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小郎君] 我的姐姐是大明星 (全書完)

雲武

第九十章 浮誇




    「噗！大奶妹今天搞什麼？」

    「得罪造型師了吧，這裝扮......找不出詞來形容。」

    「大鬥篷？煙燻妝？頭上戴的是什麼？珍珠鳳冠啊？」

    「這是在拍戲嗎？話說你能把斗篷脫下來嗎？我要看大長腿。」

    「是因為沒有好歌，所以用裝扮吸引目光，打算曲線救國麼？」

    「這畫風不對啊。」

    「喂喂，大奶妹你走錯片場了。」

    秦寶寶一現身，觀眾紛紛吐槽。

    她的畫風太詭異，一改往日樸素顯身材的打扮。穿一件暗紅色斗篷，畫著妖豔煙燻妝，頭戴珍珠冠，像個譁眾取寵的小丑。

    王子衿愣了愣，想起入場前秦澤千叮萬囑的話，愕然道：「你設計的啊？」

    秦澤略感羞恥，搖頭道：「算是吧，我就說讓她打扮古怪一點，怎麼吸引目光怎麼來。」

    「為什麼呀！」王子衿感到不解。

    「營造氣氛。」

    「氣氛？」

    秦澤賣了個關子：「等會你就知道了。」

    王子衿輕輕掐了他一下，嗔道：「現在就說。」

    有幾分女友撒嬌的味道了，秦澤心裡一喜，王子衿不知不覺間流露的態度，預示著自己在她眼裡，果然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友誼之上，戀愛未滿。

    希望不要把我當弟弟。

    秦澤正要回答，音樂聲響起來。他指了指滾動字幕，「自己看唄。」

    王子衿眯著眼，她輕微近視，「浮誇？」

    「浮誇？」

    「呃，不是聽海嗎？」

    「打扮和歌詞倒是很貼切。」

    「又換新歌了啊？」

    「有點厲害。」

    「開玩笑，也不看看她弟弟是誰。」

    觀眾也看見了。

    秦寶寶面無表情的看向台下觀眾，這些人裡面，是不是有人曾經在網上抨擊過她？罵她是靠身體上位的，唱功差勁靠伴大款獲得資源的不要臉女人。應該是有的，而且不少。唱歌是我夢想的一部分，我想做明星，我想站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為什麼這麼難？為什麼要抹黑我？你們就不能理智一點嘛，別人造謠，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跟風，只管自己直抒胸臆罵的爽，卻完全不曾考慮，被你們冤枉的我，又是怎樣的心情。

    鋼琴聲流水般的傾瀉。

    厚重，激昂。

    秦寶寶緊握話筒：

    「有人問我我就會講，」

    「但是無人來。」

    觀眾愣了。

    後台的歌手愣了。

    王子衿都愣了愣。

    粵語？

    秦寶寶唱粵語歌？

    她會粵語？

    秦寶寶當然不會說粵語，但唱粵語歌總不難。一遍遍的聽，一遍遍的練習。從白天練到晚上，不知道嘶啞了幾次嗓子。

    三天時間，她用了三天時間。

    秦寶寶閉上眼，抓住自己的胸口，似乎真切感受到了憤怒：

    「我期待到無奈。」

    「有話要講得不到裝載。」

    「我的心情猶像樽蓋等被揭開。」

    「咀巴卻在養青苔。」

    觀眾席靜悄悄，他們看著台詞，看著秦寶寶，聽著她的歌聲。油然而生一股異樣的感受：小人物的無奈。

    「人潮內愈文靜。」

    「愈變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攪出意外。」

    「像突然地高歌。」

    「任何地方也像開四面台。」

    「著最閃的衫扮十分感慨。」

    「有人來拍照要記住插袋。」

    不受理睬？

    自己要攪出意外？

    像突然地高歌？

    聽到這段歌詞，很多人沉默了，沒來由的感到一股子辛酸。誰都有這樣的時候，誰不想突然的高歌。在職場，在情場，不受關注，不受待見，身心俱疲。只想突然的高歌，讓更多人看見我，讓人們關注我。做一個可悲可笑的，譁眾取寵的小丑。

    黃宇騰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想起自己一路走來，受過各種挫折，辛苦創作的歌曲沒有理會，經紀公司險些將他放棄。

    李榮興歎服：「這歌厲害。」

    劉學剛沉默不語。他和秦寶寶關係不好，不想誇她。

    威爾斯聽不懂也看不懂中文，笑著朝身邊的歌手說：「還不錯。」

    沒人搭理他。

    豈止不錯，這首歌播出後要逆天，絕對火遍全國。

    秦寶寶猛地睜開眼睛，高聲唱：

    「你當我是浮誇吧。」

    「誇張只因我很怕。」

    「似木頭似石頭的話。」

    「得到注意嗎。」

    「其實怕被忘記。」

    「至放大來演吧。」

    「很不安怎去優雅。」

    「世上還讚頌沉默嗎。」

    「不夠爆炸。」

    「怎麼有話題讓我誇。」

    「做大娛樂家。」

    秦寶寶一個人放聲高唱，觀眾席位卻靜的出奇，形成鮮明對比。好像這是秦寶寶一個人的舞台，一個人在自娛自樂，一個人在放聲高唱，一個人......

    你們能不能看到我的努力？能不能積點口德？我練這首歌練了三天，連晚上做夢都在唱這首歌，因為我沒辦法，我沒退路了，我的歌被人曝光在網上。有人抹黑我，陰我，可我得到的不是安慰和鼓勵，是攻擊，是謾罵。我想要的不是這個，我想被重視，被喜歡。

    「在世間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屋村你住哪一座。」

    「情愛中工作中。」

    「受過的忽視太多。」

    「自尊已飽經跌墮。」

    「重視能治肚餓。」

    「未曾獲得過便知我為何。」

    「大動作很多犯下這些錯」

    「搏人們看看我算病態麼。」

    一首歌唱到這裡，很多人哭了，捂著嘴，淚水滑落。不平凡的人是少數，大部分人都屬於芸芸眾人之一，大家都經歷過平凡的痛苦。

    一個小人物不得志的無奈。

    秦寶寶激動起來，不停的彎腰，唱的聲嘶力竭：

    「你當我是浮誇吧。」

    「誇張只因我很怕。」

    「似木頭似石頭的話。」

    「得到注意嗎。」

    「其實怕被忘記。」

    「至放大來演吧。」

    「很不安怎去優雅。」

    「世上還讚頌沉默嗎。」

    「不夠爆炸。」

    「怎麼有話題讓我誇。」

    「做大娛樂家。」

    黃宇騰忍不住站起來，激動道：「太棒了。」

    李榮興心潮起伏：「聽的我汗毛直豎，情緒完全被帶動。」

    劉學剛嘆道：「寫出這首歌的人，是音樂天才，不，是鬼才。」

    黃宇騰好笑道：「那是當然，她弟弟連鋼琴曲都能創作，這傢伙要是混娛樂圈，絕對稱霸樂壇啊。」

    徐璐臉都黑了。套用祥林嫂的台詞：我真傻，真的......

    她為什麼還有原創？這才三兩天時間啊，怎麼會來得及寫出原創歌曲，她混了這麼多年娛樂圈，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我真傻，真的......

    唱上，忽然間臻至高潮。

    秦寶寶聲音已經唱到嘶啞，情緒唱到癲狂。

    那些抹黑我的人，謾罵我的人，攻擊我的來，來吧來吧，我就是小丑，我就是......

    你們高興了吧。

    她忽然抓住珍珠冠，用力一拽，「嘩啦啦」，頭冠散開，無數珍珠飛濺，秦寶寶披頭散髮，宛如瘋子。嘶啞的嗓音吼道：

    「夠歇斯底里嗎」

    「以眼淚淋花吧」

    「一心只想你驚訝」

    「我舊時似未存在嗎」

    「加重注碼青筋也現形」

    「話我知現在存在嗎」

    震撼人心！

    秦寶寶再次用手抓住胸口，神情變化，有迷茫，有氣憤，有悲傷......她在家裡早就練好了。剛開始演的太假，被秦澤嘲笑，後來漸入佳境，總算能駕馭住情緒，統統化作聲嘶力竭的吶喊：

    「凝視我別再只看天花。」

    「我非你杯茶也可盡情地喝吧。」

    「別遺忘有人在為你聲沙。」

    這一刻，全場沸騰。

    幾百觀眾同時站起，費盡全力的吶喊，好似不把嗓音喊到嘶啞，不肯罷休。

    這才是直擊靈魂的音樂。

    這才是直擊靈魂的歌曲。

    浮誇！

    吶喊出了無數人的心聲。

雲武

第九十一章 哭鬧

    現場炸了。

    這首歌不是搖滾，卻比搖滾更加激盪人心。

    每個人都覺得這首歌是在唱自己，自己就是歌曲裡的主角，代入感十足，於是一個個都想像那個小人物一樣嘶聲吶喊，以浮誇，以譁眾取寵的方式博眼球。只為那悲涼的的關注。

    很多觀眾感同身受，想起了經歷過的，或正在經歷的心酸。

    「秦寶寶。」

    「秦寶寶。」

    「秦寶寶。」

    「秦寶寶。」

    一個。

    一百個。

    五百個。

    越喊越齊，越喊越大。

    後台，李榮興玩味道：「威爾斯，你說你沒輸過。如果，我是說如果，是你和她pk，你覺得自己有勝算嗎。」

    威爾斯沉默，通過前台轉接的電視屏幕中，他看見了陷入瘋狂的觀眾。比他演唱時，更加火熱幾倍的場面。真換了他去pk，他沒把握。

    今天的舞台，亮點不是他。

    這場節目錄製，在秦寶寶吶喊出《浮誇》後，臻至高潮，隨後潮落。威爾斯這位來自異國他鄉的混血帥哥沒能如預期的一炮而紅，頂多與觀眾混了個臉熟。

    值得一提的，秦寶寶和徐璐的投票環節，票比可謂淒慘。秦寶寶以領先將近兩百票的優勢，毫不留情的再一次碾壓一線明星。

    驅車回家的路上，王子衿和秦澤坐後排，開車的是秦寶寶。

    王子衿用嘴努努她，拋給秦澤一個眼神，大抵意思：你們還沒和好呢？

    秦澤撇撇嘴，眼神回應：別理她，過幾天就好了。

    秦寶寶生這麼大的氣，是很罕見的事，上次摸她屁股的事兒，三天不到就原諒秦澤。

    現在姐姐和他打好幾天冷戰了。好在兩人朝夕相處二十多年，經驗豐富，類似的情況不是沒有。高中那會兒，姐姐因為想當明星，差點被爸媽吊起來打。秦澤出於新鮮感，樂滋滋旁觀了父母人手一根雞毛撢子，男女雙打全過程。沒有喊著「別打我姐，要打就打我」的口號，並且積極撲身而上替姐姐擋槍。

    秦寶寶傷心透了，感覺自己被全家拋棄，又不敢和父母慪氣，於是和秦澤打了整整半個月的冷戰。

    差點斷絕姐弟關係的危機都渡過來了，眼前這點事兒，完全不是事嘛。

    老策略：日久生情，不對，讓時間撫平創傷。

    週五。

    晚上。

    《我是歌星》第五期播出。

    這一期的節目熱度相對較低，不像第三期，秦寶寶微博怒懟劉學剛，賣點滿滿。第四期，一線明星徐璐加盟《歌星》。非要強說一個熱度，大概是秦寶寶鬧出的輿論風波了，別看劇情反轉，但罵秦寶寶的人還不少。鍵盤俠罵人，需要理由嗎？

    人家明星做個慈善，都能遭黑，被罵虛偽。

    「這一期補位歌手不知道是誰。」

    「上一期的彩蛋有提示，只說神秘嘉賓，沒暴露身份。吊足了胃口。」

    「徐璐這一期也是亮點，我挺期待她會唱什麼歌。」

    「秦寶寶的《聽海》也蠻不錯，我喜歡。」

    「嗨，都聽膩了，我這幾天啊，一直單曲循環，不過聽的是徐璐版本，她唱的才好聽，秦寶寶那都唱的什麼玩意。」

    「秦寶寶也就靠她弟弟，話說，她弟弟什麼模樣，好想看看。絕對是一枚帥哥。」

    「未必，親生姐弟也有差十萬八千里的。」

    「別說話，嘉賓出來了。」

    ............

