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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ampson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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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唐家三少】大龜甲師《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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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21:53:1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分別

  林薄的心情很差,他怎麼努力都好不起來。
  
  過去的三年,不管他怎麼努力接近孫綰綰,都沒能進入她的視線。
  
  反觀路小遺,三年都沒見著孫綰綰,之前也就見過一兩次。可是結果偏偏是兩人一見面,就互相看對眼了。這其中的原因何在?道理何在?林薄怎麼也想不通。
  
  「林薄,吃飯啊,在這兒發呆做什麼?」路小遺走過來,笑著和林薄打招呼。林薄抬頭,笑得極為勉強:「就來。」
  
  「對了,在山中學藝三年,有沒有碰到喜歡的人?」路小遺一句開玩笑的話,於無形中變成了赤裸裸的諷刺。林薄對孫綰綰的愛慕看不到任何希望,這個傢伙還拿這個來開玩笑。
  
  「哎呀,我想起來,有東西落在你房間裏了,我去拿。」林薄扛不住了,拔腿就走。
  
  晚飯之後洗個澡,路小遺就進了房間畫圖紙,孟青青要一個人偶,他肯定要幫她做到最好。
  
  林薄這傢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吃完飯就出去了。這傢伙現在是修真者,路小遺也不好像以前那樣對他呼來喝去的,心裏還是拿他當朋友,但無形的隔閡還是出現了。
  
  兩個女生洗完澡出來,孟青青很興奮地介紹道:「以前洗澡可麻煩了,要拿個大盆燒水。哪像現在啊,開關一開,熱水就出來了。我哥厲害吧?」
  
  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的,現在是夏天,太陽最強烈的時候,在屋頂弄個鐵皮的水池,刷上黑油漆,做好封閉,暴曬一天熱水就能順著管道下來了。對修真者來說,洗澡無所謂冷水還是熱水,但是對孟青青來說,每一個變化都值得她拿來誇路小遺,以提高他在孫館館心中的地位。
  
  「你總誇他,怎麼自己不去追他?又不是親兄妹!」孫綰綰的小心思全藏在話裏呢。
  
  「什麼呀?我跟他一起穿著開襠褲長大的,想起他小時候鼻子上掛著鼻涕的樣子,我就沒法喜歡他。他看我的時候,眼神很平靜;看你的時候,眼神裏才會流露出不一樣的神色哩。」孟青青一句話說得孫館綰的臉又紅了,她低著頭不說話。
  
  放好東西後,兩人很自然地往路小遺的房間裏去,看見只有他一個人,孟青青便問:「林薄呢?」路小遺正忙著畫圖,頭也不抬地回道:「沒看見呢,在山上被關了三年,誰知道這會兒他去哪兒玩了。」
  
  「瞎說,修真不等於清心寡欲,千機門的神仙眷侶多著呢。」孟青青平靜地答了一句,心裏卻在想,林薄不會真的跑出去瞎胡鬧了吧?
  
  修真者在沒進人築基期以前,精力還真的都用在了修煉上面,而且修真是很講資質和運氣的。一般來說,1000個初級修真者中,最終能夠順利進人築基期的,不超過10個人。只有那些到了一定年齡,依舊沒進人築基期並且選擇在門派內做事的人,才會考慮家庭問題。
  
  「青青,不少資質不錯的弟子就是因為放縱自己而斷送了修行,這樣的例子可不少見。」孫館館對林薄沒有好印象,所以支持了路小遺說的話。
  
  反倒是路小遺聽她這麼一說,趕緊收起手裏的活:「我瞎說的,他應該是去祭拜他爹了。」
  
  孫綰綰朝路小遺拋去一個白眼,長睫毛下面的眼睛一閃一閃的,臉上掛著笑容,說明她沒往心裏去。
  
  「對了,修真很難嗎?」路小遺開始找話題聊,總不能都悶著吧。
  
  「表面上看,我們這些人很風光,但實際上修真的道路充滿了兇險。我在山中修煉三年了,也不過是煉氣五級。林薄四級,青青才三級。每個人的資質不一樣,越往上修煉難度越大。到了煉氣九級,築基關將面臨天劫。在築基的過程中需要抵抗天劫的影響,稍微不注意,就會走火入魔,前功盡棄。」說起修煉的事情,孫綰綰的表情很凝重。
  
  修真是逆天而行,老天爺當然要收拾你。
  
  路小遺摸著下巴,仔細一琢磨後道:「我覺得吧,要是能製作出一種法器,代替修真者承受天劫,渡劫的難度就會大大降低。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孫綰綰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會這麼想?這個太難了,騙人容易,騙老天爺太難了。」
  
  路小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不行呢?」
  
  孫綰綰笑了:「那好啊,我等著你的成果。我是說,如果製作出來,我一定第一個使用。」
  
  見她毫不在意,路小遺有點著急了,他一門心思想顯擺自己,就像孔雀開屏吸引異性一樣,於是道:「你坐下,聽我給你好好講講我的發現。」
  
  明明猜到了這傢伙的心思,孫綰綰還是笑吟吟地坐下了,想看看他到底會說什麼。
  
  路小遺可不是空口說白話,他是有備而來的。
  
  「經過我的研究發現,一般來說,跟老天爺對著幹的人,都會被老天爺用雷電劈。也就是說,只需要把閃電引開就行了。那麼,怎麼達到這個目的呢?經過我的試驗發現,玄鐵對雷電有很好的引導作用,我們可以這樣……」
  
  路小遺的意思就是做一堆人形的傀儡,腦袋上裝上避雷針。這玩意兒行不行,還真的不好說。但是要讓孫綰綰做第一個試驗品,路小遺肯定是捨不得的。
  
  所以路小遺最後總結道:「傀儡可以由我來做,但是試驗物件不能是你。」
  
  兩人說了半個時辰,青青在一邊安靜地聽著,她雖然心裏有點發酸,但是是真的希望兩人好好的。她唯一擔心的是,路小遺是凡人,孫綰綰如果繼續保持目前的修煉速度的話,兩人之間的差距就會越來越大。關於這一點,這兩人肯定都想過。只不過孫綰綰是在裝鴕鳥,逃避這個問題,而路小遺是膽子大,喜歡的異性別說是築基期的了,就算是成仙了,他照樣敢去追求。
  
  林薄是半夜才回來的,渾身的酒氣。看見在臥室裏還沒睡的路小遺,林薄心裏有一絲感動,心想,這傢伙還沒睡,就為了等自己回來嗎?
  
  「路小爺,謝了!」林薄露出微笑,這一刻,當這個久違的稱呼喊出口,他的負面情緒都沒有了。
  
  「客氣啥,順手而為,不用謝!趕緊洗洗睡吧,我明天還得幹活。」路小遺一擺手,他知道林薄的意思,不就是林薄父親的墳墓嗎?過去三年,林薄在山中修煉,每逢祭拜的季節,路小遺都會去幫林薄收拾一番他父親的墳墓,替他祭拜一番。
  
  孟青青三人只有三天的時間,在路小遺的幫助下,他們完成了各自作品的製作部分。孫綰綰的作品是飛鶴,孟青青的是個集偵察、反偵察為一體的人形傀儡,林薄的是個戰鬥輔助傀儡。三個作品現在還都是普通傀儡,三人回去之後需要加以煉製,煉製好之後才能算是法器。
  
  三天的相處加深了孫綰綰和路小遺之間的感情,同時也讓三個年輕的修真者之間變得熟悉起來。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同為千機門外門弟子,三年都不主動聯繫幾次。
  
  路小遺成了四人之間的紐帶,沒有路小遺,林薄就算滿地打滾哀求,也沒法混進孫綰綰和孟青青的小圈子裏。
  
  「加油啊,早日進入築基期!」臨行之際,路小遺鼓勵林薄,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林薄回了路小遺一下:「放心,我一定會成功的。」這個充滿自信的回答遭到了兩名女生的白眼。
  
  「十月初十,記得回來一趟。」路小遺對孟青青說,伸手想抱一抱她,但想到她已經是大姑娘了,手又放下了。路小遺把手放下時,孟青青突然抱住他,下巴頂在他肩膀上。
  
  「為啥啊?我不想走。」孟青青閉著眼睛,感受著他懷抱的溫暖。路小遺拍拍她的後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走可不行,我們家就指望你光宗耀祖呢。」
  
  孫館館在一邊聽得很清楚,心裏明白那天是孟青青的生日。她之所以能和孟青青成為朋友,就是因為這丫頭心眼好,有時候還挺迷糊,現在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
  
  想到生日的時候,孫綰綰暗暗歎息,她長這麼大,還從沒人給她過過生日呢。
  
  作為千機門門主的女兒,孫館館照樣要以外門弟子的身份開始修煉。不是孫慕仙不照顧她,而是因為孫慕仙忌諱孫綰綰私生女的身份,孫慕仙不敢讓老婆知道。
  
  不然的話,以孫綰綰中等的資質,怎麼可能在修煉速度上超越了林薄?
  
  離開路小遺的懷抱後,孟青青瞪了林薄一眼:「站著發呆幹啥?一點眼力都沒有,趕緊出去等。」說著自己先出去了,林薄無奈地搖搖頭,跟著出去了。
  
  院子裏就剩下孫綰綰和路小遺兩人了。
  
  「喂,我的生日是九月十三。」孫綰綰低聲說道,路小遺聽了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地說道:「行,我知道了,到時候你來,我給你過生日,還有禮物。」
  
  「喂,別忘記了!」
  
  「放心,忘不了。」
  
  清晨,灑滿陽光的院子裏,一對少男少女依依不捨地告別。
「你做到,因為你相信妳會做到;你擁有,因為妳珍惜你所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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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21:54:2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八方城

  木牛咿呀呀的響著,八方城遙遙在望。

  這城市在聚靈大陸有著獨特的地位。怎麼說呢?聚靈大陸上的修真門派,將大陸劃分成一塊一塊的獨立王國,修真者不會輕易伸手進別的門派。就算有事去,也是以個人的名義。不會打著自身的旗號,免得破壞規矩,引起公憤。

  門派之外,還有散修,也都是守著各自的洞府關起門來修煉。

  這樣一來,就需要一個互通有無的地方,八方城應運而生。

  八方城,人口百萬,秩序由各門派辦事處共同維護。

  牛背上的路小遺滑下來,收起木牛放入包中。路邊的水溝里弄點水洗了洗,身上的灰拍一拍。從匠鎮到八方城,整整走了三天。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走出千機門的地盤。

  為啥要到千機門來呢?路小遺沒錢了!為了給三人做機關傀儡,他攢的那點材料和元氣石,全都搭進去了。還有一個,就是他需要一塊高品位的墨玉,還有大量的玄鐵。

  如果說玄鐵還算容易買到,墨玉這東西在千機門的地盤內,根本看不到。只有到八方城這個聚靈大陸各派默認的修真市場來,才有機會找到他想要的墨玉。

  出門在外,財不露白。好東西要藏起來,免得被人盯上了,搞不好就是客死他鄉的結果。

  八方城這個地方,龍蛇混雜,最是混亂。路小遺來這裡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不敢再匠鎮那個地方暴露自己的「醫術」。就是那個掉骰子的龜甲,連續掉了兩個「愈」之後,路小遺認為這是一門神奇的治療法寶。要不怎麼連著兩次,都掉的「愈」呢?

