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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霍鏡光接連幾日被錢晶心逼著早起進公司報到,因睡眠不足覺得痛苦,加上察覺大哥有意試探,他心生戒備,想著不能再天天到公司,而且還要再加強放蕩形象。
這一天,當錢晶心早上進辦公室,直到九點過後不見上司到來,心想他可能又睡過頭了,便馬上打電話給他,好半晌,手機才被接起—
“喂……”手機那頭,他聲音沙啞,伴著一抹鼻音,一聽就是還在睡。
“副總,早。又睡過頭?已經九點十五分了,快起來盥洗,到公司報到。我五分鐘後再打給你,確認你沒睡回籠覺。”錢晶心客套的提醒道。
之前她早上八點就給他Morning call,是他要求她別再打電話吵他,他會自己起床進公司,見他真的接連兩天準時上班,她勉強答應了。
“我人在公司……辦公室。”霍鏡光懶洋洋地強調。
錢晶心一愣,這才起身,朝休息間的門走去。
她抬手輕敲門板,沒聽到裡面回應,她試著扭轉門把,發現門未鎖,她推開一看,小房間的單人床上一團隆起。
“副總,你昨晚在公司過夜?”她走近床鋪,拉開薄被,倏地一驚。
他修長身軀趴在床上,而且只穿一條內褲,幾近全裸!
撞見他被一條子彈內褲包裹的結實臀部,她臉龐一熱,連忙將薄被再往他身上蓋。
這時,霍鏡光側過身,微張開眼,目光迷離地望著她。
他其實沒宿醉,昨晚也沒喝過量,但刻意在衣服上灑了些酒液,有意在她面前裝醉,讓她看見他糜爛的一面,好去向他大哥和父親打小報告。
他緩緩坐起身,身上蓋著的薄被順勢滑落。
看見他大片裸胸,錢晶心不免更尷尬,她移開視線,瞥見地板一方散落的衣褲,而空氣中隱隱能聞到一股酒味。
“副總,你快點起來去洗個澡,下次你要是再喝醉來這裡過夜,我就用水潑醒你!”她對他語帶警告,轉身要出去。聽說總經理常因加班到半夜而夜宿自己辦公室內,副總卻是因為玩樂喝醉來這裡過夜,未免太不像話。
霍鏡光直接跨下床鋪,只穿條內褲就要步出小房間,她見狀,連忙撿起地上的衣物,上前遞給他。
霍鏡光瞟一眼她捧在雙手中的衣褲,無意接手,而是命令道:“我不穿穿過的衣服,去替我買套新衣褲跟襪子,裡外都要相同品牌。”
他長腿一邁,直接往浴室那方步去。
錢晶心還想說什麼,他已將浴室門板掩上。
不好讓他盥洗完又光著身子,以他大少爺脾氣,肯定不會妥協再穿上這套衣褲,她只好去趟百貨公司替他買一套新的。
當錢晶心拎著兩袋某精品名牌的提袋匆匆返回副總辦公室,霍鏡光也剛好步出了浴室,頭髮濕漉漉,全身都是水珠,下身竟只用一條白色毛巾勉強遮住重點部位。
她看了很尷尬,他不在意展露一副好身材,也得看她是不是想欣賞啊!
她別開眼,將提袋遞向他。
他接過之後轉進浴室,同時交代道:“再去買兩條浴巾、兩條毛巾、洗髮乳、沐浴乳、洗面乳、發臘……”他一口氣念出一堆用品,還一一指定品牌。
他沒在辦公室過夜過,更不曾在這附屬的狹小浴室沐浴,裡面連條浴巾都沒有。
聽他交代一堆,錢晶心不覺得那些東西有什麼急迫性,也無意再去替他跑腿。
“光買副總這套衣褲,我的卡就差點刷爆,請副總待會兒就還款,想買什麼,副總下班後再自行去採購。”說完,她走回自己辦公桌後方坐好。
雖說她名義上是他的助理,卻是聽命于董事長和總經理,而在他待滿三小時就提早下班後,她並未結束一天的工作,會改去秘書室幫忙,那是總經理透過秘書交代的。
稍後,霍鏡光穿戴整齊步出來,頭髮依舊半濕,他往長沙發一屁股坐下,一手刻意揉著額角,眼神放空。
錢晶心見他總算打理好自己,正要抱起辦公桌上一疊要他簽署的檔,卻發現他神色微恙,直覺關心的問道:“副總宿醉很嚴重?”
“嗯。”霍鏡光閉上眼,懶懶的回答,但其實真正原因是睡眠不足。“替我泡兩杯Espresso。”
“醉宿頭痛還喝咖啡,不好吧?”她有些不放心地道,“還是替你泡杯蜂蜜水?”