    「哇，好帥。」

    「帥瞎我的眼啊。歐巴。」

    「純種的帥不過混血的。」

    「這是誰啊？國內樂壇沒這號人物。外國的？」

    尹佳簡單的介紹了威爾斯的履歷以及來歷，圍在電腦前的觀眾們又是一陣嘩然。

    「真的假的啊？這麼厲害？」

    「人帥就算了，要不要這麼有才，再看看我26歲，啤酒肚，沒房沒車沒妹子。人比人氣死人。」

    「節目組厲害了，把外國的天才歌手都給請來，花了血本的。」

    「沒天理啊，年紀輕輕這麼優秀。咱們國內有這樣的歌手嗎？不是那些只靠顏值的小鮮肉，人家不但有顏，而且有才。」

    「秦寶寶她弟弟不就是嘛，那才是真正的音樂鬼才，相比起來，威爾斯都沒資格與人家相提並論。」

    「那不是，連面都沒露過。「傳說」中的人而已，況且我說的是唱歌，不是創作。」

    某廣告公司。

    「這個威爾斯形象不錯，據說他準備在中國發展一段時間，消息可靠嗎？」

    「我們與他的團隊溝通過，是真的。」

    「試著和他簽約，趁現在還沒紅，廣告費不高。」

    「您就這麼確信他會紅啊。」

    「嗯。」

    「那秦寶寶呢？」

    「她先擱一擱，《歌星》節目結束後考慮，她底子太淺，還有很多不確因素。威爾斯不一樣，他在國外就很火了，又有自己的團隊，各方面都能合作順暢。秦寶寶嘛，等她在星藝站穩腳跟再說吧。」

    第一組歌手pk賽開始。

    「我去，全程飆高音啊？什麼歌喉，太恐怖了吧。」

    「震驚了。」

    「簡直是聽覺享受，都可以唱歌劇去了。」

    「雖然聽不懂英文歌，但就憑這手高音，六到沒朋友。」

    「不愧靈魂歌手的稱號，這個年齡段，這份唱功，可以睥睨國內。」

    「意外之喜啊，外國小帥哥，果斷粉了。」

    「黃宇騰輸的不冤，不過他能在復活賽回歸，無妨。」

    「進口的就是比國產的屌。」

    然後，第二組pk。

    徐璐先唱，一首奔放類型的民謠，添加了流行音樂元素。原唱是個名不經傳的民謠女歌手。音樂綜藝節目都喜歡拿這些不出名的歌曲翻唱，一來是容易超越，萬一火了，那就賺大發了。經典歌曲太難超越，反而沒人願意唱。

    「女神唱功在線，不錯。」

    「挺有味道的，比原唱好，原唱我聽過，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徐璐是專業歌手出身好不好，上次輸給秦寶寶，完全是意外。」

    「有道理，《青花瓷》太逆天了，雄霸音樂排行榜第一好幾天了，徐璐輸的不冤。本來秦寶寶的《聽海》，有希望再放光芒，可網友都聽過了，有些還一次兩次的不停循環，感覺已經沒什麼好期待的了。秦寶寶這次危險了。」

    「秦寶寶的話，我只想說：看天意吧。」

    「哈哈，好逗。」

    幾分鐘後，不看好秦寶寶的人被打臉了。

    「噗，秦寶寶這身打扮，有意思。」

    「丑爆了，雖然女神畫煙燻妝很妖豔很不良家，但為什麼要戴丑到爆的珍珠冠，還有這裙子似的斗篷是怎麼回事，說好的大胸大長腿呢？」

    「浮誇？」

    「歌名有意思。」

    「咦，粵語歌？她還會唱粵語歌啊？」

    「歌詞不錯。」

    「彈幕消停點，聽這歌......」

    彈幕停了兩三分鐘，直到畫面裡，秦寶寶用力拽下珍珠冠，珍珠漫天飛灑，飛花碎玉般的散開。

    震撼了無數人。

    「高能已過，速速歸位。」

    「臥槽，這首歌把我唱哭了，不是青花瓷那種傷感，而是與我本身境遇貼合的無奈與淒涼。」

    「浮誇？她唱出了我的心聲啊。」

    「尼瑪，紙巾濕了......媽媽，我沒用紙巾做奇怪的事啊，這真的是眼淚。」

    「媽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玩電腦。」

    「一首浮誇，一個小人物的吶喊，這才是真正的靈魂歌手啊。」

    「秦寶寶又給了我震撼心靈的一首歌，太喜歡她了。以後誰黑她，我懟死誰。」

    「我愛上這首歌了，渾身血液在翻湧。」

    「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歌太牛逼了，秦寶寶弟弟太牛逼了，什麼人啊這是，怎麼能寫出這麼直擊靈魂的歌。」

    「這不是秦寶寶的吶喊，是無數人的吶喊。」

    次日！

    《我是歌星》節目收視率再創新高，威爾斯火了，但最火的是秦寶寶，以及她的那首浮誇。

    網絡媒體撰文：《直擊靈魂的歌曲》

    《秦寶寶再出神曲》

    《浮誇取代青花瓷成為日榜第一》

    《浮誇搜索率爆表》

    《某天王預測浮誇或將得獎》

    《秦寶寶神秘弟弟身份曝光》

    《秦寶寶背後的男人》

    續《致秦寶寶》鋼琴曲之後，秦澤又小火了一把，神通廣大的網友更是把秦澤給人肉了出來。還是秦澤的初中畢業照。

    一開始秦澤大吃一驚，不過隨後，又一個姓秦的小青年被人肉，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網上出現一堆秦寶寶弟弟。一個個冒牌弟弟在網上傳開，他這位正牌弟弟反而被人遺忘，因為初中時的秦澤，外貌普通的就像一個路人甲。

    隔天，秦寶寶吃早飯的時候談及歌曲版權問題。

    「浮誇的版權賣了沒？」

    「賣了。」

    「所以你又投股市去了？」

    「嗯。」

    秦寶寶狠狠剮了眼弟弟，咬牙切齒：「你要是在股市虧的底兒掉，我就跟你拼了。」

    我才不告訴你我賺了好幾萬呢。

    秦澤低頭吃包子。

    姐姐沒什麼理財能力，偏偏喜歡管錢，尤其熱衷管理弟弟的錢，秦澤剛上大學時，秦寶寶三天兩頭纏著老爺子，要求弟弟的零花錢打她卡上，由她來合理支配。理由是怕秦澤在學校鬼混。老爺子不愧醃蘿蔔辣心兒，趁機把秦澤的生活費斷了，說，既然你這麼喜歡管弟弟的錢，那不如由你來支付他的生活費。

    姐姐偷雞不成蝕把米，於是養了秦澤兩年。秦寶寶總說「姐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是有這層原因的。

    「星藝的營銷部經理又找我談話了，想買那幾首歌的版權。」秦寶寶在桌下踢了弟弟一腳。

    「如果是網絡版權，那沒有了。」秦澤回敬她一腳。

    今兒一早，音樂風雲榜官方平台就打電話來了，雙方有過合作經歷，比較愉快，秦澤把浮誇賣了。賺的錢再次投入股市。

    秦寶寶面不改色的一頓佛山無影腳，淡淡道：「其他版權，比如ktv，比如cd等等。星藝給的價格也很合理，有買斷有分成。姐姐畢竟是星藝的藝人......啊！」

    秦寶寶痛叫一聲，眼眶濕潤。她被秦澤踢到腳裸關節了。

    王子衿低頭瞅一眼桌底，撇撇嘴，得，她那番話全白說了。

    此時，吃大虧的姐姐惱怒的撲向秦澤，誓要奪回姐姐的尊嚴。

    秦澤前幾天理虧在先，只招架不反抗，雙方你攻我擋，大戰十餘會合，秦寶寶窺準機會，跨身坐在秦澤大腿上，指鋒犀利戳向秦澤鼻孔。

    秦澤側頭避開，覺得不能再讓著姐姐，這娘們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他發大招，並指如劍，直擊姐姐腰側。秦寶寶命門被攻擊，嬌軀一顫，氣勢頓洩，驚慌著從弟弟大腿上起身，想逃走。

    秦澤把姐姐按回去，左右開弓，戳完左邊戳右邊。

    秦寶寶尖叫著推搡弟弟，奈何力氣沒他大，渾身癱軟，秦澤戳一下，她就叫一聲，似哭似笑：「子子子衿.......救我。」

    秦澤知道姐姐的罩門在腰側，一戳她，她就失去戰鬥力。

    「我吃飽了。」

    王子衿眼不見為淨，背著包包出門上班。

    秦澤玩的不亦樂乎，姐姐在他腿上扭啊扭，就是逃不走。

    秦寶寶又哭又笑，臉蛋潮紅，癱軟在弟弟懷裡，抽抽噎噎哭起來。

    「姐？」秦澤立刻罷手，推了推她。

    秦寶寶拍開他的手，哭道：「你就知道欺負我，你快滾回去，我不要和你住了。」

    「是你先動手的。」秦澤小聲道。

    「你踢疼我了。」

    「你先踢我的。」

    「我……」秦寶寶詞窮，恨恨道：「信不信我跟老爹打報告。」

    秦澤撇嘴。

    秦寶寶抹眼淚：「快說你錯了。」

    「我錯了。」

    秦寶寶抽抽鼻子，從弟弟腿上離開，心想，這真是報應，小時候欺負弟弟慣了，沒好好經營姐姐的威嚴形象。如今風水輪流轉，換自己被他欺負，偶爾還被佔小便宜

雲武

第九十二章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師父

    別墅後院。

    「手臂抬高點，發力的方式也不對，攻擊的時候，手腕要繃住，不然受傷的是自己的關節。」秦澤雙手戴著拳套，一邊抵禦李東來兇猛的進攻，一邊指出他招式、發力失誤的地方。

    大半個月來，李東來成績有顯著提升，不過比起打架方面的日進千里，就顯得微不足道。秦澤初見這小子的時候，除了一股子的狠勁蠻勁，出手毫無章法，典型的混混身手。

    這段時間的苦練後，李東來成了會幾手硬把式的混混。用仙俠流的詞彙：雜役弟子。

    「打架也是門藝術，可以用科學的眼光看待。咱們通常說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一力降十會」是可以用力學來分析闡述的。而所謂的武功秘籍，更簡單了。我把它分為三步驟：練體，練招，返璞歸真。」秦澤淳淳教誨他的記名弟子。