  這個城市比匠鎮大十倍都不止,而且還是一個無序之地。身為匠鎮十害之首,路小遺深知這地方的危險性。就拿匠鎮來說吧,總體上還算是有秩序的。即便如此,在碼頭、青樓等灰色地帶,人性最骯髒的一面屢見不鮮。

  丐幫那些人,偷雞摸狗屬於生活日常,套個麻袋打個悶棍的路數,算是比較「善良」了。他們還不算最狠毒的,更狠毒的還有的青樓密集的那條街。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路小遺,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換一身衣服,腦袋上戴一頂瓜皮小帽。帖上兩撇鬍子,戴上一副墨鏡,背個褡褳,手裡舉著個幡子,上書:祖傳秘技,包治百病。最後才是手裡拿個搖鈴,晃蕩幾下,叮噹亂響。

  變身完畢,一個江湖遊醫躍然,不緊不慢,一副想看病就找我,保證治死你的嘴臉。腳下不緊不慢的,沿著道路往城區走,一邊走一邊捏著嗓子喊:「疑難雜症,術到病除。」

  這不,剛進城路小遺就被人攔住了,抬了抬墨鏡,看清楚攔路的兩個青皮壯漢,心裡暗暗叫了一聲:晦氣。這是沒法子的事情,外地人到匠鎮謀生,也是要被欺負的。

  「二位,看病啊?」路小遺捏著嗓子,低沉的語調說話。

  「看你大爺!」一個壯漢揮拳就打,路小遺當然不肯就範,一個靈巧的躲避,閃開這一拳。「呀,還敢躲?」另外一個壯漢也上來要打,路小遺趕緊開口:「等一等,出來混,不外是求財。二位怎麼個說話?」

  「喲,看出來了,是個老江湖。知道規矩就好,八方城裡討口飯吃的,都得給虎爺上供。念你初來乍到,今天就算了。明天開始,每天交一個元氣石,少一個打斷你的手腳,丟野地裡喂狗。」兩壯漢放了狠話,路小遺點頭哈腰的陪笑:「規矩我懂,記下了,明天一準上供。」

  「拿著,明天一早,自己去城東三姓巷口交錢。」兩漢子丟開一塊竹片,路小遺伸手接過,低頭一看上面有個「虎」字。知道這是那個虎爺的令牌!仔細的收起來,在這個地方掙錢,躲不開這些地頭蛇。

  看著他們走遠了,路小遺眯著眼睛,心裡暗暗冷笑。路某人素來不肯吃虧,剛才那一下沒被打著,面子卻丟的乾淨。這樑子算是結下了,說不得要找回來。

  怎麼找?匠鎮十害之首,最好的匠人,想坑人還不容易啊?一隻「蒼蠅」,已經跟上了這兩人。不難找到這兩人的落腳點。不過話說回來,一個外人剛剛進城就被盯上,可見這個組織之嚴密和龐大。

  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高品位的墨玉,路小遺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如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長期生存?路小遺自然有自己的套路。

  街道兩邊都是店鋪,緩緩前行,「鄧家雜貨」「玉簡小宅」「段氏精工」等等招牌不一而足。這些看上去很氣派的店鋪,很自然的被路小遺忽略了。走進這種店,沒有上千個元氣石,就不是好不好意思進去的事情了,而是該考慮會不會缺點零件出來的事情。

  一片樹蔭下,蹲著一堆東張西望,看著非常無聊的人。路小遺嘴角露出微笑,找到了。

  每個人多的地方,總會有一類人的存在。這些靠跑腿賣力氣為生。

  手裡捏著一塊靈石,路小遺站在這堆人面前。本來打算裝一下,結果遭到了無情的嫌棄。這些人用斜視回應了他,一塊靈石也好意思拿出來?喝杯大碗茶的錢都不夠。

  「這位郎中,有什麼要幫忙的?」就在路小遺準備加碼的時候,一個面相憨厚的漢子站起來了,雙手不安的在衣服上蹭,一看就是非常老實本分的性格。

  如果不是這個傢伙在演戲的時候,邊上有人看不下去把臉扭開了,路小遺一定會被他高超的演技給騙了。那麼,這傢伙到底怎麼看出來,自己身上有點好貨的呢?路小遺這個人不喜歡麻煩,所以一定要弄清楚這個事情。不然很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

  「我呢,想找個地方住。本小利微的,不求好,就在這城邊上便可。」說話的路小遺,很注意觀察這傢伙的眼睛,很快就發現了端倪,心裡暗暗懊悔。千算萬算,漏算了自己的鞋子。這是林薄送給他的禮物,一雙煉製過的鹿皮製作的鞋子。很初級的法器,穿上後很省力,平時能扛二百斤,穿鞋後能扛四百斤。

  既然是法器,這雙鞋子在市面上,怎麼也能賣個五十元氣石的。對於修真者來說,這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這些最底層的城狐社鼠來說,這就是一筆巨款啊。

  難怪這小子動了壞心!

  「這位郎中,房子好說,就是這跑腿錢,能不能多給幾個。小人嘴笨,您看著給就行。」

  漢子繼續一臉「憨厚」的笑容,路小遺裝著什麼都沒察覺:「好說,我叫路郎中,你叫什麼?」漢子回答:「回路郎中,小的喚作劉七,因為長的黑,落了個劉黑七的諢號。」

  「好,前面帶路,房子合適,我自然不少你的跑腿錢。」路小遺「上鈎」了。

  在匠鎮的時候,路小遺是坑人的行家裡手,禍害的祖宗。堅持不懈十幾年,坑人害人。正所謂一個人做一件壞事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只做壞事,不做好事。所以呢,在匠鎮的百姓看來,哪天路小遺要是宅家裡沒出來害人,那就值得燒高香了,風平浪靜的一天賺到了。

  你想想,這麼一號缺德帶冒煙的傢伙,腦子裡自然是「總有刁民想害朕」。

  面相憨厚的劉黑七,在前面帶路,領著路小遺往一條巷子裡走。嘴角忍不住的得意,今天這條羊不算太肥,拿下了過個三五日有油水的日子不難。

  轉進一個小巷子的時候,劉黑七沖著巷口兩個漢子努嘴,飄過去一個眼色。再回頭沖路小遺一笑:「路郎中,您要看的房子,就在裡面。」

  兩人進了巷子,走了十好幾米,看看這傢伙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劉黑七臉上露出獰笑,回頭哈哈哈大笑三聲後,猛的一怔:「嗯?人呢?」

  這時候兩個漢子從後面追上來了,一看劉黑七一個人,也都費解的問:「肥羊?」

  「MD,這小子身上有隱身符,看出來不對,隱身了。」劉黑七這麼一說,三人低頭找了找,果然看見了地面上有燒出來的灰。

  「哎,虧大了,就這張隱身符,就能賣五十個元氣石的。」路小遺心裡暗自怒吼,看著三人在那找,不緊不慢的放出兩個木球,在地上滾動了一段距離,一前一後堵住了這條巷子,這才邁步走動,散了隱身效果。

  「好啊,這小子在那啊,怎麼不跑啊?」劉黑七聽到動靜,看著路小遺哆哆嗦嗦的雙腿,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三聲:「小子,你跑啊,怎麼不跑了?」

  劉黑七的演技不錯,路小遺的演技也是影帝級別的。裝著很害怕的樣子,腿軟跑不動,引得三人獰笑著逼過來時,路小遺齜牙咧嘴的一笑,站穩了腳步。

  一頭小牛犢般的「惡犬」出現在路小遺身前,八方城真個地方廝混的人,都是很有眼力的。一看這頭木犬口中寒光閃閃的白牙就知道,被咬上一定會死人!

  「千機門的傀儡犬!快跑!」劉黑七喊了一嗓子,掉頭就跑,但是很快就站住了,後面也有一頭「惡犬」。這時候路小遺猖狂的哈哈哈大笑:「跑啊,怎麼不跑了?」
「你做到,因為你相信妳會做到;你擁有,因為妳珍惜你所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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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真的蛋疼

  破敗的小巷子裡很安靜,就算是青天白日之下,也沒什麼人出現。絕對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傀儡犬,千機門的拳頭産品,世俗社會的大戶人家都會買幾隻回去看家護院。

  劉黑七等三人,自然看不出來,路小遺的傀儡犬是山寨貨。一個游方郎中一次放出兩隻傀儡犬,十有八九是獨行大盜一類的狠人。

  「英雄,饒命啊。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娃娃嗷嗷待哺,逼不得已才做了這等買賣。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我是個屁給放了吧。」劉黑七果斷的跪了下來,心裡很想掐死自己。一個遊方郎中,穿了一雙法寶鞋子,自己居然還動了歪念頭。

  看著跪地求饒的三人,路小遺可沒有放鬆警惕,反倒越發的小心起來。這幫市井無賴,毫無節操底線,行事最是狠毒,他們到底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壞事,只有老天爺才曉得,對他們發任何善心都是多餘的。

  收拾這種人,路小遺經驗極為豐富。

  「呸!放你的狗屁,就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玩意,還值得起小爺屁?今天落在我手裡,算你們倒楣……。」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害怕,最好是聽到名字就能嚇尿的程度。

  半個時辰之後,三個光溜溜的大漢走出小巷子,雙手羞澀的捂著胯下。

  大街上很快就出現了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一通指指點點的看熱鬧。這三位還不敢快跑,都夾著腿小碎步在走。不明真相者看的新鮮,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三個倒楣蛋的蛋蛋,被一根很細的絲線綁在一起了。這麼缺德的招數,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傢伙想到的。

  三人行,必須步調一致,不然話就真的要扯到蛋蛋,後果自然是蛋疼。如果有誰要是跑起來的話,鋒利的絲線會將三人變成無蛋者,學名叫:太監。

  按照指令,劉黑七三人沿著街道走了不到百米,拐過一個彎,總算可以取下絲線,躲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他們的衣服,穿戴之後在無數圍觀衆的恥笑聲中落荒而逃。

  劉黑七又回到了那個小巷子裡,他不敢不回來。路爺能想出這麼變態的辦法,這心肝得黑成什麼樣啊。得罪這樣的人,將來不知道怎麼死的是肯定的。重點是死之前的折磨。

  「今天的事情,但凡有半個字涉及到爺,你全家男的死光光,女的賣窯子裡千人壓萬人騎!」巷子口的樹蔭下,路小遺坐在竹椅子上,不緊不慢的說話,語氣陰森凶殘。

  「小的可以對天發誓,只要露出半個字,天打五雷轟。」劉黑七趕緊發誓,剛才的遭遇,打死他都不願意再來一次了。真的是想起來就蛋疼啊!

  「你知道就好,天黑之前,給我找一個住處,就在城區邊上,要安靜的地方,還不能太差咯。」說著話,路小遺丟過去一個小布袋:「拿去,這是跑腿錢,事情辦不好,你知道的。」

  「是是!」劉黑七撿起地上的布袋,顛顛幾下,知道是五顆元氣石。

  劉黑七走了,路小遺多少有點心疼,一張隱身符花的雖然不算太冤枉,但這玩意太貴。這次出門,把積累的各種低級法寶都帶出來了,對付這些小混混自然不是問題。真的對上本地的土豪惡霸一類的,估計這點家底根本就翻不起任何浪花。

  黃昏時分,劉黑七又回來了,這傢伙徹底被收服了,辦事效率非常之高。

  房子就在這附近,路小遺跟著走過去。這一帶都是貧民區,找個安靜的小院子難度非常高。所以呢,一個月一枚元氣石的房租,路小遺也能接受。沒有著急去看房子,而是讓劉黑七領著他四周看看,一片低矮的建築,地形複雜,出了事情好躲好跑。

  住在這種地方,不容易招致大傢伙的注意力,安全性比較高。當然了,這裡只是退路。要在這裡掙到足夠的錢,買到足夠的材料和高品質的墨玉,首先得要把神醫的名頭打出來。

  聚靈大陸等級森嚴,凡人有個病啊災的,修真門派是不會管的。如果有人夠運氣,能夠找到仙人醫治,那是另外一回事。絕大多數情況下,就算你很有錢,也只能在某個門派的辦事處買到丹藥吊著性命,而且還死貴,想痊癒是不要指望這些丹藥了。

  總而言之,就是這麼不負責。

  房東是一對年輕夫妻,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按照劉黑七的說法,這對夫妻本來過的日子不錯,男的在鏢局做趟子手,女的在家做點針線活,房子是長輩留下的。兩人的收入本不需要對外招租。半年前,男的走了一趟鏢,路上遇見了劫匪,一番打鬥男的重傷。鏢局出錢買了丹藥吊著性命,但是內傷太重了,在床上躺個一兩年是必然的。

