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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是誰說過的,寂寞的靈魂喜歡駐?在酒吧?
入夜,街燈一盞接一盞亮起,雨後的霧氣彌散著燈光,迷幻得讓人沉醉,誰不喜歡在一天的勞累後放鬆一下自己呢?順著搖曳的燈火,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人們湧入一間間酒吧和俱樂部,燈紅酒綠下,讓人期待的夜生活就此拉開序幕。
“晚安藍色”就是這些俱樂部中最受人矚目的明星之一,它占地頗廣,獨有的縱向空間蜿蜒曲折,一道道水牆在燈光的映照下營造出水簾洞般迷離的效果,更有寬大的舞池和勁爆的音樂供人們在此放縱。
不過讓“晚安藍色”成為明星的可不僅僅是這些外在的裝飾,很多人聚集在這裡都是想一睹“舞王”菲羽和“酒王”DK的風采,可惜今天來的人統統都要失望了,因為這兩人連衣服都沒換,只穿著便服坐在舞池一側的VIP座內,與他們同坐的還有一個男人。
以普通人的眼光來看,這個能讓舞王和酒王重視到一起招待的男人平庸得讓人髮指,自然黑的發色,修剪成最簡單不過的短碎發,煙灰色的西裝雖然剪裁合身,可款式保守老舊,毫無新意,至於五官,一眼掃去,別人能記住的恐怕只有“這是個男人”的印象,唯一稱得上有看頭的只有他將近一百八十五的身高,還有西裝也遮擋不住的健壯身軀。
VIP座分佈在俱樂部的四角,是半開放的空間,本意是為了方便貴賓們觀望吧台和舞池中的辣妹帥哥,平日裡坐在這裡的不是多金帥哥就是火辣美女,此時出現在其中的居然是這麼個普通到無聊的男人,讓來俱樂部的常客們不由得跌破眼鏡,同時暗暗懷疑“晚安藍色”是否因經濟危機的緣故而降低了VIP客戶的標準。
“喂,那是誰啊?”一個常來的女孩捅了捅身邊的帥哥服務生,嬌笑著拋了個媚眼,很明顯的,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為問話、實為搭訕,沒辦法,誰讓“晚安藍色”的服務生一個比一個帥呢。
“管他是誰,反正跟我們又沒關係。”不等服務生回答,一個染著金髮的男人搶著說:“而且怎麼看都是又醜又沒錢的樣子,你不會眼光這麼差吧?”他剛才向女孩搭訕未果,此時又看到她竟然對那個無聊的VIP男產生興趣,簡直嘔得要死。
“你傻啊?沒點特殊之處能坐那裡?”女孩嗤笑,真不知道這種用著刺鼻古龍水、戴著假金飾的男人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別人,人家好歹坐在VIP座欸,這個金髮男連把妹都捨不得一杯酒錢,她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臭女人,敢看不起我?”金髮男小聲嘟囔一句,將挑釁的目光投向VIP座上的那個男人。
太平凡了,為什麼這麼平凡的男人能坐到VIP座上,而他這麼帥卻沒有這樣的機會?金髮男忿忿不平地想著,極力地在那男人身上挑出各種讓他看不順眼的細節,直到他看著那男人以指尖捏起一顆核桃,輕輕一夾,把核桃肉丟進口中。
金髮男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他咀嚼,然後視線不由自主地上移,對上一雙比冰更冷的眸子,那雙眸子裡毫無溫度,也沒有任何情感,卻讓金髮男想起嗜殺的野獸。
冷汗頓時遍佈金髮男全身,大腦剛剛處理完剛才看到的情景,他看得清清楚楚,那男人只用了兩根指頭就將一顆完整的核桃捏開,這麼可怕的蠻力,十個他也惹不起啊,他驚恐地移開視線,僵硬著雙腿走到吧台旁,費了半天力氣才平復下心情。
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眼神和力氣?