    「你怎麼不說金丹元嬰化神渡劫飛昇。」幾米外的台階上，裴子淇黃瓜咬的咯嘣脆，狠狠翻了個白眼，精緻白皙的俏臉各種不屑，各種鄙夷。

    不需要秦澤這個師傅開口說話，李東來訓斥道：「練武最忌諱外人旁觀，懂不懂規矩，滾犢子去。」

    裴子淇再翻一個白眼，嘀咕道：「神經病，走火入魔。」

    一轉身，扭著小屁股走回客廳。

    妹子一走，李東來立刻諂媚的笑容：「師父，你繼續說。」

    秦澤滿意點頭，繼續調侃：「簡化的說，練體就是打熬身體，沒有強大的身體支撐，套路練的再多也是假把式。咱們偉大的領袖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李東來連連點頭：「有道理有道理，我這幾天感覺身體狀況出其的好，丹田有股洪荒之力。」

    「還好不是焚寂煞氣，不然為師要耗費功力為你疏經導脈。」秦澤繼續扯淡：「練招，顧名思義，就是練習套路。像你上數學課，老師會先把公式交給你，公式就是套路，只要掌握這個套路，勤加練習，你就能成為高手。」

    「師傅就是師傅，輕而易舉就把武學和數學糅合貫通，弟子遠遠不及。」李東來說。

    「可即便學生們掌握了數學公式，考出來的成績依舊參吃不齊，學霸得滿分，學渣不及格。為什麼？」

    「為什麼？」李東來完全跟著師傅的思路走。

    「蠢，因為學霸投身在海量的習題庫裡。換而言之，學霸在和各種各樣的敵人交手，累積經驗，最後做到無招勝有招的境界。」

    「懂了，所以實踐出真章，我輩俠士，就應該遊走天下，和各路人馬交手。」

    「你能有這個體悟，為師深感欣慰。」

    李東來張了張嘴，躊躇道：「秦哥，咱們說話方式能換個套路不，感覺好羞恥。」

    秦澤過了一把「師尊」癮，也感覺滿足了，一腳踹向李東來屁股：「滾去做習題，老子教你這麼久，你只是把三十分的成績提高到五十分，我要的是及格，及格！」

    裴子淇坐在真皮沙發上，一手拿黃瓜，一手拿遙控器，目光卻瞥向後院，嘴角翹起：「兩個神經病。」

    上午11點，秦澤看了眼手機，起身道：「時間差不多了，今天到此為止，我先走了。」

    不等愣神的徒弟李東來挽留，拎起床邊的包，奪門而出。

    客廳裡，恰逢裴南曼拎著兩袋生鮮果蔬回來，「吃了午飯再走吧。」

    裴熟女在家裡時，還是很淑女很溫婉的。

    秦澤臉色微變，堆起熱情的笑容：「太打擾了，我自己出去吃就好。」

    裴南曼笑容淡淡：「不打擾，我把你的量也一起煮。對了，小秦，吃的慣辣嘛？你們本地人口味偏甜。」

    完全無視了我的話......秦澤勉強笑道：「喜歡甜味的大多是老一輩，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滬市人都愛吃甜，我就不喜歡。」

    裴南曼認真點頭，把水果交給裴子淇，「去把水果洗一下。」

    自個拎著菜進了廚房。

    裴子淇睥睨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哼哼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上我家的飯桌，都不能。」

    秦澤唉聲嘆氣：「每次吃完裴姐做的菜，總覺得不太對勁。」

    也不能說難吃，肯定不好吃就對了。最主要的，裴南曼可以把一份完美的食材，做成味道勉強入口的菜。

    這就厲害了。

    比如，材質鮮美的海鮮，在她的鍋裡溜一圈，能吃出河魚的味道。以肉質細嫩著稱的銀鱈魚，硬生生有幾分老豆腐乾的口感。

    真懷疑她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裴子淇小臉蛋一苦，「是不好吃，她還很享受回家奶孩子這件事，工作再忙都要抽時間回來給我們做飯。心情好的時候，就笑眯眯問：我今天做的菜怎麼樣啊！你們想吃我晚上再給你們做啊！」

    秦澤回憶了一下，好像第一次留別墅吃飯時，他昧著良心給了108個贊。

    難怪她總這麼熱情留我吃飯。

    「她這是自我陶醉，沒有認清自己。」秦澤總結道。

    裴子淇嘴角一抽搐：「有本事去小姨面前說。」

    「哈哈，讓我去拯救你們小姨脆弱的三觀吧，正面現實是一件刻不容緩的事。」秦澤略感興奮，對於裴南曼的小怪癖，非但無損她形象，反而更加鮮活起來。

    秦澤一直覺得，太完美的女人太虛幻，忘記哪本中二玄幻流小說有這樣的句子：日中則移，月滿則虧。不完美好，不完美的女人更讓人放心。就比如家裡那位狐媚子姐姐，身段也好，臉蛋也好，堪稱完美。但性格就太糟糕了，所以她沒心沒肺的活到現在。

    姐姐要是性格再溫婉大方知書達理，估計就天妒紅顏了。

    李東來恰好從二樓下來，聽見妹子和師傅的對話，嚇了一跳，瞄向洗菜聲嘩啦啦的廚房，壓低聲音：「秦哥，你別衝動，當面說小姨廚藝爛，她會翻臉的。」

    裴子淇深有同感點頭，又連連搖頭，慫恿道：「不會不會，我小姨很大方，儘管去。」

    李東來狠狠瞪一眼用心險惡的妹子。

    秦澤心說，你們是沒見過我輕鬆抓住兩個女人胃的逆天廚藝。可李東來小心翼翼的一句話，打破了秦澤的自信。李東來說：「小姨對自己的廚藝迷之自信。五星級酒店的主廚親自下廚，小姨的評價是：「還不錯。」但她對自己的廚藝評價，兩個字：完美！」

    秦澤一聽，頓時慫了。

    尼瑪，眼前這一家子，可不是秦寶寶那個沒去過五星級酒店用餐的土妞，人家五星級主廚的廚藝都見識過，秦澤醍醐灌頂的廚藝再好，也不敢說完勝五星級主廚吧？

    裴子淇招牌式的小白眼翻起來：「淨吹牛，最討厭你這種大話連篇的男人。剛才就當開玩笑，把水果洗了。」

    裴子淇讀高一，17歲的大蘿莉，小腰細腿翹屁股，長的有幾分相似裴南曼，在學校應該是校花級別的女神，就是脾氣太劣，就像裴南曼自己說的：這對兄妹戾氣太重。

    說翻臉就翻臉，搞的秦澤有點下不來台。

    李東來則勸道：「秦哥，算了吧，我小姨生氣起來，很凶的。」

    秦澤笑了，「來，再罵幾句。」

    裴子淇一愣，下意識道：「神經病啊。」

    「繼續！」

    「我看你腦子真有病。」

    「你的詞彙量盡如此貧瘠？」

    「你個傻叉白痴腦殘廢物......」

    「很好。」秦澤壓壓手，表示可以了。系統的任務提示在腦海中迴蕩：叮！請做一頓震驚四座的美味佳餚，成功獎勵一百二十積分，失敗扣除相應積分。

    果然，壓抑的越狠，反彈越兇猛。心裡的欲求，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縱。

    李東來目瞪口呆看著他，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師父。

    裴子淇看他的眼神，真的再看神經病，夾雜著那麼一絲絲變態的意思。

雲武

第九十三章 土豪的廚房

    「裴姐，燒飯吶？」秦澤站在廚房門口，臉上堆起誠摯笑容。

    這間廚房堪稱豪華，高檔定製櫥櫃，全套不鏽鋼廚具，光是刀具就有六把，整整齊齊擺在刀架上。內鑲式烤爐，商用咖啡機，還有一般家庭見不到的五金配件，地板都光亮可鑑。

    真尼瑪土豪啊，這得花多少錢。

    裴南曼扭頭，也許是秦澤沒有貿然侵犯領地，擠出一個略顯柔和的笑容：「你去外面等著吧，馬上就要。」

    低頭，繼續切菜。

    秦澤猶豫再三，選擇闖入女王禁地。來廚房之前，他衡量過任務的難度。任務要求是震驚四座，考慮到人數，其實他只要搞定三個人就好。

    難就難在如何震驚四座，女王大人身價不菲，五星級主廚都不屑一顧，不是口味有問題，就是要求太高。再考慮到她的迷之自信，前者可能性更大。

    女王正在切肉，秦澤不聲不響靠近，湊腦袋一看，刀工一般，肉塊切的不均勻，還不徹底，平均兩塊一個藕斷絲連。

    擁有一顆熱愛廚藝的心，卻輸給了天賦。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我以後再也不怨天尤人了。

    裴南曼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側頭看來，從輕蹙的眉間，秦澤察覺到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女王，有了不滿的情緒。

    「裴姐喜歡吃什麼菜？」秦澤又問。

    裴南曼沉吟片刻，淡淡道：「湘菜。」

    真好奇你一個東北人為什麼喜歡吃湘菜。

    秦澤心裡吐槽的同時，溝通系統，兌換湘菜高級精通。聽說裴南曼連五星級廚藝都hold住之後，秦澤和系統進行一番深談，高級廚藝精通的確達不到蔑視五星級主廚的境界。但裡面有貓膩，高級廚藝精通是個寬泛概念，凌駕在高級廚藝精通之上，還有一個叫做「八大菜系」的東西。

    硬要舉個例子，大概是散人和轉職的區別。

    於是，裴南曼在秦澤虎視眈眈的目光中，做完一碟農家小炒肉。在這個過程中，秦澤喋喋不休的說著冒犯之言。

    「油沒熱透。」

    「炒菜太快了，要慢點。」

    「醬油料酒的時機有點不對......」

    「味精顯然放多了，會佔味。」

    「辣椒切的不夠片啊，放早了，你看，都被油炸糊了。」

    女王三十年來積累的閱歷和定力差點不夠用，當場暴走。好不容易炒完一盤菜，這傢伙竟然膽大包天的用手拾一塊肉丟進嘴裡，嚼完，臉上還是哀其不幸怒氣不爭的表情，說：「肉炒的太老，一嘴味精味兒，我就說放太多了吧。」

    裴南曼精緻的眉梢一挑，白皙圓潤的臉龐染上一層慍色，大怒道：「秦澤，你今天不把話圓回去，我找人把你沉黃浦江。」

    「肉還有吧？」秦澤不接她的話，自顧自道：「起開起開，我給你炒一盤。」

    換了別人，尤其是男人，敢在自己廚房裡撒野，裴南曼早一鍋蓋悶過去了。但剛才被秦澤氣的險些肝炸，她反而淡定了，這傢伙要炒不出一盤讓她滿意的菜，沉黃浦江就算了，這年頭不興打打殺殺了，讓這觸逆鱗的小子豎著進來，躺著出去還是沒問題的。

    裴南曼一直自詡是廚藝小聖手。

    「別愣著啊，搭把手，辣椒給我洗了。」秦澤抽出一柄弧線完美的菜刀，不忘吩咐裴南曼做事。

    裴南曼險些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不可置信：「你讓我幫你洗菜？」

    「順便把鍋也洗了，我切肉。」

    裴南曼：「......」

    還是沉黃浦江吧，一乾二淨。

    「咄咄咄......」整齊劃一的刀聲想起來，秦澤手上的菜刀，就像古代武士手裡的劍，連綿刀光中，豬肉迅速解體，化作寬厚幾乎一致的肉片。

    裴南曼心想，這小子刀工是不錯，比我要稍稍強一些。但刀工好不代表廚藝好呀，就像自己刀工一般，但廚藝很棒......

