛麗絲已經有了死在這裡的覺悟。

“放心，那種時候我是絕對不會管你的，我和張嵐不同，我只是來幫他的。”尤娜絕情道。

重新回到那個數據的世界裡，張嵐激烈的喘息着，明明自身也只是一種數據了，但還是會有疲憊感，這種表現方式，可能就是芯片和主板過熱，喘息是在散熱而已。

“你還不適應這個世界，不用那麼著急，你已經表現的很好了，要知道我初步數據化的時候，花了3天才熟悉這裡的規則和使用方式。”

巴頓很欣喜張嵐的天賦，畢竟在這個愚蠢人類滿地走的時代，能遇見一個聰明如自己的人真的很高興，就像發現了同類一般興奮。

“這麼喜歡教育人，怎麼不教教我怎麼殺了你？”張嵐的散熱時間已經過去，重新站直了身子。

“殺死我的方式很簡單，這就像一種區塊鏈的運算方式，我們在用共同的數據流相互運算，而且處理速度間的誤差只有0.01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如果你的運算可以快過我，哪怕只是0.1秒，你就能在我啟動防禦性程序以前，將我格式化掉。”

別說，巴頓還真的將方法教給了張嵐，或者說，其實只是把張嵐也了解的方法陳述了一遍。

“你他嗎就是在放屁，現在的你，等於已經在同步使用天眼主機，哪怕只是使用了8%的休眠狀態運算力，也是世界級的超級電腦。”

張嵐自問自己的腦袋容量甚至可以拿來當cPu用，但眼前出現的就是一群貨真價實的cPu矩陣主機，怎麼剛？

“這我可就幫不了你了，畢竟你那麼聰明，應該很清楚有些戰爭不是你想就能打贏的。現在不是你清除我的問題，而是我要來清除掉你，那外界顯示的進度條不是你什麼時候可以消滅我的倒計時，而是我運算出來，你可以支撐的時間比，懂嗎？”巴頓呵呵道。

“那就再來吧！試試這個！”張嵐抓着自己的臉孔，拚命的用力往外撕扯。

當著巴頓的面，竟然將自己給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張嵐，提着兩把長刀。

兩人一左一右的沖了上去，速度極快，刀尖在數據化地面上撕裂開了兩道口子。

“你的天賦真高！竟然這麼快就學會了自我複製，不錯不錯！這就是數據世界的精髓，不過你只能複製一個嗎？那就不夠用了。”

巴頓打了一下響指，頃刻間，身後密密麻麻出現了數以萬計的自己，全部手中提刀，用同樣的步伐沖了上來。

這就是一場沒有盡頭的廝殺，兩個張嵐迅速被無數的巴頓包圍在了中央，不斷的劈砍，讓0和1的數字混合成血液的樣子四處噴濺。

張嵐沒有任何的選擇，只能不斷的，殺！殺！殺！

巴頓有一萬種方式可以玩死眼前自大的男人，不過他卻是真的對他有些可惜，如果能將張嵐最終改造成一條輔助程序，聽命於自己，在萬分之一的幾率下，當自己出現問題時，他還能保證天眼的正常運轉，那就是實在安全了。