  這樣一來,日子就難過了,房子對外招租,還想知根知底,難度可想而知。

  劉黑七的家就在這附近,跟這一戶人家的男人是一起長大的,算是知根知底,這家才願意租給路小遺。

  路小遺來到的時候,院子門口一個少婦牽著個孩子在等著。看見劉黑七上前招呼,一番介紹,請路小遺進去看看房子。不能說你想租就能租的,還得路小遺滿意才行。

  院子不大,三間房,正房是夫妻倆帶著孩子住,東邊是廚房、柴房一體,西邊是客房,對外出租的就是這個房間。進去看看,地方不大,一張火炕就占了一半的地方。牆面是土坯,開著一個小小的窗戶,尋常人家用不起眀瓦(一種價值不高的水晶),貼的是窗戶紙。

  屋子裡有點陰暗,路小遺打量的時候,門口的少婦有點緊張,生怕他不租這屋子。家裡已經快斷頓了,就指著這個錢呢。不然劉黑七這種人帶來的人,也不能讓他租這個屋子。

  「這位大嫂,我是個郎中,這裡呢也就是晚上回來睡個覺。地方不錯,我看上了,這是兩個月的房錢。到底住多久,暫時不好說。」路小遺遞過去兩枚元氣石,這種先給錢的房客,讓這個有三分姿色的少婦放心不少。接過房租,微微點頭:「那就依著郎中先生的意思。」

  路小遺這就算住下了,自帶的行李被褥拿出來鋪上的時候,劉黑七更添三分畏懼。修真門派確實有不少殘次品的法寶通過辦事處對外出售,但這也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路小遺這傢伙,連著亮出好幾樣法寶,這就有點嚇人了。

  「路爺,時候不早了,您還沒吃呢,要不小的去給您置辦一些送來?」劉黑七覺得這條腿比較粗,得趕緊抱住。對這種市井無賴,就不能給他好臉色,路小遺一張棺材臉,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劉黑七這次退著出去,擦了擦冷汗。

  院子裡有棵槐樹,樹下有石桌和凳子,路小遺坐下看看,歪歪嘴,手藝太差了。

  包裡拿出茶壺茶杯,自斟自飲,四下看看,天色還早,門口的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蘇大嫂,這地方平時也這麼安靜麼?」路小遺看見手拿笤帚的房東,主動搭話。

  放下笤帚的女房東,微微欠身行禮:「路爺,這地界天黑了不太平,隔三差五的總有人打悶棍套肥羊。本地人都知道,所以早早的就關門閉戶。」

  蘇大嫂身後閃出一個小人來,抱著母親的腿,小心的看著路小遺。

  這孩子長的挺可愛,路小遺心裡喜歡,過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包糖塊,塞給孩子道:「小姑娘,哥哥請你吃糖。」

  哥哥?蘇大嫂有點吃驚,看看路小遺的鬍子。

  路小遺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揭開鬍子,又貼回去:「這世道不太平,沒法子。」

  居家過日子的女人好忽悠,點點頭:「路爺放心,我曉得的,不會對外說。」

  表面上看起來,路小遺絕對是個牲畜無害的傢伙。長相很有欺騙性,很容易博得好感。

  這傢伙就算戴著墨鏡貼著鬍子,照樣很帥。蘇大嫂都不敢多看他的臉,說話的時候躲著他的眼神呢。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一個人長的好看一點,就容易被人接受。相反,長的一臉橫肉,想讓人接受你是個好人的事實,都TMD費勁。

  感覺到蘇大嫂躲閃的目光,路小遺摸著下巴自言自語:「不行,還是太帥了一點。」說著從包裡摸出一塊膏藥,啪的往臉上一貼。這一下小姑娘看著咯咯咯的亂笑,嘴裡的糖豆差點掉出來。蘇大嫂也忍俊不禁,撲哧一笑。

  劉黑七拎著食盒回來,看見這一幕也想笑,但是他一想到蛋疼,就笑不出來了。

  別人不知道這位爺的心狠手辣,他知道啊。而且還不敢對外說。

  食盒裡的食物擺在石桌上,燒鵝、紅燒肉、清炒白菜、紅燒茄子,兩葷兩素。最後是一個三鮮湯,還有一盆米飯,十幾個包子。劉黑七做事還是很牢靠的,忘記問路小遺主食吃啥了,乾脆米麵都買了一些。
「你做到,因為你相信妳會做到;你擁有,因為妳珍惜你所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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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神器

  不過是出去買瓶酒的功夫,再回來的時候劉黑七被眼前看見的一切驚呆了。

  房東蘇大哥坐在椅子上,路小遺懷裡抱著小蘇蘇,蘇大嫂在一邊微笑伺候著。

  這畫風變的太大了,大到劉黑七的腦子轉不過彎來。

  腦子裡簡單的回憶一下,感受一下還在微疼的蛋蛋,劉黑七無視眼前看到的一切和諧。

  這位爺到底有多狠毒,劉黑七和同夥最清楚了,再兩頭「惡犬」的威逼之下,冒著菊花綻放的危險,脫光衣服就算了,還得按照要求用絲線把三個人的蛋蛋串起來。

  沒錯,有人反抗了,但是防抗的結果,是給打翻在地,然後寒光閃閃的刀鋒,在命根子的根部滑動,直接嚇尿了一個。如果不是要他們三人表演一番裸奔,估計都得變成太監。

  不管蘇大哥怎麼招呼,劉黑七都不敢坐下來,最後還是路小遺淡淡的一句:「一起吃。」

  就這麼一句話,劉黑七乖乖的坐下了,倒酒的手微微的發抖。夫婦倆的表情精彩,劉黑七是什麼人,他們可太清楚了。這傢伙根本就是下三濫中的下三濫啊,為啥對眼前這位爺如此的順服呢?

  第二天夫婦倆知道劉黑七的遭遇後,再看路小遺的眼神都不對了,當然這都是後話。

  唯一對路小遺印象沒有任何變化的人,就是小蘇蘇這個丫頭。只要蘇大嫂稍微不注意,她就跑路小遺房間裡來找他玩。一開始蘇大嫂還不放心,但是怎麼看路小遺都是個「和善」的人,對小孩子也很有耐心。重點是長的真的很帥啊!於是也沒怎麼攔著蘇蘇找他玩了。

  這些都是後話,路小遺不是什麼好鳥,之所以對房東一家這麼客氣,無非是為自己著想。這對夫婦也不是那種混混,安心居家過日子的人,不需要太多防範。在一個,住在這戶人家裡,搞好關係很必要。

  次日一早,路小遺不慌不忙的起來了,院子有井,打水梳洗時,自然露出全貌來。

  這一下蘇家夫妻看的傻眼了,一個俏後生,走在路上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婦要拋媚眼哩。也難怪,一個外鄉人,長的這等模樣,不給自己收拾的慘點,能生出多少是非?

  你還真別說,就這一下露出真容來,蘇家夫妻徹底的放心了。

  早點是蘇大嫂做的,這婦人一手好廚藝,路小遺也乾脆把伙食掛在她這。每日五十個靈石,不用自己單獨開火,還能間接的接濟一下這戶人家,落和好人緣,何樂不為?

  路小遺真心把這裡當著退路來經營,自然很是用心。看看坐在椅子上一臉蒼白的蘇十三,拿著筷子都費勁的樣子,假模假式的給人號脈。

  臨了對蘇家夫妻道:「這病我倒是能治,但是有一點,你們不管看見任何事情,都不得對外去說。」這話算是把這對夫妻給驚喜的不行,蘇十三這傷病正常的治療,怎麼也得躺個一年慢慢修養。對一個需要養家糊口的男人來說,這事情可太要命了。

  「路爺要是能治好我家十三的病,就是我一家人的大恩人,斷斷不會露出半個字。否則天打五雷轟!」這年月,這個誓言就算是最惡毒了。蘇大嫂毫不猶豫開口,讓路小遺放心。聚靈大陸這地界,誓言不是亂起的,真的會應驗啊。

  「這樣就好,大嫂帶著蘇蘇出去守著門口,不要讓人進來就好了。」路小遺交代下來,蘇大嫂趕緊帶著女兒出來,搬把椅子在門口守著,假裝做點針線活,實際上眼睛一直看著屋子裡,心裡忐忑不安。

  不一會,蘇大嫂眼珠子都不轉了,手裡納鞋底的針扎的手上流血都感覺不到,看見的一幕實在是太驚人了。破敗的小院內,突然綻放金光,這是仙術啊。難不成,這小小的遊醫,是個陸地遊方的仙人?

  也不怪蘇大嫂會這麼想,八方城這地界修真者不少見,但是誰也沒見過修真者放出法寶來對砍的事情。

  蘇十三也挺懵逼的,路小遺念了一句不知所謂的口訣。放出一個金燦燦的法寶,然後他這個站都站不直的病夫,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立正抬頭行注目禮。

  吧嗒一聲,掉出一顆骰子來,過程就跟玩似得,下一刻如同神光沐浴,身體上所有的不適都消失了。打個比方,就像銹跡斑斑的鐵器,往硫酸裡泡一會後,拿出來就跟新的一樣。蘇十三整個人就是這種感覺,好了,全都好了,就連腳底長的雞眼都自己好了。

  暈乎乎的就跟做夢似得,對著鏡子看一眼更傻了,紅光滿面不說,那種黑漆漆的老臉,似乎白了那麼一點點。當初行鏢賣命時,額頭上留下的疤痕,似乎也不那麼明顯了。

  這是什麼法寶?難道是神器?蘇十三最樸素的想法,距離真相意外的不遠。

  這次治療結束,路小遺更篤定了,這就是一個治癒術之類的神術。有這本事,一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蘇十三搖搖晃晃的,就跟喝醉酒似得,跌跌撞撞的出門來,驚動了門口的妻子。看著身體恢復的丈夫,夫妻倆是抱頭痛哭。好一會緩過來了,看見站在門口,抱著小蘇蘇玩的路小遺,兩人二話不說,給跪下了。

  路小遺扶起二人:「不必如此,只消記得你們的誓言便是。」

  狡兔三窟,路小遺當然不會只有一個住處。化妝出門,什麼人都不帶,活生生的一個遊方郎中。低調的交了保護費,八方城的人海中多了一個走街串巷的遊方郎中。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小人物要想掙大錢,就得先出名。

  城內最好的客棧是八方客棧,這裡最大的特點,就是房租貴死人,每天兩個元氣石。一般的客人,望而卻步。只有那些世俗社會的有錢人,才會住進這種獨門獨院的客棧。享受著門口有管事,屋內有丫鬟伺候的生活。

  路小遺肯定不算有錢人,但他還是走進了八方客棧。

  一個怎麼看都不像有錢人的遊方郎中,走進這種頂級客棧,立刻有兩個一臉橫肉的壯漢上前迎客。如果這個遊醫比較識趣的話,自己滾出去就好。不識趣,那就會被丟出去。

  路小遺沒有被丟出去,反而朝兩個壯漢丟去一個小布袋。接過布袋的壯漢,打開一看臉上一喜時,臉上貼著一塊膏藥,帶著墨鏡的路小遺丟下一句話:「爺賞你們的。」

  「噹」的一聲,一個布袋落在櫃檯上,裡頭的掌櫃不動聲色,看了一眼這個趾高氣昂的遊醫。不卑不亢的站起來:「客官,有何吩咐?」

  「開間客房,這裡是預付的房錢。」語氣裡充滿了「我是土豪」味道的路小遺,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了,翹著二郎腿,一副鄉下財主進城的調調:「茶呢?怎麼客人上門,一口茶水都沒有招待?難不成,八方客棧的名聲是吹出來的?」

  這傢伙捏著嗓子說話,手裡的幡子亂搖晃,一看就是那種有錢又怕被人看不起的類型。就像哪種只有十個手指頭,卻恨不得戴十一個戒指的土鱉暴發戶。

  壯漢已經退了下去,掌櫃的一個眼神,對門的簾子挑開,出來一個婀娜少女,端著盤子上來奉茶。掌櫃的一邊冷眼旁觀,一邊飛快的數了數袋子裡的元氣石,五十枚。

  土鱉就是土鱉,就算再有錢,就算腳下穿著一雙法寶鞋子,挎著一個乾坤一氣包,照樣是土鱉。掌櫃的心裡暗暗下了結論,尤其是看見這土鱉伸手摸一下上茶少女的小手,眼珠子盯著人家胸前猛看的時候,再次做出判斷,這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遊方郎中。