    本著「看這小子能炒出什麼花樣來」的心思，裴南曼生平頭一回給人打下手，洗了鍋、辣椒。整整齊齊的給他擺在沾板上。

    客廳裡，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兄妹，豎起耳朵，密切關注廚房動靜。

    沒見師父給小姨拿菜刀追殺出來的李東來鬆了口氣，懷著同樣期盼不同想法的裴子淇則表示失望。

    兄妹倆注意力不在某抗日神劇上，李東來好奇道：「小姨竟然沒發怒，我師父有兩下子。」

    裴子淇對此不屑：「肯定是阿諛奉承小姨，菜燒的多好吃多好吃唄。」

    滴水不漏的小姨，唯一命門就在廚藝上。裴子淇見多了各行各業的精英們，懷揣著忽悠投資的野望，帶著計畫書和市場報告走進小姨的書房，然後灰頭土臉的出去。其實只要誇讚一句：您的廚藝真是天上沒有地上僅有！就能輕鬆拉到幾個億的投資。

    李東來得意道：「秦哥說了，做事要動腦子，不能光靠蠻力。他肯定給小姨打下手，不然小姨不會留他在廚房。」

    裴子淇也用哀其不幸怒氣不爭的語氣：「整天秦哥秦哥，你李東來快成人家狗腿子了。」

    李東來嗤笑：「我樂意，怎麼了。秦哥多牛叉，學習成績好，打架又厲害，跟著他混，總比我跟一群二世祖混好吧。」

    裴子淇招牌式白眼：「說得好像他無所不能似的，他有本事，用廚藝把小姨征服了呀。」

    「靠，男人要什麼廚藝，你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正說著，李東來忽然抽了抽鼻翼：「什麼味兒！」

    誘人菜香隱隱約約傳到大廳，這還是強力油煙機的效果之力，否則，整個客廳都是菜香。

    裴子淇感覺胃液瘋狂分泌，悄悄嚥口水：「好香，小姨的廚藝長進了？」

    兄妹倆並肩衝向廚房，李東來叫道：「小姨我肚子好餓。」

    裴子淇吹捧道：「小姨，我就說你在廚藝方面很有天賦吧。」

    然後，他們看見了這樣一幕：端莊優雅的小姨坐在咖啡台邊，身前擺著一疊農家小炒肉，夾一口，再夾一口......而大言不慚要拯救小姨三觀的傢伙，站在鍋前嫻熟翻炒，偶爾把菜拋起，秀一下操作。

    什麼情況？

    裴子淇小嘴微張，眼前看到的一幕超出她的理解範疇。向來把廚房視為禁臠的小姨，居然任憑一個男人在禁地搞風搞雨，看她的樣子，非但不生氣，吃的還挺享受？

    我靠，這秦澤什麼人啊，太神通廣大了吧。

    李東來先驚後喜，繼而崇拜。師傅果然是師傅，深藏不漏。在中二少年心底，秦澤愈發的一副神秘莫測的高人形象。

    裴南曼細嚼慢嚥，頭也不抬：「出去等著，還有一會兒呢。」

    裴南曼在家裡說一不二，威嚴深重，兄妹倆都不敢有任何異議。

    裴子淇轉身時嘀咕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秦澤調侃：「太大聲了。」

    裴子淇猛地回頭惡狠狠剮了這傢伙一眼。轉身回客廳，小屁股扭的風情萬種。

    秦澤燒了四盤菜：雙椒魚頭、農家小炒肉、蟹黃豆腐、魚香茄子。一個人又洗菜又切菜，忙的滿頭大汗。最後一盤也最麻煩的雙椒魚頭出鍋後，他沒好氣的瞥了某個下筷如飛的女人，哼哼道：「再吃就吃光了，外面還有倆嗷嗷待哺的小孩。」

    裴南曼輕輕道：「多嘴！」

    她的風格乾脆利索又霸道。換成秦寶寶，會撒嬌的哼哼兩聲：就要吃就要吃。王子衿則誇讚一句：都是阿澤手藝棒。

    這很好，每個女人都該有屬於自己的靈氣。

    網紅臉為什麼會被吐槽，十個網紅九個尖下巴大眼睛，一個模子印刻出來。這種女人其實最華而不實，失去了靈性。很容易審美疲勞。

雲武

第九十四章 鋼琴會所

    端菜上桌後，秦澤去了躺洗手間，回來後一看，李東來裴子淇兄妹倆撲在飯碗裡狼吞虎嚥。小姨輕柔又威嚴的告誡：「注意吃相。」

    李東來朝秦澤挑起大拇指，艱難嚥下嘴裡的菜：「秦哥，我是真服你了。怎麼什麼都會啊你。」

    裴子淇不說話，但埋頭只顧吃菜的舉動，無聲中給出肯定的態度。這小丫頭有點傲嬌，「你做的菜真好吃」此類的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李東來說：「秦哥，要不你當我們家的廚師吧，我讓小姨開五星級主廚的薪酬。」

    裴子淇鼓著腮幫，含糊不清的聲音道：「不會虧待你的。」

    裴南曼擱下筷子，柔聲道：「小姨做的菜不好吃嗎？」

    兄妹倆臉色大變：「不不不，小姨做的才好吃，但我們不忍心小姨你為我們操勞。」

    「最喜歡吃小姨做的菜，秦澤這傢伙的廚藝根本不能和小姨比，我們就是怕小姨太累。」

    裴南曼滿意一笑，道：「小秦是大忙人，沒空的。」

    秦澤問道：「裴姐，菜好吃嗎。」

    裴南曼點頭：「還可以！」

    還可以......

    「叮，任務失敗，扣除120點積分，宿主只剩60點積分，請努力做任務。」

    秦澤此時的內心是崩潰的。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秦澤差點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掀著重。裴南曼不是鍾愛湘菜嗎？不是喜歡吃辣嗎？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兌換湘菜高級精通的。你不給我一個滿分，你好意思嗎，好意思嗎！

    得到系統以來，終於臨來第一次任務失敗，而且是在積分短缺的關鍵時刻。

    裴南曼忽然察覺到秦澤深仇大恨般的目光，愣了愣，「怎麼了。」

    「沒事！」秦澤咬牙切齒。

    這女人社會閱歷豐厚，胸有靜氣，讓她震驚本就艱難，最主要的，她對自己廚藝蜜汁自信，秦澤覺得自己做菜做出一朵花來，她沒準也認為她的廚藝才是no1.

    裴南曼夾了快魚頸位置最有嚼勁的肉，細細咀嚼，嚥下，笑道：「秦澤，我聽子淇說你把練武劃分三步驟：練體、練招、返璞歸真！」

    呃......秦澤失笑道：「瞎說的，裴姐別當真。」

    「的確是瞎說。」裴南曼一本正經的模樣：「其實沒那麼複雜，就兩個步驟：煉精化氣，煉氣化神。」

    秦澤頓時感覺不知該如何接話，女王大人還是仙俠迷？我是不是要補充說：後面還有煉神還虛，煉虛合道。

    系統告訴他，修煉成仙這種事不存在，能量修煉，也只是壯大所有人都有的炁，延年益壽可以，隔空控物什麼的就扯淡了。他猜測裴南曼說的煉氣化神，應該是強壯體魄後，反哺精神。比如我們常說的，滿面紅光，精神矍鑠，

    裴南曼又道：「秦澤，下午有沒有空？」

    她話題跳的太快，秦澤愣愣道：「有空啊，我閒賦在家，有大把時間。」

    大概是覺得跟秦澤獨處太尷尬，姐姐這星期終於不賴在家裡了，每天準時準點上班。秦澤每天的工作也就看看大盤，研究研究股市走向，這些工作也可以在手機上完成。所以他的時間是很空閒的。

    「子淇的鋼琴老師因為要籌備婚禮，辭職了。我打算再請一個好點的鋼琴老師，你下午陪我們走一趟。」裴南曼說道。

    「我又幫不上什麼忙。」秦澤說。

    「你是行家嘛。」裴南曼說。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秦澤說：「好。」

    「他怎麼就行家了，」裴子淇無語：「小姨，這傢伙懂什麼鋼琴啊，他會彈古琴倒是真的，你別聽我上次說他琴彈的好，就認為他懂鋼琴了。古琴和鋼琴不是一回事。」

    「你懂什麼是鋼琴嗎？你知道高音有幾個，低音有幾個。知道c有幾個音？知道什麼是一指二指？」

    一路上，裴子淇各種不屑各種懷疑。而面對大蘿莉的鄙夷不屑，秦澤始終不予回應，望著窗外寵辱不驚。裴子淇平時不是話多的人，不知為何，見到他這副模樣，心裡就莫名來氣，或許是受人追捧慣了，冷不丁碰到一個無視自己的人，心裡不平衡。故而處處找茬。

    最後，裴南曼訓斥道：「子淇，別沒禮貌。」

    裴子淇和李東來一樣，對這個小姨又敬又畏，當即撇嘴，總算消停了。

    裴南曼歉聲道：「秦澤，你別在意。」

    秦澤笑著點頭，同樣是傲嬌，姐姐的傲嬌偏向於撒嬌，讓人感覺又可愛又俏皮。裴子淇受限於年齡和資歷，是偏中二的傲嬌。

    「裴姐，你也關注娛樂圈啊！」秦澤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聽在裴子淇耳中，茫然不解。但他不擔心裴南曼會聽不懂，以女王的智商情商以及在社會摸爬滾打的閱歷，應當是秒懂。

    「年紀大了，關注著娛樂圈，就顯得自己還年輕。」裴南曼嘆息。

    「現在的女人都這麼自怨自艾？」秦澤很自然的調侃。

    正值三十的少婦，眼角眉梢都掛著風韻，像只熟透的，能掐出水的蜜桃。這也算老？

    裴南曼沒在意秦澤的調侃，道：「其實是我旗下有家經紀公司，業務能力一般，屬於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那種，就一直苟延殘喘著。」

    裴子淇有種自己被排除在外的無力感與抓狂感，她聽不懂兩人話語中的機鋒。

    裴南曼說秦澤是行家，證明網上鬧的沸沸揚揚的《致秦寶寶》鋼琴曲，她有關注。所以秦澤才有此一問。裴女王肯定是看了視頻的，也肯定把秦澤給認出來了，滴水不漏的她知道秦澤不願意暴露身份，於是沒有挑明。這屬於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目的地是徐匯一處高檔商用樓，地點設在cbd區，瑪莎拉蒂停入車位。

    「三樓有一家鋼琴會所，滬市音樂協會的據點之一。供協會成員交流音樂，算是俱樂部吧。同時對協會外的人開放會員，價格不算貴，但夠普通人家省吃儉用積攢一兩年了。副業是賣鋼琴。我來聽過幾次鋼琴演奏會，很不錯。鋼琴協會的成員偶爾也兼職做家教，只針對會所裡的會員。」裴南曼領著兩人進電梯，按亮三樓鍵，道：「音協的人水平參差不齊，他們自然是幫著自己人說話，不足為信。你幫裴姐掌掌眼，別請回去一個半吊子。」

    秦澤沉吟片刻：「裴姐，老師什麼水平無所謂，關鍵是看學生什麼水平。大學教授教導小學生，會抓狂的。薪酬上也不划算。」

    裴子淇橫眉立目：「秦澤你什麼意思。」

    裴南曼點頭：「是這個理。不過做家長的，總想給孩子最好的教育資源，沒事，裴姐出的起錢。」

雲武

第九十五章 鋼琴大師

    鋼琴會所佔據整個三層，原木地板，柔和的水晶吊燈，歐派的裝修風格。雖然叫做鋼琴會所，其實不止鋼琴一種樂器，市面上有賣的樂器，在這裡基本都能找到，只是數量多寡而已，鋼琴是最多的。其次吉他。