於是乎，巴頓也開始這麼幹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吞噬張嵐

最早提出人類永生理論的科學家，已經被這個歷史遺忘了，可行性的辦法就是將人類思維從細胞代謝的肉體中剝離出來，以數據化的形式永久存在於系統狀態。

但人倫學者一直堅決反對，否認這種狀態下的思維還是人類，就像否認克隆生命體還是本人一般。

所有人類統治階級，極力反對基因工程的人類上位，這也是馬克如此艱難的原因之一。至於巴頓這種，完全數據化自我的，更是會被優先殲滅掉。

巴頓是在賭，賭自己可以順利的和天眼主機融合，只有那樣才能控制所有高官的心智，接受這種可能永恆將被巴頓統治的事實。

現在的芯片管理中心還是不完整的，對於金卡權貴的管理權限非常有限，什麼殺意？貪念？醜陋的東西，都是不會被記錄在案的。

他們的定位也被禁止跟蹤，禁止記錄，讓權貴，可以安安心心的享受窮奢極欲的生活，不受到規則的束縛。

“我恨這個國度，恨這種體制，恨帝國里的一切，恨天地不公。為什麼對外宣傳的公平無法得到實現？為什麼已經給了我同樣的金卡，卻還是在權貴面前不如豬狗？所有的矛盾源於定出了規則，卻沒有完全按照編寫的程序執行，給權貴留下了後門。我需要做的，就是正義，堵上所有的漏洞，讓帝國集團真正過上未來人類該有的生活。”

巴頓慷慨激昂着，屹立在數據世界，宛如一尊全身在散發著淡白光華的神明。

“不，你只是因為小時候經歷過虐待，而導致心理扭曲變態了。你這樣的人不可能帶領人類走向未來，人類的未來也不該是被你奴役，那樣就太他嗎慘了。”

張嵐單手支撐着膝蓋喘息着，高熱，讓他感覺自己全身都要燒着了一般，腦袋連核仁都在承受撕裂的痛。

張嵐自動記憶的時間已經過去了24個小時，但身體卻彷彿戰鬥了1個月還要辛苦。

共同承擔散熱工作的除了身體外，就是開膛手上冷凝液系統，冷凝液已經混合著血液，流遍了張嵐的全身，這種冷卻系統可以讓滾燙的火球都變成冰塊，但在外界張嵐的表現是，全身都散發著滾滾蒸汽。

愛麗絲和尤娜搞來了冰塊，豎立在張嵐的周圍降低溫度，冰塊就像放在火堆旁一樣，化的飛快。

尤娜端起冷水潑到張嵐身上，都是聽着哧哧的聲響，冒出滾滾白眼。

“體溫已經到60度了，這小子的腦子估計都要燒壞了，不會出來成植物人了吧？”尤娜汗顏，沒有腦子的張嵐比殺了他還痛苦。

“冷卻系統一直保護着大腦，應該還好，我擔心的是他的內臟功能，他的心跳已經突破240，而且已經保持1天了，普通人的心臟早就已經炸裂開了。”愛麗絲就像醫生一樣在讀取着張嵐的身體數據。

張嵐在這兩個女人的照顧下才沒有燃燒起來，但也是看上去極度危險。

“我覺得他不用擔心會變成巴頓，照這個情況下去，不用多久他可以把自己燒死了。”藍凌現在都不能站在他的肩頭，只能站在一旁正融化的冰塊上。

“幸運的是進度條還在跑，終於過20%了。”尤娜看着控制面板，長--

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張嵐在裡面正經歷些什麼？”愛麗絲還是緊張狀態中。

而這一邊，那數據的世界中，張嵐重新提起了血蚺長刀，向著巴頓走去。

“其實你不用那麼拚命，我不想殺你，只是想讓你成為天眼主機的一個備選控制程序，你可以和我的程序融為一體，用另外一種形式活下去。”巴頓規勸道。

“抱歉，我對變成你這種鬼樣子一點興趣都沒有，你還是乖乖的去死吧！”張嵐揮舞長刀沖了上去。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巴頓遺憾嘆息，張嵐動用的是送葬曲的步伐，快若閃電，但眼前距離不過10米開外的巴頓一直站在那裡，感覺就沒有變近過？

張嵐低頭看去，地面上的數據海一直在波動，跟隨自己的節奏不斷向後翻滾，感覺張嵐就站在一個原木上，不管怎麼跑，依舊待在原地。

“在這裡，沒有你選擇的空間，我決定的事情，就是一定會發生的必然。我可以控制時間，空間，你所見過的每一種異能，我都能用數據的方式呈現，你還活着的唯一理由是，我不讓你死。”