◎ ◎ ◎
“文哥,你又欺負人。”將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菲羽不贊同地搖搖頭,“那人再怎麼說也是客人,哪有你這樣嚇唬別人的。”真是,哪有人這麼禍害自家生意的?把人嚇跑了,俱樂部靠什麼賺錢?晚安藍色不只有她的一份,文燁然自己也是老闆之一啊,而且還是出錢最多的那一個,只不過他喜歡保持神秘感,所以沒什麼人知道。
“哦,我做什麼了?”文燁然一臉無辜地看著菲羽,眸光裡一派真誠善良,絲毫找不到剛才那個冷血殺手的痕跡。
菲羽哼一聲,抓著他的左手打開,一顆完好無損的核桃露了出來,“那這是什麼?”
“核桃啊,你要吃嗎?”文燁然笑咪咪地將核桃送到菲羽的面前。
“小羽,說正事,別跟文哥鬧了,你說不過他的。”DK笑著揮揮手,跟文燁然認識多年,對他比演員還逼真的表演和魔術般的手法早就習以為常,這種瞞天過海的小把戲,他以前見識過不只一次了,幾年不見,文燁然的手法變得更加純熟流暢,看不出一點破綻。
不過文燁然可不是魔術師,演技和變幻莫測的手法都是為了讓工作更加順利的工具,在業內,他是極為著名的偵探,不只在臺灣,就連在美國東海岸都享有盛譽,而在大眾眼中,他只是文家不務正業的二少爺,仗著家中豐厚的資產四處遊蕩的紈絝子弟。
他接案子向來隨心所欲,感興趣的案子,一分錢不收也要查個水落石出,若是不感興趣的案子,哪怕天皇老子來拜託他,他也不買帳。
多少公司捧著可觀的薪水等著他,只盼他有一日迷途知返,終於厭倦了居無定所的遊蕩生活,願意安定下來,可惜文燁然至今為止尚未流露出絲毫想安定的傾向,眾多求賢若渴的公司只能扼腕。
菲羽不甘心地丟下核桃,塗著豔紅指甲油的尖尖玉指沖著文燁然比了個鄙視的手勢,“快說,鬼鬼祟祟地溜回來做什麼?你不是在美國混得風生水起?”
“回來休養一段時間,參加朋友的婚禮,順便查點東西。”文燁然笑著把核桃放回桌上,端起水晶杯,惹惱女人是很麻煩的,尤其是惹惱會發脾氣的女人更是不明智,所以他見好就收,乖乖將自己回來的計畫全盤托出。
菲羽和DK對視一眼,自動忽略掉前兩個理由,文燁然的座右銘是生命不息,破案不止,在他們看來,文燁然從不曾真正享受過生活,他這次回來恐怕還是為了查案吧。
菲羽微微歎息,“文哥,你真的應該找個好女孩,好好安定下來了。”
“是啊,文哥,明天你來,我帶幾個女孩子介紹給你認識好不好?”DK也說。
兩人心思相同,文燁然的生活看似精彩萬分,實際上卻像苦行僧似的,極少見到他身邊有女人出現,時間久了,他真怕文燁然哪天就看破紅塵出家當和尚了。
“放心,不用你們倆擔憂我的個人生活問題。”文燁然扯扯唇角,對他們雞婆的行為毫不領情,“有工夫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不如騰點工夫幫我看看這些。”文燁然將一些資料遞給兩人,目光卻轉向一邊的吧台。
那裡站著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裙的女孩,最開始引起他注意的是她的打扮,泡夜店的女孩多半穿著火辣,而她卻穿著一襲優雅有餘、性感不足的長裙,與周圍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而當她走到吧台前,吧台的燈光恰到好處地照出她的小臉時,有那麼一瞬間,文燁然為她的美貌驚豔不已,那實在是個很美的女孩,而且是當下少見的古典美人,長及腰間的黑髮披在腦後,小巧雅致的瓜子臉,直挺的秀鼻,細細的柳葉眉微微蹙起,一雙恬靜黑亮的眸子正有些迷茫地看著吧台的一角。
驚豔過後,文燁然腦海中浮現出一絲疑惑,這個吸引了周圍一圈人注意力的女孩,他好像在哪見過。
“就是普通的背景調查嘛,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吧?”DK翻看了兩眼資料,知道和平時做的調查差不多,剛要問具體要求,菲羽在一旁捅了他一下。
“噓,你看文哥。”天要下紅雨了嗎?文燁然居然在看美女!