    鋼琴和吉他號稱樂器界兩位老大哥，一個走高端路線，深受貴族、小資喜愛。一個走平民路線，流浪歌手必備神器。

    大廳裡人還蠻多的，十來個，不算待在隔音室的人。

    裴南曼掏出會員卡，讓前台小姐刷卡，然後問道：「會所裡有空閒的鋼琴師嗎？我想聘請一位家教。」

    前台小姐長相漂亮，打扮時尚，幾年的社會閱歷煉出一雙火眼金睛，快速掃一眼裴南曼，在她手腕間稍稍停頓，這位漂亮到讓人驚訝的少婦，穿著打扮都屬一般，但千萬不能用簡單的外表來判斷一個人的內在。真正的土豪隱藏在不明顯的細節裡，比如她右手腕那塊表，卡地亞玫瑰金女士腕錶，這款手錶太出名了，只要熱愛奢侈品的女孩，幾乎都在雜誌上看過。因為是限量版的緣故，如今的售價，大概60萬美元，折合人民幣四百多萬。

    這是位超級大土豪。

    「您請稍等，我通知一下經理。」

    在金錢魅力下，前台小姐笑容真誠甜美。

    趁著空閒時間，秦澤掏出手機看小說，裴子淇湊過來一看，不屑道：「這本書我看過，邏輯倒是沒問題，就是套路太老，情節太水，作者沒什麼腦子。每天催更還不理你。」

    秦澤瞅她一眼：「來來來，筆給你。」

    裴子淇不說話了。

    片刻後，前台小姐跟著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人出來，圓臉大肚腩，很標準的中年男人形象。臉上的職業化笑容在瞥見裴南曼的腕錶後，多了幾分熱切。

    「裴女士，這位是我們會所的張經理。」前台小姐介紹兩人身份：「張經理，這位是裴女士，咱們會所的會員。」

    裴南曼雖然是這兒的會員，不過張經理顯然對她沒什麼印象。可見裴南曼不常來鋼琴會所。

    「裴小姐是想請個音樂老師？」張經理領著裴南曼三人在大廳的真皮沙發坐下，問道：「請問是什麼樂器？」

    有些音樂專業出身的老師，既教吉他，又教鋼琴，大提琴，小提琴等等。他們會所當然不能這麼不講究，師資力量絕對要保證精良，口碑好生意才好。

    「鋼琴！」裴南曼笑道，順手接過前台小姐遞來的熱茶。

    聽到鋼琴時，張經理眉頭輕輕一皺，似有難言之隱。

    裴南曼笑道：「時間上不著急，張經理可以把我們的要求掛出來，等哪位鋼琴老師有了意向，再聯繫我。酬薪也不是問題。」

    「實不相瞞，十月份有國際鋼琴比賽，音協在重點考察人才，八月底圈子裡有一場鋼琴比賽，水平拔尖的老師都沒什麼時間。」他話也沒說死，話鋒一轉，笑道：「不過今天練習室有幾位很出色的鋼琴師在練習，我幫你問問。」

    「有勞了。」裴南曼笑道。

    張經理離開，裴南曼扭頭朝秦澤道：「我說他們話不足為信吧。」

    秦澤沉思片刻，心生明悟，「裴姐這塊肥肉，誰不想吃一口。」

    裴南曼嗔了他一眼，竟是格外嫵媚。

    張經理表現堪稱無懈可擊，聽到聘請鋼琴老師時，恰到好處流露出為難的神色，不明顯，但足以讓秦澤幾人看見。緊跟著提及十月的國際鋼琴比賽，以及八月的國內鋼琴比賽，只為透露一個信號：鋼琴教師人手不足。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當然是為了待會的價格做鋪墊。鋼琴老師不是明碼標價的大白菜，名氣不同，水平不同，授課的價格自然就不同。所以這個「談價」很重要，談的好，就狠賺一筆。

    秦澤估計這個張經理對每個聘請鋼琴家教的會員，都是這套說辭。唯一的紕漏在於，他太乾脆，在裴南曼提出「掛名」要求時，張經理話鋒一轉，立刻表達出「人雖然少，但是會所今天恰好有出色的鋼琴師」的意思。渾然不覺是女王話裡的試探，不愧是女王大人，技高一籌。

    裴子淇聽的雲裡霧裡，生氣的鼓腮。

    不多時，張經理出來了，身後領著一個穿休閒西裝的男人，很年輕，三十歲不到。

    張經理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容我介紹，這位是國內拔尖的鋼琴師。」又朝年輕鋼琴師道：「李老師，這位裴女士想聘請家教。」

    李國偉第一眼就被裴南曼驚豔了，容貌傾城，五官精緻的女子很多，但她肌膚白皙中透著健康的暈紅，不見黑頭，不見痘印，這是真正冰肌玉膚的女人啊。不過裴南曼眉宇間若隱若現的威嚴氣質，讓李國偉不敢表露太多垂涎之色。

    第二眼看見的是裴子淇，嬌俏漂亮的高中生，少女獨有的粉嫩臉蛋，還有「抽出嫩芽的柳枝」般的身段。絕對能讓某些喜歡吃嫩草的大叔微微一硬。

    第三眼才是秦澤，不過他沒在意，一瞟而過。

    張經理作為「中間人」，很積極的推銷「產品」，他說：「裴女士，李老師在國內鋼琴圈子很出名，從小開始練鋼琴，到這個年紀，拿的獎都能擺滿一屋子，這些可不是忽悠人的，您如果需要，我們可以出示證明。」

    裴南曼笑著點頭。

    張經理繼續說：「另外，十月的國際鋼琴比賽您知道吧，他是候選人之一。」

    李國偉微微頷首，眉宇間儘是傲然之色。

    「挺厲害的。」裴南曼也表示滿意。

    張經理見她如此，臉色微喜，「不過呢，一分錢一分貨，價錢方面會比較高，也是因為最近好的鋼琴師沒時間的原因。」

    裴子淇插嘴道：「大家都沒時間，他怎麼有時間，不是什麼候選人嗎？」

    李國偉道：「第一：鋼琴對我來是生命的全部，我熟悉它的每個琴鍵，就像熟悉自己的手腳。我熟悉幾百首鋼琴曲，就像熟悉我自己的筆跡。第二，我的確要花時間準備，所以每個星期只上三節課，每節課最多一個小時。第三，授課時間我來定，如果有鋼琴活動，我可以取消上課。」

    裴南曼微微蹙眉。

    張經理提醒道：「現在好的鋼琴師真的不好找。除非過了十月。」

    嘰裡咕嚕又說了半天，各種吹捧，見裴南曼微笑點頭，張經理終於圖窮匕見：「裴女士，如果你覺得不錯，我們可以談一談價格方面的問題了。」

    裴南曼依舊笑容溫婉：「請說。」

    張經理與李國偉相視一眼，齊齊一笑，前者道：「李老師的價格，平時是一節課1500。近期有所漲幅，國際鋼琴比賽嘛。2000一節課。」

    秦澤暗暗咋舌，尼瑪，一個星期三節課，就是六千大洋。一個月兩萬四。

    天了嚕。

    鋼琴真不愧樂器之王啊，可秦澤記得，小時候秦寶寶學鋼琴，一節課才40塊。媽蛋，這通貨膨脹可真厲害。

    姐姐小時候也是多才多藝，會跳芭蕾，會大提琴，不過現在早扔爪窪國去了。

    裴南曼一副「我是土豪我不在乎錢」的淡定姿態，笑著說：「價錢方面沒問題。」

    張經理和李國偉臉上笑容剛剛綻放，只聽她說：「但我要現場聽一聽李老師彈奏，我身邊這個年輕人，也是鋼琴大師。」

雲武

第九十六章 原創沒我彈的好

    李國偉詫異看向秦澤，鋼琴大師可不是誰都能叫的。國內能稱「大師」的鋼琴家，屈指可數，就算是他，距離「鋼琴大師」稱號，還差很長的距離。舉個比較通俗易懂的例子，就像華貴鉑金和最強王者的差距。

    「你是音協的人？」李國偉正視起來。

    秦澤搖搖頭。

    「怎麼稱呼？」李國偉又道。

    「秦澤。」秦澤說。

    李國偉沉思片刻，語氣變的怪異：「你不是圈子裡的人吧，我沒聽說過。」

    秦澤無語，「學過幾年鋼琴而已。」

    談話到這裡，李國偉已經沒興趣和秦澤繼續聊下去，看向裴子淇：「想聽什麼曲子？」

    裴子淇毫不猶豫：「青花瓷。」

    李國偉一愣，他可不會彈什麼青花瓷，鋼琴家是很不屑流行音樂的，而且又是新歌。

    「《我是歌星》節目裡很出名的一首流行音樂。」張經理解釋道。

    李國偉不悅道：「流行音樂並不在我練習的範圍內，當然，你如果有曲譜，我也可以彈奏。」

    裴子淇當然沒有曲譜。

    她撇撇嘴。

    張經理適時道：「就彈鋼琴曲吧，李老師，我記得你前幾天彈的那首鋼琴曲很好聽，就是發在微博裡的那首，給你點讚的人很多。」

    「你是說《致秦寶寶》？」

    張經理擊掌：「沒錯，你錄過視頻的，我們微博不是互相關注麼。哎，我反覆聽了好多遍，真好聽啊。絕對大師級水平。」

    「這首曲子我聽過，據說音協打算讓那位原創作者參加國際鋼琴比賽。」裴南曼說話的時候，目光瞟向秦澤，似笑非笑。

    「那都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不談這個，您先聽好吧，先聽李老師聽一遍。絕對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張經理刻意打壓神秘原作者，從而抬高李國偉。

    大廳的西南角落，有一架鋼琴，工作人員彈奏著舒緩悠揚的音樂，負責調節會所的氛圍。格調確實高，不像一般的私人會所，音樂都是從音響裡播出來的。

    這是真人現場彈奏。

    李國偉讓工作人員起身，自己坐了上去。微微沉吟片刻，睜眼，吐息，雙手輕放琴鍵。下一刻，流水般的音符飄出。

    優美的旋律聲響起，節奏明快舒坦，像是夏季清泉汩汩流淌而過。

    一瞬間，把大廳裡的所有人都吸引過來，有人愕然望來，有人情不自禁靠近。有人專心聆聽。

    李國偉身姿筆挺，雙肩不動，手腕靈活，十指在琴鍵上跳躍，彈奏出天籟般的音樂。

    不得不說，他是經過一番苦練的，嫻熟的好像他才是曲子的創作者。

    聽著這首曲子，每個人都輕鬆暢快，同時又被鋼琴中那一縷淡淡的哀傷吸引。

    不愧是樂器之王，直擊靈魂。

    裴子淇驚訝不已，這首曲子她聽過，當時只是覺得很不錯，畢竟鑑賞水平有限，而且視頻裡的鋼琴，是通過電子模擬的，怎麼可能和真正的鋼琴聲相媲美。

    直到今天重聽《致秦寶寶》，她才清晰體會到這首鋼琴曲的魅力。

    李國偉彈完這首曲子，大廳響起熱烈掌聲。

    張經理更是大聲叫好，拚命鼓掌。

    這貨像是參加一場鋼琴演奏會，起身，四面鞠躬。

    「裴女士，不錯吧。」張經理滿臉笑容：「李老師的水平，在音協也是一流，他這個年齡段，比他更厲害的，不多了。」

    裴南曼笑容恬淡，聞言，眨眨眼：「我覺得還是原著好聽。」

    李國偉眉頭一挑：「裴姐，作曲人才華橫溢，這點無可指摘，不過，論到彈鋼琴，我自信要比他更甚一籌。以我專業的眼光來看，那段視頻裡，他有許多地方處理的不夠細，高低音轉換也不完美。之所以受到追捧，完全是新作出世的震撼。這段時間熱度下降了，網上也有許多專業人士彈他的曲子，視頻都有，有些甚至比他原創還要好聽。音協決定是邀請他見面，現場試試他的水平，參加國際鋼琴賽什麼的，真不是板上釘釘。據我所知，這位作曲人始終沒有聯繫音協......呵呵！」

