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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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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安家 -【如意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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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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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7-2 00:23:26 |只看該作者
    第30章  過招

  賈絕色嘖嘖嘖地欣賞著,還一副惋惜的樣子。

  「哇,他要轉過來了!」賈絕色眼睛一亮,就差流口水了。

  安瑜可發覺她手勁一鬆,她就朝前面栽了去,摔進了水裡。

  「嘩DD」

  滕金俊一回頭就看到安瑜可狼狽地跌在水裡,提著褲子的手不知是該解還是該系。

  「哎呀,如意,你怎麼掉水裡了呢。」賈絕色嚷嚷著,生怕人不知道她們在偷看滕金俊洗澡。

  滕金俊反應過來之後,臉一紅,結結巴巴道:「如意,你怎麼,怎麼,在這兒?」

  安瑜可瞪了賈絕色一眼,這始作俑者,現在弄得好像她才是色女一樣。

  「哎呀,如意,你的衣裳都濕啦,趕快回去換一件。」賈絕色把她從水裡拉起來,一邊肆無忌憚地揩油。

  安瑜可覺得她根本就是故意的,而且賈絕色手上摸著她,還用眼神調戲著滕金俊。

  滕金俊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來,急急忙忙地取過一旁還濕的衣裳就披上了,他看到安瑜可單腳立著:「如意,你是腳崴傷了嗎?」

  「沒有啊。」安瑜可動動腳腕,其實她就是嫌水裡涼,提起一隻腳晾著而已……

  「就是傷了,來來,你快點幫我背她回去吧。」賈絕色惟恐滕金俊這猛男從眼前跑了,連忙出聲叫他。

  滕金俊面上一皺,心中卻在暗喜,蹲到安瑜可跟前:他終於有機會和如意近距離接觸了。

  「我沒傷著。」安瑜可不禁鬱悶。

  可賈絕色這時候才不管她,將她一推就趴在了滕金俊背上,滕金俊也配合地背起她來。

  安瑜可心想這和趕鴨子上架差不多,只是她這鴨子很無辜也無語。

  賈絕色跟在他們身後,看起來像是扶著安瑜可,其實手上一直在摸滕金俊那健壯的手臂。滕金俊看不到背後,以為是安瑜可的觸碰,心裡頓時癢癢的,漸漸蕩漾起來,面上溫度越來越高,即使有雪白的月光映襯,還是顯得一張臉紅得不像話。

  安瑜可卻覺得她好像被賈絕色給算計了,拍打著滕金俊的肩膀:「金俊,放我下來,我的腳真沒事。」

  滕金俊卻不理她:「反正也快到你家了,你就不必客氣了。而且你身上都濕了,肯定很難受。」

  「就是就是,金大哥的力氣大得很。」賈絕色渾然不覺她馬屁拍到了不知什麼地方,只見滕金俊和安瑜可都給她甩了個白眼。

  賈絕色不以為意地笑笑,摸著滕金俊的肱二頭肌:「你看,這麼壯碩的手臂,肯定非常有力。」

  滕金俊這會兒正好偏著頭,發現原來剛剛一直是這位絕色姑娘在「佔他便宜」,臉都苦了。他就說如意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難道還能突然間就變了個人。

  「如意!」

  他們三人剛上了杉樹林邊的小徑,就看到古越歌黑著臉站在那頭。

  安瑜可不知怎麼,心裡哆嗦一下,從滕金俊背上滑下來,快速跑到古越歌身邊:「都說了我腳沒事了,現在越歌在這,你們趕緊回去吧。」

  「好啊好啊。」賈絕色無視古越歌的黑臉,涎著臉對滕金俊道,「金大哥,咱們走吧。」

  滕金俊本想在古越歌面前炫炫的,結果如意溜一下就躥回他身邊去了,還一副要趕人的樣子,拉長了臉,還沒轉身就被賈絕色給扯走了。他走了大老遠才發現,他根本就不認識這位絕「色」姑娘,可是人家一口一個「金大哥」叫得他頭大不已。

  古越歌轉過身,定定地看著安瑜可,語氣不悅:「你去做什麼了?」

  「我,我……」安瑜可發現她對於古越歌的質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總不能說被賈絕色拉去看「美男出浴」了吧。她有預感,她要是那麼說了,古越歌的臉會更黑。但是她又想到,她為什麼要心虛?古越歌是她什麼人吶?

  對呀,古越歌是她什麼人?她深深地被這個問題給困住了。

  古越歌瞧著她皺成苦瓜的小臉卻笑了,牽過她的手:「你看你,衣裳都濕了,還不快回去換一件,到時候又生病了,整日要人照顧著。」

  安瑜可一撅嘴:「誰要你照顧了?」

  「可不是,從你到這兒開始,不一直小病不斷,這會兒要是著涼了可不好。」古越歌一直在想,其實她還是生病那段日子比較乖。

  安瑜可聽了,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心裡卻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舒服,一甩手就往前走。可是她的繡鞋是濕的,在地上一滑,她這下是真的崴到了,眼淚瞬間就飆了出來,可是咬緊了嘴唇硬是不發出一點聲音。

  「如意,如意。」古越歌見她摔倒,嚇得心都吊起來了,忙上前去要抱她起來。

  「你走開啦。」

  安瑜可這彆扭鬧得奇怪,古越歌伸出去的手就停在了空中,訥訥道:「如意……」可是安瑜可坐在那裡動也不能動,一時間兩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如意,快隨我回去換衣裳吧,你看你這都貼在身上了。」古越歌說到後面有些心虛,可是他又不是沒看過,語氣又有些底氣。

  安瑜可低頭一看,果然身材畢露,心想他哪裡沒看過,恨恨道:「你又不是沒看過?」

  「如意,我不會猜女孩子的心思,你就別鬧彆扭了。我們回去吧。」古越歌的輕聲軟語直接導致安瑜可敗下陣來,咬咬下唇,點點頭。

  古越歌將她打橫抱起,一路回去,在她耳邊道:「如意,以後別跟滕大走那麼近。」

  安瑜可偏過頭對上他亮晶晶的眼,帶著別樣的情意,仿若瞬間就被蠱惑了,她點點頭,窩在他懷裡貼得更緊一些。而腦子裡那個問題又回來了:古越歌到底算是她什麼人呢?她,對古越歌,又到底是怎樣的情感?

  那麼古越歌呢?他要娶她?負責?喜歡?以他那思維,估計是要負責的心思多一點。

  為什麼她心裡這麼想著會有一點點的失落呢?

  古越歌抱著她進屋,低頭見她抿著唇皺著秀眉,將她放下:「如意,你在煩惱什麼?」

  「越歌,你真的,喜歡我嗎?」安瑜可慼慼問出。

  「我……」古越歌發現他嘴巴直打顫,就是說不出那幾個字,心裡急得,手上就一直撓著手臂。

  「算了。」安瑜可見此,眼神微暗,回過身進了自己屋。

  古越歌站在外面看著那微微飄動的簾子,他彷彿還能聽到她的歎氣聲,心裡的那股衝動讓他抓心撓肺。他娘那麼能說會道,怎麼生了個他就是個笨蛋呢!

  安瑜可躺在房中翻來覆去,一段新的感情,她是需要多大的決心去開始。這段時間的事情她幾乎不敢想,她剛剛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問得出口,偏偏古越歌最後是那番模樣。

  不如就不去想了罷。

  ****************
  幾天後的下午,安瑜可正在屋內打掃,忽而聽到外間有個男人在叫喊,帶著一嘴的官腔。

  「屋裡的人都出來!」

  「人呢?」門外的人顯得非常不耐煩。

  安瑜可連忙出去:「官爺,有什麼事嗎?」

  「查戶帖!」

  「喲,這姑娘挺漂亮,好像上次來沒見過。」那官差摸著下巴,看著安瑜可幾乎要流出哈喇子來。

  「官爺,戶帖在這。」陳婆婆顛著腳步,慌慌忙忙就從屋內出來了,遞了破舊的戶帖給他們,將安瑜可擋到身後。

  安瑜可心想不惹事才是最好的,低著頭不說話。

  「劉如意……」那官差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繞到陳婆婆身後去,「姓劉的,東都人,劉知……呵呵。」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也有今天!」

  安瑜可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手上卻已經反射性地回了他一巴掌。

  「敢打我,你以為你是誰,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大爺我今天要把你爹欠我的全都討回來!」那官差吼著已經逼了過來,將她的手反背在身後,「讓你爹在地底下看著,讓他也嘗嘗那滋味!」

  「如意,如意……」陳婆婆著急地摸索過來,卻被那官差推倒在地。

  「你!」安瑜可聽得介於懂於不懂之間,下巴被捏得幾乎要碎掉,說不出話來,只能狠狠地盯著他,眼珠子轉著希望迅速想出對策來。可是她不清楚狀況,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官差瞪著她,眼神一黯,大手開始撕扯她的衣領。

  安瑜可動作不能,腳下踢過去,卻被他給夾住了腿,只能看著肩頭露出來,被羞辱的淚水流出。

  「如意!」這時,一個拳頭從那官差身後揮過來,重重地將他壓在地上。古越歌只覺得胸腔裡的憤怒比當初被大哥趕出時更甚,一下比一下重。那官差是個外強中乾的,沒幾下就開始**。

  「韓二!」那邊小徑上躥出來另一個官差,一個拳頭過來將打得正歡的古越歌掀在了地上。

  「孟大,替我教訓這小子,居然敢打官府的人。」韓二捂著嘴,擦了擦嘴角的血,疼得齜牙咧嘴,瞪著古越歌。

  「我還不知道你,肯定是又招惹人姑娘了,戶帖查完了就跟我走。」孟大瞄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戶帖,「劉如意……」他狐疑地看了看安瑜可一眼,放開韓二。

  他撿起戶帖遞給安瑜可,再看看一旁剛剛被安瑜可扶起的陳婆婆:「你們從東都來?」

  「官爺,我也不知到底是哪兒招惹你們了。如今我們一個老婆子一個小姑娘,你們就行行好吧。」陳婆婆老淚縱橫,語帶請求。

  「哎……」孟大歎口氣,扯起韓二,「我們走。」

  「我不做些什麼,難以平心中憤怒。」韓二仍是不肯放過。

  「那欺負一個弱女子就是大男子所為嗎?」孟大怒斥道,推搡著他往前走。

  「外婆,你沒事吧。」安瑜可發現陳婆婆靠著她瑟瑟發抖。

  「沒事,外婆進屋躺會兒,你看看越歌有沒有事。」陳婆婆放開她的手,自顧自進屋去。

  安瑜可看著陳婆婆進屋,只留給她一個落寞的背影,心中一痛,低頭看到古越歌還痛苦地坐在地上,蹲下去:「越歌。」

  「如意,你沒事吧。」古越歌摩挲著她的臉,因為韓二的力道,她的下巴上還有兩道紅痕。

  「我沒事,我扶你進去。」安瑜可攙著他進屋,讓他坐在床上,取了瘀傷藥來給他擦臉傷。

  古越歌就那麼由著她擦,安瑜可的一滴滴眼淚下來,落在他手背上滾燙滾燙的,燙得他心疼。他將她攬進懷中:「如意,別哭。」

  「我沒用,但是我真的嚇死了。」安瑜可抱住他的脖頸,嗚嗚地哭了。

  「是我不好,我要是早點回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對不起。」古越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安瑜可感覺到他的溫潤掃過,抬頭吻上他紅色的唇。

  安瑜可急切地吻著他,抱緊了他的腰,她急需從他那裡得到一些心安。古越歌感受到她嘴唇的顫抖,撫著她的肩頭,溫柔地回應著。

  安瑜可這個吻有些鬼使神差,但是她尋找到了一種心安的感覺——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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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狼變

  唇舌糾纏之間,安瑜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痛處,惹得他不禁悶哼。她急忙停下,解了他的衣襟,看到他裸/露的肩膀上胸膛上都是淤青,淚水不禁又落下來,雙眼迷濛著給他擦藥。

  「如意,別哭了。」古越歌柔柔地給她吻掉淚水,「別哭。」他忽而看到她胡亂攏起的衣領露出了肩膀上的紅痕,著急掀開:「你肩上被弄傷了。」

  「沒事。」安瑜可偏過頭一看,她並沒有什麼感覺,將衣領拉回來。

  「不行,我要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地方受傷。」古越歌不顧她的否認,禁錮住她不乖的雙手,解了她的衣裳。安瑜可今日穿的是一件粉紅色裹胸襦裙,上面的帶子解開,除了裹胸就全部都滑到了腳下。

  「喂!」安瑜可身上一涼,想躲開可是覺得不妥,嬌羞心急之下躲進了他懷中。

  古越歌把她從懷裡拉出,上上下下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了一遍:「還好,除了肩膀沒有提防受傷。」他忽而發現安瑜可一直把頭埋在他胸前,才反應過來自己心急之下把她衣裳都給剝了,此時就只遮了兩處,其餘全部裸/露在他眼前。