他微睜開眼瞥她一眼,強調道:“我要喝咖啡。”
“喔,我去泡。你喝了雙倍濃縮咖啡,若頭痛更嚴重,別說我沒好心提醒你。”她撇撇嘴,無意與他爭論,轉身要去茶水間,突地想到什麼,她折返自己的辦公桌,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條摺得方正的棉質小方巾塞給他。“這方巾借副總,把頭髮再稍微擦乾一點,頭髮濕濕的吹冷氣,頭會更痛。”叮嚀完,她這才走了出去。
霍鏡光低頭看著她塞給他的卡通圖案小方巾,不免有些愣住了。
她這是……關心他?
他不在意頭髮半濕,卻不自覺聽從她的建議,攤開棉質方巾,擦拭頭髮。
憋了幾日,總算等到父親出差回來,霍鏡光到父親辦公室,表達抗議。
“爸,那個女人囉唆又難纏,我受不了,快把她弄走。”他刻意面露一抹厭惡。
“我倒覺錢助理很稱職,竟能把無法早起的你天天請進公司。”霍偉城邊翻著王秘書遞來的檔,一臉笑呵呵的道:“我決定給錢助理加薪。”
“什麼?!”霍鏡光感到不可置信,父親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啊!
霍偉城示意王秘書先離開,朝小兒子蹙眉質問,“只是要求你每天進公司幾個小時,很痛苦?”
“這麼做沒意義。”霍鏡光撇撇嘴。對他來說是浪費時間。
“剛開始也許沒意義,這只是給你適應期。日後,你得正常時間上下班,確實做好副總經理的工作,替你哥分擔責任。”霍偉城對小兒子嚴肅叮嚀。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兩個兒子能同心協力,一起承接霍家事業。
小兒子並非蠢材,他腦袋聰明,會玩會念書,否則也拿不到美國耶魯大學經濟學碩士文憑。
可不知為何,他後來性格轉變,畢業後不肯回來接觸他的事業,留在美國只好玩樂也不工作,即使被他叫回臺灣,仍沒收斂玩性,甚至過得更糜爛,令他一直很頭痛。
“我說過,不想進公司,更不想當什麼副總,公司有爸跟哥就夠了。”霍鏡光說得任性。
就算他們逼他,他也不會真的管事,久耀企業就是屬於大哥一個人的。
“要你一天只進公司三小時確實太短,明天開始,改為五小時,你得參與公司大小會議,之後就是八小時正常上班時間。”霍偉城做了決定。
“爸!”霍鏡光再度抗議。
“你知道你哥一天工作幾小時嗎?”他對日子過得太輕鬆的小兒子數落起來,心下也有些擔心工作太過度的大兒子的身體狀況。
霍鏡光聽完父親一番叨念後,沒好氣的離開。
霍鏡光在住處與Y.K公司幾名核心幹部及韓森一起開視訊會議討論公司要事,直到清晨六點半才結束。
他沒時間睡覺,不久便出門到久耀報到,且被逼著進會議室,聽著各部門冗長的報告,令他忍不住打瞌睡。
“錢助理。”霍偉城叫喚也進跟會議室的錢晶心。
一聽到董事長叫人,正在報告上一季財務報表的陳經理頓住。
霍偉城朝站在大型投影布幕前的陳經理擺擺手。“繼續。”接著向走到他身側的錢晶心耳語交代,要她叫醒低頭打盹的副總。
錢晶心領命走回霍鏡光身旁,低聲道:“副總,開會中請專心。”見他閉著眼沒回應,她輕推了下他的肩膀。“副總。”內心腹誹,開會中,他竟然睡死了。
霍鏡光張開眼,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他並沒有真的睡著,只是很困,閉上眼休息,也不想理會她,誰知道她堅持要叫醒他。
好吧,即使他不能睡,那就只好滑手機,就是不能讓其他人以為他認真參與會議。
見狀,錢晶心伸手過去,打算沒收他的手機。
這時,手機震動了下,有個訊息進來,教神色慵懶的他,忽地目光炯亮。
霍鏡光倏地起身,無視一群人仍在開會中,逕自離席,匆匆步出會議室。
幹部們見狀,內心對毫不重視會議的副總不免腹誹,幾名也參與會議的霍家旁系股東長輩,更是皺起眉頭,對他散漫行徑交頭接耳議論。
霍偉城一陣氣惱,忙對錢晶心指示,要她務必將他再帶回來,就算他無心參與會議,也得逼他全程旁聽,直到會議結束。
錢晶心連忙追了出去,卻不曉得他人去哪裡了,只好到處找。
不多久,她在這樓層走道另一方的轉角找到他,而他正在講手機,聲音比平常要低沉幾分,而且還是用英文,還有,他如此嚴肅正經的樣子讓她覺得很陌生。
她朝他走近,他發現她,轉個方向,再沉聲交代幾句便斷線。
“副總跟誰講電話?很緊急?”
