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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麥斯周身的氣息在一瞬間冷了下來,肅殺到連在前頭開車的司機都渾身一陣哆嗦,緊張地從後照鏡瞄著後座的動靜。
“呃……這位小姐,我看這位先生一直很讓你呢!你對他大聲說話,他也都沒有生氣……”只是臉陰沉得很嚇人!
“你就不要跟他鬧脾氣了,女孩子偶爾使使性子會讓男人想疼,可是太過就不好了,你總不希望跟你男朋友為了一點小事就鬧翻吧?”為了避免有人在自己車裏吵起來,司機很中立地提出勸告。
雖然他沒聽清楚他們在吵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位小姐脾氣不太好呢!
倒是這位看起來酷酷的先生脾氣好多了。不過。這不代表司機先生不會擔心這個酷先生發飆。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他是綁匪!”小泉沙雪澄清,順便再瞪他一眼。
雖然他的表情冷得讓她有點發毛,可是……她才不要示弱!
她一定不知道,她腦子裏在轉什麼念頭全都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一張嬌弱的娃娃臉上明明是害怕,卻又裝作勇敢的挑釁模樣,實在讓人覺得好笑。像個小娃娃在跟大人鬧脾氣……
想到這裏,麥斯身上那股讓人害怕的冷意消失,墨鏡後的雙眸開始真正注意到她。
“小姐,你男朋友可能霸道了一點,可是他要帶你去日本玩也是好事呀!你就別再拒絕他了。”中年司機先生自行演繹,非常有想像力地為他們編了一段劇情——
男女主角吵架,男主角酷酷地求和,打算帶女主角出國遊玩。
以茲賠罪,女主角使性子不接受,男主角直接把女主角帶到機場,一切等上飛機再說,男女主角和好,劇情圓滿結束。
女主角應該快快點頭才是,免得辜負男主角一番苦心。
小泉沙雪瞪向司機,一個字一個字地地說:“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憑他四十多年的人生經歷,再怎麼笨也知道女人是惹不得的,尤其是生氣中的女人。
不管平常女人有多可愛、多體貼、多溫柔,一旦發起飄來,威力絕對不輸原子彈爆發。他還是識相點,別再說了。
不過——
“女孩子還是要溫柔一點比較惹人疼啦!反正等他帶你出國,你可以大大的的Shopping一番,讓男朋友付帳,刷爆他的卡,這樣他以後就不敢再惹你生氣了嘛!”雖然決定不說了,但是司機還是忍不住傳授一下秘訣。
這招很有用喔!是他本人的親身經歷,從那次一次刷卡破十萬的慘痛經驗以後,他再也不敢輕易惹太座大人生氣了!
“溫柔個頭!他不是我男朋友!”這個歐吉桑耳朵是不行了嗎?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噴!這個小女孩脾氣真差,幸好目的地到了。
“來來來,機場到了,你們可以去趕飛機了。”
機場到了?看著中正機場,小泉沙雪咬著下唇。怎麼辦?一旦上飛機,她就逃不掉了。
麥斯遞出一張千元鈔,摟著她下車。
“不用找了。”
“這樣喔,謝謝呢!”司機喜孜孜地收下錢。看在小費的份上,再奉送一招:“少年仔,對女朋友要溫柔一點,你好聲好氣跟她說,她就氣不起來了啦!再見,你們別再吵架了喔!”賺到錢,司機先生很快樂地把車開走了。
好不容易下了車,小泉沙雪努力掙紮。可惡!他的手臂為什麼怎麼推都推不動?麥斯毫不費力便挾緊正在掙紮的小人兒。
“乖乖的,你不想被我扛著走吧?”輕松丟出一句威脅,不意外小泉沙雪又是一僵,氣呼呼地抬頭瞪他。
“你敢?”
“我不敢嗎?”扯了抹笑,他舉步往機場裏走。
掙紮不過他,力氣不如人的小泉沙雪只能無奈地被箝制著走,眼睜睜看著他掏出兩人的證件,讓櫃臺人員登記名字買機票。
“證件?