  她那完美的弧線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臉頰緋紅,忽而他就笑了,吻吻她的肩頭。

  「喂!」安瑜可壓低了聲音對於他的「輕薄」表示不滿。

  「又不是沒看過。」古越歌心底裡冒出一股**的念頭,嘴唇離開了細嫩的肩膀向下,咬開了她裹胸的帶子,兩團雪白露在了眼前。

  安瑜可覺得胸前也一涼,雙手擋到胸前,對於古越歌這光明正大的調戲失去了理智。

  古越歌發覺這半遮半露之間,她眼中又帶著微微的水光,顯得更加魅惑,頭埋到她胸前,將她的雙手逼開,含住她的一朵渾圓,細細地啃舐著。

  「你這是趁人之危。」安瑜可被他弄得呼吸急促,偏偏她現在非常喜歡,窩在他懷裡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你明明很享受。」古越歌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心裡也詫異了,但是又覺得好像如意慢慢地把他內在的某種**因子給一點點激發了出來,而且他對於這一點不感到羞恥反而覺得非常欣慰。

  安瑜可上身全/裸,衣裳凌亂地蓋在下半身上,散開就像一朵花,半躺在他懷中,眼前就是他光著的胸膛,要不是他上面擦了藥,不然她也好想咬一口。這麼想著,心中略微怨念,捏住他的一顆紅豆,一會兒向左繞,一會兒向右繞,擰得古越歌越發心急地咬著她的柔軟,這邊不夠又咬那邊,聽到她口中逸出的呻/吟,表示非常滿意。

  一陣陣的快感激過,安瑜可抓住他的肩膀,吮住他的脖頸,留下一個個紅色的草莓,嘴裡忍不住地哼哼,一聲比一聲大。

  「如意,小心讓婆婆聽見。」古越歌壞壞地在她耳邊道,報復她的淘氣。

  安瑜可聽此連忙咬住嘴唇,果然聽到了隔壁微微翻身的聲音,一臉鬱悶地盯著古越歌。

  古越歌壓低聲音一笑,吻住她咬著的唇,安瑜可偏偏不讓他進去,抿緊了。古越歌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就細細的描繪著,沿著唇瓣一圈圈濕潤,趁她不注意捏住了鼻子。

  安瑜可憋了一會兒忍不住了,微微啟了唇正要罵他,古越歌卻已趁機鑽了進來,而且一進來就是一頓橫掃,惹得安瑜可軟在他懷裡只會出氣進氣,什麼話都說不出。

  「如意,呵呵。」古越歌叫著她的名字,俊臉通紅,顯得非常滿足。

  安瑜可低聲罵他壞人,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哪想到他的肩膀堅硬,手上疼得她直抽氣。

  古越歌忙將她的小手拿到嘴邊呵著氣,以示安慰。

  安瑜可看著眼前紅彤彤的耳根,心一橫,恨恨地咬他一口。

  古越歌耳朵吃痛,低下頭又開始吮著她的嘴唇,這次比之前更激烈,還不給她渡氣。

  安瑜可憋得胸腔都快炸了,快感和痛感並存,就像兩個極端,手上就撓他的腰。

  古越歌腰上都是癢癢肉,扛不過就放開了她的唇,心想該怎麼教訓她的調皮,卻見她癱軟著,渾身粉紅,手探進了褻褲,摸到那條縫隙,慢慢地滑動。

  「你……」安瑜可就想罵他,可是小腹部的快感好似將她一點點拋起,欲/望升騰起來,她並不想阻止他,而想要更多,身子貼住他,讓他更深入一些。

  古越歌的手指被那一陣溫熱感包圍著,想到那天晚上也是這樣,而他差一點就把持不住,他現在下面也早已抬起了頭,默默地把手收回來。

  「你怎麼停下來了?」安瑜可不滿地撅著嘴,將他的手按住。

  「我怕我忍不住就要了你。」古越歌粗熱的氣息表示他現在已經是極限,不能再多。

  「反正我們已經那個了……」安瑜可的聲音越來越低,神色間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古越歌輕輕一笑,伏在她耳邊:「我們那晚看光摸光親光了對方的身子,但是並沒有到最後一步。」

  「啊?」安瑜可揚了聲音,震驚,「難不成你之前是騙我的?」

  「也不是騙,你沒說出來我也沒說出來,只是你認為而已。」古越歌欠扁地道,壓抑著心中的衝動。

  「你,你……」安瑜可仔細一想是那麼回事,他並沒有說他們發生了關係,只是說對她負責,在他看來,就是看了身子也要負責的,遑論親光摸光了。難怪第二天她並沒有滾過的痛感,雖然身上都是各種痕跡。可是她很懷疑,在那種情況下,古越歌居然忍得住:「你是不是男人啊,都那樣了都能憋得住?」

  安瑜可本想刺激刺激他,可是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為古越歌被刺激得一家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那火熱熱的就抵在她腿間:「要不要我把這遮蔽物都去掉?」

  「你,你根本就不是正人君子,你也不呆!你根本,根本就是色中餓狼!」安瑜可推搡著他的胸膛,這壓迫感逼得她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是色中餓狼?」古越歌若有所思,「嗯,這麼說也沒錯,因為我發現對於你,做**比較快樂。」

  「你,你,你……」安瑜可原本一直覺得他嘴巴很笨,可是現在她被他一句話堵得無話可說。

  「如意,我只是對你這樣,不要太驚訝。」

  「你……」安瑜可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你到底拿我當什麼?」

  「如意……」古越歌沉默了一會兒,他在腦子裡組織了好多天的話語終於要說出來了,終於。

  就在這關頭,陳婆婆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如意,越歌!」

  安瑜可連忙摀住就要答話的古越歌,生怕被外婆知道古越歌在她房中,古越歌卻舔了她的掌心一下,她一癢就縮回來。

  「婆婆,我在房裡。」古越歌高聲答道。

  「哦,那如意呢?」

  「她剛剛去溪邊了。」

  「哦。」陳婆婆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又去了院子裡。

  「這是我房裡!」安瑜可惱道。

  「這是你房裡?」古越歌環顧一圈。

  安瑜可隨著他的眼神看了一圈才反應過來,她一直都在他房裡,她都快被他鬧得暈頭了,狠狠地捏他的鼻子。

  「如意,以後這裡會是你的房間。」

  安瑜可聽了這隱晦又露骨的話語,粉面飛霞:「喂。」完了她才覺得不對勁,她對上他的眼:「你現在怎麼這麼會說話?」

  「嗯,天生的。」

  「你天生是個呆子。」安瑜可從他身下抽出去,起身穿衣裳,裹胸後背的帶子系不好還是古越歌幫的忙,他的手指故意在她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刮過,感覺越發曖昧,而且她還一點都不排斥。她捂著臉就要衝出他的房間,古越歌卻拉住了她:「你現在應該在溪邊。」

  安瑜可瞪他一眼,看了看窗戶,難不成她要學他跳窗?

  古越歌趁她不注意,已經將她抱起,送出了窗戶,笑笑:「去吧,趕緊回來,免得婆婆擔心。」

  安瑜可被他揶揄得直瞪眼,可是這眼裡水光瀲灩,哪裡像抱怨,反倒更像勾引,古越歌勾過她的下巴,兩個人隔著窗戶又來了一番熱吻。

  安瑜可被他吻得差一點就癱軟在窗戶下,忙摟住他的脖子,眼角卻瞄到他靠窗的桌上擺了兩本書,上面的字好像是《花言巧語》、《閨中秘趣》,原來古越歌狼變的原因在這呢。她正悄悄地伸了手去夠,古越歌好似是發現了,將她往前一推:「走吧,不然婆婆該問了。」

  安瑜可是又羞又惱,可是這時候對他一點辦法也無,只能一跺腳回前院去了。

  「如意,你剛剛去哪兒了?」陳婆婆聽到她的腳步聲在院子外響起就問道。

  「額,我……」

  「如意,還不把菜端進來,洗了這麼久。」古越歌在她之前出了聲,算是解圍。

  安瑜可好想跺腳,可是在耳朵靈光的陳婆婆面前,也只敢無聲地抗議,空著手進了屋子,而古越歌早已將一份洗好的菜放進她手裡:「燒菜吧。」

  「你燒火!」

  「好!」古越歌勾著嘴角鑽到灶窩後。

  安瑜可開始炒菜,將鐵鍋敲得「鏗鏗」響。真不知道是之前這傢伙偽裝得好,還是那兩本書厲害,開竅得這麼快。她心中思量著,算計了一下什麼時候去他房裡把那兩本書「順」來瞧瞧。

  「如意,你跟那鍋有仇嗎?」陳婆婆語中帶笑,帶著寵溺。

  「沒有,外婆。」安瑜可手下動作漸輕,眼神彷彿要穿過灶台將古越歌灼出個洞來,古越歌似是感覺到了,露出腦袋給了她一個鬼臉。

  安瑜可越發抓狂,這古越歌真的變壞了,變壞了!

  「敲得這麼重,小心敲漏了。」陳婆婆繼續笑。

  安瑜可這才發現她很容易地就被古越歌刺激了,嘴唇一咬,放輕力道,什麼時候她一定要扳回來,扳回來。古越歌,你給我等著!

  直到晚飯後,安瑜可仍然沉浸在要報復古越歌的念頭中,早已將下午的遭遇給忘到了腦後。古越歌見了,放心不少,而她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只會讓他更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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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撞破

  安瑜可將陳婆婆扶進房中出來,發現古越歌正收拾著一干做糕點的工具。

  「如意,明天一起去鎮上。」

  「好,可是你拿這些幹什麼?」

  「岳大哥回來了,他說以後就在他們店後做糕點,我們每天下午去。也省得每天晚上在家熬夜,而在店裡也方便得多。」

  「嗯,岳大哥真好。」安瑜可這時已經很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

  「難道我不好?」古越歌突然逼近,頭頂著她的額頭。

  「你……」

  「去睡吧。」古越歌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放開。

  安瑜可發現她又一次被調戲了,明天她要找貝絳晨抱怨去,也好扳回一句,一跺腳回房。

  她躺在床上摸著唇瓣,她現在和古越歌時不時來個小吻,時不時摸個小手,而對方的身體也都見過,可是兩個人都沒有對對方說過喜歡之類的話語。好像是心中默認了,可是就這麼處著算怎麼回事嗎?

  即使心中願意,可是沒名沒分的。她撅著嘴,煩悶不已。

  「篤篤。」

  倏地,木板牆上傳來一陣敲擊。

  安瑜可嚇得坐起身子才反應過來是古越歌在牆上敲,腦袋湊過去,壓低聲音:「你做什麼?」

  「睡不著?」

  「嗯。」安瑜可將自己摔倒在床上,反正她的房間和陳婆婆的隔了越歌的,耳朵再好也聽不到她這兒的。

  「要不出去走走?」古越歌提議道。

  安瑜可卻從那話裡聽出了危險的味道,將被子一蒙臉:「不去。」

  古越歌輕笑:「好,那就別再翻來覆去地擾人了。」

  安瑜可掀了被子,對著木板牆齜牙咧嘴,巴不得咬他一口。

  「你別齜牙咧嘴的,不好看。」古越歌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安瑜可心想他是千里眼嗎,坐起身子盯著木板,她盯了一會兒發現木板上貌似有一個圓圓的洞,不大,但是足夠一隻眼睛看過來了,而現在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裹胸。安瑜可她睡覺從來穿得少,難不成以前他還**過?她鑽到被子裡,真是羞死了。她想著古越歌大概還趴在那裡看呢,伸手擋上,一想不對,拿了一塊布料來塞上:「**。」

  「說我**,小心我以後把木板子拆了,讓這話成真。」古越歌在那邊壓低聲音,捧著肚子直笑。

  安瑜可深深覺得他覺得他肯定做得到,磨著牙:「你敢。」

  「如意,我有什麼不敢的。」

  「討厭。」安瑜可被耍得不輕,最後發現現在的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什麼時候一定要「順」了那本書來看。她
這麼折騰,腦子裡又被這個念頭給催眠著,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夢裡她夢到她去他房中順那兩本書,結果被捉了正著,又讓他給耍了,她氣呼呼地就醒了過來,天已經亮了。

  古越歌在外面霹靂乓啷地準備,她就起身默默洗漱吃完早飯跟他去鎮上。

  好香閣還沒開門,安瑜可二人就已經由後門進了店。

  「絳晨呢?」安瑜可驚訝看到開門的居然是岳馳方。

  「她還在屋內睡著。」岳馳方笑笑把她讓進去。

  安瑜可對於好香閣已經極熟,輕車熟路地找到貝絳晨的房間去:「絳晨。」

  「唔。」貝絳晨卻將頭埋在了被子裡,嫌她吵還不滿地哼哼。

  「絳晨。」安瑜可啼笑皆非,捉弄心起,一伸手就掀了她的被子。

  貝絳晨身上一涼,她就醒了,發現安瑜可大張著嘴站在床前,不禁尖叫:「啊?」

  「你……」安瑜可看著她身上紅色的斑斑點點,「你和岳大哥……」

  「我們已經領了龍鳳帖了,只差個喜宴而已。」貝絳晨扯了被子來蓋上,低著頭紅著臉,略微心虛。

  「好啊,都成親了也沒跟我說,背地裡就做了夫妻了。」

  「他還沒徹底脫離東都,所以還不宜張揚。只是那天晚上不小心,我們都沒把持住,所以我們就先領了龍鳳帖,打算東都事畢再告訴你和古哥哥。」貝絳晨被她一臉的八卦看得異常不好意思,直遮臉。

  安瑜可心想岳馳方這是上車補票吶,沒想到貝絳晨這麼傳統的女子居然也有把持不住的時候。不過男女之間又相互喜歡,把持不住也很正常,就她和古越歌之間還差點就擦槍走火了呢。