    最後一聲呵呵，有幾分不屑的意思。

    圍觀的吃瓜群眾一聽，頓時議論紛紛。

    「原來《致秦寶寶》原創者的彈奏水平一般啊。」

    「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會寫歌，不一定就會唱歌。創作天賦和演唱天賦不是一回事。鋼琴上也一樣。」

    「別說，還真是這樣。這小夥子彈的太好聽了，原創視頻我聽過，沒他彈得好。感覺好強了一個檔次。」

    一對父女就在不遠處，女兒搖搖父親的胳膊：「爸，我要請他做我的鋼琴老師。」

    父親一臉寵溺的笑容：「好好好，我待會問問。」

    李國偉愈發得意，看了眼裴南曼，似乎在說，好東西永遠不缺人要。不過從心理上，他當然更願意給裴子淇做鋼琴老師啦。大小美人，多養眼。是男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在鋼琴圈子裡，不乏英俊有才華的鋼琴老師，被千金小姐學生仰慕喜歡，然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

    裴南曼不作表態，而是扭頭問秦澤：「你怎麼看！」

    秦澤給出的評價異常彪悍，道：「形似神不似，外行人聽著確實挺舒服。」

    李國偉一臉看百白痴的眼神看他。

    張經理眉頭一皺，心說這小子怎麼回事，懂不懂鋼琴，瞎搗亂。

    裴子淇聽完這首曲子，就成了忠實的粉絲，反駁道：「怎麼形似神不似了，我覺得很好聽啊。小姨，我就請他了。」

    張經理笑逐顏開，自動忽略秦澤，「那行，我們簽個合同就好。這就讓人準備。」

    李國偉也笑了，正要說話，卻見裴南曼擺擺手，道：「秦澤，你說說。」

    秦澤開啟嘴炮模式：「樂曲是a-b-a-c-a的迴旋曲式，節奏3/8拍.a段中基本主題是建立在a小調上清新樸實的旋律，第一段比較簡單，彈的沒什麼問題。問題出在第二段：b段是很有色彩的第一插部，它一開始就建立在了一個新的調式f大調上，情緒歡快、色彩明朗.使得樂曲從剛開始a小調柔和溫情的情緒中躍入f大調明亮歡快的氣氛之中，在f大調上奏出了歌唱性十分強。你說原作者在幾個高音地方沒處理好，應該是說f大調之後並沒有繼續提升高音，而是急轉而下，回到了a段的低音中，這在普遍的鋼琴曲中是不存在的，違和的，所以你自己稍稍做了改進，在f大調後增加了幾個高音。」

    李國偉道：「有什麼問題。」

    秦澤搖頭：「問題大了，我說過，樂曲是a-b-a-c-a的迴旋曲式，單聽兩前段，確實有違和感，但從大局觀來看，是完美的。不過這不怪你，網上那些鋼琴愛好者彈奏的《致秦寶寶》，都有這毛病。畢竟你們沒有完整曲譜。」

    吃瓜群眾們，被秦澤唬的一愣一愣。

    不明覺厲。

    李國偉不服氣，不屑道：「你說的這些，都是自己空口白牙的說辭，我是沒有曲譜，可你難不成就有？」

    他為了學這支曲，反覆看視頻，反覆練習，一個多星期。

    秦澤指了指腦袋，「曲譜在我這裡。」

    李國偉差點笑出聲。

    哎呦喂，您還裝逼裝上癮了？

    曲譜在你腦子裡？你以為你是誰啊。

    裝什麼大尾巴狼。

    張經理臉一黑，不高興道：「小夥子，李老師可是專業的，他彈的這首《致秦寶寶》，圈子裡很多老前輩都誇讚。說他彈的比原創好，不是我吹捧，而是那些老前輩說的。」

    李國偉看了眼裴南曼，然而盯著秦澤：「這樣吧，你來彈一首，就這首《致秦寶寶》吧，我彈的好不好，有比較才有結果。」

    用網絡術語來說：you kan you up no can no bibi.

    吃瓜群眾興奮了，「彈一彈，剛才還沒聽過癮。」

    「小夥子說了半天，來一首。」

    「話不能說太滿，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我覺得這位李老師彈的已經很好了，絕對是網上最出色的。」

    「原作者來了，也不敢說比他彈的好吧。」

    秦澤扭頭看裴南曼，後者表情玩味。再看裴子淇，小丫頭又翻起招牌式白眼兒。

    這時，腦海中「叮」一聲，系統的任務提示來了。

雲武

第九十七章 生猴子

    「人前顯聖（7/15）請彈奏一曲《致愛麗絲》，任務要求：達到技驚四座的效果。成功獎勵120點積分，失敗扣除相應積分。」

    雖然秦澤對外宣稱《致秦寶寶》是他送給姐姐的曲子，但系統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曲子名是《致愛麗絲》，不是《致秦寶寶》。

    秦澤第一反應是驚悚的看著裴南曼，有這女人在，技驚四座好像有點困難。

    難道我的人生在這裡臨來終點？

    我居然敗在這個女人手上？

    現在刀架在脖子上，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

    李國偉見他遲遲沒反應，嗤笑道：「不彈啊？也是，這首曲子不是一般水平能彈好的。」

    吃瓜群眾失望了。

    秦澤一聲不吭坐在鋼琴前，在心中溝通系統：「兌換《致愛麗絲》高級精通。」

    「兌換成功，剩餘積分點：10。」

    這次真的要孤注一擲了，不然明天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新聞報導：滬市某鋼琴會所驚現兩名琴手尬琴，其中一名琴手沉受不住打擊當場休克成植物人。

    兌換成功後，大腦出現幾秒的恍惚，秦澤閉目，擯除心中忐忑驚悚諸多雜念。

    大廳，十來號人，目光聚焦在這個年輕人身上。

    鋼琴聲，如流水般飄蕩而出。

    裴子淇一怔，感覺完全不一樣，和李國偉彈的不一樣。

    同樣的感受在每個人心底浮起，但很快，他們就沉浸在輕緩悠揚的音樂中。

    真正的鋼琴，不是電子擬聲可以媲美，音質不在一個層次。

    大廳裡寂靜，只有琴聲飄蕩，不疾不徐，輕緩悅耳，聞之心靈洗滌，情緒平靜。

    有人閉上眼睛，沉浸在鋼琴編織的世界裡，耳邊彷彿有海水起伏的聲音，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海浪起伏，沙灘上站著一位姑娘，如水般溫柔的姑娘，有著空靈的，恬靜的氣質.......

    秦澤漸入佳境，他腰桿挺的筆直，側臉如刀削，修長的手指飛舞。觸摸到鋼琴的他，整體氣質都變了，有著貴族的高貴，文藝男青年的優雅。

    現場要是有文藝女青年，指不定就要一見鍾情非君不嫁了。

    裴子淇愕然與驚訝散去，臉色柔和，痴痴凝望，只剩痴迷和敬佩。

    與所有人陶醉的神情不同，李國偉彷彿受到一萬點暴擊，難以置信，目光狠狠盯著秦澤。

    怎麼可能？

    他怎麼能彈的這麼好。

    他的鋼琴水平絕對是大師級，他對這支曲子的演繹，堪稱完美，不可挑剔的完美。

    可他是怎麼做到這一步的？這支曲子問世時間不長，很多人甚至沒聽過，網上那些視頻雖然出色，但大多形似神不似。因為練的時間太短了，就算日日夜夜的反覆練習，也才一個多星期。而其他著名鋼琴曲，哪個鋼琴手不練個幾百上千遍。就李國偉自己而言，從小練習鋼琴，練了十幾年，那些享譽中外的世界名曲，他練了無數遍。

    秦澤彈奏水平，就像他彈奏那些名曲，是幾百上千遍練習的結晶。

    可是，這怎麼可能！

    一曲結束，吃瓜群眾還沉浸在音樂中，情緒暫時沒拉回來。

    幾秒種後，掌聲來了，嘩啦啦熱切無比。

    那對父女，女兒小手啪啪使勁鼓掌，旋即撒嬌道：「爸，我要他當我的鋼琴老師。」

    她爸為難道：「小夥子好像不是鋼琴會所的人啊。」

    「我不管我不管，你去幫我說嘛。」女兒用力搖晃父親的胳膊，目光始終落在秦澤身上，異彩漣漣。又會彈鋼琴，長的又這麼帥。小姑娘心動了，除了這手鋼琴水平，還有顏值。

    「真好聽啊，這才是《致秦寶寶》，太棒了。」

    「我要去練這首曲子，太好聽了。」

    「原創視頻不及他，網上流傳的視頻也不及他，絕對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沒有之一。」

    「這樣的鋼琴曲，是一種享受，難怪鋼琴演奏會那麼受追捧，不是什麼流行音樂、綜藝節目能比擬的。」

    「高手在民間啊，原創作者要是聽到這曲子，可要羞愧吧？」

    「哈哈，我錄視頻了，立刻上傳網絡。」

    「你怎麼彈奏出來的？」李國偉強撐著問，就像武俠小說中俠士被人打了一掌，吐著血問你這是什麼功夫。

    秦澤沒搭理他，扭頭問裴南曼：「好聽嗎？」

    面對這尊不食煙火的玉觀音，他心裡沒底。

    裴南曼鼓掌，難掩眼中驚豔之色：「好聽。」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獎勵積分120點。」系統提示響起的剎那，秦澤如釋重負。

    還好，這女人蜜汁自信只限於廚藝。

    「你為什麼會有曲譜。」李國偉死死盯著秦澤，他這是死也要知道對手的套路。

    這人好煩，秦澤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任務完成，心情正好，脫口而出：「廢話，這首曲子是我創作的。你說我有沒有曲譜！」