小泉沙雪瞪著櫃臺桌上那些很眼熟的證件;後知後覺地想到,從飯店醒來後,她只顧著想辦法逃出房間,壓根兒忘了她隨身的那個小包包。
原來那個小包包被他拿走了,她所有的現金、信用卡、證件全在裏頭!
“你偷拿我的護照!”他不只是綁匪、強盜,現在還是小偷!
麥斯酷酷地瞥她一眼,然後轉回櫃臺,在信用卡帳單上簽名,而摟著她的那手始終不曾放鬆。
“小偷,放開我。”她推他。
麥斯照舊不理她,收好證件,拿好機票,挾著她往電扶梯的方向走。
“你再不放開我,我要大叫了。”她威脅他。
麥斯聽得唇角微微上揚,像在嘲笑她絕對不敢這麼做。
小泉沙雪瞇起眼,深吸口氣,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突然冒出一聲尖叫求救聲,機場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轉向他們,小泉沙雪繼續用力大叫:
“救命啊!他是壞人,救命啊——”
麥斯停下步伐,低頭望著她。
“綁架啊……”她不忘掙紮做表演,一臉慌亂,可是望著他的眼神卻是挑釁的。
哼,怎樣?誰叫他不信她,當真以為她不會叫嗎?這下看他怎麼辦!
麥斯也不怎麼辦,只一低頭,就用力堵住她的唇。
咦?
小泉沙雪驚訝得忘記掙紮,瞪大眼。
他的唇強硬地壓在她的唇上,沒有溫柔,只有一貫的霸氣與強悍,硬是緊緊堵著她的唇。
為了預防她的反抗,他早就抓住她掙紮的雙手,因此當她回過神來,也無法做什麼,只能扭動身體,偏偏不管她怎麼掙動,他就是緊緊貼著她的唇不放,她簡直無計可施。
這幕情景在外人看來,根本就像是一場火辣辣的法式熱吻。
她憋氣憋得滿臉通紅,張嘴想咬他,他卻同時張開嘴又覆住她唇瓣,讓她咬人的動作當場變成自己送上門,兩人的唇舌這下糾纏住了,難分難解。
一步失“口”,滿盤皆輸。她掙紮到沒力,又喘不過氣來,身子不由得一軟。
麥斯扶住她腰身,這才松開口。“還要叫嗎?”
黑色墨鏡遮去了他的眼神,他臉上的表情像打了石膏一樣冷冷的,一點也沒變,但是——
小泉沙雪敢拿她的頭打賭,這家夥根本是得意得不得了,正在偷笑!
沒力氣再跟他對抗,她氣憤得只能瞪他、瞪他、瞪他……
只會欺負她這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候機室裏,小泉沙雪“乖乖地”坐在他身邊。
非常巧合地,她的位置就是整問候機室裏最角落的位置,而他的長腳正好堵住她唯一可以走的通道,除非他肯讓開,否則她除了乖幕坐著,根本沒第二種選擇。
他根本像個牢頭!
小泉沙雪氣悶地坐著,心裏想著該怎麼辦。就這樣乖乖跟他去日本嗎?
不行,這樣一來,她就真的逃不掉了!自由對她來說太寶貴。不論是他還是M教授,她都不想再被人控制住。
“喂。”她推了下身旁的他。
麥斯沒回聲,只是微微偏過臉。
“我們做個交易,你把證件還我,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保證不是說謊,可以嗎?”
“我不跟女人談交易。”他酷酷地再把臉別回。
臭……男人!他那種語氣分明就是在歧視女性!
“如果我透露的消息是對你們有利的呢?”忍住、忍住,絕對不可以被他激得生氣,不然就什麼都別想談了。
“你可以留著等到了美國再說。”他半點也不為所動。
小泉沙雪再度氣悶!可惡的臭男人……怎麼那麼難拐?
“借過。”既然條件交換破裂,她再換另一招。
“嗯?”他再度偏過臉,面向她。
“我要去洗手間。”她沒好氣地回道。
他定定看著她三秒鐘,終於縮回長腳,讓出走道。
“別讓我再一次去找你,我相信你不會喜歡我們兩個人從這裏開始就形影不離,包括吃飯、睡覺、沐浴……等等。”
小泉沙雪倒抽口氣,不敢相信地瞪著他。
他不會那麼神,看穿她是想“尿遁”吧?