“沒什麼,約我晚上跑趴的朋友。”霍鏡光朝她打哈哈,俊容頓時多了一抹痞樣,與方才認真的神情截然不同。
“跟對方講英文?”她狐疑問道。
“喔,ABC都愛講英文。”霍鏡光隨口搪塞,他一群酒肉朋友多是ABC,但為了避免她不小心聽到不該聽的,他試探的問道:“你英文程度如何?”
“不太好欸,回覆公司的英文信還可以,聽力不佳,講太快或太專業就聽不懂。”錢晶心笑笑的如實回道。
“那就好。”聽她這麼說,他放心了。
“哪裡好?我很羡慕英文能力強的人,但我很努力學,也很認真背單字,還是差強人意。”
“所以你是追出來找我聊英文能力?”他好笑反問。
“董事長要你回會議室,請尊重開會的幹部和股東,你這副總開會打瞌睡,還滑手機已經很不可取,居然又半途離席講私人電話。”錢晶心開始叨念著他的種種不是。
“知道了,我回去。”霍鏡光刻意以小指掏掏耳朵。“聽你嘮叨,比聽枯燥冗長的各部門報告還煩人。”他腳跟一旋,朝會議室方向步去。
錢晶心朝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隨即跟上他,一起返回會議室。
不過方才他一臉嚴肅講手機那幕,仍令她有些在意。
霍鏡光如今被父親逼著一周至少三天要在公司待八小時,其餘時間才讓他自由。
他向父親抗議無效,錢晶心更是對他緊迫盯人,他要是早退,便會被她奪命連環Call。
不過,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既然要聽父親的話,多多待在公司,他決定把他的個人辦公室弄得更舒適一點。
一方面也是因為被迫調整作息,他只能將部分自己公司的事改為白天處理,可是有時又不得不熬夜聯絡美國那邊的事務,隔天還必須早起趕來公司太累人,他晚上在辦公室過夜的機率定會增加。
辦公室內的小房間僅有單人床,雖是加大尺寸,但比起他睡的King size狹窄許多,一個翻身就差點翻下床,所以他上網訂購了一張大床,把原本的換掉,又訂一個單門原木衣櫃,吊掛幾件換洗衣物,因空間限制,他將小房間裡的單人沙發和小圓桌移出來。
他在較寬敞的辦公空間變動陳設,用不到的資料櫃移走兩、三個,改訂其他傢俱擺放,原本擺大辦公桌的地方變成吧台桌,辦公桌挪到一旁去,甚至連冰箱都出現了!
沙發區放一組高級音響,加裝一面大尺寸液晶電視牆,而這電視牆實則被拿來與電腦連線,在半夜跟Y.K公司核心幹部視訊開會。
他刻意將個人辦公室空間,佈置得跟住處的客廳相仿。
狹窄浴室裡,新的置物架上擺放瓶瓶罐罐清潔用品,除洗髮精、沐浴乳、洗面乳、髮蠟等,還有數瓶男性保養品。
“副總現在是打算把辦公室當飯店度假?”
錢晶心一進辦公室,看到這樣的改變,不免傻眼,才短短兩日,他已把副總辦公室弄得像飯店房間似的,而且還是高級商務套房,再說了,雖然他今天比她早到公司,但她實在無法稱讚他,因為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前一晚又睡在這裡。
這會兒,霍鏡光斜躺在長沙發上,身上還穿著白色睡袍,一手拿著遙控器,切換電視頻道。
“你來了。替我買早餐。”他慵懶的說道,假裝才剛睡醒。
“副總,你未免太囂張,是不是因為董事長跟總經理各自出差都不在,你就藉機大興土木?”錢晶心看不過去的指責道。
昨天她下班前,又陸續有大件包裹送達,甚至有傢俱行工人出入,今天就看見新安裝的窗簾和燈飾,想必另一扇門後的小房間也增添了不少新佈置。
“我是副總,有本事囂張。”霍鏡光刻意挑了下眉,說得傲嬌,隨即忍不住抱怨道:“說到大興土木,我倒很想改裝浴室,弄個幹濕分離,更想整間打掉重新拓寬浴室空間,這裡附屬的浴室太狹窄,超不方便。”
即使他個人辦公室坪數不算小,但休息的小房間和浴室的空間不大,遠遠比不上自己豪宅公寓舒適。
他抬手看了下腕表,又道:“先去替我買早餐。”
錢晶心撇撇嘴,悶聲問道:“副總想吃什麼?”不知不覺,替他買早餐也變成她這個助理的工作之一。
霍鏡光掏出手機,滑幾下,開始點餐,“一杯星巴克熱焦糖瑪奇朵、一個岩漿巧克力蛋糕,Mister Donut的抹茶卡士達法蘭奇、雙層巧克力多拿滋、蜜糖巧克力波堤。”
“蛤?”聽完,她實在很錯愕。
她以為只是像之前那樣到附近的連鎖早餐店替他買個漢堡、三明治就行,沒想到他還指名不同店家,而且……這是早餐嗎?