  「如意姐姐,你先出去,我換下衣裳。」

  「好,你慢慢穿,身上那些痕跡可要遮嚴實了,只是這天色越來越熱了,別捂出痱子來。」安瑜可故意慢慢向外走,一邊還留下「好心」的提醒。

  「知道了,你出去吧。」貝絳晨羞得頭都埋到了被子裡。

  安瑜可出了貝絳晨的院子,是一路笑著去找古越歌的。

  古越歌看到她臉上憋不住的笑意,納悶問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什麼。」安瑜可笑著擺擺手,感覺捉弄他人果然是件趣事。

  古越歌覷了同樣疑惑的岳馳方一眼:「難道是絳晨姑娘……」

  「不許說!」貝絳晨進門來,急急阻止。

  「我說什麼了?」古越歌驚疑地瞟她,又看抱著肚子直笑的安瑜可,「如意,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越歌,你若納悶,便問絳晨吧,我可不敢說。」安瑜可瞥一眼幾乎要用眼神射殺她的貝絳晨。

  「絳晨,什麼事讓如意樂成這樣?」古越歌顧不得貝絳晨一張臉已經羞成了桃花,問道。

  貝絳晨走到岳馳方身邊,狠狠地瞪他一眼:「都是你!」

  「我怎麼了?」岳馳方正好理完屋子,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髮。

  「你怎麼不告訴她我還在睡著就讓她進來了。」貝絳晨撅著嘴,非常不爽。

  「我剛剛可是叫了你起身的,是你自己太懶了。」岳馳方溫柔地否認。

  「你……」貝絳晨發現古越歌本來不懂,可是他們剛剛的話暗示性太強,現在已然懂了,「啊,都是你,沒臉見人了。」

  古越歌眼神瞅向安瑜可:是這樣啊。

  安瑜可連連點頭,笑得越發不厚道。

  「那有什麼關係,他們遲早要知道的。」岳馳方一把摟過貝絳晨,「越歌,如意,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賤內,貝氏
絳晨。」

  「見過岳大**。」安瑜可和古越歌異口同聲道。

  「你們,你們這群混蛋,不理你們了!」貝絳晨一跺腳,忿忿出去了。

  「絳晨,早飯還沒燒呢。你手藝好,順便給他們倆也嘗嘗。」

  貝絳晨聽得岳馳方的吩咐,回過頭白他一眼,哼一聲,咚咚咚就重重地踩著地走了。

  「哈哈,你們可真是,岳大哥速度可真快。」古越歌笑。

  「呵呵,我之前給你的那兩本書不錯吧,看你現在口齒伶俐的,又是個聰明的孩子,嗯,效果不錯。」岳馳方裝作不經意地開始拆他的台。

  果然,安瑜可的臉紅一下白一下,原來罪魁禍首在這呢,原來背後主謀在這呢,原來古越歌狼變的原因是因為有榜樣在這呢!

  古越歌小心翼翼地別過頭瞅安瑜可一眼,她氣呼呼地瞪他一眼,和貝絳晨一般,一跺腳出去了。

  「那本《花言巧語》雖是後拿的,可得先看,沒看這個光看《春宮》也沒益處。」

  「你給的不是《閨中秘趣》嗎?」

  「啊?」岳馳方驚訝道,「哦,那也沒事,只是《閨中秘趣》中更詳細,難度更高罷了。」

  安瑜可在走廊上慢慢踱著,故意聽他們說話,越聽越鬱悶。這個岳馳方,把古越歌給帶壞了!

  她聽到後面,這兩個男人太過分了。她看到院子裡有一棵李子樹,白色的小花飄下來,她走到樹旁,有一下沒一下地扯著樹枝上的小葉子開始洩憤。

  「如意,要是今年夏天我沒李子吃可要找你賠的。」貝絳晨隔得遠遠地笑道。

  安瑜可轉身白了她一眼:「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胳膊肘往外拐,扯你幾張葉子就心疼了,用得著現在就做精明算計的婆娘嗎?」

  貝絳晨原本只是想隨便說她一句,沒想到被她給頂了這麼多句回來,看到岳馳方和古越歌聞聲從房內出來:「古越歌,把你家婆娘調/教好。」

  「誰是他家婆娘了?」安瑜可跳腳。

  兩個男人就站在那裡看著她們倆拌嘴,相視一笑,誰都不幫:「你們繼續。」

  安瑜可扭頭:「哼DD」

  「絳晨,早膳好了吧。」岳馳方向貝絳晨走去,執起她的手,秀恩愛的意思實在是太過明顯。

  安瑜可故意從他們中間穿過去,進了膳房,也不用他們招呼,自顧自吃了。

  另外三人從門外進來,見此在桌邊坐下,岳馳方二人就看看古越歌:你把她氣得不輕。

  古越歌做無辜狀:哪裡是我,明明是你們兩個害的。

  安瑜可瞟他們一眼,恨恨地喝粥,可是一不小心就嗆到喉嚨裡去了:「咳咳,咳咳。」

  貝絳晨還惱她早上讓她出糗,笑得更歡,岳馳方為了討好娘子,也是不客氣地笑。古越歌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替她輕輕地撫著背,又倒了茶給她漱口。

  可是貝絳晨樂極生悲,一口菜也卡在了喉嚨裡,咳得比安瑜可更難受。

  安瑜可半晌才緩過勁來,看到貝絳晨這樣,不顧形象地大笑:「絳晨,這是報應呢。」

  兩個男人對於這一出都很是無奈,而且被她們盯得都不敢笑,只能憋著。

  早膳後,貝絳晨和岳馳方忙著招呼兩個夥計開門做生意。古越歌和安瑜可則在糕點房裡整理,打算下午做糕點,這裡所有的食材都是全的,以後古越歌就不用遠遠地跑到嘉義郡去買了,這倒是件好事。

  「如意。」

  「嗯?」安瑜可手上壓著模子,淡淡地應他一聲。

  「等做完了帶你去買好吃的,別生氣了。」

  安瑜可其實本就不氣,可是聽到好吃的,心裡一樂,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繼續淡淡道:「嗯。」

  「你說句話。」古越歌用手肘碰碰她。

  「嗯。」

  「你可不可以換一句?」

  「哦。」

  古越歌徹底敗了,如意不跟他說話,他該怎麼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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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溫柔

  「如意姐姐,古哥哥,我做了些蘆薈羹,你們喝。這天氣漸漸熱了,屋內又蒸著糕點,水汽繚繞的,可得把窗戶開了才好。」貝絳晨打開窗戶出去了。

  安瑜可看著那晶瑩剔透的蘆薈羹,淨了手就開喝。

  「真好喝。」

  「嗯,絳晨手藝好。」古越歌毫不吝嗇地誇讚。

  「哼。」安瑜可發現她不知怎麼地就吃醋了,可是她廚藝不好,這是事實。

  「如意炒的菜也挺好吃的。」古越歌連忙安撫她。

  安瑜可不理他,儘管學了些花言巧語,還是不會撒謊,在這一點上就是個呆子。

  古越歌鬱悶了,他可怎麼辦吶。

  安瑜可打定主意用沉默折磨他,就是在鋪子裡買吃的都是眼神示意,硬不跟他說一句話。

  古越歌跟在她身後,走在一條長長的巷子裡,巷子裡沒人,顯得他更加落寞,好煩惱:「如意。」

  安瑜可停下來轉過身,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如意,我錯了。」

  「你錯哪兒了?」

  古越歌好高興,她終於說話了,可是她問他錯哪兒了他就愣住了。

  安瑜可暗道這呆子敢情就是胡亂認錯,別過臉去。

  古越歌眼珠子轉了一下,忽而將她壓到牆角,墨色的雙瞳緊鎖在她臉上:「如意。」

  安瑜可詫異地轉頭,看著這逼仄的空間:「你幹嘛?」

  「如意,你再不跟我說話,我就吃了你。」

  「啊?」安瑜可被他這話震驚地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會長大嘴巴表示驚訝。

  「如意。」古越歌心想他一定要照著《花言巧語》上說的去做,如意一定會買賬的,在她耳邊呵著氣,吹得她耳朵微紅,「如意。」

  安瑜可只覺得心裡酥軟了一片,愣愣應道:「嗯?」

  「你知道的,我嘴巴笨,你就別怪我了,嗯?」

  「哦。」
  「如意,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想跟你說……」古越歌心想今天絕對要把心裡話說出來,嘴巴抖了抖。

  「古哥哥,如意姐姐!」

  古越歌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巷子盡頭的人,他差點就成功了!是誰在壞他好事!

  安瑜可則在他之前做出了反應:「雅雅。」

  方霽雅面上淡淡地笑著,心裡不知多痛,她剛剛遠遠地就看到古越歌把安瑜可攬在懷裡,搭在她腰間的手有些緊張,但是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情。而她出聲打攪之後,古越歌更是像盯著仇敵一般盯著她。

  「雅雅。」古越歌發現走近的是方霽雅之後,撓了撓後腦勺,有些尷尬。

  方霽雅站在他們面前,默默無語,眼神在古越歌臉上流連了半晌,忽而轉過身就跑了。

  「雅雅!」安瑜可慌忙叫她。

  「算了,如意。」古越歌拉住她的手。

  安瑜可也無可奈何,她知道方霽雅喜歡古越歌,可是古越歌不喜歡她又有什麼辦法,而現在讓她勸古越歌去安慰她什麼的,她也做不到。其實剛剛的氣氛很好,她幾乎感覺到古越歌的表白要脫口而出,偏偏被打斷了,好不爽。

  「如意,我們回去吧。」古越歌拿過她手裡的大包袱小包袱,在前面帶路。

  安瑜可也不說話,和他一個前腳一個後腳回外田村去。

  ************************
  「如意,你可回來了!」安瑜可剛進院子,賈絕色就撲了上來。

  安瑜可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我們買了好些好吃的,來。」

  賈絕色湊過去瞄了瞄:「就酥雞還不錯。」

  「你這嘴巴還真挑。」

  「如意,我跟你說。」賈絕色湊到她耳邊開始說悄悄話。

  「叫花雞?」安瑜可詫異道。

  「呀,你怎麼說出來了?」賈絕色看了看尖著耳朵的古越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開始悶悶不樂。

  「絕色想吃叫花雞?我可以給你做。」古越歌瞧著安瑜可為難,自動請纓。

  「我才不要,我要俊哥哥燜的。」賈絕色別過臉去。

  「滕金俊?」古越歌瞇了瞇眼,看看安瑜可,心想如意不可能拒絕賈絕色,那他一定要跟去,不然如意會被滕金俊欺負了,「我也要去。」

  「俊哥哥說了就我和如意一起,沒說讓別人去。」

  「我不是別人。」

  安瑜可扶額,因為古越歌已經聽出貓膩來了,看來岳馳方真的把他教得很好。

  賈絕色皺著細眉想了想,猛點頭:「也對,你是如意的哥哥,不是別人。」

  「那滕金俊說什麼時候?」安瑜可看事情搞定,興趣盎然,這種「野營」她最喜歡了。

  「晚飯後。」

  當天傍晚,古越歌和安瑜可伺候陳婆婆用了飯,自己並沒吃多少,留了肚子準備吃叫花雞。

  ****************
  黃昏時分,天上的雲靄漸漸黯淡,樹叢山石間流水潺潺,一旁的小丘上高高的雲杉挺立,下邊的山坳處坐著兩男兩女。

  滕金俊瞪著古越歌,古越歌瞪著滕金俊,兩個人都不說話。

  安瑜可頓時覺得她答應來燜叫花雞真是個錯誤的決定,若不是賈絕色沒有眼力見地一直嘰嘰喳喳,這氣氛就太沉悶了。

  「如意啊,你說是俊哥哥的雞比較好吃,還是越哥哥的雞比較好吃?」賈絕色涎著口水,面上映著火光,完全沒意識到旁邊兩個男人臉都僵住了。

  安瑜可則支吾了一下,她不管說誰都要得罪另一個啊,而且他們兩個還就全都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而且這話怎麼聽怎麼怪吶,是她太不純潔了嗎?