“需要我帶你去嗎?”見她不動,以為她不知道怎麼走,他居然很體貼地問道,不介意陪她走到女洗手間門口。
“不、用。”她瞪他一眼,臉蛋微微發熱,很快走向洗手問。
女洗手間裏人不少,她很規矩地排隊,等了五分鐘才進洗手問,把門關上,靠著門板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男人……似乎也不是完全那麼可惡,他一下子高傲、一下子冷酷、一下子體貼、一下子幽默、一下子生氣,讓她有點被弄糊塗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該怎麼躲過他的耳目離開機場?
洗手間只有一個出入口,她不可能從別的出口離開,那該怎麼辦……才在苦惱著,她突然聽見一陣吸地板的聲音。
是負責清潔的機場員工……有了!
十分鐘後,小泉沙雪穿著清潔工的衣服走出女洗手間,走出候機室的玻璃門,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直到轉過一個彎,完全脫離候機室的人可能看得見的視線範圍,她才終於吐出口氣,接著快步跑向下樓的樓梯。
她沒忘記他的行動可以有多快,一旦發現她“又”不見了,他肯定會大發雷霆,然後火速追上她。
她邊跑邊脫下清潔工穿的外衣,露出她本來的裝扮,很快不到一樓大廳,毫不猶豫地奔向最近的那個玻璃門。
“小泉沙雪!”
她腳步一僵。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低沉的聲響在人聲鼎沸的大廳裏並不明顯,但她就是聽見了,心一慌,她下意識地加快腳步。
雖然他的語氣讓人聽不出情緒,但是他一定很生氣,氣她辜負了他對她的信任。
可是,她是“犯人”耶!而且是不情不願、沒犯罪卻被抓起來的犯人,哪有不找機會逃跑的?
所以她繼續跑,沒回頭。
自動感應的玻璃門打開,她衝出機場大廳,一步也沒停地跑,一心一意只想跑開這裏。
雖然轉向機場門口的車子速度都會放慢,可是莫名其妙突然有個人衝到車道上,還是會讓駕駛人措手不及——
吱——吱——吱——
*************************
機場正門前的道路連著響起好幾聲緊急煞車聲,嚇得所有人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紛紛轉過頭。
小泉沙雪驚險地閃過幾輛車,腳步甚至不穩地東搖西晃,眼看著就要可以通過危險的車道,不意卻又被地上用以平緩車速的凸起物絆到,整個人一時失去平衡——
“啊!”
所有的事幾乎在同一時刻發生。
驚呼聲才出口,一輛汽車由外側正好轉過彎,小泉沙雪根本來不及反應也來不及閃,所有人驚嚇地看著這一幕,紛紛閉上眼、搗起耳朵,不敢聽聞接下來的慘叫聲和可怕的車禍血腥畫面……
吱!
一看見有人,車主反射地將煞車踩到底,同一時間,一道人影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忽然衝了過去,鐵臂一伸,便撈抱住那個即將倒地的嬌小人影,兩人安全地退到對面的圍欄旁。
車子停了下來,兩人躲過被車子撞的命運,現場霎時一片安靜,小泉沙雪面色蒼白地靠在來人懷裏,驚魂未定。
只差一點點,她就要變成車下亡魂了。
她喘息著,試圖平定心跳,一道沉怒的嗓音同時自她頭頂灑落“你不要命了嗎?”
小泉沙雪怔怔地抬起頭,看見一張鐵青的俊顏,以及一道冰冷的視線,從墨鏡後直直射向她。
“我……我沒有不要命。”她喃喃回道。
“要命的人會往車子多的地方跑嗎?”他哼聲道。
她以為禁止行人穿越的馬路是她家開的運動場嗎?
一句話又提醒了她剛剛的驚險狀況,雖然現在她很安全,沒有生命之憂,也沒有受傷,可是那種差點被壓在車輪下的恐懼卻還在,她渾身微微顫著,雙手緊緊抓住他。
只差一點點……她就跟這個世界Say goodbye了!
死,就可以擺脫一切了嗎?可以嗎?