  具體原因,待查!誰來查?當然不是掌櫃的,也不是八方客棧,這裡只管收錢接待客人,在他走出門口之前,還得確保他的人生安全。至於走出去之後,遭遇什麼事情那就不管了。

  「客官請跟我來!」收起元氣石,掌櫃的笑眯眯的過來招呼。

  站在一邊,一臉嫌棄的少女,此刻卻一動不動的忍受著。就算掌櫃的過來了,也不敢動一下,躲開屁股上那只罪惡的手。

  「掌櫃的,我要她伺候。」路小遺提出了要求,掌櫃的微微一笑:「後面的客房裡自然有其他姑娘照應著,並不比她差多少。她呢,就是個笨手笨腳的丫鬟,不會伺候人的。」

  掌櫃的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著解釋,露出一種男人都能理解的表情。

  沒曾想這個遊醫哈哈哈大笑:「掌櫃的,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就喜歡這種半生不熟的。那些風塵中的行家裡手,在下見的多了。」

  「客官,不管哪一行,都有規矩!」掌櫃的收起笑容,該死的土鱉,手還貼在彈性驚人處。又一個袋子輕輕的落在了身邊的茶几上:「我聽人說,八方客棧裡頭,沒有什麼是元氣石解決不了的。如果一顆元氣石不夠,那就兩顆。我還聽說,就算是貞潔烈婦,只要肯砸元氣石,腿自然會張開。」

  掌櫃的掂了掂袋子,笑了笑,吐出兩個字:「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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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22:06:04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搞個大新聞

  想出名釣大魚,就得先搞一個大新聞,搞出大新聞之後,還能在八方城這種沒官方秩序可言的地方活下去,就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呆著。

  這個地方,就是八方客棧!

  八方客棧的東家能做到這一點的原因很簡單,他是昊天門主的親戚。八方城雖然亂,但是沒人敢招惹這些有修真門派背景的生意人。本地曾經有過好幾個惡霸死的不明不白,聰明人都知道,修真門派不能干涉世俗社會,但是不等於他們不能把「廢品」法寶買給世俗社會。

  世俗社會再牛逼的惡霸,也是凡胎肉體,經不起法寶的輕輕一擊。

  直覺告訴路小遺,這家客棧很牛逼。如果問路小遺來牛逼在哪,他肯定說不上。如果問掌櫃的,一準能被抽個大嘴巴子,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天生靈體的路小遺,走進客棧的瞬間,就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渾身上下別提多難受了。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掌櫃的把路小遺帶到後面的一個院子門口便轉身走人,很快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這裡有一個外面看著很普通的小院子。

  「勞駕通傳一聲,劉昭求見東家。」對著門房內一個醉醺醺的門子,掌櫃的鞠躬說話。

  「等著。」門子起身,搖搖晃晃的進去,沒一會出來開門。

  只有昊天門的人才知道,大街上那個掛著昊天門招牌的地方,不算真的辦事處。這個普普通通的小院子才是。不然就這麼一個醉醺醺的門子,怎麼敢對掌櫃的如此拿大?

  走進院子的瞬間,浸入清涼之氣中的劉昭精神一振,沿著石徑往前走,一顆大樹下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癱子。

  「見過東家!」掌櫃劉昭上前說話,輪椅上的癱子擺擺手,極為和善:「免了,有事?」

  劉昭微微躬身:「回東家,今天店裡來了個遊方郎中,手裡舉著個幡子,包治百病!」

  癱子東家啞然失笑:「呵呵,這你也信麼?還特意來走一趟?」

  「東家,這個遊醫給我一個感覺,不是一般人。」劉昭還是勸了一句,癱子東家擺擺手:「好,你派人盯著就是。」這個話題暫停了,劉昭很明智的告退。實際上他也不信什麼包治百病,那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癱子東家坐在輪椅上發呆:「難道我蘇文烈只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麼?」

  蘇文烈的病是修煉落下的,當年他也是修真者,練氣九級滿值,衝擊築基的時候失敗了。如果當時他放棄,頂多重新修煉至練氣九級滿值。但是他不捨得浪費那次機會,强行築基失敗了。天劫沒有弄死他,但是他走火入魔了。一身修為盡廢不說,還成為了一個廢人。就算昊天門的靈丹妙藥,也無法修復他嚴重受傷的經絡。

  這個傷能治好麼?能!只要有一個大羅金仙願意消耗自身的修為,强行打通經絡即可。問題是,沒有哪個大羅金仙會這麼做這種傻事。如果說修真世界冷酷,大羅金仙的世界則是殘酷。

  頭枕著一條大腿,有人按頭,腳架在一條大腿上,有人捶腿,雙手還可以放肆的亂摸。

  這種生活,路小遺嚮往很久了,真的來臨時,他卻非常老實的看著屋頂發呆。

  難道說腦子壞掉了?還是屋頂上會掉元氣石?

  答案是兩者都不是,而是路小遺沒錢了。最後一個元氣石都拿出來了,再不弄到錢,他這個「土豪」在房錢扣完之後,就得上街去要飯了。

  退路有了,臨時的避難所也有了,下面就該搞個大新聞了。

  這個大新聞該怎麼搞呢?當然在這之前,收了元氣石的八方客棧的大門口,先得掛上一條橫幅,上面有八個鬥大的字:祖傳秘技,包治百病。那麼問題又來了,有人信麼?答案是很明顯的,沒人信。真是因為沒人信,所以才要搞個大新聞出來。

  大新聞之第一步,抓眼球!路小遺做的很完美!

  一個外地來的土豪,很作死的風格,住在八方客棧內。

  沒錯,就是作死。八方客棧裡面是很安全,但是你不能一輩子住裡面不是?

  土豪這種動物,一個人出現在八方城,還顯擺的怕沒人知道。

  效果是很明顯的,掛出去的橫幅吸引來的不僅僅是看熱鬧的人,還有一群準備套肥羊的好漢!好吧,他們是這個城市地下社會的各路成員,好聽一點叫社會閑散人員,難聽一點叫牛鬼蛇神。總之,都在盼著肥羊出門。

  首日肥羊沒出門,安靜的躲在客棧的上房內。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表示很失望,牛鬼蛇神們更加的失望。誰都想速戰速決啊。

  次日,肥羊還是沒出門,也沒有人登門去求醫問藥。圍觀群衆也是要生活的,沒這閑工夫來耽誤。於是就剩下幾個探子,還在孜孜不倦的等待。

  那麼,路小遺在幹什麼呢?按說客棧裡的丫鬟侍女應該知道,可惜兩位侍女被掌櫃的叫去問話,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之前那個前臺最鬱悶了,本以為被土豪看上了,拖上床做點沒羞沒臊的事情後,她能落下一筆數字不菲的款子。

  可惜,那個土豪真的把她弄到身邊後,最大的尺度就是枕著她的腿閉目養神。真的到睡覺的點,土豪緊閉房門,根本沒給她機會進門。真是的,人與人之間的誠信呢?說好的土豪强上客棧弱女子的段子呢?

  沉寂了兩天之後,土豪繼續閉門不出,吃飯都是丫鬟侍女送去。

  到第三天的晌午,總算是有新的變化。城內最大的鏢局威遠鏢局的總鏢頭王宇,在三個徒弟的護送下,用擔架抬進了客棧。帶路者,曾經的鏢局趟子手蘇十三。

  這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怎麼是個人都知道是騙子的土豪,能把王宇給招來了呢?

  事情是這樣了,就在昨天下午,蘇十三去了一趟鏢局,希望重新在趟子手的崗位上再立新功。這一下把大傢伙給嚇著了,當初蘇十三那一身的傷,全是靠著一顆丹藥吊住的小命。鏢局最有經驗的大夫斷言,這小夥子怎麼也得躺個一年才能好起來。

  很快這話就傳到了王宇的耳朵裡,總鏢頭也是個傷員啊。而且是中了一種奇怪的毒,吃了修真門派醫術好的青囊門的丹藥,也沒說把毒素徹底的解除了。就是暫時保住了命,據說身體一天一天的僵直。就他這病,除非大羅金仙出手,以真元驅逐毒素,否則就慢慢等死吧。

  最初王宇對這個消息也是嗤之以鼻,包治百病?呵呵,別鬧了,你當是大羅金仙呢?

  但是鏢局的現狀真的很糟糕,江湖上的仇家,天生自帶冤家屬性的同行,還有鏢局內部的鬥爭等等。都足以讓王宇動心。最終打動他的,還是一個弟子的一句話「萬一是真的呢?」

  是啊,萬一是真的呢?畢竟蘇十三身上的傷,真的全好了。

  再三確認,再三斟酌,王宇決定來碰碰運氣。如果被騙了,最壞的結果就是損失一點診金。總比繼續發展下去,鏢局這份家業敗在自己手裡强吧?

  王宇在八方城內,不算什麼太有名氣的大人物。但是怎麼說呢,也算是小有資産的中産。

  他被帶進去後,很自然的就吸引來一些目光。尤其是那些大人物的目光。這些人的年齡都不小了,早年間為了打江山,哪個不是落下了一身毛病?萬一王宇真的能治好呢?

  從王宇抬進去的那一刻,八方客棧的門口,又增加了一堆等消息的人。甚至還有一些身份不差的人,直接進了客棧,就在大堂裡喝茶等候。這些人呢,就算是掌櫃的,也都得陪著笑臉。掌櫃劉昭對這個事情也很上心,客棧的範圍內,唯一不上心的人就是蘇文烈。

  此刻的蘇文烈,正在樹蔭下面喝著昊天門弄來的靈茶,順便處理一些生意。正是靠著這些生意,還有門主的支持,他才能坐穩這個辦事處負責人的位子。

  突然,蘇文烈露出驚悚的表情,看著身邊的大樹。這是一棵不知道多少年樹齡的大樹,據說有好幾千年了。這棵樹極其周邊的一米範圍內,是一個小靈脈。這個靈脈,修真界或許看不上,但是在世俗社會則非常的珍貴。靠著這個靈脈的靈氣,才能布下一個防禦性的陣法。一旦有外敵入侵,陣法啓動,就算來個築基期的高手,也能抵擋一陣的。

  蘇文烈眼中的大樹,正在微微的顫動。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的感覺到,靈脈裡的靈氣,正在瘋狂的噴湧。大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逐漸的枯萎。

  蘇文烈一臉驚悚,不可思議的看著大樹走向死亡,八方客棧的防禦陣法意外的沒有絲毫反應,就像根本沒有存在過,陣法消失了!轟的一身,大樹劇烈的一顫,枯葉如雨點一般的落下,散落一地。輪椅上的蘇文烈身上,也落下了幾十片落葉。

  原本根深葉茂的大樹,在這一顫之後,僅僅剩下樹冠處,還有一小片綠葉,其他的部分,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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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22:06:5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神術?

