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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還原我的敘述!
冷拓從小沒有朋友,因為母親抑鬱症,常年被灌輸不正確的人生觀和生死觀。在他看來,瓶子裡泡得不是嬰兒的屍體,而是妹妹鮮活的生命。她會哭會笑,會說話,會跟他交流。
他寶貴的童年、青少年時期,都是在這種變態畸形的環境中成長。他從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生活是個錯誤,在母親的引導下,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而那些看起來很正常的人卻都不正常,他們不會理睬自己,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包括他自己的父親。母親死後,他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獨當中,即便是畸形錯誤的交流,也沒有人再跟他進行了。
他每天對著瓶子裡的妹妹說心事,內心極度渴望被理解,被關懷。可他又不會跟人正常的交流,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充斥著分裂、畸形、血腥和暴力。
父親對他絕望,把他變相拋棄,最終促使他人格分裂。經過曲寞的觀察,他的精神在情緒良好的時候很正常,雖然思維奇怪,想法另類,卻能清楚地意識到自我,排斥分裂出來的人格存在。
當他受到刺激的時候,他的精神開始失控,思維陷入混亂之中,他意識到冷暖的存在,會跟她交流、互動。
當他的精神失控到一定程度,冷暖的人格就會分裂出來,主導了他的思維和行為。
曲寞對這種人格分裂有過專門的研究,所以他能夠控制冷拓的人格,隨時喚醒冷暖,也可以隨時讓冷暖的人格陷入沉睡之中。
冷拓看似瘋狂的表現,其實一直都在曲寞的掌控之中。
「你可以選擇沉默,這是法律賦予你的權利。」曲寞平靜地說著,「不過,你真的甘心?」
冷拓陷入了沉思當中,曲寞並不催促,給他時間讓他思考。
「我要有記者在場才能說!」冷拓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曲寞毫不猶豫地答應,讓陸離去打電話。
陸離第一個就想到了霍彩妮,趕忙出去打電話。霍彩妮接到他的電話顯然有些奇怪,而且語氣不佳,她還在記著仇呢。
「陸副隊長,是不是又有什麼奇怪的照片,懷疑是我偷照發表的?」
「霍大記者,沒有證據就胡亂懷疑人是我的不對。我在這裡給你賠禮道歉,你心胸寬廣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掛在嘴邊記在心上了。」女人還真是記仇,難怪說女人與小人難養,「我這次打電話是有個特大獨家給你!用你最快的速度到刑警隊,不然會後悔。」
陸離剛剛掛上電話,霍彩妮就出現在他面前。
看著他疑惑地眼神,霍彩妮笑著解釋:「我聽說重要的嫌疑犯冷拓被抓,一直守在你們門口。還有不少同行都在盯著,希望能有第一手的新聞。他們看見我能進來,估計都要羨慕嫉妒恨了。」
「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基本可以判定冷拓就是變態連環凶殺案的兇手!不過詳細的作案過程還需要審問,他要求有記者在場才能說。我欠你一個道歉,所以才給你打電話。」陸離解釋著。
「禍兮福所倚,古人誠不欺我!」霍彩妮聞聽雙眼放光,顯得非常興奮,「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可以進入審問室,親自參與對冷拓的審問?」
「嗯。戴照相機了嗎?或許,還需要你拍照!」陸離一邊說一邊把他往審訊室那邊帶。
進了審訊室,霍彩妮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冷拓。
孤僻、高傲,這是她的第一印象!
冷拓也在上下打量她,似乎對她不太滿意的樣子,「你是記者?」
霍彩妮在警察局外面守了一天一夜,能有什麼好氣色?而且她常年跑新聞,習慣了隨意的裝束。一雙平跟的帆布鞋,一身舒服的休閒服,身上背著雙肩包,頭髮簡單的梳一個馬尾,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黑框古板又難看地眼鏡。
「這是我的記者證!」霍彩妮覺得他的眼神很不友善,被看得心裡不舒服,「大商晚報記者霍彩妮,我收到過你發來的郵件,裡面是唐寧和倪佳爾的照片。」
「我沒給誰發過什麼郵件,記者小姐,我想你的記憶力有問題。」冷拓扭頭問陸離,「沒有其他記者可以找嗎?」
「冷先生,你這是對一名記者最大的侮辱!況且我認為,記者不是編劇,更不是導演。我們只會在第一時間還原事情的真相,只要你的故事夠精彩,我想並不需要任何人潤色!除非......冷先生不過是想要嘩眾取寵罷了!」不等陸離回話,她就先說著。
冷拓聽了一皺眉,「拿出你的照相機和錄音筆,記住你剛才說的話還原我的敘述!」
霍彩妮趕忙打開自己的雙肩包,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來,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好了,現在你可以開始說了。」曲寞讓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這次談話應該不會很快結束,「從哪裡說起呢?就從你的童年開始吧,我們不介意做個合格的聽眾。」
「我的童年?跟其他孩子沒什麼兩樣,或者,我更讓他們羨慕。每天坐著私家車上下幼兒園,身邊有司機和保姆,每天換新衣服,各種玩具應有盡有。」冷拓的嘴邊帶著一絲笑,那笑裡面沒有半點得意,反而滿是苦楚。
「我不喜歡跟他們一起玩兒。我喜歡談論妹妹,媽媽總是說她有多麼可愛,多麼乖巧,從來不哭鬧。剛開始他們都很羨慕,可後來,他們突然集體職指責我。他們都說我撒謊,說我其實沒有妹妹。
我哭著回家問媽媽,我清楚地記得那一天。媽媽聽見我的話狠狠打了我兩個嘴巴,揪著我的耳朵把我拎到大瓶子跟前,指著裡面的嬰兒屍體說,這是你妹妹,你看,她的眼睛多漂亮,她正看著你呢。
當時的我非常害怕,甚至連哭都不敢哭。爸爸從外面闖進來,看見媽媽這樣把我抱起來,跟媽媽大吵了幾句。等到我再次回到房間,看見媽媽躺在床上,鮮紅鮮紅的血在白色的床單上顯得異常刺目。
那次媽媽並沒有死,因為發現的及時被搶救過來。醫生說媽媽的抑鬱症非常嚴重,不能惹她生氣,要多跟她說說話。爸爸不敢再逆媽媽的意思,就隨她高興了。
媽媽不喜歡我上幼兒園,把我留在家裡,整天陪著她。當她心情好的時候,就會教我認字、唱歌、畫畫;當她鬧脾氣的時候,就會傷害自己,我只能嚇得一邊大哭一邊喊人。後來,我習慣了媽媽的自虐,學會了安撫她,給她處理簡單的傷口。
媽媽越來越依賴我,一時一刻都離不開我。每當逢年過節的時候,她都會把我打扮的很漂亮。各式各樣的花裙子,帶小辮子的假髮,還有帶蝴蝶結的紅皮鞋。每年的五月一號,她還會給我過生日,會照一大堆生日照留念。
有時候我經常覺得恍惚,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或許就像媽媽說得那樣,妹妹雖然躺在大瓶子裡,可她什麼都知道。不然,我為什麼偶爾會聽見她說話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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