    秦澤說完這句話，忽然發現現場氣氛詭異一靜。

    李國偉雙目圓瞪。

    裴子淇紅潤小嘴微張。

    張經理目瞪口呆。

    吃瓜群眾們一臉懵逼！

    他們聽到了什麼？

    這首曲子是我創作的？

    消化了震驚錯愕等情緒後，大廳沸騰了。

    十幾人拿出手機，咔擦咔擦，對著秦澤一頓猛拍。

    「你能跟我拍張照嗎？」少女鬆開父親的手，小跑到秦澤面前，目光幾分熱切，幾分激動，幾分扭捏。

    她父親拿著手機給兩人拍照，照片上，女兒抱著年輕人的手。

    隨後，這位父親透露聘請秦澤當女兒鋼琴老師的意思，秦澤拒絕了。四十出頭的中年人笑了笑，也不強求，塞給秦澤一張名片，拉著撅嘴不情不願的女兒離開。

    好半天，大廳的熱度終於散了，張經理忐忑道：「裴女士，你看，這個合同......」

    裴南曼沒說話，而是看著李國偉。

    李國偉感覺血都湧上臉皮了，火燒火燎，尷尬道：「裴女士，我這段時間要準備八月底的鋼琴比賽，應該是沒時間了。」

    張經理一愣。

    裴南曼笑道：「很遺憾，那就算了吧。」

    李國偉此時的內心是崩潰的，罵娘的心都有了。

    你有這麼厲害的高手在身邊，找什麼鋼琴老師，誠心噁心人是吧，吃飽了撐著啊。

    電梯裡，秦澤歉聲道：「不好意思裴姐，讓你白跑一趟。」

    裴南曼輕笑：「沒事，挺有趣的。請老師就和購物一樣，貨比三家，慢慢挑，沒打算今天就一定要請到老師。」

    裴子淇瞅瞅秦澤，冷聲道：「秦澤，你教我鋼琴。」

    秦澤一愣：「算了吧，我沒時間。」

    裴子淇倔強道：「不管，你得負責。」

    我又沒啪你，我負什麼責。

    秦澤無奈道：「沒時間。」

    「小姨，你看他，都怪他壞了事兒，可他耍賴不管。」裴子淇嘟著嘴，搖晃裴南曼胳膊。

    「秦澤，考慮考慮？」裴南曼道。

    「算了吧。」秦澤連連擺手。他可不要沒完沒了當家教。

    開什麼玩笑，我當家教是兼職，你還真當我時間大把啊。有這閒工夫，我不如多操作幾波短線，不比這點家教工資多？反正我也跟你們混了個臉熟。

    裴南曼是淡薄性子，笑了笑，不強求。

    比起小姨深厚的養氣功夫，裴子淇就差遠了，嗔怒，趁小姨不注意，抬腳踹秦澤，誰知這傢伙反應極快，腳尖一提，裴子淇小腿恰好撞在他腳尖，疼的差點哭出來。

    裴南曼微微搖頭。

    下午兩點半，秦澤搭裴南曼的順風車回家，開門下車，朝降下車窗的裴女王揮手告別，後座位車窗降下來，裴子淇朝他扮鬼臉吐舌頭，然後迅速升窗。

    回到家裡，兩位姐姐都不在，秦澤躺靠沙發，大腿上擺著筆記本，嘴上叼根菸，看著今天的股市走向。

    除了前幾天滬指小跌，近幾日都是向上走勢，各版塊走紅，漲停股不少。

    秦澤重倉的那支基建股依舊不慍不火，雖有小漲，但較之其他漲勢喜人的股，簡直就是弱雞。

    雖然認定它會暴漲，可這暴漲什麼開始，秦澤其實沒底。長線就是這樣，得耐得住寂寞。

    其他六支股中，創業板的股連續兩天跌了8%，有點慘。剩下五支則是暴漲，一個月的時間，共計漲了60%。

    他股票總價值，將盡一百萬。這個數字要是被姐姐知道，肯定興奮的發瘋。

    三點，股市收盤。

    秦澤關閉軟件，百無聊賴刷微博、論壇，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微博爆了。

    無數評論，無數@。

    好奇之下，上網搜索。原來是他在鋼琴會所彈《致愛麗絲》的曲子，被人拍視頻傳網上。標題是《震驚！秦寶寶弟弟的真面目》

    上傳視頻者，沒給秦澤的臉打馬賽克，這下子，他的樣子給曝光在網上。難怪微博評論火爆，很多網友回覆要給自己生猴子。

雲武

第九十八章 收穫無數姐夫

    秦澤的視頻火了，同時火的還有《致秦寶寶》，再一次掀起彈奏熱潮。前陣子的視頻，畢竟是手機app彈奏的鋼琴擬音，驚豔歸驚豔，要說聽覺盛宴什麼的，純粹扯淡。正因如此，網上有人彈的鋼琴版視頻流傳後，很多人都覺得比原創要好聽。

    可當秦澤親自以鋼琴演奏《致秦寶寶》之後，網友才發現，以前聽的那些「翻唱」，水平全都沒在線。

    不愧是原創大師，根本沒法比啊。

    聽秦澤的鋼琴版，才是真正的聽覺盛宴啊。

    好聽的不要不要的。

    關鍵是，秦澤顏值還tm出奇的高。

    他的微博都快爆了，最近一條微博，原本評論就幾百，現在是十幾萬。

    「秦寶寶的弟弟，真的嗎真的嗎，帥呆了。」

    「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弟弟了，嗯，果然沒讓我失望。先擼為盡。」

    「活捉野生弟弟一枚，抱回家暖床，誰都別跟我搶。」

    「好有氣質，好帥啊，特別是彈鋼琴的時候，簡直戳到我心裡去了。」

    「太有才華了，這才是真正的《致秦寶寶》嗎？天籟之音。」

    「網上還有人說，他彈鋼琴一般般，神tm的一般般，你行你上啊，這都一般？」

    「就說嘛，秦寶寶這麼漂亮，她弟弟怎麼會差。媽蛋，顏值這東西，果然是遺傳的。」

    「這是我老公，這是我老公，這是我老公......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秦寶寶在節目裡說他是宅男，我以為是那種胖乎乎，戴一副黑框眼睛，雙目無神的那種宅胖子。可沒想道居然這麼帥，我的天吶。舔屏！」

    「這在我們學校也是校草級別了，而且彈鋼琴的樣子，真的特別吸引人。哎呦，我的少女心......」

    「會寫歌，會彈鋼琴，尼瑪，長的還這麼帥，讓我們這些單身狗情何以堪。」

    「小舅子，你這就不地道了，長這麼帥，姐夫都不好意思追求你姐了。」

    「姐夫+1」

    「姐夫+2」

    「姐夫+10086」

    秦澤刷著評論，嘴角笑容控制不住，被人吹捧的滋味......還挺爽的。

    他算是網紅了。

    這時，他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劉自強！

    秦澤接通電話，對面是劉自強激動的大叫聲：「秦澤秦澤秦澤......」

    「神經病麼，我又不耳聾，有事說事。」秦澤把手機從耳邊挪開。

    「視頻裡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劉自強語氣激動。

    「什麼視頻，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秦澤明知故問。

    「少跟老子......姐夫扯犢子，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話說你怎麼變帥了這麼多，暑假整容去了？」劉自強說。

    秦澤哀嘆一聲，劉自強可不是父母，是手機不離手的年輕人，又那麼關注秦寶寶，不可能不知道他暴露的事。

    「是我。」秦澤承諾了。

    「我勒個去啊，真tm是你啊。」即便心裡依然認定，得到肯定答覆，劉自強仍然難掩心中震撼和激動。

    「你姐姐是秦寶寶？你姐姐怎麼能是秦寶寶，哎呦喂，我的女神啊，居然是我哥們的姐姐。我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錯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想死的心都有了我。」這孩子癲狂了。

    mdzz。

    秦澤無奈道：「我說了我姐很漂亮的，你們不信。」

    「主要是你長的太一般，簡直不是一個爹媽生的。」劉自強吐槽。

    這話觸到秦澤逆鱗了，罵道：「滾犢子，你老子我忙著呢，沒空跟你瞎扯淡，掛了。」

    「掛什麼掛啊，晚上出來吃飯，把你姐喊上，我請客。我請客。」劉自強亢奮道。

    「算了吧，她忙著呢，沒空的。」秦澤一口否決，姐姐正和我打冷戰，請不動。再說，這個先河不能開，堅決不能讓人從自己這裡做突破口，從而接近秦寶寶。

    毫不留情掛斷劉自強電話，沒幾秒，又響了。

    這會是趙八兩，趙八兩同志的大嗓門震耳欲聾：「秦澤，我做你姐夫吧。」

    「不好意思，我沒姐姐。」

    「你滾，視頻裡明明就是你，我問過劉自強了，他也說是你。」趙八兩粗聲粗氣的，完全不給秦澤回答的機會，喋喋不休：「哎呦媽呀，秦寶寶居然是你姐姐，你怎麼不早點說，扎心了，老鐵。」

    「去去去，一個兩個打我姐的注意，我告訴你們啊，門兒都沒有。」秦澤狂汗。

    「秦澤，你太不講義氣了，咱們這麼多年的革命友誼，難道還不如區區一個女神麼？嚶嚶嚶。」

    實在受不了一個一米八的糙漢子學女孩子發嗲，秦澤怒道：「滾滾滾，想都別想。」

    簡單粗暴的結束通話，還沒喘幾口氣，電話又來了。

    李良！

    這幾個傢伙是合起火來輪番轟炸他吧。

    接通電話，秦澤直截了當：「不好意思，秦寶寶不是我姐，彈鋼琴的也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李良茫然道：「你說什麼呢。」

    秦澤一愣：「沒事沒事，當我什麼都沒說。」

    李良道：「秦澤，晚上帶你去東方羅馬耍耍？我請客。」

    秦澤眼睛一亮：「好兄弟啊。」

    李良嘿嘿笑道：「既然是好兄弟，借你菊花來一發可否。」

    秦澤笑罵道：「我覺得八兩對你菊花更感興趣。」

    李良終於圖窮匕見：「小舅子啊，姐夫疼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辣手摧花」，對了，你姐今晚有空嗎？姐夫想邀請她共度燭光晚餐。」

    秦澤幽幽嘆了口氣：「總算明白什麼叫紅顏禍水。」

    他心說，求你別提姐夫這兩字，我今天不知收穫了一車子的姐夫。

    李良：「瞧你說的，那麼漂亮的禍水，盡情禍害我吧。」

    「你還是找你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姘頭吧。我姐你就別惦記了，想都別想。」秦澤冷酷無情的打消室友的歪念頭。

    兄弟歸兄弟，哪天兄弟真成姐夫了，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事情。

    李良笑的要多猥瑣有多猥瑣，「是不是監守自盜了，換了我，這麼漂亮的姐姐朝夕相處，難免要微微一硬。」

    「你tm給我滾。」秦澤掛斷電話。

    同一時間，星藝娛樂。

    徐韻寒是星藝娛樂旗下二線歌星，今年二十八，長的很漂亮，二十歲參加一檔音樂選秀節目，一舉成名，然後被星藝娛樂簽下來。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裡摸爬滾打了八年，能混到二線，不容易。和同樣歌星出道的徐璐不同，後者唱了幾年歌，轉當影星，徐韻寒從來不接電影電視劇，除了必要的商演、代言，就是發專輯，開演唱會。對音樂有偏執的熱愛。

    很多人覺得隨時代變化，歌星的路子越來越窄，早過了唱片、磁帶和cd的年代。其實不對，唱片磁帶是很少了，cd這種東西，卻不會徹底被市場淘汰。總有些地方是離不開cd的，比如車子。

    只是營銷模式變了而已，開演唱賺不賺錢？賣歌曲版權賺不賺錢？ktv裡點一次歌，都是要收版權費的。綜藝節目翻唱歌曲，要收版權費。音樂網站收錄歌曲，要收版權費。

    歌星仍然能賺大錢，只是沒有影視明星賺的多而已。

    小會議室裡，徐韻寒抽著煙，聽著身邊的人喋喋不休的討論。

    抽菸不是男人的專利，尤其是混娛樂圈的女人，很多都會抽菸，為什麼，因為壓力大。抽菸還算好的，有的明星因為壓強太大，嗑藥吸毒減壓的，大有人在。

    會議室的幾個人，兩個助力，一個經紀人，兩個營銷部的小領導。大家聚在一起，是討論徐韻寒新專輯的事兒。本來說好的兩個作曲人，就差要簽合同了，結果被某個經紀公司截胡了去。沒辦法，人家出的價更高。