  更驚悚的在下一刻,光禿禿的樹幹上,長出嫩葉,並且以瘋狂的速度在生長。大樹的主幹,就在蘇文烈的面前長大了一圈,整個過程也不過三分鐘,這顆大樹已經恢復枝繁葉茂的情況,並且更勝之前。

  曾經的修真者蘇文烈,清楚的感受到,這個靈脈發生了變化。如果說之前的靈脈不過是小指粗的靈氣柱,現在就是拇指粗的靈氣柱,向外不斷的噴湧出生生不息的靈氣。

  如果不是滿地的落葉還在,打死蘇文烈都不會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幕。而且蘇文烈也不會相信什麼靈脈自己生長的屁話,這個靈脈根本就是受到了外部力量的刺激,才會發生這一系列的變化。不然怎麼解釋這滿地落葉,怎麼解釋大樹的復活,怎麼解釋陣法的消失、

  這TMD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文烈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回到自己的臥室內,找到了陣法樞紐控制機關才發現,陣法根本就是好好的,而且因為靈脈的變化,比之以前更强大了。

  蘇文烈找不到答案,覺得自己要瘋了,聚靈大陸上怎麼會有這種怪事發生。以他的閱歷自然明白,就算是大羅金仙,也做不到這一切啊。靈脈是天生天長的,從來沒有靈脈被發現之後,還會自己生長的先例。

  蘇文烈因為找不到答案抓狂的時候,路小遺正在裝神弄鬼。

  被抬進來的王宇,此刻已經站了起來,因為畏懼,沒敢主動摘下眼罩。

  走進這個院子的那一刻起,一段神奇的故事開始了。路小遺把所有人都攆出去,要求他們站的遠一點,然後拿出面罩,讓王宇帶上。今天是第一筆大買賣,路小遺就算很心疼,還是決定先治療後收費。一切都是為了大新聞!

  半死不活的王宇發現自己不受控制的站起來仰面時,金光透過眼罩,原本黑漆漆的視線範圍內,出現的是一片金光。這是路小遺沒想到的,就算戴了眼罩,也沒能擋住金光的穿透。

  王宇沒有看見龜甲,也沒有看見骰子,就知道一件事情,自己站起來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王宇無法相信是真的,就像沐浴在神光之中,身體所有的傷病,在神光消失後痊癒了。

  就是這麼神奇!王宇相信,自己眼罩裡的金光,一定是神光。也就是說,這個帶著墨鏡,額頭上有一塊膏藥,怎麼看都是一個江湖騙子的遊醫,居然會神術。不然沒法解釋這一切啊,神光,痊癒,有理有據啊!

  「你可以摘下面罩了!」耳邊傳來破鑼嗓子的聲音時,王宇顫巍巍的摘下面前,看見的是一個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掛在扶手上的江湖遊醫。之前他所有的不信任,在確定自己的身體恢復時候,變成了羞愧。如果之前他這樣子坐著,王宇會讓徒弟揍他丫的。

  現在麼,王宇果斷的跪下:「路爺以神醫神術相救,王宇永世不忘。」

  路小遺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正眼看他一下,懶洋洋的表示:「我沒記錯的話,就在剛才,你有個徒弟不肯出去,還想揍我一頓。」

  王宇更加慚愧了,頭頂在地上:「路爺,回去我就打斷劣徒的腿。」

  路小遺嗤的一笑,站起來繞著五體投地的王宇轉了一圈:「這倒不必,我這點心胸還是有的。」說著丟來一張紙,落在王宇面前:「你拿回去,能不能做到不要緊,盡力而為吧。」

  王宇鬆了一口氣,撿起面前的紙,這是一張沒有數量的物資清單。玉木、玄鐵、墨玉、……。

  「路爺這是何意?」王宇不是很明白,路小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我需要這些物資,你負責去找賣家。診金的話,就當做你的跑腿錢吧。」

  王宇越發的羞愧難當,跑個腿就能抵診金,這比之前想像的成千上萬的元氣石的診金,差距何止千里?默默的沖胸口摸出一個袋子,輕輕的放在地上:「路爺,跑腿的事情王宇義不容辭,這裡的診金您也必須收下,否則王宇日後沒法做人了。」

  路小遺靠在椅子上,雙腿架在茶几上一抖一抖的,看著屋頂,聲音淡淡的:「你走吧,剛才治病的過程,一個字不許說出去。」這貨並不知道,他正在經歷一個小概率事件,這一次他的狗屎運還在發揮作用,龜甲內掉出來的還是「愈」字骰子。這也越發堅定了路小遺的判斷,這就是個無敵治癒神術。至於這個神術到底能用多少次,現在也不知道。

  重獲新生一般的王宇倒著走,一路退到院子門口,這才轉身。

  「嘶!」等在門口的人集體倒吸涼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間倒退一點,等在外面的人有王宇的三個徒弟,還有帶路黨蘇十三和兩個客棧的侍女。

  他們看見的是屋子內四射的金光,但是卻沒人敢進去看到底怎麼一回事。只有蘇十三表示淡定,他低著頭不說話,心裡暗暗的不屑之前那個要打路爺的徒弟。

  「王三,對著門口跪下,自己抽自己五十個嘴巴。」王宇沒有打斷徒弟的腿,但是也沒有放過他。如果當初這小子真的動了手,現在自己沒法健健康康站在這裡。

  事實勝於雄辯!在王三啪啪啪的耳光聲中,王宇等人再看院子內,眼神裡全是崇敬。

  大新聞誕生了,儘管路小遺不讓王宇往外說一個字,這傢伙也做到了。但是一個快死的人抬進去,沒一會就活蹦亂跳的出來了。等在門口的探子門肯定要問了,打聽的結果是王宇笑而不語,只是說路爺有事情吩咐他做,先走一步。

  屋子內的路小遺,還是撿起了地上的袋子。他就是在賭,就算自己說不要診金,王宇也不敢不給。王宇沒有超出他的預料,診金留下了,跑腿也會很賣力。

  打開袋子往茶几上倒,嘩啦啦的一堆拇指甲蓋大小的元氣石,瞬間堆滿了茶几。以路小遺財迷專業的眼光看,這一堆元氣石的數量,應該是五百個。

  看著一堆暗金色的元氣石堆積在一起,路小遺內心的喜悅變成了一串奸笑聲:「嘿嘿嘿,發財了!」沒錯,發財了,而且僅僅是個開始。有了王宇這麼一個活廣告,那些又有錢,又有不治之症的傢伙,一定會洗乾淨脖子,任憑他來宰。

  這,就是路小遺處心積慮要搞一個大新聞的目的!沒法子,玉木、玄鐵已經很貴了,墨玉更是貴的就算一般品質,也要一萬元氣石起步價。不想法出名,讓那些真土豪來給自己這個假土豪來宰一頓,怎麼湊的起所需的材料。

  收起這堆元氣石,路小遺縹緲的聲音自內而外:「還站在外面幹啥?」說這話的時候,路小遺敢跟任何人打賭,進來的肯定只有一個侍女。

  果不其然,進來的侍女就是那個被路小遺輕薄過的侍女:「路爺,有何吩咐?」

  「怎麼就你一個?那個阿嬌呢?」坐起來的路小遺,一臉不滿的問。侍女微微躬身:「她身子不方便,去換一個姐妹來伺候您。」

  這個女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本事也很强啊!路小遺只能如此感慨,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她去找掌櫃的報信了。

  「爺,您輕點?」胸前遭到襲擊的阿巧,眼珠子裡水汪汪的,拋出的是一個媚眼兒。似乎在告訴路小遺:「爺,您隨意享用!」

  能占便宜的時候,路小遺當然不會客氣,龍抓手的水平在碧玉樓裡早就練到頂級了。全方位無死角,任何角度都能主動出擊,抓住要害!雖然不能也不會做那種沒羞沒臊的事情,但是便宜必須要占。

  咣噹!八方客棧劉大掌櫃手裡的茶壺打翻了,流了一桌子的茶水也沒去擦,更沒心情去心疼茶壺裡的珍貴靈茶。整個事情太驚人了,王宇的傷情他很清楚,就這麼短短的片刻,就給人治好了?還有金光,難道真的是神術?

  聚靈大陸上關於神術的傳說很多,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至少世俗階層,肯定是沒人見過的。顧不上一片狼藉的桌子,劉昭果斷的表示:「阿嬌,你跟我走,換個人去伺候他。」

  交代完畢,劉昭直奔東家的居所,這一次沒等他要求通報,門便無聲的打開了。

  蘇文烈還在樹下,看著更加生機勃勃的大樹:「劉昭,你看出有什麼不同沒有?」

  遍地的落葉還在,劉昭瞪著眼珠子,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大樹。

  「東家,今天客棧裡發生了一件怪事!」劉昭想起自己的來意,趕緊彙報。

  蘇文烈看了一眼那個侍女:「有什麼怪事?還能怪的過我這裡發生的事情麼?」

  劉昭對侍女使個眼色,侍女上前跪下:「稟報東家老爺,事情是這樣的……。」

  「神術?真的有神術?」蘇文烈自言自語,作為前修真者,他也只是聽過,沒有見過所謂的神術到底是什麼樣子。

  神醫不可怕,可怕的是神醫+神術的組合!

  八方城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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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22:08: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將奸商進行到底

  八方客棧門口的橫幅換了,已經不用自我吹噓了,橫幅上的字變得赤裸裸,「診金元氣石一萬起步,視病情收取診金」。

  那個給掌櫃通風報信的侍女,多了一份新的工作。坐在客棧的大堂裡,面前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擺了一個牌子:交錢看病。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阿嬌的心情糟糕透了,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她應該出現的地方是在裡頭的獨門院子內。坐在白玉床上,土豪神醫的頭枕在她的胸前,享受她的人肉墊子的服務。這個崗位,每天的待遇是死的,兩枚元氣石,還要上繳一枚。在裡面那個崗位,她的待遇不固定。有時候可能一枚元氣石都拿不到,但是有時候能拿到獎賞的話,至少十枚元氣石起步。

  這就是土豪,任性不需要理由!

  開出天價看病的路小遺,此刻爽的快上天了。身後站著一個打扇的侍女,頭枕著一個,腳搭著一個,對面還坐著一個在照應茶水果品。現在的路爺,什麼都不用做,吃的送到嘴邊,喝的送到嘴邊。如果他願意還捨得花錢,還有更爽的節目可以解鎖。

  四個侍女都希望路爺開口,要求她們解鎖更爽的節目。她們已經不滿足十個二十個元氣石的打賞了,她們希望能掙得更多,並且為之時刻準備著。

  但是一天過去了,路爺沒有提出任何進一步的解鎖要求,為此她們私下裡懷疑,這位爺是不是不走水路,而是走的旱路。負責給路爺大腿按摩的侍女很負責的告訴大家,路爺是直的!之所以沒有提出進步一的解鎖要求,一定是對大家不滿意。

  實際上她們錯了,真的錯了。路小遺不提出解鎖新的專案,原因是他發現錢花的太快,心疼了。土豪,真的不是那麼好當的。還有一點就是,預想中那些快死的土豪和親戚們,似乎並沒有看到大新聞啊。

  路小遺頗為惆悵,眼神游離,雙手下意識的亂摸。正在伺候茶水的侍女眼神那個好啊,準備那個充分啊,立刻身子微微前傾,路爺的手摸到了一團軟軟滑膩的所在。呆呆的眼神看過來,我次奧!這樣都行?這是有多想掙錢啊!

  「路爺,您隨意!」侍女笑眯眯的,伸手按住路小遺的手,想收回去?呵呵呵!