巴頓說話時，張嵐再也跑不動了，從數據的地板上生長出了無數0和1組成的繩索，捆綁住了張嵐的手腳。

“放開我！”張嵐拼盡全力的掙扎，但數據鏈條卻是越生長越多，將他全身都給包裹在其中。

“不用反抗，我只是在解析你的代碼，化為數據的你就是一串代碼，找到關鍵的記憶體存儲代碼，刪除掉，或者編排進你就是我奴隸的信息，你的一切就都是為我服務的了。”巴頓笑了笑，看着數據像病毒一樣的漸漸浸透進張嵐的皮膚，開始同化。

這就像黑客在攻擊防火牆的過程，是數據與數據間的對抗。

張嵐極力阻止數據的滲透，用意志力抵抗巴頓數據的侵入，但收效甚微。

“巴頓，你就是個瘋子，我是不會成為你的奴隸的，如果現在爽快點殺了我，或許你還能有救。”張嵐咬牙切齒道。

“這麼想被格式化嗎？不不不，你是我遇見過最有趣的存在，我不會讓你這麼死掉的，你可以彌補我的備選維護方案，畢竟我已經知道太幽心核的存在，還有舞雪那碎片要奪回。這種遠古力量會對我的帝國有怎樣的衝突，目前用天眼主機都是無法運算出來的。我需要更完備的計劃，才能面對可能出現的變化。”巴頓布局的周密程度，是一點也不輸給張嵐的。

“我不喜歡打賭，因為結果都是算出來的。但這一次，我想和你打賭，在你完全吞噬掉我以前，我一定會殺了你。”張嵐平靜的看着巴頓。

“虛張聲勢的引我步驟出錯，還是故意擾亂對手的布局？張嵐，大家都是聰明人，博弈永遠比拼的都是手上的牌，你的牌已經打完了，而且是待在我的地界，我看過了你的一生，對於你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瞭若指掌，你已經完了。”巴頓根本不以為意。

“話已經說完了，現在放我走，並且自我銷毀掉你的意識，你還有另外一種方式活下去的可能，繼續下去，你死定了。”張嵐宣言道。

“那就走着瞧吧。”巴頓拭目以待。

第三百一十七章 幻境

“張嵐！還睡！”

啪！桌面傳來一聲重擊，張嵐猛然驚醒，在不過2平米的小隔間里，正面出現的是自己還沒做完的策劃案畫面，還有禿頭主管那張皺得如同擦屁股紙的老臉。

“對不起主管，昨天加班太晚了，策劃案快搞完了。”張嵐連忙道歉着。

“別找理由，多找方法，知道為什麼我才35歲就能坐到這5oo強企業主管的位置嗎？就因為我一直在找方法。不管如何，今晚一定要把東西給我！”禿頭主管惡狠狠的說道，打着背手的走開。

“這也是他為什麼35歲就頭頂沒幾根毛的原因，別學別學。”

隔壁工作位的尤娜笑嘻嘻的側頭打着招呼，甜美的笑容猶如一個天使，“喂，我手上有兩張今晚音樂會的門票，一起去吧！”

“抱歉尤娜，策劃案必須今天趕完，而且，我戴戒指啦！”張嵐無奈苦笑的展示着右手無名指上的鉑金指環。

“切，不就是訂了婚嗎？又沒領證？再說了，就算結婚了，還可以展＂ｑｉｎｇ　ｒｅｎ＂關係的嘛，反正我就沒打算結婚，看你可愛才想交往看看。”尤娜滿無所謂的托腮嫵媚笑道。

“謝了，我還沒那麼渣。”張嵐苦笑，回頭又開始做起了策劃案。

上午1o點，不過小憩了1o分鐘，卻感覺像經歷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他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夢見生在一個黑雲蔽日，萬物為芻狗的未來世界，那裡的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而自己是一個艱難求存的低下層，真是一場噩夢。