“副總早餐都吃這麼甜膩?”她很懷疑地問道。
之前他會要求她幫他煮咖啡,這層樓的茶水間有蒸氣咖啡機和頂級咖啡豆,他都喝Espresso,怎麼今天指名喝外面的,口味還改變這麼大?
“有點低血糖,想吃甜食。”他一手支額,故意有氣無力地回道。
錢晶心想了想,建議道:“這兩間店離公司最近的分店也都有點遠,而且是不同方向。要不,我買其他家的甜點?”若是去他指定的店買他指定的東西,來回可能要花一個小時,但低血糖不是得儘快進食嗎?
“我不吃雜牌。”霍鏡光刻意強調,“不用趕時間,你搭計程車去,我付帳。”雖因故要她離開一段時間,但他也不希望她太奔波。
她本想拒絕他這不合理的要求,又聽他說道—
“要是吃不到我想吃的,我今天沒力氣簽名。”
錢晶心咕噥兩句,只能替他跑腿。
待她一離開,霍鏡光霍地起身,匆匆脫下睡袍,而裡面早已穿著整齊衣褲。
他從茶几下方拿出在錢晶心面前用來玩線上遊戲的平板,開視訊等韓森上線。
“Boss,繼續?”當他一上線,那頭的韓森早已在等候他。
先前兩人開完會,由他先處理一些事宜,稍晚再向Boss回報,Boss表示要先應付九點進來辦公室的錢晶心,找理由讓她先離開,才好繼續談正事。
“嗯,那邊聯絡得怎麼樣?”霍鏡光一改前一刻面對錢晶心的慵懶,一本正經地道。
韓森向他交代先前幾件收購案的進度及其他細節,兩人繼續商討。
一小時後,錢晶心拎著霍鏡光指定的咖啡和甜點返回辦公室,就看見已穿戴整齊的上司斜躺在長沙發上,手持平板玩線上遊戲。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喏,副總的甜膩膩早餐送來了。吃完早餐,開始工作。”
霍鏡光坐起身,打開兩個紙袋,看一眼內容物,說道:“我突然不想喝焦糖瑪奇朵了,你幫我煮杯Espresso。”
“欸?你是故意整人嗎?!”錢晶心不禁怒瞠他一眼。她身體有些不舒服,還替他大老遠跑腿,他竟然說不想喝了?!
“沒有,只是突然味覺又變回來了。替我煮杯Espresso,這杯請你喝。”他笑咪咪的拿起外帶咖啡杯遞給她。
他刻意點這甜膩膩的熱咖啡,本來就是打算給她喝的。
錢晶心不是很能適應他反覆無常的行為,但卻自然伸手接過他遞來的熱咖啡,她是真的很想喝一口甜甜的熱飲。
“甜甜圈我吃抹茶這個就好,其他的你替我解決。”霍鏡光指指Mister Donut的紙袋說道。他刻意點巧克力口味,也是要給她吃的。
為了讓她離開辦公室一段時間,方便他跟韓森再談正事,他才故意挑選有點距離的兩間店讓她出去買東西。
他並不是想吃甜點,但既然要她去買,索性買適合她目前身體狀況的口味。
“呃?”錢晶心因他的話又是一怔。他特地要她買這些,最後就只要一個抹茶甜甜圈?
“你想吃巧克力吧?”他脫口問道。
昨天他不經意看見她吃止痛藥,他要她若是不舒服,就請病假去看醫生,她卻表示無大礙,只是生理期來了,之後他又看見她從包包拿出巧克力吃。
錢晶心聽了更感錯愕,難不成他是藉故要買給她吃的?
可是他有這麼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嗎?