  「哎呀!這顆元氣石怎麼跑溝裡去了,我來撈!哎呀,又有一顆!」

  「小婊砸!」其他三位侍女在心裡異口同聲的同時,痛恨自己錯過了發財的機會。

  別看八方客棧的待遇高,這些侍女運氣好的話,被客人帶上了床,一次收費也就是一兩個元氣石。遇見好一點的客人,能給個三兩個元氣石的打賞,遇見小氣的,呵呵呵。

  前前後後摸到了五枚元氣石,路小遺才停下手,張嘴:「茶!」

  土豪路爺停手不是因為他良心發現,而是因為他看見了更有價值的目標。

  一個瘦不拉幾的的男子,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來歲,走路的時候讓人擔心風把他吹起來。一邊走,一邊咳嗽,手裡的手帕不斷的捂著嘴。

  看見這個男子,四個侍女識趣的都站了起來,站在兩邊。路小遺也坐了起來,盯著膏藥下的眼睛盯著進來的男子,他不是人,是一座元氣石山。

  當!一個袋子落在了茶几上,男子一陣劇烈的咳嗽:「一萬元氣石,給我治病!」

  什麼是有錢人,這就是有錢人,丟出一萬個元氣石的時候,眉頭都不皺一下。

  帽子、衣服、鞋子、腰間的玉帶,全都是法寶。路小遺能感覺到這個傢伙,渾身上下四溢的元氣味道。一個世俗的凡人,能夠全身法寶,他的身份一定很不簡單。

  「我姓路,不怕你不高興,你這身體,一萬元氣石不夠。」路小遺決定把奸商進行到底。

  男子輕輕的收起手帕,蒼白的臉上露出微笑:「我姓陳,身上先後受傷八十八處,最嚴重的地方,被人一個散修用法寶傷了肝臟。好在我身上帶了青囊門的不死金丹,不然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我知道,這點錢不夠,但是我不打算多給一枚元氣石,也不打算拿別的東西來換。我這麼說,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路小遺就是頭順毛驢,如果這傢伙說句軟話,他沒准就算了。畢竟一萬枚元氣石已經不少了。但是這傢伙說話不中聽,所以路小遺也笑了笑,撿起桌子上的袋子丟回去:「滾蛋!」

  袋子砸在陳姓男子的身上,他沒有生氣,反而笑的更開心:「你這樣子,怕是走不出八方城。」路小遺也笑的更燦爛了:「那我就在這一直住下去好了,你看,這麼多美女伺候著,我為什麼要離開呢?」

  姓陳的很牛逼麼?如果你問八方城的任何一個常住人口,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姓陳的不牛逼,牛逼的是住在城西的那個姓陳的。這家人為啥牛逼呢?很簡單,這家人出去的子弟,有一個元嬰期的高手,三個金丹期的高手。他們都是聚靈大陸第二大門派,西嶺門的人。

  男子決定繼續「講道理」:「錢你還是收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路小遺很乾脆:「如果你的人情,價值一枚上品墨玉的話,也不是不能成交。」

  男子歎息一聲:「你真的要終老在八方客棧內?」

  路小遺回以微笑:「你可以試試看!我不著急,也耗得起時間。」

  「好!這是一塊上品墨玉,你收好。記住,千萬不要離開八方客棧!」男子妥協了,沒法不妥協。他是西嶺門駐八方城辦事處的管事,上個月他往西嶺門送一批貨的時候,遭到了一群散修的伏擊。作為一個世俗人,他成為了被殃及的池魚。

  如果不是一身的「廢品」法寶,還有門派內的長輩拿出的不死金丹,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但是這個不死金丹,也只能為他支撐一個月的時間去尋找醫治的辦法。問題是,就算是以醫術著稱的青囊門,也表示無能為力。現在他的情況,只有大羅金仙才能救。

  讓一個大羅金仙出手救一個凡人,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八方城裡赫赫有名的陳大爺,向一個外來的遊醫妥協了,這個笑話也一點都不好笑。就像陳姓男子說的那樣,路小遺今後只能一輩子住在這個客棧內了,只要走出這個客棧的大門,一定會發生很殘忍的血案。

  路小遺真的不怕死麼?怕,不但怕,而且很害怕。但是他賭性發了,加上墨玉對他來說太重要。賭一把就是了,萬一贏了呢?還有一個事情,陳爺犯了個錯誤,他不該一身法寶出現在路爺的面前。導致了他誤會路小遺一眼就看出他的病情,實則路小遺是看到他身上法寶很多,覺得可以狠狠的賺一筆。

  啪嗒,一個眼罩丟在男子面前:「戴上!」

  陳姓男子皺眉:「我陳八尺在八方城內,從沒有聽人指揮習慣。」

  路小遺已經做了初一,就不會介意做十五。所以,他微微皺眉,將袋子放在桌子上時,心裡微微的一顫。桌子上的墨玉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真的,而且是上品。路小遺很想要,但是他更不想向這個傢伙妥協,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就像他開高價嚇走一般的客人一樣,對於一般的客人,如果他便宜治療第一個,事件就會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無數的人都會來求他治療。這就是人性!路小遺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不管是誰想治病,必須按照他的意思來做。

  陳八尺妥協了,戴上了眼罩,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這一刻他心目中的這個遊醫,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無所謂了。

  四個侍女被打發出去之後,靈脈所在的院子內,蘇文烈讓人給他抬上二樓,注視著路小遺所在的那個院子。

  蘇文烈沒有失望,就在他看過去的時候,金光出現了!就算是在大白天,他也能看見金光四射。回頭再看院子裡的那棵大樹,這一次沒有出現異常變化。甚至連樹葉都沒有動一下,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蘇文烈再次陷入了迷茫的思索中。

  這是路小遺第五次念出那句口訣,金光閃閃的龜甲如約而來,九枚骰子還是滴溜溜的亂轉,高速轉至只能看見虛影的時候,啪嗒一聲,又一枚骰子掉下來。

  這一次,又是一個「愈」字骰子。

  路小遺得意的笑了!陳八尺則在渾身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

  短短的幾分鐘內,身上的傷病,痊癒了!

  這已經不是詭異可以形容的事情了,這根本就是神奇,不對,是神術。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術存在。

  陳八尺摘下眼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袋子和墨玉,頭也不回的走了。

  經過大堂的時候,他看見了蘇文烈。微微點頭,陳八尺匆匆而去。

  在這個城市裡,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算要鬥,也是各自掌握的地下勢力之間的鬥爭。

  看著又一個原本命不久矣的傢伙,活蹦亂跳的離開,蘇文烈腦子裡就一個事情。

  真的有神術!
「你做到,因為你相信妳會做到;你擁有,因為妳珍惜你所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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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王老虎看病

  八方城內每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背後都有一個門派為靠山,否則早被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聚靈大陸大小門派過千,真正出過大羅金仙的修真門派,不過幾十個。

  因為有實力差距,四大門派誕生了。分別是昊天門,東雲門,西嶺門,萬劍門。

  千機門也出過一個大羅金仙,在修真界排名中等靠後。自然是比不了所謂的四大門派。

  在八方城內也一樣,為了爭奪資源,不能親自下場的四大門派,扶持各自的代言人。

  路小遺的運氣不錯,剛搞出一個大新聞,就對上了陳八尺。

  儘管很想親手捏死路小遺,陳八尺還是忍著怨憤離開了。這裡是昊天門的地盤,不想被昊天門辦事處的人群毆致死,就得等路小遺離開這地界再下手。

  儘管很多人都想弄死路小遺,把他掙來的錢和寶貝據為己有。但是現在沒人敢亂來,就算是蘇文烈這個主人,也不會在自己的地盤上做這種買賣。

  總而言之,大家都盼著路小遺走出這個客棧,然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路小遺發財了,對著小山一樣的元氣石傻笑。一萬枚元氣石啊,沒想到為了活命,陳八尺真的拿出來了不說,還搭上一塊墨玉。

  收好這比財富,路小遺從一日暴富的現實中回歸,摸著下巴琢磨著,怎麼樣才能順利脫險,逃離這個鬼地方。

  就在路小學苦心孤詣,謀劃著掙夠錢,買夠所需的材料時。城東三姓巷,東城黑老大王老虎的家裡,長的像一頭熊似得王老虎坐在椅子上轉身的時候,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讓人擔心這把椅子隨時會散架。

  王老虎的背後,是西南山區的萬劍門。雖然排名四大門派最後一個,但是這四個門派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有點大的。就拿昊天門和萬劍門來比較,差距有多大呢?就差三個合體期的高手。四大門派目前修為最高者為昊天門主蘇雲天,合體期高階,即將踏入大乘境界。

  四大門派之所以這麼劃分,理由很簡單,昊天門有四個合體期高手,然後逐一往下遞減。

  這就是目前大陸修真界的現狀。像千機門那種就一個元嬰高手的門派,能夠排在中等水準,憑藉的不是什麼修煉水平,而是千機門特有的傀儡煉製能力。

  王老虎一直在關注路小遺,最初就是拿他當一個笑話看,但是真的親眼看見陳八尺那個吊死鬼從客棧裡面出來,紅光滿面就跟沒事人一樣,事情的本質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萬個元氣石很多,多到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但是對於王老虎來說,除了會心疼錢以外,別的都不是問題。

  王老虎決定去碰一碰運氣,不就是一萬元氣石麼?

  王老虎有病,還是一個男人無法說出口的毛病。別看他高高大大的很男人,實際上他在某些時候,很不男人。甚至江湖上有傳言,王老虎不喜歡女人。

  八方客棧門口,劉掌櫃看見王老虎出現的時候,忍不住嘆息一聲。某人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攔都攔不下來。一個陳八尺,已經能讓那小子死一萬次了,加上一個王老虎,劉掌櫃覺得能剩下點灰灰,就算是這倆位良心發現了。

  從來沒有人能從王老虎手裡占了便宜還能活著離開八方城,除非這個人是修真者。

  至於說到裡面那個路爺,劉掌櫃的判斷很明確,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傢伙,湊巧掌握了一種治癒的神術。可能是一個口訣,也可能是一個神器。總之那位土鱉怎麼看都不是高人。

  路小遺又一次審視了自己的計劃,發現實在找不到漏洞的時候,身體鬆弛了下來。心思也轉向了侍女們提供的服務。毫無疑問,這裡的服務非常之完美,路小遺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勾一勾小指頭,丟出幾枚元氣石,解鎖毫無難度。

  就在路小遺憧憬著欲死欲仙的服務時,門口出現一團黑影,屋子裡的光線暗淡了許多。

  抬眼看出,門口似乎多了一座山,一座移動的山。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王老虎就挨過刀,而且還僅僅是凡間的刀,還有修真界的刀。最要命的那一刀來自修真界,直接導致王老虎失去了作為男人應有的能力。因為一團真氣始終無法從體內驅散,壓制了他的某種能力。

  「我來看病!」王老虎一點都不客氣,丟下一袋元氣石之後,大馬金刀的坐在對面。善良的眼神,端詳著裝神弄鬼的路小遺。

  「啊,元氣石啊,今天診金改了,不收元氣石。」路小遺一邊回答,一邊享受著送到嘴邊的糕點,一邊伸手在襟懷內亂竄。眼神都不帶掃一下王老虎的。

  王老虎一點都不生氣,上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不恭敬的傢伙,似乎要追溯到好幾十年前了。時間太久了,王老虎想不起來了,就記得他的墳頭上長滿了草。不對,甚至連個墳頭都沒有。

  「好,你要什麼?」收回袋子的時候,路小遺坐了起來,眼睛盯著那個袋子。

  王老虎聞弦歌而知雅意,笑眯眯的把袋子放回去,路小遺這才移開眼神,從懷裡摸出一張紙,輕輕的擺在桌面上。王老虎看了一眼,笑了:「玄鐵一萬斤,玉木一萬立方,烏金……。」不緊不慢的把單子上的材料名字念了一遍,王老虎笑容更甚:「這些東西,我確實能拿出來,但是你覺得,我會有那麼傻?」

  路小遺收起那個袋子,一點都不帶客氣的開口:「沒指望你弄全了,有一樣就行。都是附帶的,你看著湊點就得了。我可沒那麼貪心。」

  王老虎摸了摸手上的戒指,路小遺的眼珠子一下就亮了,這可是個好東西。

  嘩啦,堂前的空地上,多了一堆黑色的金屬——烏金!