甩頭忘掉不開心的噩夢，張嵐全神貫注的開始在策劃案中。作為一個24歲的上班族，混跡在上海灘這片熱土上，想站穩腳跟就必須努力工作，並且還足夠聰明。

張嵐是幸運的，畢業於上海的名牌大學，因為校友幫忙的關係，才進了這世界五百強的企業，成為了策劃部的一名策劃專員。每個月1萬5的薪水，對於一個畢業才2年的小新人來說，已經算是一個不錯的了。

張嵐相信，只要足夠努力，只要堅持奮鬥下去，就一定能在這大都會裡找到一處屬於自己的家……

策劃案，策劃案，策劃案！重要的東西說三遍，張嵐敲擊鍵盤的手指都已經紅彤彤了，但是依舊不願意停下來。

周圍的同事越來越少，亮着的燈也是越來越少，就連那自命不凡的禿頭主管，也是在一群馬屁精的簇擁下離開去吃飯了。

就算策劃案給他，相信這傢伙也是沒時間看上一眼的，但是張嵐卻不能走，因為今天的工作就必須今天完成，這是規則。

夜深人靜，已到9點了，張嵐伸着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突然，臉頰傳來一陣冰涼。

張嵐一驚側頭看去，原來是副總……

“伊總？您怎麼還沒走？”張嵐不自覺的用上了敬語。

“別這樣叫我，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沒人的時候，只許叫我名字——伊麗安。”

伊麗安笑着將罐裝冰咖啡放在了張嵐的桌面，自己靠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一雙被絲襪包裹的白皙長腿暴露在眼前。

伊麗安的一步裙有點短，看得張嵐不由側目，有點害羞。

“伊總，畢竟這裡不是學校，還是尊稱好一點吧？”張嵐拿起了冰咖啡。

“一點也不好，我討厭身上的制服，也討厭你叫我伊總時的眼神，我只想當你的同學，那個纏着你幫我打水的科研社社員，社長大人。”伊麗安笑眯眯道。

“還什麼社長不社長的？都離開大學了，我們的科學研究社聽說已經被學校取消了？”張嵐感慨萬千，和這老同學聊天，感覺就像回到了大學時代一樣。

“校方都是白痴，你創立的科研社明明參加全國的小明競賽都是拿了一等獎的，居然就因為沒有人參加就取消了。”伊麗安不滿道。

“畢竟那些都是非正式比賽，沒有人會在乎的，而我們，也已經長大，必須擁有自己的生活，為未來負責。”張嵐淡然一笑的看了眼伊麗安。

“喂……張嵐，真的，我一點可能也沒有嗎？”伊麗安低垂着頭，手中的冰咖啡都快焐熱了，輕聲地問道，“我只是想要一個機會，你給我一個機會就好。”

“伊麗安……我一直當你是最要好的朋友。”張嵐終於肯叫她的名字，“你也不缺追求者啊？想你爸爸是這麼大企業的亞洲區總裁，你也擁有閃瞎一群貴公子狗眼的臉，我，真的排不上號的。”

“可他們都不會給我造可樂火箭，也不會跋山涉水的帶我去看星星，最重要的是，他們不叫張嵐，不是我愛的樣子。”說到後來，伊麗安都快哭出來了。

“唉，你知道的，不行的。”張嵐無奈的展示了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好啦好啦！不說啦！”伊麗安側頭去隱藏了眼角的淚，笑着道，“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陪她吧！”

“呃？可我策劃案還沒有寫完。”張嵐一驚。

“什麼狗屁策劃案，那混蛋主管天天刁難你，那項目還有2個月才開始，根本不用那麼趕，我現在以副總的身份命令你，立刻，馬上，回家！”伊麗安耍起了小姐脾氣。

“這樣不好吧，我答應了主管要做完的。”張嵐無奈道。

“走走走！待在這裡浪費公司的電啊！我們可是商業用電，很貴很貴的，快回家吧！不然沒地鐵啦！”伊麗安幾乎是用趕的將張嵐趕出了公司。

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張嵐宛如身處在夢幻中，觸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張嵐苦笑的轉身走向了地鐵站，看來策劃案只能在家中趕完了。