  「如意,你怎麼不說話?」賈絕色歪著腦袋,眼珠子一轉,好像發現古越歌的不對勁了。

  古越歌撇撇嘴,他對於如意在他們都已經那麼親密的情況下,居然還考慮滕金俊的感受表示很受傷。

  「越哥哥,我想去溪邊弄點水來,你陪我去啦。」賈絕色站起身,不顧古越歌滿臉的不情願扯著他就往溪邊去。

  古越歌轉頭看看坐在那裡的「孤男寡女」,孤男還用深情的眼神看著寡女,表示非常不爽,但是賈絕色一個小姑娘力氣倒不小,拉著他就轉出了山坳,連那裡的火光都看不到了。

  「如意……」

  「嗯?」安瑜可這才反應過來古越歌和賈絕色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這裡就剩下她和滕金俊。

  「如意,其實我,我一直想跟你說。」滕金俊赧紅了臉,支支吾吾道。

  「說什麼?」安瑜可詫異,顧著古越歌燜著的叫花雞。

  「我,其實我……」

  「啊!」忽而,賈絕色的尖叫從溪邊傳來,直刺耳膜。

  「絕色!」安瑜可連忙奔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制止滕金俊站起來,「你看著這兒。」

  滕金俊只好乖乖地又坐了下去,看她跑遠就一個勁地撓自己腦袋,太煩惱了。這賈絕色說給他製造機會的,最後她卻搞了破壞。

  安瑜可走出山坳口就看到賈絕色掛在古越歌身上,古越歌雙手都張開了,不敢抱她。她臉色僵了僵,遠遠地問道:「絕色,怎麼了?」

  「水裡有蛇。」

  「那不是蛇,是魚。」古越歌不禁無語,尷尬地看看安瑜,心都要焦了。

  「你騙我,明明是條蛇,雖然不長但是滑滑的。」賈絕色臉都皺成了包子。

  「都說了是條水鱔!」古越歌無奈,「你快點下去。」

  「我不要。」賈絕色抱得更緊,整個人都貼住了他。

  古越歌偏過頭仔細看了看,安瑜可遠遠地站在山坳口上,臉上的神情看不出是什麼意思,連忙把賈絕色從身上扒下去:「如意!」

  賈絕色也看到了安瑜可,再一看腳下黑qq的,從水中跳出去:「如意,越哥哥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水裡有蛇還把我放下去。」

  「好了,我們回去吧。」安瑜可拉著她就往回走。

  「如意,額,絕色,叫花雞好了,來吃吧。」滕金俊揚起笑臉。

  「好了呀,真香。」賈絕色早忘了溪邊驚魂,一屁股坐到滕金俊身邊就搶過一隻雞腿來啃著。

  滕金俊看著她把手上的雞腿搶走,從身後拿出一隻更大的來:「如意,給。」

  「你……」賈絕色忿忿地打他胳膊,可忽而又想起事來,湊到他耳邊。

  滕金俊聽了白了她一眼,不理她。

  這時候古越歌已經從溪邊回來,悶悶地扒開自己燜的那只叫花雞,默默撕開,撒上調料,扒了半隻給安瑜可。

  「哇,越哥哥那只好香!」賈絕色扔下手上的小雞腿就朝古越歌撲過去,偏偏古越歌避開了。

  安瑜可盯了古越歌一眼,將自己手上的半隻都遞給了賈絕色。

  賈絕色不客氣地接過咬了下,流了滿口的香油:「越哥哥雖然人不溫柔,但是做菜做叫花雞都是一把好手。」賈絕色是個大度的人,誇起人來一點也不吝嗇。

  古越歌心中略微羞愧,但是又想著其實他很溫柔的,只是要看人。他瞄了瞄安瑜可,把手上的另半隻全給了她。安瑜可不接,古越歌就強塞給她,起了身走了。

  「越哥哥,你去哪兒?」賈絕色舔舔手上的油。

  「我回去了,你們慢慢吃。」古越歌語氣裡都是委屈和傷心,聽得安瑜可心中一痛。

  古越歌走出好遠,安瑜可才反應過來,手上的雞肉都給了賈絕色:「你們慢慢吃,我也回去了。」

  「哦。」有吃的,賈絕色什麼都顧不上了,含糊地答道。

  安瑜可走了幾步忽而回過身:「金俊大哥,幫忙照顧一下絕色,天這麼黑,她會怕的。」

  「是。」滕金俊本想跟著回去,可是安瑜可都這麼說了,只好在賈絕色身邊重新坐下。

  「越歌!」安瑜可追出老遠終於看到古越歌在前面的山路上疾走,似乎心裡很氣憤,聽到了她的叫喊也沒有停下來。

  「啊!」安瑜可腳下踩到一顆石子,滑倒在地。

  古越歌聽到她痛呼,連忙跑回來:「如意,如意。」

  「好痛。」

  「哦。」古越歌立馬給她揉腳腕。

  「不是腳腕痛,是,是……」

  「哪兒痛?」古越歌一臉的驚慌。

  「屁股。」安瑜可紅了臉。

  「我幫你揉揉。」古越歌半抱著她起來到路邊的林子裡找了塊草地坐下,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我給你揉。」

  「不要了。」安瑜可抓住他的手。

  古越歌讓她坐得舒服一些:「如意,你為什麼跟我鬧彆扭?」

  「沒有。」安瑜可別過臉,不承認。

  「別不承認,雖然我們相處時間沒有經年,但是至少也那樣親密地接觸過了,你想什麼我說不出,可是你不高興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古越歌掰過她的臉正視自己。

  安瑜可望進他的眼底,在樹葉間漏下的月光掩映下顯得分外懾人奪目,嘴巴動了一下還是沒出聲。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古越歌抵住她的額頭,柔聲勸說。

  安瑜可覺得他的聲音彷彿突然間就染上了魔力,那溫暖的感覺從額頭上一直蔓延到心底,心虛地低下頭:「我覺得絕色可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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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表白

  「先不說她是否喜歡我,那這樣你就冷眼看我?」

  「我,不想看到她傷心。」

  「你們認識的時間還沒你和我長吧,你對她就這麼好?」古越歌一口的酸味。

  「我……」安瑜可沉默了一會兒,在腦子裡打理了一遍,「其實我有一種我們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感覺,就像上一世就認識了一樣,我們是好朋友。」

  「哦。」古越歌悶悶不樂地應一聲。

  「越歌,我……」安瑜可羞愧低頭。

  「如意,我剛剛跟絕色姑娘姑娘談過了。」

  「說什麼?難道她真喜歡你?」安瑜可心中慼慼然。

  「沒有,她說你和滕大很登對。」

  「然後?」

  「然後,我說我們才是一對。她說你們不是兄妹嗎?我就說了你的事,接著突然間就從哪裡躥出來一條水鱔,接著就發生了你看到的那一幕。」

  「你還真不溫柔。」安瑜可撇撇嘴。

  「我的溫柔只對你,別人才不管。」古越歌理所當然道。

  安瑜可臉上溫度升起來,略微尷尬,心中就像有一隻小鹿在撞:「你,你到底拿我當什麼?也不說喜歡我,可是能說出這麼曖昧的話來。」

  古越歌發現心底裡那股緊張又回來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平復了心情:「如意,我喜歡你,雖然我們暫時不能成親,但是我一定會娶你的,我是拿你當妻子看待的。」

  「真的?」安瑜可只覺得心都快從胸口跳出來了。

  「當然是真的,而且我們都那麼親密了,難道你感覺不出我的心?」古越歌將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

  「親密?」安瑜可心中默默汗,在他看來那樣就是喜歡了。

  「如意。」古越歌的唇貼到她嘴角,喃喃道,「你大概已經知道了,但是說話跟天賦確實有關,我現學現賣的也就那些,可是我真的不會說話,你都有感覺了,還裝傻?」

  「什麼感覺?」安瑜可白他一眼,居然說她裝傻,她就是要他說出來嘛。

  「感覺……」古越歌勾起嘴角笑笑,嘴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她要感覺,那就給她感覺。

  安瑜可身體被他緊緊圈住,閉著眼感受,今晚的他很不一樣,熾烈的吻,溫柔的撫摩,剛剛低吟的情話讓她的心就像脫軌的火車一般控制不了。

  古越歌微微睜了眼,她不知道,她這樣緊閉著眼的嬌羞模樣讓她漸漸心猿意馬起來,心中火光冒起,今晚無法停息。他慢慢一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青草是軟的,但是帶了些露水,他又一個翻身讓她壓在了自己身上。她身子柔軟,散發著獨有的香氣。她太迷人,叫她如何不喜歡?

  安瑜可壓在他身上,體溫滾燙,慢慢的,她的肌膚也被摩擦得幾乎像是起了火,她心中焦躁地稍稍起了身。

  古越歌抬眼,看著她姣好的身材,那渾圓的兩團包在裹胸裡,那道深溝一覽無餘,實在是太過誘人。他的一隻手滑過她的背,時而輕時而重,令她氣息大亂,趴在他身上一點力氣也無。他滿意地笑笑,另一隻手包裹住她的一朵豐盈,隔著裹胸揉揉捏捏,那粉白的兩團在眼前興奮地晃動著,心中的渴望漸漸升騰。

  他又一壓將她圈在懷裡,讓她躺在剛剛他躺過的吸乾了的草地上,用牙將裹胸扯向下方,用舌尖描繪著那曲線。

  安瑜可感覺到他濕潤的舌就像一條蛇滑過那尖頂,又麻又酥,胸口一緊,抱住他的腰。他還不放過她,手從裹胸處往下,衣裳開了去,探到她的腰側,慢慢地摩擦著,裸/露的肌膚在他的愛撫下一寸寸戰慄。

  她忽而又被翻了個,她在這靜寂的林子裡也不敢尖叫,咬著唇被他翻轉,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趴在了他身上,對上他戲謔的眼。

  「有感覺了嗎?」

  「你……」安瑜可狠狠地擰著他衣服上凸起的兩點。

  「你若喜歡,可以把我扒光了掐。」古越歌笑笑,非常欠扁。

  「你以為我不敢。」安瑜可很「聽話」地解了他的上衣,重重地咬了他胸前一口,聽到他抽氣又心疼地停了下來。她這時才看清兩個人的上身都光著,她則以說有多曖昧就又多曖昧的姿勢趴在古越歌身上。

  古越歌卻捂了一下她的眼又放開:「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有一雙美極了的眼睛?」

  這細語喃喃讓安瑜可失了心神,訥訥道:「只有你這麼說。」

  古越歌忍不住地笑,拉下她的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睛:「我喜歡你,如意。」

  「你是喜歡我的眼睛吧?」

  「不,我喜歡你,不是你的眼睛。」

  「你不喜歡我的眼睛?」安瑜可一扁嘴,故意跟他槓上了。

  古越歌失笑:「如意,我喜歡你,喜歡你的眼睛,喜歡你的鼻子,喜歡你的小嘴,喜歡你的每一處……」

  「那你就是喜歡我的身體!」安瑜可非常不滿。

  古越歌按了按額頭,如意無理取鬧起來真不是他能降得住的,他想到岳馳方說的行動比言語更重要,吃吃一笑,抬頭含住她的唇,溫柔地傳遞著自己的情意。

  安瑜可只覺得他今晚的每一次吻都不一樣,之前或許是帶著些戲謔,可現在帶了濃濃的愛戀與眷念,她不自主地抱緊他的腰,在他身下柔得像水一般。

  「如意,你感受到了嗎?」古越歌放開她已經腫起的唇,一隻手掌貼住她的臉。

  「沒有。」安瑜可嘴硬地別過頭。

  古越歌心裡暗叫一聲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剛剛還不夠,翻身又壓住了她,動作比最初更過火,沒多久安瑜可就繳械投降了,在他懷裡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如意,滿意了嗎?」古越歌湊到她耳邊,含住她的圓潤的耳珠,似乎她若說一句不滿意他便會做出禽獸之事。

  「你,好討厭。」安瑜可現在雖然被折騰得腦子混沌,可他的意思還是聽出來了,窩在他懷裡,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動也不想動。她有氣無力地拍打他的胸前,小手卻被握住,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吻過去,吻得她心裡癢癢的,酥酥的,暖暖的。

  「口是心非。」古越歌戳破她的口不對心,一邊溫柔地替她穿好上衣,「我們該回去了。」

  「嗯。」安瑜可坐在那裡,腳還是軟的,就看著他穿上衣裳,遮住了那健美的身材。

  「怎麼不起來,晚上想在這兒露宿?」古越歌的大手遞過去。

  「我腿軟。」安瑜可抱著膝蓋,臉都埋進去了。

  「噗DD」古越歌不厚道地噴出來,低□將她打橫抱起。

  安瑜可的臉已經紅透了,嬌羞地埋在他懷裡,只偶爾抬眼瞄瞄他俊毅的臉龐,剛硬的線條。

  到了家,古越歌特地將她送回了房,輕輕柔柔地把她放在床上,坐在床邊深情地看著她,死賴著不肯走。

  「你回去啦,我要睡了。」安瑜可拍拍他的大腿。

  古越歌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勾起嘴角一笑:「你衣裳都還沒脫就要睡?」

  「你出去我再脫。」

  「好。」古越歌知道她雖然和他親密接觸,但是說到底作為姑娘家還是會害羞的,俯身在她唇上印了一吻,「好夢。」

  「嗯。」安瑜可今晚被他的柔情弄得不知所措,只能低低地應他,看他出去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可是她心裡好激動,小心肝都快要跳出來了,臉上的溫度都可以煎雞蛋了,她這是戀愛了嗎?