  低頭看看自己背著的挎包,路小遺總算找到了一點羞愧的感覺。人家戴的是空間戒指,這玩意攜帶方便,容量巨大,不像這個挎包,一看就很LOW。

  「這裡是五千斤烏金,我也就這麼多了。」王老虎的表情,就像丟出五枚元氣石。

  「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路小遺後悔了,早知道這傢伙這麼裝,就該開一個更高的價錢。被人在自己面前裝A和C之間,真是不爽到極致。

  沒錯,路小遺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裝,非常的不喜歡。所以,打不打算給王老虎享受快感的時間,丟出一個面罩:「戴上!」說完對幾個侍女揮揮手,侍女們紛紛退下。

  「你就不問一問我到底什麼毛病?」這一次輪到王老虎吃癟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路小遺找回了自信,極度裝B的微微一笑:「我看病,從來不用望聞切問!」

  王老虎心頭彷彿有一萬頭羊駝跑過去之後,又看見三十萬頭正在滾滾而來。戴上眼罩的時候,王老虎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心。等這個王八蛋走出客棧,一定讓人往他嘴裡灌一萬斤大便,讓他爽的無以倫比。

  戴上面罩的瞬間,王老虎聽到一句灰常裝B的話:一言道出通神路!聲音不大,如果不是王老虎的耳朵好使,根本就聽不到。就在他驚訝的瞬間,身體失去了控制。原計劃是一直坐著看他怎麼玩,現在卻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對著天空行注目禮。

  僅僅是這樣,還不能讓王老虎失神,下一刻他看見了金光穿透眼罩,就算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也還是感受到了金光。王老虎使勁的想擺脫這個狀態,但是他發現自己無法動彈。這時候,只有腦子裡的思維,是他唯一能支配的東西。

  路小遺同樣在行注目禮,這一幕他已經見過了五次,信心越來越足。因為每一次治療結束後,他都會更帥一點。路小遺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有人見過他,在他湊齊了需要的屋子,弄夠了錢之後,想一眼認出他的本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這就是路小遺最大的依仗!

  也許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滴溜溜亂轉的九枚骰子,在金光閃閃的龜甲之中化作虛影,戛然而止時,啪嗒一聲,掉落一枚骰子。路小遺看的很清楚,「愈」字骰子。

  現在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治療術,路小遺已經放棄搞清楚原因了。

  噗通,腦子裡努力控制思維,想要掙脫的王老虎,往前一撲,五體投地。

  「哎呀,何必行這麼大的禮呢?」路小遺欠揍的聲音響起,趴在地上的王老虎羞愧難當。他是本能的想沖上去,掐死這個混蛋。但是他的身體從不受控制到突然可以控制,失控成為必然。沒注意到腳下的凳子,自然被絆倒了。

  這張凳子,自然是路小遺悄悄擺下的,他知道這混蛋一定很想弄死自己。

  「不能生氣,千萬不能生氣,不然這小子一定會得意的爽死!」王老虎低頭時,默默的這番提醒自己。爬起來的時候,面帶微笑,伸手拍了拍衣服:「這就算治癒了?」

  路小遺沒說話,只是轉過身子,遙望窗外。

  王老虎沒有再說話,轉身就走,站在院子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著門口站著的一個侍女,好一會突然加快腳步沖出了客棧,腳下就像裝了風火輪。

  劉掌櫃看著一陣風似得的沖出去的王老虎,頗為差異。他可是很清楚,這位高高大大面相憨厚的傢伙,平時是個什麼心性。眼下他的表現,實在是太異常了。
「你做到,因為你相信妳會做到;你擁有,因為妳珍惜你所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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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28 22:11: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十八章 清場

  回到家的王老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扛起一個他最喜歡的侍女,殺進臥室。

    這一天下午,據說王老虎一共讓八個侍女進了他的臥室。

    類似的事情過去也發生過,不過第二天抬出來的侍女都是屍體。

    王老虎的管家讓人去準備棺材的時候,第一個進去的侍女出現在他面前,紅光滿面的讓管家去準備滋補湯。王管家當場石化了!

    重振雄風的王老虎躺在大床上,心裡一點都不感激路小遺。他在盤算著一個事情,那就是怎麼從路小遺的手裡奪取神器。沒錯,他就是這麼想的,路小遺手裡一定有治癒神器。否則,無法解釋發生的事情。

    王老虎很快有了結論,這一次恐怕不能吃獨食了。所以他起身出門,奔著陳八尺的家去了。半個時辰後,王老虎出來了,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

    僅僅過了十分鐘,蘇文烈在大樹下就得到了最新消息,王老虎和陳八尺結盟了。

    蘇文烈只是冷笑,輕輕的拍著輪椅的扶手,對面前的劉昭提問:「神器?不是神術?」

    劉昭不是很肯定的回答:「神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管是神器還是神術,八方城都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路小遺藏在客棧的獨門院子內,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是他從來沒有低估過這個城市內的老大們,他們的無恥沒有底線。所以,不難預見到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可惜了,沒法親眼目睹一場好戲!」在心裡暗自歎息的時候,路小遺從床上爬了起來,迎接屬於他的又一個清晨。

    「路爺早!」扭著小蠻腰的阿巧進來了,仗著比別人早一天進這個院子的資格,臥室門口的小房間被她霸佔了。這個位子很重要,近水樓臺先得月不說,還能預防別的小浪蹄子。

    客棧有嚴格的規矩,客人不要,侍女不能強行推銷自己。所以,阿巧只要出現在路爺的面前,總是一副規規矩矩的打扮。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她要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的阿巧,得到了路小遺的認可,默認了她霸佔臥室門口的小側屋的行為。

    「早!對了,有個事情,我想問一句,這裡的東家是哪個?」路小遺對自己的手法一項很自信,輕輕的一彈,一枚元氣石穩穩的落在了阿巧的領口處。

    阿巧笑靨如花,路爺喜歡用這種方式搭上侍女,別的侍女都是趁機扯開領口,阿巧正好相反,借著取下元氣石的機會,把最上面一個扣子扣上了。

    「回路爺的話,客棧的東家,住在西邊的院子裡,姓蘇。」很有分寸的答案,也是人盡皆知的答案。路小遺這枚元氣石花的冤不冤?不冤!阿巧的衣服有點緊,扣上扣子後,更加的緊了,彎腰回答時,啪啪兩聲,扣上一個,過於飽滿導致崩開了兩個扣子。

    「打水梳洗吧!」就在阿巧以為下一刻路爺會化身禽獸的時候,耳邊聽到的是失望。

    「路爺,您生氣了?」聲音甜的發膩,阿巧抬頭時,飛快的觀察對面的表情。

    可惜,她什麼都沒看見,路小遺雙手搓臉中,低頭時倒是看見了路爺是個直男的證據。

    半個時辰後,阿巧站在劉昭的面前,彎著腰,小心翼翼的等候。

    「一個侍寢的都沒有?」劉昭揮揮手,得到的答案令他極為遺憾,這傢伙太謹慎了。

    如果不是為了客棧的聲譽,劉昭有一萬種法子讓那小子交代清楚。

    再次面對蘇文烈的時候,劉昭很肯定的回答:「應該是神器,確認無疑了。」

    神器也好,神術也罷,僅此一例。至少蘇文烈是第一次見到,也很想據為己有。但是他更清楚,在這個八方城內,盯著客棧的眼睛太多了。

    「有把握令其就範麼?」蘇文烈露出希冀的眼神,劉昭搖搖頭:「沒有,一分把握都沒有。那個蘇家夫婦,不過是房東。這一位會不會再回去,尚未可知。」

    蘇文烈笑了笑:「遲早他要回去的,盯著蘇家夫婦就夠了。必要的時候,可以請蘇家三口到我這來做客嘛。」

    沒有不透風的牆,路小遺並不知道,他的退路已經被人發現。更不知道的是,劉昭離開這個院子後,回到客棧前院進了地下室。渾身傷痕,就剩下一口氣的劉黑七,躺在地上像一條死狗。劉昭上前踢他一腳,劉黑七蠕動著翻身卻不能。

    劉昭嫌棄的用腳給他翻過身來,蹲在面前不緊不慢的問:「還不肯說麼?」

    劉黑七艱難的笑了笑,腦子裡浮現的是路爺那張貼著膏藥的臉,還有那一句淡淡的吩咐:「一起吃!」劉黑七是沒有節操和底線的地痞無賴,整個八方城只要是個有點身家的人,都不會拿他當人看。但是那天,路小遺讓他同桌吃飯了。飯菜很一般,酒水也很一般,但那卻是劉黑七第一次與上位者同桌吃飯。

    「呸!」使出最後一點力氣,劉黑七吐出一口帶血的痰後,閉上眼睛,沒有說話的意思。

    「唉!」劉昭緩緩起身,對身邊的下屬吩咐:「別讓他死了。」

    新的一天路小遺又接待了一個病人,不治之症,垂死邊緣的病人。家屬抬進來,放下一個袋子,然後也不說話,轉身就出門去等候。

    蹲在病人的跟前,路小遺聞到了一股惡臭。這位病人渾身都是傷口,身上穿的破衣爛衫,一看就知道是個至少一年以上沒洗澡的乞丐。誰這麼好心,花這麼一大筆錢來給他看病?

    路小遺笑了,這樣的病人都出現了,這說明大新聞發揮了巨大的威力。

    對於某些人來說,別人就算告訴他事實,也要親自驗證一下。此刻坐在八方客棧馬路對過的東方新,就是一個典型代表。這個世界上不缺自作聰明的人,他就是其中之一。

    陳八尺親自登門拜訪,說了自己的經歷,他不信。王老虎親自登門拜訪,說了事實經過,他還是不信。但是他有擔心自己被訛詐一筆,所以弄了這麼一個路邊垂死的乞丐讓人抬進去。

    怎麼看都是快死的乞丐出來了,全身上下還是破衣爛衫,但是他已經痊癒的事實,可以從他的腳步中看出來。東方新目瞪口呆的站了起來,真的有神器,王老虎和陳八尺沒有騙他。

    東方新猶豫的看著八方客棧的大門,神器的誘惑還是太大了,咬咬牙,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後,陳八尺、王老虎、東方新坐在一個茶樓的包廂裡,三人到底都怎麼商量的,沒人知道。只是知道他們進去後,整整一個時辰才出來。

    路小遺住進八方客棧的第五天,三大門派的代理人,集體登門拜訪蘇文烈。但是僅僅見到了劉昭,蘇文烈藉口身體不適,沒有見他們。

    這三位也不生氣,見到劉昭其實就達到目的了。

    「三位爺,八方客棧沒有往外攆客人的習慣。」劉昭面帶微笑,拒絕了他們的要求。

    這個結果,三人早有預料,所以也不生氣,面無表情的告辭出來。

    這一天,城裡的一位富商,通過王宇的介紹,來到了路小遺的小院門口。

    「路爺,您需要的玉木,這位顧老闆能湊的齊全。」王宇站在路小遺面前,顯得極為恭敬。他身後自然有所屬門派的支持,但是比不得四大門派。所以,就算知道有神器什麼的,王宇也只能看看,沒有多想別的。因為那樣會死的很快!