乘坐足足1個小時的地鐵，從市中心回到了4環外的家，雖然這裡偏遠，但是房租並不算便宜，幸運的是小區環境不錯，也算是有一個獨門獨戶的家。

乘坐電梯來到13層，開門的瞬間張嵐被嚇了一條，一個滿身是血手提猩紅色長刀的自己突然閃現，張嵐抱緊公文包差點坐到地上，但是那幻影一閃而過。

張嵐只當是自己加班太久已經出現幻覺了，掏出鑰匙打開了自己1314號的房門。

她，果然已經睡著了，穿着寬鬆t恤家居服的舞雪，趴在餐桌上正呼呼打着小呼嚕。桌上的飯菜用保鮮膜套好了，但都已涼去。

張嵐微笑的輕輕撫摸了一下舞雪的白色長，端起桌面的飯菜自己回到了廚房，小聲的將飯菜都熱了一遍，看着冰箱上的便條寫着，“回來了記得叫醒我，讓我來熱飯菜。”

可張嵐哪捨得吵醒自己的寶貝，全自己幹了。

這就是……巴頓為張嵐創造的幸福環境！

第三百一十八章 卡住的進度條

在張嵐陷入幻境的時候，喬巴頓也一樣正在做着噩夢，每天，他都有接近12個小時在睡覺，沒有辦法告訴其他人的是，異能帶來的嗜睡症，只會不停的做各種各樣的噩夢。

十八層地獄算是最初級的，最恐怖的莫過於夢見自己被創造出來的過程，從嬰兒狀態被流水線篩選，看着眾多同樣的孩子被丟進垃圾桶，每一個檢驗員拿起自己四目相接的瞬間，都讓軟弱無力的自己努力的乞求活下來。

他曾經試過吃安眠藥，上各種心理輔導班，甚至是做瑜伽，但是都沒有辦法緩解。慢慢的，在噩夢裡他什麼都不怕了，恐懼變成了極難波動他神經的一種情緒。

但喬巴頓不得不承認的是，張嵐真的讓他再次品味到了恐懼的滋味。他比誰都清楚的抓住了喬巴頓害怕的點，並且自然的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不想承認，但喬巴頓真的害怕了，害怕張嵐捏碎記憶卡，也害怕他彷彿看穿一切的笑容。

所以，他才會同意張嵐作為媒介的插入天眼主機中，但現在，他又開始做了一個更恐怖的噩夢，他夢見……張嵐沒有成功消滅巴頓，反被巴頓吞噬，他的身體成為了巴頓的傀儡，而天眼主機也成為了巴頓的力量。

就算身為地面最強又怎樣？喬巴頓不得不跪拜在張嵐，或者說是巴頓的雙腳前，不得不被當成狗一樣的宰殺。

喬巴頓在巴頓的狂笑中被驚醒，帶着一身冷汗，喘息了許久才平復心情。

他轉身離開了卧室，看看牆上的時鐘，自己竟然已經睡了4天？想起了那天眼主機上的倒計時，喬巴頓連忙趕到地下試驗區。

這時候，周圍的試驗區已經停工，所有的人員都撤離了。只因為這廣闊空間里的氣溫已經被加熱到了57度，不管如何使用空調系統都無法冷卻。

在散發高溫的不再僅僅是張嵐的身體，而是高達200米的天眼主機，整個表面都變成了赤紅的色彩，就像一根燒紅的立柱，正在改變整個試驗區的溫度。

“怎麼回去？”喬巴頓連忙趕到了天眼主機前，張嵐還坐立在控制台旁，全身通紅的如同煮熟的龍蝦，什麼冰塊，冷水降溫的方式已經不管用了，根本沒有冰塊可以在這種地方使用，愛麗絲和尤娜也是脫去了外套，僅僅穿着恆溫戰鬥服。