  是吧,是的吧。她扯過被子蓋在臉上,躲在裡面吃吃地笑。

  這樣的感覺好甜蜜,好喜歡。

  **************************************************************
  這樣欣喜的日子,古越歌是過得很舒坦,安瑜可卻總是羞得不敢看他。而且當著陳婆婆的面,兩個人也不敢過分不敢說破,鬧得跟地下黨似的。

  「如意,手上的鋤頭給我,別累著。」

  「好。」安瑜可心中暖暖,嬌嬌一笑。

  「如意,看你滿頭的汗,不如到溪邊坐著休息會兒。」

  「好。」

  古越歌的體貼入微讓安瑜可整顆心都酥了。

  「如意,我給你擦臉。」

  安瑜可便揚起笑臉任他擦拭。

  「如意,我想吻你一下。」古越歌說著已經俯□給了她一個熱烈深沉的吻。

  「這是在外面吶。」安瑜可被他吻得嬌喘微微,還心虛地看看左右,謹防有人過來。

  「如意,在家裡你怕婆婆知道,在外面我想親你一下都不行嗎?」古越歌撅嘴。

  安瑜可不禁無奈,鬧得跟要糖吃的小孩兒似的,偏偏她又見不得他的委屈樣,只能軟在他懷裡任由他親吻。

  「撲通DD」忽而,溪邊的草叢裡有個影子撲進了水裡。

  「誰在那裡偷看?」安瑜可一把將古越歌推開,羞得滿面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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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地盤


  「我去看看。」古越歌微微聽到那邊輕微的划水聲,若是害得人落水溺斃了可不好。可是走近之後,古越歌卻撲哧一笑,招手讓安瑜可過去。

  安瑜可狐疑地望他一眼,走上前去,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是只野猴子。」

  「如意,它腳上好像受了傷,可能是讓野豬夾給夾傷了。」

  安瑜可蹲下去一看,果然腳上細細地滲著血水:「不如帶回去包紮一下吧,就這麼下去會死的。」

  「好。」古越歌也蹲下去,試探地伸了手,那猴子卻極具敵意地朝他齜牙咧嘴,驚得古越歌連忙把手抽了回來。可是那猴子似乎是剛剛跑得沒了力氣,縮在水裡動也動不了。

  「我試試。」安瑜可就慢慢地將手伸過去,小野猴剛開始還想朝她給個惡臉,可突然間一隻溫暖的手掌貼上了頭頂,溫度傳過去讓它不禁顫了一下,便溫順了。

  安瑜可看它微微閉眼,似乎很享受這撫摩,她繼續安撫了一陣,便用兩隻手一起將它從水裡抱了出來。小猴子一出水,就冷得直哆嗦,想往安瑜可懷裡拱,安瑜可無奈,轉向古越歌:「把你衣裳脫下來。」

  「什麼?」古越歌剛剛還腹誹這猴子愛好女色呢,現在如意居然要讓他脫衣給這猴子穿?而且那小猴子渾身濕漉漉的,蹭得如意裹胸都濕了,映出了裡面的□。

  「快脫下來啦,你沒看它傷成這樣,這麼狼狽。」安瑜可抱著小猴子「母性大發」,朝著古越歌撒嬌。

  古越歌抵擋不住,雖然不情願可還是脫了下來,瞪了那小猴子一眼,塞到她手裡:「喏。」

  安瑜可便用干衣裳給小猴子擦乾了身子,又逼著古越歌拿出了帕子給它包紮腳傷。

  「如意,那是你繡給我的帕子。」古越歌苦著臉,早知道這猴子會搶他衣裳搶他帕子,剛剛就不過來看了。

  「下次給你重新繡一條。」安瑜可頭也沒抬,可是頗有興致地給猴子腳上紮了個蝴蝶結。

  古越歌聽了這話還能說什麼,但是安瑜可居然把它抱了起來,那猴子就舒適地瞇著眼,窩在她懷裡:那是他的地盤,他的地盤!如意怎麼可以讓一隻猴子趴在她懷裡?古越歌苦著臉,心裡在叫囂,可也只敢在心裡叫叫而已。

  「我們把它帶回去好不好?太可憐太可愛了。」安瑜可帶著滿臉的希冀「徵求」他的意見。

  如意一臉的興奮和開心,這時候又一副和小猴子一般的可憐樣,他哪裡狠得下心拂逆她的意思,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可是又皺了皺眉:「回去問婆婆。」

  安瑜可得了應允就一路蹦著回去了,進了院子就跟陳婆婆獻寶似的:「外婆,我撿了一隻小猴子回來,只是它受傷了。」

  「小猴子?多小?」陳婆婆皺著鼻頭。

  「也就兩個巴掌大,這麼小流落在外還受了傷,太可憐了。」安瑜可扁著嘴,撫著懷裡有些發抖的小猴子,「我想收留它,好不好?」

  陳婆婆本想著家裡養隻猴多不方便,可是外孫女歡喜她就歡喜,點點頭,就當又養了一隻□。

  古越歌本以為陳婆婆不會同意的,可是如意的心情顯然感染了她,他默默不爽,瞪了舒舒服服養神的小野猴一眼,做鬼臉。可是人小野猴滿不在乎地盯了他一眼,就又瞇上了,完全不把他的挑釁當回事。他握了握拳頭想暗地裡捉弄它一下,但是如意已經抱著它進了自己屋裡。而且一進屋就找了件她的舊衣裳給它包上放在床上,小猴子就懶洋洋地窩在暖暖的床上。

  「越歌,你這竹筐沒用了吧?」安瑜可從外間找了個還算乾淨的竹篾筐,大小也合適。

  古越歌還想著什麼時候就把它趕回山上去呢,結果看如意這樣是要久留它了。但是他想著讓那小破猴睡如意床上,還不如塞在這筐裡,點點頭。

  安瑜可就捧了竹筐開始往裡塞稻草,塞了稻草又墊上幾塊布料,算是鋪了個像樣的窩,

  「如意,你打算把它放你房裡嗎?」古越歌巴巴地望著她,他都沒這待遇。

  「不然放哪兒?總不能讓它待你那兒。」安瑜可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古越歌無言,默默地出去準備晚飯。話說,如意對他都沒那麼溫柔,他好嫉妒。沒錯,他嫉妒那隻猴子,破猴子!

  「咦,如意,你的耳墜怎麼少了一隻?」古越歌吃著飯忽而驚道。

  「哦。」安瑜可撫了撫耳朵,「小猴子喜歡玩就扒走了,我本想拿回來,可是它睡著了,那耳墜抱得緊緊的,我怎麼也拿不出來,就等它醒了再拿回來。」

  「如意。」陳婆婆臉色凝重,「那耳墜雖是給你了,可是你要好好保管著,不能丟了。」

  「知道了外婆,等它醒了我馬上拿回來。」安瑜可低下頭。

  陳婆婆沉默著,似乎有些生氣,可是聽她這麼說也就不說其他,只拍了拍古越歌的手背,好像是交待了什麼。

  古越歌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

  安瑜可雖心頭疑惑,可是歉疚極了,埋頭扒飯。

  用飯完畢,安瑜可進屋看小猴子,古越歌卻被陳婆婆叫走了。她心裡有些難受,總覺得陳婆婆自查戶帖的那兩人來過後就怪怪的,可是陳婆婆不欲與她說,她也就不敢問。

  「吱吱。」小猴子醒了,安瑜可微微一笑,伸手向它討耳墜。

  小猴子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耳墜,又看看她,頗為捨不得地把耳墜還給了她。可是耳墜還了她,那雙眼睛卻盯著安瑜可脖子上的玉珮動也不動,似乎在思考什麼。

  「可不許覬覦我的玉珮,這是我爹給的。」安瑜可摀住玉珮,生怕它又來要。

  小猴子仿若能夠聽懂她的意思,便不盯著她的玉珮看了,卻忽而抓起她的衣裳聞了聞。

  安瑜可忙把衣角扯回來:「這可是我娘的,你也不許搶。」

  小猴子悻悻地把爪子放開,低頭看看包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很是奇怪,可是最終也沒脫了,坐在筐裡發呆。

  「你是不是餓了?」安瑜可瞧著它垂頭喪氣的,問道,可是想了一下又問道,「你是不是只吃香蕉和桃子?可是我這兒都沒有。」

  小猴子聽到吃的就眼睛發亮了,直直地盯著她。

  安瑜可無奈,抱起它到外間:「這裡的東西,你喜歡吃什麼,隨便挑。」其實安瑜可是實在沒辦法了,讓它自己找去。

  小猴子看看她,又看看灶台,吱吱叫了兩聲,指指那邊。

  安瑜可就抱著它到了灶台邊上,打開鍋蓋,鍋裡尚有些鍋巴:「你喜歡吃這個?」

  「吱吱。」小猴子點點頭。

  安瑜可就讓它坐在矮凳上,捏了拳頭大的一個飯團給它。

  小猴子接過去之後三下兩下就解決了,吃完了又巴巴地望著她。

  「還要?」安瑜可心想這猴子是多久沒吃著東西了呢,連飯團也吃得這麼高興,又去捏了兩個小飯團給它。

  小猴子吃完兩個飯團就開始犯懶,趴在矮凳上打哈欠。

  安瑜可笑笑就去洗碗,洗著碗身後卻貼上來一個人:「越歌?」

  「如意。」古越歌的下巴抵在她肩窩裡,輕輕叫道。

  「外婆跟你說什麼了?」

  「如意,婆婆剛剛問了我們的事。」

  「她知道了?」安瑜可聽了,手上的碗差點就滑開去,幸而古越歌眼疾手快接住了。

  古越歌接過之後就把她推到一邊,開始自己洗:「她早發覺了,只是一直沒問。她問我,我也不想隱瞞,就告訴她我想娶你。」

  安瑜可沉默半晌:「那她怎麼說?」

  「她只問我能不能給你好日子。」古越歌洗著碗,臉色黯淡。

  「越歌。」安瑜可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她發現她不知該說什麼。因為陳婆婆作為長輩,而且曾經又是富貴人家,自然是會為外孫女考慮,可是她並不想古越歌太辛苦。她是個知足的人,現在的日子很好。

  「如意。」古越歌洗完最後一個碗,擦乾淨手,轉而將她擁進懷中,「我想參加科考。」

  「科考?你不是不喜歡仕途嗎?」清明那天他對她說的話,猶在耳畔。

  「如意,我想過了。我不能一輩子這樣渾渾噩噩,無所事事。畢竟你我曾經的身份都不簡單,況且我不想讓你一輩子就在田間勞作。現在只是讓你玩玩還好,若是我們真的成了親,有了孩子,那種田是很難給你們舒心日子的。」

  「那好香閣呢?」安瑜可急急問道,其實她也不願意他去沾染官場的世俗與污穢。

  「那只能作為賺取銀錢的一種途徑,但我們不能成為真正的商人。岳大哥和我們不一樣,他曾經在京做事,可也是有微小職務在身的。我其實一直想,即使不能夠飛黃騰達,我也想靠自己的努力謀得一個閒職,這樣對你我都好,而我或許也還有機會去見我爹。他中風已久,都不知道大哥究竟會怎樣對他。」

  「其實你已經決定了不是嗎?」安瑜可將他抱得更緊,她的心裡有一絲的慌亂,這些事打得她措手不及,也思考不及深層的含義。

  「如意,我就想著,以後我早上上山勞作,下午去湄陽鎮替岳大哥做糕點,晚上唸書。我不求狀元探花,只要得個舉人,好的話得個進士,謀個小官做做就好。」

  「得舉人能做什麼?」安瑜可印象中舉人就跟優秀學生沒兩樣,還能做官?

  「這幾年因為邊疆接連幾年的戰事,朝中人才調遣稀缺,地方上更是少了,所以如今只要能中舉人,就可授知縣官職。但是此條一出,考的人也比以往多,所以也不容易。」古越歌雖然語氣略顯謙卑,可是眼中是自信的光芒。

  安瑜可點點頭,若就在地方上當個小知縣也不錯,而古越歌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小時候受的教育必定不差。
  「如意,你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嗯,這些事情我不懂,你想就去做吧。」安瑜可用他的大手掌包住自己的小拳頭,「可是你要在家唸書嗎?」

  「是。」

  「不去鎮上的私塾?」

  「不用,其實我小時候都學過,如今只要重拾課本就行,不必到私塾裡去浪費錢又浪費光陰。」

  安瑜可點點頭,這些事她幫不上忙,就隨他吧。而且他看起來對將來已經有了規劃,不需要她這門外漢來指導。

  「如意,相信我。」古越歌吻吻她的嘴角。

  「嗯。」

  「我送你回房去睡。」

  「好。」安瑜可剛應下,古越歌就將她打橫抱起來送進了屋內。雖然兩個人的房間就幾步路,可是確定了關係之後總是眷戀非常,他們耳鬢廝磨了半晌古越歌才捨得回去。

  晚上,安瑜可就聽著隔壁輕微的翻書聲,偶爾有輕輕的朗讀聲。她想著古越歌是為了她而奮鬥,心中就很激動,而且她以往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他的聲音這般動聽,聽著聽著就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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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7-2 00:25:50 |只看該作者
      第36章  絕色

  第二天安瑜可起身,古越歌也已經起來了,而且氣色不錯,吃過飯後他就上山了。安瑜可本想跟去,但是她要在家裡曬些菜乾,她就留著了。

  「如意。」陳婆婆在外喚她。

  「嗯?」安瑜可正在屋內燒開水,聽到聲音出去。

  「如意,我房裡櫃子上面的抽屜裡有個藥包,裡面有些當歸還有其他補藥。」陳婆婆頓了一下,「越歌白天幹活晚間看書,身子累,你燉些補湯給他喝。」

  「好。」安瑜可去櫃子裡找藥包,卻發現抽屜裡有一張紅紙。紅紙上寫著的是兩個人的八字,其中一個是劉如意,還有一個,叫什麼,鐘,毓,瑾?

  為什麼他們兩個的八字會被寫在一張紙上?而且鄭重其事,上面寫著男金女水,積財多子,閤家興旺。

  而且上面的日期就是清明那天,難道那天外婆進了那戶人家就是為了給她和那什麼鍾毓瑾合八字?她那天雖只看到個後門,但是看得出來是高門富戶,那她昨天和越歌說的話算什麼?是對比?

  難道越歌就是受了那刺激才要參加科考?