“看什麼看?”文燁然收回目光,心裡依然有些介意,那個美得似乎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他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對自己的記憶力有十足的信心,只不過他當時肯定把她歸納在無關緊要的資訊中了,所以一時半會想不起她是誰。
“文哥,要不要我請她過來?”DK試探著問。
“你也跟著小羽起哄?”文燁然搖頭,接著和DK交代工作上的事情,菲羽和DK在這一帶有著驚人的人脈網,很多事情拜託他們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是在商談中,文燁然不只一次把目光掃向吧台那抹俏麗的身影,看著她接過服務生遞來的酒杯,看著不停地有人送酒給她……她居然來者不拒?文燁然心下有些不悅,怎麼看她也不像有千杯不醉的海量,而且這些酒顯然別有用心,她難道不知道保護自己嗎?
好在她太過出眾的美貌反而成了搭訕者的障礙,大多數人只敢送酒給她,然後遠遠地看著她竊竊私語,少數幾個膽大上前搭話的人都被服務生不留痕跡地請走。
文燁然瞪了菲羽和DK一眼,卻沒說什麼反對的話,這兩個人精,一定是他們倆發現他在關注那個女孩,所以特意要求服務生多關照她。
可是服務生再多的關照、再偷偷替她把部分酒精換成果汁,女孩清澈的大眼還是變得越來越朦朧,原本優雅流暢的動作也開始遲緩起來,她已經醉了,為什麼還要喝?來這裡的人只有兩種,尋歡作樂和藉酒澆愁,她顯然是後者,誰會忍心傷害一個這麼美麗的女孩?
一個服務生走到菲羽身邊,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菲羽皺眉,點頭讓他離開。
“怎麼?”文燁然問。
“有點麻煩,另一邊VIP座的人看上那孩子了,服務生跟他們說那女孩是我的親戚,他們才暫時作罷。”菲羽有些擔憂地看看另一邊,“文哥,不開玩笑,你最好早點把她帶走,那邊的人不好惹。”這女孩一副純淨如水的模樣,連她看了都忍不住憐惜,真不想她出什麼意外。
“親戚?”文燁然一愣,終於想起來他是在哪裡見過她了。
那還是幾個月前,好友孟煜城的女友離家出走,他在幫忙尋找她的過程中曾經看了不少監視錄影,其中有一段錄影裡就有這女孩的身影,當時孟煜城說過,她是他姨媽收養的女兒,姨媽帶她到公司,拜託他給她一個職位,她叫什麼來著?
“對了,她叫楚雲衣。”不過在錄影裡看到的她舉止優雅得體,和現在的她相比反差極大,這也是他沒有立刻想起她是誰的原因之一。
“啊?文哥,你太神了吧,你是不是背過戶口檔案啊?”DK張大嘴巴,驚訝至極,他知道文燁然有驚人的記憶力,可是也不至於見到一個人就能叫出名字吧?
“呿,搗什麼亂。”菲羽踩他一腳,細長的高跟立刻讓DK閉上嘴,“文哥,你認識她?”