“不想吃就丟了吧。”霍鏡光從皮夾裡掏出一張千元鈔交給她,闊氣的說道:“不用找。”
錢晶心前一刻才對他有些改觀,下一刻又因他大爺的態度心生感冒,他這個人啊,實在很難捉摸。
接下來幾日,霍鏡光直接以公司為家。
每天快速簽完一堆不看的檔,再聽她口頭陳述,而開會時間被她逼著進會議室旁聽,他不是發呆就是閉眼小憩蒙混過去,其他時間則在辦公室耍廢,上網玩遊戲、購物,或躺在長沙發看影片,又或者叫餐廳外送一堆高級料理,配著高級紅酒,悠閒得不得了。
他白天刻意在錢晶心及父親眼皮子底下廢得徹底,面對父親再次指責叨念,他充耳不聞,表示有按照父親規定的時間,人乖乖待在辦公室。
他要讓父親知道,即使逼他人留在公司,他依然對公司的事漫不經心,相信再過一陣子,父親就會明白這麼做對他沒作用,放棄再逼他每天進公司“坐牢”。
但真相卻是他常假裝上網購物或玩遊戲,實則另開視窗,邊跟韓森傳訊息,處理個人公司事務。
當錢晶心一靠近,他忙切換網頁,隨意訂購網路人氣美食,而若要打電話跟韓森詳談或視訊,他就會要求錢晶心外出替他買東西。
他透過網路訂的美食或錢晶心外出買回來的食物,他往往只吃一小部分,其他全交由她解決,甚至一些餅乾零食都還沒拆封,他就說不想吃了,要她帶回去。
今天,錢晶心又接到從樓下總機那裡轉上來的電話,說有副總的包裹,她只好下去領。
等她回到辦公室,她又忍不住叨念道:“副總閑閑沒事也不要一直亂買東西。”她實在看不慣他這樣亂花錢。
“那包裹是給你的。”霍鏡光看著她拎進來的包裹說道。
“我沒缺東西。”錢晶心白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他不只訂網路人氣美食,也會逛網路商場,亂買一些他根本用不到的東西,後來他根本只是拆開來隨便看兩眼,就轉送給她,而那些東西對她沒什麼實用性,只能又轉送給別人。
霍鏡光上前拿過她拎的包裹,拆開來確認商品無誤後,他將裝著數條除疤藥品的紙盒交給她,說道:“這是去疤凝膠跟藥膏,有德國制、美國制跟日本制,你試試哪種有效。”
“呃?”錢晶心不免錯愕。
他比了比她的左額角,傷口已經拆線,留下不到一公分的粉紅色細痕,令他每每看著仍很介意。
“要是沒效,你可以去做醫美除疤,費用我會支付。”他一臉正經地強調。
她怔怔的看著他。他不提,她都忘了額角的傷,雖然縫了兩針,但復原情況良好,拆線後只剩下一點點細痕,並不顯眼,不久應該就看不出來了,而他居然因為這樣買了這麼多條除疤藥品,雖然她嘴上碎念著他太誇張,可心頭卻漫上一絲暖意。
“對了,這要還你。”霍鏡光走到辦公桌後方,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小飾物遞給她。
原本再見到她就打算還她,卻因為被她一再逼著進公司心生不滿,才會故意一直拖延。
“這……你不是丟了嗎?”錢晶心一看到這個藍色小布偶吊飾,心兒猛地一陣撼動。
“以為丟了,但還在。”霍鏡光說得含糊。
打死他也不會坦承真相,為了撿回這個小吊飾,大少爺的他辛苦翻了兩個大型垃圾桶,這真是他人生中最窘的一件事。
“太好了!”她將失而復得的寶貝吊飾緊握在手心,無比感動寬慰。
見狀,霍鏡光內心一陣釋懷。他應該早點把東西還給她的。
之前他會要求她幫他煮咖啡,這層樓的茶水間有蒸氣咖啡機和頂級咖啡豆,他都喝Espresso,怎麼今天指名喝外面的,口味還改變這麼大?
“有點低血糖,想吃甜食。”他一手支額,故意有氣無力地回道。
錢晶心想了想,建議道:“這兩間店離公司最近的分店也都有點遠,而且是不同方向。要不,我買其他家的甜點?”若是去他指定的店買他指定的東西,來回可能要花一個小時,但低血糖不是得儘快進食嗎?