“怎麼會這樣？”喬巴頓不解的問道。

“3天前開始，天眼主機出現過熱反應，已經加大了水凝液散熱系統，溫度一直上升，預估核心溫度超過700度。”愛麗絲一板一眼彙報着。

“這麼高的溫度，芯片會燒壞的。”喬巴頓說著，一揮手，四周的氣溫迅速下降，就是滾燙的天眼主機表面也凝結出了冰霜。

天眼主機四周的氣溫，立刻從57度下降到了10度左右，冰霜一邊被凝固，又一邊在融化，持續釋放高溫的天眼主機等於是在和喬巴頓的異能抗衡。

“給我冷下來。”喬巴頓咆哮的一劍插在了地板上，溫度頓時又下降了10多度，天眼主機表面的冰凝成型，只不過低溫沒有辦法完全穿透過外層裝甲擴散到內部，超過700度的核心區域，溫度下降的微乎其微。

“預案上，可從來沒有天眼主機會過熱的說法，它的散熱級別是用燃燒彈包裹也能迅速恢復冷卻的。”

喬巴頓看向了控制面板上的數字，眼睛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只因為按理說早該到80%的--

進度條，竟然卡頓在了50%的位置，顯示完結時間還有差不多3天才能辦到，而留給融合的最後時間只剩下23個小時了。

“開什麼玩笑？為什麼不動？”喬巴頓質問道。

“我們誰知道為什麼？是你的破電腦太卡了吧？”尤娜一臉鄙視道。

“你們告訴我的，明明是可以在最終時間前完成融合的，我需要解釋！”喬巴頓怒斥道。

“沒有解釋，進度是卡住了，但看滾動的讀取條證明還在繼續融合中，可能張嵐和巴頓都遇見了大文件，只要度過這一部分，就會迅速快起來了。”愛麗絲解釋道。

“我們有時間去等？還是有命去賭？”喬巴頓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那你想怎麼辦？殺了我們嗎？終止讀條？哪一種都不明智，必須面對發怒的巴頓，你比我們多活不了1天。”尤娜太清楚喬巴頓在打什麼主意了，現在去表忠心真的已經太晚。

“一旦加載失敗，相信我，在巴頓幹掉我以前，我一定會讓你們死光。”喬巴頓氣憤的坐在了一旁的台階上。

正因為有他在，整個地下實驗室化為了一座冰雪之城，所有的物品都被凍結了起來，只有天眼主機依舊是那麼熱，不斷在冰霜中冒着熱氣，就像蒸熟了一般。


現在，就算是喬巴頓也無可奈何，只能靜靜的等候結果的出現，祈禱那進度條可以快點跑動起來，只有這樣才能拯救所有人可憐的小命。

而此刻的巴頓，正像一個幽靈一般漂浮在張嵐的身旁，從雙手十指中爆射出10條藍色的光線，由0和1組成的數據鏈快速的灌輸進張嵐的腦子中，勾勒出四周發生的一切。

張嵐的大腦其實也一直在高速運轉的解碼，一旦巴頓灌輸的速度比不上張嵐解碼的速度，就會立刻讓張嵐從這幻境中蘇醒過來。

稍微的誤差都不行，就像剛才那樣，張嵐的面前閃現出了真實自己的模樣，要不是巴頓補救的及時，張嵐一旦想起什麼是真實，巴頓也就只能無可奈何的殺死張嵐了。

其實不殺，遠比殺死更為困難，巴頓已經動用了天眼主機覺醒前的全部運算能力，只有這樣才能壓制住張嵐大腦的運算速度。

越是如此，他越是對張嵐充滿期待，將其變成自己的奴隸，永遠的定植在天眼主機內，將是一件非常有趣的預案。只有這樣，巴頓才能高枕無憂的利用他的軀體，去享受真正人類的生活。