連自己也沒有預料到,她低咽了聲,突地哭了起來。
“你……兇我!”她好傷心地指責。
麥斯沒料到她會突然哭起來,一時間居然愣住。
“你兇我!我被嚇到了……你居然還兇我!嗚……哇……”眼淚止不住,她幹脆趴在他胸前大哭特哭。
麥斯不敢相信地瞪著她頭顱,完全不能理解現在的情況。
天殺的!女人為什麼說哭就哭?
小泉沙雪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先是被他抓來、被他嚇到,然後忙著逃走,又經過車禍驚魂,最後發現自己奇跡似的逃過一劫
她是真的嚇到了,又一時放鬆了精神,才會掉出淚來。她也很想抹抹淚水,“毀屍滅跡’’後當作沒這回事----長那麼大了還嚎啕
大哭,很丟臉的——可是又阻止不了淚水,她才幹脆哭出聲的。
算了,丟臉就丟臉吧!
經過機場門口的驚魂事件,加上她一直在哭,他們當然是沒趕上那班飛機,麥斯只好決定先在過境旅館住一晚,隔天再搭飛機到日本。
到了旅館,他只訂了一問房。
“去洗把臉。”一進房間,他就把她往浴室裏推。
小泉沙雪一點異議也沒有,進浴室裏去把臉上的淚痕給洗掉。擦幹臉後,對著鏡子,她看見自己紅紅的鼻子、紅紅的眼、紅紅的臉蛋、紅紅的耳垂,開始覺得不好意思。
她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哭過,只知道有好長一段日子,她都是努力學著掩飾自己的情緒,不讓人看出什麼,連睡覺都不曾放鬆過心神,一直到她離開“那裏”,被他抓來,她的情緒才開始又顯現出來。
明明他們的身分是敵對的,在他面前,她卻一點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生氣還是難過,都一下子就表現出來。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再像在研究室裏一樣把自己隔絕起來,看見什麼事都當成沒看見、不知道。
但……為什麼是他?
一定是因為她不必防範這個男人的緣故!
反正他們已經是敵人了,被看出她在生氣也無所謂,他是牢頭、她是不情願的犯人,只有對立,不必爾虞我詐、不必藏起厭惡,想瞪他、想罵他,都可以隨時賜他白眼、盡情把他罵個過癮。
小泉沙雪忽然發現,這男人對她有十足的不良影響,讓她變得不像自己,這時候,她也忽然想到,他之前威脅她的話——
我相信你不會喜歡我們兩個人從這裏開始就形影不離,包括吃飯、睡覺、沐浴……等等。
赫!赫、赫、赫!
想到自己再一次逃跑失敗,小泉沙雪開始覺得頭皮發麻……
“洗個臉,也需要發呆瑪?或者,你又在想著該怎麼逃跑?”一身黑到底的男人懶懶地倚著浴室門框,摘下墨鏡後,他渾身冰冷的氣息並沒有減少多少,反而有種危險的氣息,淩厲得讓人害怕。
她現在才突然發現一件事——
“你的眼睛是綠色的?”
“那又如何?”他表情不變。
“不如何。”只是很漂亮而已!她當然不會真的稱讚他,誰叫他是她的牢頭!放好毛巾,沙雪轉身要跨出浴室。
“借過。”
他退開,看著她走到窗戶前,深吸口氣。
“你打算怎麼辦?”
他挑眉,不明白她問的意思。
小泉沙雪因為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表情,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不得開口。
“什麼事?”
“你受什麼人指使而來?指使你的人又想做些什麼?”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甚至連她自己要說他也不聽,只是很篤定她終究會說出來,為什麼?
“因為我要聽的是真話,不是你刻意修飾過、避重就輕的答案。”
“你懷疑我會騙你並不奇怪,但如果我要騙你,就算任何人來問,我都一樣可以說謊。”
“你沒有機會說謊。”
“是嗎?”如果她不說真話,他又能拿她怎麼樣?