    路小遺看著這個胖乎乎的顧老闆,他的背後是哪位牛鬼蛇神,路小遺不想知道。只要知道又有人一頭紮進來就夠了,提供足夠的玉木後,顧老闆身上多年的毛病痊癒了。笑眯眯的告辭出來,這是路小遺治療的第八位病人。

    路小遺住進客棧的第六日,王宇又帶來了一個病人,這是第九位病人,他湊齊了路小遺所需的玄鐵。第七日,東方新、王老虎、陳八尺一起出現在馬路對過,就在路邊擺了一張桌子,三人不緊不慢的在馬路對面喝茶。

    路小遺同樣不緊不慢的躺在白玉床上享受著侍女們的服務,阿嬌就站在對面回答問題。

    「最近城裡有什麼新鮮事?」隨著路小遺的聲音而來的,還有阿巧倒吸一口涼氣發出的嘶嘶聲。阿嬌嫉妒的看了一眼阿巧,這位同行眉頭微微皺起,雖然疼,但是卻在笑,開心的笑:「路爺,您別介意,揉不壞的。」

    一邊忍受的阿巧,一邊眉開眼笑的往口袋裡裝元氣石。路爺就是這麼有錢任性,隨便摸幾下,揉幾把,就給五枚元氣石。

    「回路爺的話,今天一大早,三大門派的管事,都在馬路對過喝茶呢。這,算得一件新鮮事麼?」阿嬌看似在回答,說話的時候,聲音柔柔膩膩,很是勾人。

    路小遺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在阿巧的胸前肆虐,阿嬌眼紅的看了看又一枚元氣石落在桌子上,進入阿巧的口袋裡,繼續新聞報導:「昨天夜裡,販賣玉木的顧老闆,倒騰玄鐵的馬老闆,連夜帶著家小,回老家去探親了。這,算得新聞麼?」

    一枚元氣石飛到了阿嬌的胸前,這女子微微挺胸,繼續報導:「今個一早,這八方城裡,多了十幾具屍體,都是最近在馬路對面探頭探腦的遊魂野鬼。」

    又一枚元氣石飛了過來,阿嬌報導的更勤快了。
「你做到,因為你相信妳會做到;你擁有,因為妳珍惜你所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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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火上澆油

  三大門派辦事處聯手清場這種事情,就像往一潭死水裡丟了一個炸彈。截面上的各路耳目,清掃一空。八方客棧之外,只能看見三大勢力的人了。

  沒啥道理可講的,實力為尊的世界就是這樣。魑魅魍魎,群魔亂舞。聰明人跑的快,沒等三大勢力動手就走了,這一類人根本沒損失。一些自以為聰明的人,還不死心的等機會。這時候就需要放點血讓一些聰明人的腦子清醒一下了,橫屍街頭的倒楣蛋們,讓很多看清楚了一個現實,真的會死人的。

  路小遺越往後面聽報導,心情越糟糕。沒想到三大勢力這麼玩,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太不講究了。

  任憑他們這麼玩下去,最後在客棧外面的只有三家勢力,加上一個昊天門的辦事處,這水特麼的不夠渾啊。水不渾的話,路小遺可以施展的餘地就小了。

  「好了,就說到這吧,你們都下去,我需要休息一會。」路小遺丟下一句話,回到臥室裡,也不要人伺候,弄一壺酒幾個小菜自斟自飲。

  三大勢力的霸蠻手段,嚇壞了很多打算渾水摸魚的主。一堆人收拾行李準備跑路的時候,八方客棧出手了。劉昭親自出門,帶著一干夥計,將那些橫屍街頭的倒楣蛋收拾裝殮,入土為安。這一手,不能不說玩的漂亮。你們殺人,我來收屍。

  聽到這個消息後,很多準備跑路的人,不走了!三位喝茶的老大,臉都黑了。他們再牛叉,也不敢對劉昭下手啊,那等於撕破臉了。

  代表著蘇文烈態度的劉昭出手不凡,那些想走的人沒走掉,不想走的人,就更不會走了。甚至一些走掉的人,在次日又陸續回來了。

  「啥?」正在喝悶酒的路小遺,手裡的筷子落地不說,酒杯也被自己打翻了。

  八方客棧的東家出手了,派人去收屍?這是什麼節奏?短暫的呆滯後,路小遺一陣狂喜。掏出一把元氣石,數都不帶數的,往阿嬌的胸前一塞:「拿去,買點脂粉!」照例,路小爺沒忘記狠狠的摸一摸。阿嬌變成一根軟麵條的時候,路小遺這壞蛋收手了。

  「去,準備一桌酒席,晚上大家加餐!爺請客!」

  吊在半空中的阿嬌無比哀怨,磨磨蹭蹭的一步三回頭,確定路小遺沒有把自己拖上床的意圖後,氣呼呼的出去了。

  「這才對嘛,只要你有貪念,不怕你不上鉤!」

  本以為精心策劃的計畫要破產,沒想到最後關頭出現了反轉。這一下,三大勢力的人有的頭疼了,八方客棧的東家,真不簡單啊。

  心裡如是想著,路小遺的笑容越發的奸詐了!

  得給他們加一把柴火!

  路小遺出現在八方客棧的大門口,手裡拿著一把摺扇,不緊不慢的搖著往外走。

  就這一下,把幾個店裡的活計給嚇壞了。我的爺啊,你這要是一腳邁出去,回來掌櫃的就能把我們扒皮拆骨!

  毫不猶豫的,一個活計上前來,拱手致意:「路爺,您可不敢出去。」說著還指了指馬路對面,三個老大正在喝茶,看著悠閒無比,就是臉色都不太好看。

  三大勢力固然把八方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其他大大小小的勢力,則在更週邊一點,把三大勢力「圍」起來。客觀的說,他們是在圍觀。如果條件允許,從圍觀變成圍毆,也不是什麼無法想像的事情。

  「閃開!你們也不是啥好鳥。」路小遺一點都不帶客氣的,墨鏡擋住了他的眼神,活計肯定看不到鏡片後面那種躍躍欲試的騷動。

  開客棧的,自然有不少客人住宿。這不,這會大堂裡,好些客人正在喝茶閒聊呢。

  實際上路小遺出現的瞬間,就有不少人的眼珠子亮了。

  「路爺,您不能出去!」夥計的態度很堅定,路小遺寸步不讓:「我就要出去!」

  說著往外走,活計不幹了,擋了個結實。路小遺臉上冷了下來,盯著活計。活計表情陰沉,毫不示弱的盯了回來。氣氛驟然凝固,溫度也降了幾分。大堂裡安安靜靜,一根針落地都能聽的到。

  「八方客棧店大欺客了,禁錮客人。」路小遺發出尖銳的喊叫聲,對面的活計當即便傻了。這尼瑪我是為你好啊,怎麼叫起來了?行,你牛逼,我讓開。

  不讓不行啊,這是開客棧啊,禁錮客人這種名聲,可真的要不得,承受不了!

  活計讓開了,路小遺笑的及其下賤:「早這樣就對了嘛。開客棧的,還敢不讓客人出麼?」

  活計給氣的嘴都歪了,很有一腳踹死他的衝動。這貨要是真的走出去了,等在外面的人還不得嘴都樂歪了?不行,還得跟著,死都要擋住對面那些人,護著他安全逃回來。

  捏著鼻子,活計只能跟著,一個人還不夠,七八個活計都放下手裡的活,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路小遺走到門口,站在臺階上,笑嘻嘻的看著馬路對面,風騷的沖那些虎視眈眈的傢伙招手致意。眼看這一腳就要走下臺階了,外頭的人紛紛站起來,就等著他走出來的瞬間。

  一隻腳已經懸空了,身後的活計都把手放在背後,隨時準備抄傢伙。外面的人也都一樣,傢伙在手,只要路小遺出來,立刻就搶人。

  活計門的心都懸在嗓子眼上了,這個混蛋伸出去的腳又縮回來了。自言自語:「哎呀,想起來了,鍋裡還燉著豬蹄子!」

  圍觀中摔倒一大片,好強大的理由!圍觀眾有輩有喜的時候,混蛋「土豪」路爺再次抬腳,結結實實的邁下了臺階,這時候他就算是出了客棧了。

  劇情轉折的太快了,這傢伙就是想玩死大家。身後的夥計們急的想吐血,這混蛋也沒說什麼關心豬蹄子的話了,一手叉腰,一手舉起,朝馬路對面揮手:「喂,來抓我啊,我走出來了。你們還等什麼?」

  話剛說一半呢,身後的十幾個活計越過他,站在他的身前成了一堵人牆。手持傢伙的人群,如同地下冒出來似得,從三個方向慢慢的逼近。

  路小遺笑了,不緊不慢的坐在臺階上,翹著二郎腿開啟看戲模式。

  噗嗤,被一刀捅翻的是一個沖的最快的打手。三大勢力的人大有不管不顧的意思了,十幾個活計瞬間被淹沒的時候,路小遺已經退回門口後面。拍拍手,冷笑著看著門外多出來的十幾具屍體,還有遍地哀嚎的傷患:「這才對啊,光說不練多無聊啊。」

  「我要弄死他!然後燉一鍋五香肉!」說話的是王老虎,這貨肺都氣炸了。

  「弄死他之前,洗洗乾淨,先讓我享用一晚上。」說話的是陳八尺,這傢伙陰森森的,嚇的其他兩位手捂菊花,後退三步。

  東方新回頭看看四周,歎息一聲:「還是先打發這些遊魂野鬼吧。」

  八方客棧門口見了血,四面八方圍上來的食肉動物,終於忍不住了。都是混八方城的,憑什麼你們吃肉我們連湯都看不到,之前各路勢力是真的害怕三家合作的威力,現在城裡第一大勢力出手了,還見了血。

  最後的顧忌消失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至於是不是能得到神器,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先把眼前的恩怨算算清楚再說。

  三大勢力很強,各有從屬的小勢力。但是八方城內,大大小小的門派代言人多了。平時大家低調做人,做點小生意,悶聲發財的居多。但是這一次,真的不一樣。神器的誘惑力太大了,昊天門的代言人與三大勢力動了刀子。

  從八方客棧這條街開始,戰鬥蔓延到整個城市。始作俑者路小遺,卻在客棧的房間內,悠閒的享用美酒美食。似乎外面沖天的血腥殺氣,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五個侍女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這位爺,枕頭的,按摩的,捏腳的,喂酒喂菜的。生怕這位爺不開心,又跑出去折騰一番。

  蘇文烈的院子內,八方城最大的老大,抬頭看著身前的茂密的大樹。身後站著的是換了一身勁裝的劉昭,手裡還拎著鋼刀。

  「這小子,聰明啊。可惜,太聰明人往往死的快!」蘇文烈說完回頭,看看劉昭。

  「其他門派都動起來了,那三位這次算是犯眾怒了。我們的人也摻和進去了,要不要順手給這三家連根拔起?」劉昭目露凶光,這時候誰能想到他平時的慈眉善目?

  「怎麼拔?人家縮回自己的家裡,你還能打上門去?」蘇文烈淡淡的笑了笑,規矩這個東西,誰都不敢去碰的紅線。都是修真門派的代理人,誰家的宅子裡沒個防禦的陣法?不管在街面上怎麼廝殺,不能打進門去,這是修真界定的規矩。

  八方城必須存在,世俗社會再牛逼的老大,都不敢碰這一條。普通人怎麼死都行,那些門派的代言人,在自己家裡被做掉了,那就是撕破臉了。修真界打起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八方城內大規模的械鬥出現了短暫的停歇,三大勢力也不是吃素的,被圍毆之後果斷突圍,收縮手下,擺出防禦的姿態。這個時候各方都冷靜了一些,畢竟是三大門派的代言人啊,逼急了玩命對大家都不好。就在三大勢力派代表,表示大家可以坐下來談的時候出事了。

  天黑前與三大勢力對峙的城內其他勢力,先後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的襲擊。這一下熱鬧更大了,吃了虧的各方不幹了,械鬥繼續,規模越來越大。

  路小遺最希望看見的人一直沒出現,心裡很遺憾,沒有能宰一刀本成據說最有錢的老闆。不能不說,這一次八方城之行,沒法說是完美啊。

  天黑之後,城內越打越亂,路小遺「喝多」了,早早上床「睡覺」。

  淩晨時分,一片死寂的八方客棧內,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摸到高大的圍牆邊,嗖的一聲,飛爪勾住了圍牆,噌噌噌,熟練的翻牆動作。

  落地之後的路小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遠處的喊殺聲還在繼續。這個時候,他是最安全的。此刻客棧的房間內,幾個侍女睡的跟死豬一樣,桌面上的香爐內,散發出異樣的幽香。確保這些侍女,一覺睡到大天亮。

  逃亡的路程上意外的順利,儘管到處都是械鬥的人群,路小遺每一次都能順利的躲開。又一次他距離那些對砍的人,也就是幾米遠。藏在路邊的角落裡,那些人居然越打越遠。

  路小遺都佩服自己的運氣,順利的回到蘇家的小圓子內,翻牆入內,仔細的檢查門口安置的小機關,沒有任何問題。蘇家夫妻,按照事先約定,從沒進來過。

  心情放鬆下來的路小遺,麻利的取下臉上的膏藥,摘下墨鏡,換掉一身衣服,打回來一盆水,打濕臉後,用一種藥膏清洗面孔。暗黃的臉色在清洗中消退,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出現在鏡子中。「又變帥了,這樣下去日子怎麼過啊。」

  很欠揍的自言自語,路小遺出門倒水的時候,正房的屋子裡出現燈光。這是驚醒了蘇家夫婦麼?就在路小遺這麼想的時候,大門被推開了,一個接一個氣死風燈被點燃,一群人走了進來。路小遺一看當先的劉昭,當時臉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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