“我不吃雜牌。”霍鏡光刻意強調,“不用趕時間,你搭計程車去,我付帳。”雖因故要她離開一段時間,但他也不希望她太奔波。
她本想拒絕他這不合理的要求,又聽他說道—
“要是吃不到我想吃的,我今天沒力氣簽名。”
錢晶心咕噥兩句,只能替他跑腿。
待她一離開,霍鏡光霍地起身,匆匆脫下睡袍,而裡面早已穿著整齊衣褲。
他從茶几下方拿出在錢晶心面前用來玩線上遊戲的平板,開視訊等韓森上線。
“Boss,繼續?”當他一上線,那頭的韓森早已在等候他。
先前兩人開完會,由他先處理一些事宜,稍晚再向Boss回報,Boss表示要先應付九點進來辦公室的錢晶心,找理由讓她先離開,才好繼續談正事。
“嗯,那邊聯絡得怎麼樣?”霍鏡光一改前一刻面對錢晶心的慵懶,一本正經地道。
韓森向他交代先前幾件收購案的進度及其他細節,兩人繼續商討。
一小時後,錢晶心拎著霍鏡光指定的咖啡和甜點返回辦公室,就看見已穿戴整齊的上司斜躺在長沙發上,手持平板玩線上遊戲。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喏,副總的甜膩膩早餐送來了。吃完早餐,開始工作。”
霍鏡光坐起身,打開兩個紙袋,看一眼內容物,說道:“我突然不想喝焦糖瑪奇朵了,你幫我煮杯Espresso。”
“欸?你是故意整人嗎?!”錢晶心不禁怒瞠他一眼。她身體有些不舒服,還替他大老遠跑腿,他竟然說不想喝了?!
“沒有,只是突然味覺又變回來了。替我煮杯Espresso,這杯請你喝。”他笑咪咪的拿起外帶咖啡杯遞給她。
他刻意點這甜膩膩的熱咖啡,本來就是打算給她喝的。
錢晶心不是很能適應他反覆無常的行為,但卻自然伸手接過他遞來的熱咖啡,她是真的很想喝一口甜甜的熱飲。
“甜甜圈我吃抹茶這個就好,其他的你替我解決。”霍鏡光指指Mister Donut的紙袋說道。他刻意點巧克力口味,也是要給她吃的。
為了讓她離開辦公室一段時間,方便他跟韓森再談正事,他才故意挑選有點距離的兩間店讓她出去買東西。
他並不是想吃甜點,但既然要她去買,索性買適合她目前身體狀況的口味。
“呃?”錢晶心因他的話又是一怔。他特地要她買這些,最後就只要一個抹茶甜甜圈?
“你想吃巧克力吧?”他脫口問道。
昨天他不經意看見她吃止痛藥,他要她若是不舒服,就請病假去看醫生,她卻表示無大礙,只是生理期來了,之後他又看見她從包包拿出巧克力吃。
錢晶心聽了更感錯愕,難不成他是藉故要買給她吃的?
可是他有這麼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嗎?
“不想吃就丟了吧。”霍鏡光從皮夾裡掏出一張千元鈔交給她,闊氣的說道:“不用找。”
錢晶心前一刻才對他有些改觀,下一刻又因他大爺的態度心生感冒,他這個人啊,實在很難捉摸。
接下來幾日,霍鏡光直接以公司為家。
每天快速簽完一堆不看的檔,再聽她口頭陳述,而開會時間被她逼著進會議室旁聽,他不是發呆就是閉眼小憩蒙混過去,其他時間則在辦公室耍廢,上網玩遊戲、購物,或躺在長沙發看影片,又或者叫餐廳外送一堆高級料理,配著高級紅酒,悠閒得不得了。
他白天刻意在錢晶心及父親眼皮子底下廢得徹底,面對父親再次指責叨念,他充耳不聞,表示有按照父親規定的時間,人乖乖待在辦公室。
他要讓父親知道,即使逼他人留在公司,他依然對公司的事漫不經心,相信再過一陣子,父親就會明白這麼做對他沒作用,放棄再逼他每天進公司“坐牢”。
但真相卻是他常假裝上網購物或玩遊戲,實則另開視窗,邊跟韓森傳訊息,處理個人公司事務。
當錢晶心一靠近,他忙切換網頁,隨意訂購網路人氣美食,而若要打電話跟韓森詳談或視訊,他就會要求錢晶心外出替他買東西。
他透過網路訂的美食或錢晶心外出買回來的食物,他往往只吃一小部分,其他全交由她解決,甚至一些餅乾零食都還沒拆封,他就說不想吃了,要她帶回去。
今天,錢晶心又接到從樓下總機那裡轉上來的電話,說有副總的包裹,她只好下去領。
等她回到辦公室,她又忍不住叨念道:“副總閑閑沒事也不要一直亂買東西。”她實在看不慣他這樣亂花錢。
“那包裹是給你的。”霍鏡光看著她拎進來的包裹說道。