“要讓人說真話的方式有很多種,我沒有苛待女人,或者虐待人犯的習慣,但是,我一定有辦法讓人心甘情願、毫不抗拒地說出知道的事。”他自信滿滿的語氣,讓她開始懷疑。
能讓人心甘情願、毫不抵抗地說出任何秘密。又確定那人說的是實話的方法……
“你想催眠我?”麥斯挑了挑眉,難得地露出了抹笑容。
“你很聰明。”
“聰明個頭,我才不要被催眠!”
“你沒得選擇。”
“我偏不!”她拉開窗戶就準備跨出去。麥斯一看,身隨意動,轉眼間就抱住她腰身,制止她的行動。
“你做什麼?又想逃了嗎?”
就在他面前想逃跑,她是氣昏頭了還是變笨了?真以為這樣跑得掉?
拍不開他的手臂,她火辣辣地回頭。
“我寧願從這裏跳下去,也不要讓你有機會催眠我!”
“你寧願死,是為了保護那個指使你的人?”他表情沉了下來。
“我才不想保護誰,我討厭的是被逼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她吼回去。
“誰逼你?”
“M……”她才開口,又警覺地把話吞了回去。
“如果我說了,你會放我走嗎?”
“不會。”一點也沒遲疑。小泉沙雪氣悶。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又不放我走!如果你硬要我接受催眠。那我一定會再逃。”
那種不能自主的經驗,一次已經太足夠,她絕不要再受任何逼迫。
“你可以再試。”他不介意。“回答我,誰逼你?”
“不關你的事。”她別開臉。
“是M教授?”他再問。
“你知道?”她訝異地回過頭。
“猜想得到。”他一手拉開她,一手關上窗戶後,帶她一同到沙發上坐好。
“你是心甘情願替他做事?”
“是或不是,有什麼差別?”反正,她都是奉他的命令而來。
“如果是,那麼,我一定會帶你到美國,如果不是,那他是以什麼來逼你聽他的命令?”
“我說不是,你會信嗎?”她反問。
他從來都不相信她,現在忽然問她,不會很奇怪、很矛盾嗎?
“你可以說。”他等著聽。
她要相信他嗎?小泉沙雪對自己苦笑,相不相信,又有什麼差別?橫豎她現在人是落在他手上,能逃掉的機率幾乎是零,除了說,她又能怎麼辦?
“我在二十歲那年拿到博士學位,是心理學的研究人員,三年前被教授強行延攬,替他做研究。”所謂的強行延攬,就是明聘不成,就暗裏捉人了。
“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特異之處,是因為我曾經看過教授手邊保留的資料,Psl04所擁有的異能,就是“瞬間移動”。我從來不想為任何人工作,研究雖然是我的興趣,但我從來不希望那變成一種毫無人性的工具。我會來,是因為教授派我來追蹤PSI02,沒想到我卻無意間發現你,接著,就反被你發現、捉住了。”她簡短地道。
“既然不想替他工作,又為什麼聽他的話?”
“這是條件。”她深吸口氣。“我想換回我的自由。”
“你相信他會放你走?”麥斯輕嗤。
“我不相信,但是只要能離開研究室,我至少有逃走的機會。”她白他一眼。
他真以為她有那麼笨,會去相信那種為了私欲不擇手段的人說的話?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M教授了!麥斯莞爾地收下她的白眼。
“現在你已經離開那裏,大可不必再照他的話去做,更可以逃得遠遠的。為什麼你不選擇這麼做?”
“逃?”她嗤笑了聲。
“能逃到什麼時候?就憑我,逃得過教授所派出來的人嗎?如果你認為這麼容易,那你就太小看教授了!除非得到他的承諾,否則想要脫離研究室,就等於是自尋死路。“雖然她不想回去、不想為他做事,可是違背命令的代價,就是她的命。
以自己的命下注,賭自己可以逃離M教授,成功率其實等於零,因為如此,她只能先依M教授的命令去做,其他的,她打算視情況而行。
“你排斥催眠,跟M教授有關嗎?”
“催眠,是我被帶到M島後第一件做的事,而我事後才知道,教授以這種方式控制所有的研究員,用來知道研究員心裏想什麼、研究的進度與想法,在教授面前,這些都無法保留。”因為,人在被催眠時,反應的是最真實的潛意識,那是無法作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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