文燁然點點頭,悠悠地歎一口氣,“算是吧,他是孟煜城的親戚。”是啊,她是好友的親戚,所以他必須對她的安全負責,不能讓她在他的俱樂部出事,“我帶她走,剩下的事明天再說。”
◎ ◎ ◎
會選擇到晚安藍色來,完全是因為楚雲衣沒有別的選擇。
長到這麼大,她沒去過酒吧、沒進過夜店,若不是以前偶然在公司看到這傢俱樂部的卡片,她就連買醉都不知道該去哪裡,多可笑啊,對正常人來說最普通不過的消遣,她卻需要鼓起全部的勇氣才敢走進來。
楚雲衣半趴在吧台邊,迷迷糊糊地撥弄著杯中的冰塊,她喝了多少?一定非常多吧,因為她連意識都變得模糊起來,頭暈暈的,有些想吐,更想哭。
她在這裡坐了這麼久,除了服務生,沒有一個人來和她說話,只是不停地有人送酒給她。
聽說在酒吧裡,喝下別人送的酒意味著會有進一步發展,可是她喝下了每一杯酒,喝到胃都開始發疼了,為什麼還是孤身一人?她連自暴自棄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她不是楚家完美無缺的養女,不是精緻的瓷娃娃,更不是用來聯姻的工具……眼眶又幹又澀,淚水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越想哭卻越哭不出來。
她的人生真的是失敗得徹底啊,永遠活在別人的安排下,永遠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任何事情,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企圖反抗自己的命運,老天爺難道真的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不要再喝了。”低沉好聽的男聲在她身後響起,她過了幾秒鐘才意識到,這個隱藏著不快的聲音不屬於給她端酒的那個服務生。
楚雲衣想站起來,被酒精麻痹得不聽使喚的神經卻害她身子一歪,斜斜地栽倒在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裡。
“呵呵……”她無意識地低笑,笑聲中滿是自嘲,“我還以為哪怕我醉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理我呢……”
“知道醉了還喝?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文燁然皺緊眉頭,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酒氣,任由她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不管男女,醉鬼都是最難搞的一類人。
“不要,我不回家,你帶我走。”她低噥,保持平衡太過艱難,她索性整個人都偎進他的懷中,“你知道我的意思……”
什麼見鬼的意思?文燁然對她明確的暗示一陣火大,她根本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對他進行這種邀請?若是換了別的男人,她也會做出同樣的反應嗎?他懶得再和她廢話,一把將她嬌小的身子撈起來,橫抱在懷中,在眾人驚愕的目送下走出俱樂部。
文燁然抱著她走到停車場,直到將她丟進副駕駛座,不悅的心情才有些微的緩解。
“地址?”他坐回駕駛座,又伸手替她扣好安全帶,這才開口詢問。
“痛……”楚雲衣抱著撞痛的肩膀小聲慘叫,嘴裡卻還是倔強地要求著,“帶我走,我不要回家。”
“為什麼?”文燁然瞪著她,伸手捏住她尖尖的下巴,“你覺得自己長大成人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體驗成人的世界?”手中觸摸到的皮膚又嫩又滑,在車燈下細看,他才發現原來她沒有化妝,長長的睫毛和紅潤的菱唇都是拜造物主所賜,沒有經過任何人為的雕琢。
不對,孟煜城說過,她已經大學畢業,那她至少有二十二歲了吧?文燁然嘲弄地挑高她的下巴,“還是說你太熟悉成人的遊戲,而且樂在其中?”
後一種猜測讓他心裡十分不舒服,她看起來這麼清純無邪,他怎麼也不希望她會是那種女人。
“我不是……我沒有……”楚雲衣被他的手勁捏得有些疼,更被他刀子似的話戳得喘不過氣來,她沒有想玩任何遊戲,她只是想逃開自己的命運而已。
楚雲衣本能地伸手想掰開他的手指,可她的力氣在他眼裡簡直不值一提,他只用一隻手就輕鬆地制住她微弱的反抗。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文燁然冷冷地看著她的柔弱,心內不期然地有一絲嗜虐般的快感,她是這麼的嬌小美麗,他可以輕易操縱她的一切。