  她腦子鈍鈍的,按理說陳婆婆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畢竟她對她和古越歌的事情有感覺,而且如今的情形她也不會去攀附那樣的府第,除非劉如意和這個鐘毓瑾有婚約。

  如果是這樣,那她和古越歌豈不是麻煩了。眼下,陳婆婆並沒有跟她說這件事,說明還在思考中,她就當不知道吧。

  她決定之後就開了另外一個抽屜取了藥包出去,訥訥地開始燉補藥,她似乎有些看不懂古越歌和陳婆婆了。

  「如意姐姐。」林月嬌有些心慌地奔進來。

  「怎麼了?」安瑜可放下手頭的事,回身。

  「如意姐姐,你先把火滅了,我出去跟你說。」林月嬌懇求地望著她。

  安瑜可看她似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順她的意將火滅了跟出去。

  到了不遠處的溪邊,林月嬌便捂著臉開始哭,一抽一抽,很是無助又可憐。

  「發生什麼事了,嬌嬌?」安瑜可扒開她捂臉的手指。

  「如意姐姐,我,我,阿炳他,我……」林月嬌哭著話也說不利索了。

  「到底怎麼了,慢慢說,別哭。」安瑜可只能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

  「我,我懷孕了。」

  「啊?」安瑜可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是阿炳的嗎?」

  「應該是的。」

  「什麼叫應該是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難道你自己還不知道嗎?」安瑜可對於她是基本處於無語狀態。

  「因為那天阿炳也碰過我,就在石洞裡。」林月嬌被她訓得低下頭去。

  「怎麼,這……」安瑜可發現自己半句話也說不出。

  「你知道阿炳為什麼總是不願意滿足我嗎?」

  「為什麼?」

  「因為他之前看過大夫,他那方面是不行的,可是那天晚上他氣極了,居然很神奇的可以了,然後他就把我……」林月嬌又開始哭。

  「好了,別哭了。那阿炳知道你懷孕了嗎?」

  「知道,就是知道才麻煩。」林月嬌終於停住了淚水,「他若不知道,我悄悄地落了胎就好了。現在他知道了,是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留了怕是孽種,不留怕是他親生的骨肉。」

  「哎。」安瑜可並非不能理解阿炳,畢竟有二分之一的可能,而且他又是一個有缺憾的男人,孩子對於他來說多麼不容易。可是任誰都不能忍受那孩子還有二分之一的可能是別人的,況且還可能會有隱疾,作為男人,他過得實在憋屈。

  「如意姐姐,你幫幫我。」

  「阿炳怎麼說?」

  「他什麼也沒說,就坐在那兒喝悶酒。其實婚後,他一直對我淡淡的,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他,也就沒有苛求。可是現在有孩子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林月嬌此刻才知道年少輕狂做出的事情是多麼荒唐,可如今後悔也沒用了。

  「你先和阿炳談談吧,無論如何這畢竟是你的孩子。而且落胎這種事情對女人的身子損傷很大,不能隨便做,你就先留著孩子吧。如若他介意,你就問他要個兩全的辦法。如果他想不出,你們就一起想個辦法。畢竟是夫妻了,你們總歸是要談談,談過了才知道今後的路怎麼走。而且他對你不是沒有感情,你要相信他還是會為你好的。不然當他聽到你懷孕的消息時就會逼你,而不是喝悶酒了。」

  林月嬌聽了,望著遠處的山若有所思:「如意姐姐,我懂了,我這就回去找他。」

  「嗯。」安瑜可看著她的背影遠去,心底裡歎了一口氣。

  「如意,你怎麼兩手空空地站在溪邊。」古越歌拎著小猴子,遠遠地走過來。

  「哎呀,你又欺負小袖子了。」安瑜可跑上前把瞪著委屈的雙眼的小猴子搶過來。

  「我哪裡欺負它了。」古越歌扁嘴。

  「那你還倒拎著它。」安瑜可蘀小猴子理理身上凌亂的小衣裳,這古越歌也真是,整日地吃一隻猴子的醋。

  「難道你不知道猴子就喜歡倒掛著嗎?」

  「啊?」安瑜可想想,好像也是,但是她沒看出來小袖子也喜歡啊,而且那麼無害的雙眼看得她都心疼起來,偶爾瞟一眼裝無辜的古越歌,明明都是控訴,「算了,回去吧。」

  古越歌卻拉住了她:「如意,我剛剛看到嬌嬌從小路上跑過去,她來找你了?」

  「她,懷孕了。」安瑜可無奈道。

  古越歌瞪大了眼:「難道孩子不是阿炳的?」

  「不知道。」

  「這姑娘……」古越歌也無言。

  「我讓她回去和阿炳談了,看情況吧。」安瑜可看古越歌也鬱悶,挽過他的手臂,「回去吧,我給你燉著補湯呢,剛剛嬌嬌一來就放下了,回去繼續。」

  「好。」

  安瑜可走著還在想到底要不要跟他說合八字的事,但是他現在正用功唸書,還是別說出來讓他煩心了。

  「如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安瑜可忙否認,話鋒一轉,「鄉試什麼時候?」

  「往年都在秋天,所以鄉試也叫秋試,可如今皇上對這方面異常心急,便提前了,定在六月底。」

  「六月底,現在是四月末了,那就是只剩兩個月了?」

  「如意,你不必擔心,雖然未必能中解元,但考個舉人我還是有信心的。」

  「哦。」安瑜可走到院前,就鬆開了挽著他的手臂,進屋去,「外婆。」

  「如意,我剛剛去老李家串門,聽說阿俊昨兒個好像幹活還是怎麼的,傷著了。待會兒給越歌的補湯燉好了,你送一碗去。」陳婆婆不知從什麼地方舀出幾塊冰糖來交到她手上。

  「我知道了。」安瑜可點了火,開始燉補湯。

  「如意,我去送吧。」古越歌蹭到她身邊。

  「越歌,下午還要去鎮上呢,你早上幹活也累了,我送過去馬上就回來,不必擔心。」安瑜可取了帕子出來給他擦汗,想起來她還欠他一條帕子呢。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點。」

  等補湯燉完,已是午時,古越歌有些不情願地在家燒飯,安瑜可就取了個碗盛了湯給滕金俊送去。到了滕家,她卻發現屋裡空無一人,但是屋後的竹林裡卻傳來了微微的人語聲。她便將碗放下,開了後門循著聲音找去。

  「俊哥哥,我除了胸小一點,哪裡比如意差了。」賈絕色的話語中帶著哭音。

  「我,我……」滕金俊發現他不止對著如意結巴,現在對著賈絕色也結巴了。

  安瑜可躲在一棵松樹背後,看到滕金俊被壓在一塊大石頭上,賈絕色就那麼趴著,手還就撐在他胸前。她默默地想,難道絕色喜歡滕金俊?所以,她現在要撲倒滕金俊了?

  「俊哥哥,其實我的也不小的,不信你摸。」賈絕色帶著他的手去摸自己胸前,「你看,我朝下就更不小了。」

  滕金俊觸到那柔軟,就像觸電了一般縮了回來。他好想把她推下去,可是這澗勢又怕她摔到地上,這地上都是尖尖的石頭,若摔個三長兩短,賈傾國不會放過他的,他只好無奈道:「絕色妹妹,自重。」

  「自重是什麼?能吃嗎?」賈絕色故作無辜地問他。

  滕金俊真的是無言以對,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姑娘,望天卻只看到頭頂一片竹葉飄飄。

  「俊哥哥。」賈絕色在他胸前打著圈圈,「我喜歡你啦,你也喜歡我吧。」

  「不要。」

  「如意喜歡越歌,越歌喜歡如意,他們是一對,我們也湊一對好了嘛。」

  「不要。」

  「可是你都看過我的身子了。」

  滕金俊紅了臉:「那是你故意給我看的。」

  「那你也看過了呀。」

  「那個不算。」

  「你……」賈絕色心一橫,眉毛一挑,「那就讓你再看一次!」

  「不要啊!」滕金俊大驚,可是下一刻他就傻眼了,因為賈絕色真的很「不自愛」地將衣裳肩頭一扯,腰帶一鬆,裹胸一抹,上身光著在他面前了。

  「怎麼樣,難道比如意的差?」賈絕色滿意地看到滕金俊呆愣了,其實她也不是沒有魅力的嘛,只是別人見識不到。

  安瑜可看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扶著樹的手不自主地摳了一塊樹皮。

  「好像有人來了。」滕金俊連忙起身,將掉落的衣裳撿起來,手忙腳亂地給她披上。

  「滕金俊!」林子左側躥進來一個人,指著滕金俊鼻頭,狠狠地喝道。

  「啊?」

  「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居然對絕色做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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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7-2 00:26:02 |只看該作者
     第37章  無題

  安瑜可仔細一看,那是個青年男子,長得倒挺俊,穿了一身絲質衣裳,外層還罩了一件水墨色煙紗。他比絕色高了一個頭,但站在滕金俊面前不顯高,可是滕金俊心虛縮著腦袋,而他又兩隻腳特別穩地踩在幾塊石頭之間,看起來那青年男子倒是比他的氣勢要盛。

  「大哥。」賈絕色沒有澄清,反倒一副委屈樣瞅著賈傾國,私下裡又偷偷扯著滕金俊的袖子,其實是生怕讓他給跑了。

  「傾國大哥,不是,我,我沒有……」滕金俊發現旁邊好像有村民圍過來了,講話越發結巴。

  「哼,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否認?」賈傾國拉長了臉,吼得越發大聲,就怕別人聽不見似的。他眼角看到已經有人聞聲過來了,「肉笑皮不笑」。

  「哪裡有,你污蔑我,哪裡有人證?」滕金俊心裡想著物證或許他不能否認,因為賈絕色那衣裳現在還是凌亂的。可是人證絕對是沒有的,賈傾國又不算,賈絕色更不能算。

  「誰說沒有的。」賈傾國人眼睛一轉,轉到安瑜可那邊,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躥過來一把把安瑜可推到了滕金俊面前,「她,看到了!」

  「如意?」滕金俊看到她,更想找根柱子來撞撞,可是左右都是竹子;他低頭想找條縫來鑽鑽,可是前後全是石頭,尷尬地苦了臉。

  「如意,你要為我做主。」賈絕色蹭到安瑜可身邊,低著聲音哀求道。

  滕金俊連忙擺手:「如意,不是的,我沒有輕薄她,我怎麼會輕薄她呢?我喜歡的人,喜歡的是……」

  安瑜可的袖子都快讓賈絕色撕破了,忙回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狠狠心道:「滕金俊,我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了呀?快點幫我跟大家解釋。」滕金俊望一眼林子周圍的村民,抱著滿心的希冀望向她。

  安瑜可輕輕吸了一口氣,略為抱歉:「我都看到了,你該對絕色負責。」

  「如意?」滕金俊沒想到如意也這麼對他,他看到賈絕色對著他調皮地眨眨眼,心碎了一地,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安瑜可承認她是有私心的,為了讓賈絕色滿意,為了讓滕金俊死心,為了讓古越歌安心。如果滕金俊真的不願意,那她也強求不了;但是萬一滕金俊對賈絕色有那麼一點點的意思,就需要人做推手了。

  這樣,絕色高興,古越歌也高興。她做一下壞人,無所謂。

  「滕金俊,你聽到了沒有。你輕薄了我妹妹,你若不對她負責,我就帶你去見官!」賈傾國可著勁嚇他。

  滕金俊臉一白:「什麼?」

  「哥,你就從了絕色姑娘吧。她為了給你繡帕子,手都戳破了;她還陪你上山玩,去哪兒都陪著,有哪個姑娘願意這麼對你啊。」滕二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搭在滕金俊肩上,講著講著忽而臉色一變,帶著絲絲猥瑣的味道,「而且你也看了絕色的身子了,如果,你不要,不如讓給我啊?」

  「金順,不可胡說!」滕金俊此刻看著笑得像得逞的小老鼠一般的賈絕色,再看看周圍幾個人的神色,他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大哥,其實你對絕色姑娘也不是沒有感覺的啦,不然上次你也不會為了救她傷著了自己的腰,現在這兒。」滕二伸到他腰間去掐了一把,「還疼吧?」

  滕金俊沒防著自家弟弟的爪子,被他掐得連連抽氣,疼得直想拍死他。

  「哎呀,滕二,你可別掐著我俊哥哥了,他要是傷勢惡化,我可不饒你。」賈絕色把滕二趕開,自己撐著他。

  安瑜可一看,外婆說滕金俊上山幹活受傷,原來為的是絕色啊。

  而且看滕二的樣子,貌似還有猛料要爆,滕金俊瞪他一眼,喊著腰疼就要回屋,賈絕色見狀忙扶了他回去。不敢滕金俊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很疼,滕二那一掐還真不客氣。

  圍觀的村民見此,滿臉失望,可人家都退敗了,只能小聲議論著回去了,有幾個惟恐天下不亂的青年倒是吹了幾個口哨,不過被賈絕色一瞪瞪得縮了頭。

  回了屋,滕金俊就趴在床上直哼哼,誰也不理。

  賈絕色站在一旁沉默半晌,自顧自取了藥酒來就要掀他的衣裳,滕金俊連忙遮上:「讓金順來吧。」

  「哎呀,我又不是沒看過,不好意思什麼?」賈絕色抓住他的手腕,還小小地揉啊揉,打著圈。

  滕金俊看到一旁站著的三個表情不一,一個看好戲,這個是賈傾國;一個看猴戲,這個是滕二;一個則是張大了嘴,表示對於這齣戲有些驚嚇?或者是驚訝?有沒有一點失望呢?好像沒有,倒是有一點對於賈絕色的「大膽」的欣賞?他以後可怎麼面對如意啊,如意本來對他就淡淡的,那麼她看了他這個樣子他豈不是更沒有機會了?