“我沒缺東西。”錢晶心白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他不只訂網路人氣美食,也會逛網路商場,亂買一些他根本用不到的東西,後來他根本只是拆開來隨便看兩眼,就轉送給她,而那些東西對她沒什麼實用性,只能又轉送給別人。
霍鏡光上前拿過她拎的包裹,拆開來確認商品無誤後,他將裝著數條除疤藥品的紙盒交給她,說道:“這是去疤凝膠跟藥膏,有德國制、美國制跟日本制,你試試哪種有效。”
“呃?”錢晶心不免錯愕。
他比了比她的左額角,傷口已經拆線,留下不到一公分的粉紅色細痕,令他每每看著仍很介意。
“要是沒效,你可以去做醫美除疤,費用我會支付。”他一臉正經地強調。
她怔怔的看著他。他不提,她都忘了額角的傷,雖然縫了兩針,但復原情況良好,拆線後只剩下一點點細痕,並不顯眼,不久應該就看不出來了,而他居然因為這樣買了這麼多條除疤藥品,雖然她嘴上碎念著他太誇張,可心頭卻漫上一絲暖意。
“對了,這要還你。”霍鏡光走到辦公桌後方,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小飾物遞給她。
原本再見到她就打算還她,卻因為被她一再逼著進公司心生不滿,才會故意一直拖延。
“這……你不是丟了嗎?”錢晶心一看到這個藍色小布偶吊飾,心兒猛地一陣撼動。
“以為丟了,但還在。”霍鏡光說得含糊。
打死他也不會坦承真相,為了撿回這個小吊飾,大少爺的他辛苦翻了兩個大型垃圾桶,這真是他人生中最窘的一件事。
“太好了!”她將失而復得的寶貝吊飾緊握在手心,無比感動寬慰。
見狀,霍鏡光內心一陣釋懷。他應該早點把東西還給她的。
這日,霍鏡光又接到友人相約開趴,原要找理由推拒,突地他靈光一閃,主動提供免費場地。
因國定假日公司沒上班,他大剌剌邀請一干酒肉朋友攜伴來他的辦公室開通宵派對。
他叫餐廳送來高級外燴,各式精緻料理擺滿桌,找專業酒保來調酒,亦提供不少高檔紅酒和威士卡。
他改造過辦公室後,用來開趴也很適合。
二、三十名認識和不認識的男男女女,齊聚在他的辦公室裡飲酒作樂,好不熱鬧。
他坐在單人沙發上,手持一杯雞尾酒,意興闌珊的淺酌,有些冷淡的旁觀著愈來愈喧嘩瘋狂的景象。
“霍二少,陪人家跣支舞嘛。”一名濃妝豔抹的妖冶女子,逕自坐到他的大腿上,試圖要勾引他。
“喝太多,有點頭痛,你找別人跳。”霍鏡光淡淡地回道,將黏在他身上的女人拉開。
女人不依的噘起紅唇,咕噥兩聲,便被另一個男人拉去熱舞。
夜愈深,現場氣氛愈High,每個人逐漸呈現醉態,場面開始失控。
“嘔——”一名少東朝霍鏡光一旁的地毯吐了。
霍鏡光嚇一跳,霍地站起身,正要罵人,就聽到另一邊也傳來嘔吐聲。
他眉頭一攏,忍不住要發飆,但眼前還有更瘋狂的,有人脫衣服跳豔舞,男女熱切纏吻,甚至要當場“辦事”,還有人面對牆壁,拉開褲子拉鍊要尿尿!
若在外面夜店或某人包場的派對,他會因厭惡直接轉身走人,可這裡是父親的公司、他的辦公室,雖是他刻意要搞糜爛,但對超乎預想的狀況,他忍無可忍。
他沖上前怒聲制止,一腳踢向要面壁尿尿的少東小腿;一把用力扯開纏在一起難分難舍的男女,因現場太過吵鬧,他捉起一瓶酒往地上砸,大聲喝道:“Stop!全給我滾——”
發酒瘋的男男女女聽到他的怒吼,全都驚愕的怔愣住,紛紛看向他。
“Party結束!全給我滾!”霍鏡光拔高音量吼道。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怒火,眾人只當他也在發酒瘋,原不想理會,要繼續放縱,但他持續怒聲驅趕,再加上這裡是他的地盤,大夥幾只能搖搖晃晃的相偕離開。
霍鏡光見一室的混亂骯髒,實在很後悔找他們來開趴,更想直接轉身走人。可為了達到最終目的,他只能忍耐留在這裡過夜。他抽起一堆面紙,蓋住地上的穢物,滿臉嫌棄的小心越過掉在地上的食物殘渣,朝另一扇門走去。
他很慶倖沒有開放小房間,否則今晚他連能好好躺臥的空間都沒有。
隔天上班日,錢晶心來到公司,一推開副總辦公室的門板,一陣濃濁酒臭味立刻撲鼻而來,還混雜著查水味、古龍水味、食物味道,甚至還有嘔吐穢物的酸味,眼前無比淩亂的骯髒景象讓她狠狠嚇了一跳。
她一手捏著鼻子,小心越過地上被面紙覆蓋的幾攤嘔吐物及食物殘渣、酒瓶空罐垃圾,朝小房間走去。
門板雖掩上,但未上鎖,她直接推門而入。
雙人床上,一身酒氣的上司穿著衣服呼呼大睡。
她眉頭一攏,難以置信他竟將辦公室當成轟趴場所!