“不要……放開我……”楚雲衣難受地掙?,她已經這麼淒慘,為什麼他還要羞辱她?箝制住她的手始終不曾鬆開,她徒勞的掙?只累得自己氣喘吁吁。
“放開我……”掙?無效,楚雲衣忍耐已久的委屈終於爆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把我當成任人擺佈的人偶?”淚水迅速充滿乾澀的眼眶,然後爭先恐後地溢出來,看到男人臉上微微詫異的表情,她才留意到自己哭了出來。
“你說什麼?什麼任人擺佈?”文燁然精准地抓住她話中的重點。
“我不要嫁給陌生人,我不要什麼都聽別人的安排……”楚雲衣流著眼淚,拚命搖頭,如果她乖乖出嫁,未來的每一天都還是會和現在一樣,連幾點起床都有人替她安排好,這樣的生活,她只要想像一下就沒有勇氣繼續下去。
“你今天跑去喝酒,是因為有人要你嫁給陌生人?”文燁然從她混亂無序的哭訴中理出一點頭緒,回想一下最近上流社交圈的八卦新聞,他大概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據傳楚家為了鞏固自家地位,同時向幾個家族拋出繡球,原來那個“繡球”的實體就是楚雲衣。
楚雲衣點點頭,滿是淚水的小臉惶恐無助,看得文燁然心底微微一疼,他可以猜測出她的想法,這個天真的女孩,她不會以為她這樣做就會迫使楚家取消計畫吧?實際上,以楚家的作風,他們最可能做的是掩蓋一切,然後風風光光地把她按照原計劃嫁出去,她這樣自暴自棄的行為只會讓自己受傷,完全於事無補。
“別胡思亂想了,我送你回家。”文燁然歎口氣,雖然有些同情她的境遇,可是他只是一個外人,就算看不慣這種過時的聯姻行為,也沒有什麼質疑的資格,他能做的只有把她安安全全地送回家,不要讓她受到什麼額外的傷害。
“不要,求你,我不想回去。”楚雲衣捉住他扶著方向盤的大手,“我在家裡……連呼吸都好痛苦……”她沒有說謊,已經好幾年了,只要聽到養母的聲音,她就會下意識地把自己的呼吸調得悠長均勻,因為這樣可以讓人的氣度看起來更加雍容典雅,而完美再完美,就是養母對她唯一的要求。
“楚家虐待你了?”文燁然一怔,被收養的孩子表面光鮮亮麗,實際上在家飽受虐待的案例屢見不鮮,難道楚家也是這樣?他伸手在她身上輕輕觸摸,並翻看她掩藏在衣服下的皮膚,尤其是大腿和上臂內側附近,以檢查她身上是否有受到虐待的痕跡。
“不、不是那樣……”他突然的舉動嚇得楚雲衣急忙躲閃,可是酒精加上安全帶的束縛,她能移動的空間小得可憐,“你要幹嘛?”好在他的動作輕快而迅速,她還沒來得及害羞,他就已經結束了所有的行為。
“還好沒有傷,不然……”文燁然頓了頓,將剩下的半句話咽回腹內。
她太過嬌柔,太容易激起他人的保護欲,剛才他想的居然是,若是楚家真的欺辱了她,他一定要給他們好看,似乎在見到她之後,他的情緒就一直有些不太對頭,他也是頭一次發現,原來他是這種喜歡保護弱小女性的男性。
“傷?”楚雲衣不明所以地微微側頭,“我沒有受傷啊。”一顆淚珠滑稽地掛在她的鼻尖,惹得男人忍不住低笑,“你……你笑什麼?”
“這裡。”文燁然微笑著以指尖拭去淚珠,“別哭了,嗯?”
“嗯……”她呆呆地看著他的臉,他剛才凶她的時候,眼神像是淩厲的鷹,嚇得她想哭,可是現在他微笑著勸哄她,好溫柔……
“臉紅什麼?”文燁然眼尖地發現她的小臉忽然漲紅,心裡不由一動,在理智控制自己的行為之前,身體自動自發地行動起來,他靠近她,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咦?”她後知後覺,小手撫向自己的唇,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喏,這樣滿意了嗎?”文燁然對自己的行為丟下一百個鄙視,沒想到他也有被美色吸引而衝動的一天,掩飾著自己的動搖,他故意有些粗魯地揉弄她的發頂,“看,我都被你的魅力所吸引,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什麼啊……”楚雲衣被他搞得有些糊塗。
“你不是很不開心坐了一晚上都沒有男人找你說話?”文燁然低笑著發動車子,“休息一下,今晚我不送你回楚家了,我們一起去孟煜城家借住一夜。”
“我不是那個意思,欸?你、你知道我是楚家的……”楚雲衣吃驚地瞪大眼睛,“你認識我?”
“嗯,當然。”文燁然輕撫一下她的長髮,“你叫楚雲衣,對不對?”
“對……”
“初次見面,我叫文燁然,是孟煜城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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