而沉浸在幻境中的張嵐依舊渾然不覺，享受着自己身為一個普通的策劃人員，沉浮於大上海這城市中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獲得了自己那麼努力，也想見到的女孩。

舞雪就趴在餐桌上呼呼睡覺，張嵐坐在她的對面吃着晚飯，直到吃了一半了，舞雪才從睡夢裡醒來。

“你回來了？”舞雪驚訝道。

“對啊，回來了。”張嵐笑了笑。

“為什麼不叫醒我？我說了要給你熱飯的。”舞雪嘟嘴不高興道。

“看你睡的像小豬一樣，不忍心吵你。”張嵐颳了一下舞雪的小鼻子。

“那不行，碗必須我收。”舞雪說著，雙手滾動着椅子繞到了張嵐的身旁，此刻才能發現，舞雪的雙腳……是殘廢的。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夢醒時分

一套60平的4環外小區房，花去了張嵐三分之一的薪水，算上基本的生活費水電費，一個月下來也只剩下6000左右。

哪怕只有這麼點積蓄，張嵐還需要為舞雪看病花個精光。

沒錯，為了讓一切看上去更貼近於生活，用環境去刺激張嵐產生情緒上的波瀾，所以在巴頓創造的幻境中，生活並沒有那麼完美，屠龍寶刀也不是點擊就送。

張嵐哪怕只是為了活着就已經拼盡了全力，還要想着如何治好舞雪的病。

舞雪所患的是一種罕見的腦細胞瘤，正好壓迫在下肢神經上，導致從20歲開始就不能再走路了。

那一年，張嵐剛剛從學校畢業，嘗試投了50份簡歷，也沒有找到一份值得他留在上海的工作。

所以他買了一張回老家的車票，但在車站裡遇見了舞雪。她就坐在自己的身旁，用那輕柔的聲音哼着“兩隻小蜜蜂”的童謠。

張嵐納悶的看了舞雪一眼，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間，他愛上了這個有着天使之顏的女孩，而她也愛上了這個單純的男孩。

大雪封路，導致火車無限晚點，兩人在火車站裡一坐就是2天，兩天後，他們交換了微信，也決定不再回家，這座城再累也必須試試待下去。

舞雪找到了一份服務員的工作，張嵐也決定……去找找過去的同學。

伊麗安就像一直在等着張嵐開口，立刻就給他安排了現在的工作，試用期1個月，薪資也是同崗位里最高的。

張嵐和舞雪也決定搬到一起住，節約房租的相互支持。他們約定了以後要在這城市找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但約定比不過神的捉弄。

舞雪在一天等張嵐下班時，突然一下摔倒在了張嵐的面前，再也站不起來了。到醫院裡檢查發現了這重大疾病，醫生說有20%的治癒希望，只不過整個過程需要花大約80萬，這是不管張嵐還是舞雪都絕對拿不出來的一大筆錢。

舞雪提出要分手，要給張嵐自由，作為無父無母的孤兒，舞雪根本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正是如此，張嵐才義無反顧的買了最便宜的婚戒，在病床前向舞雪完成了求婚儀式。