  賈絕色看他一直皺著眉:「很疼?快點把手起開,我給你擦藥。」

  「不要!」滕金俊吼一聲滕二,「金順!」

  「啊,大哥啊,我想起來我地裡還有活呢,你好好養著啊。」滕二很不厚道地拔腿就跑,把自家哥哥送進了「溫柔色女鄉」。

  「我們也走。」賈傾國一把拉過呆愣的安瑜可,扯著出了門。

  滕金俊見此,頭埋進枕頭裡,他認命了。

  「之前看你一副機靈樣,現在怎麼傻成這樣了?」賈傾國敲敲安瑜可的頭。

  「我們什麼時候見過面?」安瑜可拍開他的手。

  賈傾國撓了撓自己腦袋:「嗯,我見過你很多次了,只是你沒注意到我。」

  安瑜可見他這樣,他才傻呢,可是嘴上沒說,就對他笑了笑。

  「如意,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安瑜可走上屋後的小徑就看到古越歌遠遠地站著,見她走近身後還跟著賈傾國,他便迎了上來。

  「傾國大哥,你怎麼在這?」

  「哦,剛剛在滕金俊家碰上了,以後看著她點,別壞了我妹妹的好事。」賈傾國意味深長地瞄著他們倆。

  古越歌看安瑜可一臉詫異,輕輕笑出了聲,牽過她的手:「知道了。」

  「什麼時候有空來找我一下,我有話對你說。」賈傾國轉身走著還留下這麼句話。

  「越歌,賈傾國那是什麼意思?」安瑜可腳步一頓,拉住了古越歌。

  「你沒看出來?」古越歌斜覷著她。

  「也不是沒看出來,但是……」安瑜可抱住他的胳膊,「你仔細跟我說。」

  古越歌捏捏她的手背:「絕色喜歡滕大,傾國這個做哥哥的在一旁推波助瀾,就這樣。」

  「就這樣?」

  「就這樣。」古越歌點頭。

  「但是滕金俊那樣,能成嗎?」安瑜可有些疑惑。

  「滕大是還覬覦著你,但是絕色她,嗯,是個好姑娘。你要相信,絕色一定可以拿下他的。」

  「你,是不是也推波助瀾了?」安瑜可瞇著眼,他絕對是會推著情敵往「火坑」裡跳的人。

  「嗯,我只,偶爾幫了個小忙。」古越歌面上一熱,舌頭打了個結。

  「那滕金俊受傷,你是不是也幫了一把?我記得你昨天好像提了一下,但是沒仔細說。」安瑜可掰了掰自己的手指頭。

  「我,只是看絕色很辛苦,畢竟女追男隔層紗嘛,但是滕金俊面前那是一座大冰山啊,我就幫他一把,讓他從山頂上滾了下來……」

  「說人話,什麼冰山山頂的。」安瑜可心想他看了一段時間的書,講話都繞了。

  「其實就是滕金俊對絕色太冷淡了,昨天絕色跟他慪氣就爬到了一棵杉樹頂上,想抓一隻松鼠來玩玩。可是吧,她爬上去,松鼠沒抓著,人卻下不來了。她叫我救她,我就故意不去,然後在滕金俊耳邊吹了陣風,再加上滕二,他不去救也不成啊。」古越歌講起來眉飛色舞,對於自己的「落井下石」喜形於色,「他爬樹爬到一半,我就覺著,要是他受點小傷就不能纏著你啦,我就嚇了絕色一下,她就摔下來了,然後,滕大就被壓在下面撞了腰。」

  「你,真是,太壞了!」安瑜可不敢相信,這還是她初識的那個呆瓜嗎?

  「如意,我怕他總盯著你,我不喜歡。」古越歌撓著她的手心,語氣略帶撒嬌。

  安瑜可白他一眼,還能說什麼,只能祝滕金俊自求多福,賈絕色謀得幸福了。

  「小越哥。」忽而,姚六嫂就站在路那頭搓著手侷促地叫道。因為岳馳方來到湄陽鎮之後,安瑜可他們和姚六嫂就攤開了,姚六嫂自知理虧就去絕味閣那兒退了生意,兩邊都當什麼事沒發生。可是安瑜可沒有追究姚六嫂,姚六嫂看著他們卻心虛了,所以平時都避讓著盡量不見面,省得面子掛不住。

  安瑜可雖然不怪她了,可心中終究是有芥蒂的,那麼貪的女人,平時性情還不好。而且她就站在那裡,雖然氣勢低了,可那樣看著古越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佔了古越歌便宜,皺著眉問道:「有什麼事?」

  「我就想問問小越哥,有沒有見著我們家老六,他已經好多天沒著家了。」姚六嫂繼續搓手,幾乎要搓塊皮下來。

  「咦,老六不著家,你問越歌做什麼?」安瑜可挑眉。

  「這,我上一次還見到老六和小越哥在一塊兒說著話,我就想問問。」姚六嫂低下頭去。

  「我也好多天沒看見他了。」古越歌把安瑜可攔到身後去。

  「可是……」姚六嫂忽而眼睛一紅,開始抹淚。

  「可是什麼?」

  姚六嫂嗚咽幾聲:「王家丟了兩個小銀獅子,大家都說是老六偷的,本來想等他回來問的。可這都好多天沒回來了,賈家人更是覺得老六是偷了東西遁逃了,我也沒看見他,我對著他們辯駁不了啊。」

  安瑜可聽她哭,歎了口氣,聲音軟了一些:「我和越歌都沒看見,你到別處找去吧。」

  「知道了。」姚六嫂用袖子按按眼角,轉身離去。

  「如意,其實,我可能知道姚老六在哪裡。」

  「什麼?」安瑜可瞪大了眼,「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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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發表於 2018-7-2 00:26:14 |只看該作者
      第38章  無題

     「可能在拾酒樓的酒娘那裡。」古越歌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呢?」

  「我怕嫂子傷心。」

  「她既知道自家男人相公風流,而且幾乎整個外田村都知道了,你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安瑜可心想被誣陷偷了東西可不好,反正姚老六在外面的那點破事已經家喻戶曉了。

  「不是因為這個。」古越歌顯得有些氣憤,又有些氣短。

  「那是因為什麼?」

  「那酒娘好似懷了他的孩子。」古越歌撓撓額角。

  「啊?」安瑜可驚叫,這可不是件小事,姚老六在外風流也就罷了,居然還在外面有了孩子。

  古越歌看安瑜可那臉色真心不好看,捏了她的手臂往回走:「罷了,反正下午我們要去一趟鎮上,不如到時候去看看,順便給他提個醒。」

  「好吧。」安瑜可無奈,別人家難念的經,其實也難免會殃及他人的,像姚老六這樣的更甚。

  到了湄陽鎮,他們就先去了拾酒樓。酒樓裡很是熱鬧,酒娘渾身都冒著騷味,扭著水蛇腰進進出出,招呼著各色客人。她店裡不會出現女客,儘是些愛佔便宜的男人,猛地看到古越歌和安瑜可過去,捂著嘴巴就咯咯直笑。

  「哎喲,今兒個居然來了姑娘,真是稀奇,姑娘要買些什麼酒?或者是來看看我店裡的男人?」酒娘靠到安瑜可耳邊,嘴裡還冒著些酒氣。

  「酒娘,你放尊重點。」古越歌把安瑜可擋到身後,「我過來只是跟你說一句,看到姚老六趕緊讓他回家,家裡出事了。」

  「嘁,他家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酒娘繼續笑著拋媚眼,看到有客人進來就招呼別人去了,「李少爺,又來買酒吶,瞧瞧這酒,配上一旁的美人香,更醉人了。」她說著還瞅瞅站在一旁的安瑜可。

  「酒娘,我話已經帶到了。你也知道,姚六嫂鬧起來,恐怕姚老六也扛不住,遑論是你了。你們好自為之。」古越歌撂下了話,拉著安瑜可就出門去。

  「哎喲,這姑娘可漂亮得緊,比酒娘還艷吶。」那李少爺卻涎著臉就上前一步攔住了去路,身後的家丁橫著臉圍成了半個圈將他們堵在門口。

  「李少爺,我們本毫無瓜葛,今後我們也不會有糾葛,請讓開。」古越歌壓著心中的怒氣。

  「古越歌,你以為你是誰?古家的少爺?不過是個孽種,敢在我面前橫?」李少爺戳戳他肩頭,「就憑你,也想娶這麼漂亮的姑娘?」

  「你!」古越歌怒了,一拳就掄了過去。

  李少爺沒想到古越歌這麼快就被激怒,而且居然還敢打他,被掀到在地大聲一吼,那些個家丁就衝了上去。

  古越歌把安瑜可推到店內,獨自對著五個家丁。那些個家丁平時也不過仗勢欺人,哪裡能打得過古越歌,只一會兒就只有抱肚子痛得打滾的份了。

  「越歌,別打了。」安瑜可看他似乎打紅了眼,打完家丁還不夠,捏得指節骨格格響,店外已經圍了一圈的人,要是引來了官府便不好處理了,連忙拉住他。

  「古越歌,你給我等著!」李少爺見此,連滾帶爬地就跑了,那些家丁也哼唧著爬起來跟上去。

  「越歌,怎麼樣?」安瑜可扶住他,他似乎站得有些吃力。

  「我們去好香閣。」古越歌靠在她肩上,輕輕道。

  「好。」安瑜可低下頭,扶著他出店。

  「越歌,剛剛聽說你在拾酒樓大打了一架。」岳馳方遠遠地就迎了過來,看到他臉上有傷就明瞭了,叫了貝絳晨去取藥酒,和安瑜可一起把他扶到院子裡,「怎麼回事?竟惹上了李家人。」

  「沒什麼。」古越歌擦擦嘴角,疼得直抽氣,不願跟他說。

  「如意,怎麼回事?」岳馳方感覺到他的抗拒,轉而問安瑜可。

  「是李少爺先招惹的我們,他罵越歌,孽種。」安瑜可心中納悶,雖然不願說,可是她想知道古越歌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岳馳方神色一僵,滯住了,默默地歎了口氣。正好貝絳晨取了藥酒過來就讓安瑜可給他擦臉上的傷,自己則蹲下去檢查他的腿腳。

  「嘶--」古越歌被岳馳方按了一下小腿肚。

  「怎麼,腿上受傷了?」

  「沒事,就是剛剛打架的時候掃到一旁的石柱了,撞了一下。」古越歌連忙安慰安瑜可。

  「還說沒事,哎,下回別這麼拚命。」岳馳方給他腿上的傷上了藥,還夾了塊板子纏了繃帶。

  安瑜可見了,這不是一般嚴重了吧,還要夾板子,等岳馳方和貝絳晨收拾藥箱進去,她便捧住古越歌的臉:「越歌,跟我說實話。」

  「沒什麼好說的。」古越歌偏過臉去。

  「越歌。」安瑜可微怒。

  「如意,我不想說。」

  「但是岳大哥都知道,我卻不知道,你就這樣對我?」

  「如意,我不想提那些事。」

  安瑜可靜靜地看著他隱忍的側臉,一甩手:「你坐著吧,我跟絳晨去做糕點。」

  古越歌看她負氣走開也是無奈,狠狠地給了桌子一拳,手邊又起了烏青色。

  古越歌受傷,那下午的糕點便只得由岳馳方幾個人做了。

  「岳大哥,你何時才能徹底脫離東都?」安瑜可問道。之前她看貝絳晨神色就知道她對這一點很介意,畢竟這樣搞得跟私通一樣很是難受,而且現在對外都是貝絳晨在經營,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總歸是不好。但是以貝絳晨的性格,萬萬不願去逼迫岳馳方。岳馳方為了自己不暴露,連貝絳晨家中的下人都遣了,前堂招呼的夥計都只知道古越歌和安瑜可,卻不知老闆娘背後還有老闆。她心中對古越歌有氣,想著為貝絳晨出頭,便對著岳馳方發了。

  岳馳方手上頓了一下,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我恐怕脫離不了了。」

  「什麼?」貝絳晨和安瑜可都是驚呼。

  「絳晨,對不起。」岳馳方轉向貝絳晨,「但我們既已領了龍鳳帖,我就會帶你回京。」

  「可是這樣,你還要回岳家,寄人籬下嗎?」貝絳晨一副泫然欲泣樣。

  「伯娘雖然待人嚴苛,可是伯父待我很好,而如今伯父身子差了,大堂哥沒出息,二堂哥在外,我得幫著些。」

  「本來無名無分的我都願意跟著你,只因為你讓我等你。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去東都,你卻這般對我?」貝絳晨兩行清淚湧出。

  岳馳方伸手想拉住她,可是貝絳晨腳一跺就奔了出去,回了自己房間,把自己關在裡面直哭泣。

  安瑜可連忙跟著他們出去,看岳馳方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她對他們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但是聽貝絳晨的口氣,好似非常牴觸東都,心中煩悶不已。

  「如意,發生什麼事了?」古越歌聽到這邊的動靜,一跳一跳地過來。

  安瑜可縱然氣他的不坦誠,可是看他疼得頭上青筋暴起,又心疼地去扶住他:「岳大哥說他脫離不了東都,可能要帶絳晨去東都。」

  古越歌聽完,默然,看著岳馳方煩惱的樣子,歎了口氣:「馳方,我知道你的難處,不過絳晨也不容易,你好好安慰安慰她吧。」

  安瑜可本想跟岳馳方問個清楚,可是古越歌看似是知道,便任由古越歌扯著她走:「你別跳了,我扶你。」

  古越歌想了想,就安心靠在她身上,離得遠些了兩個人就坐在長廊上,默默無語。

  「如意……」

  「越歌……」

  兩個人都挨不住這僵著的氛圍,同時出聲,聽到對方叫又示意對方先說。

  「我……」

  「我……」

  不料,兩個人又同時出聲了,忍不住地笑了。

  古越歌笑了一會兒,將安瑜可攬入懷中:「如意,對不起。」

  「你跟我說,我就原諒你。」

  「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等等我好嗎?」古越歌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裡,在她耳邊吹著熱氣撒嬌。