    星藝娛樂不是沒有自己的作曲人，可前段時間，好的作曲人都優先配給徐璐，人家是公司一姐，資源當然要往她傾斜。

    下禮拜就是發專輯的日子，這會兒再找新的合作夥伴，也來不及了。

    營銷部的小領導瞅了瞅徐韻寒，提議道：「要不然把專輯發佈日期推遲？」

    徐韻寒還沒說話，她的經紀人叨叨起來：「怎麼推遲？微博上都公開了，你讓我們家韻寒怎麼向粉絲交代。影響多不好。」

    另一個小領導無奈道：「作曲人那邊，也跟別人簽合同了，除非我們願意支付賠償金。」

    徐韻寒冷笑：「公司願意賠償？豈不是虧大發了。」

    經紀人道：「你們就是負責這一塊的，總認識不少作曲人吧，有聯繫到的嗎。」

    「有是有，不是要價太高，就是近期沒好歌。關鍵是主打歌給人截胡了，一般般的歌，達不到要求。」

    「要價高就高唄，總不能這樣僵持著吧。」

    「關鍵經費有限，公司在徐璐的新專輯上花了不少投資，偏偏那張專輯訂閱慘淡，壓根沒收回本。這次公司就做了經費限制，注意成本。」

    「哦，徐璐她虧損的錢，算到我們頭上啊。」

    「這時候就別說氣話了，沒意思的。」

    「當初就該把合同給帶上，哎。」

    「說起來，現在優秀作曲人也少了，唱歌這一行，沒以前暴利了。很多資深詞曲作家，都逐年減少創作。不然咱們也不會這麼尷尬。」

    經紀人環顧會議室眾人，發現某助理小姑娘興致勃勃刷手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拍桌子怒道：「玩手機玩手機，整天就知道玩手機，這都開會呢，走點心可以嗎，小姑娘成天沒心沒肺。」

    那小姑娘是徐韻寒大學同學的表妹，走的關係，在她身邊工作。徐韻寒平時很照顧，就笑道：「又玩手游啊。」

    小姑娘自動無視經紀人，笑容歡快：「不是，韻姐，是秦寶寶弟弟，我一直很好奇的那個，他露真面目了。現場鋼琴表演，那首《致秦寶寶》，太神了，太好聽了。而且，長的好帥，秦寶寶這麼漂亮，就說他弟弟也不會差嘛。」

    徐韻寒輕笑道：「我看看。」接過手機，播放視頻。

    優美的鋼琴聲迴蕩。

    直到鋼琴終結，會議室的幾個人還沉浸在音樂中，有些不能自拔。

    徐韻寒敬佩不已，嘆道：「真是太厲害了，秦寶寶真幸運，有這樣的弟弟。」

    如果我也有這樣的一個弟弟，還愁什麼新歌啊.......

    徐韻寒眼睛驟然發出光芒，興奮道：「找秦寶寶，找秦寶寶幫忙啊。」

雲武

第九十八章 不太正經

    徐韻寒的話，讓在場眾人一愣，旋即個個眼放精光。

    經紀人一擊掌，好似醍醐灌頂，臉上露出激動神色：「對啊，找秦寶寶幫忙，她弟弟是音樂界的鬼才，是不能用常理揣度的變態。《離歌》、《青花瓷》、《浮誇》......一首比一首經典吶。請他出手的話，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

    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找什麼作曲人啊，還費什麼腦子啊，有秦寶寶這尊大神杵著，星藝娛樂誰還缺好歌。

    小姑娘一臉得意的神色，感覺自己立大功了。

    營銷部的小領導忽然道：「沒戲，上次公司找秦寶寶要那幾首歌的版權，他弟弟拒絕了。不是好相與的。」

    公司的面子都不給，別說你了。

    另一個小領導也說：「再說，有好歌怎麼會給你，秦寶寶現在正加盟《歌星》。」

    眾人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澆滅燃起的希望之火。

    仔細想想，覺得挺有道理。人家有好歌當然先想著姐姐，難不成還給她們啊。而且，徐韻寒和秦寶寶沒什麼交情，如果不是這段時間準備新專輯時常來公司有過幾面之緣，她倆可能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徐韻寒嘆了口氣。

    小姑娘抿著嘴唇，眼神黯然。

    經紀人道：「我和李豔紅交情不錯，我去問問。」

    徐韻寒道：「能行嗎？」

    經紀人無奈道：「行不行，總要試試。」想了想，拿出手機：「我先發個信息問一下。」

    她編輯了一條短信：「豔紅，拜託你件事。」

    「什麼事。」

    「韻寒近期要發新專輯，你知道的吧。」

    「嗯，公司這季度的計畫表：七月徐璐專輯；八月徐韻寒專輯。」李豔紅秒回信息：「恭喜恭喜。」

    「恭喜什麼啊，我跟你說，作曲人被別的經紀公司搶了。」

    「怎麼會這樣。」

    「誰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也怪我們，當時只是口頭約定，沒第一時間簽合同。」

    「所以......」李豔紅有點明白了。

    「這不就想著找你幫忙了嘛。」

    「我能幫什麼忙。」

    「哎呦，我的姐姐，你不是秦寶寶經紀人嘛。現在公司旗下的歌手，但凡想約歌的，誰不第一時間想到秦寶寶。算我求你了。」

    李豔紅很享受朋友的吹捧，她坐冷板凳這麼多年，總算揚眉吐氣，苦盡甘來了。當即回覆：「我幫你問問啊，成不成可不保證。」

    「謝啦！」

    經紀人放下手機，吐出一口氣，所有人都看著她。

    徐韻寒忐忑道：「怎麼樣！」

    「答應幫我們去問了，不保證一定成。」經紀人道。

    小領導消極道：「李豔紅駕馭不住秦寶寶，她就不是個強勢的經紀人。求她沒用。」

    大家心頭沉甸甸的。

    五分鐘左右，會議室的門敲了兩下，然後李豔紅推門進來了。身後跟著嬌豔嫵媚的年輕女人，正是被公司男員工私底下評為「x星藝第一美人」的秦寶寶。

    「豔紅！」徐韻寒的經紀人熱情迎上去，看了眼秦寶寶，「哎呦，秦大明星也來了。」

    招呼二人坐下，命令女助理：「傻愣著幹嘛呢，趕緊倒水去啊。」

    女助理撇撇嘴，起身倒水。

    「不是你讓我幫忙嘛，」李豔紅笑吟吟：「我就跟寶寶說了下，她說沒問題啊，這就上來了唄。」

    幾個人齊刷刷看向營銷部那個小領導，剛才說什麼來著，李豔紅駕馭不住秦寶寶？不好相與？

    信了你的邪。

    徐韻寒臉上綻開笑容：「寶寶，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秦寶寶明眸淺笑，道：「徐姐，咱們一個公司的，相互幫助不是應該嘛。」

    徐韻寒笑了，秦寶寶一句話無形中拉近兩人間的關係。對秦寶寶的印象更加鮮明深刻，一個高情商的姑娘，不矜不傲，想起前幾天聽見公司裡關於秦寶寶的傳言......

    只是傳言罷了。

    「謝謝了。」徐韻寒感激道：「徐姐承你這個情，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徐姐。」

    她比秦寶寶大三歲，又是老前輩，自稱一聲「徐姐」，合情合理。

    秦寶寶擺擺手，「一個電話的事，徐姐晚上請我吃飯就好了。」

    秦寶寶性格不矜不傲是真的，但要說古道熱腸，那肯定是假的。徐韻寒缺歌不缺歌，關她屁事。要不然秦澤怎麼說姐姐沒心沒肺。但是，李豔紅說，想在公司紮穩腳跟，培養自己的人際關係是必須的。一個和誰都不熱絡的人，固然省去很多麻煩，但真遇到事，也不會有人站在你這邊。

    秦寶寶也在職場混過兩年，認同她的道理，就答應下來。徐璐在星藝混的如魚得水，不就是她資歷深，人脈廣麼。哪天姐也培養自己的人脈、班底，壯大勢力。她徐璐要再敢搶自己的資源，看老娘不大耳刮子扇她。

    秦寶寶說：「我給我弟打個電話。」

    會議室眾人不由自主的直起身，擺出傾聽的姿態。尤其那個小姑娘，雙眼亮晶晶，死盯秦寶寶的手機。

    片刻，電話撥通。

    「姐，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年輕男人的聲音。

    秦寶寶很有姐姐威嚴的姿態，「我朋友要發新專輯，缺歌，你給我搞定。」

    「我手頭還有事，沒工夫寫歌啊。」秦澤推脫道。

    積分不多了，要省吃儉用啊姐姐。

    經紀人臉色一暗。

    徐韻寒難掩失望之色。

    助理小姑娘癟著嘴，好像受了委屈。

    這麼多人看著，秦寶寶臉上掛不住，俏臉一沉：「不願意是吧。」

    秦澤一聽姐姐的語氣不對，一疊聲笑道：「願意，當然願意。姐要歌，我就寫。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下來。」

    秦澤熟悉秦寶寶，就像熟悉自己的小弟弟......這麼比喻有點不正經。近幾日，秦寶寶每每思及被弟弟哄了濕吻的事兒，就覺得臉龐火燒火燎，感覺自己姐姐的角色正一點點脫軌，必須要想辦法扳回劣勢。便時而嚇唬弟弟要他搬回家住。秦澤哄著她，她便自以為拿捏住弟弟的把柄。

    覺得自己重新變回一個「正經」的姐姐。

    額......會議室眾人聽著，臉色古怪。印象裡，鋼琴師不都該如紳士般優雅高貴，且個性濃厚，怎麼到了秦寶寶弟弟這裡，畫風就不太對了。

    笑的竟如此諂媚。

    「你要什麼歌？」秦澤問。

    「好聽的就行。」秦寶寶也不太清楚。

    「向天再借五百年吧。」秦澤靈機一動。

    「不行。」秦寶寶一聽這歌，直接pass。這首歌不適合女人唱。

    「徐韻寒知道吧，大歌星徐韻寒，她的歌是什麼風格，你就寫什麼風格。」秦寶寶大聲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

    「你裝死是吧。」秦寶寶有些生氣了，今天的弟弟一點都不乖。

    「再聽再聽，我在百度徐韻寒是誰。」秦澤連忙回應。

    這tm就尷尬了。

    會議室霎時間一片寂靜。

    徐韻寒嘴角抽了抽。

    其他人假裝沒聽見。

    秦寶寶摀住手機，強顏歡笑：「我，我弟弟平時不關注娛樂圈的。」

    徐韻寒也強顏歡笑：「鋼琴大師嘛，藝術家嘛......」

    電話那頭，秦澤囔囔道：「這女人長的倒是挺漂亮，但唱歌風格不太正經。」

    不太正經？

    徐韻寒差點一口老血。

    「成名歌曲是情歌，後來以說唱為主打風格，再後來又玩搖滾，我了個去，她可真會玩。風格變來變去，哪一種是她風格啊。」秦澤抱怨道。

    會議室裡靜悄悄的。

    「這是典型的什麼都會一點，什麼都不精通。自身風格不明顯，姐......」

    臉蛋火燒火燎的秦寶寶打斷秦澤，「你先別說話。」

    她再強顏歡笑道：「不好意思，我弟弟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徐韻寒再強顏歡笑道：「理解理解。」

    其他人真不知該如何做表情。

    蜜汁尷尬。

    助理小姑娘使勁憋著笑。

    哎呦喂，大鋼琴師太逗了。

    徐韻寒弱弱道：「最好是情歌，風格偏向童話。」

    不能讓這對姐弟繼續說下去，說相聲似的。太埋汰人。

    秦寶寶把要求轉述給弟弟，又道：「最好兩天之內能有新歌，時間比較趕。」

    秦澤道：「不用，我現在就給你。」

    秦寶寶一愣。

    徐韻寒一愣。

    兩個經紀人一愣。

    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現在就寫出歌來？

    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