張嵐願意承擔舞雪的一切，好的一切，壞的一切，都是他所愛的舞雪。

許多朋友說張嵐傻，傻得為了一段愛情，背負如此沉重的包袱，但他不以為然，臉上總是帶着幸福的笑容。

大概也正因為這份痴情與責任感，讓他也散發著其他男人不曾有過的魅力。所以尤娜也好，伊麗安也好，都是那麼迷戀着他，哪怕沒有結果，也願意等他。

雖然這樣想有些無恥，舞雪的疾病被治癒的幾率太低，或許……用不了多久，張嵐就會恢復單身，大家也就有機會了。

但在張嵐的心中，舞雪是一定可以治好的，他堅信，並且為之努力着。

“乖，去床上躺着，等我收拾吧。”張嵐趕快吃完了最後一口。

“不要，你上班已經很辛苦了，應該給我做的。”舞雪堅持道。

張嵐也不管她的堅持，笑着上前，一把將舞雪從輪椅上橫抱了起來，就像抱小女孩一樣向著卧室走去。

“壞人，為什麼老不讓我做事呢？這樣腦袋會壞掉的！”舞雪的小臉羞紅了，生氣反駁道。

“你可以做的事情很多，絕不是弄髒自己的手，讓我來吧。”張嵐將舞雪放在了床上，自己則轉身來到廚房，清洗乾淨了鍋碗瓢盆，順帶洗了個澡才回來。

卧室里，床鋪上，舞雪看着一頭濕漉漉的張嵐，有些想哭，“其實你沒必要這麼累的，如果不是我……如果你遇見的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傻丫頭，如果不是遇見你，輕鬆又有什麼意義？你先睡一會兒吧，我的策劃案寫完，就過來陪你。”張嵐摸了摸舞雪的頭髮，打開書桌前的筆記本，要繼續工作了。

“恩。”舞雪總是這麼聽話，自己睡進了被單里。

張嵐噼里啪啦的敲擊着鍵盤，花去了整整1個小時，才將策劃案最後一點給做完了，張嵐這才上床，從背後緊緊抱住了舞雪。

“好暖。”靠在張嵐的胸口，舞雪這才有了睡意。

“就知道你還沒睡，要長黑眼圈出來了。”張嵐撫摸着舞雪的頭髮。

“好感謝上帝，讓我遇見了你，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如何活到今天？”舞雪好想哭。

“傻丫頭，沒有我，你也會好好的，病痛只是暫時的，等我完成了這個策劃案，拿到了獎金，就可以去給你開始準備手術了。”張嵐安慰道。

“恩，我相信你，任何時候，我都相信你，只要是你說的，就一定能做到。”舞雪轉過了身來，捧着張嵐的臉微笑着。

反倒是張嵐，竟然面無表情，眼淚順着眼角流出，滴落在了枕巾上。

“為什麼哭？我會好起來的，真的，我不會拖累你的！”舞雪緊張的安慰着張嵐。

“多希望，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生活，多希望，我能如此摟着你安靜的睡去。夢境太美，美的都不想起床了，但夢終究是夢，無法變為現實。”張嵐哽咽着。

“你在說什麼傻話？明明都還沒有睡着呢。怎麼會做夢？”舞雪笑了笑，只當是張嵐壓力太大。

“巴頓，你確實看完了我的一生，並且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你故意將我的人生安排的並不完美，試圖掩蓋所有的違和感，但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在夢裡。”

張嵐說話間，那個在不斷向張嵐大腦灌輸數據的巴頓突然發現，數據流竟然開始反向流動，而且全部變成了赤紅色的0和1，順着他的手指灌輸進了他的身體。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入侵大腦了，在你以前，有個叫宙斯的傢伙就曾經這麼干過，他的異能比數據造假更難分辨，影響了我的判斷與思維，最後甚至在我的腦中定植下影響我情緒的病毒。”

“所以，我當然可以覺察到你修改我記憶數據的痕迹，太多的馬腳，一點也不圓滑，最重要的是，我可以順勢破譯你的代碼，將那宙斯曾經影響我的病毒傳染給你，這是純粹的情緒化毒素，無法用數據完全解析，卻會影響你整個系統思維。”

張嵐說著，轉身看向了一旁的巴頓，“所以我說過，我一定會殺了你的，為什麼你要嘗試吞併我，而不是殺了我呢？”

“你竟然看得見我？”巴頓震驚道，從來沒有見過什麼數據竟然可以抗衡自己的操控。

“當然，誰叫你一直和我的大腦保持連接？我為什麼看不到你？你應該做的更巧妙也更小心一點，但是你不聽勸告，就不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