  安瑜可微微側頭嗔他一眼:「那你告訴我岳大哥是怎麼回事?」

  「岳大哥是清明那日碰上的岳夫人的侄子,只因家父早死,一直就寄養在他伯父家中。他伯父兩個兒子,大的是個浪蕩子,小的在外行軍,他就在旁幫襯著他伯父。他伯父自小便待與自己的兒子無異,可是前段時間,他伯父也得了病,家中無人撐著,他這時候走開心中不安。」

  「嗯,那絳晨,似乎對東都非常牴觸。」

  「其實絳晨的父親和馳方大哥的父親是故交,都在京中任職,後來發生了一些事,絳晨的娘親過世了,貝叔叔心灰意冷就辭了京中事務,避到了湄陽鎮,並非原先就是個商人。他們小時就有婚約,可是岳夫人嫌棄絳晨姑娘父親過世後是個孤女,挑了個由頭就把婚給退了。奈何馳方大哥又找來了,他們小時就關係極好,再見面自然都捨不得分開,私底下做了夫妻。可各人有各人的苦處,絳晨不願去東都,馳方大哥脫離不開,兩邊都為難。」

  「嗯。」安瑜可這時候才知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絳晨也是,而且她的故事並非她想的那樣簡單。

  「岳馳方你個混蛋啊!」

  他們二人正坐在這邊談著,卻聽到貝絳晨在房中一陣罵罵咧咧,還傳來花瓶打碎的聲音,連忙趕過去。

  他們生怕裡面兩個人打起來卻沒人勸架,就要開門進去,卻聽到了布帛撕裂的聲音,貝絳晨似乎還想罵,可是一會兒便沒了聲響,只餘下兩個人粗重的呼吸。

  安瑜可看古越歌一眼,萬一不是吵架呢:「我們到窗邊去看。」

  古越歌就一顛一顛地跟在她後頭用口水點開了窗紙,果然裡面的兩個人廝纏著,床幔都被扯下來了。

  「絳晨,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的心的。」

  「我不知道。」貝絳晨偏過臉去。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岳馳方狠狠地咬她殷紅的唇一口。

  貝絳晨就回咬了一口:「你個混蛋!」

  岳馳方唇上吃痛,頭埋到她胸前,咬住她的豐盈:「你個狠心的女人!」

  「痛啊,混蛋。」

  「痛啊?」岳馳方故意停頓了一下,「那我輕點。」他果然就隔著她的衣裳輕輕地舔舐起來,初夏的衣裳已經很輕薄,只一會兒就被他濕潤得透明了。

  古越歌看著岳馳方下一步大概就要脫衣裳了:「如意,恐怕是好了,我們別看了。」

  「不看白不看啊。」安瑜可卻趴在窗口不肯走。

  「如意,會長針眼的。」古越歌扯著安瑜可的袖子。

  「怎麼會,以前又不是沒看過。而且岳大哥的身材好像不錯……」安瑜可看到雙人床上打架早就忘了禮教,色女之心原形畢露。

  古越歌不禁扶額,他本以為只有絕色才這樣,不知道如意是不是被帶壞了,他通過那洞一瞅,岳馳方已經開始撕扯貝絳晨的衣裳,同時也開始脫自己的上衣:「如意,走,你要看就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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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無題

古越歌停頓住,在她微閉著的粉嫩眼皮上舔了一下,她身子就忍不住戰慄了一下,帶住她的手自己給自己解了裹胸的帶子。

「你身材好像沒他好。」安瑜可頭也沒抬。

古越歌沉默了一會兒,怒了,壓低聲音:「如意!」

「唔。」安瑜可一臉興奮地轉頭,可是古越歌黑著一張臉就貼了過來堵住她的唇。

安瑜可還想看床上打架來著,結果好像把古越歌惹惱了,這也能吃醋啊。

古越歌看到她愣頭愣腦的,瞪著大眼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他吃醋了,只怕在外面弄出動靜來會影響岳馳方調/教娘子,也顧不上腳上的疼痛心一橫就把她抱了起來,走過幾個房間,踹了一間客房進去,把門踹上,狠狠地將她抵在了門邊。

「越歌?」安瑜可這才慌了,古越歌,好像,魔障了?

「如意,你看別人會長針眼的,不如看我的,嗯?」古越歌最後語調上揚,眉毛微挑,十足十的挑逗。

奈何安瑜可還沉浸在剛剛那一幕中,除了古越歌微微的醋意,竟沒感覺出危險來。

古越歌這回是真惱了,把她緊緊地抵在那兒,整個人貼緊了她好省力,低頭吻上那朝思暮想的唇,趁她沒回過神來撬開了她的貝齒。

安瑜可下意識地張嘴,被他的長舌掃得舌尖有點酸有點痛,羞憤地咬他,小手不停地在他腰間撓他的癢癢肉。

古越歌禁錮住她的雙手向後,唇上吃痛,可是不肯退出去,重重地吮住她的下唇,不痛卻弄得她有些癢。安瑜可唇上癢就想伸舌頭去舔,結果一出去就被他捲住了狠狠糾纏。

安瑜可似乎,彷彿,感覺到了那麼一點點的憤怒氣息,漸漸停止掙扎,小心翼翼地回吻他。

古越歌發現自己好沒出息,她稍微有些示好的意思就感激涕零的緩了下來,開始溫柔地舔、含、吮,生怕弄痛她。

安瑜可被他吻得胸腔飽脹,呼吸粗喘,微微推搡他的胸膛。

古越歌感覺到她的無力,她已然情動,溫軟的唇離開了她的唇,含住她圓潤的耳珠,她的身子一下就癱軟了。他滿意地笑笑,繼續向下,氣息越來越熱,細細地在雪白的長頸上吮出一個個粉紅色的印跡,手也無意識地扯開了她的上衣,罩住她的豐盈,大力地揉搓著,隔著裹胸找到那兩點,一會兒夾一會兒扯。

安瑜可被那夾雜著微痛的酥麻感折騰得嬌喘微微,伸出手來阻止他的大手。

古越歌停頓住,在她微閉著的粉嫩眼皮上舔了一下,她身子就忍不住戰慄了一下,帶住她的手自己給自己解了裹胸的帶子。

安瑜可被他帶著撫摩自己胸前的柔軟雪白,心中羞得要死,把頭埋在他胸前怎麼也拉不出來了。

古越歌一路往下捏到她的腰間,她最近好像瘦了些,可得給她補回來。

安瑜可感覺到下面好像被一根什麼東西給頂住了,火熱熱的,等反應過來是什麼臊紅了臉,可是古越歌的手放在她的聳起上反覆按壓著,身子火熱,難耐地扭動著,兩個人更加貼合,那火熱熱更是隔著布料進入了她下面。

沒多會兒,安瑜可的眼神就漸漸放空了,古越歌見此,聽著她曖昧的低吟,難耐地曲著腿纏到他腰間,他腳下吃力,扛著抱住她奔到床邊,兩個人就在最後要倒地的時刻倒在了床上。

「越歌。」安瑜可在後背壓上那堅硬的床板時反應過來了,她好像招惹到他了。

「你不是說我身材沒馳方大哥好嘛,你之前都是暈暈乎乎的,今天給你看個夠?好好對比一下?」古越歌說著微微抬起身子帶著她的手到自己腰間利索地解了腰帶。

安瑜可本想遮眼的,可是眼神一碰觸到他健碩的胸膛就膠著住了,他強健的身軀,結實的肌肉,哪裡是岳馳方能比的。

「說,誰比較好?」古越歌的唇貼在她耳邊,輕輕吹著氣。

安瑜可知道此刻的他非常危險,壓低了聲音:「你。」

「我沒聽到。」

「你。」安瑜可無奈加重聲音。

「我沒聽到。」古越歌開始耍賴。

「你!」

「你以後要看誰的?」

「你!」

「你喜歡的是誰?」

「你!」

古越歌聽著眉眼俱笑,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安瑜可這才發現被他算計了,狠狠地掐他的腰間。

古越歌扛不住那癢感,往旁邊躲避開,安瑜可不放過,就撲上去,她那柔軟的兩團就擦過他的手臂他的胸膛,點起了處處火苗。

古越歌在她整個人撲上來的時候箍住了她的腰,逼著她與自己緊密貼合,沙啞著嗓子:「如意。」

安瑜可趴在他的身上,有力的心跳傳入她耳中,連帶著還有他極富節奏的喘息,和她微微的呻吟交替著。兩個人都沉浸在了這帶著微微的焦灼和不安的感覺中,欲罷不能。

安瑜可鬼使神差地啄了一下他的唇,下一刻她便被反壓了,熱吻鋪天蓋地地下來讓她有點後悔自己的主動。

古越歌只覺得渾身都是那難以名狀的難耐感,手探進了她的褻褲,摸到那私密的地方。

「越歌!」安瑜可被那突然的侵入惹得驚呼不已。

「如意,我就,我就摸摸。」古越歌耐心地哄誘。

「古越歌,你個色狼啊。」安瑜可抓住他的手就不讓他滑進去,今天這算怎麼回事嘛。

「如意。」古越歌無奈,可是他下面漲得好難受。

安瑜可聽著他委委屈屈的調調就直心軟,而且他剛剛出了些微的汗,那濃重的男子氣息緊緊地包圍了她,讓她整個人就迷糊了。

古越歌一想自己這也不對,如果再這麼下去他會憋壞的,而如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把他踢下床去,他正在著該怎麼辦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討厭的聲音。

「越歌!」

安瑜可嚇得連忙起身整理了衣裳,看古越歌躺在床上不肯起來,著急萬分地又給他穿戴:「小心讓馳方大哥瞧見了。」

「瞧見了又怎樣?」古越歌反倒越發緩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古越歌,你!」安瑜可被他氣得不輕,重重地坐在床上。

「啊!」古越歌卻冷不防腳邊讓她撞了一下,痛得齜牙咧嘴。

「越歌,怎麼樣?」安瑜可見他疼得冷汗直流,這才覺得嚴重了。

「怎麼了?」這時候岳馳方已經推門進來,看到古越歌的樣子連忙蹲下去。

岳馳方一檢查才發現他的腿竟然嚴重了:「越歌,你這腿今天怕是回不去了。」

「這怎麼行,外婆還在家呢。」安瑜可皺眉,「要不越歌在這歇一晚,我回去陪外婆好了。」

「不行,路上不安全,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走。」古越歌不同意,可是他自己的腿能不能走自己知道。

貝絳晨這時候已經將自己打理好,聽到岳馳方的聲音順便取了藥箱來:「我派夥計去市集上找個外田村的人給陳婆婆帶話,你們安心歇著吧,身子要緊。」

安瑜可看貝絳晨走路有些不自然,又聯想到剛剛看到的,笑得意味深長:「絳晨怎麼不好好休息吶。」

貝絳晨瞪了岳馳方一眼,哼了一聲走了。

「馳方大哥,搞定了?」古越歌呵呵一笑問道,這是報他剛剛「打斷」之仇。

「我是誰,還能搞不定她!」岳馳方瞟他一眼。

「那她同意去東都了?」古越歌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岳馳方手上停頓了一下就傳來古越歌痛呼聲,滿意地站起身拍拍手:「晚上繼續努力。」

古越歌被他擺了這麼一道,不搭理他了。

安瑜可則對於互相拆台的二人有些無語。

「如意啊,我跟你說,古越歌這個人,其實吧……」岳馳方好像還不夠,他剛剛在貝絳晨那裡吃了癟,當然要在別的地方撈回來。

古越歌看他這樣就急了,坐在那裡又起不來,只能抱拳告饒:「好哥哥,你就饒了我吧,別招惹如意了。」

「嗯,也好,那等絳晨回來了你可得幫著說話。」岳馳方跟他討價還價。

古越歌無奈道:「知道了。」

「那好,你們歇著,等用晚膳了再叫你們。」岳馳方高興地轉身出去了。

安瑜可想著這兩個人之間有貓膩已經是明擺著的事了,古越歌瞞著她的事情還不少,此時不撬更待何時:「古越歌。」

「嗯?」古越歌聽到她連名帶姓叫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如意,坦白什麼?」古越歌很不理智地選擇了裝傻。

「古越歌。」安瑜可深吸一口氣,「你再不跟我說實話,我真的生氣了。」

「如意,我不想說。」古越歌偏過頭去。

「我大致已經猜到了,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可以的,不如說出來我們一起承擔。」

「不要。」

「你是怕我會看輕你嗎?」安瑜可看著他逐漸凝重的臉,輕輕道,聲音有些飄忽。

古越歌眼神飄向門外,一會兒又看看窗外的枇杷樹,就是不看她,沉默著。

安瑜可一怒去把門窗都關了,一屁股坐在他身側。

古越歌見她這樣,心底裡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她攬進懷中:「如意。」

「哼--」安瑜可從他懷中掙出來。

「如意,讓我抱會兒。」古越歌低聲懇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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