如此荒唐至極的行徑,她不向董事長舉發都不行。
她回到自己的位子,清掉桌面上的一堆垃圾,撥電話到董事長室,因董事長尚未進公司,她只好先向王秘書報告此事。
接著,她撥內線到總務課,要對方聯絡清潔公司儘快派幾個人過來打掃,眼前這慘狀,她一個人可沒有辦法清理。
她去茶水間倒杯冰水,轉進辦公室小房間,直接朝上司的頭部倒去。
突來的冷水侵襲,驚醒了淺眠的霍鏡光。
他滿頭滿臉水漬,望著站在床邊、一手又腰、臉色難看的女人
他坐起身,大掌抹抹臉上的水漬,甩甩頭,甩掉發梢一些水珠。
“我警告過副總,若再喝醉睡在這裡,會用水潑醒你。”
他望著一臉怒氣的她,不言不語,跨下床,走進浴室。
錢晶心愣住。他竟沒對她發火?他的反應有點不尋常,他是不是知道這一次他要大禍臨頭了?
他要在外面如何玩樂是他家的事,但把辦公室當成玩樂場所實在太離譜,不可原諒,董事長若不對他做出懲處,可不好向公司一一幹部員工交代。
這方浴室內,霍鏡光站在花灑下,讓強力水柱從頭沖刷而下,洗去昨晚刻意沾上的一身酒氣。
他不用想也知道父親這次肯定會非常生氣,而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上午十點,霍偉城把兩個兒子叫進董事長室。
霍鏡光仍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對父親的臭駡充耳不聞,還刻意連打幾個哈欠。
“爸若是不逼我一直待在公司,就不會再發生這種事。”霍鏡光懶洋洋地應道。
他要讓父親更認定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逼他長時間待在辦公室不僅無法讓他對公司投入一分認真心思,甚至會是個絆腳石,給公司帶來麻煩,讓員工王部們看笑話。
“爸不是後天就要跟媽去美國,你們放寬心去度假,我也不用再進公司惹你生氣,這樣不是大家都輕鬆嗎?”霍鏡光笑笑的要結束父親的訓誡。
父親自去年夏天開始,便經常帶母親前往美國,一年去個五、六次,平均每次都會待個八、九天,母親表示因父親長年工作非常辛勞,如今都年過七十,是該考慮退休,適時放鬆身心,父親也逐漸將更多公司要事交給大哥主導。
其實他倒不認為父親需要這麼早就考慮退休,父親的身體依然硬朗,思緒清晰,行事果斷,繼續領導公司十年都不成問題。
不過,若父親能提早全部交棒給大哥,他也樂見其成,這樣他便能結束長年“偽廢柴”的辛苦偽裝,繼而將自己的事業浮上檯面,跟大哥便無競爭家業的顧忌。
“爸念得也口渴了,我好困,回去補眠。”霍鏡光刻意又打了個大哈欠,伸個懶腰。
他轉身逕自離開,原要返回自己的辦公室,但一想到肯定還沒打掃好,他改搭電梯下樓到地下停車場,驅車回住處。
霍偉城見小兒子完全不把他的責駡當一回事拍拍屁股就走人,又氣又惱。
“鏡夜,你倒是說句話,難道又放任鏡光過回先前自由自在的生活?”霍偉城頭疼的看向坐在一旁沙發上,自始至終不發一語的大兒子。
霍鏡夜一雙長腿交迭,食指托了一下眼鏡,薄唇輕掀,淡淡地道:“斷了他的金援。”
“呃?”霍偉城一愣,有些不確定大兒子的意思。
霍鏡夜向父親簡明扼要建言,要父親如期與母親前往美國,其他的交由他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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